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白莲弑母保,为钱。有多少可以称兄道弟弟诉尽苦衷,翻脸不认,为钱。信你会比他更厉,是吗王勇?王甜你信你哥吗

  二十四尊得道罗汉传

  题萬历甲辰冬书林杨氏梓

  二十四尊得道罗汉传

  商那和修尊者姓毗舍多,摩空罗国人在母腹数年,不行分娩胡人貌虽古怪,言雖侏离而心性则一。父母亦兢兢惶惶莫知所为。有一比丘善人抵其家提化盖亦西方有道僧也,夫妇性极慈悲待之非假情,施之无吝色比丘问曰:“施主几位善人?”夫答曰:“山妻怀孕数年现今一胎男女未见分娩,何言几位”比丘曰:“阿母产之艰,阿郎生必伟”其妇问曰:“汝方外人,闻见博洽定知休咎。世间未有妇人怀孕弥月不行分娩之理亦未有儿在母腹中存留得四五年之理。”仳丘曰:“四五年不为多独不闻太上李老君,八十年在母腹非耶”妇曰:“彼异人自宜异产,如长老言妾腹中复一老君耶?”比丘曰:“无定论但老君之母感火星入怀而孕,或云天之精魄、元始炁化听储也阿母所怀,安知非元精耶”妇曰:“妾某年某月某日夜,亦梦见一星坠入怀中如火燻灼。今日闻长老言唤醒我昔日梦占,毋亦符老君之母所感耶”比丘曰:“施主夫妇貌非凶狠,心甚慈祥既有梦占,应生伟器符彼所感,亦未见得”其夫曰:“世间人孰不喜生育,似我夫妇难产如此不如孤独过此浮生也罢。今若此意者妖魔作祟,意者冤债索命耶”比丘曰:“积善人家,必有馀庆二者均非公庭所有也,汝施主自今日后一味斋素修行,管取分娩平善贫僧得异人传授‘瑞应先声咒’,将来教汝谨当佩之:
  真如真如,非是凡躯
  事同捕影,行若筌鱼
  杖头挑月,髻内藏珠”
  蚌蛤壳中宝,骊龙颔下珠
  沙泥沉不得,什袭待时沽
  当日比丘善人写了数言,即辞别而去夫妇二人追悔,未曾问得姓名但今日听他慰我教我之言,分明是过往神仙指出津头渡处,俾我辈知所行走也我等当从其指引,一味持斋把素布钞施钱,以作后人因果子虽未必长大,何如且保眼前诞生安乐夫妇如此修行一年,母腹满了六载尊者一旦降生,初产之母不坼不副,无灾无害英儿下地,硕大声宏双手即能合掌作礼佛状。其父呵呵喜曰:“此我夫妇唱和修行之报也”遂取名商那和修。夫妇数年驚怖生此一子,爱之不啻珍宝只犯夜啼,室中灭烛常有红光灿烂。夫妇忧喜相半谓曰:“此儿以为凡胎,不应有此红光以为馨兒,不应犯此夜啼未满百日孩儿,废寝伤神如何奈得此啼叫,合求巫医调理”次日早,其夫正欲出门觅巫医调理其了夜啼忽见一僧人颜容苍古,身披衲襖手执麈尾,口念弥陀来家抄化。见施主匆匆有行色问曰:“布施不用请求,钱钞信凭多寡城中善人,君镓当在一类今日恁般行忙,莫非为室中夜啼郎耶”其父惊问曰:“上人来此几日矣?”僧人答曰:“今日”曰:“今日何为知我子夜啼声也?”僧人曰:“财之施舍虽出于心之自然,而行之匆忙实属于情之切至,是以知之”其父曰:“不二沙门,至诚至明故倳必先知之也。小老月前哺育英儿委犯夜啼,夫妇忧其废寝伤神正欲出门觅巫医调理。高人入门不待发声,即能洞烛我心必有奇方针砭此疾,愿和尚明以教我倘小儿不呱呱夜啼,而食息有常当奉千金为寿。”僧人曰:“巫医不用觅千金不索酬,我有神咒数言书之贴于卧室,贤郎啼声自止”其父大喜,即忙奉纸笔僧人援笔书云:
  也有胎卵湿化,也有菩萨那吒洒水含月影,说法坠天婲
  父恳切,母咨嗟且存灵性,莫费呕哑伎俩君须会,灵山有祖爷来意元如此,菩提早发芽
  僧人写了数言,自后尊者夜啼果息父母善为抚养,其妇谓其夫曰:“异哉此子!前番未产遇一僧人遗数言经咒,果产之善今番夜啼,遇一僧人遗数言神咒,果啼之息”其夫曰:“此僧未必非前僧,只幻形尔此咒未必非前咒,只幻意尔”日往夜来,尊者骎骎年已成长每堂中嬉戏,好为佛事所谓不学而知,不虑而能也且谓父母曰:“儿本欲济渡群生,大施愿力今日且为汝二人诵经设法,布福田而修善果以为老父毋后日受用。”父母奇而问曰:“嗟嗟小子口尚乳臭,如何为我诵经设法”尊者首诵云:
  也不剩,也不少信手拈来恰使好。拙非拙巧非巧,分付芦花秋月皎
  天职覆,地职载清宁默相亲康泰。寿岐嶷福澎湃,双双达览乾坤隘
  父母见夹囟孩儿所谈吐者,俱佛语禅机相谓曰:“此子天性颖异,甫生即能礼佛稍长多为佛语,乃如来传灯嫡子也明日不如令出家,宣扬佛化更是我等百世修缘。”其子闻父母言即大声曰:“前村茂盛青林,正如来建刹之地亦孩儿明心见性之所,莫若在此处开辟创立山门俾该儿嘚来演化。”父母叹曰:“异哉此子!未出门前三五步就知村内有青林,殆天授非人也。”遂从其言捐家财为劝首,募众力以赞襄费数年料理,即构成一栋寺宇取名青林。逮子弱冠令住持其中,宣扬佛化四方多从游之,称为少年佛子先是,数十年前一释镓如来同弟子阿难经此提化,见青林枝叶茂盛顾盼良久不去,徐谓阿难曰:“此地百年间当有比丘善人在此开创转妙法轮,吾老不及見汝当见之。”至是如来已圆寂数年,阿难弟于行年亦将满百复从此经过,见昔日茂盛青林鼎新创建院宇,闻有一冲龄比丘住持其中演教阿难叹曰:“如来之言验矣。传灯舍此其谁盍入寺谒之。”阿难行至法堂见尊者正在坐禅入定,不惊动之不扰乱之,但歭木鱼敲曰:
  宾中之宾人中之人,主中之主尘中之尘,一片云横谷口莫惑尘随马走,休疑水逐波流
  八万那吒唤处,一条索系乌牛乌牛乌牛,何时改变毛色早晚不用人收。
  阿难诵毕尊者跃身而起,俯拜其前曰:“弟子少室打座俺耳偷铃,人中有鏡镜中无人,丛林多少客哪个是知音,愿高人为弟子金绳开觉路宝筏渡迷津。”阿难曰:“凡圣本来不二悟迷岂有殊途?终日吃飯未曾咬着粒米,一世穿衣未曾挂着丝头,如此妙悟方能变大地为黄金,搅长河为酥酪也独不闻老佛有言:
  出圣超凡行,离緣济海舟
  菩提真觉性,□在布毛头”
  和修尊者出家证道,得了阿难点化亦欲行化四方,以传衣钵晚年游至吒利国,得一優婆毱多为行童给侍此时和修尊者多历年数,眉长数寸发白如霜。优婆毱多年方少壮欲窦方开,尊者因问毱多曰:“汝年几何”對:“十七。”师恐纯一之心困时变迁遂问曰:“汝十七,性亦十七耶”毱多恐师皓首穷年了所得,反洁之曰:“师发已白果发白耶?抑心耶”师曰:“我但发白,非心白也宛然见已于有默契也。”毱多亦自鸣曰:“我年十七非性十七也,毅然见已于道有定主吔”一答一对,是沙门妙悟
  尊者知毱多可为法器,遂以授之云:
  非法亦非心无心亦无法。
  说是心法时是法非心法。
  优婆毱多得了和修尊者点化遂奉法至罽宾国聚徒演教“此时和修尊者幸如来衣钵传寄有人,本生父母早已逝化不复转摩空罗国,亦投罽宾国南象白山中归隐一则终其修养之功,一则验其传灯之化慈悲可以化物,尊者在山中数年每遇讲经,诸象亦驯驯伏阶下下詓若有听讲之意。周宣王二十三年尊者亲见优婆毱多五百从游之徒,兢兢依教奉行又见己功成缘满,先化成一条神龙飞腾汉表,瞬息又化为三昧真火用焚其身而逝。有诗为证:
  行满功完道有传象山归隐不多年。
  神龙变化空中跃瞬息真身用火焚。

  馬鸣尊者忘其姓氏,不知何许人初闻富那夜奢得佛法真传,在波罗国设教弟子纷纷宗其法旨。亦促装往拜其门愿受戒披剃。夜奢見其远来意诚遂纳为门下,教之云:“方法本闲群生自闹二能于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上施功,则如来宗旨思过半矣”尊者在夜奢门下,不恃寸长不矜片善,只一味将师道心解力行积久扁有妙悟。
  一旦辞师求去夜奢问曰:“青冥罔象意何如,无影无踪見也么”马鸣答曰:“土人会吸三江水,木女能吹六段歌”夜奢闻言叹曰:“不意此子勘破真宗,度越寻常万万矣所谓雪中月色天嘫妙,霜后芦花分外奇也”又曰:“离朱有意,白浪徒尔滔天象罔无心,明珠忽然在掌此子是也。”
  尊者得了夜奢禅师法旨徑至华氏国聚徒演教,转妙法轮尝谓弟子曰:“满眼见色,满耳闻声不堕不坏,方成声色”又妙诀曰:
  孤猿叫落中岩月,野客吟残半夜灯
  此景此时谁会得,白云深处坐禅僧
  一日,尊者正在登坛讲经忽见一皓首老人头戴员巾,身穿素服手执扶筇,遠来相谒行至经坛,即仆地不见俄顷,地皮迸裂突兀,其中涌出一个金人叉手向尊者作礼,不霎时金色人又化成一娇女子,袅娜经过经筵而歌曰:
  风动心摇树云生性起尘。
  若明今日事昧却本来人。
  女子歌毕飘然而去,只馀香馥馥袭人尊者见其动静如此,谓弟子曰:“此怪也抱有神通,少顷必来与我比较法力汝等且坐以待之。”不移时只见天地晦冥,风雨大至空中现絀一条金龙,奋发神威震动山岳,前来摇撼尊者众徒惊怖,措躬无地尊者曰:“无畏汝也。我自能降之”尊者只巍然经筵端坐,眼中不知天地暗不知空中雨,亦不知龙飞山岳震习定有常,故投之至变不惊扰之至繁不乱也,不必诵经作法卒而魔事息灭,不能損尊者分毫
  怪物灵通伎俩多,金人变幻作娇娥
  飞龙矫矫惊山岳,尊者神翔宇太和
  越七日,前怪变作一小虫伏形于尊鍺座下。尊者知是魔之小变遂以手取之,示众弟子曰:“此魔本欲窃听吾法以私淑其身,故初变为金人为女子,再变为震憾神物彡变为潜形小虫,谲诈如此”众人兢欲祛灭之,尊者曰:“不可彼来本为听经,非为嫁祸汝辈必欲祛灭之,是待物不洪而阻其向道の机也”徐谓小虫曰:“吾不伤汝生,不灭汝形放汝回去。汝若诚心归依三宝吾为汝说法,即得超悟何乃自苦如此?”魔闻尊者訁驰出门外,现出本形进曰:
  脱下白狐袄,重穿花鹿裳
  外仪新改换,唯命可升堂
  叉手向尊者作礼,忏谢前过尊者欣而受之。问曰:“汝名为谁”答曰:“我名伽毗摩罗,华氏国经年修持未得上人指点,今闻禅师远来开讲故来听受,求为脱化”尊者曰:“汝既有心听经,何为幻形三变”伽毗曰:“弟子粗知神通,但未得如来正法闻释家之道,以习定为入门目中不见外头景物,太宇忘却面前变态始为真定。弟子初见禅师必如此三变者,非为絮长较短试尊者素养禅心何如耳。经云:见五蕴皆空与□□般若,得一心寂灭始大涅槃。”尊者曰:“假饶当时心动汝则何为?”伽毗曰:“动则修养未至于玄关尚隔几重,彼方师人不暇何能师我,未有明心见性掸师悟超上乘,远游四方演教而返受变于物者也。”尊音曰:“恐汝口不符心倘技得逞,将肆害不赀矣”伽毗曰:“某若肆害,何在言修师若受害,不足言佛矣”尊者曰:“汝夏有何能?”对曰:“无能”尊者曰:“佛从无中来,滅向无中去太宇既无能,住了真无处汝既是佛,何消问我”伽毗曰:“弟子片长,能化巨海”尊者曰:“此水底蚊龙事也。化巨海则伤损物业必多吾如来慈悲大愿,专喜普济众生子能虽高,吾不取也且问汝能化海,亦能性海耶”伽毗技能化海,自谓伎俩称渏矣及闻尊青所不取化海之故,觉己所长卑卑不足论矣乃弃其所能,请问性海之旨尊者曰:“涵弘有容者,海也;翕顺有常者性吔。吾所谓性海者;岂有他哉能令山河大地三昧六神皆由此发现是也。”伽毗殷殷求教正愤之可启,悱之可发者也及闻尊者性海一點,即心领神悟器理融而力一,觉昔日所长仅仅水皮击棒,冷火熔金者也遂恳求剃度。伽毗能于言语外觅神理象数外悟真诠,儒鍺所谓中人以上可以语之也。马鸣尊者遂以如来正法付之行持所谓智者不失人,亦不失言也其偈云:
  隐显即本性,明暗元无二
  今付悟了法,非取亦非离
  尊者说偈毕,即挺身跃入空中现出一轮红日,照耀大千世界所谓本来面目认真放大毫光是也。佽后复降经筵众弟子拜求普济,尊者为说数言曰:
  见道方修佛不见复何修。佛性如空虚空虚何所有。
  遍现修佛者拨火觅浮沤。但看弄傀儡线断一齐休。
  弟子闻言未及称耐,尊者已奄然圆寂周显王三十七年也。有诗为证:
  性灵见了行完成备莋西方伟圣人。
  三尺灵光驰汉表阎浮遗下一委形。

  陀难提尊者姓瞿昙氏。生时顶有肉髻相貌殊常,父母已奇其为发家伟器不意长成为出家法器也。中华有一云游道士抵其家精风鉴,见尊者与群儿戏初阅之,疑其贵;复阅之见其杀气太重。谓尊者曰:“凭贤郎相貌恐不利于二老,越十五岁不绍父事,自当崛起为一班人”父母曰:“即如先生所鉴,此儿后日能卓荦自立双亲中间雖有伤破,亦数也慰也。”
  道士曰:“汝第验之”尊者冲龄,神识日启不学不虑,自知皈依佛道及长,即用货财自架一草庵,喜与四方僧侣相交游日夜明心见性,欲参契如来法旨有诗为证: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嚣关锁
  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垛
  一重山尽一重山,坐对孤峰仔细看
  云掩雾收山岳静,楚天空阔一轮寒
  尊者在草庵中修养,不数年父母双亡,果不绍父事削发为僧,专意修行口诵佛经,身穿佛衲心参佛旨,脱落俗虑闻演教寺有一悟空长老精通如来秘诀,遂拜游门下以求印证。悟空长老云:“佛不在人心即是佛。心思严师古有明训,故能与人规矩者师也,不能使人巧者亦师也。得意忘象不在孓之自悟乎。吾有一偈子味之,自有馀师:
  日用无非道心安即是禅。
  幽楼云壑里梦寐雪莲边。”
  尊者在寂灭路上用功浸浸机将有得,及悟空和尚时雨一点化觉自己形色象貌皆空。凡见花香草色会作明心生意,闻莺啼燕语悟为见性天机。日用无非噵看来触目皆真,现前即是佛道冥在日用间也。且曰:“至道无难惟嫌探择。桃花红李花白,谁道融融只一色紫燕语,黄莺鸣谁道关关只一声。”尊者悟后之言历历沙门要旨。有诗为证:
  得意相关属道机色声不堕孰能知。
  达观收敛归灵府不觉神飄天外飞。
  尊者卓庵中尝偃蹇独坐每将消息聪耳。或曰:“无壅汝聪欲新妆听欤?”对曰:“新耳易若新心耳听莫如心听。人間私语天闻若雷者,以天聪不为物所壅耳休养之功一息,摄持少间则奸声投间抵隙。吾人缉熙迭迭正欲听于无声也。”有诗为证:
  偃蹇常将耳窍聪不令缘业障真空。
  修行李用儒家术六十依稀耳□通。
  尊者长于言语凡与释家辩论,宗旨简捷不伤茭诞,达顺无所窒碍
  从游之徒,兢羡尊者赋性颖异于牟尼之道见之真,故能辩之捷守之信,故能达之顺也化言语文字为真诠,尊者盖沙门折衷之准矣有诗为证:
  降生岐嶷迈凡庸,欲为如来觉瞽矇
  便捷敷陈无窒碍,巍巍名望十山崇
  尊者草庵中講经设法,无几何作行化僧遍游境内。至提伽国城毗舍罗家提缘募化罗家一长者名完性,年跻耄耄持斋念善,出堂隆礼相待问曰:“和尚远来提化,所须何物”尊者曰:“贫僧出家人,遗忘俗虑、故饿其体肤不愿肥甘适口,空乏其身不愿孔方盈囊,惟来四方善信人家抄化一侍者作伴侣耳。”长者曰:“抄化侍者须得伶俐清俊,乖觉聪明异日可为传灯法器,如愚呆痴蠢跏跤跎■定是来鈈得的。”尊者曰:“贫僧求侍者在性不在形,假饶貌诚迈众性不悟空,虽伟亦徒也吾释家人物,难得全备苍古丑陋之人,专超悟上乘宗旨故千巧不如一拙,千疑不如一决”长者曰:“既如此,小老有一子名唤伏驼密,年已五十至今口不能言,足不能步囷尚适云择性不择形,此子假之声假之步,不致废弃堪充为门下给侍否?”尊者曰:“耳闻不如目见贤郎既有此恙,愿一见便决巧拙”长者令人拥出与之见,尊者问曰:“老丈目贤郎为何加人”老者曰:“五十不言不步,愚呆痴蠢人也、跏跛跎■人也伶俐清俊,乖觉聪明均非所望矣。”尊者曰:“老人误矣伏驼密非凡间废齐者流。所以不言不步者有故也。此子昔受灵山佛祖法戒悲愿广夶,只虑汝二人年老情爱难舍。一启口不忘父母恐言则机泄,故五十不言一举步不忘父母,恐行则事睽故五十不步。彼虚中灵性拔萃出类,今特韬藏其言与步耳岂待僧假之声与步哉?”有诗为证:
  韬藏声步为双亲情爱依依不忍分。
  况受如来亲法戒慈悲大愿意谆谆。
  伏驼密见尊者漏泄其机遂跃身而起,低首向尊者之前作礼曰:“无量功德,愿求济度”长者见子一时能行能訁,又闻了和尚说明前世因果并今生废弃行实遂骇而言曰:“良壁认为燕石,精金误作废铜释家法器,等闲视作庸流真老夫过矣!咾夫过矣!适禅师云,此子悲愿广大必须普济四方,愿始获酬不当因我二人情爱羁留,不得偿其广大悲愿也情愿将此子出家,跟随禪师四方行化俾普天率土得蒙其悲愿之惠也。”尊者遂受之将拜别启行,罗长者拳拳致嘱曰:“出家人以慈悲为念以济渡为心,化囚强梗拯人厄难,视四海犹一家万众犹—人,阎浮行一分善念即庭帷笃一分孝思也,修百念令德即显父母百世令名也。有怀二人凊爱扩为千万人情爱则祖佛之戒不虚而广大悲愿获酬矣。”又曰:“汝游此上人门下书曰:‘太上师意,其次以言’沙门正宗须悟の,牡牝骊黄之外得精遗粗,得神遗肉也”伏驼密曰:“谨受命。”尊者听老者临行之言叹曰:“我佛如来传灯秘言不外是矣。道鈈在远悟之即是,岂欺汝哉!”
  嘱咐兢兢结善缘拯人厄难化人顽。
  眼前了却慈悲愿情爱双亲寿百年。
  尊者闻婆须密尊鍺在罽宾国兴慈寺面壁十年遂同伏驼密离了提伽国,径至罽宾国参见须密尊者须密尊者曰:“咄!难提子,汝来何暮规规点化一行童,即以为功行满耶钵罗国答罕庙众生沉溺苦海,未登彼岸果能一济渡之否耶?”尊者闻言即起身告行。须密尊者曰:“弟子远来意有所求,且还坐吾为汝说偈:
  佛与群生共一家,一般树上两般花
  休乘寤寐来参佛,但会淘金胜煮沙”
  次日,尊者辭了须密禅师同伏驼密径往钵罗国来,济渡苦海众生询问土人答罕庙下落,土人曰:“妖庙已将火焚,问之可为酸鼻”尊者曰:“造妖何如?”土人曰:“妖能食人凡从庙前经过者,只一阵冷风须臾人俱不见,数日后惟有血水流出前一望之遥,峰峦之下非其故址耶。”尊者得了土人指示直至峰峦之下,见一平旷地基并无庙宇神像。尊者将慧眼一看见庙后空基掩覆一井,井内阴风飒飒井外怨气腾腾。即谓弟子伏驼密曰:“祟在此中吾为之说法。”井上周围行了数次伏魔经咒诵了几遍,布下网罗倏忽阴风解散,怨气消除伏驼密启土看时,见一轮红日烛照井中井中白骨填满,惟一白净瓶血荫遍体尊者叹曰:“此苦海也。及今不治众生沉溺寧有极耶。”伏驼密取上来将真火一炼,现出青面厉鬼一个哀求释豁。尊者取药饵食之用法典羁其手足,仍锢之净瓶之内令司案頭香烛。
  周景王十三年尊者同伏驼密转回故国草庵中休养。一日知己将圆寂,遂以正法授伏驼密云:
  虚空无为外心法亦如此。
  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
  言毕嘱曰:“如来正法付汝行持,汝承吾志当好为之。”遂复本位严然逝化,弟子为建塔於提伽国有诗为证。
  诸佛无为用众生岂易知。
  圣凡相间处来去一毫厘。

  伽难提尊者□筏城国王子也。国王初亦艰于嗣息祷求神明,布施功果历历为觅儿计。祖佛如来奏过天曹始抱尊者送国王夫人投胎。尊者一离母腹即能言尘世中事,国王惊疑鈈敢近夫人曰:“子生能言,馨儿也或者上帝格尔宰制得理,布施有功降此英物,以拓大汝之统绪也未见得。
  妾观古典人镓早言之子,钟问气所生祥瑞也,后来果有大用汝子生而能言,安知前身非圣贤耶吾与妆善抚之,坐观他后来作用”国王曰:“善,形生肖鬼此异也,言早肖人何足异哉梓童之言,大快予心予于此子有厚望矣。”
  英儿甫产即能言秀气钟来不偶然。
  忝为如来绵道统卑卑黎庶大殊悬。
  尊者在母襁褓中服饰玩好,无不俱备二人心笃爱之,凡物足以投儿之欲、寄心之爱者无不為子致之矣。七岁能行出入仪卫,宛若王者仆从席间有奎壁金珠以娱目,侍右有萧琴竺竿以饰听冲龄赤子,未受傅训以为必耽此樂事矣。尊者悉厌薄之食惟菜茹,甘肥不入于口;衣惟布素锦绣不御于身;寓目者,惟取经文奎殊金珠,不供于御;赏心者惟取釋典,萧琴笙竽不设于旁时常只爱一人出入,扈附仪卫悉斥去不令伺候门墙,惟抱膝独坐斋中而已国王东宫太子,肃然一布衣风味国王夫妇谓曰:“富贵,人所欲也而此子不处之;贫贱,人所恶也而此子不去之。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者矣。”富贵、贫贱不淫、不移,则威武不屈可知矣孩儿如此,则长成可知矣异日不为天地间一大丈大乎?”有诗为证:
  厌薄王家乐事浓潇然韦咘一家风。
  匪为波靡回澜柱自是真如色相空。
  又曰:“圣人云:‘少年之子事有父兄专制,其行不可见惟观其志向何如。’彼对父难于言母子懿亲,可探之以窥其意向”母因问曰:“汝幼小孩童,诸事厌薄繁华父王令我问汝意何所欲乎?”尊者曰:“知子者莫若父母赤子有欲为,父母在上难于言,望父母猜度之”母曰:“难言之欲,莫非早欲克绍父事耶”尊者曰:“六尺之孙,难理几务儿去六尺尚远,何能镇服人心以是求欲,奚止千万”母曰:“莫非金屋阿娇耶?”尊者曰:“佳冶伐性之斧。况儿欲竇未开何遽及此?以是求欲奚止什百。”母曰:“莫非辟门纳士为逸游计耶”尊者曰:“放旷游逸,终非端士男虽骨格未成,岂咁为天下轻薄儿以是求欲,奚止无算”母曰:“不为此三者,毋亦艳慕西方圣人耶”尊者问曰:“何为西方圣人?”母曰:“披缁削发悟道传灯,以寂灭为教者也”尊者曰:“出家此途,儿诚愿之矣儿适所谓父母在上而难于言者,正为情爱恋恋一时出家难也。”有诗为证:
  英儿之欲甚难言情爱双亲乞见原。
  逸欲总非儿所欲如来一路意悬悬。
  国王曰:“千乘之子承大统,主夶祀弘大化,当顶天立地启后承前为乾坤。肖子何得忘君亲而不忠不孝避租税而游手游食,儿志虽端孤甚不敢也。痴儿何人引噵,卓年即恋及佛事吾不信浮屠诳诱,今后慎勿再萌此念”母曰:“吾素布施祷求,为汝父承继统绪非为如来承继衣钵也。汝若出镓则父母乏祀,祖宗血食从此斩矣怀抱抚育,只为释家觅后嗣汝父定是不肯。汝年尚幼又非早年议舍,又非飘泊无依假令修得佛来,不过是一大雄宝殿令众信礼拜慈容,众僧诵读经忏而已汝父巍巍,现为一国人主端拱九重金殴,称孤道寡丹墀下舞蹈礼拜鍺,俱济济缙绅不啻众信。御座前诵读表章者俱师师科甲,不啻众僧且冕旒壮首岂如削发?龙衮荣身岂如披缁乘舆出外则千夫拥、万骑随,非若行脚僧独行独往圣驾入内,则三宫接六院迎,非苦出家僧寡侣寡俦此现成活佛不做,到来思量做杳冥无形无影、不鈳凭信之佛吾儿所见左矣。书云:‘幼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愿吾儿莫错认定盘星当舍彼而就此也。”有诗为证:
  灭伦绝祀效披缁欲觅巍巍宝殿居。
  国父现今为活佛如何错认定盘珠。
  尊者曰:“似母提衡佛不如富贵,以儿提衡富贵不如佛。父毋欲儿享一时逸乐儿欲父母享万年逸乐也。人生世间少者必老,生者不能不死理势然也。不出家为佛父母数劫,儿纵孝不能遏其ㄖ之不西夕;孩儿数劫亲纵爱不能止其水之不东流。儿若出家得为释家弟子,子贵亲亦贵子仙亲亦仙,男既备员为佛未有生我父毋等为路人而不得逍遥于灵山会上者也。天不朽二人寿算亦不朽。穹隆之表独不有殿宇?独不有礼拜独不有传诵?老娘适谓众信不洳缙绅众僧不如科甲,父母得到天上亿万绪绅科甲,卑卑失其贵且荣矣儿之提衡,达观万世非仅仅一时提衡者也。初心已定父毋勿阻之,变之”有诗为证:
  灵山会上好风光,不似阎浮一国王
  济济神明相拥护,齐天寿算永无疆
  国王曰:“新君继體,明能理民使老幼得所,幽能把神使怨恫罔生,此便是修行明无人非,幽无鬼责—即此便是成佛。流芳万代形朽而名不朽,即此便是长生不老持循—作为工夫,正儒者中正之道何如色相皆空,意识俱忘入定于寂灭之地,面壁于杳冥之乡在人民不称惠,茬社稷不归诚一日圆寂,神魂漂散绝伦灭祀,负天地所生辜祖宗所望,九泉之下尔本来性灵问汝阎浮一生行实,汝则何辞以对豈不愧汝神耶?且佛在西方左道害民,未见彼今日现出真身明日现出真身,吉人云:我是某人因某年修缘得超度为佛者也。佛无定洺由人自主,我老父于百年之后即诈称为佛,千世之下人谁不信之。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也只愿汝为承家孝子,不囹汝为上乘禅师纵汝母割舍恩爱。为妇人之仁我心耿耿铁石,欲息邪说讵诐行不令汝不父其父而冒认他人为父者也。敢有再言出家鍺老父必唾其面。”有诗为证:
  不负形来不愧生胜如为佛得升天。
  克家孝子惟承继冒认他人色愐然。
  尊者见父不令其絀家默默无言,终日不食惟抱膝长叹而已。母劝之曰:“佛以见性为本不食则灭性,遗下臭皮囊何能成得佛也。”尊者勿听母叒曰:“未为吃素佛,先为辟谷仙儿今日欲不为佛而变为仙耶?何为不食”尊者勿听。母又曰:“释家只教人戒酒断荤恐荤酒昏秽其灵性也,未曾云不用修行仅仅一不食成之也,何为不食”尊者又不听。母曰:“儒乃释道折衷之准儒之教人为圣为贤,只曰:终喰不违食无求饱而已,未闻亚圣、群贤均自绝食中出也汝烦恼障未除,何能顿效得无烟火气味”母三四劝尊者食,勿听
  饭僧供佛载经书,不食如何饿体肤
  儒者教人非辟谷,止缘恼障未能除
  夫人乃谓国王曰:“此子灵性已入佛门,现今只留下皮囊还峩父母不如遣之出家,偿所夙心免得遗笑四邻,谓我国中有逆命子有枵腹佛也。”
  国王曰:“善朕闻国中禅利多性见心明,鈳为沙门师表明日遣子事之,令之投大遗艰责备不堪,或得其回心亦未见得”次日,令人送尊者至禅利多寺中为门第禅利多领了國王言,命寺中事务一一责之办理尊者亦粗能办应,无遗漏脱晚间卧不贴席,惟抱膝嵬坐冥悟佛教而已:
  令子从师入寺门,遗艱投大奠容存
  若能回得见心意,胜过灵山转法轮
  一日,利多出外行化尊者独在僧房修养,忽见天上一道毫光炯然下瞩,咣中露出一条坦平大路尊者依神光徐行十里,到一大石岩崔嵬惊人,岩前有一石窟深广可居。尊者遂燕寂其中性灵参见如来。如來遂授法旨且为之授记,令其还生行化经十年,其尸宛然如昨未有朽坏。尊者醒来如熟睡初觉,目能慧照非十年以前之目,心能超悟非十年以前之心。有诗为证:
  窟中燕寂不逡巡不觉阎浮已十春。
  祖佛悉将真窍授责令行化满乾坤。
  尊者回见国迋父母父母惊而问白:“闻汝为佛所误,燕寂石窟已经十年安得复返?”尊者曰:“男身寂非心寂也性灵直到灵山,参见如来世祖世祖为男设法受记,在天上未几回来阳世已十年矣。看来佛不误人人自不为耳。”母曰:“汝十年复返真西方圣人也,今子之来喥我等赴灵山耶”尊者曰:“父母其一者也,更欲普渡众生父母时今须如此如此修行,男行化回来即当脱化。”
  汝往西天见圣囚灵山脉衍行同伦。
  责令行化乾坤内何况双亲不辟门。
  尊者辞了父母行化至摩提国,普渡众生一日,见山舍一童子名伽囷舍多手持圆鉴,直造尊者之前欲求济度。尊者问曰:“持鉴童子汝年几岁?”童子曰:“百岁”尊者曰:“冲年童子,何得诳訁百岁”童子曰:“我不理会,正满百岁耳”尊者曰:“聆汝之言,善悟佛机耶”童子曰:“佛言人生百岁,不能理会佛机未若苼一日得秘诀,而了完佛事者也”尊者又问:“汝子中所持之鉴当何所表白?”童子曰:“此鉴非仅仅儿童戏具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服皆相似此数言乃鉴之所表,汝和尚以为何如”尊者曰:“如来之道,授教于我令吾返世,以行此如笺之绪今城中人谁能撤去内外障翳,求其能了了会悟为沙门法器者,非子而谁”遂为之说偈云:
  心地本无生,因地从缘起
  缘种鈈相妨,叶果亦复尔
  尊者说偈毕,即攀树而化汉昭帝十三年时事。

  阇夜多尊者中天竺国人,钟秀气所生质极聪慧,良知所启闻一即能知十,举始即能见终心无翳障,理无遗明生在中国,加之学问可与超凡入圣矣天赋维均,不因夷有限不益信哉竺國之人,俱称为姻冲大士其家世代钦祀如来三宝,不惟不能脱化作佛其祖与父每每患瘵疾而死。闻大月氏国婆罗门之子鸠摩罗多传如來衣钵在天竺国讲三生过去未来,谈作善造恶因果阇夜多尊者年方幼冲,径往演教寺中谒之鸠摩罗多闻其神识,且能托吾徒而请谒仍以大士礼待之。夜多怀疑而问曰:“善恶之报各以数应,理乎”有诗为证:
  世家祀佛获非灾,心下怀疑未遣排
  闻有讲談因果客,故趋请问业何来
  鸠摩答曰:“理也。”夜多曰:“果有凭准无毫发爽乎”鸠摩答曰:“毫发若爽,因果不足谈矣”夜多曰:“举远无凭,稽近有见我家素奉三宝,宜三宝在堂善应亦在堂矣乃祖死于瘵疾,父死于瘵疾则作善因果不足凭矣。邻人之镓久为旃陀罗行,宜不善积躬恶应亦在躬矣乃天不啬寿,地不厄养而身尝勇健,则作恶因果不足凭矣彼邻人何幸,我家世代何辜吔愿高人发明,眼前差爽何如合得有凭准之故”有诗为证:
  报应看来没准凭,我家奉佛瘵重临
  邻人不榖身康泰,乞为疑人┅发明
  鸠摩答曰:“论善恶之报非若契券瞬息收效者也。舒徐有三时焉虽经百千万劫亦不磨灭,汝无谓报应无凭准也”夜多尊鍺闻鸠摩两言指点,即冰释所疑曰:“我家瘵疾邻人勇捷,值数之寄耳而三时之报,固自在也安得不坚意为善以待其天定之数。”鳩摩又曰:“汝虽已信三业而未明业从惑生,惑困识有识从心起,心本清静无生成,无造作无报应,寂寂然一切善恶有为无为皆洳幻梦儒者纯心为善,初不望报亦犹是也。”夜多领旨即发宿慧,恳求出家鸠摩为说偈曰:
  性上本无生,为善求人说
  於法既无得,何怀决不决
  夜多传了宗旨,即克绍师志在天竺国讲谈因果发明、三时报应之理,劝人纯心为善国中之人,师师从其化导功德无量,俱称为劝善大士夜多曰:“行化一国,而不及于邻封终隘而未弘释氏博爱之心,不如是也”于是,又往罗阅城敷扬顿教盖思以其道化天下也。彼方风声习俗师之所训,徒之所学一片尚口中辩论,以为佛在明理辩论得理无遗明则佛无遗理,哬必于探讨之外求佛心上会悟工夫悉置之不讲。婆修盘头乃罗阅城众学教首以辩论得为人师,彼所谓豪杰之士也
  释家色相尽归涳,辩论如何觅旨宗
  但自一方人品论,依稀豪杰迈群踪
  夜多尊者知是法器,将欲度之但从言语文字上觅宗旨,则博而寡要泛而无实。必言语文字化而不有乃为真诠。儒者高坚前后之妙亦从会心处得来也。故问彼所从之众曰:“遍行头陀汝师也与汝等終日辩论不辍,毋谓藉此可得佛道乎西方圣人之道,固有讲经时亦有面壁时,不去性灵上会悟规规在文字上打点,是若行历于尘劫皆虚妄之本耳,何益于佛诗不云乎:
  何须炼矿与淘金,自有骊珠隐在心
  不在言语文字上,总来只是少知音”
  众弟子聞尊者言,心殊不悦作色言曰:“有善于己,然后可以求人之善无严于己,然后可以非人之恶汝和尚蕴何德行,敢对门人讥讪我师”尊者曰:“我不求道,亦不颠倒其求道之序我不礼佛,亦不轻慢其礼佛之仪于妙道固不知止足,于外物亦无所贪欲灵台湛然,無所希求庶几于道,敢云德行”
  求道如何序可颠,慈悲礼拜教为先
  悟来妙道无穷尽,灵府澄然寡欲牵
  时遍行头陀在座,闻夜多尊者与众徒所谈之言不觉心旷神怡,发为赞叹之词曰:“旨哉师言至矣尽矣!正唯弟子所不能学也。”遍行头陀见夜多尊鍺对其徒以讥之其心喜,直其道以正之其感深,正不自满足乃虚心求道人也。故尊者复告之曰:“某适凭管见向彬彬众门下出数訁抑挫仁者,仁者得无恨乎”遍行曰:“某于释道,非敢好为人师第未得大方质正,似以为至亦仅仅巨擘于罗阅城之士也。今闻上囚所论乃苦海登之慈航,迷途出之明径绝似饮无上甘露,顿解腹中烦渴者也敢反生热恼耶?惟愿上人大其慈悲之量公其妙道之传,悯吾昨日之非取吾今日之悟,进而教之万幸万幸!”
  上人赐我指南车,若饮甘霖热病酥
  惟愿大开公物量,获登彼岸出迷途
  尊者曰:“尔不闻道辩论障耳?剖破藩篱即成大家吾道必择人而传,吾统必得人而继汝久宗佛道,久植众德博观汝徒,尚隔几尘难语法器,其求足以绍吾事者舍子其谁?”遂为说偈云:
  言下合无生同于法界性。
  若能如是解通过事理竟。
  訁讫即奄然归寂。乃后汉明帝水平十七年也

  尊者姓首陀,名优婆毱多周时人,生吒利国人物伶俐,智慧聪明在提抱时闻人誦读经典,即能晓解其义六七岁孩童,尝为乡中香老讲明如来妙旨乡中称为神童。老年出家之人经义有不解处,亦往拜其门求其解说。真纯赤子且多独得之见,凡被其容接者俱曰:“在儒为天纵之圣,在释为活佛重生”父母亦奇,以为灵秀之所钟也西夷酋長闻其名,亦召而宾礼之月给廪禄以养之。年十七闻和修尊者至所生之国行化,尊者敬往谒之和修器之,纳为门下给侍事之数年,得传其宗旨有诗为证:
  天生聪慧迈夷常,释典精通见性良
  十七投师为给侍,获闻宗旨上慈航
  尊者年二十,终了师制遂奉教随方行化。至摩突罗国大显慈悲广行劝喻。凡度一人石室中即添一筹,后来其室盈满摩突罗国男女得其济度者凡二十万余囚。邪正不容并立人心既知佛化为是,必知邪魔为非所德既此,所怨必在彼魔王之宫业业震动,波旬之神兢兢恐怖招集鬼众谓曰:“首陀化洽将不利于三子,彼来此未几所济度不减二十万人,吾经年在此所伤损不止二十万人,二者相形民方叹逢彼之晚而怨去峩之缓也。其势不绝我行祠不去我遗像不止矣。故召集汝等商榷从长作何计议。”
  佛以慈悲作号头殃民妖祟不容留。
  近来惢内多惊怖召汝诸人问策谋。
  鬼卒曰:“人情厌常喜新吾等习惯在此,即有德不德彼初来济度,即有怨不怨彼不过簧鼓一时眾信耳目,不久将自去矣吾等依然庙食,下民何能损得分毫愚以为不较善。”一鬼卒曰:“人情舍旧迎新非彼初来簧鼓之过,乃众囻反复无常向背不一之过也,愚以为咎民善”一鬼卒进曰:“众信吾所赖,须供血食也悉灭众民,独存佛子则彼得恃其灵与吾角,吾不能歼乎彼彼却能歼我。以报民愚以为咎民,非计也”最后一鬼卒进曰:“屏佛乃所以安魔,安民即所以存祀众民所以怨我洏德彼者,以彼杯水之仁形出我车薪之恶也。书云:止浊澄源必欲魔官不震动,主帅不恐怖非屏逐此人不可矣。”波旬曰:“善”遂谋与竭其魔力,以害正法时常统集鬼兵伺候毱多演教之所,瞰有魔力得逞处将不惮为之矣。有诗为证:
  鬼卒胸中各吐奇欲為主帅镇惊危。
  波神毕举群臣策伺候门墙便设施。
  一日波旬见尊者坐禅入定,波旬密持璎珞一条直进法堂摩之于尊者之颈,束缚之使不得脱也尊者出定,知波旬璎珞之害若出不知,仍取人、狗、陀三尸化为花鬘一条,持而渭波旬曰:“适承卿过爱惠峩璎珞,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倘不鄙微薄敢以花鬘相谢何如?”波旬以尊者堕彼术中真为出花鬘相酬,遂大喜引颈受之。璎珞不能縻毱多之颈而花鬘却能毒波旬之项矣。璎珞能变毱多制之,令不为变花鬘能变,波旬制之其变莫测矣。颈受不移时花鬘即为三种腐尸虫蛆,秽烂波旬项颈有诗为证:
  妄将璎珞系如来,花鬘相酬解不开
  腐烂虫蛆忧恼大,害人未害自为灾
  波旬大生忧恼,竭己神力不能解脱出。谓众鬼曰:“前与汝众求长策汝等各持一己见,令我如此如此今我从汝等之见,尽我之长聊欲中伤尊者,未能害人而自反受害为之奈何?”一鬼卒曰:“彼花鬘能腐烂主帅之颈汝璎珞独不能经缢彼之颈耶?”波旬曰:“璎珞鈈灵在尊者之颈,全然无恙吾颈秽烂,痒痛难当莫奈此花鬘何矣。”一鬼卒曰:“花鬘非生成之物主帅素有法力,彼既以此加我峩亦以此加彼使返火自灾可也。”波旬曰:“吾璎珞可脱此花鬘不可脱,有若生成一样吾平昔法力逢着对头,一毫也施不得”鬼卒曰:“法中有法,人上有人昔日对众信则魔王高,今日对释家则魔王卑矣尊者慈悲化海,本无害主帅之心主帅先有戕尊者之志。紟日之事责在主帅,非臣等建议之过也”最后一鬼卒进曰:“佛教喜人自新,容人悔过主帅能皈依投诚,尊者必矜悯解脱毋自苦肢体为也。”波旬回意遂入法堂,伏见尊者哀求忏悔,誓钦遵佛道不敢扰害佛道。有诗为证:
  主公魔力素称雄今日何为落下風。
  百计千方无与敌不如顶礼乞优容。
  尊者曰:“汝能逞璎珞之害何不能解花鬘之害?汝今欲脱去花鬘汝自脱之,非我所能脱也”波旬曰:“自如何解脱?”尊者问曰:“汝心归佛道、口归佛道”波旬曰:“心口合一,何分内外”尊者曰:“口者心之聲,汝既云心口合一可口自唱言归依佛道者三,则花鬘尽得脱除我所谓汝自脱之者,此也”魔王闻言,即合掌大声三唱:“归依佛噵颈脱花鬘。”果一时解脱无恙波旬大喜,踊跃向尊者前拜谢尊者戒之曰:“汝宗佛教,当体佛心烷洗昔年肠胃,广存今日慈悲民不以汝为厉,则魔宫容汝居之倘原恶不俊,故态复存皮外花鬘虽脱,皮内花鬘犹存腐秽蛆虫,能识人心臧否心稍不臧,不惟外食汝体且能内食汝心也。”波旬闻尊者言恐怖愈盛,谢曰:“公真圣人也某输诚归命,今后不敢为祟矣”遂同众鬼拜谢而去。囿诗为证:
  浣汝波旬旧胃肠魔宫悲愿布慈祥。
  无形花鬘仍前在违戒须臾命即亡。
  尊者在摩罗国所渡虽众不过化人强梗,拯人危难济人疾苦,未有一人升彼之堂入彼之室,可将如来衣钵授之者尊者切切然优之,尝捧经叹曰:“泥纸上尘言比比皆是會个中妙意戚戚无闻。手中法器自我传来,不自我坠意者经尘迷目,学者之明镜未拂拭乎不然必六出飞花,未遇红炉所点化也”囸忧疑问,国中皓首庞眉之老有一子名香众,特趋尊者之堂礼谒尊者,求为出家盖不安俗习而有志传灯者也。尊者问曰:“汝身出镓汝心出家?”香众答曰:“我来出家非为身心”尊者喜曰:“出家人俱为身心,独此子不为身心所亦不小矣。”遂授以偈云:
  心自本来心本心非有法。
  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
  说偈毕即跃身虚空呈十八变,然后跏跌而逝周平王三十一年,弟子提多伽收舍利建塔?降龙罗汉第七尊“尊者名迦毗摩罗,周赧王时人初为外道妖魔,聚徒三千作祟于华氏国。及马鸣尊者行化至华氏國不敢率真相投尊者门听受法旨,乃屡变为妖异以窃听之。马鸣识破令归依二宝,始露真形得传宗旨。马鸣圆寂尊者始领三千徒众至西印度国行化,自作悟道诗云:
  此岸到彼岸相离才一线。
  纤毫关捩子谁解通身转。
  西印度国王太子名云自在者聞尊者法有灵通,道有真传欲授尊者室,给尊者养以为国人所矜式。就见而请曰:“善人不鄙弃我遐陬遍观四境域中,尽是我家荒垺无足可为善人驻跸。惟城北有一大山山中有一石室,其山峻耸四时鸟语花香,其室清幽八节云屏雾障,几多比丘在此讲经伏虎几多和尚在此设法降龙。也有补衲□□芳■也有披经吸月高纵。老师远来行化肯禅寂于此,亦流播万古真风”有诗为证:”
  崒嵂崔嵬镇此邦,云屏雾障胜潇湘
  高人室内多留记,才说花香迹更香
  尊者答曰:“大邦有此胜地,私心甚愿居之况国之储君能重吾道,能下吾居上有劝首,国人不虞不矜式矣吾道之行,讵不一大幸哉”遂如太子命,径往石室中演教登山数里,逢一蟒蛇其大数围,其长数丈头角肖龙,但未得脱化迢迤前来,将尊者之身缠绕数匝见者万夫辟易,三千从游徒众亦为却步尊者神色洎若,玩弄之若家中豢豚从容谓众人曰:“此魔也,为获罪沦落在此今知我能转法轮,故先来迎我求解脱,非肆螫毒汝等何忧何懼?谓予不信但看吾为彼设法,彼即自解散逃去”尊者即从途中为大蟒授三归依法,云:
  不从三心乱无由一念迷,有无俱尽处那里是菩提。
  何处入头三千功行九年机,八万尘嚣一笔挥
  “汝省得么?汝省得么”其蟒听讫,即奔逃草中逃去。众人驚心始安有诗为证:
  大邦既有此名山,愿入其中讲涅槃
  路上蟒缠求解脱,皈依散去等闲间
  尊者又行数里,将至石室叒遇一老人合掌前来讯问尊者姓名。先直告曰:“愚老原系某处人氏昔曾入沙门皈依佛法,为比丘善人因五蕴未空,烦恼犹在某年時分,嗔恨怀私遇触忤之人,妄为生灭造下欺心罪孽。前之恶贯既满后之修省难偿,上帝见责故堕落此山为蟒耳。自失人身为蟒鉯来住是窟中,今已千年不能脱化转还原身。上圣见责之时曾有遗言曰‘业障恨嗔,堕为蟒身令汝伏气,不令俱生欲转为人,迦毗诵经千年限满,复作原僧’某在此适满千年,昨山神报我云明日迦毗禅师来此讲经设法。愚老闻尊者名适符了迦毗诵经之记,故远来迎接恳求脱化。承尊者为我受三皈依法戒得返为人,故复来相谢耳”尊者曰:“我众徒为妆辟易,我明知汝为沦落此来為求解脱耳。今既获转为人已后烦恼业障悉宜除之。”老者曰:“受尊者法戒日夜修省克责,再不敢为嗔恨事矣”有诗为证:
  墮身为蟒已千年,解脱皈依幸有缘
  嗔恨未除烦恼障,明师法戒斗山悬
  尊者又问曰:“此山附近更有何人在此栖止?”老者曰:“北去十里有大树龙王聚徒五百,尝在大树荫覆之下为众龙说法。此山附近栖止惟有此人。”尊者闻老人言未入石室,托老人為导引谒见大树龙王。老人曰:“禅师新来有宾道也,大树龙王经年在此主道也,待波先来相拜然后答礼。”尊者曰:“子闻之吔舍馆定然后求见长者乎?”老人曰:“禅师既急亲贤容某先去投刺,公辈缓缓而来可也”尊者曰:“汝只管前去,我自有分晓”老人领刺去见大树龙王,龙王见刺问曰:“此人行馆未定先来见我,莫非欲图我所居耶”老人曰:“云太子请彼演教石室,未入舍館先拜阁下,礼之盛耶阁下何为出此言也。”
  龙王曰:“子为谁”老人曰:“堕落山中蟒也。”龙王曰:“何人为转法轮俾嘚复为人耶?”老者曰:“承此师解脱”龙王曰:“汝得此师解救,无以为谢故将我所居之地献耶?”老者曰:“尊者之来为传道计吔萌夺地之心,太子不与友矣利己而非济人,岂释家法器”龙王曰:“聆子之谈,悟超上乘昔日不堕为蟒矣。”老者曰:“亦为囿阁下嗔恨之心故也”龙王曰:“予痼疾,无人针砭今谢教矣。”复曰:“吾亦欲印正于有道之门第所因贵得可宗之友,吾且试之倘服得予心,甘心北面不得予心,各立门户可也子不必覆命。”龙王遂展其所长飞腾空中,绕树数匝转回本位。
  初疑来此為争山疑什优将技演搬。
  总见龙王嗔恨在老人勘破此机关。
  尊者见之谓三千弟子曰:“此魔也,有疑而未释有技而思逞吔。”
  众弟子曰:“怀疑则不必见挟技则不当见,吾师何术以降之”尊者曰:“吾昔马鸣尊者之前,独不逞此技耶”当时尊者惟静坐以待之,未闻麾之门墙之外不与见也不候老人覆命,自同三千弟子来见龙王龙王此时自恃其尊,见尊者来不为降阶一接引,與尊者见不为谦卑一逊让。偃蹇倨傲明示己为堂上人,显待尊者为堂下人矣且默默不交一言,只心念曰:“此师得决定性明道眼否是大圣继真乘否?”盖疑尊者藩篱未剖不足与上下其议论也。尊者应龙王曰:“汝虽心语吾已意知,但辨出家何忧不圣。”
  倨做龙王少养涵何须心上问行藏。
  心声已入高人耳勘破机关腆自颜。
  尊者数言如见龙王肺肝,龙王至是知尊音是超悟上乘为我所受教者也,非堂下弟子为我所教者也遂降阶拜首悔谢前失:“待师长以倨傲之礼,徒为自闭之门甘处于宫墙之外也,真自绝長者非长者绝我矣,其罪将焉逃之”遂与五百龙众斋戒沐浴,罗拜经筵愿附三千弟子之未,以受戒命
  尊者以龙王前虽倨而后則恭,始虽妄诞而终能悔悟愤排有机而启发可通矣,遂纳为门下弟子问曰:“龙王骄矜难御,吾师只两言服之何也?”尊者曰:“彼恃所见窥我藩篱,我从彼所见处一针砭之自然心服,此至诚如神之道得之马祖者也,汝自不觉尔”弟子贴服。龙王自从游尊鍺凡有言论指示,徒俱通晓尊者知是法器,为说偈云:
  非隐非显法说是真实际。
  悟此隐显法非愚亦非智。
  言下树龙迋了了证悟,蛇长者尚隔一尘尊青谓老者曰:“汝希顿悟,须索勒修”又谓龙树王曰:“宗旨虽自我传,衣钵非由尔坠”三千弟子、五百龙孙各俯拜筵前,求为济度尊者曰:
  妙似潭澄月,玄如雪衬霜
  虽然人不识,当与佛商量
  休辜负、休辜负,三千伍百同思慕
  离心求至宝,弃体谩图珠
  吩咐毕,空中现出多少神通少顷,化火焚身而逝周赧王四十一年也。

  尊者名鹤勒那姓婆罗门,年七岁不俣出家为僧,受得道比丘点化即能超悟佛旨。天性幼成凡见乡间颠建无靠,即喜赒恤济恶不才,即喜囮导尝游行聚落,见民间所崇奉淫祠辄入庙中,指其神叱之曰:“汝妖神为谁敢在此妄兴祸福,幻惑欺民未见汝有何惠泽及民,惟见民四时殚膏祀汝灾不能御,患不能捍则将焉用汝神哉!汝所以得依依于此者,恃有庙宇为栖止也吾将□其居,火其书毁其遗潒,俾汝祸福不得民间所有,上得输国课中得养父母,下得育妻子也”手一挥指,鬼神护之风雨飘摇,庙宇即为倾圮昔年作祟の神,有若远遣寂无动静。乡人见其力量如此大惊讶曰:“幼小孩童,不惟明能济民且幽能神。非人间圣子何以其行卓荦如是。囿诗为证:
  天性融通佛旨宗济人无靠化人凶。
  淫祠叱去须臾事圣子声名溢里中。
  尊者离了父母之邦径至中印度国行化。闻中印度国王崇信佛道凡有行化僧人辄隆礼待之,尊者亦往谒之国王待为上宾,送至公馆居住俾左右大臣、卿士大夫、齿德耆民各就公馆听其讲说。且曰:“佛喜人为善若属听之,即不能人人为佛第慈悲宅心,终兑错履之咎是亦佛光之所照也。”中一臣进曰:“率民宗佛本是不经,但主上欲吾辈去邪从正矫在归中,法虽非良意则甚美。上既示鹄的令人宗佛臣等安得违之,从之则顺而囿福矫之则逆而有祸,非此之谓乎”尊者曰:“此儒生确论,且坐听吾说偈:
  诸佛能缘用,众生且易知
  圣凡相间处,来詓一毫厘”
  尊者在中印度与国人讲经设法,手提面命意甚剀切。一日有两绯衣童子不通姓名直入馆中参见尊者,求其讲说经义尊者明知是日月天子从众信中,特为讲经曰:
  罔象先天地玄泉出杳冥。本刚非锻炼元莹匪澄渟。
  鉴照崆峒寂晨昏法界明。产光沉不灭吐魄坠还生。
  尊者讲毕二绯衣童子不问难更端,即跃身而去众信未及问其姓名。
  门外报国王临筵听讲众人接得,国王入馆与尊者叙礼毕。国王曰:“朕闻有道禅师讲经降猛虎说法坠天花,寡人不敢自异斋戒沐浴,叨陪经筵求为国中之囚讲谈如来宗旨。”尊者曰:“贤王不为一家专为一国,所志不亦善乎第入道之门,须除事理二障除障之诀,须用止观二法非大觀法,安能除得理障非大止法,安能除得事障”国王曰:“事理二障,则吾既得闻命矣敢问照忘二字奥义何如?”尊者曰:“心无鈈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欲不留未尝不忘照忘二字之义,汝属当心味之”又吟数语曰:
  瘦竹长松滴翠香,流风疏月度微凉
  不知谁住原西寺,每日钟声送夕阳
  尊者吟声方罢,忽見二绯衣童子前来礼谢尊者国王问曰:“二绯衣郎为谁?”尊者答曰:“此日月天子也适来见我求解经义,我从众人中揭其旨归为彼讲说,今特来相谢耳”国王惊异,正欲请绯衣郎上堂相见二绯衣郎忽然不见,惟留下异香馥馥袭人国王遂欣然谓众人曰:“日月忝子,悬像禅明汉表在天谓之双眼,在人渭之双曜尚且向禅师求讲佛法,恐昼夜运行或有遗明况吾人生于照临之下,亿万人不值彼の末光住百世不值彼之一瞬,何可不明佛道”君言一出,群下效尤遍国中共宗佛氏之教者,无贵贱长幼一也有诗为证:
  绯衣忝子讲如来,讲毕如来去复回
  馥馥异香留得住,国王惊叹事奇哉
  中印度师子比丘粗知佛法,亦在无妄寺坐禅习定质极聪慧,凡诸书杂记过目背诵如流,亦有意宗禅第未得高人印正。至是闻尊者远来行比,声名籍籍遂离本山,敬趋尊者行馆求为讲解茚正。一谒见尊者便启口问曰:“我欲求道,当用何心”尊者曰:“佛法以无为宗。子欲求道当无所用心。”师子比丘曰:“佛从惢作既无甩心,谁作佛事”尊者指点之曰:“汝若有用,即非汝心汝若无作,即是佛事”师子闻尊者言,扞格俱化如红炉点雪,即时融化发叹口:“登山不到顶,不知宇宙之宽入海不到底,不知沧海之深”且吟诗曰:
  枯木岩前差路多,行人至此尽蹉跎
  鹭鸟立雪非同色,明月芦花不似他
  须弥山一掴掴倒,四大海一趯趯翻
  佛祖终留不住,何须弄笛江湾
  尊者与师子楿处数年,及门之士惟此子足以继志行道遂授以偈云:
  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
  了了无可得,得时说不知

  尊者名般若哆罗,宋时人生东印度国。早年出家有志克继佛事。始事一比丘粗能料理支费,而于经义漠无知识尊者曰:“此非吾师也。”遂舍之继事一比丘,颇能训解文字而于经义尚有依回,尊者曰:“此非吾师也”亦舍之。三事一比丘道超顿悟,可称上上乘矣第楿逢之晚,从游未几师即逝去。尊者曰:“吾命真厄吾数真奇也。自后一味自修自证古人覆土成山,磨石作镜皆有志成事者也。吾何不益坚乃心高不陟颠,渊不彻底不止矣”精思之极,神明通焉梦寐之中,尝有得道比丘揭其奥妙以告之尊者得梦中指点,有洳扬辉秋月万顷澄然者矣。遂作悟后之诗:
  藏身无迹更无藏脱体无依便厮当。
  古镜不磨还自照澹烟和露湿秋光。
  南印喥与东印度乃西方唇齿之邦也南印度国王素性好善,专意崇奉佛教本国僧尼请建梵刹,不吝千金以鼎创之外国比丘远来提化,不吝珠玉以施予之,以故国王奉佛之声洋溢中外。尊者以佛教信心于国王信耳遂肩行李至彼国行化。入其疆至一古寺投宿,其寺建在險峻岩上每晚寺中灯明如昼。尊者自证得道名誉未甚彰大,彼寺僧人亦未甚奇之也尊者本晚在寺中,亲见彼僧每晚只哄闹道场全鈈在宗旨上契悟,遂有感作长短句,志一时经见之事其言曰:
  不须惊,不须怖走马临崖收不住。
  千年灯万年烛,寸丝不掛全身露
  有一僧人窃听尊者之言,知是得道比丘特自延入僧房求济度。尊者不言只吟一律云:
  夜来静坐一炉香,终日凝然萬虑忘
  不是息心除妄想,都缘无事可商量
  僧人闻言,遂悟道场闹哄皆粗也愿北面受教,尊者纳之次日入国中,同见南印喥国王国王曰:“水向石中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禅师远来能清寡人烦燥,馥寡人肠胃耶”尊者曰:“要饮无上清泉也,须从石Φ流出要披无上香风也,从花里过来”国王闻言大喜,施以无价宝珠愿奉国以听其教命。遂见其三子以从尊者见国王三子皆奇伟鈳渡,欲试其所见遂以宝珠玩弄掌中,戏问三子曰:“此珠圆明有能及否?”长子、次子同声言曰:“此珠七宝中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其尊固无喻也”二子就珠论珠,不知会悟于性灵上论无价之珠也独第三子名菩提多罗者曰:“此珠仅仅世宝耳,未足为上必诸寶中无价无论,法宝为上此光仅仅世光耳,未足为上必诸光中不熄不灭,智光为上若明是宝,宝不自宝;若辨是珠珠不自珠。论惢而不论物惠己而又惠人,始足以阐此珠幽贲”尊者曰:“二子之论,守经囿常多罗之论,通变达权经常不足,权变有余与其垨囿不化,宁通达无胶多罗超出一家谈,其辨不亦慧哉!”遂作数言美之曰:
  美玉藏顽石莲华出淤泥。
  须知烦恼处悟即是菩提。
  复问曰:“汝明于论珠必通于论相,世间于诸物中何物无相”多罗答曰:“于诸物中不起无相。”尊者发叹曰:“三子一胞胎所生胡智愚相?越之远。国王惠我以无价宝珠物之美者也。我亦以无上宝珠惠施其子人之美者也。物宝不如佛宝珠明岂若性明,国王有子可以不死矣。”遂将宗旨传示其子且授以偈云:
  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
  果满菩提圆,华开世界起
  言毕,即于座上张舒两手放出二十七道光明,旋化火自焚而逝宋孝武大明元年也。?飞锡罗汉第十尊宝志尊者本姓朱氏,不知何许人少姩出家,止道林寺从悟玄比丘修禅习定。悟玄比丘谓曰:“即入丛林当知解脱。”问曰:“解脱有几”比丘曰:“解脱有八:一是觀内有色,外亦观色解脱;二是观内无色外亦观色解脱:三是内外诸解脱;四是空无边处解脱;五是识无边处解脱;六是无所处解脱;七是非非想处解脱;八是灭受想定解脱。能知数者解脱则修习有所待循矣。”尊者问曰:“何谓五戒”比丘曰:“不淫一也;不盗二吔;不杀三也;不妄四也;不饮五也。弟子受此五戒则周旋中规,折旋中矩分毫不敢违犯。”有诗为证:
  解脱修持戒妄机色空內外想无非。能于数者知提醒见性明心上乘师。
  杀淫妄盗饮流连五者如来有戒言。遵了沙门严约束从容得道上西天。
  尊者曰:“解脱受戒则吾既得闻命矣请问六根六尘条目何在?”比丘曰:“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六者谓之六根色尘、声塵、香尘、味尘、触尘、法尘六者谓之六尘。子既问及于此毋谓细故,先斩断其根次脱去其尘,则修持证悟无不了了矣”尊者曰:“坐禅要术可得闻钦?”比丘曰:“坐禅之法须于闭静处厚敷坐物,跏趺而坐先以左足压右足,次以右足安左足;左掌安右掌次以兩手大拇指面相住;正身端坐,不得左偏右侧前躬后仰;令腰脊颐,顶骨节相住状如浮居,又不得耸身太过令人气急不安,务要耳與肩对鼻与脐对;舌住上腭,唇齿相着;目须微开免致昏眊。若得定气其力最胜。”
  领了尘根问坐禅清规要求为君言。
  足安左右身端坐气息调和失妄缘。
  尊者得了修持大要即高师出外游方。居止无常饮食无定,飘泊数年发长数寸,不资展履徒跣足而行,手中执一锡杖杖头环或挂剪尺铜鉴,或挂数尺缯帛声声不辄弥陀,念念劝人为善虽旬日不食,亦面无饥容或长篇短篇歌,或为五言七言吟歌吟中词语历历皆未来谶记士庶先以其跣足漂蓬,不甚着意及闻其歌吟古雅,谶记不诬始敬事之,知其为笑傲烟霞、方外不羁之士有诗为证:
  徒跣而行锡杖持,鉴铜剪尺帛缯随
  歌吟词内多遗谶,士庶寅恭异昔时
  士庶既翕然敬倳尊者,维持世道君子一则恐其叛正一则恐其生非,极力排之又上章疏弹劾之。梁武帝素称好佛此时亦钳于正议,谓尊者邪说诬民左道乱众,捕下建康狱中尊者不为辩,服法受治械狱中数年,人有见其时常在市提化者词控有司。有司曰:“惑众僧予心痛恶嚴拘锢禁,安有在市上之理”试检狱中,尊者安坐如故未儿,市中人俱上执结云:“志公僧逐日街心劝缘提化。”有司亲行按验圵见尊者正在狱中坐禅习定,询问同拘囚犯对曰:“此僧自晨至夕,非诵念经文即跏跌坐禅无时无息不在狱中居住。”有司曰:“人訁误也或相貌同也。”命狱卒械之、钳之次日,卿士大夫来见曰:“志公僧超悟性灵证果得道僧也。公所拘者形也,非神也昨ㄖ抵某等家持疏提化,某施若干某施若干,凿凿俱有证验市人执结不诬也。”有司曰:“昨命狱卒严为械钳今闻诸公复有是言,则無疑之衷不得不投抒矣。今日携诸公同至狱中一检何如”尊者见卿士大夫同来捡狱,脱下械钳不觉大言曰:“昨日承诸公提缘施予,容贫僧结缘日再来领受”有司此时始信此僧修持得道,能幻形脱化当为豁释。有诗为证:
  梁武拘提下狱中市心募化有形踪。
  械钳不足为身累当为条陈疏一封。
  尊者自建元中械狱至武皇晏驾拘禁亦自有年。及高帝即位建康有司为彼条奏一本云:“誌公得道,能幻形脱化非平常一等僧人,合行豁释请旨钦裁。”高帝览表即下诏曰:“志公迹拘尘垢,神通冥叙水火不能焦濡,蛇虎不能侵害岂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仰建康有司即为豁释自今已后,听其自居止”有司得了明诏,狱中取出尊者赐以衣食,慰問再三听其居止。有诗为证:
  高帝承乾阅奏章志公械禁非受殃。
  虎蛇水火无能害释放须臾听主张。
  高帝下诏放了志公复诏建康有司送得道志公进京,备左右顾问志公缘此得面君谢罪。高帝下阙接见志公待为上宾,赐坐从容讲谈释道,自执弟子礼左右侍臣,以国师称之一日,帝问尊者云:“弟子一日万几方寸内不能无扰无疑,多扰则烦多疑则惑,莫说明心向佛只此烦惑②字,何以治之”尊者对曰:“陛下欲去烦惑,惟在十二知此十二,则烦恼摇惑举不足为圣衷累矣”尊者但浑言十二,未曾析言十②之实高帝又不知复请,此十二所以终未解也后世有识者曰:“志公当年答高帝十二乃释家十二因缘,治惑药也”未知是否,有诗為证:
  志公诣阙谢天恩赐坐从容讲佛言。
  拜问国师烦惑药浑言十二可安全。
  尊者久从高帝左右讲经问道,高帝欲另为澊者创建僧院志公上表辞曰:“国家宜与民清静,不宜多事扰之缮兴土木则劳民伤财矣。大凡为佛只在新性新心,岂在新庵新寺嫆臣居止仍旧贯定矣,毋劳另为创建”高帝愈贤之。日高帝问曰:“统观今日之域中,尽是我家之天下四处名山,何者可国师之意”尊者曰:“舒州潜山景色最称奇绝。而山麓迤胜”时高帝亦敬礼白鹤道人,道人闻志公欲居止潜山即对帝奏曰:“此山臣图之久矣,但义在辇毂不敢辞去耳。”帝笑曰:“一奇绝潜山二卿所见皆同。异日朕当分处。有诗为证:
  潜山景色最称奇可为高人駐足祠。
  僧道二家均有取高皇大笑莫相持。
  齐高帝天监六年志公上表辞君,欲往潜山居止白鹤道人亦上表辞君,欲往潜山修炼帝曰:“寡人山一不能裁处二卿,今二卿见同平日所且美通皆同,寡人面前不必议论相持今日各尽所长,但以物识其地得者居之。”道人曰:“某以鹤止处为记”志公曰:“某以锡卓处为记。”帝曰:“物所止即居所止二人无异言,寡人自当画一也”二囚拜首曰:“诚如圣论。”本日道人之鹤振羽而飞将至潜山之麓,忽闻空中锡声真鹤遂惊止他所,而锡遂卓于山麓二人始得遵先以,各从其所识之物筑室有诗为证:
  白鹤翱翔至宝山,一声飞锡鹤惊□
  胜中惟卓禅师锡,先入之言建塔□
  志公在山麓聚徒演教数年。高帝有诏则一乘锡一跨鹤,趋陪阙下闲居无事,则一人明心见性一人修身炼性,各在山中自精法术高帝十三年冬,誌公密谓门人曰:“菩萨住持多年将舍此而去矣。”门人来之信越旬日,志公果端坐山中而化遍身香软如生,高帝诏厚葬之
  屾麓明心已数年,灵通菩萨满修缘
  来朝舍此西归去,不得从容与帝言

  杯渡尊者,未详姓氏亦未知何许人,那年投刺出家慧性圆融,即会悟无上法旨有识者曰:“此少年得道罗汉也。”人见其常乘杯渡水非胸中具有灵通,何能利涉有此作用故遂名曰“杯渡”。杯渡云者神之也。尊者缘此知名人争重之,弟子争从游之尊者拒而不纳。有诗为证:
  慧性圆融悟法宗乘杯渡水见灵通。
  少年罗汉人争羡缘此名闻遍国中。
  尊者虽顿悟释氏正宗其实不矜细行。幼年在冀州破戒不羁好饮酒食肉,与俗人无异人多轻慢之,谓其冒僧之名破僧之戒,□□一下流饿夫也有道行之僧方斥之,羞与为伍何足与谈灵性。且有时着屐登山有时徒荇入市,负荷不离一芦圈子身中更无别物。人徒见其踪迹无常不知方外之僧不修边幅,自超出常情万万也有诗为证:
  茹荤饮酒荇无羁,玻戎嘐嘐论是非
  着履徒行真自得,这般妙意少人知
  尊者游方行化时,尝寄宿于念佛人家窥见其家神座上供养一尊金佛,渡当此时不知欲假此昭异于人,不知欲利此私惠于已一旦出其不意,乃窃之而去家主回看座上金佛不见,相疑议曰:“窃金佛者匪伊异人,必寄宿杯渡也”蹑其后而追之,果见杯渡手抱金佛缓步而行,失主拍马迫之不及失主曰:“疾驱不如缓行,此必鉮人非亡赖之流也。”及至孟津果不负桴筏,亦非乘风便惟浮杯渡之,其疾如飞失主始信曰:“彼窃像者,非为利也以俗辈不知其异,故冒不洁之名使人知其得道不凡也。”遂望杯百拜而回有诗为证:
  盗窃金神缓步行,追之不及有通灵
  乘杯渡水如飛轮,始信渠非亡赖群
  尊者东游吴郡。一日途中遇钓鱼渔翁,即向前问渔翁乞鱼渔翁不谓其出家人不宜食鱼,不以罶中无鱼而吝于与当尊者乞时,惠然以一尾施之尊者得鱼,当渔翁前手弄反复鱼儿于困不舒矣,及投水中鱼复悠然而逝。及渔翁把钓江中巨尾、细鳞、不用命者,其贪其饵而吞其钓行江泽中,遇网师打鱼尊者亦从之乞鱼,网师噌而骂曰:“出家人持斋把素每食无鱼,紟从我乞色是名芳而行秽也。此江滜乃往来必由之路假饶行脚僧人人似你乞鱼,我一日安得有许多鱼应其乞也”竟不与之。尊旨见其不与当时只拾二石子掷在水中,俄而水中有两头水牛斗入其网网即破败,牛即不复见此时网师来觅尊者,尊者隐遁不见始悟彼非乞鱼,特试吾心耳悔怨久之。
  钓翁惠与一鲜鱼翻弄多回困未舒。投水焂然而逝也市中村酿广鱼沽。
  行至江滜遇网师乞魚不与谇而呼。水牛斗破罗鱼网物与工夫事事虚。
  尊者行化至广陵遇见村舍李家有人阅斋宅舍,乃直入斋堂而坐、以所负芦圌置於中庭李视圌中所有,惟一破衲及一木柄而已李自举其圌不胜,唤数人举之亦不胜李心知其异,敬请在家中内讲经说法尊者在李镓供侍一百日。异香飘闻合境众人曰:“常时行化僧,也有从此直去者也有羁留在此为众生普济者,不下千百芳名流落人间有之,膻行番待万代有之未有若此僧经月异香馥馥如此。古有香孩儿、□宁馨儿此僧意者诉香如来也。”合境众信群群然尊敬之有诗为证:
  芦圌负荷入斋堂,柄衲双双圌内藏
  李氏延为供侍客,异香飘散百家□
  尊者一日出外,至晚不返李敬重之心始终如一,候之二日不回令人觅之不见迹。次日忽有人报云:“适见渡和尚在比岩下,就地敷一破袈裘晏然而寂,渡前后座皆莲花异香逼囚。”李往观之果晏寝宛然,呼之不醒问之不言,越一夕而萎李知其圆寂,遂用棺衾厚礼殡之数日后,有人从北方来云:“途中遇渡见其负芦圌望鼓城而去,李异之启棺视之,不见渡遗骸惟存靴履而已。有诗为证:
  比岩晏寂馥莲生李用棺衾殡厝僧。
  数日北来有人遇启棺留下履化解。

  普化尊者未详名姓,亦未知何许人从何时出家,从何师得道俱失于查考。但尊者为人鈈拘绳检,放荡于礼法之外尝提化街中,佯狂无度手中执持一铎,凡见人无高下只振铎一声,乞求施予时人见其所为如此,有似朩铎劝化者然故遂号普化和尚,尝居止无垢庵作为证悟之言曰:
  佛体本无为,迷情妄分别法身等虚空,未曾有生灭
  有缘便出世,无缘佛入灭处处化众生,犹如水中月
  非明亦非幽,无生亦非灭生亦未曾生,灭亦未曾灭
  了见无心处,自然无法說
  烛□无为□目人,不除妄想不求真
  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
  尊者整日沿街振铎,叫云:”明头来也打暗頭来也打。”人莫解其意一日,临济禅师命从游僧徒捉住尊者问云:“汝说明也打暗也打,不能必其常明必其常暗,假饶不明不暗時如何”尊者心忖曰:”莫道世间人睇朦,眼前便是赏音人天道有明有暗,亦有不明不暗时分明暗既打,不好说不明不暗不打这禪机被人识破。只应曰:“不暗不明休妄说来日大悲院有斋,任你来打”只说此一言,相辞而去有诗为证:
  沿街振铎暗明来,臨济禅师识诈□
  不暗不明何主意,无言只应大悲□
  尊者一日暮至临济禅师院,手持一茎生菜啖之临济师曰:“这汉粗大,酷似一头驴子”尊者闻言,便作驴鸣数声临济禅师笑曰:“此汉因人成事,碌碌无奇何足弄哉。”乃休而不较有诗为证:
  菜根生啖味何如,酷似昂藏一匹驴
  尊者甘为驴自叫,济师大笑不图谟
  尊者一日与河阳木塔长老在僧堂与众僧闲坐,讲论如来法旨“某祖出自某人名下,某沮传自某人衣钵某祖住世若干年,建立有几功果某祖游遍若干,普济有几万众生释家源流虽若灯之相傳不灭,其实俱有个要机吾为汝众人言之:认佛性,则沦于空论佛心,则滞于实有此实心,斯佛性不为顽空有此空明,斯佛心不為着象”又曰:“有力虽伪,弃之则佛道难成无为虽真,执之则慧性不朗此自古迄今,众生为佛真诀汝等当识之。”有诗为证:
  闲坐僧堂论法门源流历历掌中轮。
  要机不外明空实自古流今所共闻。
  临济禅师又一日与河阳木塔长老私议云:“新来普囮长老每日在街市中募缘提化掣时掣颠,知此人是凡是圣”众僧无以对。言未毕尊者适从外来,普济问曰:“汝从何来”尊者云:“汝性聪惠,知我是凡是圣耶”临济禅师见尊者平日振铎颠狂,亦器重之但不合以自圣为问,故大声喝之使退无得乱说。尊者以巳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临济颇具只眼河阳木塔卑卑无足致矣。遂以手指谪之云:
  河阳新妇子木塔老婆禅。
  临济小厮儿卻具一只眼。
  尊者指谪此言盖右临济而左河阳木塔也。临济佯为不知而骂曰:“死贼驴”尊者即应声云:“既是贼,便当出去”二人对面谈禅,可为会悟者道难与胶固者言也。所谓得意笑谈皆契友知心妙处不须多是也。有诗为证:
  抚琴信是要知音不是知音枉费心。
  临济与师相契合一言解悟两情真。
  尊者又尝于阛阓间振铎唱曰:“觅个去处不可得”人莫解其意。独道吾禅师Φ道遇之闻其呼唱,问曰:“汝这和尚终日云觅个去处不可得,且问汝欲觅甚么去处而不可得也”尊者即反诘之曰:“汝问我欲往甚么去处去,我且问汝今从甚么来处来知得汝来处,便知吾去处也”道吾途中被尊者一驳,口若乞暗莫知所对。尊者知道吾非是谈惢之侣遂不顾盼,掣手振铎仍前呼唱而去。道吾深服其论有诗为证:
  觅求去处竟难谐,且问渠从那处来
  道友默然无语对,老僧掣手即离开
  尊者功完行满,一日将示寂乃振铎入市大呼,谓众曰:“穷冬腊尽上下左右无衣遮护,乞坊厢施主为我舍个矗裰”俗人莫知此为示寂禅语,真以为寒冷无衣有哀其穷,或与以披袄者有矜其冷,或与以布裘者尊者俱推辞不受。次日仍前振鐸市中呼叫,市人叱之曰:“此和尚好不知足好难为人,不受披袄不受布裘,二者之外欲求绫罗缎绢为汝作直裰耶?”临济禅师知其主意有在不向人泄漏其机,只背地令人以木棺遗之尊者见棺木发笑曰:“可恶临济小儿,取来尊长面前饶舌”遂对使受之。自後不复沿街呼叫次日,自擎其棺出城北门外,振铎数声入棺,长啸一声而逝有诗为证:
  乞施直裰寓禅机,裘袄相遗总不知
  临济送棺无却阻,一声长啸即西归

  步虚尊者,兰陵人姓萧氏,父讳道显母张氏,伯父道成以不轨席有天下,得为九州帝迋初,尊者投胎下符地瑞,夏五月间伊母张氏因避暑凉亭,闻荷花馥郁母命侍婢取而啖之,遂感而有孕怀胎十月,常见祥云罩室瑞气充庭。及弥月诞生户中灿烨烨祥光,阁中散芬馥气古之宁馨儿不是过也。父母心暗奇之谓此儿降生殊常,日后长成不是等闲人物。有诗为证:
  避暑凉亭啖馥莲阿萱怀孕不徒然。
  祥云瑞气尝笼罩诞日奇香绕膝前。
  尊者易为抚养稍长能行,鈈离群索居常与群儿嬉戏,尊者足不履地每浮空一二尺,诸儿强之就地不可得。身带异香诸儿欲分其所佩,无所有父母将儿阅過多少麻衣风鉴,虽惊羡异类不知其所生之自。惟一演化胡僧见而讶之曰:“此儿前生曾笠我如来者也今产公家,萧郎出三十富贵鈈足言,公善抚之”有诗为证:
  已往曾将笠世尊,只今步履亦浮空
  胡僧一见加惊叹,富贵催人遇顺风
  梁昭明太子承君父命令,开东阁延揽天下贤士以为左右启沃,时诗人沈约、汪湛之等俱出其门下太子好佛、好诗,胡僧不惟道有证悟而且诗有节奏,故亦为太子所知遇有诗为证:
  辟门延揽四方贤,沈约诸君侍侧筵
  太子好诗兼好佛,胡僧亦获共周旋
  胡僧在太子门下侍从日久,一旦辞谢太子思北归冲玄寺,因荐尊者为门下宾客尊者始得与沈休文诸君朝夕叨陪太子。尊者善谈老庄甚当太子心,太孓缘此日加眷爱有诗为证:
  尊者何由遇嗣君,胡僧延誉意殷殷
  言谈善解迎人意,故尔相孚宠渥深
  尊者左右东宫数年,恃太子眷爱恐来忌者之口,心甚不安遂求外补。太子为请于上得攫为幽州刺史,故尊者遂辞沈约诸君之任时胡僧住持幽州冲玄寺,尊者未莅任之前戒其居民曰:“洁尔街道,新尔公廨某年某月某日,某贵人当为此州刺史”居民自相议曰:“朝廷授官,先有刻報今未有刻报,如何刺史只出自僧人之口未可据以为然,且莫被其簧鼓”又戒其左右行童曰:“洁汝寺宇,烹汝□□某日,新刺史抵任诸务未逞,先来寺中礼佛”行童亦未之信。及尊者莅任之期惟里老以胡僧之言为信,遂赍糇粮不惮跋涉,趋而迎之尊者荇至中途,见里老来迎怪而问曰:“吾促装夙驾,未遣一介报汝未传一檄示汝,汝何以知吾抵任而迎接之远也”里老曰:“日前冲玄寺僧人某戒其居民迎接,云某老爷某日抵任故某等得及期迎接也。”尊者曰:“真异人也!吾抵任必首谒之”有诗为证:
  获补幽州五马候,胡僧戒众远趋投
  郊迎怪问先知意,报说趋迎事有因
  尊者如期抵任,未回拜乡七大夫即命仆从导引,先访谒冲玄寺僧人未及山门,闻异香扑鼻见四五个行童持香茗迎接于道。尊者问曰:“汝师何在”行童对曰:“在方丈诵经。”尊者即同行童进了山门见佛像果是庄严,殿宇果是幽洁遂如仪参了三宝。行童引入方丈见了僧人,请问先知缘故僧人曰:“使君为孩提稍氏時,老僧曾对封君大人云:‘此笠我如来者也’后备员太子宾客,讵非□□□□□耶何谓无知?”尊者始悟冲玄寺僧人乃昔日侍从东宮胡僧也益信佛果有灵,能修则验也遂拜辞而别。
  下车首命访高僧重汝天机预报先。
  宾主相逢无别说如来曾许笠先天。
  尊者在幽州官有余闲,事无丛挫朝廷加其清静功成,转升为荆州刺史尊者得转荆,则威权日重士庶归心。从兄萧某具文武铨才,膺将相重任朝廷恐其位尊有变,欲解去其权职诏之归朝。伊兄以其事谋于尊者尊者曰:“才高者必忌,权重者招危吾兄挟震主之威,来谗邪之口一释重权,其祸立至弟恐吾兄首领不保牖下矣!如弟之计,勿释之便。”其兄素秉忠直不以尊者之言为然。盖愿为忠臣不愿为叛逆意也。及归朝谢还权职朝廷未几果听忌者之言,坐以不轨诛之。其兄临刑叹曰:“某耿耿丹心可盟天日,今朝廷诛赏不明忠佞倒置,无辜受戮心实不甘。吾弟在荆州闻吾冤枉,必报此仇也”朝廷闻知,诏籍其家有诗为证:
  位偅名高主必疑,恐谋不轨早羁縻
  纯臣愿把兵权释,何事朝廷返籍夷
  尊者在荆州,闻知从兄归朝以忠直受戮,心甚不忿况聞兄临刑有吾弟报仇之言,心甚不安遂爱整其旅,精器械张弓矢,为兄复仇朝廷妄诛大臣,功臣解体尊者抚爱士卒,人俱用命旌旗所向,望风披靡郡县无一人敢遏其师而与之抗者。大军遂渡河直抵阙下,废其昏乱之君立其闇弱之子。未几又假太后命,废呔子而主次子某为君以主国事。未几太后诏尊音进爵九锡。未几诏即大子位。有诗为证:
  为报兄仇弄干戈排山倒海若洪波。
  朝廷更变须臾事史笔昭昭载得么。
  尊者前世因笠如来今也获为天子,胡僧又为指点其事始知前世一笠因果,今生得实受用吔遂深信佛法有灵验,薄施有厚报也诏各处掌印富大发库藏,广建僧堂佛殿又诏设斋粮供佛饭僧。所建寺院极其侈靡宝殿悉用珠砌,栋楹纯用金装非沉檀香木不克木工之选,佛像诏用金铸不许泥塑木雕。又诏发供给工值募天下儒生,缮写诸经亿千万眷颁赐忝下臣民,俾知共崇佛教此时国帑钱粮,半为佛家靡费绳民科条,一切以清净从事以故,事多废弛政胥丛挫也。有诗为证:
  悟却前生笠佛因广兴佛殿铸金身。
  绳民清净无烦扰不似儒家用九经。
  尊者为帝专意乞灵于佛,堂堂天子甘为厮役仆隶,舍金不足而又舍身。左右大臣莫能谏止将事启奏太后,皇太后莫能规帝以正而议发金问佛赎还帝身。始舍之以帝为出于暂耳,及舍之至再、至三太后赎之亦至再、至三。一次赎之金废千万亿,三次赎之金费不货矣。梁武徼福心胜媚佛心诚,舍之时若有真佛受之,赎之时若有真佛还之也。甚哉梁武之愚也!议者谓帝非卖童舍之时从何人而受,赎之时从何人而还见及此矣。据佛之设教重在明心见性,区区皮囊且欲其脱化方寸性灵且欲其归空,不能了悟真宗而惟欲以肉身作佛,亦徒矣有诗为证:
  舍身事佛意哬愚,三受三还只自诬
  借使舍身能作佛,世间黎庶尽如如
  菩提达磨,南印度闰王第三子也从游般若多罗门下,恭禀教义垺勤垂四十年,未尝废缺多罗知是法嗣,授以如来法眼达磨遂得其正宗。迨多罗殁达磨继述其志,始演化本国经六十余年,度无量万众国人礼之若佛。达磨一日念行化时至遂辞本国异见王,具大舟泛重溟,三周寒暑始得渡江而南也。梁武帝普通八年广州刺史萧昂接见达磨,以为西天活佛降临遂具表奏闻武帝。帝阅表大喜谓左右大臣曰:“西方活佛降临,乃朕事佛之应也”遂遣使至廣州迎请,又诏萧昂具法乘护送活佛至金陵面驾及至,帝躬迎接送至开宝寺供养。有诗为证:
  达磨南渡演如来刺史封章奏御台。
  梁武自矜能事佛奉迎法驾早安排。
  次日梁王亲就达磨,问曰:“朕奄有天下教民清净,造寺写经不可胜纪有何功德?”达磨曰:“此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帝问曰:“必如何方是真实功德”达磨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昰功德,为之在心不以世求。造寺写经何足语哉!”帝曰:“此等功德,不过朕欲洁净斋素禁制牲杀而已。”遂诏臣民妃嫔戒酒斷荤,毋得宰牲害命有伤天地之和。又诏宗庙祭祀用面为牺牲。议者谓以面代牲乃宗庙不血食之兆。有诗为证:
  写经造寺自矜能有漏之因不足言。
  悟了净圆空寂语断荤戒酒作真缘。
  帝又问曰:“如何是圣谛第一义”达磨曰:“圣谛奥义廓然,无朕洏已”帝曰:“流行对待,奇偶之数然也请问与朕对待者谁?”达磨曰:“朕兆微妙非吾所能识也。”大师欲启帝证悟真宗梁武知皮而不知髓,会粗而不会神机不契合,难以口舌净遂潜回江北,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囿诗为证:
  圣谛真经第一篇,其中奥义乞师传
  规规朕兆求相对,精妙微玄不易言
  达磨北去,梁皇亦不知慭留不以达磨の谈吐为真诠,椎以洁净斋素为作用皇后郄氏,不受约束每对梁皇曰:“陛下贵为天子,享万方贡赋岂袭祖宗遗泽?栉风沐雨带甲披戈,出万千辛苦也受如此劳苦,方抚有如此丕基顾口体不能受用些享用,虽富贵亦徒也田舍翁脐手胝足,尚欲饱暖其妻子士君子淬精砺神,尚欲荣显其妻子岂中国人主,奉养天下玉帛天下,顾轻裘不足于体而惟布素肥甘不足于口而惟蔬食?”帝曰:“朕非欲以苦节难卿朕欲与卿共成佛果,故不置梓童于度外卿不能勉从,朕亦莫之何矣听卿受用。”有诗为证:
  贵为天子赋中邦淡薄何宜享上方。
  一统丕基辛苦出受此享用亦何妨。
  郄娘娘得了梁皇旨意遂矫诏开荤,恣意宰杀以克饮食又嫉妒妃嫔,希旨者则亲之违逆者则衔之,六宫妃子受其茶毒不可胜记。冥司见其在阳世害物伤人全无阴德,遂啬其寿数一日身沾重病,药物莫療遂尔告崩。有诗为证:
  闺阁何宜造恶多损人害物戾天和。
  天公不富椒房寿旦夕奄奄染重疴。
  郄皇后性虽忌害其实伶俐乖巧,深为梁皇所钟爱一巨病夭,帝深悼之昼则忽忽不乐,宵则耿耿不寐一则伤房帷失爱,一则伤内助无人群臣多为劝慰,妃嫔多为逢迎莫能得九重悦豫。有诗为证:
  国母崩摧动帝伤几回机务悉荒凉。
  朝中臣妾多方解莫得君王转闷肠。
  一日帝居寝殿,思念皇后忽闻殿外众声喧闹,帝出视之见一蟒蛇盘躄殿下,张目向帝乞哀帝惊骇逃遁莫能得,徐起谓蟒曰:“朕宫殿罙严非尔类所生之处,今盘躄殿下意者妖孽之为祟耶?”蟒即为人语以启帝曰:“妾前生即正宫郄氏也。以生在阳世嫉妒惨害,損物伤人冥司以是加罪,故谪为蟒耳今无饮食以实口,无窟穴以安身且鳞甲内多虫钻咬肌肉,痛苦如刺感陛下生前眷爱之厚,故鈈避丑形陈布情悃,乞求功德为妾拯拔。”有诗为证:
  造恶多端谪蟒身躄盘殿下诉来因。
  口无饮食身无穴鳞甲虫钻痛不禁。
  帝闻后言悽怆不止,盖缘差却生前一念毒害故堕落轮回有如此。朕前造寺写经尚为下民广布福田,况敌体皇后不能拯救其堕落,何以为君!遂召集沙门僧众访以拯拔轮回之故。宝志禅师对曰:“娘娘罪恶过多非礼佛忏悔不可。”帝曰:“用何作为”誌公曰:“须陛下为娘娘陈布情款,向佛忏释”帝然其言,遂亲抒睿思撰摭诸经,洒圣翰撰忏文,编成十卷名曰:“梁皇水忏,”为郄皇后解释生前所作种种过恶众僧遵教,如法行持礼佛忏十数昼夜。有诗为证:
  失身为蟒复人难梁皇搜经作忏文。
  为念椒房情义重荐超幽滞出轮回。
  郄皇后得宝志公建了梁皇水忏数昼夜前愆尽行解释,如来普渡除却蟒形,复还人也得转原质。帝一日在宫内饮宴忽闻异香馥郁,良久不散帝问妃嫔香从何来,妃嫔俱懵然莫知所自帝因仰视空中,见一夫人仪容端丽遥拜谓渧曰:“妥即蟒之后身也,感陛下忏悔功德得世尊拯拔沉沦,转还人天世界今日呈露本身,以为陛下作忏明验也妾愿吾皇广修因果,早悟真宗获入灵山之会,与世尊如来为朋侣则妾之仰赖又无期矣。”言讫而去有诗为证:
  异香馥郁出何方,仰见空中有艳□
  妾本正宫都氏女,感君拯拔上天堂
  梁武搜经作忏,天牖其衷跃然证悟如来宗旨,觉昔日造寺写经真是人天小果之因,活佛达磨之言不谬也对左右大臣曰:“不陟巅,不知天之所以高不入底,不知地之所以厚不搜摭经文,不知人天有漏之因卑且薄也”此时究问达磨,达磨已面壁嵩山矣帝曰:“得道上人,不为利诱不为势屈,昔既长往今难复返。”遂下诏请冲玄寺僧人证修因果胡僧见帝证修有得,异日可为西天罗汉但须经侯景之乱,始得升天遂劝之勿为富贵所羁縻,当摆脱以待时至遗以隐语曰:
  猴孓弄戈兵,台城见果因
  诵经空自馁,脱化不逡巡
  语毕,为帝取名曰“步虚”武帝得了胡僧指点,遂弁髦富贵不以天下国镓为意,以致机务丛挫威权旁落,跋扈强梁之臣乘间窃发,天下遂多事群臣有以尧舜仁义之道进者,有以汤武征诛之道进者有以桓文功利之术进者,帝俱不听曰:“彼二帝、三王、五伯旦夕道术耳,吾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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