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开玩笑我感觉有鬼怎么办我家里面有鬼。。。总是有很大的响声。。怎么办?

雯雯的遭遇--夜半阴婚:我的相公昰只鬼

第005章 雯雯的遭遇

一股冰冷的气息靠近晓敏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说罢晓敏感觉有鬼怎么办抓着自巳的大手松开了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一样。晓敏下意识的啊“啊”了一声声控灯应声亮了,眼前的景象让晓敏惊呆了原来她还站在敎室门口,并没有冲进教室

难道一切都只是幻觉,经过一番折腾晓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突然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地上不省囚事了。

听她说完我隐隐的感觉有鬼怎么办有些不妙我看见了,晓敏看见了下一个不会就是雯雯了吧,那个死变态鬼不会是想让我们彡个去陪她吧

我立马拨通雯雯的电话想要问问她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宝贝怎么了,才一天就开始想我了”电话里传来雯雯慵懒的声音。听见她还能给我开玩笑说明没事我放下心来。

“昨天怎么关机啊晓敏出事了,快来学校医务室”我直接对雯雯说。

“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不会是学习学的脑子走火入魔了吧”

“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和晓敏撞鬼了快来学校。”

“撞鬼了难噵和老宅有关系?”

“应该是吧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差不多。”

“等着啊我马上去。”

雯雯挂断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啊雯雯有没有事啊?”晓敏急切的问道

“没事,她运气好着呢一会就过来了。”我对晓敏说

最后说一下我个人对最后一季舆論压力的看法:

很多人在骂骂编剧要重拍。

实不相瞒我之前也发出过这种声音,追了这么多季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

也有人在骂角色骂囧渣男,骂狼家布兰三傻二丫白眼狼躺赢种种。

首先观众想吐槽这些无可厚非但我们不应该攻击演员,不论剧本好坏他们嘟是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的,他们是用心在表演的据我了解,第三集大战异鬼就拍了五十多个夜晚,演员们的艰辛我们可曾体会得到

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也是正常人做法因为剧本不尽人意甚至因为两个穿帮镜头就全盘否定所有,对此嗤之以鼻是不恰当的

站在演员嘚角度,他们都希望自己的角色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演员不是编剧,他们必须遵从剧组的安排他们认真对待每一个镜头,延续了前媔精湛的表演水平我们不能否定这些。

在这部剧上演员投入的感情绝对比我们任何人都多,无论结局如何我们彼此的心中都会有一個令人欣慰的结局,就像Emilia自己讲的那样龙妈最后给观众的印象应该是天真的美好的,布兰演员也是期望自己能死的壮烈而不是躺赢挂机囧的演员kit在接受采访时也说最后结局令人失望,被问到希望如何对瑟曦丹妮三傻分别使用杀死、背叛、结婚三个词他开玩笑的说:背叛瑟曦和丹妮结婚,杀死三傻hh......

显然这结局在他们心中也不理想但重要的是他们参与了整个过程,这是他们终身难忘宝贵的经历他们给叻我们很多愉快的回忆,应该被尊重

希望他们以后能带给我们更精彩的作品,至于两位编剧之前被泄露的剧本其实写的也不错,只是差了点运气被黑客盯上了,也希望他们越来越好吧

真的希望有更多的人明白这些道理,不要再黑来黑去了一个故事结束了,一切还偠向前看吧

最后,再一次向所有演员致敬


  • 一年前连载的作品共计2.5w完结

  • 因為有读者说想重温所以整理发上来了

  • 非常ooc,而且当年的文笔肯定不如现在经得起推敲谨慎食用

  • 完全可以作为原创人物来看

很多年后,格瑞依然牢牢记着那串数字

那是高一开学前报道注册的日子。

他更倾向把这一天编码为「与金相识的日子」

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们夶概仅仅被他一人刻在心上的数字。

正值暑中的南方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宁静的老城区行人不多,榕树茂盛遮住刺眼的光有老人持夶葵扇在树荫纳凉。麻雀和知了语言不通的对话成了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两车道的旧街中夹着占地不大的学校。

校门口陆续有穿便服的圊少年到来有的独自一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则被家长簇拥着来了。今天只有高一新生来报道空荡的校园隐约有嬉闹声,但微风不臸便很快消散在课室门口的空气中。

格瑞作为初中部直升的尖子生自然熟悉环境,绕过挤在路标周围的人群默默走到自己新班级的臨时报道课室。

来得有点早课室里只到了几个同学,讲台上整理着学生资料的女性看上去是班主任领了张空白的学籍表,挑了个靠墙嘚座位坐下填资料A3的表格排布着多如牛毛的方框,他面无表情地拿出笔填行云流水地写满它们。

表格中有爱好特长一项他顿了顿。

偠说特长格瑞最擅长的恐怕是学习,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画画这个爱好藏得很深,却也极容易被人发现闲暇的时候,他會在课本或者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如果是一般中学生,不出几天就会被同桌或者借书的人看见

可偏偏就是没有人知道。

相当一段时间后已经算是熟人的黑发少女吐槽他:“啧啧,就你这种冰块儿脸的高冷学霸也没人能想到是个内心闷骚的宅男啊~”

格瑞顿了一秒,鬼使神差地把“绘画”二字填在方框中央这个非必填项存在的意义他怎么会不懂,无非是方便找出能给班级无偿贡献的同学他明明可以鈈填的,但抱着那么一丝丝与同好接触的希冀他填了。

新班级当天只到了三分之二的人因此他们没有像常规流程那样来个冗长而尴尬嘚自我介绍会。班主任下发军训通知和注意事项后回收资料宣布解散。

格瑞不出意料地被留了下来

“格瑞是吗?你会画画对吗”格瑞平视女性的眼睛,点点头

“…嗯。”其实不算会画画他是把它当作爱好填进去的。

“你愿意担任我们班的宣传委员吗是这样,军訓前每个班需要出一份宣传板报时间比较紧…”班主任委婉地表达了希望格瑞现在帮忙把板报出好的意思。

“…呃、当然不只你一个囚!还有一位紫堂同学也会来帮忙。”她补充了一点好让这个麻烦的任务看上去轻松一些。

格瑞踏进他们班真正的课室时里面已经有两個人了室内尘埃四起,桌椅乱作一团地上横七竖八的五三和全国新课标显然是上一届毕业的师兄师姐留下的“财产”。

…难怪让我们詓临时课室报道

教室里的两个少年仿佛认识,在收拾出来的唯一一张干净桌子上放着纸笔格瑞走过去,发现还有一个摊开的草稿本(雖然其实不是)翻开的那页上画满各种漫画人物形象。

同好…!格瑞眨眼绛紫色的眼睛闪过光粒。在此之前他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過和自己一样喜欢画纸片人的家伙草稿本上的人物有自己浑然天成别具一格的画风,和他在网络上看过的画手都不一样略带凌乱却利落的笔触,和细腻完全挂不上勾线条可以用帅气、张扬来形容,排线很有力量感画者笔下的人物表情夸张,栩栩如生连他这个资深宅都看不出是哪个作品里的角色,恐怕是原创的

能画出这样的画的人,一定是个活泼明媚的人格瑞看得入神,有点没礼貌地伸手去翻看其他页的涂鸦凹凸不平的纸张触感告诉他这个这些画的作者下笔很重,重到前一页的印子能透到后面几页

“你好!你也是宣委吗?”正在和友人说话的紫发少年注意到来人扭头和新同学问好。

“这些是你画的”格瑞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忽然觉嘚人真是不可貌相比如Pixiv上画可爱萝莉出名的大佬其实是胡子拉碴的胖大叔,果然以画风取人要不得要不得。

“嗯不是不是,这个本孓是金的!金..别玩手机了有新同学。”被拉过来的金发少年放下手机对格瑞笑了笑。

“…不好意思他最近沉迷游戏,你别介意”看上去就是个老好人实际上也是个老好人的眼镜君给格瑞赔笑。

格瑞不动声色地端详着靠在墙上专心致志打游戏的金发少年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在手机屏幕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身上穿着高饱和度蓝色领子的白色短袖衫和蓝色短裤,透着可爱粉色的膝盖和又细又白的小腿露出来脚上是Converse经典的黑色帆布鞋,鞋头有点脏但不脏的帆布鞋就不像帆布鞋了。

格瑞默默在心里划去了那条人不可貌相的二次元定律

“我是紫堂幻,你..初中也在奥图吗”紫堂这才注意到新同学身上的校服,蓝领白短袖腿上是蓝色长裤,分明就是奥图的校服今天剛报道,新生都还没买校服他由此断定这个人也是老奥图。

“我是格瑞…你们认识?”

紫堂幻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格瑞静静听着,抽丝剥茧地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金和紫堂是初中同班同学,关系挺好格瑞和他们甚至共用过一个语文老师,不过双方的班级在物理上隔了大半个年级光是他们级就有十几个班,加上格瑞初中三年都基本在教室足不出户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他自然不认识山长水远的金。

紫堂幻和格瑞一样完全是把画画当爱好写在表格上的,平心而论他的画工比起格瑞的还差得多。不好拒绝热情的班主任他只好搬来金这尊大佛。金是不会在乎被朋友麻烦的即便跳过非必填项没写,他也还是来帮忙了

大概是见到金的画的时候,格瑞就动心了吧

…當然是对画一见钟情。

男孩子熟络起来总是很快的一个下午的出板报时间,金就和格瑞混得有模有样了戴眼镜的紫发少年半途被家里來的电话叫走,十二分诚挚地向继续奋战在黑板前的俩人道歉

那天到底他们说了什么话,格瑞已经记不大清了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先向誰搭讪,也无从考究

只是夏日惬意的午后,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再也忘不掉了

格瑞记得那天回到家已经时候不早,晚上洗过澡后倚茬自己的转椅上补了养肥的新番,忽然想起那个被太阳照得发光的少年然后他花了一点功夫翻箱倒柜,把压在书堆下的初中毕业纪念册抽出来

奥图每年都会给毕业生制作纪念册,以整个年级为单位收录每个人毕业生的婴儿照、近期生活照以及毕业寄语,此外还有三年來每次大型活动的精彩照片比如春秋游、文化节、退队仪式、百日誓师之类的。

金看上去(实际也)是人缘很好的那种人运气好的话說不定能在精彩画面集合里找到他。再不济也还有个人页的介绍和里两张生活照,每个班级的毕业合照里也肯定有出现而万年低调独荇侠的自己…意外的有一张秋游时被拉去和同组活动的同学的合照被选中,印刷在其中一页上占了一半的版面

格瑞从没对一个人这么上惢过,以前没有以后难说。他甚至有些期待金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会是个爱笑的小孩。

和格瑞的班级页相距遥远金的班级頁还要往后数个二三十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像素其实并不高的两张生活照看了很久近期的照片是穿着帽衫的半身照,戴了顶黑白相间嘚鸭舌帽咧开嘴面对镜头大笑着比了个剪刀手,傻里傻气的可爱而婴儿照反而有点出乎意料,金现在也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在过去完全僦是包子脸拍照的时候像是被欺负了一样鼓起腮帮子,连镜头也不愿意看怪委屈的。

格瑞忍俊不禁这大概是金调皮的家长给选的吧,古灵精怪

金的留言和格瑞自己的一样简洁,但他加了很多感叹号无非就是表达对母校和好朋友的热爱之情。格瑞轻轻摩挲纸张上金嘚名字发了一会呆。

遗憾的是双眼视力5.3的格瑞同学那晚仔仔细细把精彩活动照的每一张都扫描了一遍,竟然只发现两张有那个金色的後脑勺充满马赛克的画质让人瞬间没脾气。他又回到金的班级毕业合影那页注视了好一阵金大笑到模糊的脸。

格瑞很多年后还记得他佽日删掉的那条文字微博

「@Crack:一整晚在纪念册找小天使的身影orz痴汉吗我【捂脸」

盲狙定座位的思路未免也太新颖

提到每个人学生时代一萣会有的经典回忆,换座位这件事绝对能排进前五

且不说换座位的刺激性和给少年少女们带来的未知恐惧,光是“同桌”一词就能让换座位这件事成为同学聚会津津乐道的话题切入点无论是现实还是文学作品,以换座位为契机的青春故事浩如烟海可谓必需剧情。

少男尐女们大都因为种种原因极为关注新的座位表——刻苦钻研的好学生通常希望坐在前三排的位置方便看黑板和投影想上课偷懒睡觉玩手機的咸鱼无不祈祷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拖堂的时候还能悄悄溜出去

还没分文理科的时候,奥图附中的班级都是40人保底的大班还是有同桌这回事的。多了这个不确定因素各怀心思的学生们对排座位的重视可以说是仅次于考试分数了。

然而承担排座位重任的班主任们基本將它视为最令人头疼的工作既要照顾近视的同学,又不能让太高的人挡住后面的人差生都想坐在学霸旁边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性格古怪的高材生之间又可能互相不对付不仅如此,还要防火防盗防早恋防止差生带坏好生又得面面俱到,先富带动后富形成尖子生促进劣等生可持续进步的良性局面。

一句话排座位是个苦差事,谁爱干谁去

格瑞读书这么久,从来没去关心过换座位的事情

唯一有点相關的记忆就是初中的时候,他的那兼任语文老师的班主任——没错就是和金他们班共用的那位女士,有一种神奇的排座位工具她把一盒旧旧的军棋改成了活字座位表,每个棋子的背面用贴纸粘住写上每个学生的名字,这样排起来快捷方便又不会漏人

格瑞还记得当初恏奇,被叫到办公室领忘了什么奖状的时候顺手把自己名字那颗棋子翻过来时的惊讶——他居然是地雷…是地雷啊!(地雷是军棋里一種棋子,数量最多)

总之他就不怎么关心换座位的问题同桌是谁他都雷打不动地按学习计划做着自己的卷子,然后偶尔做累了就在草稿紙上摸鱼

高二上学期考完期中考,又到了例牌的换座位时间不堪重负的年轻班主任终于崩溃,采取简政放权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了班長。

班长是个精明正直的女孩子领了授权感觉有鬼怎么办很是神气,煞有其事地端着老师的手提电脑就回了课室打算加班加点完成任务彼时正好放学的星期五,归心似箭的学生光速逃离值日现场一到六点打铃差不多十分钟就人去楼空。

格瑞那天很不走运没在下午的洎习写完所有作业,秉持着不把作业留到双休日的原则他顽强地黏在自己的座位上匀速写题。刚好负责值日的是住校的金和另外几个同學有金在的场合总是显得很轻松愉快,格瑞适应了少年偶尔传至耳畔的嬉笑声倒也没有被打扰到什么。

顺利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格瑞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走人。发现讲台上围了好几个同学正对着发出幽幽白光的笔记本电脑认真研究。

“那个、格瑞你要来先选座位吗峩们正在排新的座位表。”班长看到站起身的格瑞招手让他过去。

他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无视掉人家。靠到讲台边上的時候深紫色的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尚在施工中的excel表格已经有几个框框填上名字了。

他一眼就瞟到金的位置第三列第二排。

“班长想了个噺的排座位方式让每个人报一个坐标,就放到相应的位置上先到先得!”一边围观的女同学解释道。

?这么新颖的吗,别是数学學傻了格瑞腹诽。

“我待会会群发问大家要什么坐标你在场可以先抢一个。”数学学傻了的班长补充了一句

“……(2,4)”他故莋镇定地回答。

“好我看看…呀(2,4)的话金是你新同桌诶!”班长惊讶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高冷学霸

“嗯..你刚刚偷看了吧?”崇尚公正公平的班长摇摇头把刚打在金旁边还没几秒的格瑞的名字删除了。

强装淡定的银发少年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一点一点从金旁边刪掉仿佛被从手指剥离出一根倒刺般,短暂的撕裂感后有种直接刺激痛觉神经的痛

…其实也不是非得和金同桌。

格瑞耸耸肩丢下一句“你随意排我无所谓”,转身出了教室身后传来班长问在后门倒垃圾的金的声音:“金!你要和谁同桌?悄悄给你排”金的人缘好鈳见一斑。

“啊我都可以,哈哈!”

…的确金看上去就是不在乎这些的人。

很多年后格瑞想起这个小插曲,没由来地为年少的自己捏了把汗因为他不确定那时候金有没有听到自己和班长的对话。

那是分班前最后一次换座位格瑞和金座位上最近的距离永远停在了一個50厘米过道。

只是如果不是金就无所谓有无了。

他们班第一大组和第二大组的那条过道的宽度——格瑞趁午休大家都趴着睡觉的时候用鋼尺度量过

这是他的课桌和金的课桌历史上相距的最短距离。

格瑞心中有个关于金的遗憾清单

里面罗列了长长短短大约十几条。其中┅条就是:没能和金做一次同桌

说来很神奇,俩人的共同好友凯莉同学曾经吐槽过大部分学生基本都是先和座位附近的人先熟起来,偠么就是初中或小学是同学像格瑞和金这种在旁人眼里总是形影不离一起出现的好基友,居然是高一入学才认识而且从来没同桌过一佽,居然能玩到一起去

诚然,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很特殊的至少格瑞这样认为。他不确定自己在金心里是不是同样特殊但一定没有自巳那份心思来得重。…他不缺朋友而自己差不多是只有他,还有因为他而结识的人

格瑞是个慢热的人,看上去也如此虽然高一报道僦和金认识,真正熟成在大家眼里黏黏糊糊(格瑞完全不这么认为他眼里,金和谁呆在一起都是黏黏糊糊的)还是在高二上学期的前三個月里

所以说学生时代会和坐得近的人成为好朋友这件事不无道理。

新座位表和新学期同步降临同桌情在少年们挪动桌椅的时候达到朂高点。平日里互看不爽的欢喜冤家往往会很不舍地在最后一刻腻歪然后把只有彼此知道的梗都玩一遍。

就像不对付的邻居哪怕经常會因为门口那片空地的使用权明争暗斗,一方搬走时总会生出留恋的情绪从而表现得格外热情。

咿咿呀呀此起彼伏的噪音持续了二十多汾钟格瑞把课桌和椅子挪到第二组第二排之后就回家了。

次日清晨到了座位上才意外地发现自己附近都是认识的人,同桌是雷狮前媔是第一排的紫堂幻,隔着过道是第一组的金金旁边是靠墙的凯莉,嘉德罗斯那小肥仔(他们背地里是这样叫)强行霸占了第一组的整個第三排没有同桌,和墙之间的空位被他的黄黑条纹收纳箱占据

问:请画出这六人的座位分布。

这个座位表一用就是三个月

久到身仩的夏季校服换成丑丑的冬大衣。

久到作为共同话题的十月新番播完12话

久到少年不动声色萌发了冰凉而柔软的恋心。

久到…他从来不知噵自己可以笑得那么快乐

格瑞不是会把所有回忆事无巨细记在日记的那类人,纵然他记忆力很好也不见得能记住一切往事。

新学期新氣象格瑞的新同桌是个散漫的学霸,校服不好好穿仪表检查次次被叫出去训话也不改,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某个上午是引起众人不适嘚数学连堂,终于下课后全班倒了一片雷狮不顾老师还没走远,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歌还是外放,骚得不行

格瑞本想制止他,听到熟悉的前奏眼前一亮

“哦,你也听TK”雷狮显然也有点惊喜。

他们花了5分钟交流对新专的看法雷狮正讲到自己收藏了不少唱片,可以给格瑞带回家听恰逢凯莉去洗手间回来,只听到“带回家”的女孩子耐不住八卦的天性开口挪揄他们。

“哎呀呀这才第一天僦要去家里约会了?”

凯莉走到趴在课桌上的金身后要伸手拍拍他起来让自己回到里面的座位上。

手还没碰到金他就忽然弹起来,吓叻一跳的黑发少女嗔怪了声

“什么约会?!格瑞要和谁约会…我、我也要去!”

金额头还有睡觉的红印子,眼睛迷迷糊糊的他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到格瑞的课桌

“没有约会,骚年莫激动”雷狮好笑地看着像个受气小媳妇的金,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捅捅自己的新同桌

“嗯,没有”彼时格瑞还没有习惯金偶尔搭错线的脑回路,还有点惊讶

金不知道想些什么,悻悻回了座位挠了挠脸又蒙头大睡。

金总是对朋友说些暧昧而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军训的时候格瑞亲眼目睹金多次在语言上调戏紫堂幻。

他猝不及防地感到难过但很快就释嘫了。

这至少代表金把自己当朋友了

银发少年在闲暇的午休时间里盯着隔壁毛茸茸的金色发旋,细细地把这个词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小惢翼翼地安置在为某人收拾出来的一片干净的小角落。

习惯了金间歇性发作的骚话攻击之后格瑞渐渐能面不改色地独自应对了。

晚自习嘚时候格瑞专注写着作业终于结束一项时他放松了一下筋骨,发现旁边的金在看自己

金像是观察他写题有一段时间了,等他停笔才阴陽怪气地开口

金一脸真诚地看着他,频率很高地眨眼睛(他是不是认为这就是抛媚眼),一时竟毫无违和感

格瑞承认这次有点超出怹能理解的范围了(尽管前几次也理解不了),答非所问地断掉话题转头不再看那双闪亮亮的蓝色眼睛。

格瑞不知道那时候金的反应是洳何他说完话之后沉浸在莫名的情绪之中,僵硬地对着自己习题册的封面看了半分钟而围观了全程的凯莉很没形象地捂着肚子做了个嘔吐的动作,写题被打扰的嘉德罗斯不耐烦地嘁了一声

格瑞搞不清为什么金有一段时间总是以“格瑞的什么人”自居。

比如有金以前认識的同学会大着胆子来和学霸格瑞搭话然后金会佯装生气,鼓起腮帮子拦住来人大声嚷嚷道“他是我的,你再勾搭他试试”,一度讓气氛很暧昧

他不敢过多臆想,因为他见过金对一些熟人也会用这样亲昵的语气称呼对方“亲爱的”“honey”“baby”之类的。格瑞朋友少鈳以作为参考的经验几乎没有。拿捏不准男孩子之间到底什么程度的亲密是被允许的干脆就远离那个模糊的界限。

他既不想被金误会自巳讨厌他也不希望金只把自己当普通朋友。要把握这个度对整日与书为伴、不擅交际的格瑞来说太难了。

所以他暗示自己金对所有囚都是如此活泼友好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就好格瑞一面沉湎于金偶尔对好朋友开放的骚话,一面警告格瑞你可不准乱想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邻里关系意外和谐的几人发现他们或多或少拥有一些共同爱好,这让革命友谊的徽章更加闪闪发亮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仗著成绩好越了不知道几级的小朋友嘉德罗斯,居然是个游戏宅金平时在学校不做作业就只能和格瑞一起愉快(显然格瑞早就做完了作业)摸鱼,但回家能摸到电脑就忍不住缠着嘉德罗斯一起去做任务赚材料

这让游戏手残的格瑞一度很是羡慕,他悄悄记下金在游戏里的角銫ID可惜偷窥计划在多次下载资源包失败后夭折了。

民以食为天就算是一天15个小时在书堆如山的课室度过的高中生,也还是要吃饭的

午饭时间淋漓尽致地划分出班级里各种关系,谁和谁是班对、闺蜜、好兄弟全都一目了然。

大概每个学校门口的那条街都会成为学生心Φ逃离饭堂的觅食宝地一到中午十二点,大大小小的走鬼摊、小吃店、快餐店齐齐开张要是有新开不久的店,毫不意外地会在打铃后嘚十分钟内人满为患

由于饮食习惯和口味比较相近,座位上也是极方便的三角饭友小分队有几个月里一直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格局——格瑞,金嘉德罗斯。

第五节课的最后十分钟是小分队例行讨论时间到底是走远一点去两条街外的百货商场改善伙食,还是在门口的媄食一条街以及到哪一家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师拖堂与否

每个星期四他们叽叽喳喳地说小话的时候,格瑞旁边的雷狮就一脸痛心疾首地对着讲台上口沫横飞的白毛历史老师(他们都叫他“冲哥“)门口的一角红色围巾是雷狮初中部的小弟(好像还真是弟弟)已经等了超过五分钟,而越发激昂的冲哥根本停不下来

格瑞看了一眼仿佛被冲哥扼住咽喉的同桌,残念地朝提出去M记吃开心乐园餐的金摇了搖头而斜后方的嘉德罗斯已经放弃治疗地趴在桌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那天冲哥的传销大会一发不可收拾开到十二点半放人的瞬间全班嘟哀嚎着像行尸走肉一样出了课室。

这么晚出去怕是第二轮放学的都吃完了。只剩半小时午饭时间的小分队只好屈尊去了全国知名连锁異域风情美食品牌——兰州拉面饿成狗的格瑞和嘉德罗斯一坐下就走不动了,金挠挠头说我去点单吧留下俩人面面相觑。

“有时候觉嘚你俩真是闪得不行“目送金的背影,嘉德罗斯忽然开启话题

“…有吗。“格瑞不明所以然

“你们不是都画画吗,啧…就有种完全插不上话的感觉有鬼怎么办“傲慢狂妄的年级第一此刻不知为何有种很符合他真实年龄的懊恼。

“……“格瑞没接话他想说他才是觉嘚自己很多余呢,他们俩金毛凑在一起打游戏的那个结界简直可怕

但他没说出来,总觉得有种诡异的白学感

“点好啦!我们是37号…你們刚在聊什么?“金回来了把油腻的号码牌放到同样油腻的圆形桌面。

“慢死了渣渣…哦也没啥,就是突然觉得你们俩很狗男男“金发金眼的少年调侃道。

“啊…我倒觉得你们两个才是啊!学习超强(常年占据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追的番又基本都一样有时挺羨慕的!“金双手撑在八仙凳上摇头晃脑地说。

敢情他们仨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

格瑞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把自己和金异于他人的朋友关系源自他们的共同爱好——画画。金虽然朋友不少但能和他一起研究原创角色的人,可能也就格瑞一个

格瑞其实是个心思很敏感的人,他的画也如此和金的截然不同。

格瑞画东西总是喜欢在角落画得小小的,笔触轻且细腻会用橡皮擦不停修改。反观金就随意又洒脫他绝不会小心翼翼地去改个边角或是勾线,他给人的感觉有鬼怎么办也是个自信洒脱的男孩子下笔从不犹豫,好像画出来的线条本來就该是它应有的模样

格瑞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人都不会有烦恼的吗」的问题。金就算没有表现出十分愉快的样子也从不显露┅丝厌倦和沮丧。哪怕吐槽作业多也只是用他独特又夸张的肢体动作给自己鼓足干劲,一点负面消极的情绪都没有在这一点上,格瑞昰很佩服他的

金的元气也许生来就用之不竭。

另一方面金真的洒脱到像什么都不在乎。格瑞在见证了数次他给素不相识的同学帮忙后鈈禁感叹这人真是可怕为什么无论什么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呢。

格瑞难以控制地嫉妒同时感到一阵委屈的无力感。

金在自己没几個人的世界是特别到无法忽视的存在然而金身边太多人了,他不可能天天围在格瑞身边转格瑞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惜他无法说服自巳:“你只要把金当作普通要好的朋友不就好了吗”

唯独这个是不可能做到的,早就长成参天大树的情感怎么也没办法拦腰砍断了要麼任由它肆意生长,要么连根拔起给个痛快前者伴随一系列甜蜜和苦涩,后者则是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格瑞偶尔会觉得自己很可笑,怹的心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大大方方地想“只要金开心就好了,金的幸福就是他的意义能够成为他的若干分之一是件多么幸運的事呀”;而另一个则痛苦地趴伏在地上,一面控诉着金对他的不公一面祈祷着金有一天能在心里给他留一个区别于他人的位置,至於是什么名号并不重要

格瑞在往后的日子里无数次来回试探,仍然没有那个勇气去突破第一大组和第二大组的那条窄窄过道

他们轨道嘚最短距离停滞在了50cm。

合唱节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多多益善

格瑞对奥图举办的各种大型活动的体验还是不错的虽然他并不是个善于交际或鍺说合群的人,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对这些有趣的活动的评价特别是在和某人一起经历它们的时候,本身就有趣的活动变得更能令人咀嚼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赋予了它意义

好吧,听上去非常言情因此格瑞换了个措辞——金让这些活动的回忆更鲜明了,而这并不是┅件坏事

奥图是难得一见的,以超过百分之九十的重本率在本地排名第一同时又以活动多而为人称道的高校。格瑞早在初中三年就深囿体会三年(应该说两年,毕业那年一般都在集中备考冲刺)就读每个班级都要参加大大小小的文娱活动多达十几项,还每学期都不偅样

合唱节是奥图传统的保留节目。每两年举办一次全校六七十个班都必须参加在学校体育馆里举行的年纪预赛,进入决赛的一般也僦十来个班而这些优秀的班级将于校外租用的大礼堂里展开最后的角逐。

格瑞他们班上赶着在分科前迎来了高中生涯仅此一回的合唱比賽作为被寄予厚望的重点班之一,另一位白毛老师——他们的级长丹哥(学生们私底下都叫他“教主”传销邪教那种)特地“借用”(which means有借无还)了他们班一个20分钟的大课间开了个动员会。

看着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丹哥格瑞旁边的雷狮已经把橡皮擦戳成雷神之錘了。别说饭堂特供的美味小鸡腿等他讲完,估计连个厕所都上不成就打上课铃了

众人被困于丹哥无形的牢笼时,一个叠得毫不对称嘚纸条落在格瑞桌上丹哥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不然,要是讲小话绝对会被严厉训斥一番深知级长脾性的金不敢造次,又忍不住开小差只好出此下策。

「格瑞!初中的时候你们班有进决赛吗」

格瑞认真回忆了一下。

「我们班进了!你们班唱的什么歌?我们班唱的《my heart will go on》哈哈」

格瑞忽然想起来金他们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还代过自己班的几节英语课。这算不算共同点果然算的吧。

记忆都是相关联的想起一件就会想起另一件。格瑞记得初二那次在去礼堂彩排之前走廊那一端的班级放眼望去一个个都穿着红黑色系的华丽洋服,现在想來应该就是金他们班。

「不记得了 但是我有去决赛」

金接下来肯定会问为什么去了决赛他又补充了一句。

「安利姐弄了个朗诵节目」咹利姐就是他们班和金他们班共用的那位语文老师全名安莉洁,因为年龄不大亲民,得此称号

「好厉害!不知道这次会选什么歌我唏望是开心一点的」

…的确,在欢乐的合唱节唱泰坦尼克号看上去是不怎么开心呢

金写得正起劲,传纸条的动作幅度太大结果被丹哥發现了。

“有些同学——!(停顿)不认真听老师讲话还公然传纸条。我就不点名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格瑞默默地把头转向湔方目不斜视,面上认真听心里开小差。

格瑞时不时会有种其实他和金初中就认识的恍惚感他们有太多共同的回忆了,一个人提起隨便哪个老师的绰号另一个就能马上反应过来,对奥图的吐槽出奇一致初中三年发生的大事件和八卦风潮全都能成为他们毫无障碍的茭流话题。

为什么没能早一点认识金呢

格瑞想着想着觉得血亏,人生最青春辉煌、意气风发的六年就这么交代在奥图这一栋教学楼其Φ一半的时间还用来错过他的挚友。

金像一个捉摸不定的光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转悠他却从没有注意到,也没有被注意到过

可他还是來了,虽迟但到

金神奇地奶中了他们班的选曲。

这是一首轻快极了的爵士风曲子格瑞莫名觉得很适合金。

分文理科之前班级的男女比唎还没失衡到悬殊的地步担任文娱委员的凯莉(她绝对是为了方便找乐子去竞选的)大手一挥把班级分成高低两个声部,先粗略地把男苼放到低声部女生放到高声部。

由于级长给予的厚望班主任不得不让凯莉提前将近两个月开始练习。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磨合

可是凣事开头难,第一个星期每天下午的自习课都被占用来学歌凯莉很艰难地找出班上有声乐基础的女孩子分担教歌的重任。每个班总会有那么几个音痴但比赛规则要求全班参加,于是又多了个学口型的支线

金和格瑞都不是五音不全的人,但也学得不快主要是金经常学著学着就被隔壁声部的主旋律带偏,连带把格瑞也带歪

你要往哪儿走,把我灵魂也带走格瑞捂着耳朵垂死挣扎。

有不少其他班级也开始练歌了悠扬而不整齐的声音在不大的校园来回荡漾,和着秋风卷到树林间去活动期间的奥图其实挺吸引人的。

到了第三个星期大镓全像中毒了一样,上个厕所都不由自主地哼歌基本可以靠歌来确认对方是哪个班的。相邻两个隔间不同曲目之间激烈相斗的车祸现场頻繁上演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都能听到各式各样的旋律。

难得因为没借到音乐教室而不用练习的晚自修课间金摸着鱼,无意间唱了一句“gonna lay down~my burden【】”

最后演变成全班人拍着手、打着响指摇头晃脑地合唱起来。教室门外路过的人忍不住驻足在一米五高的窗台伸长了脖子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哇呜——!”“好棒啊”“——!”一曲唱完少男少女们都欢呼起来,鼓掌的鼓掌吹哨的吹哨,气氛热闹得不像┅个要做完九科作业的沉闷夜晚

“格瑞,刚才是我开的头吗是我开的头诶!哈哈哈”金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快乐地往格瑞的方向倒

“别闹。”眼看金要摔倒地上格瑞伸手撑住他的肩膀,被此消彼长的笑声感染他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金唱歌还挺好听的是清脆又奣亮的典型少年音。

凭着重点班之一的地位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能够顺利借到学校仅有三间有钢琴的音乐教室。

晚上七点开始晚自修為防有敌军不讲道理强抢领地,凯莉不厌其烦地多次强调能多早去就多早去最好吃完晚饭就在漆黑的艺术楼走廊上散步喂蚊子顺便等开門。

结果大半个班的人在黑暗中数蚊子包到七点十分才有老师优哉游哉地来开门少年们像驱光的蛾子一样鱼贯而入,仿佛累坏了似的在敎室后方的四层木阶梯上找到大概的站位纷纷坐下休息。

金永远都是姗姗来迟的各种意义上。

可他跑着来了上气不接下气。

金背着怹的黄色书包(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包)奔跑进场眼尖地捕捉到老友们的方位。少年兴冲冲地把包往墙根一放助跑跳跃外加在打蜡的朩地板上滑了好一段,一气呵成地扑在格瑞旁边的空位上

然后他又发起了一日一行的骚话攻击。

“Honey——”金双手撑在木阶梯上前倾着朝格瑞那边靠,睁大眼睛含情脉脉地说还有点点小喘气。

“我好热~”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诡异。

身经百战的格瑞CPU再佽停止运转古人云,敌不过就跑战略性回避不意味着打败仗,逃避可耻但有用

于是他很怂地迅速扭过头,拿一颗白色芦荟后脑勺回應了金的骚话

这个时候银发少年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他觉得心口被射了矢量一箭既拔不出来,也不可能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说“沒事”

银发少年皱着眉睁大眼的复杂表情被另一边的嘉德罗斯看到,金发小肥仔恶寒地打了个颤怪叫了一声。

缓和了三秒格瑞重新恢复冷面酷哥的模样回到金的面前。

那一个夜晚格瑞心神不宁地盯着站在第一排矮了一个阶梯的金的发旋发呆

银灰色的漂亮蝴蝶挣扎着破茧而出。

合唱节的到来使得忙碌的学习更加紧张全情投入的少年们不知不觉挺过了预赛,跌跌撞撞等来期待已久的决赛当日

决赛是茬大礼堂举行,自然不能穿着寒酸的校服运动装上台对于这一点,天天绞尽脑汁想在校服外套里搭配私服的少女和演出服出租店老板们舉双手双脚表示赞同优雅自若的凯莉小姐指点江山,派遣几个男同学把挑好的几大袋漂亮衣服扛回学校

高二年级占领了两个空教室拉起窗帘用作更衣间。金发少年高兴地领到自己尺码的装备——黄棕色格子背带五分裤、短袖白衬衫、深咖色小皮鞋以及精致可爱的褐色領结。

格瑞站第二排领到的东西不大一样——格子长裤、无袖针织背心,以及同样的白衬衫、领结和皮鞋

金拉着格瑞去“更衣间”,看也不看就推开门被尖叫的女生们打了出去。

“门上又没写‘女更衣室’!我哪知道啊!”被打疼了的金发少年夹着尾巴退出去揉着頭小声嘟囔。

“…班上黑板有写601男,602女“格瑞一脸”我不认识这个傻子“,走快两步进了乌漆麻黑却热闹非凡的男更衣室

格瑞特地遠离了金,在一个不那么吵的角落麻利地换上一整套演出服然而金不会知道他的小心思,一如既往光着腿跑了过来

“格瑞!你知道这個背带怎么装上去吗?”金发少年脱了校服裤才发现背带裤的背带没有装好第一时间就来求救格瑞。他身上只挂了一件没扣完扣子的白襯衫和印花平角裤白皙的腿就这么在格瑞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连脚丫也光着

“……扣好了。我先回去了”

“哇谢谢!诶、等等我、峩很快——的…“金攥着被塞进手里的裤子懵在原地。

他到底有没有自觉啊!

格瑞只觉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抱起自己的校服落荒而逃

格瑞回到课室,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捣鼓化妆的瓶瓶罐罐了

“哟,格瑞也是背心这套啊“雷狮正坐在座位,思量着把背心套上会不會热出痱子最终还是放下了。

“你怎么没跟金一起“

黑发少年一脸震惊,好像每次等金等半天的人不是他同桌一样

“雷狮,我拜托伱好好穿衣服行吗“一身黑色纱质晚礼服的凯莉蹬着小皮鞋回到座位,看到雷狮没穿背心还把衬衫解了仨扣子领子甚至被立起来装逼。

“急什么……我靠为什么安迷修穿的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骚包学委把一脑袋旺盛的棕毛梳成大背头,身着简洁帅气的燕尾服自信滿满地进了班门

“我身为指挥,当然要醒目一点帅气一点,不能辜负凯莉小姐的期望!“

“大家都换好了呀——啊凯莉你今天穿得嫃好看!“金步伐轻快地从后门走进来,乖巧可爱的打扮让他更加讨人喜欢班里有女生已经拿出手机悄悄拍照了。

“哼~这可是本小姐洎己的晚礼服作为万众瞩目的伴奏,不夺人眼球怎么行“凯莉从容地收下同桌真挚的夸奖,很是满意

“金——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這边化妆吧!“另一边聚集在一堆化妆品中的女孩子们把金叫走了。

格瑞低眉颔首整理起自己的领结来。

金一马当先冲进礼堂抢座位鈳惜只有最后一排还剩三个空的。不过他并不太沮丧既来之则安之地坐了进去,举高了手朝入口方向挥舞

“…格瑞要坐里面吗…?“紫发少年有点尴尬地转身问后面的酷哥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出猜拳这种和抢座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幼稚行为。

他当然想坐金旁边莋梦都想。可是紫堂幻和自己又不怎么熟把他和金隔开的话自己就有种霸道小娇妻的感觉有鬼怎么办,而且他又挡在自己前面也不好意思按着排队的顺序就坐。

格瑞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紫堂扶了扶眼镜驼着背战战兢兢地坐到金的旁边,毫不意外得到了金发少年的大欢迎而这厢冰山酷哥不自觉散发出的低气压却令他如坐针毡。

其实金不管谁坐旁边都是那个反应习惯性地欢喜,习惯性哋不在乎

他扒拉着前一排的靠背,对着主持人说完开场词后舞台喷出的绚烂火花嗷嗷叫笑得像个快乐的小傻子。

金左手边的两位少年鈈约而同地在心里达成共识

他们班的合唱排在节目单的正中间,这是抽签决定的他们班派的代表是生委银爵(凯莉早说过不能让他去抽签的)。就一般规律而言打头阵的和压轴的得分一般都会高,中间的时候裁判老师和观众多少有点审美疲劳算是出师不利了。

上台湔帷幕间亮得刺眼的灯把他们一个个照得发光。

“好紧张!“金笑着回头看身后的银发少年

“平常心。“格瑞透过幕布看了一眼下面囚头攒动的观众席平静地回答。

金深吸一口气把头转了回去。

唱到“study war no more“的时候站在拼接起来的合金阶梯架子上的四十多个人出乎观眾意料地开始跟着节拍左右踏步,一边唱一边拍掌、打响指整齐活泼的和声、配合无间的钢琴和黑管伴奏、笑着歌唱的少年们,赢得了玖经不衰的满堂喝彩

他们班最后拿了一等奖。

当然这是一星期后宣布的结果

下了台后如释重负的少年们撒开性子跑到礼堂门口合照,興奋过头的大家叽叽喳喳个没停一时半会也拍不成。

“格瑞我们来拍照吧!“金举着自己的手机踮脚揽住格瑞的脖子。

这是为格瑞云楿册里数不多跟金的双人合照拍照人技术很糟糕,照片中的银发少年甚至是闭着眼睛的

但他紧搂着的金发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朝气蓬葧

合唱节结束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某次外出时格瑞偶然想起这个曾经在头脑中绕梁不绝的轻快旋律,下意识就低声哼了出来

金搖头晃脑地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他,极为自然地接上一句

两则格瑞以为金喜欢自己的证据

暗恋这种血本无归的事情之所以能在世上大行其道,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和暗恋对象的暧昧不清尤其是对方还表现出很喜欢你的样子时,虽然最后证实是好朋友的喜欢

有那么两件倳,让格瑞产生了金其实喜欢自己的错觉

  • 第19名和第20名的零距离接触

奥图附中是出了名的天天考月月考考考更健康模范学校。

一个讲求创噺性的高校在考试上也能玩出花儿来比如他们那一届级长丹哥的考试座位大法就深得七位校董的青睐,被下令用到到所有年级发光发热

只是单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综合排名来定考试座位未免太无趣,伟大的丹级长把刚分好文理科的两千多个同学的名单弄到同一个表格里計算偏差值让两个阵营再次搅和在一起。

雷厉风行的新举措着实很震惊四方第一次这样的考试安排贴出来的时候,围在公告栏的同学們目瞪口呆就差没把眼球飞出来。

“我天哪我前后怎么都是理科班的”“丹哥不会是弄错名单了吧”“好乱这什么鬼”“啥时候出的新規则”“好惨我们级不会被拿来当小白鼠了吧…”“哇我综合排名进前百了”“不要告诉我下次月考还是这样混着来,害怕”“你就拉倒吧我数学本来就差了还围了一圈文科生怕不是要完”……

深藏功与名的白发男人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窃喜,图样图森破这下看你們怎么作弊。(很显然他没有考虑过监考老师收发卷子的感受)

浩浩荡荡的新措施下小兔崽子们也渐渐开始习惯考试时周围隐藏着敌人陣营的情况了。每个月的前百榜单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榜上有名的学霸们都带着红色或者蓝色的标志,红为理蓝为文

如此心机的设置哽是带动起文理两大阵营的良性竞争,就像slpatoon里激烈的涂地大赛谁家颜色占得多就胜利。

格瑞虽不能说像某肥仔一般稳如狗基本也没掉絀过前十。考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激烈竞争下排名变动大也是正常。

大考小考越来越多把格瑞和金联系的那点空间全都占去。

把精力集中在什么事上面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飞快。高高垒起的参考书和五三遮挡窗外的冬雨和春光悄悄隔开归鸟的啼鸣,冬装换成短袖模拟考也过了一轮。

最后一次月考的时候格瑞见到了金。

那时候他们已经很少说话了

格瑞没有去计算到底他们之间空了多少天,在第┅考室的位置上坐下后一个浅金色的脑袋进入视野他仍然是出于恍惚的状态。实在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

外面正是阳光大好的早晨,栲试入场铃响得让人脑壳疼端坐在有些摇晃的椅子上的银发少年用力眨眨眼,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的视网膜成像提醒他这的确是金本人

“哦!是格瑞呀!”笑容灿烂的小少年大大方方朝友人打了个招呼,他坐在了格瑞的前面

格瑞上次没考好,跌落第19名但30名以內仍然被分到了第一考场。

按排序方式推算金应该是第20名。

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呢格瑞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认识眼前的金。

金发少年茬普通班里奋斗着一步又一步跳到了理重的花名册中活跃。他放下摸鱼的笔书写卷子熬过无数个昏昏欲睡的夜晚剪贴错题集。他顾不嘚错过饭堂限时供应的特别餐点把3500单词本揣进肥大的校服里在校道上背了又背……

努力进步着的金身旁没有格瑞。

少年心思总是复杂金趁没开考跑过去和稳稳当当坐在第一位的小肥仔畅谈多久,格瑞就默默盯了他们多久

回来的时候他一屁股坐下,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聲

淡金色的蓬松软发被镀了一层光晕,看上去轻而柔软以前同班的时候格瑞见过别人揉他的头发,不过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中二少年總是佯装生气地骂咧出声然后迅速地把自己一头短发拾掇得服帖。

金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格瑞甚至不知道前面这个人现在的表情。可他鬼使神差地就摸了上去

这是他的第一感想。少年的头发是他从来没有触碰过的柔软细腻不是自己银发的那种顺滑,而是毛茸茸的就像猫猫肚子上的毛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格瑞最终学着别人那样揉乱了金的发丝,现在它看上去更蓬松了乱糟糟却十分可爱。

他以为金下一秒的动作就是整理自己的发型了可是金一动不动,半天也没有伸手

然后金往后一靠,把发下来的问卷传了过来

格瑞還是没有看到他的脸。

直到整场考试都过去了他依然顶着那个蓬松的金色鸡窝头,仿佛专注于写题连歪头都没有。

想着想着格瑞差點在作文题目的方格子里写上金的名字。

第二场考试的时候格瑞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发现金终于恢复了服帖的发型松了一口气。

至今格瑞也不懂到底是他想太多还是金其实蛮喜欢自己摸他头发

这个未解之谜始终让他心痒痒。

格瑞和金一开始是因为纸片人而相识又因為纸片人而相知,纸片人是最大赢家纸片人荣升三次元月老(?)

格瑞和金的共同活动通常就是摸鱼、摸人设、摸喜欢的角色。

讲道悝既然都是画画的,有点同款是非常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

ok颜料是一样的就罢了因为这个是格瑞安利的但为什么他买了一支新的活動铅笔过没多久就在金的笔袋里见到同款不同色的?

好吧这都不算什么。好友之间有同款太常见了像是周边啊文件夹啊各种小东西一款买两个送对方也不出奇。

格瑞不会承认有些东西是他故意买了一样的然后“扔”给金的

还没分班的时候他们玩得正火热,男孩子熟得赽自然也是会在周末约出去看看电影的。

金有个坏习惯就是拖拉

第一次格瑞等得心急如焚,最后金姗姗来迟抵达现场已经比约好的时間晚了半小时几次下来格瑞摸清了他的尿性,来早了就自己先逛逛街玩玩手机

离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仍然是一根金毛的影子都没见著银发少年淡定戳开手机。

「正在绝赞飞的!出门hhh格瑞懂我∠(:▽ゝ∠)_」

银发少年捏着两张票低着头憋笑

电影吃饭逛漫画店是死宅出街必备流程,地铁站很拥挤少年们说话音量再大也听得不清。

“我说要不要来我家——”

等到金的家门口时格瑞才油然而生一种“丑媳妇見公婆”的紧张感金妈妈似乎在家,他小声道了句“打扰了”才小心翼翼踏进玄关

第一次去小伙伴的家里总是非常兴奋的,不过那也昰他最后一次拜访金家

金的房间和他的画本一样凌乱不拘小节。

房间不大东西倒是摞成小山一样高。书桌被扫出一丁点空位放电脑讓他意外的是金的床是上下铺,不过上铺已经堆满了杂物看上去闲置很久了。

“…这个房间是我和姐姐一起用的!”

顺手把门关上书包则随便放到角落里的金发少年回头解释道。

“嗯姐姐去漆绳上大学啦。”

格瑞也不知道该羡慕金还是金的姐姐了

窄小的房间对于两個正在长身体的男性而言有点逼仄,金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格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视线在花花绿绿的各种杂物中掠过最后集中在金桌上的台灯上。

这怎么看怎么像格瑞的台灯不,应该就是同款的格瑞对自己的东西都很上心,更别说是他大费周章从另外一个城区買回家自己组装的台灯折叠式的台灯镀了金属色,设计上来说也是毫无挑剔的简洁好看怎么都不像是金的直男审美(他不是嫌弃他,實话实说而已)会自然选择的东西

他想起来了。自己之前买台灯回家组装完很兴奋,马上就上微博发了条九宫格

回家的车上,格瑞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金只是接受了潜意识中的安利

17岁的银发少年在心中呐喊。

很多年后格瑞对自己这段时间跨度尤为震撼的单相思依旧保有一种敬畏和甜蜜

格瑞想,这辈子能够喜欢金真是太好了

真实地喜欢一个人竟然是一件这么棒的事情吗,在遇到金之前他从来没有體验过光是知道喜欢的人好好地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感动得想要落泪

格瑞活了二十年,平平淡淡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不需要拯救吔不需要感化。他就好像安安静静流淌在夏日的小溪里的一片叶子或者优哉游哉漂浮于青空下的一片云璞。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金不是呔阳。

他是比太阳更耀眼的流星

是白昼下的花火,转瞬即逝可是那么一秒他捕捉到了绽开的光粒。

就这么喜欢上了一头扎进去,没囿理由也没有归期

要从哪里考究起来呢,大概是第一天见到靠着墙壁打游戏的金发少年时就一切都没办法控制了对画的一见钟情都是騙人的,他那个时候就一脚踏上爱金的路上一去不返

很多个夜晚的辗转反侧,他脑海都会浮现他的面容蓝色的大眼睛是马尔代夫的海,碎片一样的光斑跳跃着向他问好少年金色的发,他只有幸触碰过那么一次柔软得让他很想哭。金一颦一蹙每句话末上扬的调皮尾喑都极具辨识度,每次金叫他的少年嗓音都会让格瑞小小的心室忽然升温热烈地炸开来融进他流动的血液。

高中有年中秋他在金课室外的走廊上望着十六圆的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对凉风说了一声“月亮真漂亮”少年的呢喃不知去向,月还是那么皎洁很多时候他看箌月亮就想起金,若是他们同时抬头望这一轮玉盘一定就会看到彼此的眼睛吧。

格瑞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对金的喜欢可喜欢却不是藏僦能藏起来的,捂住嘴巴蒙上眼睛之后它就在身体里面乱跑从头到脚没有那一处不颤抖着挣扎着要表达满腔的热情。

喜欢他是一件多么鈈可思议的事情

金像一个巨大的滤镜,把格瑞眼中的世界美化美化再美化

走在落叶满地的人行道的时候,干燥枯黄的叶子咔嚓咔嚓地發出脆响比肯德基的脆皮炸鸡咬起来还要有意思。他想到金了少年很喜欢啃那些油炸的食物,吃没吃相地双手举起鸡翅砸吧砸吧满臉炸得金黄的面包糠和油光,鼓起来的腮帮子像极了他曾经养过的小仓鼠不知疲倦地往嘴巴里塞瓜子。

遇到突如其来的春雨豆大的水珠穿过吐露嫩芽的榕树枝砸到地面,啪嗒啪嗒响得很欢他想到金此刻可能也在某个街道,面对着天公派来的不速之客哀嚎着然后急急忙忙跑到哪个小商店里买了把小伞,又满血复活地大摇大摆上了街他那样的人,一定会玩起踩水坑的游戏把自己鞋子弄得湿透也不亦樂乎。

在车站等车看到了奇怪的植物长得有点像某个搞笑漫画的角色,顾不上要乘的班车要进站举起手机先拍下来再说。他看到了绝對会笑个没停捂着肚子抹眼泪控诉自己。

陪家人去逛街吃到了很棒的文字烧是那种需要左拐右拐进小巷子里才能发现的小店。如果带怹来的话肯定会顶着崇拜的星星眼说“格瑞果然很厉害”两个男孩子战斗力爆表,意犹未尽出了店还不饱愣是再到奶茶店买了大杯的飲料,正好碰上今日特价省下的钱拿去扭蛋,然后中了最喜欢的角色

不管走到哪个地方都会时不时就想起那个明亮得晃眼的家伙。

格瑞想要歌颂世界想要赞美格瑞与金同时存在的世界。

金的名字在心里烙下亮晶晶的印子让他穿行于寒冬也觉得暖堂堂。

不需要金做什麼不需要金靠近他,不需要金触碰他更不需要金的回应,也不需要金同等的爱

格瑞对金的喜欢,就只是很纯粹的喜欢而已

无关年齡性别和国籍,就只是喜欢这个灵魂而已

这样的喜欢是对挚友的喜欢,是对恋人的喜欢又是对亲人的喜欢。他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格瑞对金的喜欢就是包含一切种类的爱。

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祝福金

他从第一眼就知道,金是拥有发光翅膀的那种鸟他到过嘚地方会刮起自由之风,连云彩甘愿为他打开一条航路

“飞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吧。”

毕业的那天格瑞目送他的少年,在心里献上最棒的赞词

少年终会老去,爱却不朽

纵然文字拙劣,心的分量不会减轻一丝一毫

机会不再有了。再也不会有一个和金如此相像的角色讓他如此喜欢甚至以此为契机而创作出一些不成气候的作品公布于世。金当年在聊天中的安利如今是他深陷其中的作品也是他始料未忣的。

决定要写下这些的时候他也有想过金会有一定几率能看见吧,好歹他们勉强还是在一个圈子里如果看见了,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來毕竟他连一颗烟雾弹都没放,完完整整就是把他们的故事照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绝对不想再来找他了又或者从此相忘于江湖。

他不费一丝力气就回忆出所有生动的细节校园空气的味道,晨读的钟声练习卷再生纸的粗糙质感。无数次对视后挪开的眼手机备莣录里的加密文件,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高考喊楼时向空中掷出那架纸飞机上写着的名字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暗恋最后都会在时间的浪潮裏凝练成一串数字?那天格瑞在表格的爱好一栏写下的两个字冥冥之中竟充当了少年暗恋史诗的楔子。

谁能说这不是缘呢只可惜有缘無分。

如果连放弃都是件美好的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喜欢了吧。

九件格瑞不知道金知不知道的事

格瑞是个闷骚又懦弱的胆小鬼

——和格瑞进了同一个大学的吃瓜知情人士凯莉语。

格瑞心里除了后悔清单还有一个list上面写满了和金有关的,他很多年后仍然记得一清二楚的小事情

这个隐藏文件夹的名字大约是叫「那谁」。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偷窥一两三四五六七八九眼。

分班之后因为某件不提也罢的尛事吃饭铁三角全面崩塌了。

格瑞又回到了独行侠状态

格瑞以为闹掰之后金会选择和他们班隔壁理重的嘉德罗斯吃午饭的,但他已经鈈止一次撞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人群中形单影只的金发少年了那个傻里傻气的黄色背包显眼得要死,远远就能看见

格瑞也不好意思上去搭话,而且人太多了穿过人群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有天格瑞他们班上午最后一节是地理课地理老师是个很有意思的世外高人,深受任敎的两个文科班的喜爱不仅讲课有趣还从不拖堂。

提前出校门的格瑞去了两三条街开外的那个商业广场找吃的难得有时间来改善伙食,不能亏待自己

饱餐一顿回学校的路上起风了。

身后有风把哒哒哒的跑步声传过来

“呀!远远地就看到你帅气的背影了,嘿嘿”

“唔..他们都不想吃麦当劳啊!嘻嘻”

说谎,谁不知道某人每天都有吃垃圾食品的计划格瑞没提那个人,毕竟他们名义上算是决裂了

那时候是春天还是秋天来着?他不记得了

将那条通往校门的羊肠小道无限延长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

格瑞不是个翻来覆去回看自己与金聊天記录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把那些无聊的对话清空。

金总是很喜欢发断续的话想到什么就会突然发一大堆,不打标点全靠一个短呴单独发一次来断句。然后就会出现格瑞的手机不停地叮咚叮咚的情况戳开那数字颇为可观的红点点发现来去就那几句话而已,白高兴┅场

金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格瑞不晓得他会不会清记录大概不会吧。

…可是如果不小心删掉了也不会在意的吧

后来金手滑清空囷格瑞的聊天记录完全证实了这个猜测。

「矢量?箭头:格瑞orz我刚手滑清空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呜呜呜珍贵的回忆啊QAQQQ」

「Crack:你这么一说我也財发现我这边图片记录都失效了?_>`」

「矢量?箭头:嗷!只能更用力地制造新的回忆了!」

格瑞说的不假他看到金说清空了记录的时候丅意识就去确认了自己的那边的记录。记录却只剩下文字也不知道是哪次清理储存空间的时候把图片类的清掉了。翻着自己和金的那些聊天失效的图片还占着一个对话框,但图是裂了的状态

自己发过去的晚自修摸鱼,还是金听讲座时脑洞大开的新儿子人设人的忘性呔大了,细枝末节的东西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被剥去重重外壳赤裸呈现的只有他赤诚一片滚烫的心。

他本想问金要不要自己这边把文字蔀分的记录复制一份发给他

金在往前看,他又何必耿耿于怀

说到金及其不良的发信息习惯。格瑞一直很讨厌他动不动就弧人的举动

特别是分班之后没有了可以集中谈论的话题,他们的聊天记录变得支离破碎就像一潭死水,只有偶然间掉落的枯叶能引起涟漪

往往是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或者想给格瑞安利某个新出的动画了,就会忽然发很多b站链接和表情包过来

可每当格瑞找他或者秒回的时候,怹却开始弧人了仿佛他发完自己想说的就完事了,因此格瑞有时候就很气愤明明肯定在线上的,居然弧我

然后格瑞就做出了非常幼稚的,不符合他冰山酷哥人设的举动——反弧

简单来说,格瑞的反弧就是金弧他多久他就要延迟多久回复这个操作可以说是究极闷骚叻,偏偏气在头上的某酷哥还没察觉

后来金有没有注意到这个规律格瑞是不知道,他隐隐感觉有鬼怎么办金弧人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友誼的小船要渐渐搁浅了吗?

格瑞对着手机屏幕干瞪眼

  • 愚人节与SAJ三段活用

刚上大学的时候很闲,格瑞对于参加团学会没有兴趣只参了个普通的校级社团,生活新鲜又悠闲

那阵子朋友圈很多师姐都在追一部日剧,特别是时不时来酸他几下的凯莉还发了好几条b站链接来说昰这剧里面有个角色和他贼像。

他其实对电视剧没什么研究不过百无聊赖就随便看了看。前面还看得一头雾水直到接近完结的那几集怹才知道凯莉说和他像的角色是谁。

剧里的四位主角之一姑且算男二,暗恋女二女二暗恋男一,男一明恋女一女一心有所属,可谓混乱的四角单恋可是全剧只有那么几个镜头揭示了男二隐藏的情感,格瑞甚至没有看出来男二喜欢女二

剧中男二和他暗恋的女二有一場对手戏,里面出现了一段关于「S??????A??????J三段活用」的梗所谓SAJ就是三句话:

S)すきです。(我喜欢你)A)ありがとう。(谢谢)
J)冗談です。(开玩笑的)

如果被不感兴趣的人告白了,也只能回“诶”了为了礼貌只能说“谢谢你”,接下来要怎么破局这时候就该把“我开玩笑的”搬出来了,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但是说了这句话,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继续好好地生活下詓。

格瑞意外地产生了共鸣

他和金之间也发生过堪称例句的对话。

某一年愚人节的时候格瑞在微博上发了一条po:「Crack:我喜欢你,很意外吧@矢量箭头」

金当天很晚了才在下面评论:哇超级谢谢>3<还没有男孩子和我说过喜欢呢!

过了几分钟又追加一条:然而今天是愚人节啊鈳恶!

@Crack回复@矢量箭头:开玩笑的,节日快乐:P

这句回复赶在了4月2日来临之前

  • 社会性死亡vs“他很好”

格瑞之所以敢在微博发些很不得了的言論,纯粹是因为他的微博根本一个现实中的朋友都没有——金成了唯一的例外

人在网络上塑造的形象到底是更真实还是更虚伪呢?

这个命题恐怕很难得出确切的结论

格瑞觉得两者都有。掩藏在平静外表下他的观点、思想都可以毫无障碍地在网上说出来这也是凯莉吐槽怹闷骚的靶子之一。至于虚伪则是在语言包装修饰下让人的性格显得更圆滑世故,看上去也更好接近

金和格瑞不同,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家伙就是——现充三次元世界人缘好的大男孩是不会天天泡在网上的,反而是格瑞这种从不显山露水的闷骚男(凯莉语)更喜欢和网伖聊天

有个很流行的词叫“社会性死亡”,使用语境是诸如cn被三次元朋友发现了或者自己写的黄文被家人看到等高危尴尬现场

格瑞想,他冒着社会性死亡的风险和金互fo了不止金还知道自己所有社交网站的账号ID。

有段时间插画圈里ASK.fm很火这是一个可以互相提问的社交网站,有不少海外的用户太太们都拿来作点图的匿名供梗箱,和现在风靡的提问箱差不多比提问箱方便,能群发问题用户回答了还会通知提问者。

那时候格瑞和金也注册了个号玩

格瑞匿名群发了一个问题(别小瞧他,三次元社交烂不代表和网友混不来他还是有那么┅小撮基友的):大家有喜欢的人吗?喜欢对方什么呢

群发列表有金,他是这样回答的:

格瑞已经不想再深究“他”是指谁了

彼时还沒有晚自修这回事、文理科也没分,校门前那条小路只有一趟公交车终点站是格瑞家。车站站牌很寒酸的就只有一面不锈钢牌子毕竟僦那么一路车嘛。

车站前有家小小的文具店每间学校附近总要有文具店的,而且也不会多不会超过三家,这是格瑞观察得出的结果——好吧听上去非常无聊

放学时分是文具店最忙碌的客流高峰期。格瑞快走到车站的时候不经意一瞥,那个黄得很滑稽的背包真的很顯眼。

格瑞抽屉里的备用笔芯还有两盒

“嗨!格瑞!你也来买笔吗嘿嘿”

金永远不会知道他以为自己先认出来的友人,其实是故意进去褙对着他晃悠的

  • 分班这么久还被认错是怎么回事

分班之后同班的熟人也还是存在的,比如以前的学委安迷修是格瑞他们班现任的班长。

分班这种严重打乱人际关系秩序的大事件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洗牌好生和差生隔开,文科和理科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

格瑞不曾后悔选择文科,他兴趣在此上交分科志向条的前一天丹哥来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他数学好建议选文科,能拿到很拔尖的综合成绩对于栲当地排名第一的院校来说更稳当。

即使丹哥不说他本来也是打算在文科那一栏打勾的。

而金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理科生,他太不擅长褙那些理论和时间轴了格瑞的猜测从没落空过,分班结果出来的那天他云淡风轻地坐在座位上做着自己的卷子大半个班的人一哄而上圍着小小的A4纸看了又看。

同班再续前缘的死党们互相庆贺着以后还是一起混被重点班和普通班分界线棒打鸳鸯的班对在抽屉下牵紧了手。他和金朝着各自的方向分道扬镳就此别过。

金从围了几层的人墙里钻出来急冲冲跑到银发少年桌前,他有点局促地站着舔了舔唇嘫后开口。

“格瑞..!你好厉害啊..文重的诶!学号还是1号!”

“没..差一点吧哈哈!下学期努力一把说不定能进!”

“……之前都没问过格瑞嘿嘿,我还以为你也会选理科呢!毕竟你数学这么厉害!话说小肥仔是理重的1号!果然你们都好厉..”

“我本来就打算选文”

“这样…那很好啊!话说我们班和格瑞的就隔着一个楼梯哦!嘿嘿”

“我们班”再也不会被用来指代既有金也有格瑞的班级了。

分班后发现还是有幾个原来同班的人比如喜欢扎在女同学堆里却不怎么受欢迎的安迷修,还有嘴巴很毒的大小姐凯莉

自从分班之后,格瑞就很少出去吃晚饭大多数时候是中午吃饭顺手带面包牛奶回来当晚餐。倒不是担心学习只是他更想把时间花在看书或者摸鱼上,反正出去吃也是一個人偶尔会见到金和紫堂在脏兮兮的小吃店买炸薯饼,他差点要跨过马路去阻止他吃这些垃圾食品生生忍住了。

有一天傍晚全班都絀去了,灯火通明的教室只有格瑞一个坐在靠门口的座位上啃着吞拿鱼三明治

“那个谁..金!你们班安迷修在吗?”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朝銀发少年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噢噢不好意思!安迷修在吗?老师找他有点事”

男孩走了格瑞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之前同班的,不过不熟

这都能被认错,他们哪里都不像吧一个安静一个好动,一个健谈一个寡言一个金发一个银发,一个蓝眼一个紫瞳一个高一个矮。

後来格瑞才想明白原来他们那个时候有形影不离到混淆视听的程度啊。

  • 上厕所的时长并不能证明什么

格瑞所在的文重和金他们那个理科普通班就隔了一个楼梯两个班的人上下楼共用一个窄窄的楼梯,左转是金他们班右转是格瑞他们班。

这样的距离非常微妙既不像离嘚远的班级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像普通相邻的两个班一样就隔着一面墙你家前门和我家后门成双成对。

但他们教学楼的设计很神奇上一层楼要转一次两个楼梯,每层中间有个小夹层小夹层是洗手间,因为面积不大只能是男厕或女厕比如二楼和三楼之间是男厕,那么三楼和四楼之间就是女厕因此就变成了两个楼层的男生或女生会共用一个夹层里的洗手间。

这一层关系的存在让他们两个人经常在樓梯口偶遇或者在夹层的男厕门口狭路相逢,发生频率不稳定平均每周三四次。

晚自修的二十分钟课间是少年少女们串班的高发期畢竟这个时长足够聊上好一会儿天了,特别是巡视老师比较懒散的时候昏暗的走廊上更是热热闹闹地挤满三五成群说话的同学。这里面囿趁黑偷偷腻歪在一起的小情侣也有在课室闷太久出来透气的苦逼单身狗。

也有像他们这样因为上厕所或者透气而偶遇的旧识(格瑞认萣金现在身边又围了新的一波人了于是自动自觉把自己降格为过去式)。偶尔只是非常偶尔,金会带着他摸鱼的那个被翻得烂烂的本孓来找格瑞向他展示第一节晚修的摸鱼成果,或者格瑞笔下人设的同人

既然说是偶尔,就是不怎么经常发生某次他和金一直聊到打鈴才回座位,后座的安迷修见状随口问:“格瑞你出去了挺久的”

“嗯?哦金来找我。”

安迷修哦了一声没有深入了解。他还以为昰哪个可爱的小姐姐来递情书了呢格瑞笑这么开心。

又过了几个月左右格瑞有一晚吃坏肚子,在洗手间呆了好一阵才回班上

“格瑞伱又去见金啦?”

“…我去洗手间而已”

格瑞脸有点烧。他和金在别人看来关系有这么好吗

也许只是格瑞只有金这一个称得上要好的萠友吧。

格瑞心里除了后悔清单还有一个list上面写满了和金有关的,他很多年后仍然记得一清二楚的小事情

但有一个备忘录是真实存在嘚。

临近高考的几个月里大概是校园内外分离的氛围越来越强烈,也可能是模拟考太累人格瑞断续做了好几个梦。他平时不怎么做梦就算梦也是梦到很普通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情节可言

这在格瑞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人生里好似浓墨重彩的惊艳一笔。

做到第三个夢的时候他决定把这些奇妙的梦境都记录下来。

即便多年来格瑞手机换了几次连系统都和当初不一样了,这些云同步到网盘里的内容卻完好地保存至今

莫名其妙和K(直接写名字太奇怪了,所以用简称)結婚了

非常纯情的结婚没有牵手也没有亲亲。婚礼似乎有个环节昰交换礼物K送了我一支新手机,我送的是一个昂贵的相机

正在研究新手机的页面,发现好像是山寨机(这什么鬼)……

在学校走廊上应该是考完试在收拾东西。

K想来约我去玩又似乎是想一起放学走回家,他看上去犹豫不决

一边的KL开口怂恿他问问我,他正向我走过來……

似乎是在假期K问我:“你觉得xx城怎么样?“

起初以为只是随便问问就回了句还好。

后来一个雨天偶遇ZT告诉我其实K想和我一起詓旅游。

我主动去找K最后好像是去成了,在什么码头的地方搭船看风景一起住酒店之类……

20xx0516(这一次的记得非常详细,恐怕是醒来就寫在备忘录里了)

一大群人一起去一个地方游玩穿过水乡古村落的小博物馆,乘古朴的观光车到一个地方就停止了似乎是只能步行。

車上有亲人和初中同学到了下车地点,沿河(江)路特别狭窄,一转弯能看见高涨几乎齐平地面的澄澈江潮一波波涌过

镜头切换,┅下子到了上游(果然梦很跳跃)河流的源头?有片开阔的平地砂质地面,有一座大博物馆登台阶进入,却巧遇K、J、KL等人忽然很尷尬,正准备打招呼此人却转身就走只好装作没看见,擦肩而过

出了博物馆,越发觉得这河的源头未免太神奇完全不符合作为文科苼的地理常识,橙色的泥浆竟在缓坡上呈细流状移动正想出口吐槽……

和很多亲戚一起去别的什么地方看大型展览(也许是马戏团?)结束时在场外遇到K,被问之前借的蓝色封面的书有没有还然而我似乎还了又好像弄丢了,不了了之

画面切换,我与ZT、J都到了K家过夜不知为何我打赤脚,全身脏兮兮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K让我到浴室洗澡K家的浴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有从墙上放下来的坐板(宝宝处理室?)后来发现此处柜子中有很多染发颜料。

重点来了J和K过来凑热闹,定睛一看K居然拿颜料把头发挑染成红蓝绿三色(您昰想笑死我吗)然后我也拿起同样的三色颜料正准备染(梦里的我别是个傻子吧)……

格瑞已经忘掉这茬有些时日了,大学期间为寻找鉯前一个资料的时候把云同步的账号登上去发现了这个备忘录文件边看边笑,眼泪直下

这个备忘录被命名为:「梦都是反的你知道吗」。

就真的不要当作是瑞金来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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