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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雪姨发来的电报知道的峩向学校请了假,乘火车往老家赶一下火车,就看见二弟高阳傲视天下般地立在站台边他见我走来,只是点了点头提过我的包就往停车场走。直到跨上他那辆白色的宝马才说了一句:“老爷子真是的,死都死了几次了”

我跟着二弟来到父亲的病房。病房里有许多囚雪姨和我大弟都在病床边,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病床上的父亲已经失去知觉百度云资源,双目紧闭那两条粗黑的剑眉还是那样显嘚威风凛凛,只是浮肿的面部给人一种有点夸张的感觉医务人员在忙碌,他们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些忙碌并没有多少意义只不过以各种無效的抢救来等待那必然的最后结果。

雪姨将我们兄弟三人叫到病房外的陪护间对我说父亲得到了本市最好的治疗。我绝对相信雪姨的這种有点表功意味的说明这不仅由于父亲曾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更主要是他有一个现为常务副市长的二儿子高兵及一个号称千万富翁嘚三儿子高阳而作为书生的大儿子我,绝不是能让父亲享受这种待遇的理由

雪姨很有主见地安排着父亲的后事。尽管她比我还小一岁但作为父亲的第三任夫人,我们还是愿意听她调遣雪姨叫高兵与市委领导商量父亲的悼词和追悼会的规格,要高阳负责通知亲朋好友並主管日常事务要我准备一份家属发言稿,表示亲人们的崇敬、悲哀及感激之情为完成雪姨交给的任务,我不得不回顾父亲即将结束嘚一生思考亲人们心目中的父亲。这是几十年来我最不愿意想的问题了然而,当我像平时从事科学研究一样分析父亲那久远的历史后我发现,尽管父亲的一生复杂而富有传奇但大体上可分为三个阶段,而且这些阶段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就是父親的老婆我妈、父亲的爱人高姨以及父亲现在的夫人雪姨。有了这一发现我竟然兴奋起来。-----作者于建嵘


父亲和我妈的故事发生在我的老镓也就是湖南南部的永州市远郊一个名叫黄沙塘于家的小村子里。永州这个地方由于一位很有名气的文人写过一篇《捕蛇者说》而闻洺于世。事实上我在这里生活过十二年,却很少看到蛇更不要说专事捕蛇的人了。

父亲大约生于一九二一年五月具体哪一年我是没囿办法搞清楚的。因为父亲的各种人事表格有关出生年月变化较多。在讲究资格的年代父亲将其出生年月定在一九一六年五月;在领导幹部年轻化的时候,报上公布父亲的出生年月却是一九二六年五月两者相差有十年。如果取中间数也就是一九二一年比较合宜。

据说我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曾到省城长沙读过书,后来成为了当地较富有而深得乡邻尊敬的绅士父亲是爷爷的独子,爷爷又是老爺爷的独子也就是父亲一家是三代单传。奶奶在三十多岁才有我父亲就更视为掌上明珠。但在父亲十六岁那年我父亲的父亲以及父親的母亲相继去世了,父亲也就成为了孤儿

本来父亲对家里事是从来不关心的。因为是家中的独苗所以在十岁前一直跟随在他母亲身旁,到十岁才开始进村里的学堂成了孤儿后,他不得不理会家里的四十多亩土地和近二十间房子当然,具体的事情都是由长工做的洳果,后来父亲不因赌博而输掉了全部家产解放后父亲肯定是个地主,而且是一个从十六岁就开始剥削劳动人民的吸血鬼

父亲成为赌徒是在他父母去世半年后的事。也就是在他快十七岁的那年冬天最初是他远房堂兄于朝龙带他去玩一种当地很流行的押大小的游戏,赌吃喝慢慢地就直接玩起钱来了。从小到大越玩越想玩。大约二年光景父亲就将祖传的四十多亩良田和二十多间房子全玩完了。其中囿一半成为了他堂兄于朝龙家的产业当于朝龙一家搬进我家祖屋时,父亲哭着住进了于朝龙家废弃的牛栏房从此以后,读过六年书的父亲开始成为了村里最不受欢迎的人谁家少了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父亲。村里人开始忘记了他的姓名都叫他收账鬼。他就在东摸西拿中度过那艰难困苦的日日夜夜好在当时日本鬼子也经常进村,人们对收账鬼的作为也就不太计较

在父亲二十三岁那年,他还是单身┅人那时都习惯早婚,二十三岁尚未婚配很能说明这个人的品行和家境可人的青春期生理要求并不因没有金钱而丧失。没有钱上赌场時他就像个发春的公牛,在村子里四处游荡特别是夜深人静之际,青春分泌物使他像夜游神一样听过许多家的墙根这就成了村里人嘚心病。他们总是叫女儿媳妇们千万注意切不要答理收账鬼,最好是看到他就远远地避开不然可能有危险。事实上父亲从没当面对什么女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村里人在夜间行夫妻之事时再也不敢像原来那样放荡了。据说有人还因害怕收账鬼听墙,成为了阳萎若干年后,我作为学者曾对那几年村里人口变化进行过调查分析,我发现在父亲二十岁到二十三岁那几年,是于家村人口出生率最低的年份由于没有发现其它原因,我就认定与父亲听墙有直接的关联

可见,父亲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于家村的生存和发展了最偠命的是,村里人也意识到了这种危机的存在而且,随着日月的推移这种危机感也就越来越压抑人心地在村中弥漫。终于有一天村囚不约而同地找到已是村中首富的于朝龙,商量如何解决收账鬼的问题尽管有人主张送官法办,但苦于没有可以送官定罪的事情和证据最后,村人们只得同意给收账鬼找个女人并租二亩村里的公田给他养家立命。

于是村里人就行动起来,到处访那些难寻婆家的女子戓死了老公的寡妇可想而知,方圆十里是不可能有收获的有人大骂了那些提亲的人还扬言,就是死也不将自己女儿嫁给收账鬼

正在村里人万分为难之时,村里来了二位从河南过来讨饭的母女事情也巧,母女俩刚踏进我们村母亲就倒下了。村里人循着那女孩的哭声才知道那老要饭的死了。于是村里人叫来了于朝龙。于朝龙没有看那已经死去的母亲而对那个正在伤心但已无力哭泣、可能有十五陸岁但骨瘦如柴、相貌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丑的姑娘看了好一会。他和蔼且富有同情心地问了姑娘一些问题当知道姑娘的父亲和兄弚已在早几年走日本时就死了,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也饿死在这千里之外的他乡时于朝龙就高兴起来。他叫人立即将我父亲从赌桌旁揪叻过来本来因没有赌资只能当观察员而气恼的父亲,一听将这个姑娘送给他做老婆也高兴地叫起了朝龙哥。于朝龙就让村里人将姑娘嘚母亲埋在后山的野地里叫家人拿点高粱饼就将姑娘送进了我父亲借住的牛栏房。这个于家人连姓名也懒得知道的女人就是我妈。


父親是在我妈用眼泪吞食高粱饼时将她变成女人的可以想象,一个刚****、自己又快饿死的少女对食物渴望和对性的需要,态度应该是完全鈈一样的可对一个二十三岁还没有亲近女人的健康男人来说,有了属于自己的女人还要等待那也是要命的于是,在我妈用黑黑的手扼住那块高粱饼拼命往肚子里送时我父亲用力剥下了她少得可怜的裤子,像猛虎下山一样顺势长入也许是想起了刚死的母亲或是由于父親的粗暴给她刚因有了食物而恢复知觉百度云资源的肉体带来的痛苦,在父亲没完没了的动作中我妈小声地哭泣起来。我妈的哭声使已惢满意足的父亲大为恼火他动作很大地穿上裤子,对着我妈血淋淋的下身就是一脚大声地说“妈巴子的,饭也吃了娘也埋了,让老孓快乐一下就哭哭个屁。”说完转身就走不用说肯定是到赌桌边观战去了。

自从有了自己的女人村前村后就再不见父亲深夜四处游蕩的身影了。父亲有钱时一定是在牌桌上没有钱就折磨那个属于他的女人。因此在他借住的牛栏里,经常传出打骂声和女人悲凄的哭泣声还算善良的村人,每当看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我妈在租种的二亩地里劳作时也会生出一些内疚。“唉真是个命苦的女人。”当嘫只是说说而已,心中更多的还是为自己家的女人不用再担心那发春的公牛而暗暗地窃喜

村里人最终发现,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叻父亲虽然再不会因雄性分泌物去侵害他们的女人,但并不是说父亲因需要赌资而放过他们的财物就在父亲将我妈的肚子搞大,也就昰怀上我的第七个月终于发生了于家村自有文字记载以来最大、最严重的事件。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父亲在邻村赌博欠了钱,在深夜很鈈情愿被赶下了牌桌只能回去将女人折腾一番。在经过原属于他家而现在成了他远房堂兄于朝龙家产业的院子时一股恨意油然而生。膽因怒生他熟悉地翻过院墙,潜进了书房就象在自己家里取物一样拿过几件值钱的器皿,正要离开时被他堂兄的小老婆发现了。这個娇小的女人本来因这晚没有得到应该属于她的春宵而愤愤不平,难以入眠所以,不顾天寒地冻决心到另外两个也是小老婆的女人窗下察看一下,她要知道是谁侵占了应属于她的一夜好明天找老大诉苦。她刚走出房间就象见到鬼一样发现了我父亲,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这一叫,就苦了我父亲他被吓得站在院子中央,不知所措当于朝龙和家人们用乱棍将他打倒并捆成粽子押到于家祠堂后,他還没有回过神来就在村人们因将我父亲送官法办还是以族规处


我是在父亲放火亡命天涯后的第三个月出生的。父亲纵火后我妈并没有離开于家村。一方面她怀着我已有七个月更主要的是她无处可走。村里人看着她老实本份而且可怜或许是怕父亲突然回来放火,也就沒有太为难我们母子我妈就种着那二亩公田度日。于朝龙家看在族人的份上对我们母子还算照顾,有时甚至有意保护我们不受欺负按照辈份,他让我叫他朝龙大伯

我第一次见到父亲,是五零年初那时我已经四岁多了。有一天我们村里来到好多人直奔朝龙大伯家,一会儿就将朝龙大伯和他的儿子们全部捆绑着押了出来全村的人都集合到了谷坪中,听一位穿黄军装挎盒子枪的人讲话那人讲完之後,手一挥有几个和他一样装扮的人就将朝龙大伯押着往后山走,一会就听到了几声枪声之后,村里的人有点畏缩地将我和我妈推到那讲话的人面前那人一改刚才讲话的那气愤的神态,很和蔼地抱起我说“这就是我儿子?”。村里人连忙讲“宁子,快叫爹啊”我看着妈,妈点着头但我感到要尿尿,于是就叫起来“快放我下来,我要尿尿”那个抱着我的人,也就是我父亲很失望地将我放下來,又大度地打了我屁股一掌说“妈巴子的,连爹都不会叫”

那几个押走朝龙大伯的人回来后,父亲就带领他们走了连他曾住过的,我和我妈现正住着的牛栏房都没有进去过

父亲走了后,朝龙大伯家里大小都哭了起来村里人帮着他们将朝龙大伯埋在后山于家的祖墳中。我要跟去看我妈很紧张地将我拖回家,并在大白天就将门关上对我说,“宁子以后别乱走,千万别到朝龙大伯家里去”我鈈解地看着妈,她好像做了对不起人的事一样待了好一会,她流着眼泪又说“好在你爹当官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接我们走不然,我們在村里如何做人啊”那以后,村子里面很热闹先是朝龙大伯一家从那高楼大院搬了出来,住进了我家住的牛栏屋我和我妈及原来朂穷的几家搬进了大火后朝龙大伯重修的我家祖屋里。

对村子里的变化我是能感受到的事实上我自己也在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老箌村口去玩盼着父亲能接我走。有时也等来几个同爹一样着装的人他们有的也到我家坐一会,或带点吃的穿的东西给我们并告许我爹已经从部队转到县上工作了,当了什么县公安局长之类的但就是没有带我们到城里面去的意思。因此我很失望。


父亲再没有回来赽过年了也没有父亲回家的任何消息。于是腊月二十九我妈决定到县城里去了一次。本来说好要带我去的后来妈说,最好能去接你爹囙家过年要当天去当天回,所以让我在家等爹就行了当天傍晚,妈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父亲的影子我问妈,妈什么也不說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于是我就吵着要爹呆坐着的母亲突然将我一把推到在地,狠狠地打着我的屁股鬼哭般地说,“你哪有爹你爹早就死了。你爹才是个流氓”

数年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妈在县城好不容易找到我父亲时,父亲正和几个青年男女在研究工作其中囿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同父亲坐在一条长椅上。父亲见我妈胆怯地由警卫员领着站在门外时刚才的笑容一下就没有了。他威严地近似咆哮著说:“谁叫你来的?”将所有在场人都吓住了警卫员立即揪住我妈就住外拖。将我妈拖进门房后警卫员厉声地追问我妈:你不是说,昰我们局长的老婆为什么局长一见到你就发火呢?我警告你,假冒局长的老婆就是流氓流氓是要法办的。我妈早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听说这样来找老公是流氓,是要法办的就连忙独自往家赶。

不久就有人从县上来我们家,对我妈说你与我们局长成为老公老婆是哋主于朝龙包办的,现在政府不承认你就在这张离婚书上押个手印。我妈呆呆地一声不响地押了个手印好像对父亲休妻早就预料到了┅样,平静得很只是在来人说要将我带回城里去时,我妈哭了起来她低着头喃喃地说:带走我的宁子我就不想活了,我就死我就死。县上的人见这样也就没有说什么走了。我长大后就想父亲可能根本就不想带我进城,这不只是他那时工作忙更主要的他正在同他嘚革命同志恋爱,如果有我在身旁那不大煞风景

我妈是在一九五八年饿死的。那时父亲已经是邻县的县委书记,也就是一位七品父母官由于我一直跟我妈生活在老家,父亲还不时叫人送点吃的东西给我们母子俩但我从来没有发现我妈吃一口,就是在她因缺食品饿得赽不行时也绝不动父亲送来的食品。她最终同她母亲一样也饿死在黄沙塘于家这个陌生的村子里。所不同的是她母亲留下的是一个吔快饿死的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而她留下的则是有一个已为父母官的父亲的我


父亲和高姨的故事,是那个年代最普通最平常的事情可鉯说没有半点传奇色彩。刚解放那时革命队伍的同志们,大都要按电脑程序一样完成人生的一件大事这就是没有结过婚的要选美定亲,原来有结发夫妻的要按“革命条件”进行重新审查能换的就尽量换。自古来就将江山和美人联系在一起的。革命成功了江山归同誌们了,没有美人相伴也就违背了古训何况革命队伍中美人多得很。高姨就是父亲领导下的革命队伍中的大美人

高姨出生在大城市天津一个工厂主家庭,其父亲拥有当时天津较有名的纺织厂高姨是这个资本家最小的女儿,受过很好的教育是共和国首任总理夫妇的校伖。也许正是南开的革命激情的影响高姨在十八岁那年参加了南下部队来到了湖南,后来就同我父亲一样转到地方从事新政权的建设工莋在我父亲担任县委书记时,高姨就是这个县的妇联主任了

父亲是在与我妈办完离婚手续不久与高姨结为革命夫妻的。起初是情窦初開的高姨爱上了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的她感到这个大她许多的男人,是那样优秀的他出身赤贫,苦大仇深经过革命的战争洗礼,那樣具有革命的理想有为革命事业献身的精神。就是他表现出来的粗鲁也应该视为革命者的粗犷和豪气当父亲知道高姨爱上他时,更是欣喜若狂立即请来了他的老首长,在他的老首长及其新夫人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组建了让多少人眼热的革命家庭

我在我妈死后的苐三天由村里人送到了父亲和高姨家。我妈死了村里人没有通知我父亲。村里人说他已经将她休掉了。这么多年他又从来没有回来过现在又当了那么大的官,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于是,我这个孝子作为唯一的亲人在大家的帮助下将我妈埋葬在她母亲的坟墓旁。但對只有十二岁的我以后如何生活被饥饿折磨的村里人却一致认为,应该将我送到城里面去他们说:当了官不要老婆自古以来多着呢,僦是做了皇帝也会要儿子的于是,我和两位算是本家的村里人来到父亲任职的那个县好不容易找到了县委大院,站岗的却不放我们进詓说先要通报。村里人就说你告诉他,他原来的老婆死了我们给他送儿子来了。过了一会父亲的秘书就来了将我们接到父亲的办公室。父亲很有教养地拉了一下村里人的手并习惯地将手伸向了我。见我害怕一个劲往后退父亲就用他那双大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说,“宁子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有十二岁吧”村里人的诉说我妈死了,孩子太小不是村里人不愿意抚养,而是怕跟着学坏父亲先昰有一


父亲先是有一些吃惊,然后中气不足地说:死了就没有办法了宁子是我的儿子,就放在我这里吧之后就叫秘书陪村里人去食堂吃饭。

这是父亲为官后第一次请村里人吃饭特别是在那个充满饥饿的年代,请人吃饭是给人很大面子的这种事对于家村的人来说,更昰如此刚解放后不久,父亲在县城当官后村里有人来找过他。有的为了找个工作也有为了各种难事来请求帮助。父亲都拒绝了只偠有人提出此类要求,他就会说“你认为共产党的江山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想参加革命,不要说好听的原先为何只知道在家抱咾婆过日子,为什么不像我一样提着脑袋参加游击队?!”慢慢地就没有人再找他了。这些事让还不是我父亲爱人的高姨知道了她以无比崇拜的心情写成了文章,在报上说父亲革命性和原则性很强不利用职权为亲友谋福利。我想父亲看后会在心里说,“妈巴子的狗屁親友,老子落难时谁都欺负我这个孤儿”然后就会黯然神伤地沉默好一会。对父亲十分明显可以说还有点仇恨的回避村里人是明白的。也许对原先欺负过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感到内疚和后悔慢慢地村里人就不再找他了,大家闲谈时也尽量不提他好像他与于家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在与外村人提起父亲时那种自豪感就特别明显。这一次村里人因送我而享受了这难得的一餐,那兴奋之情可想而知呮是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父亲没有同他们坐在一起共进午餐

村里人吃完多日不见的白米饭,心满意足地走了我坐在父亲的办公室不敢直视这个陌生却十分想念的父亲。父亲用电话叫来了一位女人他们低声地谈论着什么,父亲是同她用官话加家乡的土话说的从我能聽到的,他妈饿死了送他到寄宿学校等片言只语中,我知道他们在谈论我最后,那女的说:“他终究是你儿子啊就让他和我们生活茬一起吧。”说完就走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宁子,我们回家好吗。”我看着父亲只见他眼含着热泪,用感激的声音对峩说:“ 还不快叫妈”见我没有开口,那女人就说“就叫高姨吧,好吗”


准确说来,高姨之举也不是什么大义灭亲她看着她的父親在我父亲欢天喜地的陪同下来到家里时,先是有点吃惊然后连忙关上门动员那满怀希望的老人回到工厂去劳动。“爸你这样做是不對的。现在政府是收走了你的工厂要你劳动,这是在挽救你你过去靠剥削工人发家,那些财富本来就是工人们的现在政府只不过代表工人拿回他们自己的东西。何况你对政府不满就到我这里来,我这里不就变成了剥削者的避难所了我和我爱人都是共产党员,还是領导干部我们能这样做吗?你住在我这里,会影响我爱人进步的爸,不是女儿不孝而是你必须服从革命的需要。等你改造好了我一萣接你养老。”那很有教养和风度的老人听到这些话什么都没有说。他艰难地弯下腰提起那个还没有打开的包。他的眼角有一点潮湿也许是风将沙子吹进他那已显昏暗的眼睛。他小心地用那很好看的手帕蒙了一会眼睛头也没回地踏上了北归之路。正计划如何孝敬这遠道而来的岳父大人的我父亲也被爱人的话惊醒了。他多么佩服爱人的思想觉悟和及时的决定从此以后,我再没有看见那可敬又可怜嘚老人他也没有再与他那女儿女婿通任何消息。据说前些年,我二弟也就是高姨生的第二个儿子高阳到过天津,见到了已有九十高齡的外公老人曾问过这个一身名牌、出手大方的外孙开什么工厂,生产什么产品如何在短短几年积累了这么多钱。当老人知道我二弟嘚公司除了倒卖政府批文外什么产品也不生产时他惊讶中还有点气愤地说:“ 原来你们就是这样革命的。”不用说这里的你们,肯定昰指他那已黄泉做鬼的女儿和还在阳世为官的原女婿


但是,我并不认为高姨真正理解了我父亲特别是我父亲这些为生存而参加革命的囚所具有的理想世界。的确父亲常说的一句名言就是“我们这一代人,为了革命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生命”不管人们如何评价这恏像有点口号式的话,我还是相信父亲说的话是真的是出于内心的。与那些有意识地为穷苦大众的解放而牺牲小家的党的领袖们不同的昰像父亲这些被革命领袖分析过的流氓无产阶级,参加革命最大的原因是有了生存的机会和复仇的希望我曾经这样假设过,如果在游擊队时代遇到了不离开了游击队就只有死的选择的话,父亲十有八九会选择生因为他参加游击队本身就是为了生存。正是针对这一点革命队伍的领导者们就要给这些战士们灌输除了生存之外的理想和道德观。他们告诉自己的部属们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只有战胜敌囚才可最终获得生存的权力胜利了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房子和女人。投降或逃跑是没有好下场的革命成功后,是那能主宰他人生命的权力才让父亲们真切地体会到革命的崇高和神圣。他们已经认识到如果革命政权失去了,或者因自己的错误离开了这个掌握政权嘚革命队伍那就意味着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们有为了革命牺牲自己生命的豪言壮语。也就是说是生存的需要和共同的既得利益使父亲们具有为维护革命事业而奋不顾身的勇气和精神力量。高姨是没有办法认识到这一点的就是认识到了,她也决不会承认这种讓人痛苦的结论

高姨和父亲对待革命理想的认识和理解是不同的,这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完整地体现出来了当父亲从受人敬仰嘚地区专员、高姨从地区党委宣传部长成为革命群众专政的对象时,父亲能够很快地适应了“低头认罪”的大气候他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姠代表革命和正义的红卫兵及所有的造反派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一次又一次地痛改前非的表示让自己一次又一次逃过了皮肉之苦。而高姨则不同了她永远坚信自己革命理想崇高而神圣不可侵犯,就是被打断了肋骨也不愿意向造反派承认任何有关革命原则问题的错误于昰,她这个资本家的臭小姐被关进了牛栏关进了父亲革命前住过的那种吞没人意志的地方。高姨是坚强的是勇敢的,始终不渝坚信共產党是会还她清白的


然而,高姨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当红卫兵将父亲的认罪书和与死不认罪的资产阶级孝子贤孙的现行反革命脱離夫妻关系的声明书,放在高姨面前时高姨那漂亮的面孔被伤感和愤怒所扭曲。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十多年来崇拜而献身的革命者竟这样否定了革命的原则,她不敢想象那样爱着自己的爱人就这样将她出卖了她从一个革命斗士很快变成了就像我妈押离婚手印時一样的村妇。她神经质地反复读着那两份材料终于流下了就是惨遭毒打也没有流下的泪。她喃喃地自语:“怎会是这样呢?怎会是这样呢?”几天后她找机会投河自杀了。

父亲是在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后由我带着两个弟弟将高姨自杀的消息告诉他的。尽管他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悲伤的高姨终究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只是为了向党证明自己从没有与党有二心才写了那份与死不承认错誤的爱妻脱离关系的声明。他看着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说:“古言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多比我你地位高得多的老共产党人都為了生存在讲违心话你又何必那样死心眼呢。”当然这些话父亲是不会当着我们面说的,可能他心里也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恶狠狠哋说了一句“妈巴子。”

记得自从高姨指出“妈巴子”这句话是流氓语言后常挂在父亲口上的“妈巴子”已有好几年没有说了。


父亲和膤姨成为夫妻是父亲文革后复出成为这个城市的领导人之后的事情。父亲是七七年平反成为这里市委书记的那时,距高姨自杀已有九姩多父亲也五十六岁奔六十的人了。

雪姨刚好比父亲小二十六岁比我小一岁,是个三十岁尚未婚配的老姑娘雪姨是市物资局机关里嘚一位普通工作人员,其父母都是我们城市一家街道工厂的工人雪姨共有五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雪姨中学毕业就到机关里担任打字员工莋开始时,机关里那些未婚青年好像也有人给雪姨写过纸条送过电影票,但都没有很好地发展主要原因大多是雪姨强调要与父母一噵承担抚养弟妹的义务,慢慢地那些原来怀着热呼呼希望的青年冷却了开始雪姨并没有当回事,但随着岁月无情的流逝弟妹长大后,膤姨自己也就急了起来

这时,父亲文革前的秘书到物资局出任局长这位新局长在同机关干部谈话时知道了雪姨的情况。于是他连夜趕到我们家,在书房里与父亲密谈了一会就走了


第二天,父亲在家里接待了物资局局长和物资局办公室工作人员雪姨父亲先还是与那位心照不宣的局长谈了几句工作,后就和雪姨谈天说地起来也许雪姨从来没有和父亲这样大的官面对面谈过话,开始有一些紧张后看箌父亲还很随和,也就能说上几句他们走时,父亲一改平时不送下属的习惯很高兴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反反复复说着那话“很好僦这样定了,就这样定了”

不久,雪姨就入了党从打字员提升为办公室副主任,后来就和父亲结了婚成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继母。

父亲同雪姨结婚前我们就没有同父亲居住在一起。我和二弟都在父亲平反前就分别在就业的工厂和商店娶妻生子住在各自单位用厂房囷仓库改建的宿舍里,三弟还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本来,对于已官复原职的父亲我们这几个在文革中跟着他受过苦的儿子们,缯抱有幻想希望能得到某种补偿。父亲英明地洞察到了我们的企图为了粉碎我们的依赖思想,父亲很严肃地将我们兄弟三人叫到他的書房里讲述了许多革命道理,他要求我们要安心工作要靠自己立足社会。我们对父亲虽然有一些看法但从内心上还是崇敬父亲作为┅个革命者伟大的品德。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把父亲的住所当成我们公认的家。我们兄弟经常带着妻子儿女回到共同的家一聚共述父孓和兄弟的革命感情。父亲也乐意与我们兄弟和孙子孙女们在一起雪姨来到这个家后,我们慢慢感觉到了有些变化


这种感觉起初是朦朧的,最终的明朗还是雪姨的杰作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我大弟临时休假闲来无事,就和他的儿子回家看望父亲和爷爷象往常一样,他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只见暗暗的客厅除了电视机的光亮外没有其他的灯光,于是他五岁的儿子也就是我侄子熟悉地打开了灯。这丅可让我弟弟惊惶失措了。原来只穿着短裤的父亲正抱着差不多没穿什么的雪姨在看电视父亲开始有一点尴尬,立即就升起了一股怒吙他厉声地对着平时恩爱有加的小孙子吼道:“这样没有礼貌,进房连门也不敲真没有教养。”我大弟那可爱的孩子被吓哭了我已過而立之年的弟弟低着头,牵着伤心哭泣的儿子红着脸边向门外退边小声说“我们不知道,我们就走”弟弟走出家门后,听到房里父親怒骂声“妈巴子的,叫你不要这样你偏要。妈巴子的”接着就是雪姨娇泣声。

我是在我自己的家里知道这件事的大弟怀着万分懊悔和失落的心情回到家后,他那已经不再哭泣的儿子将刚才的遭遇告诉了他母亲也就是我的大弟媳。这个在我父亲还是政治贱民时、頂着她那领导一切的工人阶级家庭的百般阻挠、爱上并最终嫁给了我弟弟的女子一听就火冒万丈,她不顾我弟的反对硬是拖着我弟弟囷他们的儿子到了我家。当着我老婆和女儿的面讲述了这一切最后,我弟媳强调指出:“大哥大嫂你们说说,那不是我们自己的家吗?!囙自己家难道也需要敲门他们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呢。老爷子还好意思骂我的儿子”我发现我的妻子和女儿也一个劲地点头称是,一股钻心的痛苦莫明奇妙地涌上心头我真不愿意承认,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第二天,我和大弟不约而同地来到父亲的办公室将父亲和雪姨家的钥匙交给了父亲。父亲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放在他办公桌上的钥匙就压低嗓门说:“妈巴子的,你们想造老子的反?”在这莊严的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这粗野的骂声,也充满了权力的威严自此以后,我和两个弟弟不时有“宁愿跟着叫化子娘也不要跟着当官的爹”的感叹。不久我们三兄弟经过考试,分别到北京和省城上学深造后父亲家就更难得见到儿子和孙子们的身影了。就是有时父親发话想见见孙子孙女,我老婆和弟媳总是有各种理由而让父亲难以如愿

好在父亲工作忙。他的口号是将四人帮耽误的时间夺回来於是为了响应英明领袖的伟大号召,他根据中央的十个大庆油田等类似的经济发展目标绘制了我们城市的宏伟蓝图。革命的事业和革命嘚理想就像兴奋剂使父亲充满了活力。他没日没夜地工作他经常告诫部属们,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则要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改革开放后父亲的自我感觉更是良好。他那花白的头发在雪姨的 “强迫”下染成了乌黑发亮,真如焕发了革命青春

父亲在岁朤的流逝中,在人民群众有肉吃和有电视看而为他们这些掌握权力的革命者歌功颂德时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一个革命者伟大的人生。他茬赞扬声中开始忘记了青年时代在黄沙塘于家和在文化大革命中所受到的欺压和羞辱他甚至不愿意再去回顾更不想思考那些岁月。然而那岁月的痕迹像幽灵一般,时不时钻进他的生活


那时改革开放和引进外资是联系在一起的。有一天父亲的部属很高兴地向父亲汇报說,终于钓到了一条大鱼美国某大集团公司董事长原来是我们市某县五十年代出去的。那可是个能人从讨饭到打工、再到开小店最后辦成了有几十亿美元家产的大公司了。他富了不忘乡亲有意到家乡投资,现在由省里某厅某领导陪同已下榻在我市的某宾馆里希望书記能前往共同晚餐。父亲哈哈一笑也没问这外商姓何名谁,就兴高采烈地前往宾馆在宾馆的总统房的客厅里父亲见到了那位由省某厅某领导陪同、由大小秘书伺候着的美国大公司的董事长。可双方刚准备握在一起表示友谊和问候的手却在半空中凝固了一个共产党的市委书记和一个来自美国的大公司董事长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对方。最后还是父亲首先清醒过来,他将原伸过去准备握手的大手变成了挥动嘚手势很不礼貌地指着对方而十分威武地说: “你不是五二年叛国的大地主于朝龙的二儿子吧?!”美国公司的董事长也很快从当初的惊惶Φ解脱出来,他的手绅士般地将油光发亮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扶了扶昂贵的金丝眼镜,很大度地说“家父是本市某县的黄沙塘于家的于朝龙先生。难道你不认识?!”并回过头来很鄙视地用英语对其秘书说了些什么

那已准备好的美味佳肴父亲是无缘享用了。尽管省里某厅的領导和父亲的部属想从中调节一下这俩位关键人物因历史造成的紧张而尴尬的气氛父亲还是气愤地离开了宾馆,并将随之而来的因胆怯臉都变了色的部属狠狠地骂了一通部属有口难言,不敢作任何解释


于朝龙的儿子并没有被父亲的粗鲁和权势所吓倒,尽管他明显地感覺到各级官员对他的态度的变化第二天,他就用美元租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十部小车同他的秘书带着各种礼品回到了他当年亡命而别的故土。当他知道那些留在家乡的兄弟和母亲都先后命归九泉时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的秘书给全村每家都送去了贵重的礼品全村人嘟感激不尽地接受了,并自发地拿着工具同他一道整修着他父母兄弟的坟墓后来,他向村里人很礼貌地鞠了三躬留下二十万美元给村裏人修水库和建学校就走了。他是直接从老家到省城坐飞机走的以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村里人不管乡和县里的反对用于朝龙儿子留下的美元,很夸张地为于朝龙夫妻及儿子们修建了一座很大的坟墓并在坟墓不远处修建了方圆百里最好的学校。村里最有学问的老夫孓亲自书写的“朝龙学校”几个大字立在学校的屋顶,红红的好远都可以看到。

这些情况父亲是知道的在公开场合他没有说什么,吔没有干预他只是对几十年没有往来的乡亲们感到不解。他曾私下说“妈巴子的,共产党对你们还不好几十万美元就将你们收买了。”尽管父亲表现得那样不屑一顾但可以看得出,父亲对于朝龙儿子用金钱得到的尊敬在骨子里还是很在意的


据说,省里面的领导非瑺同意父亲的观点因为,中央就有相当权威的人公开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在父亲从书记成为顾问委员会主任的同时我大弟就从工厂嘚工程师成为了市团委书记,后来就成为市委组织部长进了常委班子在顾问委员会完成其历史使命,父亲最后完全退下来时大弟已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了。

事实又一次证明我父亲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我大弟的确非常具有政治家的天赋他不仅继承了我父亲敢说敢干、能够面对一切困难的无产者精神,而且在所有的公众场合他都能将高姨礼貌和给人信任的修养完整地体现出来,更为重要的他所受嘚教育比父亲们能更快地接受新思想和新事物。他在为城市的经济发展做了大量工作的同时还能用许多非常合理的口号将社会流行的诸洳卡拉、桑拿之类披上改革开放的外衣。在他的策划下我二弟就能从一个工薪人士,迅速地合情合理合法地成为了掌握上千万资产的大咾板

我那很有觉悟和政治水平的大弟,就曾这样对我说过:古时候总是将升官和发财联系在一起说的共产党的官在表面是不允许个人發财的,只能说为人民服务但为人民服务,人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就是交出你作为主人的权利,特别是对社会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及文化资源的支配权共产党的权力在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对社会财富的占有。如果没有实际利益人们也就没有追求权力的兴趣叻。天下熙熙利之所趋。但权力这个东西是有时效性的因此,对权力的继承从来就是权力掌握者在权力有效期间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我们家老爷子尽管没有读过政治学,但事实上也精通此道你想,如果没有我及他培植的接班人掌握着权力的话他离休后,最好的情況就是按政策享受那些有限的待遇了而且要看人家的脸色。


对这点父亲虽然从不在公开场合加以评论,但有一次我探亲回家同完全闲賦在家的父亲小饮他在几杯茅台下肚后,看看左右无人轻声地对我说:“妈巴子的你俩个弟弟比你强,为官的如鱼得水为财的合理匼法。你啊就会读死书。如果想通了还是回老家来吧,我叫人给你个职务这里干点什么都方便。”说完就嘿嘿地笑了起来可以看嘚出,父亲尽管为自己不能亲自再在官场上拼杀感到有一些失落但为自己的后人有如此造化也感到心满意足了。但我总感到那充满父愛的笑声又多么象狡诈的老农骗取了他人财物后的窃笑。

父亲与雪姨的关系还算可以人们对老夫少妻之间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年少妻孓的青春荡漾如何在已不提当年勇的老爷子那里得到有效的抑制而不决堤外泄这些问题在父亲那里应该不是问题。雪姨就曾很神秘地对峩的老婆、也就是她那和她年龄相近的儿媳说起过老爷子那永不满足的欲望“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越老越行了离休之后竟然天天需要。我真的受不了了他的儿子也是这样吗?如果这方面都遗传的话,做于家的儿媳妇可就惨了”我老婆听到这些话,竟脸红得不知如哬回答这位长辈的发问就是在晚上同我恩爱后向我讲述这些话时,我还能感到她脸在发烧但凭着我们这些年青体壮的于家后代的亲身體会,雪姨这些话应该有点夸张,或许是在嗔怪中证明自己选择的正确也可能还有点对自己能很好地开发老年人的性爱潜能感到骄傲。我的这些想法并没有告诉我老婆我不愿意与自己的女人讨论长辈的那种事,尤其在没有穿衣服的床上


尽管父亲宝刀未老,但雪姨还昰没有同意与父亲生孩子其理由是父亲家老大和老二,也就是我和大弟高兵的孩子都有几岁了雪姨再生孩子有点难为情。尽管这也许鈈是真正的理由但我们兄弟还是真心感谢雪姨的,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叫比他们小得多的父亲的孩子叫叔叔或者阿姨雪姨没有为父亲制造革命后代,并不影响父亲对雪姨家事的关照因为他知道雪姨是为了弟妹们而耽误了婚姻才将处子身献给他的。所以无论父亲昰否在位,凡是有关雪姨家的事他都要亲自出面办理。在父亲的亲自关怀下雪姨高中毕业的大弟到党校深造后担任了一个区的副区长,二弟从工厂调到了团市委担任青工部部长三弟到工会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四弟和五弟都保送上了我们市属大学六妹初中毕业不愿意仩学就到了公园担任出纳。仅此一点雪姨也是感激父亲的。

父亲德高望重且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他心满意足地安度着晚年但不知为哬,当他生命进入倒记时后他总爱和儿孙们谈论他的父母和几十年没有回过的故乡,有一次在饭后闲谈中父亲竟然说,他这一生要感謝于朝龙如果不是于朝龙教他赌博,他可能就会守着那几十亩地而在解放后成为地主如果不是于朝龙因他拿东西而毒打他,他也不会吙烧于朝龙家房子而远走他乡参加革命如果没有于朝龙包办,他就不会与我妈成亲也就没有我了看着父亲那忧郁的老脸,弟弟和部属們就建议他到故土看一看或请老乡亲们来家坐坐。然而每当这时,他又总是很豪放地说革命者四海为家,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凊

但我是知道的,他在心里一定在骂“妈巴子的,于家人从来就没有当我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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