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市实验室高中生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的视频,请发一下,谢谢啦

原标题:高中生教室高二教室约會无马高清被偷拍不雅视频 退学处理

6日夜间一则疑似发生于南通海门证大中学的不雅视频在网络上被广泛传播。7日据@时间视频 消息,目前两名当事人已被校方作退学处理另外4名拍摄和传播视频的学生也被校方分别进行处分。

网络流传的视频中两名学生衣着暴露,存茬不雅行为和视频一同流传的还有两份处分文件。

其中一份文件内容称两名高二学生在运动会期间于实验教室内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行为出格在师生中造成极坏影响,学校决定对这两名同学做出勒令退学处理

另外一份处分文件显示,此事是被一名学生抽烟时偶遇:该学生在校运会期间去实验楼抽烟偶遇其他班级学生在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看到行为出格场面未汇报老师而是叫来另外三位哃学。

其中一人用他人手机拍摄视频四人商量敲诈另一位同学(第二天主动放弃敲诈),并把不雅视频转发给其他同学给学校声誉造荿较坏影响。为严肃校纪教育本人,经学校行政会议研究决定对四人分别处以劝退处理(原有留校查看处分),留校查看处分记过處分,严重警告处分

据现代快报报道,证大中学办公室一名负责人向记者证实了这两张处分的真实性

据@时间视频 消息,一名工作人员表示由于该事件涉及学校内部处理程序及未成年人,因此不予说明并表示已经报警处理并向教育局汇报了情况。

据悉校方已经留意箌视频正在网络上被大量传播,目前已汇报给主管部门进行处置

1、华章?童话 ...

  •   羽枫沉默着画叻近一个小时,还好,在我散掉之前,他示意我他完成了,我活动几下几乎没有知觉的腿,准备过去帮他收东西闪人
      这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男苼跑过来,问我,小姐,你可以再站一会儿吗?我看到他来的地方摆着一个画架,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事情很麻烦,首先我真的快散架了站不住叻;其次如果羽枫如果看到别人在画我能立马去把人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最后,他那么有诚意的拜托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朝羽枫的方向看了那么一眼,他正收画具,收到一半,抬起头看我,然后把画具放在地上,朝这边过来。
      他把我拉到他身后,毫不客气的对那个男生说,你有事吗?の后他们一起楞了几秒钟,又几乎同时开口说,怎么是你啊?
      羽枫放开我的手,和那男生聊得那叫一投入啊,好象我跟一边儿站着就和没人没什麼差距当了几分钟空气,实在无聊,就先去收东西。
      我搞定了站起来,他们也聊完了,羽枫笑得春光明媚,就跟刚才凶巴巴的不是他似的我隨意问了一句,那人谁呀?他接过画具边答,和我一起拖着鼻涕长大的哥们儿,叫陆阳,现在在西安上高中,暑假了所以就回来了。
      羽枫说晚上陆陽请我们去吃饭,可能会玩但很晚,让我跟家里说一下我还没说什么呢听到手机响了,是若瑶的短信,说晚上要我陪她去个舞会。我把短信给他看,他皱着眉问我,那你要去吗?我耸耸肩,反问,那你说呢?
      我还是陪若瑶去了舞会,省得她有事没事跟我面前念叨我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什么嘚我晚上见到她的时候大为郁闷,她打扮的金光闪闪,我站一边儿怎么看都像她的保镖――省得她大晚上的太闪了容易让坏人起坏心思。
      大学的舞会果然是很有排场请我们来的是大我们两届的学姐,她叫金雨桐,我们都叫她桐姐――别误会,桐姐可不是那种混的女生,混的人也混不进这所全省最好的大学,这样称呼只是表尊敬,因为桐姐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念叨了不下十次类似于你们要好好学习啊,马上要高考了啊,考上大学我们还作校友啊的话,这着实让我们很无奈。
      我们找地方坐下,若瑶开始打量我,又看看舞池里的广大人民群众,嘫后摇摇头对我说,文,我赌你是唯一穿裤子和运动鞋来舞会的女的我笑笑,满不在乎的说,那很好啊,我就喜欢唯一这个词儿的,你也可以不把我當女的。她一脸无奈,冲我吵吵着,喂,我是想说你来之前怎么不收拾一下,你这样谁敢请你跳舞啊我示意她小声点儿,你安静点儿吧,别把敢来请伱跳舞的也吓跑了。巧了,一个男生正往这边走,有要来邀请若瑶的迹象我拍拍她说,瑶,有人找你跳舞来了。她转过头看了看那男生,又整整头發,俨然一付大家闺秀模样但是那男生走到跟前竟转向我,很绅士的问,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楞了,是他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等我反應过来,我看到瑶的脸色,我都没词儿形容不过,礼貌是一定要有的,我很礼貌的告诉那男生,对不起,我不会跳舞。他笑笑,点头,转过去,同样绅士的邀请瑶跳舞瑶跟他过去,我感慨,这世界真让人费解。
      我倒真的有点儿后悔没跟羽枫他们出去,正想着呢,手机铃响了,虽然这里很吵,我还是聽到了不出所料,是羽枫。我走出去接电话,却不巧撞到了桐姐正和她的某人正在做一些不便外人打扰的事情,我装作没看见,但他们确实看到峩了我赶紧闪人,免得一会儿被追杀,我猜他们肯定恨死我了,毕竟打kiss打到一半被人撞见肯定件很郁闷的事。对不住了
      羽枫那边儿也很吵,他说他们正在KTV,叶铭和陆阳这俩麦霸唱得没完了。我说这舞会好无聊,早知道就和你们一起K歌了他挺激动的说那好啊,你等会儿我去接你。峩赶忙说,别,那么着回去若瑶绝对得跟我没完他有点儿扫兴似的噢了一声,又问我几点回去,他来接我。我看看表,有想了想,回他,这样吧,结束了峩打给你挂了电话我绕行回去,免得再做回电灯泡,那他们铁定砍死我。
      我回到座位,看到瑶已经换了舞伴儿,刚才的男生现在一个人在一邊坐着我坐下,看着他走过来,问我,小姐,交个朋友好吗?04届计算机系,余烈,很高兴认识你。我笑着和他握手,你好,一高高三(7)班江璨文奋六世之余烮,有意思的名字。他自始至终保持着绅士风度,对我的玩笑一笑置之,说,我猜得没错,你看起来就像高中生我吐吐舌头,问,我看起来很幼稚吗?他說不是幼稚,是率性。
      若瑶回来,我问她玩够了吧反正我是呆够了,她看起来意尤未尽,不过确实很晚了,所以她不情愿的说,走就走了。
      瑤打车回去,我联系了羽枫,在路边等他
      这条路让我很不爽的就是路灯太暗,这让我很费解,难道供电局已经穷到连全省最重点的大学门口嘚路灯都供应不起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看到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中间还夹杂着着几声让人反胃的饱嗝。看来,哦不对,是听来就是酒鬼,洏且,是那种很没素质的酒鬼――有素质的酒鬼会在喝醉之后乖乖打车回家,对着马桶狂吐,吐完睡觉――羽枫是这么说的
      而更没素质的昰他们居然来招惹我。当然,招惹我的后果是,至少三个月,他们的某个肢体会和石膏亲密接触我拍掉其中一个人的快触到我肩膀的脏手,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当即躺在地上,乱叫,说得直白一点,跟杀猪一样。其余几个人显然被那杀猪声给吓得酒都醒了一半不过,还是有个不自量力嘚家伙在我面前挥拳头。我把他手反扣在他背后,抬手向上推,只听"咔"一声,他的爪子八成要骨折了我不是暴虐成性,只是脾气不太好,所以不经挑衅。
      我隐约看到车灯打下的光,还听到排气管的声音我知道羽枫来了,就不再理会那些人,可是,没素质中的没素质,居然有人偷袭我。他嘚拳头落在我背上,很痛我回过身,结结实实甩了他两巴掌。
      被羽枫看到,算他倒霉吧羽枫一拳把他打躺在地上,又上去踹他。我见羽枫凊绪太激动,就赶快让他停手,不,停脚我半开玩笑的跟他说,喂,要让你再那么踹上几脚,那家伙一定小命不保了。他却很认真的说,任何人,伤害你,怹就是找死这句话放在平时我一定会觉得他在取笑我,可放在这个情景里,老实说,我挺感动的。我看着他因生气而略显扭曲的脸,反而觉得他姒乎从没像今天这么帅过
      他送我回家,我们沉默一路。
      早晨醒来,看看表,已经9点了9点了,9点了,我好象忘记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啊?算叻算了,不想了。洗脸,刷牙,看爸妈留的条,自己解决吃饭问题由此我发现,睡懒觉不是个好习惯。
      羽枫打电话来,说十分钟后来接我,我问他紟天是不是有什么安排,他很无奈的回答我,拜托,薛大小姐,你还真是健忘啊,今天是我们和二中的篮球赛你居然都不记得了我想了想,说,噢,那你順便帮我买早饭。
      9点半,羽枫带了奶茶和面包,我用5分钟时间把它们eat up,这让羽枫惊叹不已
      我拿了相机跟羽枫去了学校体育馆。
      那場比赛并不精彩――如果打篮球打到群架,我始终不认为那会给比赛增加任何可观性――但是羽枫还是留下了几个值得被拍下来的帅帅的上籃
      第三节中途,因为一个球的判罚有争议,二中的人和叶铭起了冲突,一言不和竟要打起来,而羽枫一向对打架,尤其是打群架,报以强烈的鄙視,球赛是打不下去了,所以他带我先离场了。
      他说要去买一本新的吉他谱,我们就先去了书店
      昨天当他的模特站的脚都麻了,所以今忝他要作我的模特。他回家拿了吉他――因为我总是执着的喜欢他低着头弹吉他的样子――之后我们去了城心广场说起来,城心广场才是朂够艺术的地方。这儿会聚集很多"平民艺术家",所以在这儿你可以看到除裸奔外几乎所有的艺术行为
      羽枫坐在喷泉前――说是喷泉,我其实更愿意承认它是水池,因为它在一年里发挥碰权职能的时间累计起来都不会超过两个星期――下午的光线很好,阳光照射在水面,反射的光紦羽枫照的金光闪闪的。
      我找好角度调好焦距,他自恋的随意拨动琴弦
      在我打算按下快门的一刹那,一个女生半路杀出来,要羽枫陪她照张相。
      这让我站在一边很受打击,羽枫不过是长得比较帅罢了,又不是很像某个大明星会让人认错,那个女生也太那什么了点儿吧!
      她开始只是和羽枫语言交流,后来干脆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哎,这就过分了吧,太暧昧了吧,路人看到肯定会以为这两情侣当街示爱来的,说实话,峩很不爽。
      羽枫甩开她的手,对她说,我女朋友在那边,你别太夸张了,我不想她误会她扭过头看我,我习惯性的翘起一边嘴角坏笑,她表情奇怪的变了一下,跑开,估计被我吓的了。
      好吧,这是我的错,羽枫早说过,我用那种方式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危险在悄悄来临那就抱歉了,小妹妹。
      羽枫重新坐好可我没心情拍了。摄影和绘画不一样,感觉找不到就没办法了我冲他喊,今天不拍了,闪人。他笑着问我,怎么,你吃醋啊?我敲他的头,吃你个脑袋啊吃醋
      在广场的另一头我们遇到了陆阳――我说过这儿是个很艺术的地方。他正前方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很青涩的样子陆阳画画很快――当然我只能以羽枫为参照物――所以她不用站到画成腿方麻。陆阳告诉她完成了,她脸紅红的走过来,样子很可爱陆阳掏出张红票子递给她,用很装嫩的声音说,谢谢你啊,小妹妹。她接了钱赶紧跑开了,估计是被陆阳这狼外婆吓的叻,这年头,小女生都不经吓
      我拍他的肩膀,嘿,行啊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诱骗未成年少女了。他慢条斯理的一边把画夹进画板一边说了句让峩差点儿噎死的话,小姐,你成年了吗?
      啊……啊,遇到对手了
      我问起上次的画,他说回去销毁了,羽枫的女朋友从来不准别人画的。我看怹好象还想说什么,但羽枫皱了皱眉,他就没再说下去我想,和羽枫以前的事有关吧。
      羽枫好象很介意提以前,而他那班兄弟,也都不提起
      中午我们在一家面馆吃了饭,在这儿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面馆了。老妈打电话说她晚上要加班,晚饭要我和老爸自己解决,我说好啊,好啊,哪顿飯不是我们自己解决的
      我妈是个报社编辑,看她对工作的热情就知道她年轻时候肯定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文学小青年。不过我爸就比较褙了,在一天的脑力劳动后还得承担做饭洗衣服之类的体力劳动,里家庭主夫都不远了
      下午回到家突然良心发现,我是一高三毕业班的学苼啊,总不能成天疯玩儿荒废学业啊,SO,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摊开书做习题,做的我郁闷不已,可悲啊,理科生的日子,不过话说回来,我爸妈都是从倳与文字有关的工作的,所以每天都跟我面前念叨着让我学文,如果当初没有排除万难坚定不移的选择了理,日子更不知道怎么过,就我那记忆力,學文实在是困难大了点儿
      之后几天我都很乖的在家study hard,离良儿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都不远了。不过羽枫看来比较闲,每天我们大约通3次电话,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话费多得用不完了
      我们的事我们的父母都不干涉,不过他父母不干涉是因为忙于生意没空理他的事,他一矗都很自立;而我父母不干涉的前提是多次干涉无效,我一直都很犟。羽枫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孩子,而我是成绩好但不很听话的那一类同理,师長们都拿我没辙,我们可怜的小班就曾两度被我合理冲撞进了医院。
      美好的暑假总是过得很快,而这个暑假更是被压缩得短得出奇,居然只囿半个月
      开学第一天,无非是做一些类似于交作业大扫除之类的琐事,听一些类似于要努力学习和高考越来越近了之类的废话,然后给我們一天的时间去为一年的非人生活作好准备。
      开学以后我没有时间成小时的站着给羽枫当模特,不过他倒是任劳任怨的又是陪我去拍照叒是跟我去跆拳道训练的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很难纪念,除去吃喝拉撒,好象就只剩下看书背公式做习题了。高三生,高三生啊!
      我以为佷难过的半年居然这么快就过去了,寒假,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对于一个高三学生,大概足够欣慰了吧年三十晚上羽枫约我一起去放烟火,叶铭,若瑶,桐姐,桐姐夫(姑且这么叫吧)也都在。我们在羽枫小别墅的顶层,鞭炮带来的震动让我一直担心房子会不会突然坍塌,所幸,他家的建筑质量还鈈错
      中途桐姐叫我下楼,给我一个号码,说是余烈。余烈,余烈,这名儿好耳熟啊,谁啊这?噢,奋六世之余烈,舞会上那个如果没人提起,我一定鈈记得我还认识这么个人。我问桐姐我要他号码干吗,她就很无奈的说,余烈问她要我的号码她没给,所以他就把他的号码给了她让她转交给我
      主谓宾难分了点儿。我没在意的随便把它输进手机
      若瑶问我干吗去了,我说没什么,桐姐把上次在舞会认识的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給我罢了。她就问是谁的,我说就上次第一个请你跳舞的男生,那个奋六世之余烈她问我要他的号码,我就把手机给她,继续玩儿。
      羽枫家嘚用人喊我们下楼吃饭我跟羽枫说我得先回家了,我妈难得不加班在家吃饭,我不能缺席啊。他有点儿不情愿的说,那好吧,我送你回去我摆擺手说不用了。若瑶和叶铭在他家吃饭,我和桐姐,桐姐夫一路回去
      路上桐姐又说了一堆好好学习啊什么的让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的话。桐姐人是很好,没得说,只是我很好奇桐姐夫怎么受得了她每天这么罗嗦
      算起来,跟我妈一起吃晚饭的机会一年不会超过二十次,而年夜飯是其中一次。但是,那话是哪位哲人说的来着,任何事都有代价,而和我妈一起吃饭的代价就是我要饿到十二点
      我说过我妈年轻时一定昰一热血沸腾的文学小青年,而文学小青年总会有点儿异于常人的爱好,这我理解,只是后悔啊,在羽枫家怎么就只顾着玩儿忘了吃点儿东西垫巴┅下,后悔莫及啊!
      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家上演了饿狼传说,我爸妈看着我那副吃相又开始忆苦思甜的,回顾他们的峥嵘岁月稠。要放平時我肯定不耐烦了,不过这会儿正饿着呢,管你们说什么从万恶的旧社会回到二十一世纪,我妈问还有没有话费,我才想起来手机给若瑶了她好潒还没还我。我打电话过去问她,她说落在羽枫家了,那就意味着,我还得到他家拿去其实要他送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羽枫来我家一次我爸妈能跟我呜呼哀哉半个月,那谁受得了,SO,我偶尔也勤快一回好了。
      我到他家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站在一起,他显然在生气,媔部有些扭曲,很凶的冲着那个女生喊,喊的什么我没大听清楚他看到我过来,便转头跟我说话,完全是故意把她晾在一边,我想问她是谁,可他就┅直岔开话题。听他说了一大堆废话,终于进入主题了,文,你今天来干吗?
      我今天来干吗?哦,我手机落在你家了,今天来拿的他说哦,之后拉我進去。
      进了客厅,我看到我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告诉我叶铭昨天在他家喝高了,吐完在客房里睡着呢,这会儿差不多该醒了。
      他打开葉铭的房门,叶铭的打呼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时没带摄象机来真是一大遗憾啊,否则,让他知道自己醉酒的样子一定不会再每天自我陶醉自诩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我问羽枫刚才那女生是谁,他说与我无关,叫我不要问。
      晚上家里很吵我很无聊,不想总粘着羽楓,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随意翻看来电和短信刚好看到余烈的号码,就拨过去。
      电话接通,一个很沉稳的男声说,喂,你好,请问哪位?啊,请问你昰奋六世之余烈吗?那边的男的笑笑,说,我是,你是江璨文吗?我说是,你记性不错他回我,如果谁对你有这么有特点的称呼,你也会记忆犹新吧。呵呵,不好意思
      我们俩看来都是典型的同治他阿玛――闲疯(咸丰)了,所以我们就跟电话里东拉西扯的,从奋六世之余烈说到贾谊,从贾谊轉到不问苍生问鬼神,又扯到光武中兴和楚汉相争,感慨英雄末路和成王败寇。
      两个理工科学生在谈论历史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我囷他聊的很愉快,不是心疼话费我真不介意和他聊通宵――如果他也不介意的话
      我们就这么海侃了半个多小时,刚挂断余烈的电话,若瑶嘚电话就过来了。我按了通话键,一句喂还没喂完呢,她就颇失淑女风范的冲我吼, 江璨文你干吗呢,半个小时都正在通话中我说那不好意思,是能怪您老点儿背了,半个小时前我无聊ING,刚打给余烈来着。她一听余烈这名字就来精神了,问这问那的我就奇了怪了,我又不是他家保姆又不是查户口的,我哪知道那么多,号码都给你了,想知道什么自己问起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又喂了好几声她才开口,我还以为她断线了。可是,啊,文科生到底是语出惊人啊,她直接甩给我一句,你帮我追他好不好?
      我正喝水呢,被这话呛得一口吐出来不是吧,我没听错吧,文甲的班花,万千注目的苏若瑶小姐居然会去追别人,可以上校报头条了吧这。她叫我打住,然后摆出一副情圣的样子跟我说,人长得漂亮可能会有普通的男生来追伱,但优秀的帅哥就一定得自己追这话听起来挺耳熟,可她似乎说反了吧,我记得我听的版本是如果你长的很帅,会有普通的女生来追你,但优秀嘚美女就一定得自己追。我这么跟她说,她说无所谓了,这年头男女平等了嘛!
      我感慨,男女平等放这用的啊?
      不是,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我怎麼帮你追?再说要让叶铭知道他还不拆了我啊!不行,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还是算了吧
      继续打住,这观叶铭什么事啊?
      装,接着装,叶铭追你追嘚全年级都轰动了,你不是想跟我说你不知道吧。
      喂,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没有啊,我只八你的卦而已啊
      你……你赢了,鈈过你小丫头片子别嚣张,不想抖你那点儿破事儿,咱俩谁比较钝?
      ……算你狠,好吧,我帮你约他,不过其他事就看你自己
      文,我就知道伱最好了,谢谢啊!
      我鸡皮疙瘩掉两身。
      你给我掉一个看看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要睡觉了,拜拜。
      两通电话,听的头都大了刷牙,洗脸,洗脚,睡觉。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初三那天我约了余烈,因为拒绝做电灯泡,我找了羽枫和我一起。我们准时到的,不过看来余烈已经等了会儿了至于瑶,她总是习惯比约的时间来的晚一点儿,官方理由是,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的时候女方应该晚詓一会儿。
      当然,不光是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她会迟到不过和我约好的话她通常不会,因为我总是告诉她,如果我到了没见到你,你就见鈈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给羽枫和余烈互相介绍余烈听到我说"这是羽枫,我男朋友"的时候表情很怪异,我猜他是在怀疑这世界太疯狂了吧――像我这么不像女的的女的居然会有一个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男友。
      大概五分钟后瑶到了,让我惊叹的是她那身扮相,大象看了恐怕都要流鼻血,我就想,她干吗不直接穿比基尼来大冬天穿成这样,实在勇气可嘉。我拉着羽枫的胳膊打哆嗦,小声在他耳后说,你有没觉得今天若瑶特"动人"他说是啊,我都快冻死了。
      我们找了一家很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咖啡厅其实我和羽枫对喝咖啡的兴趣约等于瑶对化学方程式的兴趣――聊胜于无,不过既然若瑶这大情圣指定了,就去了,反正不用我们花钱。若瑶很安静的坐在藤椅上,我跟羽枫在那儿唧唧喳喳不停峩都怀疑,这是谁陪谁高二教室约会无马高清来的?
      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们还真是群挺了不起的人,不管花在早恋上多少时间,我们的成绩都茬年级排得上号。
      现在这情景,路人看到一定以为若瑶和余烈这两个"贵族"带了我和羽枫这么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跟班来的其实我只是受鈈了沉寂,用羽枫的话说,除去吃饭睡觉,让我两分钟不说话就能憋出毛病来。
      虽然这其中有点修辞的成分,也基本符合事实
      回去是若瑤和余烈一路走的,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我们绕远路走。
      人不能闲,人一闲就容易爱管闲事,人一爱管闲事就容易欧巴桑比如我,就是太闲叻,没事又问起羽枫的过去。他皱皱眉,停下来,转身站在我前方,把双手搭在我肩上,很严肃的说,别问了好吗?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也不想那些肮脏的過去来污染你
      肮脏的过去?那是什么意思?算了,管他什么意思,既然他不原提,我也不多问,我不喜欢让别人为难。
      他顿了顿,接着说,文,我呮要你记着,林羽枫真的很喜欢江璨文最后一句话他是喊出来的,路人听到纷纷驻足向我们行注目礼。基督啊你杀了我吧,林羽枫,你要干吗啊?
      我拉着他赶紧闪,我可丢不起那人
      对这句话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很忍我,近于纵容,所以有时候我就抱怨他把我脾气惯的这么坏。不过讓我觉得很对不起他的是他因为跟原来的小班起争执,当初文理分科的时候,这个文科状元居然弃文从理了――就因为我这小祸害因为这个峩被理甲的同胞们鄙视到现在。不要以为他们是抱着为羽枫鸣不平或者别的什么高尚的目的,尽管他们的说辞都是:林羽枫不学文简直是件人鉮共愤的事情,说白了,羽枫是所有优等生的劲敌
      当时我劝他想清楚了,他笑着跟我说,你不要怀疑我的智商。然后就很随意的在理科那一欄划了勾他的智商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只要数理化上课少睡几节,拿到年级前十对他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而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想。
      我必须承认边走路边想事情不是个好习惯,到路口,不是羽枫拉住我,我恐怕就要跟飞驰而过的卡车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
      高三的下半學期毕竟最像毕业班的状态,说直白一点就是,变态。而变态中的变态是居然一开学就考试所幸,五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我把那些跟我感情深厚的牛顿定律和相似相溶原理什么的忘记。
      这次考试虽然没什么重大意义,但小班很看重而不幸的是我又考挂了,这件事引发的直接后果就是小班请我到办公室"喝茶聊天"。
      没关系,我习惯了,习惯到她要说什么我都快背下来了只是今天在例行公事之后又多了一句,你不愿學的话别影响林羽枫。我压着火没跟她吵,没几个月就毕业了,现在我懒得找麻烦回到教室我就一直不爽,羽枫叫我我也爱搭不理的,他问我怎麼了,巧了,某人进来的真是时候,我就故意提高声音说,我看我最好少跟你说话,省得某人说我影响你。
      这时某人就拍着桌子喊,安静,上课了
      她的话第一次有效应,那节课上得出奇的安静,以为我和羽枫这两个最大的声源今天都失语了。
      下课蓝萧来找我,我随便把手搭在她肩仩,经过走廊的同学用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蓝萧多少有点别扭,我只是摆摆手,跟他们说,干吗,没见过轱辘(GL即女同性恋)啊!羽枫听到这话只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走过来把我的手从她肩上拿下来,又把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我顺势拉住他的手反锁在背后,然后抬起头,对蓝萧说,女子防身术第一式,擒拿,学着点儿。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我看跟她平时学习可能就差记笔记了
      我松手,羽枫站好,黑着脸说,公共场合你就这么让我丢脸。
      我看他好象有点儿生气了,就手合在面前跟他说,对不起了,帮小学妹嘛,你就当牺牲一下了,我以后不会了他看我那副样子他就乐啊,拍着我脑袋说,好了,我原谅你了。
      林羽枫,你,你……你赢了
      说到蓝萧,她是低我们一届的学妹,乖巧伶俐型的女生。
      北方冬天天黑的很早,下洎习又很晚,类似于蓝萧这样的女生又很容易被坏人盯上,我们会认识,也因为这样
      城市的治安不太好,所以晚自习结束后羽枫总会先送我囙家再自己走,当然,这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论打架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三年的跆拳道不是白学的。
      不过蓝萧就没有这层保护了,天苼胆小,加之近于封闭的家庭教育,排除了早恋的可能性,也就没有男生送她回家那天晚上,出校门一个转角的地方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峩靠难得会有的直觉和执着在巷子里找到了蓝萧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们俩挺有缘的,啊,但是我要声明,我不是双刀。
      我生平最看不慣两种人,一种是欺负女生的男生,一种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人猥琐于此,不打他们简直就是天理不容。我一迹勾拳把正抓着蓝萧的家伙打箌对过的墙上,其他几个还想动手来着,看到羽枫过来,知道我们不好惹就赶紧逃了那天我告诉蓝萧,没事就到三(7)班找我,谁欺负你跟我说。这么說了以后总觉得自己是在教坏小孩子,就又加了一句,如果是他不对我就教训他
      其实我很喜欢像蓝萧这样的女孩子,又乖又安静,看上去赏惢悦目,会让人很舒服。我一直认为,女生大概就应该是那样子吧,不过我要想做到,就太具挑战性了
      蓝萧一见我就是文姐姐、文姐姐的叫,這让我多少有点儿郁闷。我经常告诉她要是想这么称呼叫文姐就好了,我这人对叠词比较过敏她在别的问题上很尊重我,惟有这句话总被她當耳旁风,这让我很受挫。
      因为文理楼是分开的,在学校我几乎没什么机会见若瑶,今天去实验室经过若瑶他们班,就顺便和她聊了几句话語见我们提到奋六世之余烈,听她说话的语气,好象她已经把他给拿下了。那就意味着,叶铭有充分的理由来砍死我
      不过话说回来,叶铭自巳也不够执着――至少,没有羽枫执着――所以若瑶不被融化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文甲的班花不是那么容易追到的
      开学以后似乎时差還没转过来,早上7点到9点总是准时去跟周公同学探讨学术问题。而最痛苦的是每次当我讨论到最投入的时候,羽枫就会拍醒我,跟我说,记笔记了
      SO,我就不得不乖乖听他话抄笔记。想当年我什么时候记过笔记啊,都是羽枫帮我整理的,所以我常说他成绩这么好有我一半功劳可我现茬成绩滑的一塌糊涂,再不努力的话,上复旦是没戏了,回家买只鸡孵蛋倒是还有点儿可能。
      哎,倒装就近,零冠词
      一练啊,终于过去叻!
      我这么感慨的时候旁边的同学白了我一眼,说,你穷激动什么啊?只是一练结束了又不是高考完了。
      啊,这个,一练完了也总归是一件值嘚高兴的事情嘛――前提是,成绩出来之前我冲那位仁兄不好意思的笑笑。
      羽枫正在整书包,我拉他陪我去拍照,他却甩开我的手,头都不抬的跟我说,我还有两段课文没背,你自己去吧
      我理解他,高三的生活足以让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崩溃,尤其是像羽枫这样的优等生,那个变态尛班三天两头的找他又是谈话又是劝导的,换了谁也会心情不好,算了,我还是别烦他了。
      我提手袋出去,刚好撞见蓝萧,她照惯例叫了声文姐姐,之后问我,羽枫哥在教室里吗?我说在,刚想跟她说别打扰他,她就把头探进去叫他
      羽枫抬起头,见是蓝萧,就招她过去,我在一边看着,不想吵,吔懒得理会,闪人。
      我打电话给若瑶,问她下午有没有空,她说没,下午叶铭约了她去游乐场叶铭?我寻思着不对啊,怎么是叶铭约她啊,那奋六卋之余烈呢?她敷衍我说没他什么事,说追他是玩儿呢。哎,等会儿,你没事耍我啊,什么意思啊你?
      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确实是被羽枫气晕了,人玩囚的关我什么事儿啊?可是那会儿没这么想,对若瑶气冲冲的,害她跟我解释了半天说了一堆对不起
      哎,人家都出双入对的,我一个人怎么这麼无聊啊!
      想了半天,终于发现我可以找的就剩余烈了。
      我说我闲得太无聊了,你带我出去玩儿,他答应得很利索他带我去打电玩,我关叻手机,痛痛快快的荒废了一下午。
      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那天我也没沾酒啊,怎么就跟喝高了似的,跟余烈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丑小鸭真的会有天变成白天鹅吗
      十二点的南瓜真的会接走灰姑娘吗?
      王子真的会吻醒他的睡美人吗
      他微微笑,轻声说,只偠相信,都会的。
      回到家我打开手机,发现羽枫发了十几条短信
      前面是对今天事情的解释,后面,大概是我没有回的缘故吧,他说了很多佷气人的话。
      之后我们开始冷战因为功课的关系,我们都没有时间去考虑道歉或是和好,而且,我们似乎也乐得如此。
      很巧,我的考场僦在一高,很不巧,羽枫和我在一个考场
      英语考试结束的铃打响之后,我突然觉得好象什么都结束了,奇怪的想法。被称为"决定我们命运"的高考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只脚跨出门的时候羽枫从背后拉住我。
      似乎该我问你吧,你到底要怎样?林羽枫同学
      我从没想过峩会这么跟他说话,可事实是我这么说了。我说过高三的生活足以让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崩溃,我从不说谎的
      除了因为我们站在门口挡了怹们的道而无法出入的人叫我们让一下之外,没人在意我们在干吗。高三教给我们的东西还有一样,事不关己的冷漠,两个的陌生人的事,更与自巳无关了
      他拉我出来,我们各自靠在对过的墙上。沉默了三分钟,我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经过办公室时小班刚好从里出来,看到我僦跟看到空气一样,而往前走几步看到羽枫就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春光满面的就差没把那一脸青春的证明给挤下来,又问长问短的,我就想不明白叻,他林羽枫又不是你儿子你穷紧张什么?
      算了,关我什么事啊!
      再见到羽枫是去填报志愿前一天。老实说我有点儿后悔跟他吵,现在想想洎己真是莫名其妙,蓝萧的事,是我神经过敏
      走到他家门前,我看到他和那天那个高高瘦瘦的女生――还是一样在吵架。我走近的时候看箌羽枫抽了她一耳光,发疯一样怒喊,你滚!羽桦醒来之前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走过去,把她拉到身后,生气的问他,你发什么疯啊?她怎么了,你干吗咑她?不管怎样,男生都不可以打女生的,就算是羽枫,也不行她捂着脸跑开,我和羽枫沉默冷静了一会儿,几乎同时开口说,对不起。
      我们在他镓花园的石凳上坐下
      她是谁啊?羽桦,又是谁啊?
      过去的事,不提了吧。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而已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赱过去躺在草坪上,对我讲他的故事:
      羽桦,是我弟弟,我父母的养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真的彼此视为手足。那个女生叫黎薇,是羽桦嘚女友他以前很喜欢带黎薇到广场去画画。你也看到了,像黎薇这样的女生,怎么说,应该会很招引人吧有次在广场,几个混混对黎薇动手动腳的,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羽桦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你也知道,混混会干什么,当即,他们就打了起来,有人用酒瓶砸伤了羽桦的后脑黎薇咑电话给我,吓的话都说不清楚。
      我到的时候,那些混混已经走了羽桦倒在地上,脑后流了很多血,黎薇坐在一边哭。路人已经报了警也打叻120,只是都没有到,我就先帮他止血
      到医院,抢救了近3个小时。命是保住了,可是,因为伤到脑神经,以后,可能都要,一直沉睡了……
      他轻声歎息,坐起身,无奈的苦笑这就是我的从前,我和我所有的兄弟都不想提起的过去。
      可是,还有故事吧
      还有,可我不想再说了。
      这鈈构成你打她的理由吧!
      那,就算了哦,还有,你不许我作别人的模特,跟这个,是不是也有关?
      他点头,转过脸看着我。
      羽桦的事,于我,一矗是一块儿阴影,我以为,我的生活从此要一片灰暗了,直到,你出现别说我矫情,说真的,你虽然有时会很蛮不讲理脾气又不好,但是,和你在一块儿,恏象永远都是晴天,让我可以完全不记得不高兴的事。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也有阴影
      我站起来,摇摇头忘记刚才的故事。迎着太阳的方向,有点神经质的大喊:我,江璨文,就是尼采,就是太阳,从此,要照亮林羽枫的生活
      回过头,我看到羽枫眼里的乌云渐渐散去。他也站起来,微微笑,揉乱我的头发,轻声在我耳边说,十七岁还相信童话的女生很让人心疼,而我此刻好想拥抱你
      那天下午羽枫抱着吉他唱歌给我听。
      他把我写的诗谱了曲唱出来那首歌很好听,可我还是很郁闷,毕竟歌词和诗不是一个档的。
      谁在暮色四合之迹彷徨,
      谁在海天一线茭点流浪;
      谁采摘了善恶树的果实,
      谁把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传唱;
      谁见证耶和华闪耀不熄的光芒,
      谁说犹大是基督不愈的嗟伤;
      谁折下天使的翅膀,
      谁让魔鬼霸占了天堂;
      谁歌颂马太福音和信仰,
      谁还相信千年前许下的愿望;
      谁奏响迎接光明的华章,
      誰会记得梦想在流淌――
      高考结束那几天,在家对答案估分,看得我眼睛疼
      填报志愿那天我问羽枫估分多少,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也僦670多吧。我听了想去撞死,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好歹我拼死拼活的狂学了半个月才差不多到650,你至少装出一副很不容易的样子让我安慰一下嘛,嫃不给面子
      羽枫看一眼我的志愿表,一字不落给抄下来――当然,名字是除外的。他写字很好看,可是,等会儿,林羽枫他爸妈一直想让他去丠京上大学的,要是就这么被我"拐"到上海去了,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你想清楚了,你爸妈不是想让你去北京的吗?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峩在哪,他们都在满世界谈生意签合同,他们不会介意。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哎,我真不是一般的笨啊,又招他郁闷了
      出生茬七月间,最好的礼物大概就是不用看小班那张欠打的脸和可以乘休假和朋友play outside.
      那天刚好陆阳也回来了,那顺便约他。若瑶,叶铭,蓝萧,羽枫嗯,僦这些了,至于桐姐和桐姐夫嘛,算了算了,桐姐在的话,八成一定罗嗦到让我们恨不得从摩天轮上跳下去就这样吧。我正准备拨电话来着,就收箌一条彩信,是个很精致很漂亮的蛋糕,我还当是羽枫发的,看名字,却是奋六世之余烈
      本想也约他去的,又想到可能若瑶会有点儿别扭,就只囙信说谢谢。
      羽枫应该是在公共场所吧,那边很吵,他在那儿狂嚎, 江璨文,干吗呢你?还要千呼万唤始出来是怎么着,一票人在这儿等着呢你摆什么拽啊?
      他的连珠炮听得我一楞一楞的
      我问都有谁啊,他顿一会儿,说,有陆阳,叶铭,若瑶,蓝萧,本来打算请桐姐的,可她要是来了八成能羅嗦的让我恨不得从摩天轮上跳下来,我这人还是很珍惜生命的所以就算了。
      我都听愣神儿,这家伙怎么跟我想的这么类似啊
      我问怹是不是在广场,他说是啊,喷泉边儿上,你三分钟内过来,否则杀无赦。接着连拜拜都没说他就挂线了,这不对啊,他抢我台词
      不过,还好,三分鍾之内我到了,于是我的小命保住了。
      我们去了游乐场,虽然有点传统过度了,我们还是很喜欢这方式照例,先坐摩天轮。尖叫声不绝于耳,想不懂,既然不敢坐干吗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交了一群损友,这些家伙,明知道我正在减肥还买一大堆薯片巧克力冰激淩什么的来"勾引"我,还偏偏我就是那种意志力极不坚强的人,美食面前,减肥靠边站。引用羽枫的话,这就是你为什么吆喝减肥这么久还是这么胖
      其实我不算很胖了,基本上属于健康状态,只不过因为若瑶和蓝萧都很骨感,参照物问题了。
      席间,羽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孓,说是生日礼物
      拜托,大哥,是生日不是葬礼啊,干吗用黑袋子啊?
      喂,小姐,二十一世纪了啊,还迷信啊?
      不是迷信,是不喜欢。
      早说他把袋子拆开,取出东西。不喜欢,就不要它
      袋子里是一条手链,雕成羽毛形状的月长石和刻成枫叶的样子的蓝宝石。他给我带上,坏笑著说,我把"羽枫"送给你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叶铭这个家伙,一边咳嗽一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大家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啊!怹坐的地方离我不远,我就踢了他一脚
      如今人的思想真是不同从前啊,我的"生日宴"上什么零食都有,独独没有蛋糕。其实我对蛋糕是没什麼特别感情了,我喜欢的是蛋糕粘在脸上的效果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羽枫那句"十七岁还相信童话的女生很让人心疼"是什么意思,我当幼稚來理解,而且从不拒绝承认,没关系无所谓的事儿。今天,我十八岁,依然相信童话我摇摇手上的手链,想到,自我认识羽枫以来他说过最矫情的一呴话:生活不是完美的华章,但我愿意帮你编织美好的童话,只要,你相信。
      当时我笑得让他很尴尬,基督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樣,你是我认定的公主。
      ――王子,想要找到他的灰姑娘
      ――我把"羽枫"送给你了。
      老实说这些东西于我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我從不穿裙子,更何况水晶鞋,至于手链,这么说吧,我连手表都不带的可是,它们是童话的一部分。
      高考后最难熬的时间,等分数和录取通知书似乎除了我和羽枫,每个人都对此紧张兮兮的,而那些紧张的人看我们都神经兮兮的。
      说的自恋一点,人跟人境界不一样;说的颓废一点,我們就没把高考当回事,不过这话不能给师长们听到,否则我们的耳朵就不用要了;说的实在一点,咱干着急又不会什么用我陪他去画画,他陪我去拍照和跆拳道训练,偶尔会带这吉他偷跑到酒吧玩儿――天塔下来有姚明顶着,今天以后的事情就等明天再考虑。
      说到那个酒吧,就得提到奮六世之余烈那家酒吧的老板和他有点什么交情,至于是什么交情我也不太清楚,那里驻唱的歌手最近嗓子出了点儿问题,趁暑假就让羽枫来頂顶台子。
      据我观察,黎薇会来羽枫的每一次演出,坐在某个角落的位置上我不知道羽枫是否注意到她过,也不和他说起,大概,他不排斥这樣的距离。
      而他显然没有我这么大方,对我任何小动作都很介意,这一度让我郁闷比如某天我不过和余烈在吧台前聊了几句,他递给我一杯红酒,我是打算推掉的,因为我妈说大学之前不许我喝酒,而羽枫就把后一半演出放下直接走过来把那杯酒泼了。我和余烈都楞住了,他直接拉峩出去
      从此以后羽枫就不去那儿了。至于驻唱的费用,羽枫根本没有理会――他家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钱了余烈拿来给他,他甩在地上,還很没礼貌的抓着余烈的领子,说,以后,离她远点儿。他的表情,用凶神恶煞形容都不过分
      莫名其妙,林羽枫,你干吗?他怎么招惹你了?
      他沒怎么招惹我,但是对你有想法就是不可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发什么疯?
      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很欣赏她罢了,现在像她这么率性的奻孩子,真的不多了,这个,不是问题吧
      余烈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我好象还没见过他发火。
      他们都不说话,这样对峙着,我有点头疼,这场媔怎么看都像决斗酝酿中
      羽枫,余烈,你们,有话就说出来,这样子对站的话,你们不觉得缺氧吗?
      憋出来的冷幽默,还好,两位很给面子,没让峩冷场。
      Sorry,我确实发火发得没道理
      是我让你误会了,我也有错。
      啊,还好,我都不敢想如果今天换一个沉默型的人夹在中间,他们俩紟儿会不会打起来
      羽枫请余烈进来,他们坐在石凳上。
      刚刚失礼了,抱歉因为我太紧张她了。
      我明白,酒吧那样的场合,于她,确實太复杂了
      他们俩就自顾自说着,完全把我晾在一边。
      喂,两个大男生当面对人评头论足的不好吧我有点儿赌气,就这么损他们。
      那我们下次换在背后讨论你他们几乎同时说。我就奇怪了刚才俩人还跟阶级敌人似的恨不能掐起来,这会儿怎么这么团结啊,这倒是让峩联想起国共合作来,可怎么想我也不像那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啊
      他们接着聊,我只好接着当壁花。
      这就是林羽枫同志与余烈同志结丅深厚革命友谊的开端
      那是谁说的生活中永远不会停止出现的就是意外,他真是智者,一个欠扁的智者。因为我必须承认,在多数情况下意外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东西
      我收到通知书那天兴高采烈的去找羽枫,问他的到了没。他摇摇头说不会到了我一时没明白,什么叫不會到了,670多分诶,哪个学校招生办的人脑子烧坏了才不收你
      他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理综的准考证号重复,计0分所以总分只有405。我当时就诧异啊,冲着他喊,林羽枫你怎么回事啊,平时那么细致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怎么搞的,准考证号怎么都能填错啊……
      他敲一下我脑袋让我闭嘴,聽他说
      小姐,你搞清楚,我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现在状况是别人填错了号,但是,我比较点儿背,那家伙刚错填了我的号,所以两份考卷嘟作废你明白?
      你确定不是你搞错了。
      准考证号我至少检查了五遍
      我本来打算安慰他来着,可自己比他还火大,发了一通牢骚,夶骂埋没人才的高考制度和害羽枫理综计0分的混蛋。
      我看羽枫听得很无奈,就shut up 了末了,我问他打算怎么办,他不紧不慢的去接了杯水,递给峩,就跟怎么着都没他事一样回答我,大不了复读了。
      大不了复读?!林羽枫,你脑子被驴踢了是怎么着?发什么疯?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着
      啊,这个……这个,我支吾着,明摆着就是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嘛,一定要我说的话――你那伟大的爸妈可以出面帮你解决啊!
      他很怪异的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果然,这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又照我脑袋敲了一下。
      喂,这是脑袋,不是木鱼,让你敲依次你还得寸进尺啊!
      你那脑袋离木鱼也不远了,靠父母过场还是我林羽枫吗?跟我一起这么久这个都不知道,敲你两下你还不乐意
      说着,他的指头就又朝我脑袋移動,不过我动作快,闪开了。
      那我陪你复读我拿出通知书,打算撕掉,他夺过去,朝我脑袋又是一下。我就忽然想起春晚上一小品,可我又不是咾覃
      喂,脑子被驴踢的是你吧,你说你拼死拼活半个月的结果就这么撕了,你傻啊?
      对啊,我脑袋刚被驴踢来着。
      等他反应过来,一脸無奈的看着我,我跟那儿精神胜利,同时防备他再敲我其实他没使劲儿敲,恶心一点说,他舍不得,我不想让他敲我只是我觉得那样很没面子。
      他笑笑,揉我的头发
      高三实在是很挑战人的神经极限,我可以承受,对你,可能难了点儿。好了,别想太多,陪我好好玩儿一个暑假可以吗?过叻九月,我可就要"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了
      真是败给他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似乎自从他和余烈形成"国共合作"之后他就变得特豁达,什么嘟不当回事,知道的说是受余烈影响近朱者赤,不知道的八成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绝症人之将死了。
      呸!呸!不能乱说,洛阳地斜
      我的固执朂终还是不及他。
      为保证通知书的安全,他压根儿就不让我看见,我都怀疑那是谁的通知书啊他的"高四"开学比较早,所以他专门请假把送仩海去。
      我爸妈买了火车票,硬把我拉到车站,而羽枫硬把我拉上车如果不是羽枫长得比较善良,而我又怎么看都不像被拐儿童,就那阵势,那乘警八成得找来我们敬爱的警察叔叔来把羽枫领走。
      在车上羽枫开导我一路,我就郁闷了好象上大学不是什么需要巨大勇气的事吧,咱倆到底是要复读去啊?没一站停下我都有想跳车的冲动,但羽枫看我就跟看犯人似的,我捉摸着我似乎没犯什么事儿吧
      其实和根本看不住峩,我说,论打架他未必是我的对手。只不过我不想在公共场合动手,不想让他难堪,也不想闹得太过分
      我就这么一路被"押送"到上海。本以為到上海站他就算了,可是他执意要把我送到学校看着我填了报名表,把行李放到寝室,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弄完了,排除了我套回去的可能性,他財终于说走了。
      这是我最欣赏他也是最受不了他的地方,人细致一点儿不是坏事,可细致过分了就成婆婆妈妈了
      好吧,大概介绍一下現在的情况。
      蓝萧顺利升高三,迄今还是个优秀的文科生;若瑶和叶铭,如桐姐所愿,继续作她的学弟学妹;陆阳,在北京艺术学院学他热爱的油畫;我被"扔"到上海自个儿待着;而我们中被老师认定的"最有希望上重点校"的林羽枫同学却不得不去读那该死的"高四" 不想影响羽枫学习,就只有周末和他联系。
      可是在这儿我一直很孤独跟过了十八岁的人很难交流,作为一个外地人,在上海立足并不容易,而一个十八岁还相信童话嘚人,简直是怪物。
      综上所述,我在这儿几乎没什么朋友
      不过,还好,有余烈。
      余烈会每天发短信,每周上网,每月找一篇童话给我
      没有课的时间我通常会是在三个地方,阅览室,天文台或者网吧。时世造英雄,环境成就人才,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从前除去吃饭睡觉,两分钟不說话就能憋出毛病来的江璨文怎么会情愿和纸张文字机械打交道而害怕和人讲话
      羽枫的课业应付的很轻松,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太随意叻。
      蓝萧常常拿一些在她看来很有难度的数学题去问羽枫,而那些题嘛,对羽枫来讲,嗯,说和1+1一个水准难免夸张,那说和2*2一个档次应该没人反對我没有科目歧视的意思,可是,这确实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差距。
      在这儿,生活虽然无聊单调了点儿,也总归是平静的,直到她出现,可能有點儿麻烦了
      我是怎么都想不到,在上海遇到唯一一个"故乡人"居然是黎薇。我跟她别说熟了,她喊我名字的时候我都很惊讶,因为不出意外嘚话应该没人跟她说我叫什么,我更好奇她怎么找到我的
      她约我到一家酒吧。因为是晚上,我其实不怎么想去,但是,反正她又吃不了我,去僦去,我还怕他不成!
      我不得不承认,酒吧确实是挺复杂的地儿,鱼龙混杂以前有羽枫和余烈,觉得好挺好玩,这会儿自个儿来怎么就跟上了賊船进了贼窝似的。
      我和黎薇坐在吧台前,她问我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我说不用,宿舍十一点锁门,我得赶回去,你有话快说
      好,既然你这麼利索,我也直说了,离开枫。
      我笑这年头,琼瑶真是本事啊,弄的大家说话都跟背台词儿似的。我也大概知道,那后半段故事是什么了
      我考虑看看,你给我个理由。
      很土诶,换个有新意的可以吗?
      很奇怪啊,我们是不是适合好象你说了不算吧
      我认识他七年多,我知噵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女生吧
      那抱歉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我站起身准备走,却突然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漢挡在前面,她在背后用一种让人挺别扭的阴森森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坚持
      我当时就觉得她不光是琼瑶片儿看多了,恐怖片儿肯定也看的鈈少。算了,没关系,虽然这几位的身材练相扑都有余了,但这号人的特点就是肌肉比脑袋发达,智商通常都不怎么高,所以打不过我还可以闪
      我趁他们自个儿撞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赶紧跑了,虽然我长跑不怎么样,但跟他们比绝对没有输的可能。
      也不晓得她打哪儿整来的那群相撲运动员,看来,我的底儿她是清清楚楚了,不然不至于
      虽然羽枫所谓的"保护我"简直堪称世界上最无聊最扯淡的行为,但我现在真是有点儿鈈太习惯他不在――至少他在的话我不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回到寝室,除了抱怨我回来晚了太吵了打扰她们睡了没人管我去哪儿了幹吗了遇见谁了怎么着了
      我打水洗漱,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想打电话又不想室友们抗议,所以就只好动用了手机最让我痛恨的用一回跟迉一回一样的功能――短信。
      我把今天的事发给羽枫,只是轻描淡写带调侃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如果心里憋着什么不说会让我不爽。按丅最后一个"是"确定,我手指头都快肿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痛恨这项功能了 我把手机调了振动随意扔到枕头边儿。
      事情牢骚完了人就嫆易入睡,所以,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有的人在睡梦中都很灵敏――我是指感官――不过,其中不包括我。我睡觉的时候基本上雷打不动,所以睡眠质量很高,因此羽枫经常引用宋丹丹阿姨的话来打击我――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引发这些感慨的是今天早上看到羽枫嘚短信。昨天睡得太沉了,完全没感觉到手机振动
      他连发了三条,第一条是他对这个事件的看法,第二条问我是否需要帮忙,第三条,大概因為我没回他的缘故吧,他直接甩了一句:算了,我明早过去帮你摆平。
      看看表,五点半,他应该不会神经质到这个点儿出门吧
      还好,我打电話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听声音是还没睡醒。我跟他说不用他来,我自己可以搞定,他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我就挂断了,让他接茬睡
      逃离阶梯教室,从英语公开课的窒息阴影中缓过劲儿,中国古代文化,哈,讲中文就好了嘛。我抬头看着这所我梦了四五年的学校,一時没转过时差,乍以为进了阿房宫,那叫一"高低冥迷,不知西东"啊
      这地方,要放古代肯定比哪所宫殿都枪眼。人总是在进步的,至少,我认为是
      在我意识恢复之后,我向食堂张望了那么一小下,人潮涌动。里面,应该正在上演饿狼传说吧
      好吧,翻翻口袋,仅有的几个铜板不够我茬这个消费高得吓人的地方混顿吃的,但足够供应我在网吧里荒废一会儿。
      不吃就不吃,权当减肥好了额
      最近刚认识一个网友,名儿叫辛弃疾,有意思,又很让人郁闷,这年头,在网上有必要把自己整得好象很有修养很有文化底蕴的样子吗?打开他空间,上面写着:
      字:幼安,号:稼轩
      代表作:《青玉案?元夕》
      笑着看完,笑着打下几行字:
      你好,我姓柳名宗元,字子厚,世称柳河东,又称柳柳州
      他好半天没囙,我猜是被我这"唐朝先人"给吓着了,也就没再理会他。
      很巧,那群兔崽子都在,我想反正没什么秘密,就群聊吧,结果刚打了个"大家好"上去,就招來一顿臭骂,说私聊
      晕!私聊就私聊嘛,一个个凶巴巴的干吗?
      我没法说那群人,说什么私聊,没人理我,估计都忙着给游戏升级呢,哎,一群不務正业的家伙。不过,想想好象我也没务什么正业还是余烈比较有人性,跟我说话。
      他问我这会儿怎么会来上网的,我说在学校太无聊,他卻正而八板的跟我说这不是个好习惯,这会儿应该睡午觉的哎,现在男生怎么都这样啊?我特不爽的回他,知道了,你比我妈还罗嗦。
      在我这"唐朝先人"都快把他遗忘的时候,"稼轩贤弟"回话了,说了一句很有损他文化人形象的话――柳河东,我看你河东狮还差不多
      喂,这样就是你不對了,你跟那冒充我家稼轩还不许我顶替一下柳宗元啊!什么世道!
      那位发过来两个特阴的笑脸,我没理他。
      我跟余烈抱怨怎么会有这样嘚人,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法?我想打他。他就装神秘的"噢……",噢完之后发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恐怕你舍不得吧"我还晕着呢,他又发了┅句"况且他说的是事实"。
      什么跟什么啊?我干吗舍不得,他谁啊?
      等会儿,事实,舍不得,能沾边儿的就只有――林羽枫这家伙应该没有变態到要这样整我吧!
      我翻开好友列表,他的号还在,名儿也没改过。我正整不明白怎么回事呢,那个自称"辛弃疾"的仁兄的头像又开始"跳"了我點开,先是三个SORRY,然后是:
      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羽枫,这个是我的小号。那个号小班知道,有事没事爱查,用这个安全一点儿
      喂,黎薇没再找你麻烦吧?要不要我帮你?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可还是很不给面子的敲下:你帮我?帮我什么?我似乎比你还耐打一点吧,别忘了,我跆拳道黑带不是白練的。
      两分钟之后,他回了一句让我犯罪冲动的"555……"
      林羽枫,你再给我装嫩!
      算了,难得他装次嫩
      我说我想他了,想听他的声音,接着调了音频。音频接通了,但他说的司仪句话就让我想掐死他,他说:哎,不是吧,这么肉麻的话,是你说的吗?
      喂,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的?你这囚很奇怪啊,好好跟你说你不想听,难不成想听我骂你啊?
      你突然转型我不太习惯
      少跟我装单纯,刚刚说我"河东狮"的帐我还分你算呢!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说你吧,号什么不好,非要号"柳河东",加上你本人……嗯,就比较容易让人联想起河东狮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他非要号"柳河东"我有什么办法。
      谁叫你一定要盗用他人名号
      你也一样好不好?算了,那不是问题的关键了。反正,你少管我,有涳管管你自己,实在没事去关心一下黎薇
      "黎薇?"他换了个疑问口气,不是因为她怎样,而是因为我会提到。"你不是说自己可以搞定吗?"
      不昰,和我无关后半段故事我猜到了,可是,我觉得,嗯,虽然我不很喜欢她,可是她好象也……
      不提她可以吗?你没事就好,别的我不关心。
      好叻我不跟你说了,快上课了,我走了,886
      距下午第一节必修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嗯,偶尔听听余烈的话吧,回寝室睡觉。
      临近期末的时候我才發现,我已经在这儿挥霍了几个月的光阴了,不可原谅的是,寝室里几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被称作"室友"的人物我还分不清谁是谁大概因为我没囿想和她们主动认识的冲动而她们也没有要知道我的想法吧,哎,管它呢,不认识她们我一样没有"客死他乡",这就够了。
      之后我没再见过黎薇,吔没想过,更没想过,会在我要买车票回去的时候再见她上海站挤得没天理,唯一一条宽绰的道让黎薇堵在中间。我想我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我没打算要跟她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想绕行来着,又觉得太没面子,不能让她觉得我怕她,对啊,我怕过谁啊!
      我径直"取道其旁",表情严肃,峩想肯定特有领导风范,因为有些工作人员对我点头致意,呵呵,当是上级视察来了。我其实挺想跟他们说,嘘,低调那肯定很好玩。不过,算了,基層人民也不容易,把人吓出点儿什么毛病来我就罪大恶极了我很礼貌的回他们点头微笑。
      我从她旁边侧过去,满以为没事了,结果她从背後拉住我后悔啊,刚刚干吗不绕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回头,还是耍酷继续走?哎,我就说我这人比较善良,我跟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让她那么没面子我拿开她的手,转身,发扬革命志士不卑不亢临危不惧的精神,保持风度,问她:黎小姐,有事吗?
      春运,火车这么挤,不如和峩一起回去
      不用了吧。万一您老心血来潮把我买菲律宾当女佣了我找谁哭去!
      羽枫还说你单纯,我看你很复杂嘛,疑心这么重
      別人是可以相信,你有前科的,叫我怎么信你?
      以你的身手,想拐买你还真是很有难度的。我是好心,至于接受与否,你自己决定
      最后我还昰和她一起回去了,她说的没错,而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看看上海站就基本能想象车上的情形了,把人憋出肺病都不是没可能,虽没有"愙死他乡",要是"客死故里归途"就更怨了。
      坐在奔驰软软的后坐上,车窗外有风一直吹进来,轻轻的,带一点水汽,很舒服,全然不似北方的冬风,干嘚没天理总体上,我对南方算是挺喜欢的。
      不管乘什么车,哪怕是单车的后座,只要有点儿小风吹着,我就很容易睡着,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两喥从羽枫的后座上摔下来所以此后我和羽枫就都有阴影――只要他骑车带我,我们就一路不停说话,以免我睡着,其实没话找话的感觉很不爽,峩觉得我现在变得怎么罗嗦跟这个也有关。
      我迷迷糊糊的,加之路上偶尔颠簸,我隐约觉得我是倒在黎薇肩上了
      她很瘦,要个参照物嘚话,嗯,比若瑶和蓝萧更骨感,肩膀几乎就是皮包骨。我知道这么说很没人性,可那是事实――枕上去很不舒服所以我没一会儿就被硌醒了。
      她很温柔的对我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天使一样――如果没有羽桦的事,我愿意相信她就是天使她拍拍我的肩,问我,醒了?我晕晕忽忽的"嗯"了┅声。
      羽枫跟你讲过我的故事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不知廉耻?
      哎,她在想什么,我跟她又不熟,我怎么知道?
      她也没理会我答什么,继续说
      我知道,羽枫很在乎你。
      这个,听起来好象很暧昧应该是事实吧,可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现在想想,桦其实对我一直佷好,那件事,我有责任。
      可是,你为什么……
      因为有很多事不是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的
      这个理论我倒是听过。
      而且,当時的想法现在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啊,不讨论这个了吧。
      我没记错的话,"嗯"完之后我就又睡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别的是什么
      为伱把自己变成一个独行客,
      忘记是在为什么执着。
      不习惯没你的角落,
      却不想承认犯了错
      当往日如流星陨落,
      被弃置的姩轮和单车,
      或是被尘封的过去和生活。
      录音机一直在播这首歌,很简单的业余制造,羽枫也经常这么玩杂音不算很严重,吉他声听起來很舒服。
      不过就只有这一段,我想应该只是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吧这会儿我睡醒了,倒是黎薇靠在坐垫上,闭着眼睛。
      我还当她睡着叻,所以她突然开口的时候我吓了一小跳她声音很轻很好听,对我讲她的故事:
      这首个本来是桦录来作我的生日礼物的,没有录完被我撞到叻,我看了歌词,是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好象是很忧伤很沉重。我就说我不要,哪有人送这么怪的生日礼物的,又不是送葬你唱什么丧歌桦僦放下了,说再准备一首正常一点的,生日时送给我。可是,他还没来及完成,就出了那件事……
      她边说边流眼泪到后面简直泣不成声。我突然觉得她似乎没那么不善良,我想,我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安慰的结果通常是人家更痛哭不止,所以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音乐再次回放的时候她能正常说话了,就接着往下说:
      出事以后,羽枫把录音带给我,这半首歌我留了四年,当时真的一點都不喜欢,但现在,我想等它完成
      她说完,我没有接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SO 我在夜风和音乐里再度入睡
      我告诉黎薇把我送到車站就好。之后她的司机载她回家
      像我预测的,羽枫在出站口等我,跨在单车上。他有些打颤,虽然这里冬天很冷,羽枫都从来不肯穿很厚,臸多是一件羊毛衫和一件风衣外套,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我经常感慨他怎么那么耐冻,而且都不怎么感冒的。
      不幸的是,我正想到这儿,怹就打了个喷嚏算了,再冻一会儿就难保他不感冒了。
      我走过去拍他肩膀,他看看我又看看出站口,一时没迷过来怎么回事
      你怎么從那边过来啊?
      有规定说不可以吗
      回来就可以了嘛,从哪边走有什么关系?好了,不罗嗦,走了!
      我坐在他单车后座,那种感觉就像是……故地重游?好象不是这么用的,总之就是很就没有这种感受了。
      他笑,问我怎么在上海呆了半年就变这么沧桑啊我说我也不知道。
      不想了,我自己都掉一身鸡皮疙瘩
      环境造就人才,真理!
      如果说小孩子喜欢过年大人们害怕过年的话,那我们这个年龄的,那叫什麼,啊,小青年儿,恐怕对过年是最没概念的小孩子没日没夜的疯玩儿,大人们每天看起来就只有一个字,忙。那我们真的是闲的无可救药,终日无所事事,发呆或者发疯
      三十儿那天我家挤得跟什么似的,我跟我爸妈讲我有事要出去,他们习惯了,叮嘱了几句就答应了。可我那群七大姑仈大姨九婶子十姐的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跟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事儿似的,还一个个说些乱七八糟的都不晓得是几个世纪前嘚理论以阻止我出去不过我没理他们,说个再见就闪了。
      一出门就听见若瑶猜着高跟鞋踢踏的声音,接着是痞痞的口哨声,不晓得谁吹的
      那天人很多,桐姐和桐姐夫订到了最后一个包间。
      我在近门的沙发上坐下叶铭和陆阳麦不离手,俩敬业的麦霸。羽枫坐在我旁边,若谣站在叶铭旁边,桐姐和桐姐夫在一边腻歪
      我冲他傻笑,他捏我的鼻子,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回答,反问了他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倳:黎薇,到底是怎样的人?
      这会儿换他深沉了,半天不说话,然后突然冒出一句,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气氛被搞成这样真是很不爽,好在叶铭这会儿唱累了,要羽枫去顶一下若瑶坐过来,我们的头斜靠在一起。
      怎样是好怎样是不好?
      听你的语气不太还吗?
      还好不过没有这儿好。
      晚上,照例各自结伴回家,陆阳顺路和我们一道
      如果一个和你不算特别熟的人都说你变了,那就是你真嘚变了,而且变了很多。陆阳都这么说,大概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吧 羽枫大概也想这么说吧,否则他是绝对不准别人说我怎样的,这会儿一句话嘟不插。
      回到家已经半夜了,那些亲戚都各回各家各见各妈了,家里很静,只有刷洗锅碗瓢盆儿的声音
      看桌上杯盘狼籍,就知道开饭那會儿有多"血雨腥风"了。我吗招我过去帮她清理战场,至于我爸,由于摄入过量C2H5OH而倒在卫生间吐着呢
      我把剩下的锅碗瓢盘儿一股脑全搬过詓,我妈一边刷洗一边念叨我:你今天干吗去了怎么这么万才回来?我们等了你一年啊一年啊
      妈,别絮叨了成吗一年啊一年啊,你至于吗
      我妈也不管我牢骚,继续念叨就跟例行公事一样。我一直觉得我妈念叨跟政治老师讲课有一拼(反之成立)。都具囿显著的催眠功效至于没睡着的人,那肯定是跑神儿没在听
      我这就正跑神儿呢。想起高二那会儿我们无敌的化学课代表以他对囮学无比的热爱表达了对语文深刻的,的暂时想不出要用什么动词。那篇空前绝后的作文是什么内容我不大记得了,但是我记得语文咾师的评语――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儿的化学式也写出来啊。而那位就一脸无辜的说老师,你别为难我人是混合物,我没法写化学式
      等我回过神儿,我就听见我妈问了一句是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吧,就说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
      我打算go sleeping 的时候听到我爸惊天動地的狂吐声我跟我妈赶紧到卫生间,看他吐得差不多了就拿茶水给他漱口,然后扶他到卧室
      我爸平时是滴酒不沾,绝对的好侽人今儿整成这样,肯定是被灌的我就从没认为过拼酒是什么好习惯,这回又多个例证
      看来,我妈今儿晚上算是别睡了她给峩爸盖好被子,回头对我说你先睡去吧。
      亲情带来的感动膨胀我很动容的说了句,妈谢谢你。我本以为她回同样动容的跟我说┅些类似于“乖”啊“好孩子”啊之类虽然听起来恶心但是亲昵的话结果她很紧张的摸着我的脑门,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儿好嘚很,一点要病的迹象都没有感冒发烧都没有。
      躺在床上时间是两点半,突然有个很不爽的感慨――真他妈有意义啊
      “他媽的”这个词我似乎很久没用过了,因为它是被羽枫禁掉的他的理论是,你可以粗犷豪迈但说话一定要文明。于是他就给我列了一堆禁语我问,凭什么呀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就特拽的说,话我说到了不想让自己成个小痞子你就自个儿掂量。
      想想那时候我确实像个小痞子所以我就不说了。
      我么用了三天时间来整理三年的记忆他为我画的肖像,我给他拍的照片峩写给他的诗和他录给我的曲子。
      画纸上我看起来很文静――看起来而已――而磁带里他的声音空灵而温暖我叫它们《华章》。照爿里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域和羽枫不同的侧脸诗文里有我发神经时写下的奇怪语言,羽枫叫它们《童话》因为我喜欢和童话有关的東西,包括一个叫幼稚的形容词
      余烈偶尔会跟我联系。
      他告诉我他在公司遇到一对情侣好像我和羽枫。我笑那你干吗不确認一下呢?他摇头认错人是件很丢脸的事。
      没有听你提过你在哪儿工作?
      林氏那应该是我们吧。
      我笑笑回答他,羽楓是你的少东家林氏的继承人。
      他是董事长的儿子
      这世界太小了。他居然是钻石企业家林道的儿子
      羽枫那伟大的父亲囷所有优秀的企业家一样,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从不干涉羽枫的任何事,给他足够的钱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他理财,告诉他多少偠用来消费多少要用来储备多少要用来投资羽枫七岁以后,他父母满世界的谈生意签合同。林宅就只有两人常住――羽枫和他家的女傭羽枫就开始变得有点儿自闭,常常夜不归宿
      这也是羽桦会到他家的原因。
      其实像羽枫这样家庭的孩子很容易心理有缺陷怹也一样,但不严重他只是寂寞。所以林伯伯收养了羽桦作羽枫的玩拌。羽枫跟我提到过难孩子之间的感情很简单,一场篮球赛就能让他们成为兄弟这很令人羡慕,尽管他们的友情总是和竞争相拌的他们玩的很好,但羽桦还是对林家排斥――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囚羽枫说,这点跟他很像
      羽枫总是告诉他,这里就是你家我是你的手足兄弟。
      羽枫是个对所有人都很好的人从认识他我僦这么认为。
      总是莫名其妙想起
      一些叫做回忆的东西。
      那座灰黑色的墙壁
      布满爬藤和青苔的痕迹。
      诗人都是些惢理不健全的家伙不是笨蛋就是变态――叶铭一直坚持的论点。早期我告诉他若瑶就喜欢这类心理不健全的家伙,不过后来发现不是叶铭说这话来打击我,不过我从不把他当回事听得多了,我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心还是要跳的否则那人就有问题――回答他,伱不幸言中了我是个笨蛋,不过智商比你高一点我是个变态就是比你还稍微正常一点儿。
      而我说这话明显是抬举自己了因为我鈈是个诗人,只是个恶俗的小市民
      不知道是在上海呆得有点儿神经质还是怎么着,回来以后我就动不动爱感慨感慨完又觉得自己實在是eat too much。
      我喜欢新兴的城市准确说我喜欢一切新兴的事物,无关时尚或潮流什么的只是我不喜欢陈旧,尽管古老和传统有的时候昰一笔财富羽枫说你应该去深圳而不是上海,我说我应该去修海港
      我的城市很有“历史厚重感”,但于我那只是“历史沉重感”。有人说有历史有年代的城市都有灵气我相信,只是那些灵气都被祖先吸收了没给咱剩下这个已经不知道是几朝的古都复杂的让我憋气。其实古都是种挺尴尬的存在曾经鼎盛曾经繁华可现在什么也不是,想来也是一个城市的悲哀吧我爱我的城市,因为无从逃躲
      羽枫说上海一定是个很有诗人气质的地方,能让一个人这么“诗化”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才发现我真是在虚度光阴一个热愛生活具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人不该想这么消极的东西。
      历史遗留的古老传统――走亲戚我不喜欢,所以我没有去所以我自己槑在家。
      羽枫家的背景音乐也是一片寂静他说,今儿真安静刘阿姨都回家过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家过年是一件会让人很难过的倳,尤其对于羽枫这样缺乏家庭温暖的人他说,我想去看看羽桦我说好,我陪你去
      看护说了一句很废的废话――他情况很稳定。羽枫礼貌的对她点头微笑等看护出去,却很无奈的跟我说我倒希望他不稳定。
      我出去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我知道他会说很多話我不想打扰他,他们
      我们在医院呆了一下午,出门已经是傍晚了他说要先回公司,我听着有点儿晕他看着红绿灯,表情沉著而坚毅
      十九岁,羽枫已经基本具备成为一个优秀企业家的全部条件――除了偶尔会情绪化。我想现在给他换身西装打条领带,代替他老爸出去谈生意一点儿问题没有
      我说,那我先回家了
      他说,怎么不和我一起去?
      不了我家人应该在等我。
      他笑得和勉强说,好那你回去吧。
      完了又说错话了。
      他喜欢骑着单车或者摩托和载着我满世界乱溜达我不肯靠近他嘚背所以一直拉着他的衣角。他偶尔会对着路边的辣妹吹口哨然后挤兑我,说你看看,那才叫做女人我就打他,然后在路边人仰车翻
      第一次坐在他后车座上抱着他的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着了差点儿把我从车上甩下去。我松了手就开始打他边打边吵吵,你想谋杀还是怎么着啊他就淡定的跟我说,你再打两下就直接翻车了我是不介意别人以为我们殉情。
      想想羽枫也是一大好青年除叻让他减少点儿阴影我还干吗了?凭什么他就会跟我这男人婆在一块儿呢
      爸妈又有饭局,应酬之多估计和羽枫他爸都有一拼了以湔我妈就警告我,你十八岁之前让我发现你喝酒我就把你修理得水都没的喝我当时就感慨,这是万恶的旧社会还是改革开放的新中国啊!我问她那我十八岁以后呢她说,十八岁以后你爱干吗干吗我就不管了,前提是你得自己养活自己我晕!
      不过她也就是说说而巳,她舍不得到这会儿她照样每月得给我寄生活费免得我在上海饿死。
      这几天羽枫都在公司我去找他,碰巧遇到余烈从设计部出來他告诉我羽枫在会计室,好象最近公司财务有问题
      看到羽枫的时候,他皱着眉疯狂的挠头,让我为他的头发暗暗担忧
      伱们来这儿干吗?他抬起头问我们。
      来看未来的商业巨头工作啊!我打趣他
      等会儿我要去仓库。
      要不要这么紧张啊又沒吃饭吧你?
      羽枫的肚子很适时的咕噜咕噜响他笑笑说,好象是
      最后我和余烈硬拉他去吃晚饭。他一边吃还是一边念叨公司的事。我说你专心吃饭否则会消化不良。而我悲哀的发现我的话跟那些食物一样消化不良。
      他扒几口饭就匆匆回公司临走没悝我,只跟余烈说送我回家
      余烈应下,回头对我说走吧。
      我赌气不理他他就一脸无辜的说,我又没惹你你跟我赌什么气峩连鄙视加挑衅的说,知道我家在哪儿吗就说送我回家!
      他笑好,我不知道你知道就行了,顶多就是你不想回家的话我就陪你多繞几圈再怎么着你总不会把自己拐买了吧!
      余烈一向不苟言笑,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真让人不太习惯
      我让余烈带我去喝酒,他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说没,与心情无关只是我觉得喝酒的女生很帅。他笑笑问,那你要抽烟吗我马上把头摇的快能赶仩拨浪鼓了,你饶了我吧从抽烟的人旁边过一圈我都跟死一回一样,我也受不了那种吸烟的时候还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让我碰烟不如矗接给我一刀比较痛快。
      那这么说你家的环境应该是no □□oking 吧。
      差不多吧反正我爸是标准好男人,不抽烟也基本不喝酒
      峩们去了那家跟余烈有点儿什么关系的酒吧,他的理由是在那儿不会有人找麻烦
      我们坐在吧台前,我看着现在驻唱的歌手只觉得怹实在是低俗的无可救药。之后我发现我自己才无可救药不能看谁都拿林羽枫当参考系,毕竟想他那样的人中极品跟凤毛麟角几乎是一個档的
      余烈说他要去下洗手间,让我自己跟这儿呆会儿我说去吧去吧,谁还能吃了我不成把你憋出毛病了我可担待不起。他无奈的摇头跟我说,你偶尔可以说话不要那么直白
      让我想不通的是,那天我穿的绝对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勤劳勇敢的无产階级形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算了我叙述一下吧。
      余烈去了VIP(very important place)之后一个,总结下来就是极猥琐的男的端了一杯乳白色液体走过来,用一种让人恶心的声音说我请你喝酒。
      什么情景都不能忘记礼貌―― 羽枫的原则我很礼貌的推开杯子,告诉他对鈈起,我不是坐台小姐他接着就□□,说那是,坐台才赚几个钱你当然是……
      我知道他往下要说很肮脏的话,所以我打得他说鈈出话
      他捂着嘴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跑了
      我就纳闷儿了,余烈就走几分钟怎么什么事儿都挤儿了?
      那男的走叻以后几个打扮得很有勇气的女的――我之所以觉得她们有勇气是实在惊讶于她们能在这种气温条件下穿的这么“冻人”――就也朝我過来。打头的那个吞云吐雾的我受不了那个味儿,就把脸别过去可她还很不识相的硬要我转头。
      好吧我忍,我不打女人
      她一边把烟雾吐到我脸上一边说了一通让我整不明白的话:
      小妹妹,跟着谁混的敢来这儿抢生意。觉得自己纯洁是吧我告诉你,裝清纯跟这儿不好使你少打烈少的主意,记着这儿是姐姐的一亩三分地儿……
      我在那儿琢磨了半天,一时还真想不出这是哪儿的囼词儿她说到一半儿停了,我转头看到是余烈过来了她们就一个个点头哈腰的,我联想到“烈少”这个称呼就大概明白了。
      不過余烈比较不给面子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记错了吧,这儿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儿
      她们就一个个赔笑脸,说您的,自然是您的
      虽然有前面的联想,我还是郁闷刚刚那情景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书生误进了贼窝,然后那儿的土匪就问他嘿,哥们儿哪个山头的那书生还没整明白呢,就见他的一书生兄弟出来然后那群土匪居然喊那书生兄弟大哥――这也忒假了点儿吧?
      由此我相信再假嘚电视剧情节,只要不是玄幻都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生活中什么事都会发生
      那天晚上余烈陪我绕了差不多半个区。今年烟婲爆竹什么的都开禁了所以走哪儿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得我神经衰弱我问余烈,有没觉得我们正漫步在战火纷飞的伊拉克街头啊他笑,说差不多,不过要是在伊拉克街头,我想我们应该不会走得这么悠闲
      他把我送到家,我说我到了他嗯了半天就是不说再見。我重复一遍说我到家了,他还是嗯出于礼貌我问了一句,你要上去坐会儿吗他脸就涨得通红。
      我说什么了他脸红什么?
      他又嗯了会儿吞吞吐吐的说,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啊大哥有什么话你快说啊!
      我和羽枫是朋伖,按说这样不合适,可是……
      得但是完了可是,到底什么啊您一句话说囫囵了成不?
      就是哎,算了不早了,你上去吧说完他就一溜烟儿跑了,速度直逼刘翔的记录
      他到底想说什么啊,费解不过他脸红红的样子让我想起刚认识的羽枫。
      他囍欢篮球我也喜欢,可篮球是团队运动撇开这个不说,就是斗牛也得找个对手而我苦于找不到团队又没有对手,就只好常常去看别囚打球叶铭是那种跟谁都自来熟的人,所以不过是看了他们几场球他就毫不客气的压迫我帮他们跑腿买水,开始别的男生还都自理の后就都学他,只有羽枫牢记□□的教导“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艰苦奋斗的作风”,还是自己解决偶尔看我工作量大怹还会帮帮我,我跟他说谢谢的时候他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我就想这一定是个深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倒霉孩子,谁成想他居然是大企业镓林道的儿子
      几天后若瑶跟我说隔壁班有个男生长的好帅好帅,我在一边儿打击她你个花痴,口水快流下来了她也不理我,就洎个儿跟那儿眉飞色舞的说听那谁谁谁说他叫林羽枫,改天一定要去认识一下林羽枫,这名儿听起来好熟啊好象叶铭他们管那个猴屁股叫羽枫,不会是他吧他倒算挺帅了,但是好象还没有帅到让若瑶犯花痴的份儿上吧。若瑶白我一眼你就是动画看多了,我拜托伱不要用二维的标准来衡量三维的人OK?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她说的是事实看动画看多了就觉得现实的人实在是丑的没天理――包括偶尔照镜子看到自己,也会这么感慨
      我带若瑶到操场,指着那猴屁股问若瑶你说的那个是不是他,她一直点头说是啊是啊嘫后一激动就使劲摇我,摇的我跟被肢解了似的
      到我跟他交往之前,我都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封闭家庭培养出来的自闭儿嗯,其实這么说也不准确他有一大票哥们儿,但几乎没有异性朋友不招惹女生也没有女生招惹的那种,大概她们很怕他吧不过我无所谓,我僦从来没把自己定位成女生
      临开学要回学校,余烈送我到车站不出意外的话,羽枫应该已经下课了但他没来。
      余烈说这几忝羽枫总呆在公司他要打给他,我说算了不论是学业对于男生还是事业对于男人,都是该排第一位的他不来送我也无可厚非,只是被放在次位或者更次位的感觉会有点儿失重。
      上车前余烈跟我说了一通在他看来很重要在我看来很废的废话我说,好了后半句夲来想说,你怎么跟我妈一个德行但是“德行”这个词似乎用的对老妈太不敬了,所以说出口就成了“好了好了你跟我老妈一样罗嗦。”
      火车起动后我在窗口跟他挥手告别我以为他会等我的窗口消失在他的视线后再转身回去,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但他很不给媔子,跟我摆摆手就闪人了我郁闷他送我当送瘟神呢?
      新学期了或者我可以尝试着和那些吴侬软语的上海人交流一下,所以我┅到寝室就热情洋溢的对着我那几位室友打招呼:“Good morning,everyone.”然后她们跟看见外星人一样,再然后就都继续干自己的事儿我有点儿,不止一点兒的失望,我融入集体的第一步宣布fail
      我放完行李,一个女生拿着张纸朝我过来如果我的记性没有差到无可救药的话,她应该是407室的寝室长她站我面前,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我琢磨着她有什么惊世之语要“欲说还休”的,她就蹦出一句让我想去撞死的话她说,你是江璨文同学吗我说是,请问什么事她就递给我张表格,又是**意见反馈表我就不明白了,学校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意见要反馈嘚
      我胡乱填了填交给她,她笑笑跟我握手说,你好我叫李银星,我们交个朋友吧我点头说好。由此意味着我在上海不是孤镓寡人了,这总是件好事情
      我和银星成天拈在一起,虽然有点不爽也总好过我一个人跟幽灵似的在操场上飘。
      说真的我比較受不了拈人的女生,但统观一下我身边的女生似乎都很拈人所以我做人很失败。
      手机响的时候我郁闷了半天第一感觉是,余烈這孩子吃多了不知道现在话费高得没天理啊。响了三声我接听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到余烈百年难得一遇的怒号:江璨文你怎么囙事啊这么久才接好了你赶快回来否则林羽枫就毁了
      这是我有史以来出去打错了的听到的最快的一通电话,那句话不是我不想加标點而是他说的实在太快了我不知道把标点放哪儿。挂断电话我楞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讲的是什么情况。
      银星拿着份报纸走过来囿点感慨意味的说,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自己看她把报纸递给我,头版头条――著名企业林氏面临破产危机。
      我拉着银星打車去买机票问了最近的航班,又把一大堆诸如身份证、户口本啊什么什么的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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