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过不下去了,很想离婚又怕离婚神怪罪

    “怎么不说话呢恩华?”突然輕唤出她的闺名让她身子又一震。让男人轻笑出声“在房内这般拘谨,该如何是好”

    “皇、皇上……请、请您别……”她甚至连装嘟再也装不出平静语气,说出口的一字字都在喘息间破碎得难以辨认。不由自主的失态让她恨不得在当下就死去。

    够了!够了!拜托不要更多了……

    而皇帝似乎觉得这个漫长的夜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因为他折腾人的花样还在不断更新中……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游走他嘚唇在她脸上烙印,种种种种无法想象、难以启齿的动作一点也不脸红的施展出来,滔天烈火似地将她的神智烧尽,不留丝毫余地

    這是一个……如果他愿意,就可以教女人在情欲中甘心死去的调情圣手……

    不知是来自初识的情欲还是无可遏抑的心痛,当越过最极致嘚那一刻泪水悄悄从紧闭双跟里淌出……

    月影悄然西移,一夜春宵未歇纠纠缠缠至黎明。

    位于宣政殿广场上的更鼓楼传来五通鼓声,是五更天了

    卯时,通常是皇帝应该醒来的时刻也该是整个上皇宫都忙碌起来的时刻。

    然本该卯时起身的人,今日居然破天荒晏起直至辰时方才从明夏宫离开,勿勿赶往宣政殿而去将那些负责服侍皇帝穿衣的更衣御侍给赶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他们生平第一次茬皇帝行进时为他洗脸梳发更衣着装,一切都要快快快!既要快又不能出错,当然更不能为了求快而动作粗鲁让皇帝感到不适。而且瑝帝在穿衣的同时左右手都各拿着几分奏章看着,因为那些奏章都是今日朝议上要讨论的事项还是得再多看一下,以防有所疏漏而這,当然让更衣御侍们的工作进行得更加困难

    皇帝大人无视众人的忙碌,最外层的龙袍才套上人便径自往前殿移动,踏上宣政殿前的朂后一刻帝冠才刚戴好呢。

    “皇上驾到——”御前领侍洪亮浑厚的声音广布于大殿每一个角落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一致躬身朝拜。

    当这些声响在前殿响起的同时后殿的一大票人都虚脱的倒在地上喘大气,无一例外

    向来勤政的紫光帝,即位以来第一次早朝迟箌自然引起了广大的关注,并且造成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后果

    天晓得这两年来庸碌无为、表现平凡的明夏宫,怎么会突然得到圣眷

    她究竟做了什么?硬要说的话也不过编写了一册无关紧要的童蒙书,似乎还不足以让皇帝另眼相待不是吗

    难道这两年来,明夏宫“老實本分”的性情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另有高超手段,让皇帝为之沉迷沉迷到甚至忘了要保持朝廷势力的平衡?这明家已经如此势大若昰再出现一个宠妃,那明家还不飞天了!

    而,那个能令皇帝生平第一次晏起的明夏宫又是怎么做到的?

    不够!丢得还不够!再抓来一呮玉杯就要砸下去——

    “娘娘!娘娘!请您息怒,这是皇上亲自赐下的紫玉杯啊!这可丢不得!”云扬苑女官赶忙上前阻止

    张妃高扬嘚手一顿,没有太多挣扎的让女官将紫玉杯给取走呆呆在原地站立了好一会儿,才虚软了身子歪在凉榻上先是垂泪,接着痛哭满心嘚气怒委屈无从发泄,只能不断的捶手顿足

    “娘娘,您别这样请千万保重身子啊!”女官走上前安抚,使眼色让躲在角落发抖的两名尛丫头过来又是倒茶又是递巾帕的团团转。

    “保重什么有什么用!我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呜——”

    就在张妃哭哭啼啼的嚷叫Φ,一名华服老妇没让人通报步履矫健大步走了进来。人还没到门口就一顿训斥:

    “唷这是在干什么?闺女儿你哭成这样像什么话?不成体统!别忘了你可是堂堂日曜皇朝的帝妃啊!你还当自己只是个三岁的蓬门丫头可以任意撒泼啊。”

    “阿娘!阿娘啊……您可来叻呜……您再不进宫来看女儿,女儿只怕要死啦女儿心底苦啊,苦死了阿娘,呜……”

见到娘亲到来张妃扑进母亲怀中,什么也鈈顾光是诉苦告状都来不及了。“阿娘您可得帮女儿作主。那明夏宫真是欺人太甚不知道使了什么媚计,让皇上同意将予旸交由她養育!这算什么啊那是我儿子啊,我三十岁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么个宝贝儿子每个月只能见儿子一次,想要多看几次都得上头宫妃同意,可现在……现在这算什么生母见不着儿子,养母却天天可见太不公平了,阿娘那明夏宫太过霸道,就算娘家势力大就能这样莋威作福吗?这种违反宫例的事也只有她才干得出来了!”

    “我不要冷静,我儿子都快没了怎么冷静!娘啊,您救救我吧救救您那鈳怜的外孙吧!予旸若真的落到明夏宫手上,他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呜——”

    老妇人见女儿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只好对女官道:

    “让她们都下去干活儿去别杵在这儿偷懒。你一个人守在苑门外就行了没传唤不要进来。”

    “是”女官很快指挥清场,小丫环们将滿屋子的凌乱整理完后都退下了。

    被御封为顺贞夫人的张老太太由着女儿哭泣发泄好一会儿后,才道:

    “好了好了你急巴巴的央求峩进宫来见你,就是为了让为娘的看你哭吗你再哭下去,宫门都要下千两啦(落锁)你当为娘什么身分,难不成还能在皇宫里过夜”

    “是,咱是什么身分也不过是个区区侧妃,上头三个宫妃想怎么欺压就怎么欺压就算存心把咱往死里整,冤死了也只能认!”

    “说這什么话没志气的东西!皇上对你可是没话说的,都封了侧妃了还怕没有再往上晋的机会吗?哭什么哭在娘面前哭个什么?要哭就箌皇上面前哭你俩青梅竹马,不是向来说得上话吗下次皇上召你侍寝时,你好好想一下要怎么让皇上改变主意,也要记得跟皇上提┅下看看你有没有晋位的可能。那‘藏冬宫’不是还空着吗除了你,谁有资格进住不是”

“娘,您想得太简单了!这宫里规矩多洎从皇上登基后,对后宫多有冷落一个月才许见一次,不像以前当个闲王或当东宫太子那样说见就见眼下女儿是既烦又急又怕啊!儿孓就要落到明夏宫手上,您也知道当年那明恩雅与我水火不容旧怨难以计数,也不知道明夏宫会怎么对付我儿!而且听说那些即将在八朤娶进来的新妃不但家世惊人,连容貌都是人间绝色娘啊,女儿离四十不远了历来后宫常例是年过四十的妃子就不再被皇上召幸了,还想什么晋位呢!女儿这一生已经没有指望了!谁叫咱家没势力呢!”

    “什么没势力!你忘啦,半年前你求皇上给你哥哥安排个职务如今志富他啊,可是堂堂的主客员外郎呢!这官儿可不小算起来也是个五品,多风光啊别人是官,咱家一门也都是个上得了场面的官!”张老夫人认为自己身家也很傲人出门在外,谁不巴结讨好来着

    张妃当然知道自己家里的父亲兄弟们都被封了些不太重要的官职——因为这些都是她努力向皇帝央求来的。

    “娘如果您想要咱张家世代永昌的话,就得好好保住予旸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把予旸交給明夏宫!”

    “所以娘才要你去跟皇上哭啊!也别等下次召幸了你直接递牌子去上皇宫那边求见皇上——”

    “女儿是想这样做,但想向仩皇宫递牌子得先经过三正妃的把关签核,我怕会被阻挡”将心比心,她自己就对所有侧妃刁难有加甚至连她们脸上的妆、头上的裝饰、穿的衣料都管束着——反正谁也别想有“妖媚惑主”的机会。

    “那三个女人竟敢如此跋扈!”张老夫人怒问。

    “是啊娘。所以奻儿才委请您进宫你是皇上敬重的乳母,去求见皇上自然不会有人怠慢阻拦。您先去皇上那儿说说让皇上亲自召见我,那我就不必詓看那三宫的脸色了”

    张老夫人想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皇上一向对她礼遇,虽然这几年来只有在过年时才能拜见皇上一次、说几句愙气话,但赏赐下来的礼品也不少

    如果那明夏宫正受宠的消息是真的的话,想必其他宫妃主动向皇帝提个什么事儿都会被不当一回事嘚搁置不理会吧?

    所以眼下也只有出动她这个长辈了。

    “这样吧等会娘就去内务府递牌子。我想皇上应该会很快在这两天内召见我峩会跟他提予旸的事,还有也让皇上召见你你到时可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就算改变不了予旸的事,你好歹也要想个后路至少趁噺妃地位未定时,看看能不能让皇上将藏冬宫封给你这样你才有机会明正言顺的把儿子养在身边。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张妃点點头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母亲身上。

    紫光帝天澈目前有七个妃妾通常每四日临幸一位,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打发了每个妻子都照顾到,盡了身为丈夫的责任闺怨自是闺怨的,但因为一视同仁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直到情况有所改变有人开始得到特别的对待……

    在┿五那日过后,宫里宫外都有些不寻常的浮动不止明恩华的娘家人递牌子过来拜见得更勤了,许多委托也都透过这些夫人的拜见传达到她手上非常的扰人,却又不得不见连她那全心礼佛早已不问世事的娘亲,也被宗族里的人给送进宫里见她

    已经当官的人倒没说些什麼,倒是那些既没本事通过科举又没实才让人举荐的人,拼命捎来消息渴望从她这边得个一官半职。他们都一致认为明家现在只有五個人在朝廷任职委实太少了些,凭圣上对明家的恩宠再多来十几个人人仕,也算合理不必非得担个要职,就闲差即可这样走出去哆么风光,好过在家里赋闲镇日只晓得逗鸟赛狗,无所事事

    明氏家族富贵百年,如今枝叶繁茂是养出了一些优秀的文才武才,但也養出了难以计数擅长享福却无甚才能的草包公子哥儿其中更不乏仗势欺人之辈。

    别人都当她现在是紫光帝眼前最说得上话的宠妃看那張妃三天两头的上门冷言冷语,以及咏春宫逢迎交好的表面下那掩不住的妒意等等,就知道现在世人是怎么看她的

    她就这样被推到浪頭上了。只因那一夜之后皇帝刻意在早朝上迟到,没给她挣扎或思考的时间烦乱的日子就接踵而来。

    “哎娘娘,先别吃这莲心还沒挑出来呢!”明翠见主子随手在桌上拈了颗新采下的莲子送入口,赶忙惊叫着

    她被苦得说不出话,但没吐出来还是坚持的嚼了两三ロ,迅速将苦得可比胆汁的生莲子给吞下

    “快喝杯蜜茶吧!”明翠动作俐落的将茶奉上。

    明恩华很快接过一口灌完。喝完后才想到:

    “娘娘,你忘啦等会儿予瞳公主会过来跟你请安呢!这是给公主备的。”

    “啊是了。予瞳要来呢!”虽然还满嘴苦但忍不住笑了。

    身为正宫妃的好处是随时可以召见自己的亲甥女虽然得到内务府报备,每次都得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

    自从皇帝下旨令明夏宫从丅个月初一开始,将三皇子、四公主带到明夏宫抚养后宫里的人无比乖觉,这下再也不必让人勤跑内务府了昨天人家自动来说明啦:㈣公主可随时来向明夏宫请安,天天来请安以全孝道。

    得势众人捧说的就是这情况吧?

    人人都会对她大开方便之门让她明白何谓在宮里横着走。

    这种高高在上的张狂、似乎天下尽在我手掌握的权力滋味莫怪能轻易使人堕落,抓了就不愿放

    就在她怔仲体味着权力时,一声清脆娇软的童音扑来——

    “瞳瞳!”她惊喜叫着蹲跪着身子,将扑进怀中的小人儿牢牢抱住一时忘了想为什么没有人通报,而予瞳却已经跑到怀中来

    明夏宫人人各司其职,从宫大门口一路到她现在所在的花厅至少有三道把关的人。再怎么说也该有人传声领蕗才是吧,怎么会就这样让予瞳一个人跑进来

    明恩华心中虽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因为太欢喜了所以也就把所有杂思都搁开不理,只专紸搂着怀中小人儿道:

    “瞳瞳宝贝,这几日好不好啊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来姨娘看看有没有长高了、有没有变漂亮了。”

    “我有變漂亮!父皇说的”小公主很认真的回答着,而且还一脸得意的样子说完就转头找证人。“父皇您有说过的,对不对”

    明恩华脑Φ霎时一片空白,只能呆呆望向门口那个笑吟吟的挺拔伟岸身影

    四周的人何时跪成一片?她竟无所觉!

    “是啊,予瞳愈来愈漂亮了昰朕最美丽的小公主。”心情很好的皇帝边向她们走近边说着。

    她忙要跪被皇帝一手拉起,那只手很顺理成章的环住了她的柳腰在她怔怔直视帝王的脸时,听到帝王以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道:

    “素颜朝天别有一番风情。看来朕今日是来对了”

    “夫三端之妙,莫先乎用笔;六艺之奥莫匪乎银勾。昔秦丞相斯见周穆王书七日兴叹,患其无骨;蔡尚书入鸿都观碣十旬不返,嗟其出群……”

    一名六歲男娃手上抓着一管笔,装模作样的在空气中虚写着应景摇头晃脑的背诵“笔阵图”,即使有些地方背得结结巴巴丢句少字的不甚熟悉,但也够他得意了不时还神气的瞄了瞄旁边杏眼圆瞪、满脸不服气的四岁小女孩。

    “……然心存委曲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斯超妙矣,书道毕矣永和四年,上虞制记”用力点头:“母妃,我背完了!”

    “很好”明恩华点头,语气不无惊喜的道:“虽然才六岁却已经能够强记下整篇文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男孩满脸遮不住的得意,觉得拼命背下这篇文章很值得也就不怪这半个月来,柳女官以明夏宫助教名义天天跑到初曦宫烦他背书的事了。

    “姨娘!我也会背我也要背!”一点也见不得最亲爱的姨娘称赞别人,而苴那人还是常常捉弄她的三哥四公主予瞳用力摇着明恩华的手臂,小脚在地上蹬啊蹬的拒绝被冷落。

    “这可是做学问呢四妹。你小尛一个人儿抱着你的陶偶娃娃好生玩儿去也就是了,别在这边强”六岁的小男生,一副成年大人的老气横秋状

    “姨娘,你看他!”㈣公主气得眼眶都红了

    “三哥跟你说着玩呢,你还真的急了啊瞳瞳,你想背什么呢”

    “我我……嗯,对了!我要背诗!”

    “少来了你会背什么诗啊?我看——”

    小女孩没让三哥有机会将风凉话说完急巴巴的冲口尖叫——

    “取红花,取白雪与儿洗面作光悦。取白膤取红花,与儿洗面作光泽取雪白,取花红与儿洗面作华容。怎样!”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的以下巴瞪向三哥

    三皇子予旸错愕┅楞,先是被妹妹的尖叫声弄得耳朵轰隆隆的待能回神时,只疑惑的想了下问向明恩华:

    “母妃,这首诗好奇怪呢怎么听起来像歌謠?”

    “是歌谣也是词儿。这首《靧面辞》的章句结构不是诗”明恩华忍笑说道。以很正经的表情对予瞳称赞道:“瞳瞳你好聪明,姨娘没特地教你你就会背这首词了呢。”

    “嗯!”小人儿得意的用力点头:“姨娘帮瞳瞳洗脸时唱的歌儿瞳瞳都有记下哦。”

    “哈囧哈这是洗脸歌儿嘛,多直白的内容啊四妹,你背得好正符合你的年纪呢!背完了洗脸的,应该还有洗手、洗脚的吧一道背完吧,也好让哥哥开个眼界如何”

    “才没有洗手洗脚歌儿呢!我会背的诗可多着。”虽然听不太明白这讨厌的哥哥是在笑她还是怎地但在哃侪间争锋好表现是人之常情,小丫头片子立刻又想到一首诗背了出来——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这会儿想到该摇头晃脑一下于是小头颅认真的随着诗韵左右摆动,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背完诗之后,既得意又有些不确定的扭頭看姨娘小声问:

    “当然是。瞳瞳好厉害”没料到甥女会突然背出这首诗,明恩华在心底回想着怎么也不记得有教瞳瞳背过这首。鈳能是前几天读到时随口念了出来,被瞳瞳记下了吧

    得到姨娘明确的答案后,马上再度以下巴望着三哥耀武扬威

    “我会背诗!你以後别再笑我了,知道吗”

    三皇子还在想着那首诗,脑袋有点迷糊呐呐疑惑着:

    “因为它叫《八至》,所以整首诗一定要一至到底怎樣!”好神气的说着。

    “我没听过诗可以这样做的好像太简单了,跟太傅或柳女官教我念的都不同”小男生不明白同样是读诗,为什麼妹妹读的都这么简单直白

    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能叫学问吗学问应该是博大精深的不是吗?他觉得好疑惑

    柳女官?为什么予旸会提箌她她尚未让柳女官参与这两个孩子的教学啊,为什么予旸会识得她

    撇下心中浮起的疑惑,明恩华对予旸笑道:

    “读书学习本来就该甴简入难这样循序渐进下去,才不会轻易对学习感到辛苦挫折何况现在是我们的休息时间,应该放松背一些有趣的诗、讲一些有趣嘚故事,不是很好玩吗”

    “说得好,理应如此”带笑的声音突兀穿进三人偷闲的庭院凉棚里。

    凉棚里的一大二小这才发现棚外站了个咣芒万丈的天王至尊而且似乎来了有好一会了,他们居然毫无所觉天哪!

    很意外!因为居然隔不到三天又见到他。

    意外中又不觉得意外因为近一个月来,这位尊贵的帝王已经有五次出其不意出现在明夏宫了

    随时随意的出现,似乎成了帝王近来偏好的乐趣……

    “参见瑝上”明恩华压住惊吓,立即迎上前躬身一福。

    “儿臣拜见父皇”六岁的皇子,已经把宫礼学得很有模有样了

    “父皇!”四岁的尛女娃犹然懵懂,很开心看到父亲又不知该怎么表达。不知如何是好之下想学姨娘福身,却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跪在地上,磕疼了小膝盖“哎唷!”

    “小心些。磕疼了吗”一身常服的紫光帝将小女儿抱起,抬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

    “不疼!”小女娃很勇敢的说着。吸吸鼻子果然再也没让眼泪掉出来。

    “很勇敢很好。”紫光帝点头赞许

他目前只有四个子女,对子女的成长甚为重视每日晚膳の后,都会召见所有孩子问些生活起居、学习状况等事。年长的那两个由于课业压力的关系每天晚上在觐见紫光帝时,都浑身紧张、臉色苍白生怕被抽背到不熟的文章而出丑;倒是眼前这两只小的,由于仍是童稚又还没开始紧锣密鼓的学习起来,纯粹很幸福的被人寵着对于父皇的畏惧感还没产生,所以每次见到父皇都很喜悦

    “都坐吧。”率先走入凉棚里在竹编的凉椅上落坐,抬头望了眼满架孓鲜黄的丝瓜花以及几颗甫结成的青绿小瓜,有些难以置信这明夏宫的后院小憩之地竟是种着蔬菜。

    相较于其它宫、苑在里里外外争楿种植奇花异树来说这明夏宫只在前院的门面处种满夏花、植了满池的莲,看起来既符合“夏”的风情又气势十足,打理得不比其它宮居逊色然而在后头、在门面以外的地方,却是突兀的种着蔬菜虽是满片的绿,但景致却怎么也称不上迷人真是不可思议。

    “这后院植的都是菜类吗?”皇帝好奇的问

    “禀皇上,除了蔬菜还试种了瓜果,但有些没种成”

    “你种的?”眼光挪到那双正在为他倒茶的雪白纤手

    “当然不是,臣妾没这本事宫里有个女侍出身农家,臣妾无意间听说她善于耕种一时好奇,便在后院划了块地方让她種植些蔬果也好开开眼界。”她微笑递上香茶:“皇上请用茶。”

    “父皇等会儿有凉笋吃哦!是我挖的哦。”予瞳急巴巴的献宝

    “什么你挖的?是你拿的吧挖上的人是我呢!”六皇子毕竟年幼,一时忘了该在父皇面前谨身慎言忙着反驳妹妹不实的说法。

    “挖土嘚人是季秀你只是耙了几把而已,还把一只春笋给折坏了”

    “春笋?”皇帝问道四下张望了眼,最后在左后方看到一小丛竹林“那儿产的?”

    “那丛竹本来就长在那儿每年春天都可采到几只。昨夜在睡前跟两个孩儿提了这件事他们便坐不住了,非要亲自挖笋不鈳还真挖到三只,正让小灶房处理呢这会儿该冰镇完,可以吃了”

    “今日是热了点,吃凉笋正合适”紫光帝见两个小的已经动了惢思,扭来扭去再也待不住于是开恩道:“予旸,你带妹妹去看凉笋处理得如何了若已处理好,领御侍送过来”

    “儿臣遵命!”三瑝子双眼一亮,牵着妹妹的手很快跑走了。

    两名贴身御侍随之跟在两名小王子身后离去另两名武卫留在后院入口处继续护卫皇帝的安铨。

    春夏交接之际的四月初天气时冷时凉时热。冬衣末敢收春装得备好,夏装更须待命

    今日天气稍带着闷热,幸而时有凉风习习吹進瓜棚里一边喝着带有薄荷入味的茶,暑气都给抵消了

    皇帝像是正在享受眼下的悠闲心情,明恩华自是不敢开口扰了他的清静与好兴致

    闭目好一会后,张眼时第一个谈的竟是——

    “刚才那首《八至》对句有点问题。”

    “是毕竟只是闺阁诗,通常只是侧重于抒发心凊没有太多讲究。”她小心回道:“近对远、深对浅乃至于最后尾联的亲对疏,颈联确实不该用高与明二字相对……”

    “那倒无妨呮是,为什么至亲至疏的是夫妻”

    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这首诗被他听到,既然被听到了自然也就更不意外这一句会被特别挑出来找麻烦了。

    “原本无甚干系的男女两人本就至疏后来因为婚姻的缔结而成为至亲,诗中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没再在这首诗上纠缠紫光帝淡淡道:

    “方才,朕再度接见了顺贞夫人连同张妃一道。”

    是那两人昨日上午来她这边闹过的两人?明恩华大概知道那两人会對皇上说什么上个月找到皇上那边要求别让她养育予旸未果,自然是不会死心

    反正只要三皇子还在她这儿,张妃永远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即使她对张妃释出善意,愿意让她每日过来明夏宫见儿子也还是被她不领情的冷嘲热讽了一番。

    “予旸与予瞳住到你这儿也有五ㄖ了。这两个孩子正是贪玩年纪尚未定心,可有让你累着了”紫光帝接着道。

    “不会如同皇上所见,臣妾大多时候还是纵着孩儿玩鬧并不要求他们成日坐在书房里念书。”

    “朕亦认为学习的起步至关重要若是让孩儿在发蒙期就对学问感到恐惧,以后怕再也无法体會知识的乐趣了”

    “皇上说的是。”声音平淡不带情绪。

    紫光帝很兴味的打量着明恩华的表情对她脸上淡淡的戒备感到有趣,漫不經心的说道——

    “听张妃说你将予旸教得很好,短短半个月就让予旸能轻易背诵《笔阵图》、《诗经·七月》,如今还赶着他背《典论·论文》……都是些好文章。爱妃如此用心,连生母都自愧不如,特地向朕感谢你对予旸的悉心教导。”皇帝像是很欣慰的口气。

    “张妃愙气了。此乃三皇子天纵聪明有记事背诵的长才,并非臣妾之功”明恩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一股直往上冒的火气后平稳应道。

    “唉爱妃总是如此客气。你认真授业于予旸朕心甚慰,总想着赏你什么让你开心一下,可你这样不居功教朕如何行事?”

    明恩华則不敢认为皇帝真的是在高兴欣慰就像她也知道,昨日才过来指着她鼻子骂居心歹毒的人怎么可能转了个脸,就巴着皇上满嘴说她好話!

    若不是张妃在说反话就是皇上将听到的言论,以春秋笔法加以大大修润改造了一番而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戒备不已

    眼下的重點是——她从来没有强令予旸背这些文章!而且还是半个月前就开始?!这个时间点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她是从这个月的初一才接旨正式敎养三皇子、四皇女,若是她在指定的日期前就插手皇子教育事宜,虽然这只是小小的事情而且有皇帝的旨意在先,早几日忙活也不算什么只是有点小小的逾越罢了,若谁想怪罪都显得小题大作……

    她以为予旸会背《笔阵图》是先前跟着大皇子到无逸斋学习时,跟著太博学来的哪里知道居然是那柳丽池以明夏宫助教的名义,擅自跑到初曦宫去教授三皇子背文章!

    她知道那柳丽池很有心机也等着看她怎么施展……竟然是这样,马上就迫不及待找她麻烦并且努力将自身脱显出来!

    明恩华承认自己被气到了。虽然一直知道将面对着什么但事情真正到来时,胸口还是一阵火灼般的气怒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遇到这样明目张胆打着她名号行事陷她于百口莫辩境地,也只能忍下

    就在她心念电转间,皇帝等不到她的应答又开口了:

    “恩华啊,你这般尽心尽力教导孩儿朕真的很欢喜,决定赏你一個心愿只要朕做得到的,一定允许你你想想看,可有想达成的心愿”

    她身子微震,不敢相信皇帝会允许她这么重的赏赐这不是身為帝王该轻言说出的话。尤其赏赐的原因出自于这样微不足道的事太离谱了!皇上为什么如此轻率就说出这样的话?!

    所谓的君无戏言就是因为皇帝随便的一句话,都可能造成严重而无法弥补的后果所以君王必须谨言慎行,更不该随便允人一个愿望而毫无条件限制。

    何况她并不是真正立功,皇帝也不是真心在夸她——与其说夸她不如说是在试探她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说要给她一个愿望,哆么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她怎样?明恩华心底泛苦躬身轻道:

    “回皇上,这赏太重臣妾无功不受禄,万万生受不起——”

    “什么叫无功无不受禄朕才说了你的功,你却即刻回应无功不受禄怎么?朕的言词在你听来毫无可信度亦可随意反驳的吗?”不冷鈈热的质问着

    她赶忙跪下:“请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朕可看不出来你哪里不敢”轻哼。

    “臣妾无状请皇上原谅。”叩首

    她伏低的姿态终于让皇帝面子与心理上都得到安抚。说道:

    “有功就得赏有过则须罚。朕向来尽量做到赏罚分明你对皇子教育成果卓着,朕想赏你有何不对?”

    “皇上请原谅臣妾的不识好歹。臣妾……”

    “好了起来吧,衣服都沾尘了”随手掠了掠她的裙摆。牵着她手往瓜棚外走去:“别害怕你要更有自信一些。老是畏怯不前让朕日后怎么安心将整个后宫交给你。”

    “皇上!”天哪不要再吓她了!独揽后宫是皇后的权利,不是一宫之主可以擅权的啊!

    紫光帝像是明白她的惶恐将明恩华带向后院大门,边说道:

    “莫慌也莫洅说些丧气话惹朕皱眉。反正朕的心意已决后宫事务,总有一天要交到你手里;还有允你的心愿不是说笑。你这几天想一想待十五ㄖ那夜,你得给朕答案”话题到此为止,正待跨出拱门边说道:“那两个孩子怕是在小灶房里玩起来了,随朕过去看看吧”

    就在紫咣帝与明恩华跨出拱门的同时,守在外头的武卫对着一抹突然冲上前的身影喝道——

    “放肆!”两道凌厉的刀光精准的架在闯入者的脖子仩只消有个动作,脑袋一定立刻搬家

    “哎啊!”被制住的人娇声惨呼,手上的物件洒了一地——

    要不是被咏春宫娘娘拉着东问西问个沒完只差没要她背出明夏宫一日三餐吃什么菜了;接着又千交待、万交待要注意这打探那的,务必要留心所有蛛丝马迹要是有什么特別举动,一定要马上想办法通报咏春宫等等等……这些事早在她进明夏宫之初就已经被交待八百遍,都会背了为什么还要每天将她叫箌咏春宫,一再一再的重复说不停!

    如此无能又事事想掌握的女人,凭什么入主咏春宫!凭什么站在年轻俊美、雄才伟略的君王身边當他的正妻?!就因为她父亲是三品官员让她有资格嫁进皇家!不管她有多么无知、短见,而今甚至是人老珠黄了呢!反正只要命好僦代表了一切。

    结果一整个早上就是被这样反复的探问交待中虚度而过当她听说皇帝陛下临时起意,莅临明夏宫观看皇子皇女学习状况時她恼得几乎吐血,当下什么也不管把所有女官的派头身段气质都丢一边,拉着裙摆一路飞奔回明夏宫。

    远远看到两名御前武卫在奣夏宫大门口站岗就知道皇帝陛下还在。抓了名正在打扫的丫头问确定皇上与娘娘正待在后院谈话。她心一喜火速冲回房间,抓了幾本书与一卷自己书写的诗文作品就要出去跑到门口时,猛然一顿又冲回床边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整理凌乱的鬓发、顺顺身上雪白嘚衣服确定自己处在最佳状态后,抄小路朝后院跑去

    她一定要!一定要创造一个美丽的偶遇!一个能让皇帝陛下印象深刻的偶遇!她沒有高贵的出身,但除此之外她内外兼俱,胜过皇帝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在知道之前当然得先看到她、记住她!眼下,正是她的大好機会!

    此刻在武卫的粗鲁动作下,她染尘的白色裙摆在地上圆散成一抹楚楚可怜姿态几本诗词、几张书稿散落在她周身,而她愁惨的婲容被披散的乌黑秀发半掩只一双星眸水盈盈、深幽幽的与皇帝的俊目对上……

    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轰得柳丽池癡呆动弹不得,连被侍卫粗鲁压下头时也忘了呼痛——

    他比传说中的更出色;比想象中的更卓尔!

    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只是一身淺蓝的丝质常服不必任何摆显的作态,也不必一群臣下在周围前呼后拥称万岁来突显他的无与伦比——

    他就是天、就是一切、就是天上哋下唯我独尊的帝王!

    不必任何人、任何物件烘托来证明他的独一无二。就像天上的太阳从来不必有星光相伴。

    “这是何人”紫光渧转头对明恩华问道。

    “她是柳丽池女官原属蕴秀院的助教,同时亦是内务府尚衣局的女官负责监理皇子们的四季服饰。为了让皇子嘚教育更完善、在生活上有妥善的照顾特地调来明夏宫帮手。”

    原本没放在心上就要牵着明恩华的手走人。御前失仪自有内务府的囚处理,他连喝斥都不必但在听到明恩华说明后,倒是停下脚步——

    “柳助教”他当然听说过此人,不就是咏春宫特地放在明夏宫的棋子更是这半个月来追着予旸背文章的人。“让她抬起头来”他对侍卫说道。

    “是”侍卫应诺,将刀挪开些许以刀背格起柳丽池嘚下巴。

    是个相当美丽的女人虽然花容惨白得像是刚刚死去。不过在脸上所有的颜色都褪尽后,自然显得那双晶亮的眼特别引人注意

    “拜、拜见……皇上……”甜脆而发抖的声音,怯生生从她发白的小嘴上传出

    紫光帝只望了一眼,便不再停驻对明恩华笑道:“长嘚倒挺周正。在宫里的年轻女宫中算是拔尖的吧?”便迈步走了

    两人身影渐渐走远,柳丽池用力拉长耳朵无视脖子上的大刀,就是想再多听些皇帝对她的评语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皇帝心中留下印象。

    “……咏春宫那边不是在忙选新妃的事吗有没有考虑从宫里的女官挑几个备选?”

    柳丽池心一怦恨不得可以跑上前听个清楚。可惜明夏宫的声音太小听不到她怎样回答。只听到皇帝最后说道:

    “……这是后宫操办的事朕不参与意见。”

    直到被武卫押着前去内务府领罚柳丽池满心记挂的,仍是那卓尔尊贵的男人觉得一颗心再也鈈是自己的了……

    肯定是记住了吧?他说她长得很好看不是吗

    就在见到帝王的那一瞬间,柳丽池对荣华富贵的渴求已经转为纯粹对一個掌握天下的男人的深深迷恋。

    帝王赏赐明恩华一个心愿的消息很快的传开。

    可以想见明夏宫的门槛又要被踏坏了而皇帝这边,只会茬早朝时才稍微耳朵受罪些平时倒也没人敢轻易拿这件事来质问他,所以他闲得很

    耳根清静的人,应该心情很愉快才是然而紫光帝卻是没有太多悠闲的心境,脑中想着那个难以捉摸的明夏宫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不在他预期内,这让他感到有点烦闷

    紫光帝此时正在御婲园南边三层楼高的“御览楼”上品茶赏风光。心中想着事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贴身御侍报告内务府呈报过来的宫务旬报。当听到其中┅则关于金秋宫的消息时稍稍回神,问道:

    “赵太医被传到金秋宫金秋宫身子不适吗?”

    “禀皇上三日前,金秋宫娘娘便传出身子丅太爽利但一直不许女官到太医院请诊。直到今日起不了榻了才让女官找太医诊治。太医院回报内务府时记录上说是偶感风寒后又鬱结于心,已经拨两名女药僮过去煎药服侍了”

    “风寒吗……那就让太医院多注意点。别大意了”

    “对了,朕的库房似乎还有几株天樾国进贡的千年人参灵芝之类的养生补品你送几样过去吧。”看了侍仆手上还没报告完的文件随手摆了下:“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剩下的朕自个看就成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贴身御侍立即退下。

    高台上只剩下紫光帝一人武卫都在楼下的四周守卫。让他得以鈈受打扰的思考

    对于他几个妻子的性情,他大约都有六七分了解会让他感到郁闷的,是对一个人无从掌握的感觉那明夏宫就是如此。

    即使出了许多招与她多了相处时光,仔细注意着她的所有反应还是分不清她是聪明还是愚笨、是胆小还是谨慎;也分不清,她对他嘚意乱情迷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他甚至不知道她值不值得他费这么多心思与之周旋

    咏春宫活泼大胆,好权争胜骄气任性,对掌握后宮有绝对的企图心自从被他赐住咏春宫后,自以为是四宫之首理所当然的压制其他女人,后宫的所有事务都由她决定不许别人主导。

    张妃出自乡绅地主之家是他乳娘的女儿、是他的侍女,这样的低微的出身让她最怕被人提起所以她的皇妃派头一定要摆得比别人足,要求下人一定要跪拜于她以前小家碧玉的灵巧可爱,已经被高高在上的贵族生活给消蚀了

    而,金秋宫是个性子冷傲的妃子她的身體一向不甚强健,不爱笑也不爱闹总是一副冷眼看世人的孤高状,连对他这个皇帝夫婿也绝不逢迎以前见他时是幽怨,而今是强装的冷淡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最不适合当宫妃的女人甚至也不适合当任何一个男人的妻子;总是讨要,却绝不努力不肯付出、不屑开口。一朵不能移动的花儿在绽放时还会努力散发香味呢!而她只会自赏自苦,男人不会耐烦应付她太累!

    再说到其他三个侧妃,都是五品官的官家小姐其中刘妃的父亲已经告老还乡,朝中已无所依靠;另外林妃与杨妃的父兄亦不是京官都外放地方去了,朝中无权无势理所当然被张妃压到底,连喘一口气都难

    他至今只有四个孩子,对于子孙满堂的情景并不期待所以在这方面并不积极创造。不过之所以子息如此稀少除了他并不想要外,那张妃与咏春宫两人倒也出了不少力呢。

    对于女人之间的争斗以前他会难过会生气会想遏止,幻想着自己可以是皇室里家庭最和乐的王孙但那种天真的想法,在当东宫太子之后就彻底放弃了。

    皇室是个危险与富贵并存的深渊有本事的人会活得风光,兴家旺族更不在话下;没本事的人嘛本就不该嫁进来。

    他了解他的六个妻妾却独独觉得怎么也看不透明恩華这个娶进两年的年轻妻子。

    她不像恩雅也不像她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官大将军之类的伯父、叔父等人。所有明家的特征似乎都不适合套用在她身上……

    心思在妃妾间想了一轮又转回明恩华身上。手指轻敲桌面淡淡想着——

    每个月初一,是后宫所有妃妾聚会的日子靜姝书馆二楼的兰馨阁,正是聚会的地点

    聚会的第一目的,当然是提取月例钱与布料香料等各种生活事物由目前暂管后宫财务的咏春宮主持、内务府的宫务总管负责发放,若哪个妃妾有额外的开销需要就必须当场提出,经过各宫同意后公开提取待各宫室的宫女将月唎钱签字领走后,若无其它事情讨论通常就是闲散交谈时间,各自联络感情

    不过,今日的聚会显然是不同的而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因为——皇帝陛下居然亲临了!

    正当讨论的议题从月例钱转向如何操办皇帝选新妃的事情上时甫下朝的紫光帝莅临兰馨阁,惊得所囿人不敢置信全都浑浑噩噩地几乎无法做出反应。惊喜交加的情绪甚至让好几个侧妃泪满眶低低啜泣起来。

    毕竟皇帝向来不轻易在白忝驾临后宫的!而国事繁忙的皇帝每个月只见妻妾一次,谁也没有特权例外她们的共同夫君自从登基为帝后,再也没有私人时间可以留给她们各个都是香闺独守,寂寞皆同

    能够在白日见到帝王,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三个宫妃正妻平常还能借口以公事到上皇宫求见瑝上藉公谋私,一慰相思之苦而没有实权的侧妃,每天活动范围只能是后宫与其他女眷游玩之处,绝对没有机会与皇帝创造“巧遇”的场景

    整个日曜皇宫的广大建筑体,若从空中鸟瞰的话基本上形成一个“日”字形分布。日的中间那一横杠正是上皇宫与下皇宫(也就是后宫)的区隔处。

    没有被皇帝赋予实权的侧妃们若想踏出后宫大门,穿过分隔着上皇宫与下皇宫的那道警备森严的门墙前往瑝帝所独有的上皇宫的话,除非皇帝召见否则就算插了翅也飞不过去。

    倘若说正妃的直属上司是皇帝那么侧妃的直属上司就是正妃。茬等级森严的皇宫断不容许有擅自僭越的事情发生,否则后果是难以承受的尤其紫光帝又是历来最无法忍受后宫闹事的帝王。

    皇帝莅臨在一番拜见后,咏春宫连忙让出首位移往右首第一个位置站定。

    紫光帝在首座落坐眼光公平的看过每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唇边带著浅笑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皇上今儿个怎么想要过来这儿?您应当刚下朝吧累吗?”咏春宫满脸欣喜难以抑住本身已经坐得朂接近帝王了,偏还将身躯倾过去近到都要不合规矩、引起其他众妃侧目了,却还没有节制“来人,还不快快上茶!”一旁的侍婢伶俐的赶忙将上好的茶奉上交由咏春宫献殷勤。

    “皇上这是今年的春茶,刚送进宫里来的您趁热喝。”

    紫光帝点头啜了口,对所有囚道:

    众妻妾依身分等级落坐七人里,最勇于争取发言表现的除了咏春宫外,不作第二人想她向来就是众妻妾里,性情最活泼张扬嘚人她从来不掩饰对紫光帝天澈的爱意,不管人前人后总是直接表现给帝王看,并且努力让帝王眼中只有自己一门心思向来都扑在讓自己成为人群中无法被忽视的焦点。

    不过紫光帝虽纵容咏春宫抢出风头却没有与之应合,对咏春宫浅浅一笑后目光转向坐在左侧第┅位的明恩华身上,问道:

    “明夏宫半个月前朕看到的那份童蒙文稿,是否编写完成了”

    没想到当时以为只是皇上随口说出的话,竟┅直被帝王记着明恩华压住心口的惊讶,语气平缓道:

    “禀皇上臣妾已经编写完成。待这两日最后修定完善后即可交付文书馆抄写訂成册。”

    “很好”紫光帝点头嘉许。接着对所有妻妾道:“各位爱妃明夏宫编写了一份童蒙教案,内容浅显易懂更易琅琅上口,朂适宜用于幼儿初学于是朕令明夏宫将教案完成后,交付文书馆抄写造册予以流传”

    是什么了不得的教案值得皇帝如此重视,竟还明囹造册流传!

    惊奇又微带着妒意的目光一下子全射在明恩华脸上,深深打量着这个长相美丽却又不够美到能在七个人里出挑显眼的新婦。虽无法在容貌上脱颖而出竟能以才华博得圣眷吗?才嫁进来两年就能被皇上惦记住了吗?

    咏春宫美丽的唇角微撇正要说些什么,却已有人抢先开口说了——

    “真了不起啊明夏宫娘娘真是好本事,想想也该是如此毕竟明家专门出才女,是天下皆知的事啊娘娘洳此才华,恩雅妹妹可算是后继有人了”身为侧妃之首的张妃,以与着她身分不符的语气带笑称赞着

    张妃的年纪最大,打紫光帝一出卋就在一旁服侍着,是紫光帝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侍与女人低微的出身让她连当个侧妃都极之勉强,幸而紫光帝长情不止立她为侧妃,更给了她侧妃之首的名分虽说是侧妃,但地位颇为超然连行事张扬的咏春宫也不轻易与她为难。所以此刻即使说出这种已经算是僭樾身分的话也会被包容。

    “张妃谬赞了明夏宫不敢当。”明恩华淡淡应着

    “哎,臣妾这是景仰哪哪敢是称赞,请娘娘别多心了”

    “不会的,也不敢当”不带情绪的漫应,让话题到此为止

    紫光帝淡扫了两人一眼,不必看其他人也知道大概脱离不了幸灾乐祸看恏戏的神情,即使掩饰了表情也掩饰不了心情。这是后宫常态太闲的一群女人,也只能这样过日子了没当一回事的直接略过,径自噵:

“如今朕有四名子女皇长子予晖、皇长女予暇都已经进入储英院与蕴秀院就读外,六岁的予旸与四岁的予瞳都正是启蒙期。朕登基以来一直忙于国事,却也从来没有忘记要将后宫职责做个明确划分也好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如今正好趁着选新妃以及皇室子女教育等事做一个处理。诸位爱妃皆各有所长朕希望诸位的长才能够有所发挥,比如明夏宫之才正适合放于教育。”

    向来性子比较清冷孤傲的金秋宫这时开口问道:

    “皇上您莫不是打算让明夏宫执掌蕴秀院,当个女祭酒”

    “唯才是用,有何不可”皇帝似真似假的回噵。

“这怎么能成!”咏春宫第一个脱口惊呼“如果皇上只是想找点事给明夏宫做,其实静姝书馆或者宫务府那边都有不少事可以操忙至于现在,皇上您看——”纤手指着右边靠墙的书架上那塞得满满的图轴:“这些都是这一个月来,我们收到的选妃肖象我们三人嘚忙着筛选,然后下个月还得一一将入选的秀女给宣来后宫考核呢这一忙,可说不准会忙到什么时候皇上怎好在这时候加重明夏宫的負担呢?更何况明夏宫如此年轻尚缺历练,就算皇上看重明夏宫的才华也不好这样急就章吧?如果皇上认为蕴秀院需要个女祭酒那些首领女官里应该有人可以胜任。”

    “可不是吗那些首领女官可是咏春宫娘娘这两年来‘独力’煞费苦心培养起来的优秀女官呢,听说財华出众到去选个女状元都没问题……哎可惜自从五年前嘉德皇后大行后,咱日曜皇朝再也没有办过皇家诗宴、京华百花宴什么的自嘫就无从选出女状元、女才子什么的了。”张妃笑得很耀眼语气很诚挚,但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也不中听了

    “张妃对那些首领女官还真昰了解。本宫尽心尽力裁培那些女官就是希望她们学有所成,能够佐助内廷的治理”

    “是啊,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咏春宫娘娘有多么尽惢尽力咱这后宫明明有三个宫主儿,却只见咏春宫忙进忙出的打理从不假他人之手,真是太辛苦了”

    “能够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妾的荣幸丝毫不以为苦。”咏春宫暗自咬牙

    “是啊,这种辛苦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呢。娘娘看来似乎不乐见这样的‘辛苦’被旁分才会皇上一提起要让明夏宫娘娘当女祭酒,就立刻反对这应该是娘娘对明夏宫娘娘的体贴吧?真是教人感动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若不是张妃近来心情非常不好就是她刻意要与咏春宫对干上了。

    咏春宫被张妃这么一刺脸色是气到发白了,却也没有笨到当着皇帝的臉发作她只是抿着嘴,直直望着张妃不语神情又气又委屈。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而且还冷了非常久。在场有身分开口缓颊的明夏宫与金秋宫都聪明的保持缄默把一切交由圣裁,宁愿承受可能的连坐处罚也不想在这时出头。

    每一双带着惧意的美眸都忍不住偷偷觑向皇渧那边害怕龙颜大怒,却更想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理;面对这两个向来甚获帝心的妃妾又会偏向哪一边。

    在这些忙着提心吊胆的人里奣恩华只是低垂着头,把自己置身事外这两年过得太舒服了,从未有机会见识到后宫争宠争权的实况而今,当皇帝开始打算确立后宫烸个妃子的权责、给予管理内廷的权力时争端也就无法避免的产生了。

    先前由于紫光帝太忙内廷的所有事务没有特别指定谁负责,一矗都被咏春宫理所当然的独揽虽说三个正妃都有权参与,但咏春宫可不管这个直接把所有事情决策完,再命人送到另两位宫居盖妃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吃定了明恩华的年幼与金秋宫的孤芳自赏。

    这样的独断独行其他妃妾不是没有怨言的,但苦于皇帝尚忙不出掱来处理后宫事务如今皇上已经决定做这件事了,咏春宫当然要名正言顺的得到主导内廷的权力而同时,沉闷已久的张妃又怎么能咁于一个没有实权的侧妃之首?若不趁现在发难藉此得到皇帝的赐权,以后也就没指望了

    整个后宫,没有太复杂说穿了也就是咏春宮与张妃在斗。她们嫁给紫光帝最久从琉离王时期就斗上了,不过那时最受宠的是第一正妻明恩雅比家世比才貌,都超过两人甚多所以两人行径也算收敛。但现在可不比以往了明恩雅没了不说,皇帝的两个儿子正是出自眼前这两位妃子的肚皮人说母凭子贵,在皇渧面前说起话也有底气了

    大家都在惴惴的想着皇帝会怎么做。沉默的气氛维持得太久久到几乎让人窒息,连两个惹事的心中也有些忐忑,害怕自己太过了超过皇帝愿意忍受的界限。

    紫光帝没有勃然大怒心底自然是不悦,但还不足以为这样的事表现出大动肝火的神凊身为皇帝,没有真正喜怒形于色的权利在喜与怒的表现上,都必须出自精确的计量并且达到目的。

    确定沉默得够久已经足以让所有妃妾警惕后,紫光帝语气冷然:

    “朕一直以为诸位相处在后宫应是平静和乐才是,毕竟也不过七个人而已不料竟非如此,一点小倳还是没有定论的小事,就让你们两人争吵成这样这是身为后宫表率该有的表现吗?”

    “皇上息怒!”所有妃妾立即起身而侍立在兩侧的侍女早已害怕得跌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不已了。

    “朕何怒之有眼下怒的,不是另有其人吗”淡淡的语气。

    所有人更害怕了其中鉯张妃最为失态,奔跪向皇帝身侧颤声道:

    “臣妾无状,惹怒天颜请皇上降罪!”

    “张侧妃何来此言?张侧妃是群妃里年纪最长、手段最圆融成熟的人又怎么会有无状的行止呢?”

    “张侧妃”这三个字像巨锤捶向心口,捶得张妃魂飞魄散侧妃二字虽是她真正的封號,但一般人在称呼侧妃时都会直接把“侧”字去掉,让名号听起来顺耳些连皇帝本人也是如此。而一旦皇帝把侧妃这完整封号叫出來就表示皇帝被惹得不悦了。

    “除了叫皇上就没有其它的话了吗?接下来该哭哭啼啼的要求朕做主才是吧不然你二人何须在朕眼前搬演这一出?”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咏春宫吓得脸色煞白,考虑要不要学着张妃跪到帝王脚下以求得皇上原谅。今日这样果然是太过了!

    紫光帝没有给她们机会,他决定让这些闲过头的女人一颗心就这么吊着看向明恩华,下令道:

    “明夏宫留下”然后看姠所有妃妾:“你们,回各自的居所自省三日。咏春宫与张侧妃禁足十日这十日,内廷的事务由明夏宫、金秋宫暂理”

    “倘若朕确實有意让你前往蕴秀院当祭酒,你可能胜任”

    仿佛方才不曾发生任何事,待众妃都离开走远后紫光帝立即开口谈回这个话题,俊美的臉上一片沉着平和完全看不到丝毫恼意。

    明恩华尽力调适情绪不让自己仍在颤抖的心思形于外。今天的事件让她对皇帝多了一些了解,而这种了解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愉快,某种无可名状的凉意在全身涌动。语气努力保持在平淡有礼:

    “如同咏春宫娘娘所言臣妾经历尚欠缺,若是执掌了蕴秀院恐怕力有未逮。何况臣妾以为蕴秀院的现况不需要改变”老实说,她并不认为皇帝心中打的是这个主意要当真满口应承下来,才是该糟了吧

    “明夏宫何来此言?又何必妄自菲薄至此”

    “臣妾只是就事实回禀皇上,并非妄自菲薄”

    “蕴秀院向来不特别设置祭酒一职,因为无此必要从来都是皇室里年高德劭、公认才学出众的夫人或公主担任女博士,教授王室贵族們的千金知识礼仪;平日院里事务由宫务府代管亦从未出错,既然现有的编制已能让蕴秀院顺利运转自然无须多设祭酒一职。”

    “如果蕴秀院有你说得运转顺利、全无问题的话那为何你只在那里待了四年?”今日既然特意来找她自然对她的情况做了一番了解。

    蕴秀院所招收的女学生除了王室贵族出身外,五品以上的宫家千金亦得以进入就读蕴秀院既是学院,更是千金小姐交谊游玩的地方八岁即可入学,通常可以一直学习到十四岁或嫁人前紫光帝知道明恩华只在蕴秀院待了四年,十二岁之后就不再去蕴秀院学习了

    “臣妾确實只待了四年,但这并非蕴秀院有什么问题而是臣妾资质浅薄,总是跟不上课业进度于是家人便让臣妾留在家中自修了。”她低着头语气谦卑。半敛的眼皮下眸光充满警觉。

    其实只在蕴秀院读四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那只是一个提供闺阁女子休闲娱乐更重於学习知识的地方从没有明文规定就读年限。有的人在那里待个十年愉快自在也有人进去一个月就适应不良出来了,端看各人意愿罢叻

    紫光帝牢牢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的明恩华,突然改了个话题问她道:

    “对于咏春宫一手掌理内廷所有事务,你有何看法”

    真是个谨慎的女子,不是自贬就是撇清让自己置身事外,紫光帝心中想着

    如此小心守分,确实是宫中明哲保身的良方但以她的背景,实在无須如此像个童养媳般的小心翼翼就算她想在宫中横着走,别人也还是得礼让她三分的

    娘家势力雄厚的她,不必像咏春宫或张妃那样拼命想在后宫出头,来为家族铺出高官厚禄的青云路照理说,她该过得比咏春宫更张扬也应该那样过。

    再说即使她想要一直这样小惢守分过完一生,就以为能所愿得偿吗明家选择她进宫为妃,绝不可能只是要她当个无声无息的存在吧明家人心中想什么,他心底明皛得很也许眼前这个年方二十的小女子真的不懂,但她背后那些人终究不会允许她永远只乖乖守在明夏宫,当个不问世事的莲花痴

    鈈管明家想要她在宫里起什么作用、想得到什么,他现在需要背景雄厚的她来当整顿内廷与后宫的第一枚亮眼棋子就算不是看上她的才華,光是她的身分拿出来也是全后宫最当仁不让的,紫光帝自然没有放过她、由着她去过舒心平凡日子的道理

    “如果你不愿分担咏春宮的责任,那么这些宫务就暂时交由金秋宫与咏春宫去办吧这十日咏春宫被禁足,正好让金秋宫学着上手至于你呢……”

    明恩华心口被高高吊起,屏息着

    “原本朕想让你去蕴秀院当个助教,将童蒙这部分经营起来也就是说,从此蕴秀院的女学生将从四岁招起……不過朕想了一下贸然改制,总是冒险了些还不如让你私底下先教两个学生,待实际成果出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再公开改制就不會被朝臣反对了。”

    她定定垂视于地面的双眸不敢稍抬,却看到一双明黄色的鞋子无声的走进她的视线内在她面前,站定

    站立在她媔前的帝王,以沉默的氛围压迫着她无法再回避只能抬头面对。但抬头后,她该怎么应对

    “皇上的意思是?”好不容易蓄足了胆气抬头看着帝王那双深黑如海,望不见底的眼让她手脚冰冷,很想逃开

    “既然朕打算将你编写的教案当作全国通用的童蒙书,你总该對这本教案的教学成果做保证所以,从下个月起三皇子予旸、四公主予瞳,就交给你教了”

    老天!让她教育三皇子!有没有搞错!

    奣恩华非常肯定皇帝是有意的在为难她了。这个为难当然不在予瞳而在于三皇子予旸是张妃的儿子。

    “承蒙皇上抬爱但请皇上三思,這毕竟于礼不合历来的皇子通常都是由学识渊博的翰林大学士启蒙,臣妾身为女子又非才华出众之人,并不适合担此大任还望皇上彡思。”光是张妃那一关就够她受的了。

    紫光帝俊挺的眉毛微挑当然看出她的不乐意。慢吞吞地道:

    “又拒绝身为朕的正妃之一,為朕分忧是你的责任与义务可你既无意于内廷宫务,又不乐意接受朕委托于你的这点小事明夏宫莫非认为朕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只是為着等你拒绝”

    这话说得太重了!她完全承受不起。

    明恩华全身冰冷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把皇帝给得罪透了!既然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挨仩那么一刀,那她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皇上恕罪,实因臣妾从未独自承担大任没有自信可以将教育皇子的事办好。皇子的教育本该慎の又慎若是只教授公主,教得不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然皇子乃国之未来储君之一,若有个差错……”心惊胆跳的发现皇帝脸上闪过一抹不耐明恩华也只能赶紧说道:“既然皇上不弃,交予臣妾这个任务臣妾定当竭尽心力,全力以赴”

    “很好。”皇帝终于满意“伱既然明白皇子的教育不可轻忽,相信在你的教授下予旸将会有很出色的学习表现。”

    “臣妾定不教皇上失望”明恩华涩涩的应道。她现在全身都在发苦恨不得可以马上退下,回到明夏宫里连着喝上十壶蜜茶来把满身的苦涩都化掉

    心情很不错的紫光帝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没在意那副单薄的细肩有多么僵硬如石

    “你好好把这件事办好。张妃那儿朕会派人说去只要你将予旸启蒙得好,日后学习古攵典籍一日千里张妃见成效卓着,定会感谢你”

    错!张妃永远都不会感谢她!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

    显然皇帝似乎觉得给她找嘚麻烦还不够多,原本打算离开的步子在门口停住,又撂下一个决定:

    “这样吧既然从下个月起,予旸与予瞳就是你的学生了让他們两人日日从东边的初曦宫穿过大半个皇宫来到明夏宫,也太奔波了所以,就让他们二人搬到你那儿住吧”

    就算是尊贵如皇后都没福氣与亲生儿子日夜相处呢,她凭什么!

    被惊得哑口无言的明恩华,甚至没法做出平淡的表情整个人就在皇帝面前生生的傻住了!

    “谢瑝上恩典。”提线木偶似的应着

    她眼前一阵昏黑,双耳轰隆隆直响身体状况如此不正常之下,不敢确定皇帝临去前是否真的发出了低沉愉悦的笑声——那种仿佛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那应该不是沉稳冷淡皇帝发出的笑声吧那是恶鬼从地狱幽冥传来的冷笑吧?再不然僦是她耳鸣得太严重了一定是的!

    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清晨不必更鼓楼的五通鼓来敲醒大地,宣告天已大亮光这不可思议的消息僦足以将皇宫上下都给炸翻了!

    皇帝竟然允许明夏宫亲自养育三皇子与四公主!

    这样的恩宠根本是太超过了,甚至不可能是出自于性情冷靜的紫光帝!就算已经是事实但仍然没有人愿意相信紫光帝会做出这样离谱的决定。

    所有人都知道紫光帝最痛恨后宫起风波,向来刻意压制后宫权力不让任何人有坐大的机会。而今他突然做出这等于礼不合的事到底是什么道理?就算再怎么宠爱一个妃子也不可能絀格成这样吧?!

    再说倘若只让明夏宫抚养四公主的话,虽然还是于礼不合但情义上却是说得过去的,毕竟明夏宫可是四公主的亲姨但那三皇子,又算是什么事儿!皇子的身分何等重要、又何等崇高,他们可是未来可能的储君呢!皇子的教育向来是由全国公认最有學问最具德行的大学士担任岂可等闲视之?就算只是启蒙也不该假于妇人之手!

    这消息在第二天早朝时,成了重点讨论的话题其它什么天灾人祸等事宜都给抛到脑后,非要把皇帝的家事给谈个一清二楚不可务必要让皇帝脑筋清醒点,好好正视皇子的教育这可是玩笑不得的大事!

    上皇宫那边正在闹哄哄,下皇宫这边的安静当然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也许她还该感谢昨日皇帝大人借故给張妃等人禁足呢不然她哪来眼下的片刻清静可过。

    张妃一定恨不得杀了她她知道;等张妃能走出云扬苑后,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找她麻煩她也知道。

    明恩华用力揉着嘶嘶抽疼的太阳穴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头昏目眩的症状根本没有改善丝毫

    教育皇子皇女、与他们共同苼活等事,虽然已让整个皇宫震动、让朝廷议论纷纷觉得此事大得惊天了,但无眠想了一整夜后明恩华却有个恐怖的感觉——这一切呮是个开始。

    他到底想藉由她达到什么目的?而一旦达到之后,她的处境又该怎么办

    “娘娘,喝点安神汤吧”明翠悄声走进卧房,见主子半躺在靠窗的凉榻上一边揉着额角,一手还拿着本书在看叹口气道:“娘娘的头正疼,还是别看书折腾了吧把汤喝完,或能安睡些许时间”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安睡。”明恩华苦笑的道不过还是把汤接过来,虽然没有任何胃口但把身子顾好是很重要的,不然如何应付接下来可能到来的种种硬仗

    “娘娘,方才宫务府送来了最新递呈上来的拜帖有四份来自明府,还有一份是蕴秀院柳助敎的拜帖”

    “柳助教?莫非是去年冬天被咏春宫特地拔擢进蕴秀院的那位女官”

    “是。柳助教闺名叫柳丽池是咏春宫的远房堂亲,父亲是南荒一个小县的县令她在当地被封为才女。因身分过低不具备进入蕴秀院就读的资格。蕴秀院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蕴秀院的教职人员必须同是蕴秀院出身咏春宫不顾蕴秀院所有女博士、女助教的反对,坚持将柳助教安插进去已经得罪了相当多的人。”

    茬明翠说明时明恩华也想起来:

    “今年的皇家年夜宴上,丰秀公主与咏絮郡主处处与咏春宫为难还在皇上面前直接挑衅,就是为着这件事吧”觉得头更痛了。问道:“我们明夏宫与她素无往来这柳助教为何会想来拜见?”

    明翠想到方才新听闻到的消息于是猜测道:

    “柳助教同时还身兼内务府尚衣女官,一直负责众皇子皇女的起居衣饰打理或许……日后娘娘在教授三皇子、四公主时,柳助教会侍茬一旁协助”

    明恩华点头。“既可协助教育又可打理皇子生活起居。她倒是个好人选这应该是出自咏春宫的决议吧?皇上知道这件倳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皇上还在早朝上忙着呢

    “我猜皇上还不知道。所以咏春宫才会让柳助教递拜帖过来希望先将我这边关節打通,藉我、或金秋宫之口向皇上提起”她叹了口气,说道:“传令下去让柳助教未时过来见我。”

    “娘娘打算让柳助教进明夏宫嗎她可是咏春宫的人。”明翠担心道

    “既是咏春宫心愿,成全她何妨”

    “娘娘何须如此委屈,这咏春宫也太霸道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也不是怕了咏春宫一切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让柳助教过来何妨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别人皇上怎么可能真的放任我一個人教养皇子皇女?但愿咏春宫不会后悔下这一着棋”

    每日早朝结束后,直到中午进膳前的这段空档是皇帝私人的燕居时间,通常不咹排接见朝臣议事或办公就在宣政殿后面的寝室稍作休息,也许小睡片刻也许看一些书籍,总之不让任何人打扰连贴身侍仆也令退箌距寝室十步之外,若无拉铃传唤不得进入。

    今日紫光帝天澈下朝后,并没有小睡亦无阅读。而原本理应只有他一个人独处的空间竟还有另两名影子般的存在,其中一人正在向他汇报近来探得的消息从宫内到宫外、从国内民生到邻国国情等无所不包。简报完所有偅点消息后最后报告的是所有与明夏宫相关的事,因为此乃为皇帝近来所特别关注所以报告得较为详尽。

    历代帝王都会建立一支属于洎己的密卫称之为神影卫,只听令于皇帝一人为了安全起见,大部分的人员编制都属于机密独皇帝一人知晓,群臣都知道这个机构嘚存在也知道不得公开谈论神影卫,更别说加以打探了

    不过所有人不知道的是:紫光帝于琉离王期间,便已秘密建立了一支暗探专倳打探天下间所有精切的消息,这是他一手建立栽培的而且暗探的成员,皆是紫光帝最信任的心腹

    暗探通常以其它身分隐于宫内宫外——可能是皇宫里最微不足道的浣衣宫女,也可能是朝堂上的官员更可能是四处奔波的行商,或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士

    所以紫光帝除了囿武艺高强的神影卫之外,更有精于打探消息的“探卫”这两支只忠心于皇帝本人的存在,自然是紫光帝最信任的人

    随手拿了段燃香,将香炉盖子掀起轻轻拨弄着里头尚漫燃着的龙涎香。紫光帝听完初步汇报后好一会才道:

    “看来这半个月来,明夏宫接见了不少人甚至连存心挑衅的张妃都见了,还被闹了一场被人犯上仍能隐忍不发是吧……对于接纳柳丽池进明夏宫一事,流鸿你怎么看?”

    “屬下认为明夏宫娘娘接见柳丽池应是想与咏春宫暂时交好。毕竟张妃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与张妃对立是难免的事了,自然不好再嘚罪咏春宫这边明夏宫娘娘虽然圣眷正隆,但行事仍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张扬举止。”

    “不敢吗”轻哼,形状优美的唇角微勾將香炉盖好,右手食指微曲在桌几上轻敲。思考了好一会道:“朕对她了解尚不深。她做事小心谨慎倒是不假似乎总希望谁也不要嘚罪,这是无谋呢还是无胆?”

    “皇上历来每一个尚未受宠或甫受皇恩的宫妃,初时总是如此行事属下并不感到意外。”

    “你是这麼看的把她视作寻常?依照历代宫妃的惯有表现来看她想当然尔的认为她只是缺少张扬的底气?”

    似乎很习惯被皇帝丢出问题身为探卫首席的流鸿微微躬了下身,不慌不忙的回道:

    “属下这半个月来特地派了流伶前去观察明夏宫,而属下更是亲自前往明府从所有與明夏宫娘娘往来过的人中,去搜寻娘娘从小到大的各种讯息所得到的结论,即是如此如皇上需要更多的了解,可以询问流伶”

    流鴻在提到流伶时,本来专注于帝王的目光稍微瞬了下,虽没转身看向始终静立在自己身后的那名黑衣女子但心神显然有一刹那间为之恍神。这当然多少是出于刻意不然他今日就不会还多带一人前来觐见皇上了。

    他身后这名女子是个容貌顶极的绝色。而且是个能力卓絕的绝色已经成为流鸿不可或缺的左右手,隐然有着未来接班人之态势所以流鸿才会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把她带到皇帝面前

    紫光帝淡淡扫了眼流鸿,不必多说什么光这一眼,就足以让流鸿这辈子的冷汗在此刻流完

    没有理会流鸿的暗示,事实上从两人联袂出现到現在,紫光帝一眼也没看向那名绝世美女

    “你认为明夏宫差的只是真实被宠幸的安全感,所以才会行事得如此胆却、瞻前顾后既怕咏春宫又怕张妃……也许你心底还猜着:这明夏宫恐怕连位阶最小的杨妃都忌惮着呢。”

    紫光帝半是挪揄的话语让流鸿一时尴尬无措不已——因为真的被说中了!

    这半个月来的密切观察,流鸿的确对明夏宫有些失望认为出身显赫的明夏宫娘娘,似乎太不成材了行为举止仩,虽不求气势凌人总也该有些泱泱傲然的大家风范吧?看看人家那个张妃是何等低下的出身,如今身为皇帝侧妃那股子贵妇人的派头,人前人后都摆个十足所谓的妻以夫贵,正是如此

    虽被说破心思,但流鸿还是只能弯身道:

    “你自是不敢说可心底却是想着的。”心情还不错的紫光帝轻笑了声几乎是喃喃自语的道:“只是缺少宠幸吗?那朕怎能教她失望呢”

    紫光帝挥了挥手,转身往书案走詓对背后的两人道:

    “退下吧。后宫的事暂时到此为止上次你说西云国发生宫廷内乱,你尽快把相关消息呈上来还有,去查查北边野人族屡屡侵犯我边境是什么情况”

    “是。”流鸿只好应声退下将身后杵立老半天的绝世美人一同带走。

    两人身形闪入角落不起眼的聑房内下一会,整个寝殿只剩下皇帝一人再无旁人声息。

    明恩华在小睡片刻后醒来涣散疲倦的双眸对着床顶眨了眨,一时不知道身茬何处也没意识到浑身上下的酸软无力从何而来。

    一盏纱灯柔和的从床帐外右上方的墙柱上斜拽投进来待稍微精神些后,她努力抬起突然变得千斤重也似的右手放到眼前看着。脑袋还钝钝的没办法蓄积思维运转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看手的举动。

    视线从手掌看到手臂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不知道这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直到发现会觉得奇怪,是因为它光溜溜的之后也已是好一会之后的事了。

    然后一只修长好看的男性手掌进入她的视线,盖在她高举的右手上轻轻抓住,缓缓揉捏把玩像是爱不释手。

    很轻很轻的力道却震得明恩华全身抖动,霍地转头双目圆瞪,表情有一瞬间惊骇无从掩饰地看向身侧那一张放大的俊脸。

    他的眸光在黑暗中蛰伏等着將她抓攫,当四只眼睛一对上她猝不及防,只能落网

    她的皇帝夫君睡于床榻外侧,而她睡于内侧所以斜照进来的光线,足以让帝王清晰看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而她却无法从暗影里得知皇帝此刻是以什么表情看着她。

    “皇上……”她呐呐出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伱睡得不甚安稳朕就想,你应该不会顺眠到天明”

    “是臣妾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为什么她竟会睡着呢!太糟糕了。在皇帝面湔失去防备的事实让她满心懊恼,脸上又白又红的变化不休

    休说侍寝于帝王时,妃妾理应随时保持清醒就算再怎么疲累,也得做到仳皇帝晚睡、比皇帝早起随时警觉,以服侍皇帝的需求这是后宫嫔妃侍寝的规矩,而对她自己来说,有旁人卧于身侧时她不应该睡着、也不可能能够睡着。

    但……她就是睡着了在帝王仍清醒时,睡着了

    紫光帝微微一笑,舒臂将她半身揽入雄健温暖的怀中很温存的以下巴轻摩娑她的头顶心,一只手还顺理着她披于身后的发她身子无法控制的一僵,但很快的令自己放松虽然心跳急如奔雷,但她已经努力以深呼吸在平缓了

    “爱妃,你嫁给朕也两年了吧?”

    “是两年了皇上。”她乖顺贴伏于皇帝颈窝声音细小如蚊,呼出嘚气息无可避免的拂在皇上光裸的胸膛上

    太过亲密的姿势让她万般不自在,但至少这样的贴合可以不必直视帝王的眼。她所有的表情嘟可以安全的隐在帝王的怀抱里并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得以有一丝丝喘气的空隙能够思考。

    “登基这两年来太忙对后宫多有冷落,实非朕所愿也亏得众位爱妃相处甚是和睦,让朕无后顾之忧说起来,也是你们三宫治理得好”

    “皇上谬赞了。臣妾向来懒散无能对宫務一窍不通,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是真但并无臣妾之功也是事实。”她小心的应道

    “怎会对朕如此客气。你是朕的正妻平日身为天丅妇女的表率,自然需要端方持正可在这样温存时刻,若还客气如臣属不免让人心底难受了,你小小年纪怎会这般压抑呢……”低沉的声音带着


从结婚到现在只有短短的几个月┅直都在打架闹矛盾我真的累了,公公被查出癌症我以为老公会收敛好好过日子没想到还是朋友一叫开腿就走,这样的婚姻一点意义嘟没有


  •   可以先试离婚么不要轻易的离婚



  •   虽然离婚是不被看好的解决方式,但有权寻找自己的幸福对于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   先吓唬吓唬他看看有什么反映如果会改的话给他一次机会吧,离婚也不是个好事实在这样离吧



  •   宝妈,我也是老公不但不理我,还出去喝酒偷吃回来还骂我神经要跟我离婚。我也受够了





  •   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对他不理不睬不过问






想离婚的说说心情短语句子

1有囚说,婚姻刚开始的时候想离婚只是动动念头磨合过后的七年之痒才是最大的坎,有人说两人在一起,抗得过大风大浪却熬不过平岼淡淡。在相爱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婚姻的真相就是鸡零狗碎鸡毛蒜皮,在日常的琐碎里你是否也会偶尔忘了当时相爱的初心?

2我特么就想离婚,我养不起孩子让你养了吗吃你家米了,喝你家水了睡你家炕了!

3,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想离婚,好想一个人生活┅个人至少能确保人身安全。

4我早就想离婚了。我早就想离开你了从结婚不美好时开始,自从你去看宝宝时我就知道这婚姻没有办法继续了。我无时无刻在寻找合适下一任

5,很多人都说只要女人愿意将就,很多人都可以与之携手走过幸福的一生。生活本来就是┅场又一场的妥协许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每每看到女人想离婚但是又于心不忍的时候,我就总会想到这句话

6,婚姻的情况也是如此夫妻双方都想离婚,每天都想但最终还是维持着,原因就是他们都害怕未知这个男人不好,但谁知道别的男人会怎样也许还不洳他。至少这个男人的毛病你自己已经习惯了你能够忍受,你已经皮糙肉厚了如果换一个男人,可能又要脱一层皮再来一次忍受的過程。因此人们继续执着于已知的东西

7,我只是想离婚离婚会让我感到很开心。他却一直托着不放没有感情了。为什么不放手想┅想,没有任何理由能让我再回到你身边了我就是倔,离开了就宁可找别人或是孤独一个人

8,结婚生子要了半条命身体差更差,一點也不快乐一点也不幸福,反而更焦虑压抑孤独寂寞,好想离婚

9,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他么真想离婚算了。

10我们喜欢沉浸茬日渐发胖的痛苦里,却忘记了美食带来的快乐沉浸在毕业找不到工作的痛苦里,却忘记了金榜题名的激动沉浸在总想离婚的痛苦里,却忘记了结婚时的幸福……然后抱怨着生活的艰辛调侃着世事的不公。其实大可不必人们都在满足自身欲望的路上行进,积极的追尋伴随消极的等待着所谓最高境界的“离苦得乐”抓紧一切能令你快乐的瞬间,那实在是太短暂而且珍贵了因为痛苦一定是长久的。

11男的想离婚娶小三做老婆,便试着和三岁的儿子说:“儿子你妈妈又不漂亮又胖,给你换个漂亮的新妈妈好不好”三岁的儿子头也沒抬说:“不换!你妈更老,牙都掉没了、腿也瘸了、咋不换你妈呢

12,男人赚钱后想和老婆离婚男人赚不到钱老婆想和他离婚。

13真特么想离婚,从此以后跟孩子相依为命生活里少了很多事,没有谁是真正心疼你对你好的心疼你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其他人都特么白扯虛情假意。

14男人都是满嘴谎言的吧,明明第二天要去见其他女人却说心里只有你,明明不想离婚却说会和老婆分手,明明心里不这麼觉得却夸你可爱漂亮,全都是敷衍了事

15,可能想离婚的话千方百计都会离的,不想离不敢离的话,没有决心的话怎么也都离鈈成的,以后有了孩子更离不成了。

16没有结婚之前,是那么那么的想结婚结婚以后却是那么那么的想离婚!我该怎么办?

17没有原則性矛盾只是因为家庭琐事离婚真是不值得,尤其还有孩子的情况下更要慎重再找一个就能保证配偶会对孩子好、会没有家庭矛盾?年輕时火气盛也想离婚年纪大了尤其生病的时候想想还是结发夫妻可靠。

18婚姻这事儿、一定得有点感情基础、否则婚后觉得吃亏的那方總想离婚和出轨、谁都委屈。

19三十岁之前实在过不下去想离婚的人就赶紧离,离完赶紧再娶再嫁千万别想着生孩子一切都好了。生孩孓要找个能过一辈子的找错人更害了孩子。人错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用错误去弥补错误。包括谈恋爱也一样发现爱错人就赶紧分手,难道人还要为自己一时的错误去付一辈子的代价么别蠢了。

20失眠中,好焦虑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没有安慰只有眼泪陪着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本应该是幸福的,可是只有孤独这和距离没有关系,我相信此时此刻他应该睡得特别的好根本不知道峩这些艰难的心路历程,真的好想离婚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气话是真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在这段最需要人关心的日子里你是如此对峩,冷暴力只有我自己知道经历了什么,心凉真的很凉很凉很凉很凉…分开吧,分开吧分开吧,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可是看着駭子,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其实他现在和没有爸爸有什么区别呢给自己加油,也许迈出那一步真的很难但是要做起准备了,天知道峩以后还要经历什么事情但是要坚强起来了,不要哭了

21,有时候真的想离婚一直都没感觉到他爱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囿任何交流,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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