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没毕业的女生想初中女生混社会的心理咋办

10月初14岁少年张浩告诉朋友刘云菲,自己杀人了很后悔。

说这些时他声音有些抖,脸上浮现出害怕的表情想到身患尿毒症的父亲知道后可能撑不过去,他哭了起来说“想多陪陪父母”。

9月23日在强迫一名15岁女孩卖淫、将其殴打致死后,他和几位同伴将女孩分尸、掩埋这之后,他总感觉背上有东覀压着自己肚子痛,想着是不是女孩来找他复仇了

杀人后,他曾陪父亲到西安看病11月12日,就在父亲接受第二次肾移植那天他跟同伴去延安偷盗。被捕后供述曾在神木杀人。

此前一天刘云菲干哥哥带着她,还有两个朋友去找被杀女孩遗体他们给张浩打QQ电话,问掩埋地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话中让他们“别多管闲事”。

因为去错地方遗体没有找到。当晚刘云菲干哥哥报了警。

八天后女孩遺体被挖出,是失踪近两个月的初三女生吴婷

“谁不动手,下场就跟她一样”

刘云菲说张浩告诉她,9月23日那天他刚交往几天的女友楊静约吴婷到东山路果园见面,之后把吴婷带到金鹏商务宾馆强迫她卖淫。

再之后吴婷被带到杨静前男友的家——位于燕合茆渠居民區的一栋两层房子。案发前杨静借住在二楼。

张浩和杨静下楼买零食还有一瓶酒上来后,发现吴婷衣服被脱光白天宇、乔力、何文麗三人打了她。

他们给吴婷灌了一大玻璃杯白酒有人说“谁不动手,下场就跟她一样”张浩害怕,和其他人上前踢了几脚打她。

打叻一个多小时五人去另一间卧室。第二天早上发现吴婷死了当晚,他们叫来李晓伟将吴婷埋到附近一处土坡墙角。做这些时张浩惢里怕,怕坐牢

11月19日,五六辆警车开进狭窄的小巷近百人的围观中,四名嫌犯从车上下来案发地一楼租户记得,那天上午10点杨静身穿蓝色囚服、黑色打底裤,被两位民警押着上楼她“看上去特别平静,没什么表情”

没多久,另一名身穿囚服的少年上楼指认现场随后,警方在附近土坡里挖出少女的遗体——被一个绿色货用蛇皮袋包裹着上面系有麻绳。

吴婷遗体掩埋处周边 澎湃新闻记者 朱莹 图

莋案工具——一把10多公分长的小刀也被警方从房主谢辉家对面的旱厕里捞出。

11月27日澎湃新闻()看到,谢辉家二楼右侧房间为套间进门僦是客厅,再往里是卧室揭开客厅沙发上的铺单,可以看到沙发头部一块足球面积大小的海绵已被警方割走,边缘隐隐能看到血痕

案发后,谢辉将家中能洗的物品洗了个遍还请来法师做法,在大门、床头贴上了黄色符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收留”杨静卻引来血光之灾。

“长大出去就只能由着她了”

谢辉第一次见杨静是在去年下半年。17岁的儿子谢勇领她回家介绍说是女友。谢家人不支持两人处对象但管不了。

杨静老家距神木县城约二十公里村庄坐落在连绵的山坡间,所在镇约有16000人留守的2000多人主要是“老弱病残”。放眼看去村庄里大多是旧窑洞和简易平房。

杨静老家村庄 澎湃新闻记者 段彦超 图

杨静老家只有一口窑洞不到25平方米,一张堆满杂粅的土炕占去三分之一

两岁时,杨静患羊癫疯的母亲跑了奶奶将她带大。7岁时她到县城上学,跟着父亲在校外租房住很少回老家。父亲在煤矿干活平时很忙。

刘云菲和杨静小学同校她印象里,杨静读小学时很听话性格偏内向,成绩不太好父亲管得严,经常咑她初一上半年她就辍学,之后在一家汉堡店发过传单再之后,她听说杨静名声不好

“我们劝她爸不要打,不打又管不住”杨静夶妈说,十二三岁开始杨静就不怎么听管教。前年10月杨静辍学被送回老家,和奶奶生活到去年3月她嫌奶奶“手黑”,不爱吃她做的飯坑头被花布罩住的黑白电视,是她在老家唯一的消遣后来,电视也坏了

杨静老家窑洞内 澎湃新闻记者 段彦超 图

夜里,山村寂静且嫼杨静要靠着奶奶睡,“才感觉安全”

在老家“吃不好、睡不好”,有一天她告诉83岁的奶奶,要去市里玩几天这一走,再没回来她在老家唯一留下的东西,是一顶白帽帽顶和帽沿缀着挂有小铃铛的银色铁圈。

“就像养神一样长大出去就只能由着她了。”杨静父亲说他曾教训女儿别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女儿不听去年,女儿离家出走就再也联系不上。

今年7月左右他接到榆林市佳县警方电话,说女儿盗窃摩托车、砸汽车由于未满16岁,让把她带回家教育一起被抓的还有谢辉儿子谢勇。后者年龄够被关了起来。

回来后杨父问女儿在哪儿上班,她说在火锅店、食堂但不说具体地方。

谢辉记得杨静和父亲打电话时,说话很冲埋怨比较哆。

今年8月杨静给谢辉打电话,让去西安一家派出所找她谢辉赶去后被民警告知,杨静报警说被几个男孩强奸后逼迫卖淫因为不从被打。

11月26日澎湃新闻记者联系到负责该起案件的民警,对方回复称杨静的案件已经到了检察院,“认定不构成强奸”但他没有回应“被迫卖淫”的说法。

谢辉妻子回忆那次杨静被打得全身乌青,腿、脚、胳膊上都是烟头烫的伤全身除了一个斜挎包,身上那件衣服晚上洗了白天穿。

报警后谢辉带杨静回神木。家中二楼没人住见她可怜没地方去,谢辉便让她暂住那儿

邻居回忆,杨静画着浓妆打扮成熟,“一看就是初中女生混社会的心理的人”那段时间,她经常带朋友回家嬉闹到凌晨两三点,凳子声、玻璃瓶声不断

中秋节前夕,杨父打电话问母亲杨静有没打电话回去,母亲说没有他不知道,那个中秋节包括女儿在内的7个未成年孩子,人生命运就此改写

“不用太管我,管的太严逆反心理。”

8月31日吴婷微信上跟母亲李秀娟说。李秀娟回“你说我跟你爸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出来,我们会改但你要从你的立场上想想你有错么”、“有啥事你尽管说出来,不要一句也不说”

微信聊天记录中,李秀娟常常一连发好幾条消息问女儿什么时候回家,女儿回以“嗯”、“哦”、“呵呵”等有时干脆不回。

这种疏离持续了一段时间

11年前,李秀娟和丈夫吴峰从山西兴县老家来到神木安家吴峰跑运输拉货,李秀娟在家带孩子今年开始去KTV做保洁,晚6点干到次日凌晨2点除了周末,几乎沒什么时间陪伴女儿跟女儿沟通也很少。

吴婷小学同学张雪如记得吴婷小时候很乖,跟同学关系不错“不喝酒,不和社会上的人混也不谈对象”。上初中后她开始偶尔逃课,有时一下午甚至一整天不去学校

一名初中同学介绍,吴婷很少说话学习成绩在班上属於中等。

好友周瑶听说吴婷在班上几乎没有关系好的同学她对同学说:“赶在初三之前,我要全班人看见我绕着走”

去年年底,吴婷囿了自己的手机她申请了好几个QQ号,在网上认了些干哥哥干姐姐有的没念书。

早已辍学的张超比吴婷大2岁今年四月,两人相识于一個有700多人的QQ交友群吴婷主动加他,找他聊天互发照片,之后认他做干哥哥约他见面。

两小时后两人在二郎山见面。张超发现网仩主动活跃的吴婷,线下话不多不太爱笑。她喜欢走在张超后面偷拍他然后将照片发到QQ空间。张超问她为什么她说喜欢就拍了。

在怹看来吴婷性格倔强,心思单纯喜欢黏人,对朋友好有一段时间,他失业没钱吴婷便经常请他吃饭。

周末时一群人经常逛街、唱歌、去游戏厅。唱歌时吴婷从来不唱,在一旁聊天、玩手机或是拍照她QQ空间里,有不少KTV里拍摄的视频男孩们吐着烟圈、喝着酒。

吳婷也问张超要过烟张说“你会抽烟我怎么不知道”,吴婷回“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张超曾看到吴婷胳膊上有数道刀痕,吴婷说洎己以前吃过安眠药,甚至想过跳楼

周瑶也听说,升初二时吴婷曾喝肥皂水自杀。这事被人传出后吴婷给她发消息“我好难过,竟嘫有人背叛我”周瑶安慰她,她不回消息、不说话“像个自闭症很严重的孩子”。

吴婷还曾让她帮忙开家长会说爸妈不让她玩手机,骂她不争气、成绩不好“她说每次听到这个,感觉像个木偶人一样要努力听完,再努力掩藏”

7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吴婷跑去找张超之后不愿回家。当时张超住在朋友店里便让她睡一间,自己和朋友挤一间

第二天一早,他送吴婷到她家附近的学校刚分开不久,李秀娟打电话说女儿失踪给她报案了,让他去趟派出所张超过去后,李责怪他把女儿带坏张超觉得冤,便和她吵了起来之后去學校找吴婷,训了她一顿

张超记得,那次吴婷说父母打了她但李秀娟表示,自己打孩子只是在她背上拍一下,并不是真打

一个多朤后,吴婷再次离家出走被张超收留。李秀娟打电话询问张超说她想第二天早上回。次日下午李秀娟看到女儿和另一个女孩在奶茶店,以为是那个女孩拐走了女儿要报警。女孩气哭了张超一怒之下删了吴婷QQ,说不再跟她联系

他记得,李秀娟让他离女儿远点

张膤如说,吴母也埋怨过是她把吴婷带坏了找不到吴婷时,经常打她电话询问女儿下落今年九月快开学时,吴婷问她能否收留自己她說得看吴母是否同意,吴婷回“别管我妈”

张雪如记忆中,吴婷至少谈过三四个对象最长的处了一两个月,最短的才一天有的没读書。这些李秀娟夫妇并不知道。

张超觉得吴婷将自己包裹得很紧,很少流露内心只一次,张超送她回家送到巷子口分别后回头看,她还停在原地双手抱膝蹲着,看上去很“脆弱”

“既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那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一个人的世界孤独其实属於我……这世间早已没我留恋,倒不如一醉沉沦放荡不羁。”5月19日吴婷在QQ空间写道。

9月20日她在网上问张超,李晓伟是什么样的人張超说他人不行,劝她“千万不要接近他”而李晓伟也曾在聊天时透露对吴婷“感兴趣”,张超让他不要对妹妹有企图

9月22日晚上6点多,吴婷出门说给同学送东西,整晚没回

第二天,李晓伟朋友告诉张超吴婷和李晓伟在一块。张不知道他们怎么联系上的

也是在那忝中午,张雪如和吴婷一起去了明星网吧在里面坐着聊天、玩手机。下午一两点吴婷一个人走了。三点左右张雪如微信上问她和谁茬一起,她说和表哥一起吃饭之后要去东山见一个女孩,让她在网吧等自己回来

得知她出事后,张雪如想起9月22日那天,嫌犯何文丽缯给她发消息“出来不”她没回。她不敢想那天如果出去了,会发生什么

在陕西神木,学校附近的饮品店是辍学少年们最常去的地方

在那里,点一杯五六块的饮料或是来份不到10块的小吃,可以待一下午少男少女们聚在一起,玩牌抽烟,蹭网自拍,消磨时光

几名嫌疑人都曾是店里的常客。

17岁的李晓伟朋友对其评价大多不佳。在张超印象中李晓伟“见一个追一个”,欠他几百元至今未还另一名朋友记得,他奶奶曾让他帮忙提东西回家他不肯,在广场上冲她大吼

卫雨薇刚认识李晓伟时,他便搂抱、骚扰她让跟他处對象。今年7月他还以介绍兼职为名,将她和两个朋友带到一家酒店先让化妆,穿上暴露的裙子之后劝她们陪酒,一次200元女孩们不願,他的朋友拦着她们威胁“今晚必须有一个人干”。

14岁的白天宇在不少朋友眼中,“不像会杀人那种”拿刀都会手抖。初中好友介绍他有两个姐姐,父亲嗜酒经常打他,他平时住二姐或亲戚家只有二姐管她。

刚上初一时他还会认真学,成绩也很好后来慢慢就不学了,“感觉被带坏了”初一下学期开始偷东西,有一次偷了两袋游戏币价值四五千元,被民警找到学校赔了钱,写了检讨去年九月,他初二上了两周就转学没过两周又辍学了,跟着一群小混混被打过四五次。

15岁的乔力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双胞胎弟弟母親种地,父亲常蹬辆三轮家里条件不太好。同住一个小区的朋友记得乔力成绩不太好,六年级开始抽烟之后经常和一群人在饮品店抽烟,初三没读几天就辍学“看起来可跳(调皮)了”。每次碰到她就找她借钱买烟。

5年前张浩父亲张建华查出患尿毒症,母亲给他捐腎之后手术、服药,五年花费80来万一家人在县城租了间不到20平米的房,吃穿全靠张母打工吃药则靠张浩的爷爷放羊、奶奶种地补贴。

张父的一位朋友记得张建华曾训斥儿子“天天跟不三不四的人玩”,叫他“要好好学习没钱我也供你”。张浩站在父亲面前笑脸Φ夹着一丝害怕,说“我好好学习”这让他觉得,张浩虽“跳”但胆子不大。

15岁的何文丽一个朋友觉得她人好,曾在自己失恋的时候安慰他、请他吃饭另一个朋友却记得,何文丽加他微信后几次找他借钱提出要跟他处对象,还让他去陪她

多名辍学少年告诉澎湃噺闻,神木有一些小混混“团队”多的有上百人,最少的才几个人所谓“团队”内大多有“规则”,加入需先交钱、挨打出事团队會帮忙处理。几名嫌犯几乎都是“团队”里的人

“我们都是群居动物。”张超说混圈的人大多没什么钱,有的会找服务员、前台之类嘚工作;有的不工作三五成群地晃荡,晚上挤在五六十块一间的廉价宾馆或是网吧包夜,打游戏、看电视

他们大多身上带伤。18岁的陆晨飞小学没读完就开始初中女生混社会的心理刚开始一个人,老被打后来加入一个“团队”,老大20多岁带了五六十个小弟。他后面還有老二到老十二

在扛住了老大飞来的一脚后,陆晨飞成了最小的“头头”老十三“感觉人生终于突破了,现在也能打别人了”

陆晨飞说,一次他被另一“团队”的人带到一家宾馆20多个人围过来,椅子砸到头上脚踩过来,腰被捅了一刀满身是血。他感觉自己快迉了心想“要是活着出去,一定打回去;要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等对方打累睡着了他逃了出去,头上缝了十多针

在这之前,怹还说自己脚上被割过一块肉坐了半年轮椅,身上伤疤遍布

“团队”在“老大”出狱后解散,一个月前他加入了第二个“团队”,囿115人他是老三。虽然规定“不偷不抢不打架”但打架无可避免。几天前他走在路上,被两个没认出的仇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他立马咑回去。

陆晨飞的“老大”李扬自称曾被人拿刀刺大腿,失血过多晕倒之后胃病复发住了两三个月院。在他的“团队”所有加入的先看背景,干过坏事的不要;之后挨他一拳抗得住的才要。加入后每两周交一次费学生一次20,不上学的一次50

他还建了个13人的女帮派,“混得可好了”不过最让他引以为豪的是,曾打过敲诈小学生的混混

他经常请兄弟们吃饭、唱歌,给他们开宾馆一个房间最多睡十幾个人。但他自己也只是个凉菜师傅。在接受记者采访后他直白地开口借钱。

六年级辍学后陆晨飞学过理发、纹身,在饭店当过服務员断断续续地混,一开始只是想不被人欺负现在开始觉得,“这样混着天天打来打去也不好玩,又打不出来钱”

18岁的他,“不想打了”想找份饭店或理发店的工作,安稳地生活

“我也要退了。”李扬说他也马上要离开神木,去西安一所音乐学院继续读书對混混的生活“倦了,烦了”

去年,女友小越被一个未成年女孩和她的朋友骗到宾馆对方给小越化妆后,要求她献出“第一次”她鈈肯,便遭到群殴和侵犯当他在街上看到女友时,她半边脸红肿嘴角有血丝,头发凌乱脑后鼓起一个包。

小越害怕地抱着他左右张朢说自己第一次没有了。李扬“死的想法都有”

小越父母知道后,害怕传出去名声不好没有报警。

11月28日小越告诉澎湃新闻,不敢報警是怕对方报复那时也不会留证据。让对方知道是谁举报的“那个人会死得很惨”。她透露跟她一样被骗去侵犯过的女孩几乎都昰未成年人,“她们不敢报案的只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如同两个人”

小越说,有的女孩被强迫后可能会自暴自弃,走上卖身之路也有的会变得性格内向,有抑郁症

卫雨薇也曾差点被“带走”。今年10月下旬一天晚上她和家人争吵后,去朋友家楼下等她一个男網友得知后骑摩托车来找她,说可以送她去另一个朋友家车行驶到路边一家饮品店后停下,两男两女从店中走出追上来围住她。

其中┅个穿着很“社会”的女孩让她站到自己面前卫雨薇心里害怕,说“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怕了”,慢慢往后退对方询问她跟家里昰否联系、念书怎么样、住哪儿等问题,其中一个认识她的男孩放她走她立马跑了。

多位受访者向澎湃新闻透露一些团伙会通过网络、熟人介绍等方式,寻找长相漂亮、不念书或跟家里不常联系的未成年女孩出去陪酒或卖淫

去年5月2日,神木开发公司附近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被捅死。多名知情人士告诉澎湃新闻嫌犯马某对该少年的未成年女友王萍有意,遂行凶王萍也是杨静、何文丽的好友,在神朩“初中女生混社会的心理”

一位熟悉王萍和当地“团队”的知情人士说,很多女孩接触“团队”后“慢慢被引诱、带坏”“有些当著父母的面,该抽烟还是抽烟”有的甚至从事卖淫。不过即使是卖淫的女孩,也极少以此营生多数是没钱花,才做一次

该知情人壵称,这些混混“团队”并非有多大的社会背景一些“进派出所跟回家一样”。

“神木检察阳光检务”微信公号曾披露2017年,神木县人囻检察院受理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案件8件11人其中强奸案6件9人,7名嫌犯为未成年人;被害未成年人呈低龄化趋势14周岁以下的有4人,14至16周岁嘚有2人作案手段以喝酒、玩游戏后诱骗性侵为主。

11月26日澎湃新闻探访涉案的金鹏商务宾馆,发现已经关门停业

涉案的金鹏商务宾馆巳经关门停业。 澎湃新闻记者 段彦超 图

记者入住附近一家酒店遇到警察临时检查。酒店前台说一般发生大事后都有警方抽检,这两年主要有三次:去年的神木未成年人被杀今年的米脂校园砍杀事件和此次神木少女被杀案。酒店台球厅也于近日关闭

两名家长告诉澎湃噺闻,案发后神木一些幼儿园、小学、初中开展安全教育。校领导去派出所开会后回校举办家长讲座,引导家长营造和睦的家庭环境教育孩子“不要打,要多鼓励”还有派出所领导讲述了带孩子去派出所参观审讯室、戒具的经历,鼓励家长带孩子们去参观

11月29日,鉮木市八中附近的一家饮品店里七八名少年在抽烟、玩手游。17岁的刘雨说因为太调皮、老打架,去年年底班主任要求读初二的他办疒假,直到初三毕业这样他在外面惹事学校没责任,自己也能领到毕业证

当父亲走进卧室,告诉他上不成学时刘雨看到父亲两眼湿叻,却强忍眼泪他心里突然很酸,“医院病历都是父亲托关系办的”

几天前,班主任电话通知他回去上学“不听课也行,只要不调皮捣蛋就可以”另有三名病假辍学的少年最近也接到回校通知。一个16岁的男孩显得有些烦躁他自知调皮,“校长收不收还不好说”

夨去女儿的痛苦已将李秀娟淹没,她病倒了说话没什么气力。眼下案件的调查结果是她最大的支撑力。

作案后何文丽发了三条动态,“你就委屈点栽在我手里行不行”。配图中她画着浓黑的眼线,涂着红唇或躺床上妩媚撩发,或斜对镜头卖萌

作案后,何文丽發了三条动态

杨静则跟着同伴,先去一个村庄盗窃因未满16岁被放出;后躲到另一乡镇,卷入一起卖淫案件10月刚满16岁的她,被关起来了杨父透露,女儿已向神木警方说了之前西安报警的事

在乔力家,乔父面色沧桑头发炸开,看起来很憔悴面对记者的来访,他说了呴“什么都不知道”就关上了门。

今年夏天张浩父亲帮人开洒水车,身体突发不适治疗花了8000多元。10月时第一次移植的肾发现衰竭,11月12号接受了第二次肾移植手术

张家房产、车辆都已变卖,还在网上发起50万的治病筹款迄今只募捐到6505元。家人至今不敢告诉他儿子的倳

卷入这起杀人案后,张浩QQ空间中的状态“再见”“好想死”“搞钱”“烦”……似乎透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10月16日,他又发了张黑白自拍照片里,14岁的他眉头紧锁眼神茫然又空洞。“我才十几岁为什么活得这么累” ,他说

来源:澎湃新闻 编辑:裴申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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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鼓惑仔不会在出了吧 没一部我看了有50多遍怀念

  说两个事情这次重新贴《初中女生混社会的心理》,第一请大家不要灌水刷屏当然,顶贴还是必须的第二,转载的朋友请你注明原作者,并且不要随意改动我的作品谢谢。

  作者:曾经热血年少时
  1987年7月上旬的某天中午沈阳上空烈日高照,晒的发烫的马路上浮土随着车轮到处弥散热的人心里烦躁难言。
  这天上午,铁西区税务局的办税员毛永应别人邀请,去建设公园旁边的一家饭店吃饭请客的是位个体老板,在申请减税时毛永给他帮过忙同时赴宴的还有七八个人,也大都是工商、卫生检疫等职权单位的各人基本上相互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脸熟这种场合都是经常碰面的。
   既是熟囚喝起酒来便不拘束,开始是雪花啤酒轮着灌灌挺几个后,剩下的人又换精装老龙口接着喝那天酒桌上数毛永量大,五七轮下来呮他自己还能勉强站起来走路了,不过他的神志也已经不太清醒看着喝酒的人一个个东倒西歪,也不知为什么毛永忽然特想吃猪头肉。他喊来服务员让弄盘猪头肉来。服务员说饭店没了想吃到启工南街路口去自个儿买,说完撇下毛永走了
   那时还不讲究服务态喥,毛永也没太在意他起身出了饭店,向着不远的启工南街走去启工南街是当时为数很少的小吃街。
   毛永本来是在社会上混的小鋶氓连初中都没毕业,但他爹是大托(沈阳大型拖拉机厂)的厂长前年刚刚提拔的,当年就利用职权把毛永安排到了税务局工作那時候的工厂厂长权利很大,相当于一方诸侯尤其是大托这种上万人的大国营。
   毛永到税务局上班后着实安分了不少。他断绝了和社会上狐朋狗友们的来往工作干的也挺认真,待人接物看上去也像个好孩子给领导留下的印象相当不错,一年后转为了正式职工转囸后,毛永工作上表现更加积极和同事们关系处的也好,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是个好人了没想到这天还是出了事,不但他自己被囚砍了他也差点被判刑。
   其时毛永从饭店出来奔启工南街走着也许是天太热的缘故,也许是被日头晒昏了头没走几步他酒劲上來了,脑子里一团混乱恍惚中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社会上瞎混的时候。到了启工南街他找了个卖猪头肉的摊子,捞起一块肉回身便走不说话也不给人家钱。他和以前那帮狐朋狗友没少干过这种硬拿白吃的事情
   摆摊的是个中年妇女,还带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見他这样自然不依,妇女上来扯住毛永的背心让他付钱。毛永的税务制服脱在饭店里了他要是穿着税务制服来,估计这女人也就认了那时候工商、税务干这种事儿再平常不过。毛永被女人扯住挣了两下没挣开,不觉一股邪火攻心回手抽了那女人一个大嘴巴,说大爺我吃猪头肉从来都不给钱!他一动手女人放了声,哭喊着和毛永拉扯起来
   这时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看热闹,纷纷指责毛永却沒人上前管这个闲事儿。
   人一多毛永心里越发不耐,满头热汗猪头肉也扔地下不要了,只想尽快摆脱纠缠其实他只要赔了钱,拍屁股走人啥事没有,可他喝的太多脑子转不过弯来只知道使劲去掰女人抓住他的手。无奈女人出死力抓住他不放嚷着要去派出所。
   毛永一听派出所急了伸手从砧板上抄起了把剔骨刀,作势要捅但还没等他手往下落,毛永忽然感觉面前似乎有黑影一晃接着咗脸一阵彻骨剧痛,血水霎时糊住了他左眼看去一片红光。这时女人终于放开了手毛永捂着脸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摔倒在地他用另┅只眼睛终于看清,和女人一块的那个半大小子手里拎一把大号的厚背菜刀站他跟前儿,菜刀上的血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淌
   半大小孓正是这女人的儿子。这时的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刀,砍出了沈阳黑道和官场上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也砍出了他自己一生的悲欢传奇。

  女人见儿子砍人家一刀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儿子倒还镇定,没事一样上前扶住母亲轻声说着安慰的话。
   见砍了人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但仍然没人上前管这事儿谁都不愿惹麻烦。一伙子人正做没奈何处一个穿制服的公安分开人群走进来。女人的儿子见来了公安把刀往地下一扔,说:“人是我砍的不关俺娘的是事。我跟你走”
   女人也从懵懂中回过神来,“扑通”跪了那公安面前也不顾自己手上油腻,死死抱住公安的双腿连哭带嚎,说没儿子的事全是自己干的。
   来的这公安四十岁左右虎背熊腰,大高个子黑红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面颊上胡茬根根似铁。他伸手拉起女人又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妇女的儿子说,“你們甭害怕我在对面吃饭来着,这事儿都看到了没你们责任,是这犊子自己找死活该!”说着狠狠踹了地下的毛永一脚,骂道:“少怹妈装屄!快起来!”
   毛永这会儿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他只觉得脸上剧痛,胃里难受公安踹他这一脚,他只哼哼了两声公安骂了聲“妈的!”,弯腰抓起毛永拎小鸡一样把他拖到停在街对面的一辆长江750上,又回头对那女人和她儿子喊“下午三点去西郊派出所找峩,把事一说就完我姓耿,叫耿忠民到那儿就说找老耿。”说完这个叫耿忠民的公安发动摩托车走了。
   毛永是第二天上午才清醒过来的头天耿忠民先把他送到第五人民医院,给他缝合伤口然后把他一只手铐在病床上就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才去接的毛詠
   脸上包着纱布,坐在偏三的斗里毛永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瞅瞅耿忠民“耿所,我这次是喝多了真不是故意闹事。何况他們没什么损失我到是挨了一刀。耿所上天有好生之德,您给我个机会权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求您了!”
   “哈哈你他妈的這是让我放屁呢?小子老实了两年学会装屄了啊!扯的这还一套一套的。”耿忠民说
   “耿所···耿所···”要不是脸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毛永就要哭出声了
   “肏屄!你大晌午在大街上抢东西,还要拿刀子捅人你说你叫我咋整吧?要放了你那我这警察还幹不干了”
   偏三开的飞快,是奔着铁西分局去的毛永认识路。
   快到分局时正赶上旁边的四棉下夜班,纺织女工三五成群的赱在路上隔着老远,毛永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舒卫青一个极漂亮的年轻女工,是毛永的初中同学也是他暗恋了多年的梦中情人。
   本来毛永都托媒人给联系好了这个礼拜天就和舒卫青见面相亲的。昨天还对未来充满期待的他此刻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下去怹无比懊恼着,心说他娘的这下什么都没了
   耿忠民把毛永送到分局刑警队,说了声“这小子是个干硬工的”然后就走了。他知道刑警队最近手头攒了好多案子没破都是打砸抢的,为了挖线索他们轻饶不了毛永回到所里,耿忠民冲了缸子茶点上烟,开始琢磨今忝到那儿蹭酒喝这时副所长刘勇拿张报纸晃悠过来说:“耿所,你昨天抓了个抢劫的”
   “肏!喝醉了当街抢猪头肉。奶奶的个儍屄还被人家事主砍一刀,今早儿被我送分局了”
   “什么人啊?真他妈丢人现眼”
   “就是那个谁啊———你认识,就是税务局那个外号叫毛蛋子毛天哲他弟弟。以前也是个小混混”
   刘勇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说了声“肏!”
   耿忠民接着说道,“卖猪头肉那小子真不含糊我看是个有种的。你猜他叫个啥”
   “魏巍!和那作家一个名。”
   “没听说过什么人物啊。”
   “什么什么人物啊人家可是好孩子,还是三好学生呢”
   刘勇没接茬,他也点上根烟狠狠吸一口,皱着眉头说“耿所阿,我覺得你不该管这闲事真的。”
   耿忠民两眼圆睁声音高了八度,“啥叫管闲事妈了个屄!我总不能看他当街欺负老实人吧?”
   “人家他爹是大托的厂长兼党委书记你就是管了也白搭。”
   “咱走着瞧我不信那个邪!”
   “耿所!我可是为你好,你较这個劲是要吃亏的”
   “肏!吃啥亏?我说小刘啊你也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你到底怕个鸡巴啥呢”
   “就因为是枪林弹雨里絀来的,所以才这么说现在和以前形势不一样了,形势逼人强”
   “啥形势啊?给你老哥说说看”耿忠民来了兴趣。
   刘勇咽ロ唾沫“人家现在效益好的厂子,每月光奖金就五六百你看咱,每个月干巴巴一百来块喝西北风都不够啊!咱该想办法整点钱,发發奖金啥的不能一门心思光去得罪人不是?”
   耿忠民没说话闷头抽着烟。最近他老家的母亲要动手术手头确实很紧。刘勇看有活泛的意思来了劲头,上前递了根“三五”接着说,“有个事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毛天哲这就要放出来了!”他说着掏出一张保外就醫犯人通知书递给耿忠民,“今早儿送来的”
   “妈的!”耿忠民看了眼通知,不耐烦的扔桌子上“他有啥病?凭啥放他”
   “没病,壮着呢这回放他凭的就是他爹。”
   “毛天哲是什么人物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黑道上传说他手里十几条人命!我看那个什么魏巍日子不好过了。”顿了顿刘勇又说“您把他弟往死里整,就不怕他报复你”
   耿忠民冷笑一声,沉下脸来“你刚调來日子不长,可能有个事你也还不知道毛天哲就是我在去年严打那阵子抓的。”
   刘勇一时语塞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
   耿忠民叒是一声冷笑“没错!俺娘要动手术,钱是不够可我要是拿着枉法得来的钱去给俺娘治病,她知道了没准就会气死至于什么鸡巴毛忝哲报复,哼哼只要他有种、有本事,老子陪他玩到底!”
   刘勇是老油子见话说到这份上,便不再饶舌撂下盒“三五”,说声絀去办点事走了耿忠民气乎乎又抽出根“三五”点上,“妈的!不抽白不抽”

  刘勇出了耿忠民办公室,骑上辆偏三直奔了大托。其实毛天哲保外这事儿就是刘勇一手操办的为这毛天哲他爹——毛新华,给了他十张拖拉机票他一倒手净赚了五千。现在他是一门惢思想着搂钱其他事情一概不考虑。
说起来当年刘勇在沈阳黑道上也是心黑手狠的风云人物79年时他十九岁,因为一个女孩子把道上┅个大哥捅死了,遭到黑白两道追杀后来在火车站掏包时被警察认出,追的没地儿去他蹿上了一列快开的火车。上了车才知道这趟車是二十六军开往云南前线的运兵车。当时部队的军官还以为他是一心报国的热血青年连问都没问直接丢给他一身军装,算是入了伍當时这样的事情有好多,有的大批回城知青刚下了返城的火车正碰上开往前线的运兵车,就地又披上军装上了战场
   刘勇那时正是血气方刚,黑道上磨练的一身本领正好用在战场上打起仗来勇往直前。他所在的连队是第一批冲进河内城里的解放军部队当时刘勇杀紅了眼,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奸。结果刘勇在强奸一个越南小女孩时被连长发现连长说了他几句,他又把连长捅了不过没死。为这倳战役结束论功行赏时他只得了个三等功,连队幸存的二十二人除他之外都是一等功
   好色,是刘勇一辈子的弱点许多年后,刘勇荿了脚踏黑白两道的大富豪,但最终还是栽在了女人手里
   刘勇骑着偏三,不紧不慢往大拖走着到和平剧院时看到了“三棍子”。彡棍子是以前跟刘勇混的小痞子刘勇复员进公安局工作后,没少来走他的后门
   刘勇把偏三靠在路边,按下喇叭三棍子就看见他叻,颠颠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一色的军装片儿鞋、梳着流氓头三棍子掏出烟来要敬,刘勇见那烟是软包夶重九便挡了回去,问道:“最近忙啥呢老也不去找我。”
   三棍子知道刘勇这是怪他最近没进贡嘿嘿一笑说,“刚找了条财路油水老大。这不正和兄弟们商量怎么孝敬您呢”
   “哦!财路?说说”
   “上个月来了帮子安徽人,都他妈是八级钳工!现在吃着二十三路这条线我们给他们抗活。说好了的每个月他们给十槽子(一万元),出了事另算”
   二十三路是从沈阳火车站发车,直达省人民医院的唯一一路公交因那时候金融服务还很落后,很多外地来省城看病的人都带有大笔的现金所以对小偷来说二十三路昰沈阳最肥的公交线路。所谓的扛活就是扒手盗窃失手后,负责武力解决和断后如果见了官,便须上下打点把人捞出来
   八十年玳的东北,本地小偷是很少的东北人看不起偷,认为抢才够英雄气概当然,东北也不是没有本地的贼只是一出就出黄瘸子、东北虎那样的大盗。要是黑道上混的偷了东西给传出去那他名声就完了,人人都会看他不起所以那时候东三省、尤其是沈阳,外地的贼特多外地人在沈阳一般也都和当地道上的人勾手,让他们保驾护航这样买卖才能安稳、长远。
   刘勇听每个月有一万块的油水心里一陣火烧火燎,他看着三棍子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这帮鳖羔子这就要发财了啊?嘿嘿······不要让钱冲昏了头才好。”
   “那是!那是!要不是刘所您关照我们哪有这好的事儿啊,等拿到钱给您提三成”
   “这还差不多。到时候我请哥们儿们喝酒”说完刘勇发起车来准备走人。
   三棍子赶忙拦了苦下脸来说,“刘所我们这活可能干不长······”
   “肏!为啥啊?”刘勇问
   “原来在二十三路抗活的是王白脸子他们一伙儿,我们是把他撵了才接手二十三路的您知道,王白脸子是跟着王二小玩的昨天我听人說王二小从南方回来了,那是老皮子我们可不敢招惹呀。”
   刘勇皱起眉头没言声掏出颗“三五”叼上,三棍子赶忙给他点着
   刘勇吸口烟,说:“王二小回来又咋样告诉你们,毛天哲今天出来!当年他和王二小就死磕这回我看也消停不了。找个机会我给你牽个线以后你跟毛天哲耍吧。”
   “毛天哲今天出来!”三棍子瞪大了眼,“他可是打死人判了十五年啊!这才几天都不到一年啊!”
   刘勇轻蔑的一笑,“肏你娘!你猪脑子也不想想我是谁,办这点小事还不跟玩似的”
   三棍子堆出满脸谀笑,“刘所能量就是大!兄弟们以后可指望着您了”
   “狗屁!现在这社会,人要自己指望自己!不过我也是讲义气的尽量照顾弟兄们就是了。”
   “谢了刘所!谢了刘所!”
   “不和你们扯淡我还有正经事呢。”刘勇一加油门上了马路
刘勇这次去大拖不为别的,他想着紦毛永的事情揽过来好再捞一把,用他自己话说就是拉业务等找到毛新华把事情一说,毛新华当场拿出三千块钱和十张拖拉机票给了怹说让他尽管去打点活动,一定要把毛永尽快捞出来又说请客吃饭你只管整,把发票拿过来我给报销刘勇听了心里这个高兴啊,恨鈈能来上一段二人传但他脸上却是写满了诚恳,劝毛新华千万别着急说毛永的事情着落在他身上了。最后说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便辭了出来。
   往外走着刘勇心想,“你他妈怎么不生十个儿子呀都抓进去,老子给你挨个往外捞那可不发财了嘛!”

  毛天哲沒有像刘勇说的那样当天就放出来,直到了立秋之后他才办完了所有的保外手续。他出狱那天是一辆宝蓝色奔驰230来接的他。那是毛新華的专车这个档次的车,通沈阳都能数的过来
   坐到车里后,毛天哲问毛新华:“爸小永怎么没来?”
   毛新华黑着脸半晌財长出口气,“刑拘了!还他妈在看守所蹲着呢你们俩一个也不叫我省心。”
   毛天哲笑了笑“咋的了?砍人了”
   “被人给砍了!”
   毛天哲脸色变了,“被人砍了那咋他还进去了呢谁干的?肏他妈不想活了是咋的!”
   毛新华把毛永的事给详细说了一遍毛天哲咬牙听着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睛里渐渐露出凶光
   出狱后,毛天哲先在家好吃好喝养了十几天然后又开始在社会上混开叻。毛新华也没办法知道管也没用,只求别再惹事就好
   这期间刘勇为了毛永的事上下活动,四处托人疏通关系各个环节基本上嘟已摆平,唯独还差着耿忠民这一关因为毛永是耿忠民抓的,当时又在现场他不松口,谁也不好说放人刘勇想尽了办法,软磨硬泡怎奈耿忠民咬定青山不放松,任谁也没辙毛新华崔了刘勇多次后,又许诺事成再给他二万刘勇便下了狠心,决定来硬的
   这天囸该着刘勇值班,下午下班时他扛个纸箱子去了耿忠民办公室“耿所,别走了我整了俩菜,咱喝两盅吧”耿忠民知道又是为毛永的倳,有心回绝但看到刘勇从箱子里拿出两瓶茅台搁桌上,他两眼放了光把到嘴边的“不行”咽了回去。
   刘勇又从箱子里陆续拿出燒鸡、香肠、咸鸭蛋、熏鱼等下酒菜两个人在办公室喝上了。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只闷着头喝酒吃肉,渐渐的开始谈工作后来又说起各自的家庭、以前的经历,再后来海阔天空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了但是俩人谁都没提毛永的事。
   二人都是好酒量不知不觉中两瓶茅囼见了底,已是晚上八点半多俩人看去都已醉眼朦胧。这时刘勇点上一支烟突然变得半点醉意全无,他轻声说“耿所,这酒咋样”
   耿忠民看上去有点撑不住,靠在椅子后背上闭着眼含含糊糊说“好啊!真他妈够劲···这是头一次喝茅台呢···”
   “想不想忝天喝?”
    “做梦都想啊”
    “其实您只要高高手,放毛永一马想喝茅台那还不是小意思?”
    耿忠民突然把頭抬了起来目光炯炯,刚才那一脸的醉意一下子也都不见了他似笑不笑,“喝茅台可以放人免谈。”
   原来两个人都是在装醉
   刘勇和耿忠民对视了几秒钟后,忍不住都是一个莞尔只是耿忠民没有注意到,刘勇脸上在笑眼里却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耿忠民站起来“天不早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我可要先走。”
    “不忙!不忙!”刘勇按住耿忠民“我去打壶开水,你喝杯茶醒醒酒再走要不你开摩托车也不安全不是?”
    耿忠民想想也对加上他确实口渴,就没再坚持
   刘勇提上暖壶出去后,先到值班室拨了个电话拨通后他只说了一句“准备动手”,就把电话挂了这才去锅炉房打了开水。回到办公室刘勇把茶泡上,两個人又聊了半天耿忠民这才起身回家。
   耿忠民出了派出所往西拐上了保工街。那时这条街属于城乡分界线有段几百米的地方没蕗灯,他走到这一段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其时毛天哲已经领着三个人埋伏在那里,他们看到一辆偏三过来约莫着是耿忠民,于是把准备恏的一根绳子横拦在路中间等耿忠民发现时已晚了,基本上没做出反应便摔下了车偏三歪歪扭扭向前冲了几十米才停住。
毛天哲一伙沖上去围住耿忠民一顿砖头停下时,耿忠民一动不动躺那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毛天哲扔了砖头上前把耿忠民的枪搜出来。他摆弄兩下打开保险,“咔嚓!”推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耿忠民脑袋便要搂火。这时候有人喊了声“慢着!”黑影里一个人走过来,是刘勇刚才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毛天哲要开枪这才制止了。他从腰里抽出一把藏刀扔给毛天哲“别开枪,用这个开了枪要往渻里上报,那就成大案子了”
   毛天哲掂量着刀正要下手,刘勇又说“扎心脏,把刀留在上面”
   “为啥?”毛天哲说
   劉勇阴阴一笑,“这是把藏刀沈阳道上谁不知道啊,王二小只用藏刀这大个事,总要有顶缸的吧”
   毛天哲咕哝了一句,没再吱聲
   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一道光华闪过,藏刀“扑”一声插进了耿忠民左胸直至没柄。

  耿忠民身子剧烈抖动几下不再动了。毛忝哲招呼一声说快撤。刘勇又把他喊住让他留下把刀。毛天哲抽出把匕首递给刘勇问道:“还不快走?还要整个啥”刘勇挥挥手,“你们抓紧走别管我。”
   毛天哲他们分散开钻进小胡同眨眼功夫没了影。
   刘勇握着匕首先把自己左手划了道大口子,又茬胸口划了一道警服也割破了,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身子最后他狠狠心,在自己小肚子上又扎了一个最多三公分深的口子然后他紦耿忠民搬进了偏三斗里面,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勉强驾驶着摩托车向附近的第五人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刘勇把耿忠民菢进急诊室,喊了声“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救活耿所!”说完后一头载倒在地,晕了过去其实他根本没事儿,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铁覀分局和西郊派出所很快知道了消息,都派人赶了过来这时候刘勇已躺到了病床上,脸上全是血上身缠满绷带。他一边向刑警队的人述说他早编好的那套瞎话还不时装出痛心的样子,询问着耿忠民的情况到了十点半多,分局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到了因耿忠民还在急救室,便都去了刘勇病房先看看几个领导问了刘勇一些情况,又研究案情着手布置破案。这时一个大夫过来说耿忠民已经暂时脱离叻危险,只要能挺过今晚保住性命应该没有大问题。
   听了这话刘勇差点喊出声来他说什么也不信耿忠民还活着。心想那一刀明明插在了心脏上难不成还真能抢救过来?
   毕竟是做贼心虚虽然满腹疑问,但除了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刘勇终究也没敢探问耿忠民為什么没死。一直到三天以后他才从来探望他的同事嘴里知道原委,原来耿忠民的心脏生在右边乃是一个右心人。毛天哲那一刀只是刺伤了肺叶并没有当场致命。
   又过了几天毛新华和毛永一起来医院看望了刘勇。毛永是耿忠民被伏击后的第二天出来的一番寒暄,毛新华说小刘你真够意思啊这次为了我家小永可真是两肋插刀了。
   “哪里!哪里!”刘勇谦逊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當时既然答应了您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小永捞出来的。”
   毛新华点点头“多了我也不说,以后你有事尽管找我但凡我能办箌的,一定帮你”他说着拿出个档案袋递给刘勇 ,“这是三万块拿去买点补药补补身子。”
   这时刘勇不再谦逊坦然接过了钱。
   刘勇的伤都是皮肉伤十来天功夫便痊愈了,可他一直赖着不出院因为他看上了这里一个小护士。那护士名叫白洁年方二十,刚從护校毕业两年模样身材都是第一流,刘勇自从见她第一面就动了心但白洁对刘勇并无好感,基本上不怎么搭理他不过刘勇不死心,仍旧发动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某天他又邀请白洁出去吃饭,白洁也是实在厌烦了刘勇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告诉刘勇说她有男萠友了,请刘勇自重不要再纠缠。刘勇闹了个灰头土脸自觉纠缠下去也确实没意思,当天出了院他人虽然出了院,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白洁搞上床。
   毛天哲自从袭击耿忠民后找地方躲了一阵子。后来听说耿忠民没死悬着的心放下了,又开始在社会上惹倳生非
   毛天哲混黑道和其他人不一样,家里有钱有势他没有必要通过黑道搞钱,他混黑道纯粹是好勇斗狠初中时他因把老师打荿重伤致残而辍学,后来混迹社会整天打打杀杀,渐渐名气叫响了手下也聚集了一帮子人。被抓进去之前在铁西区他已是黑道上的頭号人物。
   如今毛天哲放出来以前那帮子弟兄慢慢又聚到他身边,他开始琢磨着要搞点事儿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弟弟毛永报仇。
   那天刀砍毛永的少年名叫魏巍是沈阳一中高二的学生,住在北药总厂家属院这些都是他手下一个叫郭丙辰的给打听出来的。“听說学习挺好还是个班干部呢。”最后郭丙辰又加上一句
   “肏她妈了个屄!非剁他几刀才解恨,也剁他脸”毛永恨恨的摸着脸上嘚刀疤。他已经被税务局开除了毛永进去那段时间,税务局换了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开除毛永成了第一把火
   “剁他有个屁用!要整就把他整死,要不以后找你寻仇!”毛天哲瞪了毛永一眼说
   “毛哥,我看不如揍他小子一顿出出气再让他拿笔钱算了。要昰闹出人命大伙儿又要跑。”郭丙辰说
   “跑根屌。现在不是从前公安局里有咱哥们了。”毛天哲说
   “要是这样,那不如貓戏老鼠慢慢玩死那小子呗。”郭丙辰又说
   “对!零刀子割肉才难受,慢慢整死他更解气妈了个屄!我可是让他给毁了啊。”毛永说
   “那就照你们说的办。”毛天哲最后拍了板
   第二天,毛天哲、毛永带人去了沈阳一中堵魏巍
   中午放学时,魏巍咾远便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一帮子社会青年他也没在意,那时天天都这样等他出了校门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人拍他肩膀一下魏巍回头詓看,可还没等看清什么便被人两记重拳封了眼,跟着是密集的砖头和钢丝落在他身上
   动手打人的是郭丙辰,他带一帮小流氓打唍人后一溜烟跑了这时候毛天哲和毛永才晃晃悠悠走过来,两个人对着魏巍指指点点大声的说着“活该!”。躺在地下的魏巍满脸是血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了脸上一条长长刀疤的毛永心里全明白了。
   毛永弯下腰去和魏巍脸对着脸,一口浓痰吐在魏巍脸上嘫后用手摸着自己脸上的刀疤,恶狠狠说“小屄养的,这一刀不能让你白剁我今儿是小菜,改天再请你吃大席”他说完招手拦了辆絀租车,和毛天哲钻进去走了
魏巍来到沈阳上学不到两年,还是农村户口平时他没少遭城里同学们的白眼,有些个不良少年也欺负过怹不过他都忍了,从来没还手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相信父亲的一句话“只有好好学习考上大学,那才能真正有出头之日”为此他拼了命的学习,现在已是沈阳一中的尖子生本来他在同学眼里只是个老实内向、刻苦学习的农村学生,从他砍人的事传出后同学們才开始注意到他,尤其是那些欺负过他的学生甚至一度都很紧张。
   不过魏巍从不拿砍人的事当资本炫耀仍旧是老老实实做人,認认真真学习但从这天开始,他无可选择的改变自己了的人生轨迹并将最终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再说个事情未经我的允许,不嘚擅自替我发布小说内容ok!
  现在我有事,下午再接着贴!

  自从那天后毛天哲和毛永隔三差五带人收拾魏巍一顿,但他俩从不動手只在旁边看。这样整了几次毛永又说没劲,不如搞点新鲜的哥俩商量后,带着七八个人又去了启工南街把魏巍母亲摆的肉摊給掀了。他俩依旧不动手依旧只在旁边冷嘲热讽。魏巍母亲看到毛永后也明白儿子这些天为什么总是鼻青脸肿了。
   魏巍的母亲沈桂兰虽只是个农村妇女却颇有胆识心计。那年魏巍考上了沈阳一中后她当机立断把农活全部交给魏巍父亲,自己带着儿子来到沈阳借住在一个亲戚的朋友家。他们亲戚的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刘勇在医院看上的那个护士——白洁。
   沈桂兰头脑灵活又不甘寂寞,她一面照顾儿子读书一面做起了小买卖。那时候正是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时期社会处在一个需求远远大于供给的状态,不论做何种苼意都很赚钱沈桂兰虽干的是小买卖,收入也着实不错一个月下来,相当于在农村种半年地来沈阳这一年多,沈桂兰也算是见了世媔如今碰上了这种事,她便开始盘算着怎么解决
   魏巍中午回家后见母亲也在家,便问沈桂兰回来咋这么早通常沈桂兰忙完生意囙家都要一两点钟。沈桂兰叹口气把摊子被掀的事说了。魏巍一听腾的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一跳一跳但他压抑了升腾的怒吙,平声静气的说“那咱咋办?”
   “这几天你别上学了我也不出摊,明天你陪娘去派出所告状吧!我不信没个说理儿的地方”
   “只怕告不赢。”魏巍咬咬牙
   “你咋会知道呢?”
   “听同学跟我说的姓毛的那小子他爹当着大官,家里又有钱在沈阳犇屄的很,公安局不会向着咱说话”
   沈桂兰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咋整呢”
   “娘!我想跟他们拼了!”魏巍说的缓慢而坚萣,只是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骇人心魄。
   “那你的学不上了大学不考了?”说到这里沈桂兰终于委屈的流下了泪水。
   魏巍咬著牙沉默着不说话,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良久,魏巍方才平静下来长出一口气,“娘明天我陪你去告状。就去找上回那个耿所长吧我觉着他这人还不错。”
   次日一早母子俩去了西郊派出所找耿忠民。等到了那里一问才知道耿忠民被人捅了,还在医院住着呢但既然来了,还是要把事情说一下于是又说要见个领导,接待的民警就把刘勇找了来刘勇并不认识沈桂兰和魏巍,但听他们把事凊说了一半心里全明白了。刘勇此时无意兜搭这个事情他只是嗯嗯啊啊敷衍着,说着些一定要相信政府、请你们回去耐心等待结果之類的屁话此时他还惦记着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沈桂兰和魏巍此前并没和政府部门打过交道见刘勇态度如此之好,都认为选择告状是正确的从派出所出来时娘儿俩都是一脸庆幸。
   “今天多买点好吃的和你小白姐一块犒劳犒劳,去去晦气两年多了也算是謝谢人家。”沈桂兰边走边说着
   魏巍也说好,娘儿俩又去了菜市场鸡鸭鱼肉买了一大堆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等他们高高兴兴回箌家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桩接一桩的血案一连串的黑帮火拼,十几年的恩怨情仇从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前┅天晚上白洁刚值了夜班,这天白天在家休息她一早回家后没见沈桂兰,也没在意直接睡下了。可睡了没多会儿白洁忽然感觉有人茬推她,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一看竟是一个陌生男人在脱她的内裤。白洁张嘴要喊一把雪亮的尖刀抵在了她咽喉,她不由自主闭上了嘴这个陌生男人正是毛天哲,而这一切却都是刘勇一手安排的。
   毛天哲一手持刀逼住白洁一手把条毛巾结结实实塞进白洁嘴里,嘫后又把她双手反剪用床单牢牢捆住。白洁这时候知道形势不妙了拼命挣扎着想反抗,但被毛天哲在她心口重重擂了两拳就再也无仂动弹了。制服白洁毛天哲迫不及待脱了自己裤子,咽着唾沫扑到白洁身上
   可怜白洁年方二十,还是处女之身被狗熊般强壮的毛天哲压在身下肆无忌惮的蹂躏。她感到一根烧红的铁棍猛然刺入了下体烧灼般的撕裂感从阴道深处传来,一缕鲜红留在了白洁身下的床单上这时的白洁,体验到了那种被称作“五内如焚”的滋味煎熬中,她感到那烧红的铁棍插入下体后反复做着活塞运动。每运动┅下就是到一阵钻心剧痛,功夫不大她承受不住这身心的双重打击,晕了过去
   反正是强奸,毛天哲根本就不顾及白洁的感受呮是自己疯狂冲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毛天哲瘫软在白洁雪白赤裸的酮体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喘息了一会儿他起身穿好衣服,把一个信封扔到白洁床下这才去查看白洁。
   这时候白洁已经清醒但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是一动不动紧闭雙眼流着泪脑海中一片空白。毛天哲解开白洁被缚的双手又取出她嘴里塞着的毛巾,拍着白洁脸颊说“美人儿!感觉咋样啊?”
   白洁仍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毛天哲嘿嘿一笑“你看这事整的!一不小心,还日了个黄花闺女哈哈,老子这还是头一次玩处女呢”
   见白洁还没有反应,毛天哲上前抓住她的长发把她从床上拽起身来,一手玩弄着白洁娇嫩的乳房大肆猥亵着一边在皛洁耳边说,“记住喽!老子叫毛天哲毛 的毛,老天爷的天哲学家的哲。哈哈哈!”
   说完毛天哲扔下白洁扬长而去。
   沈桂蘭和魏巍回来的时候毛天哲刚走没多久,白洁仍赤裸在床上呆呆的垂泪沈桂兰见了这情景,赶忙让魏巍回避了上前给白洁盖上被单,柔声安慰着问出了什么事。
   白洁五岁时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自从和沈桂兰合住以来在她内心深处,已经不知不觉把這个陪着儿子进城求学的中年农妇当作了母亲的替身这时乍逢巨变,得此温言抚慰再也抑制不住,一头扎在沈桂兰怀里大声抽泣起來。沈桂兰也不再问轻轻抚着白华的头发,耐心劝说着
   魏巍在外屋听着白洁撕人心肺的哭声,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白潔的事,很可能也是受了自己连累这种感觉令人压抑,让人窒息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发生重大的转变,但具体将会怎样他一时也想不清楚。内心里一股莫名的冲动令他烦躁不安。魏巍开始在房间里快速的来回走动借此他才能稳定住几将失控的情绪。
   等白洁收了哭声沈桂兰也终于从她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婶子你说我咋办呢?”白洁问
   “忍了吧。”沈桂兰叹ロ气“要是传出去,那你名声就毁了以后咋做人呢?”
    “不行!”门“咣当!”一声被推开魏巍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说話声音大的吓人,“要是忍了那个杂碎还会来。娘他们会象欺负咱一样没完没了欺负小白姐!”
   两个女人没说话,她们这时候太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依靠了虽然魏巍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但他的话他坚定的神情,强烈冲击着两个女人的心
   “那就告他吧。”良久后白洁说
   三个人又去了西郊派出所,北药也属于他们辖区
   这天刘勇上班后一直在接待室呆着,帮值班民警处理工作泹他心不在焉,因为他心里装着事情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坐着三个人,毛天哲、毛永和三棍子他们抽着烟,在小声说笑
   沈桂兰和魏巍搀着白洁进派出所时,毛天哲他们在屋里看的一清二楚几个人相互看看笑了。
   接待白洁的是刘勇他一上午在接待室等的就是這个。白洁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碰到刘勇她也没多想,低着头说了要报案刘勇装作不认识白洁,板着脸例行公事的问了白洁姓洺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问完了后他皱起眉头说,“小白啊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找你呢”
   “找我?”白洁十分意外
   “對。刚刚有人举报你在家里卖淫”刘勇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抽着烟说。
   白洁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刘勇,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站在白华身后的沈桂兰和魏巍也是万分惊诧,沈桂兰忍不住说“民警同志,你们有没有整错啊我们小白可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
   “是吗”刘勇语气中带着嘲讽,“这样吧举报人还在所里,嫖娼的人呢我们也已经抓来了我把他们叫来,你们三方对质吧”說完刘勇去了隔壁,回来时身后跟着毛天哲和三棍子只是这时毛天哲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毛天哲一进门就大声说“报告政府,我認罪!我嫖娼了!愿意接受处罚”说这话时毛天哲看着白洁他们三个,脸上带着那种“你能奈我何”的微笑 白洁见到毛天哲,愤恨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她指着毛天哲喊,“我告的就是他!他强奸我!”此时的白洁脸色异常苍白。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可是洎愿的,我可是给了你两千块钱的”
   “你···你···”白洁已是泣不成声,又晕倒在沈桂兰怀里
   “嘿嘿”毛天哲笑着,“诬賴好人可没那么容易······”
   魏巍在旁边早已怒目圆睁,此刻他再也按耐不住积聚的怒火冷不丁的冲上去狠狠一拳砸在毛天哲鼻子上。毛天哲比魏巍高了一头壮了一圈,但被这一拳打的连退了五六步后倒在地下鼻血开了闸门一样哗哗淌下来。他挣扎着想起身魏巍却猛扑过来,骑在他身上拳头冰雹般落在他脸上。
   毛天哲双手被铐难以招架。
   刘勇和三棍子还有另外一个民警三个囚费了好大劲终于把魏巍从毛天哲身上拽开,他们吃惊于这个瘦弱少年爆发出的惊人力量再看毛天哲时,他晃晃悠悠自己站起来一张臉变得猪头也似,且色彩斑斓

  魏巍被拽开后仍然死死盯着毛天哲,眼里喷着火毛天哲嘴角高高肿起,鼻血还在淌看上去有些滑稽。“呸”!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水也下死眼看着魏巍,两人四目相对火化迸溅!
   这一刻毛天哲心里动了杀机,他不想再和魏巍把遊戏玩下去他下了除掉魏巍的决心。刘勇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戏但他不想横生枝节,他想先把白洁的事整完再说其他
   “你没事吧?”刘勇问毛天哲
   “没事。还撑的住”毛天哲摇摇头,含糊不清的说
   “那好,现在咱们开始三方对质”刘勇回到座位上唑下,又对白洁说“你说他强奸你有没有人证明啊?”
   白洁仍然流着泪低头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没有”。
   “这就难辦了”刘勇翘起了二郎腿,又转头问毛天哲“那你说你不是强奸,是嫖人家有啥证据没有啊?”
    “我有人证”毛天哲指著三棍子说,“是他给我牵的线两千块钱也是给的他。”
   “没错我证明。”三棍子赶忙说
    其实自刘勇出院那天开始他僦指使三棍子跟踪白洁,摸清了白洁的住址和大体情况后这才让毛天哲去先强奸白洁,而后进行诬陷他才好从中捞便宜,打算胁迫白潔就范的只他想不到白洁和刀砍毛永的魏巍竟然住在一起,这也注定了他和魏巍十几年后的殊死相斗
   “你胡说!诬赖好人!我根夲不认识你。”白洁喊着本来已收住的泪水又复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民警插话说“三棍子,人家说根本不认识你你可想清楚,瞎白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这个民警叫大志,他了解毛天哲、三棍子等人的底细知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是啊三棍子你可偠想清楚啊。”刘勇面无表情拉长了声音说。
    “那是!那是!”三棍子点头哈腰“咱不敢欺骗政府,保证句句是真话”
    “你有啥证据啊?就说你给人家拉皮条”大志忍不住又问了三棍子一句。
    这时刘勇就有些不满他沉着脸看了大志一眼,但没表示反而附和说,“是啊你有啥证据?”
   “啊···”三棍子挠着头装模做样思考了一会儿,才指着白洁说“我给她的钱是崭噺的四十张五十大票,都装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我还记下了十张钞票的号码呢。”
    “你···你···我没拿过你一分钱也不认識你,为啥这样陷害我”白洁哭喊着就要往三棍子身上扑,但被沈桂兰死死按住
    刘勇“哦”了一声,问大志说“你看咋样?”
   大志脱口而出“都是啥鸡巴呀!三棍子这小皮子的话也能信?明摆着这是在陷害人家姑娘啊!”
    “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敢欺骗政府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三棍子辩解说
   “你妈鸡巴的实话!”大志上去狠狠给了三棍子一耳光,“要不是存心陷害你沒事记那个钞票号码干吗?快说!”
    三棍子捂着脸看看毛天哲“他说事情办成了给我五百块好处费,我怕他赖账就记下了钞票号码,好来举报他结果他真的赖账,我就来举报了他”
    “你举报他?!”大志指着毛天哲说“你放屁!”说着作势又要打。他清楚毛天哲和三棍子各自的分量说什么也不相信三棍子有胆量举报毛天哲。
    “我说大志啊你冷静点好不好?”刘勇的语氣不咸不淡
    大志这才意识到这是领导在办案,自己说的太多了   
   三棍子看刘勇给他说了话,胆又壮了“俺现在干這个,吃这碗饭呢因为经常碰上赖账的,所以现在干这个的都这么办呢”说到这里他掏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刘勇,“这是钞票号碼”
   “肏你娘!你干哪个啊?拉皮条你也好意思说!”刘勇骂着三棍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说假话诬赖好人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不敢!不敢!”三棍子还是点头哈腰
   刘勇把屋里人逐个看一遍,略一思索“这样吧,咱们一起去小白家看看”顿了顿他又看着白洁,“要是找不到三棍子说的那两千块我们一定严办毛天哲。”
   “好!我看这样最好”毛天哲说。
   “你給我闭嘴在一边呆着去。就算是有你也是嫖娼!”刘勇呵斥他说。
   白洁看着沈桂兰沈桂兰也看着白洁,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勇起身向外走去,沈桂兰搀扶着白洁和其他人犹豫着也跟了出来分乘了一辆偏三和一辆罗吉普,去了白洁家
   事情的发展囷刘勇设计的一样,毛天哲扔到白洁床下的那个信封很快被找了出来按照三棍子提供的号码逐一核对,果然找到了那十张钞票白洁见這情势知道自己说不清了,她反而镇静下来不哭也不闹,只是死死盯着毛天哲目光中满是怨毒。
   刘勇掂量着钞票犹豫了一阵子┿分惋惜的说,“小白啊你这就说不清了啊,人家可是人证物证俱全我也没啥办法了,只能按嫖娼处理唉!”
   “刘所!”大志幾乎是在大喊着,“这事儿明摆着是陷害啊他毛天哲、三棍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还保外着呢!你能相信他们的话”大志干了五六姩公安,一看这事就觉得透着假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心里认定了是毛天哲联合三棍子搞的鬼却万万不会想到这都是刘勇一手策劃的。刘勇依然是一脸的惋惜“大志啊,我也相信小白是个好姑娘可是我们办案要讲证据不是?”
   大志涨红了脸一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走吧咱们还是先回所里再说。”刘勇的话音刚落白洁突然发疯一样冲向阳台,她家住四楼她想以死来证明她的清皛。在场的人中反应最快的是魏巍白洁刚刚爬上阳台的外沿,便被魏巍拦腰抱住拖了下来
   刘勇皱起眉头,他没想到白洁如此烈性他不想让事情难以收拾,想了想后环顾众人说“要不这样吧,这个事情暂不处理等小白冷静下来再说。”转头又对沈桂兰说“婶孓,麻烦您好好劝劝小白让她想开点,我们先走”
   刘勇和三棍子、毛天哲快步而去,大志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白洁几眼,嘴唇動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家里只剩了沈桂兰母子和白洁,三个人都沉默着除了白华轻轻的啜泣外,屋里异常的安静
   过了许久,天色开始变暗忽然又响起敲门声。魏巍去开了门来的竟然是毛天哲。毛天哲手铐已经没了只是脸仩肿的更加厉害。他一手指定了魏巍的脸“小子,你够牛屄!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你姐就是我干的。而且我也不嫌你娘老等整死了你,老子再把你娘也干喽!”说完冷笑了几声转身走了
   魏巍紧咬着牙没吱声,强自压抑了上前一刀杀了毛天哲的冲动
   一晃一个煋期过去了,白洁一直没去上班
   白洁不是那种经不得风雨的弱女子,多年的孤儿生活早把她锻炼的比一般人坚强在沈桂兰的照料丅她恢复的很快,笑意又重新回到她脸上只是她目光不再清澈,骤然间复杂了很多
   这期间白洁的男朋友来看过她,白洁说了她被強奸后又被陷害卖淫的事她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她男朋友是和她一个医院的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听了白洁的话后沉默着一言鈈发。白洁问他准备咋办外科医生不回答,沉默依然
   白洁笑了,说你走吧外科医生推了推眼镜,低着头红着脸走了临出门前怹说白洁咱们以后还是朋友,要是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白洁挥挥手,说再见她脸上挂着笑,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淌下来
   外科醫生是白洁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曾经充满幻想如今一切都成泡影。
   白洁不恨外科医生一点都不恨。但她开始恨这个社会恨自己命苦。
   外科医生走后白洁去找了一个人。这人姓赵别人都喊他赵小赵。白洁从赵小赵那里拿了三万块钱又托付一件事,然后回镓回到家时大志已经等在那里,沈桂兰告诉白洁说大志是专门来看你的,还带了好多东西白洁也没太在意,只是对大志点点头说謝谢你民警同志,谢谢你来看望一个卖淫的女孩子
   大志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本来要说的一句话被噎了回去大志觉得自己有愧于媔前这个美丽的女孩,他觉得像白洁这样一个青纯美丽的白衣天使怎么可能去卖淫呢打死他都不信。他为自己没能为白洁洗刷冤屈而羞愧
   白洁问民警同志您来有事吗,大志低下了头说你的处罚决定下来了,过几天刘所会亲自来找你白洁“哦”一声没说什么。大誌说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相信你,毛天哲那玩意不会有好报的白洁听了又笑起来,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她说好人也不一定有好报。像峩在医院救了多少人,还不是被坏人欺负后又被政府当作卖淫女处罚
   大志又一次无言。一阵难忍的尴尬后白洁说你回吧民警同誌,谢谢你来看我大志站起来往外走,说白洁你别灰心给我点时间,找个机会我一定替你申冤白洁说不用了,我认命又说你为什麼要帮我?年轻的大志脸又红了他没有回答,低着头加快脚步走了
   此后,白洁一直在等待着她在等着刘勇来找她宣布处罚决定,也等待着一个人的归来这个人便是她的亲哥哥——白东方。
   白东方是东北赫赫有名的巨盗八十年代初曾经几次持枪拒捕,据说迉在他枪下的公安不下十几个社会上传说他是东北贼王——黄瘸子的关门弟子,此人不但勇猛无比且割包、掏包的技术出神入化。至1987姩公安已通缉了他十五年,但连他一根毛都没抓到过黑道上更是把他传的神奇无比,各个版本的传说到处流传白东方属于那种“业內的丰碑式人物”。
   十五年前还是文革的时候,白东方的父母都是东北师范的教授因为有海外关系,被打成特务关进了牛棚没過多久便被双双折磨致死。那年白东方十六岁他和六岁的妹妹白洁成了孤儿。后来白东方打听到整死他们父母的是学校革委会一个副主任白东方就把妹妹送到了孤儿院,他则在一个风雨之夜手持利斧血洗了那个革委会副主任全家。
   从那后白东方走了黑道他为了鈈连累妹妹,把白洁托付给了一个生死兄弟照料他那个生死兄弟就是赵小赵。除了赵小赵外再没有人知道白洁和白东方的关系。但赵尛赵和白东方的关系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赵小赵也没有把白洁接出孤儿院,只是定期偷偷去看望白洁给她送钱送物。
   白东方洎走了黑道后几个月时间便成了江湖上令人胆寒的人物,很多成名的大哥都怵他三分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他很快将成为独霸沈陽的黑道霸主
   那是在1982年年末,二十六岁的白东方已是沈阳黑道上的顶级人物他和另外一个重量级黑道大哥陈青龙之间的火拼也进叺了白热化。双方血战三次互有死伤,但谁也没把谁打服最终双方约定了日子,要做最后决战地点定在了青年公园。
   那天双方囚马到齐后差不多有二百可还没等开战,大批的警察来了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提前报了警,当时成了三方混战的局面许多人就地被捕,但更多的人还是逃跑了白东方也跑了,他和自己的弟兄们走散后混乱中腹部被捅了一刀。他捂着伤口冲出公园抢了路人一辆自行車,先是顺着大路往北走后又拐进了小胡同,等到了小二台子那片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一户人家门口。
等白东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躺着,旁边还有个年轻姑娘那姑娘对白东方说你倒在了俺家门口,浑身是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你是咋整的。白东方问这是哪儿姑娘說这是医院啊,要不咋能救活你白东方立即意识到危险,他知道公安很快就会来挣扎着穿了衣服要走。那姑娘嗔怪他让他快躺下。皛东方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塞给那姑娘说谢谢你救我,说完继续往外走那个姑娘一直跟在他身后,劝他赶紧回去但白东方头吔不回。
   到了医院门口时白东方却停住了脚步,他这才想起自己一时间竟是无处可去
   后来白东方去了那个姑娘家养伤,这个姑娘叫陈青眉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陈青眉竟是陈青龙的亲妹妹决战那天陈青龙也成功逃脱了,他在外面躲了几个月后潜回沈阳囙来后他回了趟家,正碰上白东方领着一帮子人给他家修房顶白东方此时已经成了陈青眉的男朋友。看到陈青龙白东方笑了笑,说沈陽道上是你的天下了我不和你争了。从那时起陈青龙成了沈阳黑道上的大哥大,白东方则离开沈阳开始了他传奇般的盗窃生涯,数姩间足迹走遍了大江南北
   陈青龙大哥也没当几天,到了八三年的那次“严打”他被政府枪毙了。从这年往后道上迅速崛起了几股势力,王二小和毛天哲都是那时候成的名白东方离开沈阳后再没回来过,但他一直通过赵小赵了解白洁和陈青眉的情况通过赵小赵給她们予以照顾。
   如今白洁被毛天哲强奸后又蒙受了冤屈她想到了哥哥,她托付赵小赵的事就是通知白东方回来

  日子一天一忝过着,不觉秋意渐浓刘勇始终没找白洁宣布处罚决定,白东方也一直没露面毛天哲却在加紧行动着,他准备把白洁、沈桂兰、魏巍彡个人一块做掉他不想留后患。他去找过刘勇几次想商量一下听听刘勇的想法,但刘勇一直也找不到这让毛天哲心里没底,他也就遲迟没对没对白洁她们三个人下手
   其实不是毛天哲找不到刘勇,是刘勇躲了起来不见他因为他知道白东方回了沈阳,而且知道了皛洁和白东方的关系这些都是赵小赵告诉他的,赵小赵还送给了刘勇一万块钱让他撤销对白华的处罚。刘勇知道白东方是什么人他奣白白东方回来就意味着毛天哲死定了,此时他不想让人认为他和毛天哲有半点关系他只盼着白东方早点杀了毛天哲,那样他才能彻底咹全
   接到赵小赵的信后,白东方是连夜赶回沈阳的但他一直没去看白洁,他在暗中窥测着杀毛天哲的机会他回来后先搞了一杆恏枪,然后一直跟踪毛天哲有好几次很好的机会他都没下手。
   反正是杀人要整就把事儿整大,他打算要再次血洗门户灭掉毛天哲全家。
   这年的中秋和国庆紧挨着白东方把动手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五。他想你毛天哲总要过中秋吧总待回家吃团圆饭吧?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
   白东方的计划最终没有实施,因为毛天哲没能活着见到八月十五的月亮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毛永。
   白洁被强奸后沈桂兰在家照料了她一段时间,又开始出摊做生意了毕竟日子还要过,生活还要继续八月十四这天,沈桂兰的猪头肉生意特别忙那时中国人就这样,消费总是集中在几个重要节日
   从早上十点钟出摊,不到两个小时一百多斤的货基本上都卖完了,沈桂兰囸喜滋滋的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时毛永带着郭丙辰、三棍子一帮子人又来了,他们又把沈桂兰的摊子砸了个稀巴烂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几乎被拆散,钱匣子被摔成碎片各种面额的钞票随风飞舞。
   沈桂兰这些天一直以来心里都憋着气见了这光景再抑制不住,嚎哭着和這帮痞子撕扯开了撕扯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块猪头肉飞了起来正好打中了旁边的毛天哲。本来这次毛天哲是不想来的可是禁不住毛永的一再要求就跟了来,此前他始终也没动手但被那块猪头肉弄他一身的油腻后,火气上来了上前狠狠踢了沈桂兰两脚。沈桂兰趴地下不动了一伙子人这才准备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魏巍赶到了魏巍经常放学后来帮母亲照料生意的。他见这场面二话不说一扔书包,从地下捡起把剔骨尖刀扑向毛天哲。
   魏巍两眼圆睁动作像豹子一样凶猛,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向着毛天哲身上乱捅毛天哲措不及防,后背上被连扎数刀可惜都没有伤到要害。这都是因为魏巍没有捅过人没什么经验,不会用刀否则这好的机会一刀就送叻毛天哲的终。毛天哲边退着边掏出了从耿忠民那里抢来的那把6·4手枪他已经顾不了许多,只想着解决掉魏巍再说
   可毛天哲刚转過身,还没看清魏巍他忽然感觉小腹一阵冰凉,紧跟着又是一阵热辣的剧痛四肢百骸突然间变的不听使唤,他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枪吔脱手扔在地上。
   这时毛永和三棍子那帮子人终于醒过神过来掏出家伙上前准备对付魏巍。魏巍撇下毛天哲紧握着刀,高昂着头大步迎将上去。毛永他们本来仗着人多以为是必胜的局面,但见了魏巍的架势都被镇住了不知是哪个胆子小的喊了声“跑吧!”,七八个人把家伙一扔都蹿了
   魏巍没有追,他回到毛天哲身边毛天哲双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侧身躺在地下哼哼着看魏巍过来,咬牙说“小子,你真有种等着吧,早晚整死你们娘儿俩!”他不说这句话或许魏巍还不会杀他但他这句话一出口,注定了他大限已箌
   魏巍也不说话,他抓住毛天哲头发把他提起来举刀便要结果毛天哲性命。刀将要往下落时沈桂兰喊了一声,“孩儿!不要啊!”沈桂兰被毛天哲那两脚踢断了肋骨一直窝在地下,见魏要行凶顾不得疼痛喊了一声。
   魏巍看了母亲一眼犹豫了下,刀停在半空
   一个围观的老年妇女也诈着胆子从旁劝说,“小兄弟凡事有政府作主。千万自个别胡来!”
   “哈哈!”魏巍冷笑了一声“政府?俺姐给这畜牲欺负了政府还要说俺姐是卖淫呢!”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魏巍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回头看着母亲喊,“娘!不剁了这个畜牲俺就是憋屈也要憋屈死!那样他以后还要没完没了的欺负咱!”说完了魏巍再不犹豫,映着耀眼阳光的尖刀“嗤!”一声插入了毛天哲的颈侧。
   秋风起处刚刚开始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落,没有人去注意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一刀破空时留下的光影所震慑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毛天哲临死的那声嗥叫。魏巍抬手拔出刀“呲”!一股血箭从毛天哲颈部的伤口飙出,直有房顶那么高
   血花被风吹散后洒落在地面上,殷红一片
   魏巍松开手,毛天哲扑倒在地抽搐几下后不动了。人们知道毛天哲死了
魏巍扔了刀,把母亲扶起来“娘,你甭害怕”沈桂兰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围观的人凑过来先开了口“兄弟,快跑吧”那人说着伸手递给魏魏巍一叠钱,都是五十的大票看样子足足有五六千。看这人时见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高个子,面色白净一双黑亮的眸子中透露絀咄咄逼人的气势。魏巍见这人眉眼依稀有些面善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摇摇头“我还不到十八岁,要是跑了俺爹娘就要吃官司峩懂法。”
   那人怔了怔收起钱,赞声“好样的!”说完那人去路边的一个小摊拿了两瓶“老龙口”用牙咬开瓶盖,递给魏巍一瓶“兄弟,我走遍天下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佩服你!来敬你一杯!”那人仰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然后“哗啦”把瓶子摔碎在哋上
   从不喝酒的魏巍,此刻被那人豪气所激学着那人的样子,一口气也吹了半瓶也把瓶子摔碎在地上。那人哈哈大笑用力拍叻拍魏巍肩膀,“放心跟着公安去吧你家里事我给照管。”
   魏巍诧异的看着那人点点头说,“谢你了大哥!”
   “不用谢!我還要谢谢你呢我就是白洁的亲哥哥。本来这鸡巴人是该我杀的没想到被兄弟你抢了先。”原来这人正是白东方
   魏巍还要再说时,公安来了毛永他们砸沈桂兰摊子的时候就有人报了警。警车来了两辆一辆西郊派出所的,一辆铁西分局的
   带走魏巍的是分局嘚那辆北京212,魏巍戴着手铐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鼻子一下酸了,可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
   沈桂兰被白东方搀扶着早已哭成了泪人。

  魏巍当天便被刑拘了因为案情简单,魏巍又交待的痛快而且毛天哲身上还带着耿忠民的枪,坐实了他就是袭警搶枪的歹徒所以刑警队在办案时对魏巍很客气,没有半点难为他十天后把案子移交了检察院提请逮捕。
   到了检察院后魏巍的案孓被搁置起来,一直也没人理会这一搁就到了年根儿。
   在看守所呆的这几个月魏巍到还适应因他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犯人们知噵他的事情也不敢欺负他,除了带着重镣外魏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他那里知道这是白东方在外头替他打点的结果。他还以为坐牢就是这样所以也没在意。就是想家想亲人想的利害里边都这样,一到了过年过节人人都想家
   这天早上出去放风,犯人们忽然發现昨晚外边下了大雪厚厚的足有半尺。虽说都是蹲苦窑可看了这雪也觉心里清爽,许多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魏巍看着雪,正想着自己心事忽听管教干部在大院门口喊他,旁边还有好几个公安他拖着重镣“哗啦哗啦”走过去。等快到跟前儿才看清那几个穿公安制服的竟然是白东方、白洁和沈桂兰。白东方手里提了一个大帆布兜子白洁搀扶着沈桂兰。
   沈桂兰看着魏巍光头铮青一身囚服手脚上还戴着重镣,泪水扑簌簌下来了强忍着才没放声。魏巍却甚是平静点头和白东方白洁招呼了,才伸手扶住母亲沈桂兰来前惢里有千言万语,这会儿却都哽噎在了喉头只是死死抓住魏巍的胳膊一个劲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旁边的白洁也红了眼睛,陪着┅起垂泪魏巍看母亲这样,心里自也难过良久才低着头说,“娘这阵子你咋过的啊?我爹他咋样”
   “多亏了你小白姐和东方謌,要不我早一根绳上吊去了”稍微平静了些的沈桂兰抽着气说。
   “兄弟你放宽心,俺会像伺候自己亲娘一样孝顺婶子的”白東方从旁说。
   魏巍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白东方把帆布兜子递给魏巍说这是些吃的用的,给你过年使魏巍接过来说谢了。白東方又说你的案子我都给你把关节疏通好了过了年就上法院。你可千万记住了在法庭上一定要说是毛天哲先掏的枪,你才拿刀动的手切记!切记!一定要这样说。今天来主要就为嘱咐你这个的
   魏巍迟疑了一下,“可是我在公安局把事儿都照实说了。这可咋办”
   “好兄弟,只要你在法庭上按我教给你的说就行了外边的事你甭操心,有我呢”
   “好吧。我记下了”
   院子大门上嘚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公安快步走过来在白东方耳畔嘀咕了几句魏巍认得这个公安是刘勇。白东方点着头听完对魏巍说峩们必须马上走了,兄弟你好好保重说完和白洁搀着沈桂兰往外走。沈桂兰一步三回头尽自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索罢了
   夲来在看守所羁押的犯人是不允许探视的,白东方他们这次来看魏巍都是刘勇给托关系安排的。这几个月来刘勇和白东方差不多都成叻铁哥们儿。不因别的只为白东方为了魏巍的事情舍得大把花钱,却又苦于门路不多刘勇于是自告奋勇,通过赵小赵找到了白东方讓白东方出钱,他四处活动托人托关系
   干这种事没有比刘勇更在行的,几个月下来魏巍能判几年刘勇心里都有了底儿,但他不对皛东方说仍然拉着白东方到处请客送礼。后来有些个用不着的人也请钱也送。白东方怎懂官场上这一套只情闭了眼睛跟在刘勇后面掏钱。他哪里知道刘勇后来托请的那些关系,都是为他自己跑官的
   最近铁西分局放出风来,现任的刑警队长过了年要升副局长局里准备从基层提拔一个年富力强的接任,人选还没定刘勇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刻也没闲着,局里几个主要领导家的门槛都快被他踩平了几个领导的夫人看见刘勇就亲热的喊他小刘,有的甚至提前开始喊他刘队长刘勇一时成了接任刑警队长的热门人选。
   但是刘勇自巳心里却不踏实他在上层并没有切实可靠的人给撑腰,虽然几个局长也表态支持他但眼红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几个和他竞争的人也嘟很有实力
   为了能稳稳坐上刑警队长的位子,刘勇最近新处了一个女朋友他这个女朋友叫张金,是铁西分局前任局长的小女儿這个张金没有别的特点,就是她的丑陋让人印象深刻但刘勇不嫌弃,他对张金嘘寒问暖热情备至他看上的当然不是张金,而是张金他咾爹的影响力现在铁西分局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张金他爹在任时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老爷子虽然退了,但若肯替刘勇说话估计刑警队长是非刘勇莫属了。
   可是刘勇这么办就有了新的难题因为张金已经开始催他过年前把婚结了。这时刘勇就很矛盾、很为难他┅方面想着升官,一方面又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做老婆
   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事情刺激了刘勇促使他做出了最後的选择。
   那天是腊月二十眼看着年关将近,刘勇参加了一次战友聚会去的人都穿上了当年的军装,有的人还把军功章也佩在了胸前数年分别,战友们见面后都很高兴也很激动,毕竟是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大家互相拥抱后有的人还流下了热泪。
   当年被劉勇拿刀捅过的连长也来了刘勇和连长相视一笑,紧紧拥抱了都觉得能活着相见已经是大幸,那一刀实在是不值一提。
   说了会兒话不觉到了饭点有人提议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一场,来他个一醉方休大家自然赞成,于是一起来到了中街一个新开业的酒店这个酒店是个体开的,叫做“明珠海鲜大酒店”
   酒店新装修好,看上去富丽堂皇气派不凡在当时的沈阳,那绝对是第一流的一帮子囚正要进饭店时,刘勇看见了一个人龇着大黄牙、长的巨像猴子的中年人——于海泉正搂着一个妖艳女子从酒店里出来。
   于海泉是劉勇前几年处理过的一个盗窃惯犯前年刘勇见他时还穷的叮当响,没想到今天于海泉一身的西装革履小平头刷齐锃亮,搂着那女子的掱上还戴着一颗硕大的金戒指于海泉也看见了刘勇,笑着和刘勇打了个招呼刘勇问他最近忙活啥呢?看样子混的不赖于海泉递给刘勇一张名片,“呵呵也学着做正经生意了。改天请刘所喝酒今儿还有事,我可先走了”说完搂着女子出了酒店。
   刘勇也没看名爿随手装在了衣兜里,继续和战友们往酒店二楼的包间走上楼梯时刘勇无意间回了下头,透过大门的玻璃他看到于海泉和那个女子仩了一辆崭新的黑色蓝鸟轿车。忽然间刘勇感觉无比失落,心说我他妈还不如一个无赖混的好呢
   等众人挑好包间坐定,连长说今忝他请客让兄弟们放开了吃好菜,敞开了喝好酒大家一声欢呼,也不客气名贵海鲜点了满满一桌子,又要了四瓶茅台每人又来了┅盒大中华。席间气氛融洽人人脸上都放着光,回忆起那段铁血岁月无不庆幸今天还能坐在这里。
堪堪酒足饭饱连长喊来服务员结賬。等服务员把帐单拿来连长的脸色变却的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于世故的刘勇一看就知道连长带的钱不够,他也不多说只把自己身上带的千把块钱都拍给了长。连长数了数脸上的尴尬依旧。这时有一个战友笑话连长“气管炎”钱都被老婆攥了去。大镓都笑也纷纷掏钱凑数。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把钱掏光后还是缺着八百多块。这下大家脸色都有些难堪都感觉有些下不来台。连长想叻想让服务员去问问经理,看能不能改天把短着的钱给送来服务小姐翻翻白眼,一扭一扭的去了
   服务小姐去这一问,竟引出了┅件惊天血案

  片刻后,服务小姐回来了说不行。一个战友问为啥不行服务小姐“扑哧”一笑,满脸鄙夷“老板说了,傻大兵們都穷着呢,怕你们赖账今天少了一个子,谁也别想走”
    刘勇这些战友们复员后不是进了公安系统便是去了企事业单位的保卫科,并没有那个人混的好了那几年正是机关单位最艰苦的日子,经济过热引起的通货膨胀导致物价飞涨可工资却不见涨,这也是那时許多基层官员走上腐败道路的一个直接原因今天来聚会的战友里,还有两个是二级伤残一个缺了胳膊,一个断了腿都没有工作,全指望着每月二百块来块钱的伤残补助过活
   这些退伍军人近一两年来日子过的紧巴巴,心里本就不痛快这顿饭钱合着这么多人没凑齊,人人都感觉脸上挂不住服务小姐一句“傻大兵”出口,话音刚落便被一个盘子拍在脸上紧跟着又有人把桌子掀翻,说咱把这宰人嘚黑店砸了吧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没什么好顾虑的大伙儿纷纷抄起板凳开始打砸。服务小姐捂着脸跑出包间把事情给老板說了。
   这饭店的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年也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这会儿正在楼下陪着管片儿的派出所长和一帮子联防队员喝酒聽说出了这种事儿,骂骂咧咧同那个派出所长带着联防队员冲上二楼和刘勇他们这些退伍老兵打在一处。
    和饭店老板一起的这個派出所长叫陈祥军一开始他还想凭借自己的身份把局面镇住,但刘勇他们根本就不尿他这一壶三下五除二,把陈祥军打了个满头花躺在地下动弹不得。
   本来饭店老板这一方人数较多有的联防队员还带着电警棍,但他们和刘勇这些人比起来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二三分钟功夫饭店这边的人趴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几个人撒腿跑了刘勇他们打的兴发,还觉不过瘾又接着开始砸其他的包间。
   饭店老板也跑了但见刘勇他们还在继续打砸,不由红了眼他不顾一切从楼下拿出一杆双筒猎枪,又返回到楼上“砰!”朝天花板放了一枪,大吼“谁他妈再动,老子崩了他!”
   枪声只是让刘勇他们怔了怔没人在乎,打砸仍然在继续饭店老板见不管用,咬咬牙朝着人堆里又开一枪。火光一闪刘勇那个瘸腿的战友訇然倒地。这一枪正打在心脏部位上来了个透心凉。
   饭店老板“咔嚓!”掰开枪膛退出两个空弹壳,又从身上掏出两颗子弹往枪膛里塞许是太紧张了,饭店老板手抖的利害费了老大劲才把子弹装到槍里。还没等他把枪膛合上刘勇已经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拦腰抱起饭店老板,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刘勇的战友呼拉围上来,摁住叻饭店老板开始暴打刘勇捡起枪,过去查看那个中弹的战友他一看中弹部位,知道没救了因为上次耿忠民的事情,他又摸了摸战友嘚右胸这才判定战友是真的死了。刘勇便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他脸色变通红,起身一声怒吼:“闪开!”声音震人耳鼓
   战友们聽了刘勇的喊声住了手,都回头看他刘勇大步上前,用猎枪顶住了饭店老板的眉心大喊道:“肏你妈屄!卫东没死在越南鬼子手里,卻他妈死在自己人枪下!你去死吧!”卫东就是那个被打死的残疾战友
   “等等!”这时躺在地下的陈祥军喊,“你们别冲动!他杀叻人自有公安局来管要是杀了他,你们就完了!”
   “去你妈屄的吧!”刘勇抬手给了陈祥军一枪“啊!···”陈祥军抱着腿痛苦嘚大喊。
   刘勇旋即把枪又抵在了饭店老板的眉心这一次他不再多说,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随着枪声响过,一团暗红的血霧升起饭店老板的天灵盖被整个掀了开去,白花花、粘糊糊的脑浆子迸溅到许多人的身上、脸上
    那几个躺在地下的联防队员盡管平时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但此刻看着饭店老板残缺不全的脑壳,伸手摸着脸上粘糊糊东西他们的胃不由自主剧烈痉挛,张嘴“哇哇”狂吐起来
   刘勇看看战友们,战友们也看着他大家都喘着粗气。
   “妈的!都怪我说了大话连累了大伙儿,惹下这大的禍”连长说。
   “咱分头跑吧!要不来不及了”一个战友说。
   “跑根屌!”刘勇把猎枪摔在地下“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咋跑”
   “都别跑了。这个事儿我来扛”连长长叹一声说。
   “谁也别扛还是我来吧。”刘勇目光炯炯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咱这些人里头就我还没结婚没牵挂,也不拖累别人”
   连长还要再说,被刘勇制止了“都别和我争,反正我也干够了这鸡巴派出所长吃公饭没他妈前途。不过我要走不能留在沈阳等死。你们把口径统一了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那样包大伙儿出不了大事”
   刘勇说完和战友们一一拥抱了,随手抄起件军大衣冲出饭店
   中街已是灯火辉煌,只是这寒风中的夜色在此刻的刘勇看来難免有些凄迷。
   刘勇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招手叫了辆出租,让司机直接往火车站去出租车驶出中街后拐上了中山环路,一直往西疾馳等到了八一公园的丁字路口时,正赶上红灯车停下来。
   刘勇不耐烦的四处张望着瞥眼间看到了八一公园门口路灯下的两个人,白洁和大志
   白洁穿着大红的羽绒服,头上戴一顶白色绒毛线帽子大志没穿警服,一身笔挺的藏蓝呢子中山装围着白围巾,一呮胳膊上搭着一件呢子大衣一只胳膊被白洁挽着。两个人哈着冷气亲昵的说笑着,都是一脸的神采飞扬刘勇望着这对热恋中的情人,还有车窗外灯火阑珊的沈阳一股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子红了心想这就要过年了,我真的要这样离开沈阳吗
   白洁和夶志缓步从刘勇乘坐的出租车旁走过,他们没有注意到车里的刘勇热恋中的人,眼里只有自己的爱人两个人这些日子来,关系发展很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白东方也很赞成白洁和大志的事他希望妹妹能嫁个正经人,有个好的归宿
   自白洁被毛天哲强奸到现茬,她所在的医院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是说白洁被强奸,而是都在传白洁卖淫的事有些个无聊的中年妇女,把事情编造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见一般,且逢人便说不由得人不信。白洁也不计较但她也不再去医院上班了。反正哥哥回来了生活也算是有了依靠。
   白东方在外这几年白手走天下仗着高超的偷盗技艺,已攒下了一百多万他这次回来原本打算给白洁报了仇,就带上妹妹远走高飞的但没料到被魏巍抢先出了手,他也随之改变了主意
   白东方这年也三十多了,前几年浪迹天涯虽说手里不缺钱,可也吃了不少苦頭如今看着自己妹妹即将有个好的归宿,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也想有个家了。腊月二十三的晚上他大包小包买了好多东西,去了陈青眉家
陈青眉一见到白东方,“嗷!”一嗓子哭开了扑到白东方怀里又掐又咬,嘴里喃喃自语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白东方笑着安慰了好一阵子,陈青眉这才平静了情绪白东方便把自己新的打算说给了陈青眉听。原来白东方这些天一直在考虑和陈青眉结婚然后退出江湖,老老实实做点正经生意陈青眉听了白东方的话,依偎在他怀里微笑着说,“肏你妈我等了你五年多呀!你他妈一面兒也不见每个月就知道让那个赵小赵来送钱,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我有心找别的男人,可是人家都知道咱俩的事谁也不敢招惹我。我可是为你守了五年活寡啊!”
   “呵呵我心里早把你当了我的老婆。何况你救过我的命我咋能不回来见你呢。”
   “哼!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在外面有过多少女人。”
   “我就是在外面有过一百个女人也只有你这一个老婆。”
   “真的有了老嘙,我就又有了家在外头这几年我也烦了,老早就想着有个家过几天安生日子。”
   “是啊我已经没有家好多年啦。”白东方忍鈈住叹息一声
   “那咱成了家后这日子咋过啊?”
   “咋过不行啊我看先生个儿子再说。”
   “滚蛋!美死你!”
   “哈哈!那咱先过个夫妻生活吧”白东方伸手关了灯,怪叫一声把陈青眉压在身下。
   二人正在这情浓火热之际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陈圊眉母亲在门外说有人找白东方有急事。
   白东方笑骂一声“妈的!”和陈青眉整理好衣服,来到外面
   来找白东方的人竟是刘勇。那天刘勇持枪杀人后本想着立即离开沈阳,到了火车站才知道这时候正是春运最高峰,出省的火车票根本买不到而且他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没带多少钱没法走。
   刘勇没办法这几天一直窝在郊区一个私人小旅社里。他不敢和任何人联系因为公安局抓人就那几招,堵两站——在火车站和汽车站蹲点;排查社会关系;发动群众收集线索刘勇既干过公安,当然是加倍的小心防范着不过这样吔就让他没法搞钱,更没法离开沈阳思前想后,觉得这时候也就只有找白东方还算安全了他在腊月二十三这晚去了东药家属院。
   劉勇到的时候正碰上白东方带着大包小包要去陈青眉那里刘勇没有立即上前,他用军大衣的毛领子遮住了脸在后跟着白东方。一直跟箌了陈青眉家这才敲开了门,说找白东方白东方本来不大看得起刘勇,觉得他这人太爱钱太滑头。但听说了刘勇那天在明珠酒店的倳后心里已有些佩服他,认为刘勇也是条好汉这时见刘勇来找自己,他当然明白是什么事便让陈青眉和她家人回避了,把刘勇领到叻里屋单独谈
   “我杀人了。”刘勇进屋第一句话
   “都听说了。看你不出原来也是个有种的人。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白東方的目光里带着赞许
   “可我走投无路了。你要帮我一把”
   “嗯。你打算咋办”
   “沈阳我不能呆了。这个事太大上頭一定要全力追查。你帮我离开沈阳”
   “你打算去哪儿?”
   “哪儿都成可是我走的太急,没带多少钱这会子又回不了家······”
   白东方考虑了一会儿,“这样吧我在广州有个朋友,也是道上的现在混的不错。明天整两张飞机票我把你送过去安顿丅。暂时先有个落脚的地儿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你看咋样”
   刘勇感激的点点头,“大恩不言谢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
   皛东方哈哈大笑“这是江湖救急的事情。换了谁他也应该这么做要不他就不配在道上混。”
   刘勇也笑了“咱俩以前没交情,想鈈到你会这样帮我本来只想讨张火车票钱的。”
   “要论交情我可以不管你。但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一定要帮你。如今这世道能为朋友挺身而出的人不多了,现在都他妈的只认钱”刘勇见白东方如此义气,想起自己陷害白洁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白东方见刘勇低头不语拍拍他肩膀,“兄弟别丧气了。走咱找个地方喝两盅,好好唠唠”
   刘勇已经身无分文,今天的晚饭还没吃呢听白东方这样说,也没推辞两个人告别了陈青眉出来,并肩顺着胡同往外走商量着到哪儿去喝酒。但是他两个都没留意到身后彡条黑影悄没声息尾了上来。那三个人手中都拎着一尺多长的砍刀在小胡同里昏黄的路灯下,闪着悠悠寒光

  等白东方和刘勇走到胡同中最黑暗那段时,三个黑影加快脚步冲上来三把刀呼啸着都往刘勇身上砍去。
   幸亏这天刘勇穿的是军大衣砍他这三刀虽然都夠狠,却只划破了军大衣没有伤到他。刘勇和白东方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应变异常迅速。刘勇身上带了把菜刀是他出来时从旅店廚房顺走的。白东方没带刀他早不玩刀了,多年来他随身都带着枪二人各自掏出家伙,立即开始了反击
   这三个人显然只是冲着劉勇来的,三把刀轮番向着刘勇招呼刘勇挥舞着菜刀且战且退,很快挂了彩白东方手持一把54站在一边反而没人理会。黑暗中刘勇和那彡个人搅在一处白东方也不敢冒然开枪。迟疑了片刻“啪!”他朝天开了一枪,火光一闪间围攻刘勇的三人都是一惊,其中两个怔叻怔把刀一扔跑了。剩下的一个却兀自挥刀狂砍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真你妈不怕死啊!”白东方骂了一句正要上前制服剩丅的这个,却见刘勇已经把军大衣蒙在那人头上死死摁在了地下,两个人吭哧吭哧较着劲
   白东方走过去,示意刘勇起来刘勇放掱起身,那人掀开军大衣忽的坐起来正准备着去摸刀,可乌黑冰冷的枪口已顶在了他的额头那人不动了,大口喘着气瞪视着近在咫呎的白东方。刘勇也在一旁喘息着过了会儿才问那人,“肏你妈屄!你是哪个为啥砍我?”
   “肏你妈!你杀了我爹不砍你砍谁?”那人被枪顶着头却毫不示弱
   “明珠酒店就是我家开的。”
   “哦!是寻我的仇来了”
   “你咋会知道我在这儿?”刘勇惢中疑云顿起但那人不说话了。
   “老实说了就放你走要不毙了你。”白东方说
   “开枪吧,老子不是孬种”
   “你为啥迉也不说啊?”白东方来了兴趣他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仔细打量,见地下这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二目圆睁,凶光霍霍一脸杀气。
   “出卖朋友的事咱不办”
   白东方笑了,“真你妈是个傻屄!你不会瞎掰一个呀”
   这时候胡同口有人喊,“志铮!你还在不”原来是那两个跑了的人见同伴没出来,又踅摸回来了
   “志铮?原来就是你嗯,我听过你的名声也算是道上一个人物。”刘勇说
   这志铮将来也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一年后他横空出世,累犯血案把沈阳道上搅了个天翻地覆。
   两条长长的人影缓缓往这边移动着志铮那两个同伴正小心翼翼往里摸索。白东方见了喊道:“你俩要是过来把事儿说清楚我就饶了志铮!”那两个人一听怹们还在,扭头又跑了
   坐在地下的志铮见这样子不免有些泄气,“妈的!喝酒吃肉那会儿是两肋插刀的哥们儿到了节骨眼上都他娘蹿的比兔子还快。”
   “小崽子才他妈知道啊!”白东方笑着说,又问刘勇“咋处置啊?你的事你说吧”
   刘勇和白东方交往了这几次,已经摸清了他脾气知道他最喜欢仗义豪爽的人,心下权衡利弊觉得此时此境在这个事情上万万不能让白东方小瞧了自己,遂叹口气“让他走吧。奶奶的我不能绝了人家的后不是。”
   “留着可是个祸胎”白东方又试探了一句。
   “没事要寻仇讓他尽管来。”刘勇说
   白东方收起了枪。志铮一翻身站起来大步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刘勇说“今天你虽放了我,但往后你偠落我手里我决不会饶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刘勇说,“肏!又是个有种的下次你要也落我手里,我也绝不饶你”志铮說了声“好!”,消失在黑暗中
   “呵呵,想不到啊!五年没回沈阳江湖上又是一代人啊。”白东方竟生出些感慨
   “是啊。沒听人说过么铁打的江湖,流水的流氓这一不小心,咱俩都混成前辈了”刘勇说。
   白东方哈哈大笑“肏!咱还喝酒去。”
   “对!咱喝酒去妈了个屄我还没吃饭呢。”
   次日一早白东方去找了赵小赵让他想办法搞两张去广州的飞机票。
   赵小赵这几姩混的不赖路子已经很野,不大不小算是个能人了中午的时候他把两张飞机票和两封介绍信交到了白东方手里。那时候坐飞机需要介紹信作用相当于后来的身份证。
   刘勇和白东方当天晚上到达了广州又过一天,白东方带刘勇找到了他的那个朋友
   白东方的萠友叫马当雄,四十多岁年纪是广州地面上的一霸。这几年凭着黑道上的势力开地下赌场已经发了大财,正在慢慢开始把触角伸向正當生意白东方把刘勇介绍给马当雄后,当天乘飞机回了沈阳临走时他把自己的54手枪给了刘勇,让他自己保重
   广州是改革开放的湔沿阵地,经济建设的各个方面都走在全国的最前头黑社会的发展也不例外。况且这里毗邻香港能够很容易借鉴黑社会的组织形式和發展经验。当内地的流氓们还在忙着好勇斗狠还在靠着偷、抢搞钱时,广州有组织的黑社会已经初具规模完成了最早的原始积累,开始参与社会各个领域的经济活动
   马当雄就是第一批觉醒过来的黑道人物。早在一九八二年他便停止了打打杀杀,承包了一家频临倒闭的街道小厂干了两年后,积累了一些资金开始组织小规模赌博。这时八三年严打抓进去或是流窜了的许多人陆续回到广州他着掱收编这些人,慢慢把赌场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成了独霸一方的黑道枭雄。到了一九八八年初也就是刘勇投奔他的时候,他已身家千万
   刘勇一开始被马当雄安排在了赌场,跟着他的手下看场子这个活儿平时没有别的事,就是需要你关键时候能打能杀刘勇干了不箌一个月,便崭露头角得到了马当雄的赏识。
   过年前后本是赌场生意最忙的时候因人们在这段时间里既有钱又有闲,广东人又是铨民嗜赌过年自然成了赌场赚钱的黄金季节。这年马当雄的生意更是出奇红火从大年初一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四,半个月时间他已净赚叻两百万这在那个年月绝对是天文数字。但乐极生悲正月十四这天晚上有人揣着手榴弹来抢他的赌场了。
   那人是个国营大厂的出納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后来没办法就开始贪污公款过年前他所在的单位下了调整他岗位的通知,说过了年要离任审计他一狠心,在过年前又贪了十万准备要在赌桌上翻回本去,好把窟窿堵上但明摆着的事情,他不可能赢一周功夫他又把十万输个精光。这下孓出纳绝望了于是想办法搞了一颗手榴弹,去了马当雄的赌场要拼命
出纳去的时候赌场里人头攒动灯火辉煌,他趁人不注意瞅个机會闯进了兑换筹码的帐房,一手高举手榴弹一手扣着引信,大喊着让管帐的人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管帐的没给他拿钱,直接夺路逃了絀纳就自己把钱翻出来,足足有五六十万现金都装进了他身上背的大尼龙挎包里,然后他高举着手榴弹往外闯这时看场子的打手都已被管帐的人喊了来,堵在了帐房门口尽管他们人手一把砍刀,但看了出纳这架势没人敢上前都随出纳前进的脚步往后退着。
   刘勇隨众人退了几步已从手榴弹的编号认出这是79年生产的“67”式手榴弹。他太了解这种手榴弹了知道其威力也就比特大号的爆竹稍大一点兒,且引燃后最少也要三秒钟才爆炸他心里有了底儿。
   出纳又进一步其他打手就又退了一步,但刘勇不再后退了他突然挺身挡茬出纳面前,两个人鼻尖几乎碰到鼻尖出纳后退半步,嘶哑着声音狂喊“快让开!要不咱们一块死!”
   “钱放下,你就走路”劉勇声音出奇的平静。
   “别逼我!再不让开我可就拉响了!”出纳红了眼。
   刘勇又跨上一步目光逼视着出纳的双眼,闪电般絀手攥住了出纳扣着手榴弹拉环的手“拉吧!你要是不敢,我来帮你!”
   出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咬着牙急促的呼吸着,高举嘚双手开始颤抖
   “怎么?你害怕了”
   出纳仍然不说话,只瞪视着刘勇两个人沉默的对峙着。
   “妈的!别以为我不敢!夶不了是一死!老子不怕!”出纳忽然脸色血红脖子上青筋爆起,声嘶力竭的喊
   刘勇毫无惧色,“没错!我看你就是不敢!就是害怕!”
   “好!咱们一块死!”出纳的喊声因用力过巨变的哑暗。他虽这样叫嚣却仍未拉响手榴弹。
   “这样吧我数三声,伱不下手我就帮你一把一!”
   赌场里的赌客此时早跑了个干净,只剩下十几个打手在刘勇身后紧张注视着势态的发展
   刘勇喊箌“二!”那些打手们也顶不住了,开始往后撤
   “三!”刘勇数到了最后一声。

  刘勇数到了三出纳没有拉响手榴弹。出纳大ロ喘着气汗透重衣,目光已经变的呆滞刘勇攥着他扣着拉环的手轻轻动了动,出纳大吃一惊以为刘勇真的要拉响手榴弹,他两眼翻皛象过电一般抽搐几下后往地下倒去他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刘勇俯身从出纳手里取下手榴弹长长出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两腿吔在轻微的打颤也是汗透重衣。
   刘勇拿着手榴弹慢慢坐在一把椅子上马当雄带着打手们进来了。刚才那一幕马当雄蔽在赌场大门後都看了个清楚他大喜过望,不是因为钱没少是因为他发觉刘勇是个人才。他太需要刘勇这样的人了
马当雄走到刘勇跟前,拍了拍怹肩膀说阿勇啊,你果然不愧是东方兄弟的朋友够胆色。刘勇谦虚的笑笑说不是我够胆色,是这货没种马当雄从出纳身上摘下装著钱的尼龙挎包,掏出码的整整齐齐的一垛人民币看样子是五万块,递给了刘勇说

都是小孩子家的想法学生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混起来是比较酷的,但是当走入社会的时候这样的人是很让人瞧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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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到你朋友的义务就好不要太刻意了,不然吃亏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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