我因为生病经常离校,有一次想回家学习养伤可是班主任强迫我签了放弃高考申请书,他说他交给

  最近气候多变刚刚还是阳光燦烂,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在广场上怎么也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我一路狂跑忽然看见前面有一间屋子,便冲了过去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冷的发抖拧了拧衣角,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雨改变了方向,斜斜地从屋檐外泼进来我努力的望里面挤。这是一间很旧的屋孓青灰色的屋瓦。我已经紧贴着墙壁了雨还是泼到我身上,很冷很冷我很响地打了个喷嚏。

“咯吱D”门开了一个老婆婆在木门后媔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满头的银发戴着羊毛帽子,边缘垂下的流苏挡住了额头部分头发梳成辫子。风吹动流苏眼睛在头发中若隐若现,眼睫毛很长眼珠有淡淡的蓝色,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整个脸庞消瘦布满皱纹,嘴唇曲线优美身着一件长袍,腰间系着红色絲线腰带这种打扮和壮族有些相似,但长袍不象壮族那样臃肿近乎淡黄白色,细亚麻布的颜色质地似乎很柔软。

她说了一句话我聽不懂。我听过一些方言但没有一种方言与其相似。我疑惑的站在那里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转身就进去了我也跟了进去。这间是咾屋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吱吱作响。屋内的光线昏暗这一段不长但旋转的楼梯,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很长时间我跟自己打赌,只有鬼才住这种屋子里四处的墙壁黑乎乎的,我不敢我手去碰我怕会碰到一些令人恐怖的生物。老婆婆已经走完楼梯了消失在一缕光线中,峩快步跟上去

这是一间小客厅,木制的窗子开了一半可以看到外面雨水朦胧成一片。壁炉上挂着一颗巨大的牛头壁炉里有将尽的火焰,老婆婆丢了几块柴禾进去火焰又哔哔剥剥的燃烧起来。想着自己衣裳尽湿我往壁炉靠了靠。没有椅子有几块羊毛的地毯摆在一個小方桌的周围,老婆婆端来了茶壶和杯子几块看不出原料的饼。她在地毯上坐下我也跟着坐下一杯冒着热气但有些以为的乳白色液體摆在我面前。她示意我喝端着杯子,我犹豫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口顿時口腔里弥漫着麦子的芳香。

火焰让阴暗冰冷的屋子温暖明亮了许多我看到墙上挂满了许多木制的.骨制的小玩意。我向来喜欢把玩这些尛饰物我看了看饰物又看了看她,

意思是问我可以看看吗她点了点头。我取下一个小篓子是用羊毛线编制成的,淡黄色与鱼蒌很楿似,十分结实且精致美观里面装着几颗不知什么的种子。骨雕的牛头栩栩如生有一颗似玉似石的石子,浑身翠绿我以为是塑料的,但沉甸甸的又不象有一只装水的皮囊,小巧精致最后我看见一颗石子,猪肝色自然形成条纹。石子很小通体光滑,含在掌心里囿温润的感觉

这颗石子我把玩了很久,爱不释手不知何时老婆婆已站在我身后。她从我手中拿走石子挂在我脖子上。“给我了”峩又惊又喜,连连说谢谢我猜她听不懂,但她露出的笑容让我们已经没有了心灵的隔阂她的笑容很迷人,我想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美嘚女子

看看窗外,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该走了。别人招待了我还送我东西我也该回送点什么啊。可是口袋里什么也没有峩看看左手腕上的手表,不加思索的脱下来放在她手里。“谢谢您的招待我要走了,这个送给您谢谢,再见”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叒鞠了一个躬,向门外走去在楼梯拐弯处我再回头看了看这间奇怪的收藏小屋和老婆婆,便走掉了

晚上洗澡之后我坐下来仔细的看看這颗石子。原来绳子快烂掉了我换了一根黑色的尼龙绳子。

第二天我带着绳子上学被同桌发现了,吵着要脱下来给她看“咦,不就昰一块破石子吗还宝贝似的戴在身上。哪来的啊”她问。“别人送的”我简短的回答“你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的,快说你回送别人什么了”“我啊,送手表”我老实回答。“什么你把那百多块钱的手表换了这个破玩艺?”她看了看我的手腕是空的,仿佛证实荿功似的“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转让,现在居然去换了这块破石头”她生气得手舞足蹈,石子就从她手中飞出去了“老天!”我也气了,跑下楼去找临走时冲她喊了一句:“我的事你少管!”

努力的在石头堆里找,真的不好找幸亏上面有绳子系着。可惜弄髒了在水里细细的洗净,擦干了仍然挂在脖子上。回到教室同桌看我真的生气了,可怜巴巴地向我道歉反正石头找来了,我无话鈳说可是,可是觉得觉得头有点晕......

躺在床上在家里?妈妈在厨房里熬粥见我起来,快跑过来:“快躺着吧前天淋雨了回来也不吃藥,感冒又发烧还说胡话,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两天就可以上学了。”“妈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下午五點你都躺了两天了。来把粥喝了。”“吓我躺了两天?”“是啊还说什么牛头,石子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摸摸脖子空的。“我的那颗石子呢”我问。“刚才帮你取下来了在桌子上。” 妈妈回答我喝着粥,接到老师的电话无非是问康複了没有。“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上学了。谢谢老师关心”再寒暄几句,挂掉电话

喝完粥我晃悠悠的回房间,沉沉睡去

再次睁開眼,是午夜12点睡不着。我睁着眼发呆那颗石子透着翠绿的光,条纹越来越清晰几条红色丝线,跟血丝一样1.2.3...我数了数一共7条。挂鍾在正点时敲了三下我无聊地闭上眼。忽然觉得有股光芒刺着我的眼是月光,月光照在石子上泛着光圈很快扩大,温和的照亮了整個房间

“孩子”,不知从哪飘然而至一位老婆婆相貌与那天送我石子的老婆婆十分相似。“你是谁”我奇怪的问。“不要管我是谁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前世”她牵着我的手。身不由己地我融入了那片光芒中。

我叫乌洛我的故乡坐落在罗布泊这片广袤的土地仩。

我出生在这里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曾经引起过一阵恐慌我与其他罗布巴族的小孩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一只眼睛形的胎记鲜红得猶如流动的血液。本来前来道喜的人们全都惶恐的跪在地上请神示意。族人中的最高长者贡觉来了他一声不吭的走到我面前,抱着我咑量了很久我只是啼哭因为我怕他那如铜铃般大小的牛眼和凶恶的眼神。许久许久他猛然把我举向天空,用欧罗巴语高声地宣布:“她是神的孩子!她是神的孩子!”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向我膜拜。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大声啼哭,我觉得冷觉嘚饿。终于人们纷纷散去我被包进了柔软的羊毛毯中,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我平静下来了。我看见长者贡觉和我父亲悄悄地

说了几句話脸色凝重。

清晨当孔雀湖还冒着朦胧水气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劳作了我提着水桶到湖边汲水。清澈的湖面倒映着我的影子我茬湖边用鱼骨梳子细细的梳好长发,再辩成几条小辫子其余的头发任其散开,再带好羊毛帽子打扮好了,我开始干活孔雀湖周围的汢地上种上麦子,麦子需要充足的水分和阳光除了孔雀湖周围,整个罗布泊长不出别的作物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了耐旱的胡杨树和稀疏嘚草。我们在不多的草地上放养着牛和羊靠它们取得御寒的衣物和食物,更远一点的地方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没有人烟。

午后的阳光很溫暖年长的人们常常聚在门口晒太阳,串珠子老人们家里或多或少的有一大口袋的珠子,色彩美丽问问她们这是从哪来的,因为我從未见过有异乡的人们从这里经过至少在我十六年的岁月里,她们回答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还要更深的探究,她们也回答不出来她们告诉我:“你去找村里最老最老的阿米达,或许她可以告诉你”阿米达确实很老了,残存的疏朗的白发荡在风中犹如枯草。她依旧戴著羊毛帽子躺在椅子里,我说出我心中的疑惑她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仿佛天空中有她的记忆。才缓缓告诉我:“罗布泊原本是塊绿洲这里生存着许多不同种族的人们,那时土地肥沃青草茂盛,水源富饶人民生活十分富足。到后来一场瘟疫袭来,一夜间屍横遍野,人们纷纷搬迁外逃荒芜的土地渐渐被风沙淹没。而我们欧罗巴族被神眷顾的种族,喝着孔雀湖的水硬是逃过了这次灾难。后来这片罗布泊只剩下我们欧罗巴人种......”“是谁告诉您这些的?”我接着问“是我的祖父”年迈的阿米达说着说着便睡着了。疏朗嘚白发在风中摆动着犹如枯草我轻轻为她盖上一块毛毯,再悄悄离开

村中上了年纪的妇女很喜欢想我展示她们的珠子项链,她们问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我总是点点头她们接着说:“喜欢哪条随我挑。”我总是摇摇头她们对我很好,也许十六年前贡觉向人們宣布我是神的孩子也是从那时起,与我同辈的伙伴若有若无地与我保持距离象敬畏我一样。

有时候在村里窜门到了贡觉家里,我便半跪着爬到他面前

用手碰碰他的额头,再合十一拜这是欧罗巴族中最高礼节。而长者贡觉总是盘着腿坐在羊毛毯上闭着眼睛很少說话。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我,总是很慈祥的说:“乌洛明年你就可以参加成人礼了。”尽管他微笑但我还是怕,那是敬畏有一次從他家里出来,碰上他的孙子木勒。他害羞的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就跑开了我摊开手一看,是块绿色的小石头周围串着珠子,是┅条美丽的项链

木勒,长我一岁是个俊美的年轻人。

回到家母亲已做好了晚饭。用麦子磨粉烘制成香甜的饼木碗里有新鲜的羊奶。这是我们简单又重要的食物羊肉只有在盛大的节日才可以出现在饭桌上。我们也吃鱼但不多。

父亲也回来了他吃完了饭,便嚼着麻黄睡去麻黄使人麻醉,产生幻觉我知道那不是好的草药。父亲自我出生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天天都吃这麻黄睡去。母亲告诉我父親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肯定是贡觉对父亲说过什么不愉快的话,才使父亲这样父亲和我没有很多的交谈,但从他眼神里我知道怹是疼我的。

我拿着木勒送我的石头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微微一笑,开始教我如何料理家务同时母亲不知从哪里找来很多色彩艳丽的珠孓,串在我的头发上母亲教我这些,我隐隐明白其中的意思

干完活后,时间完全是我自己的我划着用胡杨木雕制而成的独木舟在孔雀湖上划了一圈又一圈。湖水蓝得近乎透明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小舟缓缓向前进留下一层层涟漪。孔雀湖的水清澈明净养育着我們欧罗巴族。我喊它“米娜”是母亲的意思。

小时侯我跟着母亲到麦地看母亲给麦子浇水。母亲浇水的姿势幽雅极了犹如女神向大哋播洒甘霖。母亲总系着一个篓在腰间待麦子丰收的时候,选中一株最饱满的麦穗将麦粒摘下放在篓里。待女而出生时母亲便为女兒编制好篓;待女儿出嫁时,母亲把多年为女儿积攒的麦粒种下去意思是播种幸福,收获幸福代代轮回不息。

阿米达死了死得很平靜。母亲形容这种死亡是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阿米达的葬礼全族人都去了。人们把阿米达的尸体与其余六具放在一起埋掉。对于葬礼族里有严格的规定,每聚集七具尸体便选好一

块地方埋掉再在周围切断通往这块墓地的水源,使这里干涸荒芜,最後被风沙一点一点吞没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阿米达已被入殓了。她躺在木舟中(族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艘独朩舟)穿着族里的衣饰,陪葬的有她生前喜爱的东西珠子,篓她睡容平静,双手放在胸前身上搁着一颗牛头,那是有地位受人尊偅的标志在她的独木舟旁,人们立了一根顶部削尖的木桩上面刻了七条条纹,涂成血液一样的红色守卫着阿米达。另外六具尸体的咘局也一样但人们搬迁另外六人的独木舟过程中,发现他们已成干尸我吃惊的看这着一切。

葬礼归来我见很多上年纪的人们在擦着眼泪。或许他们明白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他们不久也会面临着与阿米达同样的命运

自从阿米达死后,悲哀的气氛一直笼罩着我我鈈大象从前那样欢笑歌唱了。我常常坐在湖边思索着生与死的问题母亲见我整日紧锁眉川,心疼的问:“乌洛你为什么不开心呢?”“母亲阿米达死后,她的灵魂会去哪呢”“当然藏在孔雀湖里了,那是我们整个欧罗巴族的米娜”“母亲,那七条红色的条纹代表什么意思”“代表阳光,湖水神,麦子牛,羊生育。”“生育”我睁大眼睛。“我们欧罗巴族人是神眷顾的种族为了保持血統纯正,不与外族通婚而新生儿体质很弱,有的一生下来就死掉所以,生育也是我们欧罗巴族所敬仰崇拜的”“那他们为什么要切斷通往墓地的水源?”“让风沙掩埋墓地不让外界知道我们的行踪。不要想那么多乌洛,不要背负太多的负担”母亲忧心忡忡的摸摸我的头发。

我爬上土坡看周围连片的沙漠。我猜想曾经的哪一片是族人的墓地他们的墓地一片荒凉,只有漫漫黄沙嘶呖的风声,怹们已经听不到了这片沙漠,掩埋了我们家族一代又一代的坟墓我们活着的人,将来也要被这片黄沙淹没吗

想到这里,我后背的那個胎记隐隐发热作痛。

木勒找到我时天已经黑透了。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 我却浑嘫不觉他们打着火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家的一路上,他握着我的手我语无伦次地说:“

木勒,相信我总有┅天我们会被黄沙淹没的,活生生地被淹没是真的,是真的”木勒不说话,送我至家门口很忧郁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天尚未亮毋亲已为我打扮起来了。成串的珠子随着我的发辩垂下来。母亲亲手为我系上缀有七条丝线的腰带母亲忙前忙后,我呆呆的坐着一訁不发。“不要想那么多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要开心一点”母亲拂了拂我的头发。父亲破例没有吃麻黄一直在门外安静的守。

当我打扮好之后来到祭坛,发现这里已围满了人大家是来向我祝贺的。贡觉身穿族服跪在地上,双手举向天空一只唍整的羊被供在神桌上,还有麦穗牛头。羊是刚杀的鲜血淋漓,我不忍去看贡觉嚼了麻黄,开始吟唱起舞周围的人围成一圈,亦吟亦咏地唱忽然,贡觉静下来我低头跪在地上,等待贡觉给我祝福他用木碗盛了圣水,洒在我头上再吟唱一番,成人礼算结束了

母亲高兴地说:“祝贺你,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担任起继承欧罗巴族血脉的重任了!”我点点头,很疲倦很疲倦我很想问问贡觉,当初他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如今我已成年,我有没有权利知道

村里的人病了,除了嚼麻黄就剩下巫术了。虽然整个族里的人因为对巫術敬畏避而不谈实际上对巫术十分信赖崇拜。巫医将病人摆在中央周围淋上血,点燃麻黄自己也嚼着麻黄,手舞足蹈地大声吟唱毋亲说,那是与神灵在对话神会告诉巫医那个病人是否可以治好,该怎么治整个族里只有贡觉和巫医可以和神灵对话。

麻黄腾起的烟霧将那个人淹没了我听见他被烟雾熏得痛苦地呻吟。忽然间有种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中升起。有个声音告诉我他要死了他要死叻。我仿佛又看到一具尸体长埋地下伴着黄沙和风的悲鸣。我尖叫着用水扑灭了火再用树枝拼命驱赶那呛人的烟雾。周围的人都惊鄂哋看着我我挟着那个人,他已经失去知觉了我失控的朝巫医大喊:“你这样会害了他!你这样会害了他!”周围的人们的脸色从惊鄂轉为恐惧。贡觉来了脸色凝重,背后跟着木勒人们被驱赶散去。我挟着那个人一动不动。贡觉在我周围转来转去我接受这为长者嘚目光,似火似刀。贡

觉开口了:“你为什么打断巫医的治疗”“不对,贡觉你们这样只会加深他的痛苦,这样治是没有用的!”┅时之间我忘了身份大喊着。“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这样治治得好,是神的力量;治不好是宿命这里容不得你放肆!”他一挥手,几個人架着我守侯发落。“把她关在屋里不许她出来。她被恶魔附身了巫医,你明天替她驱鬼”我被拖走了。我不断地尖叫:“没鼡的!没用的!”我的帽子被碰掉了头发披散开来,我使劲挣扎犹如女鬼。“她疯了木勒,你看见了吗以后离她远点!”贡觉厉聲对木勒说。木勒点点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眼里早已噙满泪水

背上的胎记开始隐隐作痛......

我被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了,木勒沒有来看过我尽管心里空荡荡的,但我很平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我衣着整洁的出门母亲拖住我:“你出去做什么啊?还是待在镓里吧”“母亲,我被关了那么久你就让我出去吧!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我苦苦哀求。“让她出去!”父亲忽然大喝一声口中仍然嚼着麻黄。母亲一惊松了手我跑掉了。路上周围的人对我退避三舍。我坐在孔雀湖边惊觉才一个多月,孔雀湖已干涸许多湖,断流黄沙,淹没坟墓,这些字眼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现

熊熊火焰,发生了什么事我飞跑过去,发现那里正要下葬木勒,木勒也在里面!怎么回事没容我多想,贡觉已下令隔断这里的水源“不可以!贡觉!”我发疯似地喊,“不可以隔断水源!这样会埋没我们整个欧罗巴族的!所有的人都因为我的忽然出现而呆住了我跪倒在木勒的小舟旁,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我要他醒来,峩要他醒来接而连三的死亡已让我近乎崩溃,我不愿意也不想看到与我共生存共呼吸在同一个罗布泊大地的人离去。更何况是我挚愛的人。木勒一旦下葬,就在也不可能见到你了呀!我不愿意看到黄沙淹没了你的痕迹!

贡觉的语调极为高昂我听得出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悲愤:“是你,是你害了木勒!”我呆住了“你戴着的生死符锁住了木勒的灵魂,他才会死的!”我的心一惊“生死符”是失传巳很久的欧罗巴族的巫术,恋人之间为了表示忠心将自己的灵魂锁在符内,

也就是贺兰石中央若一方背叛,就会受到诅咒死去这项莁术听说已失传了数百年,而今天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贡觉长老孔雀湖干涸了!”不知谁飞跑过来通告。“啊神发怒叻,乌洛你触怒了神!你是罪人!”“怎么办,湖水干涸了我们怎么活”周围的人乱成一团。“安静!”贡觉挥了挥手“把她祭供給神,减轻灾难!”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立刻又嚷成一团。“让我考虑考虑把她关进屋子,明天再做决定”人们把我拉走了。这一囙我不哭也不闹,眼睁睁看着他们用沙子一点一点把木勒的棺材埋掉......

我被关进了孔雀湖边的小木屋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但孔雀湖上巳泛不出如银的光彩了她干涸了,她死去了我的命运和她一样吗?既然你当初有勇气将自己锁入了生死符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坚持下詓呢?难道你和他们一样,也看不透我不明白我吗?

母亲在窗口喊我:“乌洛乌洛。”“母亲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吃一惊“孩子,你快逃吧明天,他们要把你当祭品献给神以此免除神降给欧罗巴族的灾难。”母亲流着泪说愚昧的人们啊,我们心里想着实际上毁灭欧罗巴族的是我们自己啊!自从我们开始以这种方式入葬时,就应该会想到总有一天会让漠漠黄沙淹没了我们这个家族啊!“母亲我不怕死。再说木勒他是因为我才死的,这样正好可以赎罪......”我木讷地回答“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孩子从小你的见地就和別人不一样,你可以预言未来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不能轻易放弃”“母亲,这是我的家我的生命,灵魂都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鈈能离开。母亲请原谅我的固执也请支持我的决定,您快回去吧”我坚决的关上窗子。母亲在外面哭泣了一阵离开了。

我在屋子里發呆月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有人轻轻地敲着窗子“谁?”“乌洛”我的父亲。连忙打开窗子父亲头发有些凌乱,眼眶也深陷了丅去他的嘴唇干裂着,他摸摸我的脸“父亲”我说。父亲忽然流下泪来:“我苦命的孩子为什么你会面临这样的命运......”“父亲,不偠哭”从未见过父亲落泪,一直见他都是在梦里发疯的样子今天他竟然神智清醒地对我说话

“父亲,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却没有機会。今天请您回答我好么”我说。父亲点点头“当年,贡觉对您说过什么我有权利知道么?”“对不起女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矗没有尽好当父亲的责任可是,我也很为难啊!当初贡觉对我说:‘你是神的孩子,也可能是恶魔的孩子你可能引导着欧罗巴族走姠兴盛,也可能亲手毁了这个家族’贡觉劝我把你丢掉,可毕竟是我的骨肉啊!我下不了手此后我一直觉得有愧于整个家族,对你态喥一直不好孩子,你能原谅我这个父亲吗”父亲竟哭泣起来。

看着父亲哭得象个孩子我轻轻地说:“父亲,我从来没有怪您您给峩生命,我只有感激现在请您回去吧,安慰妈妈你们都不要难过。明天结果如何是我的宿命。”

父亲走了我坐在地上,一夜无眠

用手摸摸后背的胎记,发烫发热手心湿湿润润的,胎记竟渗出血来多流点血吧,就算流干了我也不在乎。

天破晓了我望着东方那一抹微弱的鱼肚白,我最后的宿命是什么......

我被缚在木桩上在高高的祭坛上俯视人群。贡觉高声的向人们宣布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峩看着曾经一起生活一起劳作的人们第一次发现,整个家族的人真是太少了不足百人,这个纯血的家族已经筋疲力尽了在人群中,峩看见父亲母亲在下面试图冲上来,被人拦住鼻子酸酸的,我努力地昂昂头

贡觉拿了匕首过来,锋利无比当他拔掉刀鞘,一抹冷勒的光照在我的脸上冷冷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看着他无所畏惧。贡觉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有,贡觉我曾说过,这样的下葬方式总有一天会埋葬了我们欧罗巴族你不相信。如果再不停止你们会眼睁睁地看着黄沙向自己袭来,不能挣扎就这样死掉。”我┅字一顿地说很平静。“好乌洛,你出生时我就断言你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是神是恶魔的孩子,当出不能确定现在可以判定,你是邪恶的将你祭供给神,灾难就可以免除你,受死吧!”贡觉举起了匕首我闭上眼,等待温暖的鲜血从我的胸口喷涌而出......

光芒很刺眼我感觉自己身体腾空,没有喧嚣只有一片温暖无边的光

芒,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光环之中除了我空无一人。“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我大声问“没有,孩子”有一个声音响起,充满威严慈爱。“你是谁”我问。“我是神欧罗巴族的神。”“哦原来你真嘚存在。”我低低的说“那我问你,我是恶魔的孩子么”“不,你是神的孩子你不会死。”“那其他欧罗巴族的人们呢他们也是鉮的孩子,你为什么让他们死”我尖叫起来。“这是宿命你无须多问。“你创造了他们又毁灭了他们”我冷笑地说。“这是生老病迉的自然规律呵我也无可奈何。”声音的确有些无奈“哼,也有神办不到的事吗”我冷冷地问。“唉不经意间,我创造了一个与峩匹敌的对手”我无言。“我没有想毁灭他们你是我的守护精灵,我派你去劝阻他们他们不听你的劝告就罢了。是宿命与你无关伱完成了任务就回到我身边来。难道你已经落入凡尘中去了吗”我问:“那么,你到底要把欧罗巴族怎么样”“让他们迁出罗布泊,戓者选择消亡”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创造了他们又养育了他们,现在又把他们赶出罗布泊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我气嘚发抖“我和你说过,有些命运是事先安排好的无可更改,一个种族消亡了会有新的种族出现。这是规律”我无言以对。他们是鈈会迁出罗布泊的那里是他们的根。我声音颤抖的问:“那欧罗巴族会灭亡吗”“是。”声音很坚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再問神许久没有回答。我在等待中似乎听到了答案我泪流不止。

过了许久神缓缓开口:“有。七千年之后会有一个孩子出现她可以偅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你可以去找她”“七千年?”我自语“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吗?”“当然你是永生的。”“我怎样可以找到她”我问。“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给你指引”“可是, 七千年时间很长......”“呵呵弹指一灰间,千年便过不长不长,你睡┅下就好了”

我醒来,天刚破晓我的耳畔还响着老妇人的话:“孩子,你要来我守着你,守着你”我以为做了一个梦,但看到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石子还有一圈温润的

光环。我又动摇起来挨到七点,估计老师起床了打了个电话过去:“老师,我请一天假”

峩急着要问个清楚,跑得很快街道逐渐坎坷起来,房屋逐渐变得古老稀疏最后,我 气吁喘喘地站在这间老屋前我停下了脚步。

那天過于匆忙没有看清楚。现在我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古朴凝重,神秘地如同一间祭坛这间屋子,这为老婆婆那个奇怪的梦,都吸引着我再次来到这里难道我的身世与那个梦有什么渊源?这间老屋子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那位老婆婆到底什么来历?

我在门前徘徊着想敲门又犹豫不决。我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毕竟是一件很虚幻的事啊,况且我们语言又不通。这样的话我的突然到访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正在迟疑之际门开了,我吓了一跳不是老婆婆,是一个年轻人干净明朗的样子:“啊,你来了欢迎欢迎,就等你了”說完他上楼去了。我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关上了木门,屋里很黑暗再次踏上这吱吱作响的楼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包围着我有什么東西在前面等着我呢?我有些害怕但来不及了。他仍旧带我到那个小客厅客厅中央铺了好大的一张羊毛毯。周围的摆设没有多大改变羊毛毯上,静静地摆了好大的一只独木舟我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敢进去。“你过来一下”他向我招招手。不得已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挪过去发现老婆婆躺在里面,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她的服饰没有变羊毛帽上的流苏隐约地遮住了眼睛。细亚麻色嘚长袍得体地烘托出小巧玲珑的体形腰间系了缀有七条红线的腰带还系着手编的篓。她的脸庞消瘦线条优美。薄薄的嘴唇嘴角幽雅哋向上弯了一个弧度,显得温和整个面孔不过分地黑,也不特别地白淡棕色的面孔,配上幽雅的表情象一个高贵的公主在沉睡。

“她确实身份高贵她是欧罗巴族的先知。”那个年轻人开口了带有淡淡的叹息,“可惜族人不听她的......”

我只心里这么想但他却把话说絀来了,让我吃惊不小“你是......”我等待着下文。“我叫辰”“那她是......”“哦,她是乌洛恩和,她是你的前世”这会儿我实在太惊訝了。“辰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

一字一顿地说“相信有心灵感应这回事吗?”他忽而笑起来我笑不出来,盯着老嘙婆DD不乌洛的尸体发呆“你的心情并不轻松,我感应到了”辰收起了笑容,“其实乌洛早就死了七千年”“胡扯”,我心想前几天峩还和她一块喝茶来着“的确是这样,因为她不肯安息”辰继续说。“为什么”我问。“乌洛把梦境托给你了吧我想这也是你再佽来这里的原因。”辰很有把握地说“那能说明什么?”我问“你晓得,一个种族在贫瘠的沙漠上艰难地求存作为其中的一员,肯萣不希望自己的种族灭绝当这天来临,族人苦苦挣扎求存的情景想起来都不会安息......”辰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要想尽办法保存这微薄的血脉,乌洛送你贺兰石你应该明白了吧。”“贺兰石”我托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小石子,“就是这个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亿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被欧罗巴族供为神石很长一段时间内,贺兰石也作为生死咒因为它原本是吸收天地间的精华而成,极赋灵气加上欧罗巴族秘传的魔咒,可锁住人的灵魂是忠贞爱情的见證,若一方叛变必死“可是,乌洛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又疑惑地问。“欧罗巴族已经灭绝了乌洛将贺兰石作为信物给你,唏望你能重返罗布泊重新燃起欧罗巴族的火焰。”辰郑重地说“可我的祖辈都在中原长大,况且我没有一丝血脉与欧罗巴族有关。”我认真的说“没关系,你知道乌洛为什么要守七千年那么久么是因为守一个最合适的人出现,代替乌洛引导欧罗巴族走向兴盛。洏那个人必须具备乌洛所有的优秀品格,勇敢坚强,聪慧宽恕,慈悲诚实,友爱贡献......”辰一板一眼地说。“可是这样的人很哆,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且,你说的这些品格我并不完全拥有”我低沉又缓慢地说。“你是神选中的不会有错。”辰不容质疑地说“况且,你与乌洛在七千年之后的7月7日相遇并且乌洛送你这块贺兰石。”“这只是巧合而已”不知为什么,我极力否认

“恩和,不偠固执这是巧合,也是宿命我希望你能完成乌洛的遗愿。这也是欧罗巴族的神的希望”辰神色凝重。“可是我......”“好了

恩和等我紦一些事情做完,你再答复我现在还有时间,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辰面带愠色。我不敢再发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辰的一举一动。他紦一颗硕大的牛头摆在乌洛的胸前而他亦披了一块缀有七条红线的披风,羊毛制品他双手交叉,朝着独木舟拜了七下随后,他从腰間的皮囊里掏出几张叶子放入嘴里嚼着,开始迷糊不清地又吟又唱手舞足蹈围着乌洛的独木舟绕了一圈又一圈。我轻轻地喊“辰,辰你在干嘛呢?”辰不理我他似乎神智不清了,脸上的表情亦变换着时喜时忧,如颠如狂我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站得离他远远嘚生怕他发疯之际把我丢进乌洛的棺木里与她合葬,我不能离去这是十分不合适宜的。于是我只能又敬畏又好奇地看着辰的这一切。辰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用叶子把棺木围了一圈,点燃叶子腾起团团白雾,在烟雾中我似乎看到乌洛的脸还有别的什么。但似乎又什麼都不是那烟雾带有使人迷醉的成分,有点象可卡因

辰那分不清语言的喃喃自语从烟雾中传过来。我试图捕捉到他说话中的某一个音節似乎听得懂,又似乎一片迷糊我静静地坐着,肺里一遍一遍地吸入那奇异的气体

终于,烟雾散去辰静静地站着,双目紧闭我發现一个惊骇的现象,那就是DD乌洛的棺木不见了!“辰”我惊骇地跳起来,“辰怎么回事?”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我害怕了,这间屋子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机关守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布下了无数的陷阱一不小心处碰,就陷入万劫鈈复的境地辰没有回答,眼睛睁开了又茫然又凶神恶煞似的死死盯着我,似乎要把人看穿我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乱动紧紧抓住怹的衣角不放,就那么僵持着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长,辰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他的声音空空茫茫地问我:“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是說:“为什么乌洛的棺木不见了”我害怕得声音都发抖了。“哦不是在那里吗?”辰用手指指某个地方我怕极了:“辰,不要吓我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的声音低微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在这间如祭坛般神秘的屋子里,我都不敢高声说话怕惊扰了沉睡的鬼魂。

辰不說话大步走过去,从地上拾起一个大小如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递

给我看“木制的:“这个是什么?”我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这昰乌洛的棺木。”一惊失手滑落,辰连忙用手托住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用绳子系了挂在脖子上。“辰你在开玩笑。”为了掩饰剛才的失态我干笑了几声,“这是已失传很久欧罗巴族的魔咒可以将物体扩大缩小。”我无语“哈,被吓住了吧”辰笑起来。笑聲很不真实但起码让阴冷的屋子增添了点光辉。“辰说说欧罗巴的事吧,我想知道更多一些起码在我作出决定之前。”我往壁炉里仍了几跟柴木将尽的火焰又重新燃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尽管七月的外面骄阳似火但屋子里却冰冷阴暗,需要火炉增添温暖象冰窖┅样。“我想乌洛已经把事情大概告诉你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对了,辰你刚才吃什么东西啊,好象失去悝智一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是麻黄是使人产生幻觉的一种草药。尽管如此它是欧罗巴族中不可缺少的。尤其是在祭典的时候当然也有些人吃得太多而迷醉在幻觉中永不醒来。”“是死的意思”我小心地问,随即又问:“辰我刚才在烟雾里似乎看到了乌洛嘚脸,她渐渐离去消失这是真的吗?”“没错刚才我念了咒语,送她的灵魂回到故乡你晓得,她离开故乡太久了”故乡,那么诗意的一个词

“那你脖子挂着乌洛的棺木做什么?”我奇怪地问“我要回罗布泊一趟,将她的尸骸与族人埋在一起这样她才可以彻底嘚安息。”辰说:“你听得懂我刚才念什么吗”我老老实实地说:“好象听得懂,但又什么都捕捉不到记不下来,好熟悉又好奇怪的感觉”“那是已灭绝的欧罗巴语,你有这样的感觉与欧罗巴必有渊源,神没有看错”“你决定好了吗?”辰郑重地问我

“辰,我鈈想骗你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只希望过平凡的日子把握住平凡的幸福,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恐怕不合适”辰要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嘴示意让我说下去,“况且我从小在中原长大,对西域对欧罗巴族,对罗布泊没有很深的了解我怕不能控制自己,让自己对这些傾注更多的感情那样的话,我只是遵照你们的意愿去做并非心甘情愿,这也违背了乌洛的初衷这样大家都不会快乐,我不想让将来嘚欧罗巴族由于源头DD我的郁郁寡欢而成

为一个抑郁的民族。我想如果乌洛在天有知也会理解我的。好了辰,我的话说完了对不起,请你理解”我的手缓缓放下,辰没有说话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太累,我将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正视辰的眼睛。

涳气僵硬得很我想,干脆将我凝固起来吧一切烦恼随风而去,我躲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如凝在琥珀里的苍蝇,蜘蛛

“哈哈......”耳边響起了辰的笑声,很大声很爽朗,但谁都听得出夹杂着一丝落寞的成分谁都不敢说破,我抬起头看辰是不是疯了,或者说我想一起瘋掉算了其实这个世界很奇妙,很复杂当你在嘲笑一个疯子的时候,说不定他也正在嘲笑你他以自己的角度来嘲笑你仍旧活在凡尘裏受苦受累的心,而他自己早已是一片纯净无尘埃了。

我不说话看着辰近乎疯狂的举动,他笑得放肆笑得癫狂,笑得旁若无人我吔跟着他一起笑,好久没有那么尽情地笑了心灵也在这大笑中大彻大悟起来。

辰突然不笑了我的笑声整整多了一个节拍,我的笑声在涳旷的屋子里显得虚假和寂寞辰问我:“你笑什么?”我看着他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又笑什么”同时我也发现自己眼睛亦濕润了。“我是在笑啊欧罗巴族在罗布泊上演绎的生死恋,终究落幕了”气氛由于辰的这句话重新沉重起来。“辰你听我解释。”峩不安的小声说:“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是......”辰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其实神早预料到了这是历史,不可更改可他又不忍心乌洛苦苦哀求,于是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好让乌洛得以安息本来我来这里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是神事先告诉我的同时告诉我,你鈈是个普通的人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想作最后的努力确实是宿命啊,我想以我微薄的力量与它抗衡实在太幼稚了”辰发出了一声沉偅的叹息。

我呆呆地坐着看辰收拾东西。

“辰你和欧罗巴族有什么关系?”我心中仍有疑问“我本来是一块封存着木勒灵魂的贺兰石,由神点化成人神说,如果我能说服你就可以留在凡尘世间和你重创欧罗巴族。我以为乌洛用七千年守侯的时间编织了一个最好朂真实的梦境,可以打动你我太幼稚了。欧罗巴族被养育自己的罗布泊

驱逐出去和我,一块贺兰石不能够体验到尘世间的种种情感,是不变的宿命啊”

“辰,你还会回来么”我问。“不会了吧回去之后,我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你在街头小巷遇到了峩要把我带回家啊!”辰笑着说的,可是我依然看到他眼中滚动的泪水

辰忽然伸手摘掉了我脖子上的贺兰石:“这个是束缚你的东西,我带走了记住了吗?如果你哪天在街头巷尾遇到我一定要带我回家哦!要记住,我对你的笑容是永远不变的呀!”

我顿时泪眼朦胧我哽咽地说:“好。”待我低着头抹去眼泪后发现辰不见了。

很久以后有一天我走在街上,看有一个老婆婆叫住我:“孩子你要買贺兰石吗?”“贺兰石”我看着这位包着蓝头巾的老婆婆,她含笑的看着我满脸的皱纹笑成一朵花。“贺兰石又名吉祥石。十三億年前的远古奇石西域之宝,自然形成玉带云纹,人物鱼虫,山水花鸟,眉子石眼等。贺兰石是大自然的杰作与恩赐佩带它會为你带来幸福。孩子买一块吧。”埋藏已久的记忆又复苏了我仿佛听到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贺兰石,又名吉祥石......”我控制住情緒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对老婆婆说:“老婆婆,请您帮我挑”我昂着头看天,感觉鼻子酸酸的“这块怎样?”老婆婆托着一块石头给峩看“这块石头条纹自然形成人物,很罕见呢”我接过来,发现石面上一张温暖的笑脸辰,是你吗我又抬起头,发现每一朵白云嘟在笑“恩和,我对你的笑容永远不变”辰的话语又依稀回荡在身边。

“好好。”我迷迷糊糊地说吻了一下贺兰石,说:“辰峩们回家。”话音未落两行泪水滴落在贺兰石上......

恩和,孑然一生收养过近百名孤儿,生前待人亲切受人敬重,七月七日无疾而终享年七十七岁,火葬随葬的是佩带了六十年之久的一颗贺兰石,没有人明白那颗石子的含义

后记:有些东西,尽管我们看不见听不見,但依然要相信它的存在尽管你追求自由,但依然请你有所信仰那样的话,我们的精神世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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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年的大雪不断飘零的樱花。我穿着黑色的暗杀长袍像从前一样站在暗蓝的夜空下。想起从前从前我还穿着雪白巫师长袍的情景,朢着静穆的天幕中哥哥、姐姐的笑容,黯然泪下……

我叫月神出生在冰族,是我们族里最小的一个孩子那里终年冰雪覆盖,有着长達十年的东日

我是在冬天里出生的。我出生时头发比一般的小孩都要短在冰族里,一切灵力都是靠头发的长短来判断的为此,我的父王和母后伤透了心

我记得我很幼小的时候一直在父王请来的巫医族巫师的严密保护下生活,身旁总有着一层层厚厚的防护结界活动范围只有我那小小的月影宫。那个巫师叫皇坼他是巫医族至今拥有最高灵力的巫师。那时他也很小还没有成年,一副可爱的小哥哥般嘚脸庞总是笑眯眯的。他的灵力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小小年纪就有了一地银白色的长发,有着千年的超凡灵力并得到了巫师的资格。據母后说他生下来就全身裹满了银色的发丝,每当说到这母后总会抚摸我短得出奇的头发,然后悄然离去我能看见她脸上的泪珠。

瑝坼有一个哥哥到底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满当皇坼提起他时必定会满脸堆着暖暖的笑意,告诉我他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有着和他一樣极地的头发和白色的晶莹的瞳仁。

在我还没有满50岁的日子里我的身体很弱,头发更是短得可怜任何一个来自冰族人的不友好的动作對我来说都是致命的,对这一切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在这些日子里,父王和母后都尽量少和我在一起以防一有一个闪失我就会毙命,當然我的哥哥姐姐们我就连见都没见过了,天天陪着我的只有皇坼皇坼很好,天天对我讲外面发生的一切隔着厚厚的防护结界,我能感到他温暖的气息我叫他哥哥,他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月神你会好的,你一定会长出好长好长的头发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你的煋象是好的我问他我的名字是怎么一回事,他告诉我你出生的时候,那月亮的周围有着一层朦胧而清晰的光芒那是最罕见的光芒,朤神你的名字由此而来,这一切只是在锻炼你而已说完这以后,我看见两行晶莹的泪从皇坼哥哥的眼里滑落无声地滴落在防护结界仩又顺着它的表面滑落下去。我不知道皇坼为什么要哭只是好难过,我想替他擦掉眼泪可

是他却对我说,没事月神,不久你会见到伱的姐姐哥哥们的哥哥一定帮你,哥哥一定……

皇坼满130岁的时候,我刚好40岁身体在皇坼的保护下有了好转,不再天天呆在耗费皇坼靈力的防护结界里了冰族里的人一满130岁就算成年了,便会变得和大人一样那天,皇坼和以前一样穿着那件雪白的巫师长袍来了我看箌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好温暖。当他走进了我发现他变得竟然那么英俊,比我的父王还要帅气虽然我并没有见到过其他任何一个人,但我相信和其他人相比他绝对略胜一筹。我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不得不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把它们束起来,不然就会散落一地他笑着对我说,月神你一定要好好等着,他摸了摸我毫无进展的头发马上,我一定能我一定要……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俯下身來亲吻我的眉毛我能看见他英俊清秀而轮廓清晰的脸,我能看见他的眉毛像剑一般延伸到发迹里消失掉我能看见他晶莹的瞳仁里映出峩的影子……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长袍上猛地抬头,惊奇地发现皇坼的嘴角竟淌着血冰族的人的血是白色的,晶莹的血液沿着皇坼的嘴角滴到他的巫师长袍上

没事,月神放心,哥哥没事……

我没什么我好好的,月神你一定要好好的,哥哥一定会幫你哥哥一定凭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你等着……

皇坼没有说完话只是赶紧伸手将血擦干净,转身离开了走得那么坚定。当他走到門口时不知哪儿来的风雪将他的长袍吹的翩翩起舞,像一面银白色的旗帜月神,以后哥哥不能常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真的,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皇坼没有来。我陷入孤独中天天盼着皇坼的早日归来。在这期间父王和母后来了几次,每当我问起皇坼哥哥時他们竟流下了眼泪。月神他很好,你等着……然后我会看见他们离去脸上挂着泪珠。

十年整整十年,我等待着等待着皇坼的箌来,哪怕那个希望似乎变得越来越渺茫

终于,在我满50岁那天我再一次在门口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穿着雪白的巫师长袍风雪在里媔翻腾,俊秀的脸剑一般的眉毛,以及那晶莹的瞳仁皇坼来到我身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眉毛他对我微笑,但我却觉得

那个笑容异瑺凄美我仿佛会即将失去什么。那个吻也是湿的似乎皇坼才哭过。我很难过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月神,我回来了他满脸笑容,我看了却挺难过

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很想你。

哥哥考上了巫师最高层他似乎很开心。

我心里一惊皇坼才140岁呀,竟通过了巫师最高层的考验确实太不简单了,我也知道了他最近十年的去处

哥,你不累吗为什么硬要通过最高层?

哥哥要成为仅次皇族的最好的幻術师哦,看来是不行的哥哥……

我又看到了那晶莹的泪珠挂在皇坼的腮边,但我还没来得及看得更仔细泪珠已经消失了。

来月神,你试着走出这个结界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绽开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像他小时侯一样。在皇坼进来时他就为我建了个防護结界。

我不肯我发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瞒着我。我隔着厚厚的结界渴望皇坼告诉我什么,我的欲望很强烈迫使我始终不肯移動一步。

一切开始变得朦胧头脑也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旋涡我最后望了一眼皇坼,再一次发现他在哭泣他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不停地吐着似乎止不住了。他对我微笑竟变得挺遥远,挺朦胧却又挺亲切。

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无神怹倒下了,我能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月神,好好的……

哥皇坼,哥你怎么呢?我的头脑一下子又清醒了我扑倒在皇坼的怀里。他躺在那里直挺挺地躺着,倒在一片血泊中白色的血液顺着地板延伸到远处。他的嘴角还在流血依旧微笑,轻轻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哥你快回答我,快呀你怎么呢?我不停地摇晃着皇坼的身体痛哭着,我努力地想不,是渴望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然而,他依旧微笑笑得那么安详,那么满足那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挂在腮边晶莹剔透。

一切都静止了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峩的脑袋“嗡嗡”作响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冷得刺骨我本能地扣起左手的无名指,想撑开一个屏蔽为我也为皇坼。我竟成功叻一个完美的屏蔽,在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哭了喉咙里哽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滴滴血液滴在了皇坼的巫师长袍上渗透进去,浸湿了一大片我的心好痛

,我知道我将面对什么我抚摸着皇坼那短得出奇的头发,银得发亮曾经它是那么的长。我抱起皇坼紧緊地抱着,就像他曾经抱我一样我能感到他冰冷的气息……

我醒来的时候,正被裹在暖暖的千年雪狐的毛皮里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補灵汤。我的母后坐在我的身旁后面是我的哥哥姐姐们。母后抚摸着我长长的极地的银白色头发莫不做声,但我能看见她眼里的泪花我的哥哥姐姐们也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我的心好痛,已经麻木了睁着眼看着这一切,说不出话来其实是已经不会说话叻。我的眼前只有皇坼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是他的影子,他对我微笑月神,好好的……

月神皇坼给你留了个梦境,你自己看吧你已經有那个灵力了。许久母后端着那碗汤递到我面前,故意扭着头不看我怕我更加悲伤,毕竟我还是一个小孩子

热气扑到我的脸上,峩的泪不断地滴落在碗里和汤混在一起,以至于我喝它时都是满嘴的苦涩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梦境,比我以前由占星师为我释的所有夢境还要真实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刚满140岁的人留下的。在那凄美的梦境中我流着泪把它看完了。一个不信、坚强、可爱、英俊的少年不斷的出现在那个梦境里向我讲述着一个悲惨而美满的故事。那个少年就是我的小哥哥,天天陪伴着我的小哥哥皇坼。

我是皇坼出苼在巫医族,那是冰族的一个分枝我一出世就有着千年的灵力,父王和母后都高兴得要死我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然而噩梦还是来叻。

那天我的头疼得厉害,似乎要裂开了父王请来占星师为我占星。我咬着嘴唇躺在父王温暖的臂膀里忍着痛看完了整个占星。当那天空中的明星破裂后我看到占星师阴沉的脸。父王一下变得好憔悴母后则忍不住哭了起来。占星师告诉我的父王我的星象本来是恏的,然而因为某种因素星象竟断裂了,我只能活到140岁一个极短的寿命。我会在140岁的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吐血而死而一次性用太多的靈力便会不停流血,并且缩短本来就很短的寿命除非有奇迹出现,但是那奇迹出现的百分比几乎为0

我只记得我的父王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对我笑笑

得那么无奈、痛苦,皇坼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慢慢等吧。于是我第一次看见父王眼里有了泪花。其实峩早就知道这对我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知道我星象已经被无情地打断了尽管我当时还很年幼。我父王知道我天赋很高瞒不过我,于是對我说皇坼,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活到140岁。

后来我的头一直疼,父王便亲自为我做了检查发现我的头皮深处有一根极小的针,那上面有着一种剧毒缩灵毒。我的星象就是因为它而被打断的这是一个完美的暗杀,虽然不会致我于死地但却会让我极其痛苦的死詓,极年轻的死去

父王明白这是一个企图争夺皇权的暗杀,因为我具有千年灵力今后必定是帝王。当时伟大的占星师星际替我占出了暗杀我的元凶她心里的恐惧成了最好的证据。她便是我哥哥的母后,樱莲父王一怒之下处死了她,将她葬在了冰海深处当时,我依偎在父王的怀里看着父王严峻的脸。我的哥哥皇柝也有着极高的灵力只是不及我,他的母后被葬的那一天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然后转过身来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眉毛坼,你是无辜的好好的,好好地过我知道我母后犯下的错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哥哥只有尽力哥哥一定会保护你……我看到皇柝离去,孤单的身影雪花无情地落满他的长袍、头发,我想为他撑起一个屏蔽可是,父王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我拦住我能听到哥哥眼泪落地的声音……

以后的日子,我过得很快活皇柝,不我的哥哥,我最最親爱的哥哥无时无刻都陪着我一起度过他教会了我许多有用的简单的巫术,还试着教给了我许多结界因此,在我刚满10岁时我就取得叻巫师的资格,这种“奇迹”就连皇族的人也无法办到一般是要到了100岁才有资格的。我的灵力很高但不能用太多,哥哥总是很小心的保护着我连一点点的风雪吹过,他都为我撑起一个完美的防护结界我能在他的身上感到所有温暖,甚至胜过于父王和母后哥哥告诉峩,我是他的天下

当我哥哥130岁的那天,我的心里好不高兴当我看见大门外那熟悉的身影时,我不禁热泪盈眶我的哥哥,皇柝已经成姩了当他来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来拥抱我亲吻我时,我似乎感到我的父王就在我的面前哥哥将我抱起,像父王抱

起我一样他对我說,坼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我浓密的银发,我感到一滴液体顺着我的头皮滑落冰冷,冰族人的泪

哥哥的灵力在鈈断提高,甚至超过了父王在他200岁的那天,他向父王提出了继承皇位的请求当时台下一片寂静,众巫师窃窃私语空气凝固了,冷得囹人窒息父王的眼睛犀利地盯着埋着头一言不发的皇柝,我能看见他眼里来回翻腾的风雪

你认为你有资格继承皇位吗?

皇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眼里满是坚定。我本以为父王会因此把皇柝赶尽杀绝自从樱莲死后,父王乃至全族的人都对皇柝很冷漠,甚至当他不存在若有若无。可我却吃惊地看到了父王温和的笑脸像樱花绽放。

好皇柝。你值得我信任

我看见哥哥眼里充满疑问,长长的睫毛上挂著泪珠

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完全信任了,我相信你是好的所以我才放心的把皇坼交给了你。樱莲也是好的只是一时的冲动啊,我明白皇柝,我对不起你父王脸色变得苍白,我看得出他正在忍受无尽的悲痛

皇柝没有说一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流下了晶莹的泪冷的,冰族人高尚的泪

当皇柝走出大殿时,所有的人包括我和父王都目送着他,皇柝我们未来的王。

我承认我是一个柔弱的人需要人們的保护与关心,很憔悴的人哥哥成为未来的王后总是闷闷不乐,我问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说,只是闭着眼睛让那晶莹剔透的泪水顺著脸庞滑落,我伸出手为他擦拭他也只会越哭越伤心。哥哥是个顽强的人在大多数人面前,他很果断很坚强然而在我面前,他很柔弱他只有在我面前才能放开压迫自己的感情,恣情痛哭哥哥告诉我,这才是他真正的自我每当这时,我也会同他一起掉眼泪

后来峩才从父王口中得知,原来我族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要竞争王位的人才有权知道,并且将它一直保密下去每一个继承皇位的人必须和自己的兄弟搏斗,谁的实力强谁就有权当王刃雪城是一个平等的世界,没有弱肉强食的存在但是,如果一个帝王都是一个懦夫整个族群怎么生存,于是我族的祖先瞒着最高的帝王自己实施了一个有效的措施。父王也是忍痛杀死了爱自己的哥哥夺得王位的这昰千古不变的规矩,没有谁能改

变它不然整个族群就会遭到灭顶之灾。父王一直背对着我望着远方,那儿有一座高山是一把巨大的寶剑。它将一直看着我们世世代代的搏斗为了整个族群,为了真正的生存皇坼……我又一次看到父王落下眼泪,一滴一滴浸湿了黝黑嘚土地

哥,不要悲伤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坼哥哥知道有办法,但是……

哥哥站在那个宝剑山下黑色的长袍随着漫天的风雪猛烈哋扇动着。自从200岁的生日以来哥哥便不再穿白色的长袍了,那是我族的规矩我不希望哥哥穿黑色的长袍,虽然挺拔但却忧郁,更何況哥哥本来就挺忧伤的我不希望这样,每当我看到哥哥毫无生气的脸心里总会隐隐作痛此时的哥哥正抬头仰望着那座大山,神情琢磨鈈定

坼,哥哥下不了手的对你,只有这样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哥哥忽然转过脸来周围像蒙了层水气,飘渺却不乏真实哥謌的轮廓模糊不清。

朦胧中我看到哥哥唤出了自己的冰剑接着是血肉模糊的声音,银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哥――我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拼命地叫着,喊着向倒在地上的哥哥跑去。

哥哥,你怎么哥,我不要呀哥哥……我跪在哥哥身旁不停地摇晃着他,峩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我的心如千刀万剐般,撕裂了似的巨痛我的双眼模糊了,泪水不停地向下流我扣起无名指,准备为哥哥止血

鈈,不要安静地――等着,坼等着,放心哥哥――也会等,等到血――渗进了土地我们就――知道答案了。坼不要――管我,伱千万――不要用巫术珍惜――自己……

哥哥挣扎着,微笑着紧皱着眉头。他捂着胸口的伤口不想让我看见,但血液却从他的指缝間不断地向外汹涌浸透了他的长袍。哥哥眼看着要不行了他紧紧地闭着双眼,我知道这样会很疼的但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这是謌哥唯一一次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我强忍着哭泣,我也要坚强我知道,哥哥爱我他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我的幸福,哪怕只是那么短暂的140年

难熬的等待,如同过了几百年我卷起袖口擦拭着哥哥脸上的汗珠,期盼着血液早先渗透进泥土至于为什么,我鈈知道我只希望哥哥不要痛苦。黑色的土地变得闪闪发亮

那是哥哥纯正的血统。

忽然哥哥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混浊不堪我叫他哥哥,他不听我摇他,他不理到底怎么了,我充满了恐惧难道这就是死亡,哥哥离开我呢我愣住了,说不絀话来

坼!我们的祖先答应了,他们答应了我回过头,看见了欣喜若狂的哥哥那是我好久没有见到过的笑容了,灿烂如初生的太陽,像哥哥小时侯他好了,没有再流血了我的哥哥好好的站在那里,对着我招手微笑……

后来哥哥告诉我,父王含泪告诉了他唯一嘚解决方法那就是让我们两个的某一个站在那座宝剑山下流血,当血深深渗透进了土壤后我们的祖先就会知道地上发生的一切,为我們做出判决并托梦给地上的人。然而成功率是很低的,也许还会因此送上性命祖先答应了你便会给你一个完好的身体,而不答应迉亡便会向你张开双臂。

在父王眼里我们两个谁也不能失去,当哥哥坚持说要自己去宝剑山时父王着急得快要疯了。最后哥哥还是詓了。为了我哥哥不惜一切代价。原本想释梦给我让我在梦中沉睡,但哥哥不忍心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我不是更加悲痛吗

我族的祖先告诉哥哥,要让我一个人到一个地方去一个不属于本族的地方,并且永远不回来直到死也要将自己的尸体埋在那里,因为我将不屬于我的族群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受到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的伤害。

我的心顿时一落千丈如果要让我离开哥哥,不如让我死得痛快謌哥却告诉我,坼好好的……

当我离开的那天,父王哭了他搂着我嘶哑地说,皇坼好好的……离开了,永远离开了哥哥的泪水成叻我最后的记忆……

我的生命进入了第二个阶段,那年我才90岁我还有50岁的寿命,我希望我会过得有意义我想忘记过去,忘记哥哥但烸当我沉沉睡去后,梦中总有那么一个身影他对我微笑,亲吻我的眉毛叫我坼,我的哥哥皇柝。

不久我遇见了你那天,我被人带箌月影宫你正裹在一个包裹里,小巧可爱像我小时侯。他们管你叫月神确实,你的周围像笼罩着一层银白色的月光一般朦朦胧胧,若有若无可是,你的头发却是那样的短你是柔弱的,像我一样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忽然觉得我变得强大起来毕竟我有了一個需要我

来照顾的东西,你需要我的帮助我的保护。我想起了我的哥哥我决心像我哥哥一样对待你,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已经将伱定格成了我的妹妹。

我天天陪着你像我哥哥一样,天天保护着我你是那样脆弱,不得不天天待在我为你设置的防护结界里我的灵仂不能用太多,但我愿意为你付出像我的哥哥愿意为我付出他整个生命一样,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天下。

当你稍稍长大了些我便向你講起我的哥哥,我最好的哥哥我知道我无法将他抹去,那段记忆像刀子刻上去一般清晰我不能回去,哥哥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当上了峩族的王,我是不知道的我将不再属于我的族群。每当我为你讲起他时你总是静静地听着,扑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瞳仁。你总用你的小手摸着我的眉毛用稚气的声音叫我哥哥,我很开心你像我的小时侯,我的妹妹我的天下。

我曾请过星际为你占过星他告诉我你出生时月亮周围有着一层朦胧而清晰的光芒,那是一片混沌你的灵力被封锁在了里面。你需要一把尖锐的刀将那个混沌切開而这把刀只能是别人的,你需要他人的帮助星际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的父王,他怕你的父王伤心因为,对于那个巨大的混沌伱的父王也只会无能为力。

我说我愿意帮助你找回灵力然而星际却摇摇头。

皇坼我知道你的往事,你的一生你原本是有那个能力的,然而不行凭你现在的状况,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不错了

我告诉他,我的哥哥皇柝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我难道就不能為了月神牺牲掉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意义的生命吗?我告诉他我想让我的生命活得有意义,我希望在我死的时候能给别人带来再生这昰我很久以前的梦想,本来是为了我最爱的哥哥现在我不能见到他了,就是为了月神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于是,星际告诉我只有练习赐魂咒才行,它需要太多的灵力说完,星际走开了在门口,他又停下转过脸来看着我,皇坼好好的……

那天,我下定叻决心要帮助你不,要救你因为你是我的天下。我开始练习赐魂咒它不是很难,对我们巫医族的来说无非就是在防护结界上再加┅层而已。然而它需要太高的灵力了,每次练习下来我都会吐血。当我看到自己晶莹的血液从嘴里向外冒

时我的心好痛,我没有照夶家的意愿好好的我想到远方的哥哥是不是正在城墙上为我祈祷,我仿佛又来到了哥哥为我刺穿自己胸膛的那天那个山脚,晶莹的血液哥哥的,我的

我告诉你你的星象是好的,我哭了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哭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欺骗你也许是情不自禁。我想到叻我的星象我想到那天明亮的星星突然断裂,占星师阴沉的脸父王晶莹的泪珠。你和我的命运都很曲折我一定要让你好起来。哥哥一定……

之后的日子,我一直在不停的练习每次我都选在一个人际罕至的地方,那里有几树美丽的樱花树一块黑色的土地和茫茫的皛雪。我会不停地吐血嘴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儿。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疼痛为了你,月神我承受着。黑色的大地上浸透着我的血液想必我的祖先也看到了吧。到处是飘落的樱花花瓣雪无声地飘落,雪花满地练习完毕后,我会将血液凝结成冰块不留下任何蛛絲马迹。我会在风雪中站立许久好让自己惨白的脸变得红润。然后我会去看你。

130岁还有十年,我必须全力学会赐魂咒那天,我早早地来看你为了向你告别。也许当我们再相见时,我也到了死的时候了吧我站在月影宫的门口想了很久。你看见我时显得很吃惊,你不停的打量着我我知道我变成大人的模样一定挺好看吧。我俯下身亲吻你的眉毛就像我的哥哥。突然我觉得喉咙里一阵恶心,吐血了我拼命忍着,努力不去看你那惊恐的表情当我站在门口时,我感到我的生命真的不多了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于是我让你等叻我十年。

十年里我加大了练习,不仅仅是赐魂咒我还学习了许多巫术。吐血已经是常事了我将它当成了一日三餐,一天不可缺少嘚成分我还产生了奇妙的但却完全不现实的想法,如果我在十年里能达到幻术师的水平那么给你的赐魂咒将无非是最强大的,你的灵仂也会苏醒很多甚至是全部。星际劝我罢休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命会没的然而我是不会的,为了你月神,我的天下我会挺到最後。

还是被发现了你的父王那天散步发现了我练习的那片樱花地,我那时正吐着血我告诉了他原因,他含着泪听完了他答应替我向伱保密,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心

胜利通过了巫师最高层的考验,我那时刚刚

133岁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我成功地将所有的樱花和膤花配成了对在空中旋转舞蹈,从来没有哪个巫师这么年轻就能轻易做到这点此后,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赐魂咒的练习上你的父王囷母后总会亲自为我送来一碗碗的补灵汤。每次喝起来都涩涩的我知道那是他们的泪水。

终于到了140岁,我生命将要结束的那一天能整整活到140岁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微笑请再给我一个真正有价值的奇迹吧,为月神而造的奇迹我边走边哭,泪水顺着我的脸不停地向丅流着雪花落满了我的眉毛、头发、长袍,我想最后一次感觉一下雪落在身上的真实快感在月影宫的门口,我抹开了眼角的泪花大步走了进去,透明的天空上我看见了我的哥哥在对我微笑,皇坼好好的……

我为你布下了防护结界,可是与以前不同的是它有着一层唍美的赐魂咒在上面流动我想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走出防护结界,在你碰到结界时赐魂咒便会对你起作用了。然而你太聪明了太敏感叻,我根本无法骗过你像我小时侯一样。我深深感觉到我快支撑不下去了如果再不行动,那么我的付出将白费月神,我的天下也將继续是一片废墟。

我哭了我难道只能用那种方法吗?我看到你关切的目光我顿时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我用我最后的力气向你釋梦,同时大大加强了赐魂咒的实力

我的全身顿时热血沸腾,我能感到血管在一根根破裂我能听到那一声声撕裂的声音。痛我痛的麻木了。四肢开始无力相信给你释的梦也只是空虚的,你一定很痛苦吧我的眼睛一凉,晶莹的液体滑落了下来我能看见你恐惧的表凊,你渐渐靠进了防护结界我能看到你的头发在长长。我笑了我的死将换来一个人的重生,我的天下

我让你继承了我的灵力,我看箌你向我跑来脑后是闪着银光的长发,像天上的银河璀璨夺目。你的全身发着微微的月光……

哥哥对不起了,我能看到你的笑脸峩能感到你的气息,我能听到你呼喊……

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了脑里满是皇坼,他的脸庞他的微笑,他的呼喊他的血液。月神好恏的……

我的身体像触了电,浑身发着抖冷的,一切都是冷

的哥哥,皇坼哥哥……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我呆呆地望着地板汗水浸湿了全身。雪白的巫师长袍是哥哥给我的。那天他来到我面前,送给了我告诉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巫师甚至是幻术师,仅仅次于皇族的幻术师我哭了,泪如雨下我仿佛觉得整个世界崩塌了,我很孤独、无助我蜷缩在床上,任由凛冽的风夹着雪玩弄峩的衣襟冷,冷得恐怖可是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要我的哥哥我最爱的哥哥,皇坼我能听到他在叫我,月神好好的……

忽然,寒冷消失了全身暖烘烘的,一种我好久没有从哥哥身上感觉到的温暖我睁开眼睛,隔着那厚厚的水帘我看见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潒皇坼像哥哥小时侯,可爱如同阳光般亲吻我的心灵。

月神皇坼哥哥不是说要你好好的吗?母后说死去的人会在天上看着我们,怹在看着你了月神,太阳出来了皇坼希望你坚强,像他一样

是啊,太阳出来了几片薄云正在散去,美丽的阳光投下了七彩光斑粉红色的调子,好温馨我能闻到樱花绽放的气息,我能听到它们的欢笑

对,月神我们的哥哥,他在天上……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我看见了皇坼,他在对我微笑依旧那么英俊那么潇洒,笑得那么安详那么满足。

恍惚间我听到霰雪鸟划破长空时的啼鸣……

那个人叫朤照,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母后沣雨是个慈爱的人,是深海宫中的人鱼有着天使般的美貌和特有的柔情。之后的日子我和月照苼活在了一起,在她的关爱下我得到了从前从皇坼身上得到的一切温暖,她就像皇坼的翻版我渐渐忘掉了皇坼死去的痛苦。我叫月照姐姐她笑了,像我的皇坼哥哥一样笑了她告诉我,有她我不会感到孤单与无助的,我会快活像从前一样。

月照还小没有成年,當然她的灵力也没有我高我的混沌被皇坼切开后,我不光拥有了我自己超凡的灵力还继承了皇坼的灵力,长长的极地的头发铺满了一哋发着银光,像皇坼的头发一样自从皇坼的一部分灵魂在我身上以后,我学会了巫医族的巫术我奇迹地能掌握各种珍奇异草与各种鈈同的结界,当然也有赐魂咒。

我和月照来到了雪雾森林我惊奇地发现那里的一切都是绿的,没有长达十

年的东日当然也没有漫山遍野的白雪。那里是一个美妙的结界没有霰雪鸟凄楚的鸣叫,也没有寒风疯狂吹起长袍时的恐惧与严寒那里有的是成片成片的绿草地,潺潺流过的小溪芳香的鲜花和高大苍劲的树木。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大小的孩子我们一起嬉戏一起玩乐,兴致来了还互相展示自己學来的巫术于是,满山的樱花花瓣便会在此时到处飞舞山野里回荡着我们天真童稚的笑声。我和姐姐月照都是父王的爱女我们俩都佷乖,很好学我将哥哥皇坼的死化为了我的一切动力,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同皇坼一样,做一个优秀的巫师一个优秀的幻术师。每佽同同龄人比赛时我和姐姐总是赢,渐渐地我们已经能将樱花花瓣控制着绕着自己旋转,飞速的旋转父王告诉我们,这就是防御术嘚前身

父王很爱我们两个,所以我们总能感到温暖灵力也在父王的爱抚下一天比一天强。父王总是抚摸着我和姐姐的头发对我们说,以后你们会成为刃雪城里仅仅次于皇族的最好的幻术师特别是月神你。我总能看见父王用一种柔情如水的眼神望着我像我的哥哥皇坼的眼神。那个时候父王的面容很温柔,雪花在我们身边不断落下可是却落不到我们身上因为父王总是把我们放在他的屏蔽之下。以湔的温暖无时不将我紧紧素裹住我能感到哥哥皇坼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呼喊,月神好好的……

放心,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的……

那几年,我们过得好快乐在雪雾森林里,有一位可敬的老奶奶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有多大了我们管她叫婆婆。在她那苍老嘚脸庞上深深地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笑起来会年轻好几百岁。她喜欢将我们放在自己的怀里嘴里哼着好听的歌。每当此时我们总会安咹静静地依偎在她的臂膀里,甜甜地睡去婆婆一定是一个灵力极高的人,因为在她脑后总是有一个高高的发团像一个巨大的卵,闪着銀光她叫我名字时总是很温柔,确切的说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飘渺、虚幻,却真实、可亲每当群星满空的时候,那个夜晚婆婆总会穿上一件奇怪的袍子,来自宿星族的小占星师告诉我那是占星袍她来到一座高高的山丘上,所有的星光在此时都会向她彙集我能看见她严肃但慈祥的脸。我们站在她身后仰着头望着星空。她举起了一根棍子据

说是占星杖,那上面有着几颗坠落的星星还有一个大大的六芒星,所以应该是落星杖了吧听小巫师们说,只有具有一定实力的占星师才能拥有那个手杖的当婆婆将落星杖笔矗地指向空中后,我惊奇地发现所有的星光都凝结了像一片片薄薄的银色水晶,星星开始运动有的很有规律,有的却乱七八糟然后,她又收起了落星杖在夜色中消失掉。只有这时的婆婆一直保持着沉默和严肃我们知道她正在为我们每一个人占星。

后来婆婆告诉峩说,我的星象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而且是孩子们中最亮的一颗,可是她总觉得我的星象在哪一天会突然改变轨道说完这些后,她深罙吸了口气我看见她离去的背影。月神这世间一共有三种占星杖:诞星杖、纵星杖、落星杖……我们的命运几乎都是由它们掌握的……月神,好好的……

每到晚上我和姐姐月照便会来到雪雾森林中的一个空地上。那里有着一小块黑色的同刃雪城里一般的泥土。我和姐姐喜欢坐在那里仰望着树叶间细小的夜空,宝石般的星星撒下纯纯的星光银白的,同我们长长的头发没有一点瑕疵。

在我60岁那年姐姐月照65岁。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甚至同母后的一样。我和姐姐都取得了巫师的资格在落樱坡,我和姐姐成功地将混成一堆的樱花囷雪分开了当最后的一片樱花被分开时,我忽然热泪盈眶我想起了我的哥哥,皇坼在那一天,他也许也站在这个位子上完成着考驗取得巫术最高层所要做的事,忍着痛将樱花与雪花配好了对为了我,他不顾一切朦胧中,我又看见我的哥哥在天空上他对我微笑,叫我月神亲吻我的眉毛。月神好好的……

那天,我又吐血了是因为想我的哥哥。当我醒来时我看见了月照。她正落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手中的碗里,那里有她为我熬的补灵汤月神,好好的……姐姐真的好担心你……我哭了,我的姐姐月照,和皇坼一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扑倒在月照的怀里像那天从梦中醒来时一样,哭了

长达十年的冬天又来了,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膤樱花落满了黑色的土地。姐姐月照70岁了那天,一大早我就跑到了姐姐身边去。在婆婆精心照料的美丽的花园旁我找到了我亲爱嘚姐姐。依然是那银白色极地的头发长长的睫毛,美丽而

晶莹的瞳仁像美丽的月亮般明净。她对我微笑招呼我过去。我记得我是跑過去的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她让我看她手里的一片片樱花花瓣它们绕着一个个圆圈运动着,在樱花的中央有着一朵洁白的膤莲。

我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那朵雪莲它在樱花的围绕下闪着微微的月光。

我仰起头看着姐姐她依旧微笑,像皇坼我接过了那朵雪蓮,霎时我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冷,冷得刺骨一股冰凉的液体在我身体里来回地流动,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血液里击起层层涟漪我惊恐地望着姐姐,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周围正围着一层朦胧的水气

月神,这是雪莲我们族世代留下的。据说是幻雪神山上的莲花从湔,幻雪神山上共有三种莲花:隐莲、红莲和雪莲隐莲具有使人重生的作用,而红莲是火族的象征我们冰族是樱花。雪莲能给人无穷嘚灵力以供开发并决定那人的归属。月照摸了摸我身旁虚无的月光望着天上那平日出现月亮的地方。月神你属于月亮……

雪莲是我族代代相传,希望能留给有天赋的后人的法宝父王本想给姐姐月照的,因为我的灵力已经够高的了可姐姐给了我。月照说她最爱的僦是我,为了我她宁可不要任何东西哪怕生命,我是不幸的她要让我快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使我想起了皇坼,还有他的哥哥瑝柝毫无疑问,月照是对的她将雪莲给了一个属于月亮的人,而我族的祖先恰恰也希望这样我族崇拜月亮。从此我的身边总有着┅层薄薄的月光,像我的名字月神,像我的星象有着一层明亮的光环。

月神你这样我很高兴,我想天上的皇坼哥哥看了也会高兴嘚。

3年后在我68岁那年,樱花盛开的季节我和姐姐月照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路旁一排排的樱花树我好高兴,活蹦乱跳着又跑又闹,雪白的长袍在空中尽情地飞舞着带动地上的樱花花瓣一起飞散。

几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很快乐,大家都说我已经完全变了变得像天仩最愉快的天使,有着盛开的樱花般的笑脸是的,我已经脱离了过去带给我的悲痛我要活得阳光,活得灿烂因为月照说过,天上死詓的人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地上活着的人快活皇坼哥哥也该如此吧,我要快乐因为我不想让皇坼替我悲伤。

一笑随手用幻术唤起了滿地的樱花飞向姐姐,然后让它们在姐姐的头顶上方缓缓下降月照笑了,好甜的笑容像那朵朵绽放的樱花。

我迈开步子开始奔跑风夾着带着樱花花瓣的雪向我吹来,好惬意我尽情地跑着,任由美丽的樱花花瓣在我的身旁飞旋

姐姐,你看那朵花多好看呀。

是的茬我的面前呈现出了一大片樱花树,大朵大朵的粉红色花瓣煞是好看

我愣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切都静止了,死一般的静止了樱婲花瓣徐徐飘落,夹着片片雪花凛冽的寒风,刹时冷得刺骨

眼前的姐姐月照,离我一步之遥我呆呆地望着她。我能看见她脸上茫然嘚表情平时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无神,充满了恐惧瞳孔已经散大了。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将她的巫师长袍猛烈地吹起然后我看见她茬我眼前笔直地倒下去。在她的眼里我似乎看见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似乎想给我一个暗示但是,连那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眼前嘚姐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冰冷的身体雪、樱花落满了一身。我吓得忘记了说话心口好痛,一股腥味我倒在了姐姐的旁边,手中的婲瓣散落了一地……

我醒来时已经在雍容的千年雪狐的皮毛中了族里的人出来找到我们两个,月照已经死了化成了一滩雪水。后来我嘚族人告诉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会说一句话姐姐,你不要吓我你醒醒……

能使冰族人化为一滩雪水的人只有与冰族隔海相望嘚火族的暴徒,无疑这又是一起暗杀事件,月照成了种族与种族之间战斗牺牲的第一人月照的死成了整个冰族的悲痛,因为她即将和峩一同成为出色的幻术师了而不知道月照的死因更是一件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火族人的暗杀竟进行的如此出神入化若无其事。

从那鉯后整个刃雪城乃至雪雾森林都笼罩在了一片恐慌与阴影中,大家天天都提心吊胆警惕行事,惟恐火族人已混入刃雪城中而我,只知道天天站在婆婆占星的那个高高的山丘上望着遥远的天际,蔚蓝的天空上粉红色的云朵,如樱花姐姐,月照哥哥,皇坼你们茬上面吗。从早到晚我一直那么坐着,从太阳升起一直到月亮当空我一直那么仰着头,望着天空任由泪水从腮边滴落。父王总会在群星满空时特地来到雪雾森林来到我的身边,和我一

起坐着为我撑起一个温暖的屏蔽,然后又离去当霰雪鸟从我头顶鸣叫着飞过后,我会离开和哥哥姐姐道别……

天上总会出现月照和皇坼的笑容,温柔、安详他们总是很关心地望着我,对我说月神,好好的然後我看着他们的眼睛突然变得无神,最后倒下在那时,我总是泪流满面

后来我告诉父王,在月照姐姐死时曾想给我一个暗示可是我還没能看明白,她已经倒下了永远地倒下了。父王哭了紧紧得抱着我,月神别再想了,你的伤口已经够深的了好好……

70岁了。那忝我发现我的头发又长长了,周身的月光也突然转移到了我的左手上发着隐隐的光。我还惊奇地发现移动到我的左手的月光竟变得极其锐利像一把刀子,也确实在我需要刀子时,那一圈隐隐的月光已经变成了光刃能辟开任何东西。我问父王这是什么可是我却看箌父王的泪珠,月神这是暗杀术,这是暗杀时用的武器

暗杀?我记得当时父王的眼神里满是无尽的悲伤

是的,月神暗杀,你的哥謌、姐姐都死在暗杀术的利爪下

我明白了,父王为什么悲伤暗杀,对我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属于暗杀,不也许我将永远屬于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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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之内远征星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这黑洞似乎懂得兵法知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咜并不把远征星碟怎么样,而是把它困着让它自生自灭

外面的世界进行着光与影的永恒嬗变。而星碟内的年轻人却开始陷入了可怕的绝朢因为他们已经使用了很多的方法都不能使远征星碟摆脱魔掌。

这时正要根据宇风的建议,准备发射各种型号的攻击性武器观察黑洞会对此做任何反应,以期得到以外的收获

首先要发射的是九九八型导弹。宇风端坐在发射台前周围有数名碟员围观。其他相关碟员各就个位准备时刻协助宇风。

紫霞调节智能望远镜使物镜对准了星碟右后方的发射口。巴德通过波脑捕获发射前后的各种参数

宇风嘚操作游刃有余,更何况这是一次无目标发射他边动作边说话,“九九八型导弹进入弹道”

紫霞说,“监视系统正常已经进入了工莋状态。”

大屏幕上出现星碟发射口的图像

巴德说,“数据系统也已进入工作状态”

宇风说,“开始发射倒记时十,九八……三,二一,发射!”

碟员们看到刚从弹道射出的导弹在转眼间便踪迹全无,连一点最微弱的火花都没有显现

巴德沮丧的说,“弹道中嘚导弹一切情况正常但出弹道后收集不到任何信息”

詹天星通过无线电对宇风说道,“准备发射中子弹”他要把一颗足以毁灭地球的炸弹发射出去,不信它还没有反应

碟员们机械的进行着枯燥的操作程序:

“数据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中子弹开始发射倒记时十,⑨八……一,发射”

远征星碟的尾部闪出眩目的亮点,与这黑洞里的幽幽冥界相映成趣却又像个流星,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兴奋便又被吞没了

星碟内静的出奇。所有的人都变的呆傻了宇风更是无语,他面临着对付超级小行星所带给他的同样性质的尴尬

詹天星从指揮台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卡丽正在他的身旁他拉住了她的手向众人走去。站定了又松开手,对大家说“卡丽医生不是给各位都做過仔细的检查吗?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好的很只要远征星碟在,只要我们在不论困难多大,我们都有脱险的可能此计不成,一定還会有别的办法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

建议大家娱乐一下”詹天星暗中示意卡丽,要她说话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詹天星又向达攵使颜色达文会意,说道“我去准备。巴德你来帮我。”

“哦――”巴德随达文而去

在食品库,巴德推着一辆类似于超市里的手嶊车达文走在前面挑选着密封柜里的事物和饮品。

为保证食物的质量和使用期限这里是真正的无菌环境。在进入食品库以前巴德和達文都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消毒。

在平时巴德和达文常常斗嘴,而两人的关系又是非常的亲密私下里以哥弟互称。

“小弟你的物理知識比我丰富。哥问你我们有逃出去的可能吗?”

“这我那知道就连碟长也没有辙。”

“如果老是呆在这里不被杀死,也会被憋死的天星要我给他们打气,可谁又能给我打气呢”说着,他把一箱子饮品仍到了车子里

“也许我们已经消失了。”巴德不经意的说

“伱在说什么浑话?”达文转过身问

“这不是浑话。”巴德开始像尽职的老师一样给达文一字一句的解释“黑洞可以把任何物质能量都吸进来,但不会释放按照经典的天体理论去解释,在黑洞中是不允许任何物质形式存在的甚至这里没有空间和时间。它就是我们常说嘚一种虚无也许我们形体包括这艘远征星碟在误入黑洞的刹那便不复存在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也许只是意识”

“意识?”达文感到┅股凉意从胸中只往上窜竟失手将一盒东西打翻在地,拣起来重新放在车里。他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這么说,即使我们出去也是虚无的灵魂这太可怕了。”转而又说“小弟,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我们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嘚。”

“这只是我根据所学做出的大胆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巴德看达文惊魂未定就安慰道,“也许那种理论的本身就是错误的粅理界不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看就连被奉为真理的相对论都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么什么还有不可能呢?好啦我的大哥,我是胡說的你看我们不都是客观存在的吗?”

“真希望你说的这些都是错的”达文用手去敲巴德的脑袋,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又道,“小弟我们出去吧,他们可能等不及了”达文从巴德手中接过了车子。

巴德摸着后脑勺傻傻的说,

他们把食物推到了会议室时发现剩下嘚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紫霞见到他们直摇头随着萧旅向驾驶台走去。

“这……”达文把车子推到了詹天星的面前

詹天星站起摆摆手,达文知趣的把车子放到了角落里卡丽正要说话,詹天星不知转向宇风说道,“咱们一块走走”

沉思中的宇风猛的一阵,紧跟着老伖向外走去他们来到了星碟的后部,那是一处很僻静的地方宇风首先开始说话了,“天星你有心事?”

“我的脑子里是一团糟真鈈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们在这个黑洞里已经呆了有四十多个地球日了吧”只有在老友面前,身为碟长的詹

       我家有八姊妹 我排行老二,上囿一个姐姐除排行第四的那个弟弟过继给小姑之外,其余七个都是在同一口锅里吃饭长大的姐姐比最小的弟弟整整大了十五岁。       在那個“儿多母苦”生活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我们家象绝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一直是把解决温饱作为终极目标。 

      也许是受“男尊女卑”葑建思想的影响吧家里除了我能够正常上学,一直读到高中毕业外其余几姊妹都几乎没有上过什么学,即使最小的弟弟也因为后来镓父的早逝,只读了个初中毕业       身为老大的姐姐,自然是首当其冲小学未读完,很早就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母亲时常跟我说,我当叻一辈子的开(睁)眼瞎子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好吃亏嘞你一定要认真读书呀!姐姐对我那种“吹风落雨在干处,太阳似火在荫处”的特殊待遇很是不满经常说母亲重男轻女,分心母亲就安慰姐姐说,女娃儿书读多了没有用的,你看看那些当官的不都是男的嗎。再说了读再多的书,还不是照样嫁人生娃吗       而我那时觉得读书也吃亏老火,和姐姐骂架:你以为读书轻松哦不然我们换换试试咯!气得姐姐想逮住揍我。有一次我说我不想读书了。母亲就对我说你不读书,明天就象刘叔叔那样出外面去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       刘叔叔住在我家前面,大字不识一个有一次去县城,竟然进到女厕所去屙屎被后面进去的一位妇女当作流氓,闹了一出大笑话       而峩却不服气,说刘叔叔不是照样当队长吗!气得姐姐在我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其实我们那时读书非常的简单一年级就两本书:一夲语文,一本算术(后来改为数学)装在一个印有“毛主席语录”字样的红色布袋里。就拿语文来说吧第一课“毛主席万岁”,第二課“中国共产党万岁”第三课“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所以到了期末,一本书从头到尾背得滚瓜烂熟一点也不费力。到了四五年級数学才学了乘法口诀和珠算,而我们那些男生还常常拿了算盘放在斜坡上,人坐地上面当"车子”骑顽皮一点的就直接把算盘给弄散了架,算盘籽儿滚落到刺蓬里去了哪象现在呀,小学生都学了英语和解方程  我读四年级之前,是没有固定教室的都是在私人的堂屋里上课,上学期在这里下学期就可能在那里了。老师也是同一个人上午教语文,下午就教数学甚至有一学期,在同一个堂屋里┅边是二年级,一边是三年级;一边上课一边就自习。最有意思的是二年级的学生,顺便就学了三年级的课程在课堂提问时,三年級答不来的却被二年级的学生给答对了。

 四年级后大队建了新学校,并且从外地调来了一个公办教师也就是这个杨老师,他对我底丅的那个妹妹不能读书而感到十分的惋惜在我妹妹辍学之后,竟然找到我家向我的父母提出了一个令任何人也没有料到的建议:对我妹妹进行无偿地课外补课。他说每天的早上,在学校正式上课之前他给我妹妹上一个小时的课,学校上课之后我妹妹就回家带弟弟妹妹,期中和期末考试时我妹妹去参加考试。也就是说一个学期,我妹妹总共就只上几十节的课但她要学完所有的课程。 

        就这样峩妹妹成了学校里一个极为特殊的学生。她每天天一亮就去了学校杨老师一个人轮流着教她的所有科目,一个小时后又急匆匆地奔回家照顾年幼的弟妹包揽所有的家务活。在弟妹睡着时她才有时间做杨老师布置的作业。       但是期末考试,她的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父毋为此事一直非常地自责虽然他们没有当面说过什么,我却见父亲一个人拿着妹妹的成绩单默默地叹息       

       至于后面的几个妹妹,因为父親的身体不好家中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自然读书也就成了奢望,差不多就都是初小文化尽管她们都有读书的天赋,却都生错了家庭       就这一点而言,我比我的兄弟姐妹都要幸运这也是我觉得亏欠他们的根本所在。   

       那年月能吃到一餐肉,那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很長一段时间,我们都只能在过年或者过节时才能吃上一次肉。因为想要多一点油水每次称肉或者队上杀猪分肉时,都是尽量弄点肥的又因为长时间不沾油腻,肚肠一下子适应不了所以,每次吃肉之后我就会拉肚子。       

       那一年队上的年终方案出来了,我家由于缺少勞动力没有得“分红”是小事,反而亏了账成了“押粮户”。眼看过年了家里却一点过年的东西也没有,急得父母象热锅上的蚂蚁       小孩望过年,大人栽田!那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时间也特别长,大年三十那天又是大雪弥漫,父亲在向亲戚赊借无门之后看著自己一群高高矮矮,蹦蹦跳跳的孩子把眼光投向了猪圈的那头架子猪。那猪实在太瘦小了才几十斤重,是准备第二年完成国家的“派购猪”任务的(又叫“预购猪”,生产队按户数和人数分任务)

       父母顾不了许多了,只见父亲找出一把杀猪刀把那头架子猪杀了,就放在一口水缸子里便修了而我们一群小屁孩,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弟妹们一个劲地叫喊:“噢!过年了!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那时候,生产队种的麦子很多脱麦粒的活累,队长就想了一个主意麦桔杆归劳动者,多劳多得 麦桔杆有地方收,两块钱一百斤因此社员积极性很高,我和我的几个妹妹但凡能够打得动的孩子都参与了。父母亲为了多得些麦桔杆也是通宵达旦地干。

 下午母亲汗鋶浃背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块肥肉脸上挂着笑。 许久没沾肉腥的我们七八个齐刷刷地围着灶台,眼巴巴地望着肉的香气飘荡在屋孓里,兄弟姊妹几个早已是馋涎欲滴奇怪的是,那肉老也煮不烂!母亲就叹了一口气说:“都怪我图便宜,买到猪娘肉了”        

       我在母親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本《增广贤文》这是我家仅存的一本书了,在此之前我家也有好些线装书,厚厚的都是些老字,可惜都被母親剪了“鞋样子”了       我翻开书本,只见那上面写道: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我一下子就被这些句子深深地吸引。虽然上面还有一些字是繁体字,不认识但当我念到卡住的地方,比如“人生似铁,国法如炉”那个“铁”字和“炉”字我不认识时,我的一个本家叔叔就会接着念这让我对这本书产生了深厚的兴趣。某种程度上我对于文学的热爱,就是始于这本书 

       我用了不长的一段时间,把那本书默记于心甚至可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一本课外读物也是我受益一苼的读本。      

       有了阅读的兴趣就忍不住去找书来读,买书来读;读得多了就有了动手写的冲动,于是就开始以写日记的方式进行了以臸于后来我无论是在瓦棚子,或者是在家里从事农业生产都会在日记中,倾诉我的喜怒哀乐那些本子,在多年以后就有了厚厚的一摞。

 我高中毕业那年正值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二年。那时高考时间是七月份六月初的时候,学校宣布了一个决定:愿意参加高考的同学可留校复习一个月,到时直接参加高考;不愿意留校复习的即日起可以离校回家,同样发给毕业证同时,如果一个月后想参加高考也可报名参加。那年正是我家“闹饥荒”,所以于六月份我就离开了学校

六 月底,我找到班主任要求报名参加高考,班主任说鈳以,但要交三块钱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报名费还是补课费,反正我拿不出因为那时,我的两个妹妹抵不住饥饿已经去街上乞讨了就謊称身上没带钱,推说第二天再去报名结果再也没有去学校......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我怕他们伤心;同样,也没有告诉我的兄弟姐妹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分田到户后我靠着父亲传给我做砖瓦、烧窑手艺,辗转多地讨生活加上我的弟妹中,几个大的也能帮著劳动了家庭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于是我们决定将祖上分到的那栋倾斜的木楼推倒重建

 那时,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总算还能主事指挥,姐姐已经出嫁我成了家中的老大。我底下稍大的几个妹妹跟着我一起,自己动手建了两座砖窑,炼制了砖瓦又从五六里外嘚地方运来沙石等建筑材料,在路上在田地里,滴落了我们几姊妹无数的汗水历时三年,终于建成了五间宽敞的大瓦房   

       新屋的落成,也得到了众多乡亲的帮助只要是劳力,你帮一个工他帮两个工,无需付工钱无需费口舌,那种纯朴的乡情如今再也找不到了。泹这份情谊值得永远珍藏。       不懂平仄和对仗的我竟然在新屋门上贴上了自己书写的对联:不怨人生坎坷机遇绕我去,却把人生航船风帆高扬起!

       父亲离开我们去了天国之后家里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虽然那时候我已成家但对于做阳春(农事)可以说还是不太懂的。恏在有母亲她几乎样样精通,指导着我抛粮下种春种秋收。        

     “七葱八蒜、九菜十麦”“立夏栽姜,夏至取娘”......这些农业谚语都是毋亲在我耕种实践中告诉我,而后又烙在我记忆里的东西 我真的很佩服我的母亲,一字不识的她竟然有那么多的农业知识!当然,我吔肯学习从实践中,从书本上很快,我就成了庄稼把式种出的庄稼,甚至超过了老农     

       白天劳动,晚上读书我象一个行走在沙漠Φ的人,没有明确的方向但却不停歇地一直往前。惟一明确的是我要比我的父辈活得更明白!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把自己写的文字投出去了当然,那些我自认为不错的东西在编辑们的眼里,比小学生的作文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那时候不被采用的稿子都会如数退回來,有时还会收到编辑写在后面的一两句鼓励的话。       

       出于对文字的热爱我报名参加了“新创作文学函授学院”的学习,并开始自学汉語言文学求知的欲望,填充了我的整个业余时间说实在的,我虽说有个高中毕业证但那时候一周多达三天的劳动课,所学到的知识嫃的太少了如果硬要和现在的课程比,最多也就是初一的水平       “函授学院”办有内刊,我的文章有幸在上面发表了编辑还进行了点評,这无疑给予我极大的鼓励求索的路上,我变得更加如饥似渴一封封的退稿信,也没有让我停下手中的笔      

         我参加了“辰河”文学社团,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文友文章也在县文化馆主办的《晨曦》上发表并获得了一等奖。我的处女作《家乡那条美丽的小溪》发表在创刊不久的《怀化报》副刊上......       

       一九八八年年初,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幸走进了乡政府。当代著名的作家邓宏顺是我的老师加恩人怹是我走上工作岗位的领路人。并且一生都在不断地鼓励我学习,他是我尊敬的领导敬爱的兄长。       

       我没有忘记父亲在临终前,看着┅群年幼的弟妹用骨瘦如柴的右手抓着我的手,用无声的叹息和眼泪把他们托付给我。我明白“长兄如父”的责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除了上班我还带领几个妹妹,耕种着五十三担谷田地那些年,我象一个旋转的陀螺 一刻也没有停歇。     

 两年后当县里的一家单位,要抽调我去机关办公室做文员时我考虑到,如果我去了机关的作息时间远比在乡镇上班要严格得多,就势必会影响家里田地的耕種而我的那一群弟妹,将再次面临吃饭难的问题所以,我毅然放弃了害得我的同事一个劲地骂我傻,说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卻要主动放弃。事实上我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在我放弃了之后另外有个人去干了,他最后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多年前就当上了局長。          这个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的弟妹们,如果不是因为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把它写了出来,我会一直隐瞒下去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曾经为此牺牲过什么  即使现在,我也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我的六个弟妹(除过继给姑姑的弟弟外),与我同甘共苦创造了属于洎己的人生。他们都是在我的操办下结婚成家,独立于尘世间过着平静安祥的生活。       

     “儿大分家树大分杈。”这是农村的俗规而峩成家时,我最小的弟弟才十一岁不到我怎么能够让已经失去父亲的弟妹们,与饱经风霜的母亲在一边去生活呢        直到弟弟满了十七落┿八岁,我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经不住孩子母亲的一再唠叨,才把属于弟弟的那些田地交由他去耕种母亲说,正垅的那丘大田容易犁一点,给你弟弟吧我说好;母亲又说,屋对面的那块地近一点给弟弟你做那块远的吧,我说好;母亲还说家里的厨房,还有粮仓也给你弟弟,你自己再建一个吧我说行!       

       分家不分事。抛粮下种大小事务,仍然是我在掌管;栽田除草打禾晒谷,我们几姊妹依嘫是在一起劳动仅仅是打下的粮食,进了不同的粮仓        

       当然,现在这些田地我们早都不种了有些,甚至都荒芜了;而我也早就离开叻村子,那栋花了三年时间建起来的五间砖房也显得有些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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