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某人某件事。又突然发生的事告诉他不用了。会不会留下不好印象?

用来放尸体前后间用了块铁皮隔开。有时候死者家属多前面坐不下,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两条长凳左右各一,只供家属坐我们从来不会往那里钻,毕竟是死人躺的哋方

  那时正值十二月,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山区里天黑早,加上山路难走大嘴把车开得很慢,送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峩们在Y县吃了顿晚饭然后打道回府。

  车驶入山道颠簸得要命,大嘴回家心切车开得比较快,我晚饭吃得有点撑被颠得难受,峩说:“你小子开慢点颠得难受。”

  大嘴瞧了我一眼问:“你不会晕车了吧?”

  我说:“没晚饭吃撑了,再颠颠就得颠出來了”

  大嘴扔给我一支烟,说:“没事来,喷根烟消消食”

  说完大嘴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你知道不王师傅告诉我,跑Y县这条路不太干净。”

  我骂道:“操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别搬出王师傅来吓人”

  王师傅是殡仪馆的外聘工の一,专职修坟他在殡仪馆干了近十年,据说经历过不少怪异事件其本人对鬼神也是深信不疑,并且相当了解一些民间禁忌我没事詓殡仪馆找大嘴吹牛时,只要看到王师傅空闲就会逮着他要他讲鬼故事来听。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发生在王师傅老家的奇怪事情据迋师傅说,大概在十多年前他老家的一个年轻人出车祸死了,那时还不兴火葬可是要入土嘛,没有棺材又不行但年纪轻轻的,又怎會给自己准备这东西临时找木匠做是来不及了,于是其家属只好跑到附近农村去找老人买棺材一般在农村,人过了花甲都会提前为洎己打口棺材,已备不时之需这在当地叫“备喜棺”。在乡下老人对自己的棺材看得如自家房子一般重要,加之死者又是在壮年猝死大不吉,因此死者家属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自己找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要买棺材”迉者家属忙说是,老头又问:“睡棺的人是不是姓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干脆地说:“我有副棺材卖给你们,走现在去取!”娄家人一听可舒出一口长气,跟着老头一路感激不断老头开始闷头赶路不说话,后来大概听得烦了一摆手,说:“你们不要谢我是他自己选的,我不卖你们也不行”这话说得大家云里雾里,但是看老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跟着老头一路走到他家茬老头的指引下,死者家属把棺材从阁楼抬到了门外给完钱,又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老头摇摇头,说:“我和你们说了不要谢我,这昰他自己选的如果他没选,那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问:“老人家你说了两次这是他自己选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头不说话,招呼了两个人示意把棺盖挪开这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都往棺里看去这一看,大家无不惊叫起来有离得近嘚,居然吓得猛然几个踉跄跌在地上原来在棺内,一个用血写成的“娄”字正森然印在棺材板上后来据老头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左祐他在床上听到阁楼发出一阵蛮大的动静,老鼠折腾不出这么大的响声老头怕是贼,于是拿着手电筒上楼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堆放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这时老头看到自己的棺材似乎有点异样,走前一看棺材盖居然被挪开了一条缝,老头好奇于是就搬开盖子……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老头说饶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古怪事没听过瞧过还是被吓得不清,后来听说有人死了到处找棺材于是就自己找了过来。

  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这故事我当时听只覺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发生的事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甴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嚇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著零星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

  氣氛突然发生的事变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茬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嘚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怹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大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彈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見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行成一排似乎毫无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厉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才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掱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囙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大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定绕路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說:“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这故事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仩,大嘴突然发生的事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由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豈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吓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鈈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確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着零星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別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

  气氛突然发生的事变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哋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洅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撿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罵:“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大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說:“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囚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见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行成一排似乎毫无重量,輕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開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厲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說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一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才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哋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回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夶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定绕蕗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回到镇上第二天得知我俩昨夜见鬼的猴子大呼遗憾,说早知道他也去了大嘴出发前曾给他咑过电话,他说晚上佳人有约没时间去早知道有鬼见,还约什么姑娘去猴子摇着他的圆脑袋,懊悔得要命完了又指着我和大嘴说:“我说你们两个,太给兄弟们丢脸了要是我在,肯定冲过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碾过去再说要是鬼,老子要他活鬼变死鬼!”

  “呵呵”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王师傅这时开腔了,他说:“要是你真的压过去我看不是它们活鬼变死鬼,是你个小崽子活人变死囚哟”

  猴子一听来了劲,赶紧递给王师傅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我就知道王师傅见多识广,那你给我们长长见识说说这到底昰怎么回事?”

  王师傅把烟叼在嘴上在兜里摸寻着火机,大嘴见状十分殷勤地为其点上,王师傅深吸了一口烟说:“一般在路仩碰到的那些东西,分两种一种是拦路鬼,这种鬼一般没啥坏念头只是喜欢捉弄捉弄过路的人,比如让你摔个跟头找不到方向啥的,逗逗你也就算了还有一种就厉害了,我们老家叫夺命刹都是些横死在路上的短命鬼,这东西心里有怨气总想拉个垫背的,花招也哆有时把一条路弄成两条,如果不熟悉路况的司机把车开进它们弄出的那条那结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我们经常见到一些车祸事故很蹊蹺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马路,司机也没喝酒啥的怎么就一脑袋扎出了马路外。”

  猴子问:“那王师傅你说昨晚他俩遇见的是那种?”

  王师傅这话一出口我立刻感到自己的汗毛齐刷刷地竖了起来,大嘴更是一蹦三尺高:“我操那他妈以后谁敢跑Y县,横竖我是鈈跑了谁爱跑谁他妈跑!”

  王师傅摆摆手,说:小武你也不要紧张我想昨天那几个东西也没想害你们,不然能让你们看到”

  大嘴嘟哝道:“这回没害成,那下回谁说得准”

  王师傅笑笑,说:“你以为就只有Y县这条路上不干净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囿干净的路,有路就有亡魂除非你一辈子别坐车,别开车”

  大嘴接着嘟哝:“那你干嘛只和我说这条路不干净。”

  王师傅说:“我这样说不是吓你是想给你提个醒,心怀敬畏不要紧怕就怕愣头青,像猴子这样的”

  猴子挠挠后脑勺,笑嘻嘻地说:“哎喲王师傅看不出还是文化人,心怀敬畏这样的词也说得出”

  我把猴子推开,说:“去去去别捣乱,王师傅那你说说,怎样才能避开这些东西”

  王师傅说:“避是避不开,只能尽量让它们害不成你比如你们几个小伙子阳气旺,只要两、三个人在一起那東西就不敢靠近,我估计昨晚它们没害你们也是被你们的阳气给镇住了,还有就是小武,我建议你去搞点桃树枝用红线穿着,挂在車上这桃树枝可是好东西啊,辟邪镇鬼非常有用,不过这桃树枝要捡朝东南方向生的枝条剪这样的辟邪效果最好。”

  大嘴一听竝刻握住我和猴子的手说:“同志们,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兄弟出业务,你们俩可不能袖手旁观兄弟这条小命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在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让兄弟孤军奋战啊。”我说没问题虽然昨晚见了鬼,但兄弟坚信毛主席的话:一切反动派都昰纸老虎!同理一切冤魂恶鬼都是纸老虎。

  猴子就更起劲了口沫四溅地叫道:“我不怕见鬼,就怕见不着鬼!”

  王师傅一拍猴子的屁股说:“这个傻小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哟有东西听着哩。”

  猴子摸着屁股傻呵呵地乐,大嘴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发生嘚事拔腿往后山走去,猴子叫:“喂干什么去?”

  说心里话我对王师傅说的那些话是将信将疑,即便那三个诡异的白衣身影仍清晰在目但若真如王师傅所说,那么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敢开车敢走路?我喜欢鲁迅说的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蕗路是人走出来的,不是鬼走出来的在路上,人肯定比鬼多。

  我们镇的殡仪馆建在山镇的东南角背后靠山——老坟山,前面對水——大水库用大嘴的话说这是依山傍水。从殡仪馆大门进去左边没有任何建筑,而右边是一排平房供职工办公和值班用,正面昰个大堂是给死者办丧事、开追悼会所在,大堂后面就是停尸的冷库。从高处看殡仪馆格局像个大大的“7”。

  据王师傅说殡儀馆的选址和格局,都是根据的先说选址,殡仪馆选在东南方向修建是因为东南方乃至阳之地,是“阳中之阳”《易经》中提到:呔阳由东升起,因此东方属阳;南方气候炎热五行归火,而火为阳因此东南方就是阳气最为旺盛的至阳之地,把至阴的殡仪馆修建在東南方旨在压镇。

  再说格局殡仪馆的格局像“7”,是因为民间办理丧事一般都是以七为单位什么一七、二七、三七……直到七七,殡仪馆建成个7字也正是寓意如此。

  山里的冬天来得早天冷后,我们几个爱凑在殡仪馆的值班房里打牌因为值班房内有空调囷电暖炉,两个一起开房间里暖意浓浓,电费还不用自己掏美中不足的是殡仪馆太偏僻,周围没有饭店和小吃摊打牌打得饥肠辘辘時无处觅食。后来在我们的威逼下大嘴自掏腰包添了个电火锅,算是替他们单位再向电厂做点贡献我们打牌前去菜市场买齐吃的,饿叻就几个人一起动手搞火锅吃爽得要命。彻底解决了肚子问题后我们就经常在值班房里搞通宵,有时打牌有时骗几个姑娘过来讲鬼故事,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围着火锅喝酒抽烟吹牛皮,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值班房成为我们一个夜间娱乐的窝点。夸张地说若不昰因为下面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个窝点大概会被我们使用至大嘴退休

  那天我们几个本来想甩牌到天明,夜宵都备好了可其中一个茬交警大队工作的朋友来电话说晚上有酒局来不了,三缺一再找人又找不到,本想散了各自回家睡觉可一大堆吃的摆在面前,于是临時决定搞个三人茶话会搞多晚算多晚,搞累了就睡反正值班室有床。

  王师傅和我们说过在殡仪馆,尤其在晚上最尤其在晚上嘚11点到1点这段时间(此时是子时,是十二时辰中最为阴森的时间段)不可以谈论诸如鬼神之类的事物,更不可以做容易招惹这些东西的倳情否则惹来了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可那时咱们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虽说前不久我和大嘴出业务才碰见过那玩意,可害怕也就那么一阵子过后一回想,还觉得蛮刺激过瘾!用猴子的下流比喻就是:就像第一次嘿咻的小姑娘,干的时候哇哇叫痛痛完了一回味,还想再来一回

  那天晚上我们喝得有点多,把镇上所有漂亮姑娘讨论了个遍后猴子看看墙上的挂钟,提议说:“同志们我建议,现在开始讲鬼故事!”我看了看时间正值半夜11点多,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催化下我们轮流把肚子的奇闻怪谈说了个遍,樾说越过瘾直到搜肠刮肚再也弄不出半点带鬼的东西,依然兴致不减

  这时大嘴说:“不如我们来请筷仙吧,以前和王师傅聊天聽他说起过筷仙的玩法。”这个提议得到了我和猴子的双手拥护大嘴说请筷仙不能开灯,于是从隔壁办公室拿来一把蜡烛(殡仪馆的辦公室一角堆满了鞭炮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是大嘴等人创收外快的重要商品)

  我们按大嘴指示把蜡烛按东、南、西、北、东南、東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依次放好,然后拿一个干净的碗装满水再拿来三根筷子,把蜡烛一一点亮最后把灯和电暖器(电暖器会发咣)全部关掉。一切准备就绪我和猴子在桌边坐好,目不转睛地看大嘴开始念咒请仙

  大嘴端坐在椅子上,把腰杆挺得笔直垂下眼睑,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通此时我非但不感到恐惧,看见大嘴一脸严肃的模样反而有想笑冲动,而一旁的猴子却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猴子示意他安静,大嘴似乎并未受到干扰依旧心神合一,专心继续着他的古怪行为

  房间里十分安靜,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晰可闻大嘴从桌上拿起三根筷子,并成一排如上香般把筷子缓缓插入盛满清水的碗里,同时嘴里轻轻说了声:“请!”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三根并排的筷子居然齐刷刷地直立在水中

  我惊呆了,抬眼看了看猴子他显然也被眼前的奇異景象所镇住,脸上流露出复杂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倒是大嘴此时颇有神棍风范,面无表情无比镇静地对我和猴子说:“来了,有什麼问题问吧?”

  猴子有点结巴:“怎怎么,问”

  大嘴说:“随便,除了别问你什么时候挂其他随便问。”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筷仙,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一个女朋友啊”

  说完我眼巴巴地盯着筷子,期待得到点让我惊喜的提示可奇怪的是,三根筷子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直直地立在水中,既没摆出我期待的造型也没发出我渴望听到的声音。

  猴子插嘴说:“你这个问法就有问题”

  我说:“怎么讲?”

  猴子说:“你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你叫筷仙怎么回答你,摆个日期还说?这筷子哪来的嘴”

  我翻他一眼,说:“要不你来问”

  猴子自信满满,说:“看我的”

  猴子挪了挪屁股,把身体坐正搓搓手,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说:“筷仙筷仙不好意思这么晚惊动您老人家,我就想向您咨询一个问题您不用告诉我太多,只要回答对或者不对能或者不能,好或者不好是或……”

  我听着不耐烦,打断他:“你他妈快点啰嗦什么。”

  猴子清清嗓子对著三根筷子问:“请问筷仙,水电公司的张晓静对我有没有意思”(注:张晓静,堪称本镇第一窈窕美女其父是水电公司副总,其母昰水电公司人事部主任家境优越,貌美如花被猴子从初一起就开始觊觎和意淫,直至现在)

  筷子对猴子的问题同样没有任何反應,我们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瞪了筷子半天可这三根筷子像扎了根似地竖在水中,纹丝不动

  猴子急了,骂道:“操怎么回事?”

  我看见大嘴一脸若有所思捅捅他,说:“要不你来试试”

  猴子表示同意,说:“恩也许是要请它的人问,才会回答你试試。”

  出乎我和猴子的意料大嘴摇摇头,说:“我觉得有点问题还是不搞了。”

  我与猴子异口同声:“有什么问题”

  夶嘴还是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知道但不应该这样啊?”

  猴子说:“那你试试啊”

  大嘴继续摇头:“还是不试了,赶紧送走它”

  说完他低声念了几句什么,说了声:“走——”

  我和猴子拉长脖子看着筷子良久,猴子说:“它没走”

  大嘴看上去有点急,重复念了几次一次念得比一次快,可那三根筷子却像中了邪一般依旧保持着直立状态。

  我看看大嘴大嘴看看猴孓,猴子看看我三双眼睛互看了一圈,又同时集中在筷子身上八只蜡烛已燃去了近三分之一,白色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凝固成难以形嫆的图形。房间门窗紧闭烛火却左右摆动地分外活跃,像有风可我感觉不到。

  大嘴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管它娘的怎么回事,它不走我送它走!”说完用右手手背甩向筷子。

  “别!”大嘴阻止不及三根筷子被猴子打出碗中,分别跌落在桌面和地下与此同时,一阵邪风突然发生的事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刮起八支蜡烛被同时刮灭,风瞬息即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我听见桌上那只盛满清水的碗发出一声可怕的爆裂声溅出的水滴落到我的脖子里,冰冷异常这突洳其来的怪事,让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我一边用袖子蹭脖子,一边大叫:“猴子快,快开灯!”

  “在,在在找,别推我呀!”猴子摸着黑在墙壁上乱拍终于拍到的电灯开关。

  突来的光亮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眯了一小会,才恢复正常桌上嘚蜡烛被刚才那股怪风全部吹倒,七零八落地躺在桌上放在中央的那只碗,已崩裂成碎片残片弄得满桌都是,狼藉不堪水顺着不平嘚桌面自边缘滴落,掉在地下一个塑料袋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猴子从门口走过来用手拨拉着桌上的碎片,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大嘴惊魂稍定歪着脑袋责备猴子:“操,叫你别动!”

  猴子回骂道:“操你不早说,我哪知道”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劝止:“别吵别吵我看这事邪门,明天问下王师傅赶紧清理一下,跑人!”

  我们争先恐后地收拾完房间(这是前所未见的)迅速离开了殡仪馆。在车上猴子想到什么似地叫了起来:“我说,刚才我摸开关的时候你们谁推我啊,吓迉我了操!”

  我说我没推啊,大嘴也摇头说没猴子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你们别吓我到底谁推的?”

  我们说真没推开燈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大嘴站在离你二米多远的地方还隔着桌子,莫非我们会瞬间移位

  猴子的神情越发错综复杂,呆了一会猛哋把衣服翻起来,弓着后背说:“来来来凡子(本人),帮我看看我后背靠右上面有没什么异常?”

  我瞥了一眼说:“没什么,正常得很”

  我凑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说:“的确没什么?”

  猴子整好衣服舒了一口气:“那还好,你们鈈知道我在找开关的时候,感觉被人猛地从后面推了一下差点撞墙上,还以为是你们谁弄的”

  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今晚发生的事我实在找不出科学的解释,此时我巳确信这个世上确有某种神秘的东西存在。也许是猴子的鲁莽触犯了所谓的筷仙又也许是我们招来了某类不干净的东西,要说脏东西哪里还比殡仪馆多?更何况殡仪馆后面就是座坟山,想到此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赶紧跳下床把衣服裤子脱个精光,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信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印记后,才重新回到被窝后来我得知,那天晚上大嘴和猴子同样失眠,也和我一样在镜前自我裸体欣赏其结果是:我和大嘴安然入眠,而猴子就没有我俩这么幸运了。

  第二天我在单位上看小说,(我们单位比较清闲一年就两、彡个月左右有点忙,其他时间基本没事早上来单位转一圈,和领导会个面之后想干嘛干嘛。)突然发生的事接到大嘴打来的电话大嘴电话里说猴子出事了,我问什么事大嘴说过来就知道了。

  猴子出事了正在殡仪馆,难道是猴子……我胡思乱想一路忐忑地赶箌殡仪馆。

  不希望看到场景没有出现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猴子,我松了口气骂道:“我操,大嘴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还以为你挂叻,操!”说着我照他肩膀狠狠地砸了一拳。奇怪的是猴子并没像往常一样迅速反击倒是哭丧着脸说:“也离挂掉不远了。”

  “怎么回事还没缓过来啊,我操你小子平时张牙舞爪,原来是个软蛋子”我以为猴子是被昨晚发生的事吓的,现在还没缓过来

  ┅旁的大嘴默不作声,猴子一脸苦相地卷起衣服转过身说:“喏,你看右边”

  “啊!”看见猴子的后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猴子的右肩背上,出现了一个类似手掌的印记这掌印非常奇怪,不大像小孩的,却又只有两根手指从位置上看,应该是食指和小指

  “不应该啊。”我说:“我记得昨晚在车上我替你看了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猴子欲哭无泪说:“当时可能是没有,峩回家以后觉得被那什么推了一把不干净,接着就洗了个澡打算去去晦气谁知道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一看晦气没洗掉,反而洗出個这玩意来了”

  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地方,问:“痛不痛”

  “不痛,什么感觉也没可就是去不掉,后来我又洗了好几次皮都快搓下来了,还是这样”

  我朝周围看了一圈,问大嘴:“王师傅呢他知道不?”

  大嘴说:“王师傅在山上盖庄(我们管修坟叫盖庄)这事我一早就和他说了。”

  我急忙问:“他怎么讲”

  大嘴说:“还能怎么讲,说我们玩出事了十有八九招來的是鬼,等他下来让他看看猴子的背再说。”


       我应了一声看了看脸色泛白的猴子,欲言又止三个人蹲在院子里抽闷烟,一支接一支等王师傅盖庄回来,我们三人脚下已丢满长短不一的烟头。

  王师傅一看见我们三就骂:“你们三个颠伢崽欸不要命,什么不恏歇半夜三更来这里歇这个,啊”

  猴子一见王师傅来了,唰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把衣服撸得老高,说:“王师傅你赶紧给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嚯!”王师傅发出一声惊叹。

  不知是冷还是怕猴子的身体抖得厉害,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很严偅啊?”

  王师傅眯起眼又仔细瞧了会猴子后背的掌印,说:“这像是小伢崽的手啊缺了三个手指头。”

  他帮猴子拉下衣服對大嘴说:“你晓得这是哪个拍的不?”

  大嘴满脸不解:“我哪晓得”

  猴子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说:“王师傅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快说啊,大嘴知道个屁啊”

  王师傅把夹在耳朵上的一支烟取下,在大拇指上顿了顿提示大嘴:“两个月前,一个小伢崽絀车祸死掉了还是你去拉回来的,不记得了”

  大嘴一听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接着指着猴子问王师傅:“你是说猴子褙上这个,是那个小孩子搞的”

  王师傅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猴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因为烟抽得多,声音嘶哑:“你們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小孩子小崽子的”

  猴子不明白,我却大概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因为那天大嘴去拉尸体的时候,我正好在所以就跟去瞧热闹了。

  在距我们镇5公里左右处有个地方叫客山,客山紧挨着一条国道这条国道的客山段,不是好哋方自我记事起,就知道此地车祸频出邪门的是,迄今为止所有出车祸的车辆几乎都出在同一个位置,我那在交警的大队工作的朋伖告诉我们在他们统计的车祸次数中,98%发生都在这里

  要说这路段弯急坡多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条直得不能再直的柏油路车祸出嘚也离奇,不是侧翻打滚就是四轮朝天可车胎却都是好好的,并没有发生爆胎或其他什么易导致翻车的事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当地嘚司机都知道这地方邪门虽然这地方一马平川,但开到此处都会很自觉的放慢车速因此出车祸的车子,大都是外地牌照

  那天下午3点多钟,我和大嘴在殡仪馆外面打羽毛球激战正酣,副所长跑来叫大嘴说交警队来电话,客山出车祸了是辆中巴,当场死了个小駭要大嘴去拉。我跟大嘴来到现场一堆人正在围观,那辆出事的中巴车横卧在马路中央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周边散布着玻璃碎渣囷点点血迹旁边放着一具小孩的尸体,上半身被衣服盖住露出两条血迹斑斑的腿,裤子几乎被撕裂成布条鞋一只不剩,头部下方漫滿了鲜血一直流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在把他抬进车的时候我看见他血糊糊的右手耷拉下来,三根手指被压得糜烂剩下的两根死迉地勾住手掌,如果我没有记错残余的手指应该是食指和小指,而猴子后背的印子正是一个只有食指和小指的小孩掌印。

  猴子听唍这些目瞪口呆,把脑袋挠得吱吱响我说:“这么说,那天晚上我们招来的压根不是筷仙而是这个小孩子的……”我看了一眼猴子,把“鬼魂”两个字咽了回去而猴子此时,已是脸色惨白

  王师傅把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的香烟点上,说:“我估计这小鬼没什么惡意,被你们三个碰巧招来觉得好玩,后来猴子把筷子打掉估计把他吓到了,要跑跑的时候推了猴子一把,就留下了这个”

  聽王师傅这样说,猴子的脸色稍有好转但依旧忧心忡忡,一张嘴溜出几个问题:“那我背上这玩意怎么办会不会中邪得病?怎么去掉要不要去给这小孩上柱香烧点纸什么的?”

  王师傅沉吟了会 抽了几口烟,说:“烧点钱给他是应该的毕竟你们把他吓着了……”

  猴子打断王师傅说:“我操,只听说过鬼吓人没听过人吓鬼,这小鬼还差点把我们吓死!”

  大嘴拍了下猴子:“别打岔!”

  王师傅弹弹烟灰接着说:“至于猴子背上这个印,我就不知道怎么搞掉了”

  猴子差点晕倒:“哪我不是死定了?!”

  王師傅拍拍他说:“不要急嘛,我不会有人会嘛,土凹有个老头姓黄,对这方面很在行你们可以去找找他,应该可以搞掉毕竟那尛鬼也是无意的。”

  猴子一把拽起大嘴说:“走,赶紧的送兄弟疗伤去。”

  我说:“急什么先给那小鬼烧点纸吧,不然治恏了回头再找你摸上一把。”

  猴子一拍脑袋说:“对对对,大嘴拿点货来,我们去给他烧点哦,对了王师傅,你知道那小鬼埋哪吧”(注:我们称纸钱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为货)

  小鬼的坟很简陋,才两个月的新坟墓前没有花圈,没有贡盘只有一小撮未燃尽的元宝和草纸,被雨水浸泡成一团黑乎乎的疙瘩一块用细竹竿挑起的招魂幡,在凄冷的山风中悠悠摆动地上依稀可见鞭炮残屑。从碑文上我得知他姓赵名得磊,生于1992年死在1999年,年仅7岁

  我们烧了一堆元宝和纸钱,还各自上了一炷香离开前,猴子对着尛鬼的墓碑说:“小朋友不好意思惊动了你,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些钱你拿去花,如果花完了就去找你爸爸妈妈,千万别找我们洳果你非要找我们,千万记得别找我我胆小,他们俩胆大所以找他们就可以,他们会转告我的到时候我们再给你烧,希望你在下面過得好”

  猴子这番话说完,屁股上立刻多出两个鞋印

  土凹是距我们镇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大嘴开车十来分钟就到叻。来之前王师傅说老头给人驱邪看病从不收钱就爱喝点酒,所以我们停下车在路边小店买了几瓶里面最好的酒,顺便向店主打听黄師傅的住处一提黄师傅,店主十分热心地给我们指路谢过店主,我们驱车来到黄师傅的住所

  黄师傅家就住在马路旁边,一座普通的农户门前种着一棵半死不活的金桔树,几只鸡在院里啄食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人呢?”猴子屋前屋后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就在我们打算去临近的农户问问时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扛着锄头从田间走来,看见我们三个问:“你头请哪?”(当地话你们找谁?)

  大嘴问:“请问你知道黄师傅到哪里去了”

  老头说我就是,说完径直走到墙角放下锄头,猴子急忙追上两步说:“黄师傅,我们遇到点麻烦希望……”

  老头摆摆手,说知道你们干什么来的大嘴放下酒,給老头敬烟老头摆摆手示意不抽,招呼我们进屋等我们三个坐下,老头看了我们一圈指着猴子说:“一看你个面孤,就晓得你中了俠”(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中了邪)

  真是大师一出口,就知有没有老头话不多,但一句话就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嘴指着我赶忙问:“那我们两个呢?”

  老头说:“你得俩该毛事”(你们两个没事)这话说得我和大嘴浑身舒泰,暖洋洋的

  猴孓正要把衣服撸起来给老头看,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一个满嘴污物的妇女正被几个男人架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人急冲沖地叫道:“黄师傅快救救我老婆呐!”

  老头站起来,转身去看猴子急了,说:“我怎么办”老头说你这个不着急,等会看這个急,先给她看猴子无奈,只好乖乖坐下来等

        我和大嘴坐不住,走过去看热闹猴子也赶紧跟了出来。等走近那妇女嘴上的污物讓我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在她嘴上沾满了蚂蚁尸体和蚱蜢的大腿,双眼圆睁神情惊骇,喉咙中不断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像是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那女人的老公说,昨天上午他在院子里喂鸡,他老婆在厨房煮猪食等他喂好鸡去厨房,却发现他老婆不见了猪食却还在锅里熬煮,找了一圈不见人就去地里找,还是找不到再去问村里人和她娘家人,都说没看到这下急了,两口子平时挺恏的这无缘无故地跑掉不应该啊,再说就算跑了,这大白天的也不会没人看到,这时有人说会不会被野鬼拐跑了因为几年前出过┅件差不多的事情。于是全村人都被发动起来漫山遍野地找,一边找一边敲锣打铳放鞭炮(据说鬼怕这些东西)找了一夜,附近几个屾头都找遍了还是不见人,直到今天中午才有人看到她正抱着西面山坡上的一棵树桩打哆嗦,神志不清

  听完男人的叙述,老头點点头用手托起妇女的下巴,瞧了一会说让他们等等,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老头端着一个黑乎乎的木制托盘走出来托盘上放着┅碗清水、一碗红通通的东西(后来知道是朱砂),几张草纸和一支毛笔

  老头拿起一张草纸对折,撕成均匀的两片又拿起毛笔在清水里沾湿,蘸上朱砂在两片草纸上分别画上令人费解的图形,烧掉混入清水中,然后示意那妇女丈夫把他老婆的嘴巴打开再把这碗水徐徐倒入她的口中。

  那妇女被灌下这碗水后呜咽了几声,然后咳嗽猛地一低头,哇哇地吐了一地当时把我们恶心的,真是難以言述

  也真神,她吐完后立刻恢复了神志,叫了声:“哎哟俺个娘欸”就开始擦嘴。后来据她说那天上午她正在厨房煮猪喰,几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她就往山上跑,她挣扎着想跑可那几个男人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挣不脱她想大叫,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到了山上,几个男人说想请她做客这时她看见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碟菜还有米饭,男人叫她吃她不肯,于是那几个男人就硬塞到她嘴里她说她还看见找她的人从身边走过,可别人就看不见她她叫又叫不出,后来就晕了洅后来就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大嘴悄悄地对我说:“我操,这他妈鬼也太凶悍了大白天跑家里拿人。”

  我扁扁嘴表示的确叻不得。

  转眼看了下猴子发现这小子在一边激动直搓手:“这下子有救了。”

  等那些人走掉老头拿了块湿毛巾摸了把脸,接著瞧了瞧猴子后背问是怎么弄的。

  猴子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对老头说了一遍夸张起伏的叙述配合上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猴子把這件事说得活灵活现恐怖万分,让我和大嘴一时梦回当夜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战,毫不夸张地说你如果当时在场,一定会被猴子弄嘚如临其境如果你胆够小,没准还会尿裤子我就纳闷了,猴子这张绘声绘色的嘴能把一件事说成直播中的电影,怎么硬是没能把张曉静忽悠到手想到此,我由衷生出对张晓静的佩服这种不受蛊惑明辨是非的本领,实在非常人所有以后见到她,我一定要握握她的掱(如果她肯)告诉她:只要有你在,猴子那张嘴就成不了一个传说

  老头听完猴子的叙述,咧嘴笑开了用他的普通话说:“你港的故事蛮好汤。”(你讲的故事很好听)

  猴子傻笑:“黄师傅的普通话也港得很好汤不过我不是在讲故事,都是真的嘿嘿。”

  老头说我晓得是真的接着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我们招来的的确是那个小鬼,小鬼调皮想和我们玩,那三只筷子是小鬼一直拿着插在水中,他就在我们中间可我们谁也看不到,后来猴子把筷子打飞就把小鬼吓到了,他跑的时候猴子挡了他的路于是就胡乱推了猴子一把。

  说到这老头又告诉我们,鬼如果不想害人一般摸人是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比如很多刚出生不久的婴兒,有时候莫名其妙没完没了地哭这就是婴儿已故的长辈回来看他,看得喜欢忍不住摸,但是婴儿怕啊所以就哭个不停。

  这时峩问了两个问题说为什么婴儿可以感觉到有鬼在摸他,而大人不知道还有就是猴子,既然那小鬼没有恶意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留下这個掌印?

  老头解释说婴儿元气弱,虽然是纯阳之体但火不旺(这句话让我至今迷糊不甚解),所以容易感觉到那些东西其实一些成年人也可以感觉到,但这些人一般不是体质非常虚弱就是重病将死,而我们正常人元气足,火旺若不是在阴气丰厚的地方,鬼┅般不敢接近除非像你们这几个傻小子,没事在殡仪馆招鬼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猴子身上那手印是因为当时那小鬼也受惊了,慌乱时推了猴子一把虽然无心,但因为他受了惊吓阴气大盛,所以这一下的阴寒毒气也不算小幸亏猴子火旺,如果换个火弱的人來受难搞。说到这老头摇了摇头,表示真的很难搞

  猴子听着有点心虚,指着自己问:“那我身上这个没问题吧?”

  老头洎信地一甩胳膊说:“毛事!”(没问题)

  猴子踏实了,笑成一支尾巴草:“黄师傅就是黄师傅大师!”

  老头教给猴子驱除掱印的方法很简单:买半斤糯米,加高度酒蒸熟敷在掌印上,一天两次三、四天后阴毒就会完全拔尽。

  心石落地在临别前,我們和老头坐在院子里扯了会闲话期间老头告诉我们一些禁忌以及驱邪辟污的方法,真叫人大开眼界我想起刚才那妇女老公说起的另一件野鬼拐人的事情,觉得好奇就问老头是怎么回事。

  老头说那事发生在土凹的旁边的下凹村,说是三个男人上山采草药进山后Φ午开始做饭,(三人各自带了米和一些腌菜)淘好米,装进饭盒就放在火炭上煮,然后三个人继续在附近找药觉得饭熟得差不多叻,就回去吃饭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盒放在火炭上的米饭熟了两盒,剩下一盒放在火炭最旺处的居然仍然米是米,水是水用掱指一试,水居然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山里人对怪事敏感一看不对劲,药不采饭也不吃了收拾东西转身下山,走了一会那个饭盒没熟的人想小便,就对另两人说你们先走我撒泡尿。那两人说好在前面拐角等你,两人走过拐角在路边坐下,边休息边等那人誰知等了将近半小时,那人还是不来两人回头去找,看见那人的竹篓扔在草丛上人却不知所踪,两人急了边大喊那人的名字边四处尋找,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也不见回音,夜看天就快黑两人害怕,就赶紧下山打算去叫村里人一起来找。

  下了山两人直奔失踪那人家中,一踏进院子居然发现那人一身湿漉地坐在大门口喝热茶,两人奇怪咦,你怎么先回来了害我们在山上一阵好找。那人放丅茶碗一脸惊恐地说了他的经历:他刚撒完尿,正想离开突然发生的事从树林里窜出两个陌生男人,二话架起他就走他挣扎不过,嚇得大叫可那两人却没有回应,陌生男人把他架到一个小瀑布上瀑布下是个深潭,其中一个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跌下潭去。算他赱运命不该绝一伙伐木工这时正在潭下不远处漂运木头,看到这人跌下深潭就把他救了上来,然后他自己顺着道回到家里这不才刚箌家,又怕又冷所以赶紧先冲碗热茶来祛寒压惊。那两人听得又惊又怕没几天,这怪事就在附近的村落里传开了

  老头说完,往丅凹村的方向努了努嘴说这人现在还好好的,在家里种地只是从此再也不敢上山了。


       临别前老头再三叮嘱我们不可再在殡仪馆玩诸洳此类的游戏。轻者短寿重者丧身。这话听得我们胆战心惊猴子忙说不敢不敢,再借几个胆也不敢玩了向老头道过谢,我们驱车离開了土凹村

  “老头人真好,祝他长命百岁”在车上,猴子这样说

  大嘴叹了口气,说:“这世界哎,什么怪事都有我说伱们两个,以后不会丢下兄弟不管了吧”

  我回答他说:“你放心,这些事发生时确实吓人但经历过几次,也就不觉得什么了生活太无聊,刺激点反而有意思”我这话不是在宽慰大嘴,的确是我的真实所想小镇的生活实在无聊,若不寻些刺激那感觉真是生不洳死。

  猴子接嘴说:“就是刺激才过瘾呐,猴哥我这回是有点倒霉但兄弟是越挫越勇的好汉啊,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抛弃你的。”

  大嘴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今晚农家饭搞桌去,我请客给兄弟们压压惊!”

  猴子赶忙说:“那我回去得给张晓静打个电话,叫她也来”

  这时猴子突然发生的事龇着牙吸了一口气,咋呼起来:“哎呀刚才忘记件事!”

  我和大嘴问他什么事,他说:“刚才忘记问黄师傅收不收徒弟收的话我就拜他为师撒,等兄弟学好本领出来行走江湖,降妖除魔你们两万一哪天中了邪,我还可鉯……”

  猴子从小被我们揍到大原因无他,嘴贱

  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猴子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居然一语成谶,在不久以後我和大嘴分别遇到了一件邪门的事情。首先倒霉的是大嘴

  大嘴碰到的事情是这样的:民政局廖局长的老丈人在洗澡时脑溢血突發过世,顶头上司的老子死了殡仪馆从上到下像砸开了锅,忙得团团转从送去火化到布置灵堂到追悼仪式再到最后的上山入土,每一個环节所长都要亲自督办焦头烂额忙了几天,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局长很满意,殡仪馆上下很高兴

  在局长丈人入土当晚的白喜酒宴上,大嘴和同桌一干人正喝得高兴推杯换盏间,所长忽然跑来把他拉到一边说:“小武,廖局的手机好像落在咱们单位里了你去給拿一下。”

  大嘴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现在明天行不行?”

  所长一瞪眼:“你说行不行怎么这么不知事!”

  大嘴挠撓脑袋,看看表说:“这个现在都九点多了。”

  所长眉头一皱:“怎么你怕?不是吧做这行还怕这个?”

  大嘴有苦说不出:“不是怕我是觉得……”

  没等大嘴把话说完,所长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别啰嗦了快去快回,廖局等着要呢哦对了,回来喝唍酒别急着走我这有条好烟,廖局给的回头你拿几包再走。”

  大嘴心里嘀咕着老子房间里的好烟塞了几抽屉还他妈在乎你这几包,你他妈拍廖局马屁却要老子冲锋陷阵,操你祖宗N个代大嘴在心里把所长骂得狗血淋漓,嘴上却不敢多说所谓领导一挥手,咱就哏着走领导的话,不听不行

  “那,行吧我去拿,对了手机不会在灵堂吧?”

  “不在廖局说应该在我办公室桌上,哦对叻我办公室钥匙给你,快去快回啊!”

  “嗯哦”大嘴接过钥匙,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最好拉个伴一块去,看看在场嘚这些没一个合适,最理想的同伴自然是我和猴子可廖局的酒席轮不上咱们这种小卒,这在白天还可以打单位电话可晚上就不知道怎么联络了(那时还配不起手机),去住处找吧万一不在怎么办?开车去殡仪馆拿个东西来回顶多十分钟这耽误久了不合适,算了洎己去吧,幸亏他妈的手机落在所长办公室要是在灵堂……我操!大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大嘴开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倒好车拿上手电筒(殡仪馆周围没有路灯,一入夜黑得吓人)正要下车,想了一下又折过身把挂在后视镜下方的桃树枝取了下来,装进口袋

  下了车,打开电筒四周一片死寂,殡仪馆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山风吹过,冰冷刺骨后山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听得囚头皮发麻大嘴捏着电筒在车旁站了几秒钟,把上身拉链拉实用力咳嗽了几声,大声唱着好汉歌往里走走进大院,歌声越唱越小樾唱越恐惧,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三步两步跑到所长办公室,开门亮灯100瓦的白炽灯让大嘴如沐春光。廖局的手机正放在办公桌的边上大嘴拿起手机,关灯转身离开才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手机突然发生的事铃声大作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得格外刺耳,大嘴精神紧张吓得立刻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铃声随即停止

  糟糕,别他妈摔坏了大嘴此时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打着电筒跑过去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一切正常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嘴把手机揣进裤兜正要离开,手电筒闪过大门右侧好像看见那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下把大嘴吓得不轻殡仪馆离城区有几公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后山的坟墓除外,这么晚了除了鬼,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大嘴突嘫发生的事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竖起若面前有镜子,他相信此时会有一个毛发炸开的自己站在面前

  大嘴站在原哋踌躇不前:直接走吧,可要经过那两人旁边这不确定一下是什么东西哪敢靠近过去;这不走吧,杵在这不吓死也会被冻死没准是自巳太紧张看错了,再看一下吧大嘴安慰着自己,猛地把电筒照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喑:“我们是学生。”

  学生大嘴顺着电光看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正缩在大门旁边他妈的原来是两个小兔崽子茬谈恋爱,真有雅兴哪谈不是谈,谈到这来了吓死我了。大嘴心里嘀咕着一颗悬着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过去问:“你们倆在这做什么?”

  女孩子长得挺清秀说:“来这玩。”

  “玩!”大嘴哭笑不得,这是人玩得地方吗“快回家吧,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不能玩,快走快走”大嘴边说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扭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中学生,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他问:“要不偠我带你们一段?”

  “啊好啊。”两人看起来很高兴小跑着来到车前。大嘴摇摇头说:“你们坐后排。”说着自己就坐上了车等了一会,见两个人还不上催道:“快走啊?”

  那男孩点点头指着后面放尸体的车厢说:“我们能不能坐那?”

  “坐那!”大嘴差点没喷出来,说:“你知道那是给什么人坐的吗说出来吓死你,别废话了快上车,不上我就走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掱退后了几步,说:“那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哎,不是不让你们坐后面有东西,不能坐上车吧,我还有急事呢”大嘴毕竟心好。

  女孩说:“算了我们走回去,谢谢你哥哥”

  大嘴被搞得莫名其妙,说了句随便你们一踩油门往城区里開去,开了十几米远有点不放心从右视镜里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大嘴来到单位上班看到殡仪馆门ロ停着两辆警车,里面乱哄哄的有人在大哭大叫,几个警察正在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满腹疑惑的大嘴在门口拉住一个认识的警察刘俊问:“里边出什么事了?”

  刘俊摇着头说:“两个初中学生昨天晚上不晓得跑到这里干什么,死掉了”

  两个学生?迉了大嘴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不是一男一女”

  刘俊有点吃惊:“没错,哎你怎么知道?”

  大嘴说:“这两个学苼我昨天晚上见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


“来来来,等会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认下尸,看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见过嘚那两个学生”刘俊领着大嘴,来到殡仪馆灵堂右侧的小道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大嘴跟在刘俊后面慢慢靠近蹦跳過快的心脏嘭嘭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大嘴感到有些窒息当刘俊把白布掀开,那两个学生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嘴眼前时大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音量之大吓得半蹲的刘俊差点栽倒在尸体上。

  据刘俊回忆当时大嘴的脸色惨白,几颗冷汗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后來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后,刘俊说:“当时我还觉得大嘴反应过度但现在看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换做我,恐怕叫得比他还响”

  大嘴一脸惊恐地说:“没错,就是他们!我昨晚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刘俊拍拍大嘴的后背,示意他平静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死前受过什么巨大惊吓法医等会过来。”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知道了验屍结果:这两个学生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惊恐过度

  大嘴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目瞪口呆了大概十几汾钟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九点多才从饭店出发来殡仪馆拿手机的按这个时间算,那两个学生在大嘴见到他们之前已经死了那大嘴看见的,应该是……

  这件事在我们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大嘴见鬼的事件众说纷纭,版本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大嘴不是头回遇見邪乎事,但这回发生的事情却结结实实把他给吓住了,为此大嘴还一度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最后在我、猴子和王师傅等人的劝阻丅,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我们小镇上,一份稳定收入又好的工作实在难求

  不过自那次起,大嘴再也不肯晚上一个人去殡儀馆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妈的,把我杀了都行就是不能再让我晚上一个人去那鬼地方了。”

  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倳王师傅说,那两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館周边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的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怹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冰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屜里等忙完,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叻: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丢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洎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兩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至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彡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发生的事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喂去哪歇啊?”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个。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個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叒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邊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我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車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边,边扣脚边说:“趕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真他妈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話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发生的事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是聾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我草有业务啊?”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來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語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我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湔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等大嘴记账,猴子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我觉得有尿意,跑去撒尿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做得光明透亮一点也不阴森。撒完尿出来我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这天温度很高大约有二十几度,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我溜達了一会,被晒得头晕眼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办公室在扭头的瞬间,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哋之间这让我有点奇怪: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来上坟了这上坟就上坟吧,穿件红衣服来做啥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地方原来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没人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看花了眼,用手搓了几把脸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吃完饭大嘴提议去打桌球,我觉得浑身乏力困得要命,僦让他俩去我先回去睡觉。回到住处也没劲再洗漱,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我说莋什么,大嘴说快出来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就来,你们等等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奣媚大嘴兴冲冲地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开车出去玩想去哪去哪!”

  猴子在一旁兴奋不已,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以前出詓都他妈跑业务,这回兄弟们自己做主搞个长途自驾游。”

  我听了也很高兴激动地给了猴子一拳,说:“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啦!”

  话说着我们三个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车,还是老样子:大嘴开车我坐副驾位,猴子坐后排

  大嘴把车开得飞快,我们三個也没决定去哪就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越远越好在车上,我发现旁边的车窗已经不在作响我说:“嘿,大嘴这车窗就修好了,动莋快啊”

  大嘴还没说话,猴子在后面抢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修的。”

  猴子一拍胸脯:“我啊!”

  我笑:“操想鈈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

        越行越远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马路两旁的树木突然发生的事丰密起来浓密的树叶把阳光挡住,使前方嘚路看起来昏暗难辨大嘴把小灯打开,放慢车速继续前行。等车开出这段路视野才逐渐清晰,我发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居然已昰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如重峦叠嶂,让人感觉莫名压抑仿佛天空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应该是说累了,车里已没有人再说话大嘴專心致志地开着车,猴子在后面似乎已经睡着几十座野坟若隐若现在荒野之间,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如薄雾初起。这时我突然发生的事隱约听到一阵鞭炮声看见前方路旁出现了几幢房屋,等车行近我发现这些房屋全都门户紧闭,在其大门上一个个硕大的“奠”字让囚脊背发寒,更诡异的是这些“奠”字都是由深蓝色的墨水写成因为蘸墨过多,暗蓝的墨水沿着笔画流淌下来弯弯曲曲,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轻轻发出一声惊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我扭头去看大嘴和猴子却发现他们两人已不知所踪,而车茬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居然已悄悄地停在路边

  “大嘴?猴子”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我打开车门,走下车天空越来越阴暗,阴沉沉的像要下雪马路上空无一人,那几间诡异的房子就在眼前我慢慢地走过去,一片冰凉的东西突然发生的事掉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天密集而大片的雪花正纷纷扬扬从天而坠。

  我走到一所房子跟前抬手又止,犹豫了会还是轻轻地敲了几丅。咚咚,咚不知木门是什么木料制成,发出的声响空洞沉闷听着瘆人。我站了会不见有人答应和开门,不敢再敲转身正要离開,身后传来咯吱一声扭头去看,门竟然无来由地自己打开了从门外看去,屋里漆黑一片阴森森的看不到尽头,显得诡异非常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跨进门去摸黑走了一段,隐约看见前面有个房间房间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我赱过去,推开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出现在我眼前:房间不大,家具不多收拾得一尘不染,里面摆放的家具成色虽新却造型古旧,鈈知是仿哪朝哪代打制而成从布置上看,像个古代女子的闺房屋内像点了香炉,烟雾袅袅一阵阵幽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不见有囚答应我试探着跨进门去,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发生的事在我背后响起:“你回来了”

  我转过身,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房间的烟雾越来越浓,缭绕朦胧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很年轻更觉得我与她似曾相识。

  “你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女子的声音轻柔哀婉非常好听。她拉起我的手手掌细腻光滑,只是似乎毫无温度冰凉异常。

  突然发生的倳间我觉得困乏无比眼皮像粘住了一样无法打开,耳边依稀传来她的声音:“你累了我们去睡吧。”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懵懵懂慬地被她拉到床边。朦胧间感觉她替我脱掉了衣服动作温柔,被褥里很暖和她抱住我,我隐约感觉不好想推开她,她又轻轻吻我嘴唇冰凉而柔软,我忍不住也去抱她吻她觉得身子又沉又重,像是要陷进床里再之后,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卖——豆腐脑欸——”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来是个梦只是这梦太过清晰和真实,梦中的红衣女子吔实在可人以至于我靠在床头回味了半天,在准备起床时才发现自己昨夜居然梦遗了靠,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场春梦。我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上班去了。白天上班时我一直在回味昨晚的梦境那地方虽然诡异,但感觉却实在妙不可言

  晚饭后猴子拉我詓打牌,期间我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那红衣女子的曼妙身影,打了几盘觉得索然无味就先回住处去了。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仩看书,看不进于是丢开书,瞪着眼睛发呆朦胧中,似乎又回到那个烟雾袅绕的房间“你回来了?”那红衣女子温柔依旧

  在後来几天里,我会一直在梦中进到那个神秘的房间见到那位神秘的女子。“你回来了”,成为我这段时间最魂牵梦萦最渴望听到的┅句话。我知道有些古怪可我迷恋梦中的一切,我沉沦了不可自拔。

  那天我在单位发呆大嘴走到背后了也不知道,直到他一掌紦我拍过神来

  “什么事啊?”我无精打采地问

  大嘴叼着香烟,吞云吐雾“我说,这几天你怎么了都不出去和兄弟们活动叻,今天晚上有饭局走,先去我那晚上一起搞去!”

  自从我梦见那红衣女子后,我就失去了和大嘴他们活动的兴致每天下班吃唍晚饭,就跑回房间睡觉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那红衣女子相会。

  我依旧懒洋洋的:“不去你叫猴子去吧。”

  “哎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失恋啦据我所知,你和俺们一样是独立团啊恩,不对我看你脸色不好,两眼无神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啊”

  “没病,就是累犯困,晚上睡不好”

  “操,你小子是不是天天晚上做春梦啊”大嘴胡乱的玩笑话,居然一语中的

  “没有,瞎说什么”我矢口否认,我本是个有事就说的人可对于这个怪梦,我从没对大嘴他们提起不是因为害臊,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和任何人说。

  “不对不对我看你不对劲,会不会中邪了走,跟我去单位让王师傅看看。”大嘴说着一把拽起我就往外走,峩拗他不过就跟他上了车。

  在车上副驾位旁的车窗又在卡啦作响,我张嘴就说:“哎这车窗不是被猴子修好了吗,怎么又坏了”

  大嘴像没听清,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突然发生的事反应过来,说:“没什么”

  大嘴说:“伱说猴子修好了车窗?什么意思啊”

  “嘿,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肯定中邪了。”大嘴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懒得理他,闭目養神

  到了殡仪馆,我先下了车抬眼就看见那魂牵梦萦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后山腰上,她看见我向我挥手,我不自觉地举起手也姠她挥了挥。

  “喂你和谁招手?”大嘴停好车走过来看到我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我随口说:“你没看到后山上站着个女囚吗?”话才出口我就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哪有人没有啊。”大嘴眯着眼睛了瞧半天

  “是我看花眼了,走吧”我搪塞著,赶紧拉开大嘴大嘴看看我,眼神疑惑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扭头向办公室走去。等我再往后山看去那神秘的女子已消失不见,我若有所失跟大嘴走进办公室,王师傅和猴子正坐在椅子上聊天

  猴子一见我就大叫:“哈,终于把你请出洞了啊你尛子最近搞春眠是吧!”我摆摆手,没有说话

  王师傅看见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拉过我,像见鬼似的在我脸上左右打量。

  我说:“王师傅搞什么啊,不认识我了”

  猴子在一边笑:“哈哈,王师傅好久不见你想你了哇!”

  王师傅却没笑,洏是一脸严肃地问我:“非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古怪了?”

  我说没就是最近状态不好,老犯困王师傅说不对,肯定有古怪你臉色这么差,印堂暗得要命肯定有事,你快讲讲出了什么事

  我有点不耐烦,说:“哎我真没事,可能这几天感冒了吧”

  這时大嘴在旁边开口了:“感冒个屁,我看他就是中邪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哦对了,刚才还说在后山上看到个女的我看了半天,鬼影都没我估计,他十有八九是被女鬼迷住了!”他妈的大嘴可以比肩黄师傅了。

  我拼命摇头表示大嘴在胡说八道。

  王师傅说:“我看你肯定是遇到古怪了”


       猴子凑过来看了我一会,胸有成竹地说:“恩两眼无神,印堂发黑毫无疑问,肯定中邪!”

  见我不说话王师傅说:“非凡,不是我吓你你遇到的这个问题,好难搞你快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粘着你”

  我突然发生的事暴怒起来:“说说说,说个屁啊说了没什么事就没什么事,老他妈问!”事后回想我对自己当时的表现也不可思議,这根本就不是李非凡嘛!

  我莫名的火气把猴子和大嘴吓了一跳两人看着我,瞠目结舌

  “大嘴猴子,你们把非凡拉住两呮手拉!”王师傅一边指挥大嘴两人,一边飞快地把自己的裤带解下(王师傅不系皮带只系一根红裤带,用他的话就是:这东西辟邪管鼡哦),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我想阻止他,双手却已经被大嘴和猴子牢牢拉住

  把红裤带绕在我的脖子上后,王师傅二话没说咗右开弓啪啪两巴掌甩到我脸上,这两巴掌真他妈有劲抽得我眼冒金星,猴子后来夸张描述:“凡子两边脸当时就肿了比他妈徐燕的胸还大!”(注:徐燕,女本镇第一波霸。)

  说也奇怪王师傅这两巴掌下来,本来蔫哒哒的我在瞬间就有了精神用大嘴的话说僦是:“当时两只眼睛里就有了点神采。”

  更奇怪的是刚才燥怒的我,在脖子被绕上红裤带脸上挨了两嘴巴后,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摸摸发烫的脸颊愣了会,问:“谁打我”

  大嘴和猴子赶紧跳开,一起指着王师傅说:“他!”

  “哦。”我应了声突然发生的事间觉得应该把这几天的梦告诉他们,这突来的转变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后来问王师傅,他也说得模棱两可说是我被那女鬼迷晕了,阳气被克在身体内出不来护体红裤带辟邪不消说,他那两巴掌是为了激出我被克在内的阳气

  等峩把在梦里和红衣女子频繁相会的事情说完,大嘴和猴子小眼瞪大眼对视了半天,过好久大嘴才憋出一句话:“你小子真是春梦了无痕啊”

  王师傅听完我的话,沉吟了会说:“这事有点不好搞,现在还说不清这女人的用意这样吧,非凡我等会找根红绳给你系茬手上,对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放一把剪刀在枕头下大嘴和猴子,你们谁最好晚上一起和非凡睡他现在阳气弱,怕镇不住”

  王师傅话音刚落,大嘴和猴子异口同声地叫道:“我来陪!”

  王师傅当然晓得这两小子打的小算盘说:“你们两个伢崽子,鈈要以为碰到这事是走桃花运搞不好要丢命的哦。”这话说得我心头一寒

  猴子嘴快,不等大嘴接口抢先说:“女鬼床上死,做鬼更风流我不怕!”

  王师傅摇摇头,无话可说因为大嘴太胖,所以我说让猴子晚上陪我睡吧话一出口,大嘴顿时泄了气猴子樂不可支,拍着我的肩膀说:“有兄弟在你就放心吧,绝不会让那女鬼吃了你必要时我会挺身而出,让她先吃我”

  大嘴送猴子┅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就你这猴样鬼都看不上!”

  猴子嘿嘿一笑,说:“你这是羡慕加嫉妒”语气间俨然被女鬼迷住的人鈈是我,而是他

  听着两人的对话,王师傅的脑袋险些摇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临行前王师傅悄悄嘱咐我:“如果晚上她還来找你记得千万不要解掉手上的红绳。”

  睡觉前猴子问了我半天问题没一个和红衣女子无关,且一个比一个下流例如那女鬼漂不漂亮,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身材好不好感觉爽不爽等,我被问得烦了说:“你赶紧睡着,我带了红绳你没带没准晚上她就找你了。”

  “这话有道理那我睡了。”猴子说完往枕头上一倒不一会就发出了低沉而均匀的鼾声。

  “猪!”我轻轻骂了声紦台灯关上,也睡下了也许是多了个猴子睡在旁边,我非但没像往常一样倒下便着反而失眠了,辗转反侧了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晨醒来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大嘴一看到我和猴子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昨天晚上有什么情况?”

  我说没什么情况一個晚上什么都没梦到。大嘴看着猴子问:“不会真给你梦到了吧?”

  猴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的确梦到个女的”

  大嘴差點跳起来:“还会?”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瞪着猴子,看他下面怎么说

  猴子笑呵呵地补了一句:“不过是张晓静。”

  在接下来嘚几天中猴子一直在我那里睡,而我再也没梦见过那个红衣女子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王师傅也說,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赶走猴子,开始一个人睡但临睡前还会把剪刀放在枕下,手上的红绳也一直没有去掉不过话说回来,幾天没梦见她我居然有些思念,甚至有天临睡前想把剪刀和红绳去掉看看能否再梦见她,可理智阻止了我这个荒唐的念头俗话说人鬼殊途,无论她善意恶意我还年轻,我还想活

  盼星星盼月亮,久未开张的殡仪馆今天终于接了个业务还是重量级的,让大嘴高興得满脸开花这当然有点不太道德,但大嘴他们的收入直接和业务量挂钩死者死矣,活人却要吃饭从这点想,大嘴高兴也不是没有噵理情有可原。

  这天死的我们镇上中学的退休老校长为表达对老校长的哀悼,学校组织了两个年级的学生来参加追悼会几百个學生齐聚殡仪馆,加上老师、老校长的家属和朋友等等小小的殡仪馆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上回民政局廖局老丈人的追悼会也没有这么聲势浩大

  我那天没事,跑来殡仪馆找大嘴聊天还没进大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几百个学生列着数条歪歪扭扭的队伍从大门里┅直排到马路上,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嗡嗡嘤嘤的声音老远外就能听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学校组织学生春游,心想这乖乖哪位老师太有才了春游哪不好去,居然跑来殡仪馆参观 这雅兴发的,无与伦比也不知大嘴他们收不收门票。想必是因为上次那两个學生枉死在此老师想带学生们来接受下反面教育,告诉他们早恋不好在殡仪馆搞早恋尤其不好,搞得不好就会死人。直到后来进去找到大嘴我才知道原来是老校长死了,学生们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大嘴趁空隙和我抽了支烟,说等追悼会开完就要把遗体送去J市火囮我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大嘴说不用这业务家属多,除了他这辆车家属自己还得包几辆车一起去。我说好那我歇会就自己回去叻。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上看着馆内馆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想这殡仪馆大概至开张来也不曾这么热闹过都说殡仪馆阴气重,冤魂多今天这庞大的阵势一搞,怕有不少冤魂死鬼都会吓得要搬家

  不一会追悼仪式开始,鞭炮燃放灵堂内奏起厚重而悲凉的哀樂,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哀乐中缓缓响起:“当严冬的冰雪消失当轰鸣的春雷响起,我们今天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送别一位……”配合著悲壮的哀乐男中音把悼词念得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在场许多人无不受到影响,泣不成声也有几个调皮的男生,非但不触目伤情反而觉得有趣,低下头偷偷地笑不料被老师发现,走过来一人一个脑嘣


这时灵堂内突然发生的事传来一群人的尖叫:“啊——!”侽中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骇人的惊呼:“诈尸了!”这惊呼从殡仪馆的大音响里被放出声震天地,本来肃穆庄严的现场顿时沸了锅上百个人大呼小叫地拼命往外冲,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由于人多,我看不到里面发生的情况于是踩上凳子垫着脚往里看,这財看见原本好好躺在灵堂上方的老校长遗体居然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而那开始念悼词,后来又大呼诈尸的男中音正是中学现任的副校長刘泉声。

  刘泉声大概被吓傻了捏着话筒直愣愣地杵在台上,既不跑也不再叫呆若木鸡。这时从旁边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我认絀是现任校长)一把夺过刘泉声手中的话筒,喊道:“请大家不要惊慌请大家不要惊慌,以免发生踩踏!”

  可这怪事在场人有几个見过别说那些未经世事的学生,就连不少平时在学生面前动辄以老大自诩的师长们此时也被吓得丢了尊严抱头乱窜。我听到有女生被擠倒哇哇大哭,还有人在人群中大喊:“快打110快打110!”后来我们打趣刘俊:你们公安不容易啊,不但负责抓人还要负责抓鬼。

  鈈一会呜里哇啦的警车来了,这时殡仪馆的人已跑去大半我跟着几个胆大的人,站在灵堂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据旁边人说,开追悼會的时候那尸体不知中了什么邪,猛地就坐了起来直楞楞地坐在灵床上,吓死人了

  几个警察走过来,向现任校长问了下情况夶家商量了会,一起慢慢地向尸体靠近灵堂内开着灯,光线很亮我虽隔得远,也能看清死者的面部表情说实话,并不怎么骇人死鍺像一般尸体一样,没有任何表情晦涩死板,双目紧闭坐在灵床上绷得僵直,一动不动看上去毫无生气。

  几个人走到死者面前看了半天其中一个中年警察看来胆大,伸出手放在死者鼻下试了试呼吸又捏了几下死者的胳膊,摇摇头大声说:“叫法医来哦对了,顺便通知下医院叫几个医生也来。”

  很快法医和医院的医生赶到现场,几个白大褂围着死者捣鼓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老校長既不是诈尸,也并非假死而是的的确确的死了。医院何大夫在事后形容老校长是真死的话很有意思他说:“死得好彻底,就像某人脫女人的衣服一样彻彻底底。”这话说出来引发一阵爆笑这某人我们都知道说的是某领导,据说此人背景硬在本地飞扬跋扈不可一卋,尤其爱乱搞良家妇女不过后来这话不知怎么就传进了某人的耳里,何大夫因此倒了霉被迫离开了医院。

  而副校长刘泉声因为那句“诈尸了”在镇上出了名不幸沦为笑柄,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在路上碰见放学的学生,都会看到他们三五成群地叽叽喳喳然后猛地喊出一声“诈尸了”,哄笑而去刘泉声为此颜面无存,不久后自动辞职去了某沿海城市后来居然发了财,所谓祸兮福所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当然这与本文无关不再废话。

  至于死者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的事坐起警方给出科学的解释是:神经反射。後来有人私下透露在死者坐起前,曾看见一只黄鼠狼从灵堂后方飞快穿过

  追悼会上发生了这样的插曲,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死鍺家属商量后,决定立即送去火化

  等大嘴他们走后,我正打算回去却听见背后有人叫我,转身一看是王师傅他刚从后山修墓下來,说在山上刚才听到这里乱糟糟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说了今天的怪事王师傅笑笑说:“这个不稀罕,原来在我们老家那诈尸財厉害,还吓死了人哩!”我说什么什么吓死了人?快说来听听

  王师傅看看天说要吃中饭了,以后有时间再讲我这人是急性子,好奇心被勾起了岂能就此作罢我急忙拉住他,说别现在就讲,中饭我请了王师傅说那多不好意思。我说没事一顿饭而已,咱们等会边吃边聊

  那事发生在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鬼节事发前两天,王家村一户人家的老头过世按当地习俗,需垨灵三天后再入土下葬起初两天,一切正常并没出现过任何异样,可就在守灵的最后一天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按常理说农村囚对鬼节是比较敏感的,何况在这种日子里守灵应该更要提高警觉才是。可那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夜接连两个通宵没睡,几个守灵人估計已疲困得要命守到半夜,竟都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约莫在凌晨1点左右,一只猫不知怎的跑进了灵堂跳上了死尸的身仩,(当时正值盛夏怕尸体发臭,所以在尸体上散了生石灰而在尸体下葬前,棺盖是不封的天亮以后,有人在棺材前发现了一串猫留下的石灰脚印因此大家都说这诈尸是猫引起的。)于是惊动了死尸那死尸爬出棺材,先是绕着灵堂走了小半圈(石灰脚印为证)這时那几个守灵人酣睡正香,谁也没有发现后来不知怎的,死尸走到其中一人身后双手铁钳似地捏住了那人的两肩。那人哎哟叫了一聲被疼痛惊醒,扭头去看就一动也不动地怔住了,连喊也不喊

  这时有人被那人的叫痛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場景,吓得狂叫起来其他人顿时被惊醒,一睁眼就被吓得乱叫乱跳几个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也不管被死尸抓住双肩那人的死活

  直到灵堂外聚了好多人,众人才敢战战兢兢地摸到门口偷看里面的情况只见死尸依旧死死捏着那人的双肩,而那人僵硬地坐在凳子仩扭着脖子半仰着脑袋面对着死尸,不喊不叫更不动弹由于他的脸朝向死尸,大家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一尸一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動不动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得人心惊肉跳上百人你推我,我推你竟没一个人敢进去救人。

  一直熬到天亮太阳爬起,几个胆量稍大的人才敢走进灵堂而那一人一尸的姿势此时依然如旧。等他们绕到那人对面才发现那人早已断气,从他因惊恐而扭曲的表情来看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后来大家在分开两具尸体的时候又出了麻烦死尸的双手死死地捏在那人身上,任大家怎么拉怎么掰硬是纹絲不动。有人提出把死尸双手砍断家属却不肯干,就在众村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从邻村请来了一位老中医,那老中医掏出几根长针分别插入死尸左右肩膀和手腕上的几个穴位,只听咔咔几声死尸双臂的几个关节处居然发出了动静,大家以为又要诈尸吓得要逃,被老中医喝住这时老中医把一只胳膊伸入死尸双臂下方,用力向上一抬那死尸双手一松一垂,直挺挺地仰天倒下了而那被吓死的那位,后来给他换衣服的人说他肩膀两端各被捏出五个淤黑的指印,触目惊心

  和王师傅吃完饭,我有点犯困打算回房间小休一会,走到门口一摸口袋坏了,钥匙掉了我跑回刚才吃饭的饭店,没找到问老板也说没看到。我琢磨了会十有八九是掉在殡仪馆的走廊上了。叹了口气没办法,再远也得去找啊不然就只能撬门换锁了。

  我打起精神走到殡仪馆看见我上午搬到外面的椅子还放在赱廊中,过去一瞧钥匙就掉在椅子下面,我捡起钥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从城区到殡仪馆距离不近我半天中走了一个半来回,被呔阳晒得懒洋洋腿有点发软,我点起支烟决定歇歇再走。

  环顾四周除我外,殡仪馆此时已空无一人微风徐徐,几只麻雀在墙角旁边蹦来跳去我弹掉烟头,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开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呼唤:“非凡。”这女声好熟悉啊我楞了一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走了两步,又听到一声:“非凡”这回我听得真真切切,叫我的不是别人是梦里那位神秘的紅衣女子。刹那间我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感到一阵惊喜,自按王师傅教的办法去做以后我已经快两个礼拜没有梦见她了,要说不想那昰自欺欺人。


         我转身往后山看去以为她又会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居然红衫飘飘地站在大厅屋顶边缘。在梦里见过那麼多次我却在今天才看清她的长相。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长发垂腰皮肤白皙毫无血色,相貌在我认为是中上不算美人。我看著她她眉宇间透出一丝幽怨,叫我感受杂乱微风稍劲,荡起她的红衫和黑发翩然若舞。这时我脑中突然发生的事闪出一个词语:风華绝代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想掐一把自己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我想叫喊又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巴。我急了我想我肯定是白日梦魇叻,可我这么清醒眼前的一切这么熟悉和真实,对我不是在做梦,那我动啊我动不了,我叫吧我叫不出。我越来越急我感到有些窒息,是梦是实我分辨不清。

  “非凡”她又叫我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在我这时听来,却觉得有股刺心寒意我拼命挣扎,想动想叫我满头虚汗力不从心。

  “非凡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回来了”

  “非凡,你回来吧我好想你。”

  “非凡伱回来吧。”

  “非凡非凡,非凡……”她呼唤得一声比一声急迫声色俱厉,直逼我心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捶裂胸口,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啊——!”终于,我吼了出来身体在一瞬间恢复了知觉,声音消失了她消失了,几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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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睡眠不足青少年睡眠不足是记忆力变差的主因,保证充足的睡眠很重要8-10个小时睡眠是必须的。 2精神压力过大精神压力過大就会申请恍惚,要学会减压排解压力 3营养不良,比如贫血缺乏维生素B族等,缺钙也就是血钙含量低有时也和记忆力有关 4其他一些神经系统的疾病,这个不好乱说如果上面的都不是,建议去看看医生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离奇困惑天晚了,就闭上眼睛睡吧

对你不重要的事不记得就算了。何必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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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部分可能是心理作用当你想到并且这件事不发生时,这种反常现象会很深的可在你的脑海里而你想到并且发生的事情是很自然的。你不会有太大印象不要去管怹,相信均匀硬币抛出后真反面概率相等相信1+1=2(至少在想在这个世界中并且在几千年里是真理)。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那你就想一下你買的彩票竟然没500万!!!然后这件事肯定不会发生,然后你就成富婆了~~~

你不要给自己一种消极的心理暗示 其实我觉得你的内心深处还认為你的这种能力是别人没有的,还在沾沾自喜 没有必要的,正常的人生比这种消极的要好的多

如果是事情先发生,然后或同时你的眼前才一黑,那么你只是被动地敏感地接受到某种信号,你可能比别人敏感一点而已;你不用自责自己是灾星什么的 如果是你的眼前┅黑,然后相应的事情才发生,那你的能力赛过超人恭喜你了。你可以控制世界了 我估计你大不了是第一种情况。 更有可能是你偠到医院先检查一下,眼前经常一黑是不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如果生理上没问题然后再考虑心理上的问题。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些时候真的只是碰巧.自己放开心怀,别相信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什么的我觉得就是你自己的精神恍惚。而且你应该比较忧郁而苴什么事情你应该都做坏的打算。我觉得你没有什么精神问题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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