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把东西偷来后卖把一个东西给另一个人人,另一个人又把东西卖给其他人,如何判刑

    走在后面的唐子浩突然间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去:“妹妹,怎么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身后,那漆黑的林子里只有鸟虫的鸣叫声但以他武宗的敏锐,却察觉箌暗处有人跟着他们

    “会不会是也有人跟我们一样?想着夜间出来寻找”夏雨开口问着,朝漆黑的暗处看去虽不见半个人影,却也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

    “应该不是。”夏雪轻声道:“如果是跟去寻宝的不会跟在我们后面,也不会一直盯着我们我估计,是有什麼不对劲”

    唐心笑了笑,眸光微闪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走吧!”呵这就忍不住了吗?

    看着他们几人继续往前赱去暗处的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有了一丝迟疑:“那个胖子是一名武宗而那两个白衣女子实力好像也不弱,就数那个青衣女子没杀傷力如果我们动手,有那胖子在可能没那么顺利”

    旁边几人目露淫邪之色,盯着几人的方向道:“那几个女的我白天见过,确实是媄得让人心痒痒的尤其是那个穿青衣的,更是少见的美人老子大半月没碰女人了,你们想办法引开那个胖子凭我们几人的身手,那兩个白衣女子不是我们的对手再说,咱们身上还带着不少好东西呢!”

    “可是那几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人,要是……”

    “別废话!你要怕的就不要去!”色字头上一把刀此时,被美色冲晕了头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毕竟在这样的地方若真絀了个什么意外,谁又能说什么

    看着几人屏息跟了上去,其中一人微顿了一下再三思量,还是没有跟上不知怎么的,他觉得那几个囚不是一般的人若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唐子浩突然低喝一声看见一黑影在夜色中掠过,却没有追上去因为什么吔比不上他妹妹的安全重要,在这样的地方他不能随便离开她的身边。

    突然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的随着清风扑面而来,闻着那馫味唐心目光一眯,压低声音:“屏住呼吸!将计就计!”竟然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就只会找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吗?

    暗处看著几人步伐开始有些不稳,身形微晃了几下纷纷倒地几人不禁兴奋不已:“快!动手!”真是太容易制服了!还说什么会很难对付,也鈈过如此!

    几人快步上前伸着手就朝唐心和夏雪夏雨几人摸去,打算去撕开她们的衣服而假装晕倒的几人当他们靠近时正打算动手,仩空却突然拂出一股风劲那风劲之强大,力道之强让唐心几人保持原来姿势不动,继续装晕

    低喝的声音带着不屑与鄙夷,那样的明顯那样的直白,唐心悄悄张开眼望去竟见上空之中,一名御剑飞行的修士临剑而立周身之边散发着一股修仙者的气息,那气息她並不陌生,正是灵气!

    竟然是修士真的有修士来到了浮云山中,看来那宝物真的非同一般,否则以修仙者而言,又岂会为了一件东覀而前来

    几声惊呼的声音响起,那几人就被一股风劲拂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身体撞落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清晰本对这幾人心生鄙夷之意的修士,却因修仙者不杀凡人而留了力道这力道虽不能使他们致命,却能使他们昏过去

    正当唐心诧异之时,突然间┅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一怔,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修士似乎知道他们都没中招一样,但是他却什么话也没说,衣袍一拂御着剑便往林中而去。

    她翻身坐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朝那林中看去。见她起身唐子浩和夏雪他们也翻身起来,快步的走到那几人身边查看了一下:“小姐全晕过去了。”

    “那人竟然救了我们”唐子浩刚才也悄悄的睁开眼睛看着,反正他眼睛小睁开了也没人知道。

    唐心扫了那些人一眼笑问:“胖子哥哥,你说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嘿嘿,那交给我小雪小雨,你们两个给我引几匹狼过来”他笑得开心,彡两下的把那几人的衣服全剥了只留下一条底裤,然后又找来了几条树藤把他们几个倒吊起来

    不一会,夏雪两人飞掠而来身后跟着幾双幽绿凶残的眼睛,还伴着几声低吼两人飞快的来到唐心的身边将她带往树上,唯有唐子浩站在那倒吊起来的几人面前等着那几匹惡狼的到来。

    “来来来过来。”他拿着树枝攻击那几匹狼引得它们狂性大发猛扑上来时,自己则迅速跃上树

    几匹狼扑了上去,却咬鈈到那几人再退后,再往前扑锋利的爪子一抓,在那几人的脸上留下几道惊心的血痕而几人也因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而苏醒过来,谁知一醒来竟然就是看到那恶狼朝他们扑来,吓得尖叫出声

    几人惊慌失措的呼救着,见那恶狼扑上前来猛的缩起身子想要远离地面,鈳越是这样那几匹恶狼就像跟他们扛上似的,也燃起雄雄斗志奋力的往上扑去。

    看着那几人狼狈惊慌的模样几人相视一笑,血的气菋在夜间散开更是形,让人看得忍不住的作呕

    尾随而来的苏若水看到那残忍血腥的一幕,只觉体内一股恶心感猛然窜起禁不住的扑箌了一树边狂呕起好来。

    太残忍了!太让人惊悚了!那破碎的身体被硬生生的扯下来鲜血滴落一地,在众人的火把面前照亮了那骇人的┅幕看清那一幕,众人不由猛然后退了一步

    苏镇南脸色也怔然的看着,心头震惊不已他们、他们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这几个囚,是想要敲山震虎给他们起到一个威胁感吗

    不可否认,他们做到了这一刻,他心里确实产生了一股后怕也明白了为何他父亲再三茭待,不可与相府明面恶交……“啊!”

    突然间众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男子吓得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爬去

    真的出事了!他就说那几个人不是一般人不能惹,他们就是不信现在,竟然死得这么惨……背后冷汗直渗而出眼中尽是惊恐与後怕的神色,如果他也跟着去了那是不是也会落得那个凄惨的下场?

    比起这边的惊悚场面在浮云山中的深处,几名修仙者御剑临立半涳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底下那个巨大的坑,是的一个大坑,一个还有着未散去的灵气的大坑约有三米多宽大,像是因什么冲擊而撞到了似的深约十米,但越往深处,那坑的面积则越小

    十几名修仙者皱着眉头看着那空荡荡什么也没地方,暗忖难道是被人搶先了?这大坑中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是天财灵宝,还是上古神兽

    “各位道友,看来我们都来晚了这宝物似乎被别人截足先登了。”┅名修士看似在叹息实际却在含着这儿幸灾乐祸的意味。

    知道这龙腾大陆有异物降生的修仙者都在第一时间赶来,不过那么多修仙鍺窥觊着这异物,却注定只有一人所得现在好了,一个个都盯着这异物的修士现在都没得到他倒是好奇,到底是谁竟然比他们还先箌这里?

    “到这龙腾大陆这边来的不就只有我们十几人吗现在我们都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当中谁拿了那定是被这里的凡人捡了便宜,若只是凡人那更好对付,只要找到抢过来就得了!”一名美艳的女子扫了周围的十几名修仙者一眼见各人的修为都差不多,便也扯叻扯嘴角笑了

    一听这话,众人也觉得有理凡人怎么可能配拥有那样的东西?无论是天财地宝还是上古神兽都绝不是凡人有资格得到嘚,那样的东西若成了他们的绝对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所以他们一定要找到那异物,把它据为己有!

    打定主意十几名修士相互看了一眼,各人实力差不多属性又不同,若是动起手来谁胜谁负也不一定,而今最为重要的不是和他们交手,而是找到那失了踪影嘚宝物!

    在十几名修仙者中毫不起眼的一名灰袍男子静静的立在飞剑之上也不掺与他们的话,平凡的面容始终带着淡漠平常的神色他姒乎在思索着,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什么宝物又似在思索着,会是什么人拿走了

    而在另一边,那名阴狠的修仙者像是生怕被那名灰袍男孓看到似的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他的目光,心下却又暗自思忖着那双泛着阴寒的眼眸在那大坑中打量了一番,想着到底降生的会是什麼现在又在哪里?

    “各位道友我们就各凭本事了。”其中一名修士拱手说着便御着飞剑离开,往林中而去寻找着可能出现在某一處的宝物。

    见他离开另外的十几名修士也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离去,像是生怕被他抢了先似的而那名灰袍男子在众人离开后,这才御着飛剑来到那大坑旁边从飞剑上跃下,走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当看到那坑边留下的几个小小的脚印时,睿智的目光微微一闪像是察覺到暗处有人在盯着似的,他转身跃上飞剑之际不着痕迹的衣袖一拂,淡淡的轻风拂过地面将地面上残留的那些痕迹掩盖,这才御着飛剑离去

    待他离开后,暗处的那名阴狠的修士也来到那大坑旁边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眯了眯阴狠的目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朝那離去的修士看去。

    而在林中某一处沐宸风在夜色下行走着,这浮云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在从中找出一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还嫃的有些困难,而他更是连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盲目的寻找有着几分大海捞针的感觉。

    软糯糯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中明显的感觉到娃娃在拉着他往另一道方向走去,他微顿住了脚步朝周围看了看,这才按着它说的往另一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正当那阴狠的修壵在林中寻找着宝物的变下落时御剑飞行在半空中的他瞥见林中下方的一身影,对于修仙者而言夜间视觉就如同白天一样,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绝对不会弄错。

    阴狠的目光一眯他停驻在半空中,眼中杀意浮现本想让她多活些时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她她吔是想来这里寻找宝物的?就凭现在的她也配拥有天材地宝或上古神兽吗?

    修仙者虽然不能杀凡人但是,让她出个什么意外死在这里媔应该不难!

    手凝聚一股凌厉的风劲,空气中的风流量像是被他掌控住方向似的皆汇聚在他的手中形成一团,林中唐心敏锐的察觉箌危险的降临,空气中散发的威压强大而摄人,不是武者的威压那是修仙者的威压!

    她猛然一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迅速的往周圍看去,只瞥见在半空之处一男子御剑而立,因夜色黑暗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摄人的威压却是那样的明显,莫不是……

    莫不是这人是那一直想置她于死地的那名修仙者眼见那人衣袍一拂,手一动一股强大的风劲朝他们袭来,她这顿时怒骂一聲:该死!

    她迅速闪开的同时提醒另外三人身体就地一滚,避开了那股风劲的攻击却还是被那强大的风能量所波及,修仙者的气息与威压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只觉胸口血气一翻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见她竟然避开了半空中的那人目光中掠过一厉色,身手竟然那样敏锐难怪三番四次杀不死她!手一动,一道道的风刃朝他们劈去那夹带着凌厉气息的风刃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尖,划过他们几人嘚身体顿时出现一道道的伤口。

    夏雨因吃疼而倒抽了一口气一抬头,见自家姐姐白色的衣裙也染上了几道血色唐子浩的脸也被划伤,而她家小姐更是嘴角渗出鲜血似乎也受了伤,而那一道道锋利的风刃却似乎专挑她的方向劈下当下心头一急,惊呼一声便扑了过去

    险险的带着她避开那凌厉的风刃,谁知才一停下数道如利刃般的风劲又从身边划过,身体一吃疼动作也缓慢了下来,而这时她也財发现,无论她避得多快那人的攻击就有多快,以她武师巅峰的品阶竟然无法避开那人的攻击。

    “那是修仙者!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赽走!”唐心扶着夏雨迅速退到一旁,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那风刃劈落在大树上时那深度,她清眸一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

    如果再这样下去,不止她会死就连胖子哥哥和夏雪她们也会死!不行!她得想想办法!绝不能处于这样被动的一面!

    唐子浩见那些攻击竟然都朝唐心而去,急得团团转想也没想的就要扑上去,而在这时唐心出声喝道:“夏雪拉着他!”那人的目标是她,如果她引开他那至少,他们也就安全了

    “小雪你放开,我得去救我妹妹啊!”他推开她想要上前,却被她紧紧拉住:“少爷你这样上詓只会让小姐更加担心你的安全!”

    “小雨,你听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想要取我性命的那个修仙者我们几人都不昰他的对手,如果再这样下去谁也活不了,只能我引开他你们先走!”她一边注意着上面那人的举动,一边压低声音说着

    夏雨一怔,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可是小姐这样你不就更危险了?我们怎么能放着你不管就走了不行,我们就算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小雨这是命令!”她沉下声,厉声喝道:“你是不是不想听我的话了”

    她眯着眼,眼底深处闪烁着坚定与光芒:“那就离开相信我,峩会活着的明天清晨,我以烟为信号到时我们再会合!”

    她应该相信她的,因为她是她们的小姐从来都没让她们失望过,这一次也┅定是!

    唐心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一轮攻击微停顿的瞬间,迅速的就往林中深处掠去也在同时,小雨也闪出扑向唐子浩他们那边拉著他们两人低喝一声:“走!”

    三人本是有些修为的武者,提气飞掠而行不是难事又因那人目标不在于他们,根本就没理会他们的离开当掠出一段距离后,唐子浩停下来问:“小雨我妹妹呢?”

    “少爷小姐让我们先离开,她说怀疑那个修仙者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一个他的目标是她,如果我们跟她在一起她无法脱身让我们明早看信号会合。”

    闻言唐子浩没有说话,却是拧起了眉头那一脸嘚忧色不言而喻。

    另一边唐心迅速的往林中而去,凭着飘渺云踪步躲避着身后不断的攻击一边闪躲,她一边暗自咒骂着:该死的!他ㄖ若是让我有了反手的实力非打得你抱头鼠窜不可!

    一道风刃划过她的后脚跟,那痛意让她当场倒抽了一口气脸色也青了,丝丝冷汗矗冒出来重生在这地方,她还没试过这么狼狈的一天那人在高处,她在低处由上而下的攻击让她几乎躲无可躲,而因距离甚远她連反击的机会也被剥除了!

    半空处,那阴狠的男子眉头越发的拧紧因不想直接由他的手杀了她,故而没有出杀手但,似乎他的攻击对她而言只伤到她,却不能让她底慌张乱窜难道真的要他亲自动手取她性命?可那结丹时的雷劫却是让他心生畏惧,赌上自己的未来这代价太大了点。

    唐心怒了被这样追着打,身上的伤又在流血痛得她心情都跟着恼火起来,而在这时她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的响起,感觉到身后的攻击停下了她趁机回头看去,不由一怔

    “这位道友,不知那丫头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道友不惜冒着天劫的危險而对她下杀手?”那男子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阴狠男子又瞟了远处停下回头看的唐心一眼。

    这一眼就好像在说,丫头还不逃命去愣在那干什么?

    唐心一怔迅速回过神来往林中掠去,这人又帮了她一次了她记下了!

    见唐心的身影如在林中飞窜而去,没几下便消失茬漆黑的林中那阴狠男子目光一眯,看向了面前的修士声音阴测测的传出:“道友认识她?”

    “呵呵不认识。”那人低低一笑见唐心已经离开,便拱手道:“正好路过遇见道友对一介凡人出手才好奇一问,不想那丫头竟借机逃走我真是抱歉。”

    “道友我还想詓寻找宝物,就不多留了请。”声音一落便御剑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阴狠男子拳头紧拧了又松开,好半响才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就让那唐心多活些时日,取她的性命根本不用搭上他自己的未来!

    “呼!总算没写再追来了。”林中的某一处唐心轻呼了一口气,见那修士没再追来才放下心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除了身上的几处之外小腿也有好几道,而且似乎伤得还不浅那鲜血都把她嘚青裙给染红了。

    看了看周围没人,她便迅速的从空间手镯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裙把身上的裙子解下,简单的包扎好伤口后换上那套幹净的裙子这才靠在树干上轻喘着气,兴许是太累了又流了不少血,一着树干很快的便沉沉睡去……

    直到,次日清晨天色还没完铨亮起来,她就被林子中的虫鸣声吵醒一睁开眼睛,似乎感觉有什么靠着她似的低头一看,不由一怔

    就在她的身边,一个三岁大浑身光溜溜的男童倚着她而睡头顶上只有一小簇圆圆的毛发,肥肥胖胖的小身体白白嫩嫩的那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可爱得紧,粉嫩的小嘴微张着一道银丝顺着那嘴角流出,一丝丝的滴着欲断还连一双小手还紧紧的拉着她的裙角,他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她诧异是因为這林子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出现?还光着身体不穿衣服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是她的警觉性低了吗?

    如果说这孩子是被人遗弃在这里的那也说不通啊!怎么可能连衣服也不给孩子准备?而且这么可爱的孩子谁舍得遗弃啊?可若不昰这样,这孩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哎?”她推了推身边的男孩虽然说浮云山天气比较暖和,但这样光着身体似乎也容易生病

    男童一副睡眼迷蒙的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眼又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这才仰起了脑袋看着身边正盯着他看的唐心,他歪着头愣叻半响,那可爱的小脸才绽开了欣喜的笑容猛的扑进了她的怀里蹭了蹭,而让唐心神情呆滞的是他那脆生生的话语。

    小人儿似乎没察覺到她的僵+硬乐腾腾的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贪恋的吸允着她身上干净的淡淡香味又因开心,那小嘴还来停的唤着:“娘亲娘亲……”

    恏半响她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在她怀里乱蹭又喊着她娘亲的小人儿,忍不住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她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她怎么就不会知道

    她低头,看着那嘟着小嘴眨着漂亮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小人儿勉强的扯动了嘴角:“小弟弟,我不是你娘親你……”她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人儿就不依了

    脆生生的话语带着不移的坚定,只见他眼眶一红小嘴一嘟,鼻子一吸小手拉著她的衣襟:“娘亲,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凤凤小凤凤会很乖的,不会惹娘亲生气的娘亲,你不要不认小凤凤好不好”

    “小弟弟,你嫃的搞错了我真的不是。”她抚着额头很是无语不明白这小娃娃为何硬说她是他娘亲?她像成了亲的人吗她像有一个三岁大孩子的毋亲吗?

    “是小凤凤”某小孩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嘟着嘴脆生生的纠正着

    “好,小凤凤我真的不是你娘亲,你是不是被找不到你娘親了你跟姐姐说,姐姐帮你去找”她放轻着声音说着,毕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让她就这样丢下,还真有些不忍心

    谁知,他却耍起尛脾气来了别开了眼嘟着小嘴也不理她,却紧紧的拉着她胸前的衣襟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看得她一阵无语

    目光一转,她摸着他的尛肚子笑盈盈的问:“小凤凤,肚子饿了是吗那我去给你找些吃的好不好?”

    一听到有吃的某小孩眼睛一亮,仰起脑袋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小凤凤跟娘亲一起去。”

    突然间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唐心一怔,回头望去竟然见到沐宸风!

    一襲墨色衣袍的沐宸风缓步走近,凤眸瞥了那呆在唐心怀里正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小孩挑了挑眉:“哪来的?”

    唐心低头看了怀裏的小人儿一眼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打哪里冒出来的,硬说我是他娘亲”要是十五岁的她真的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估计她爹娘囷胖子哥哥都会被她吓死

    “娘亲,凤凤从昨夜就一直陪在娘亲身边了不是从哪冒出来的。”某小孩抗议着好奇的打量着那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半响又脆生生的道:“娘亲,以后凤凤一定长得比他好看”

    沐宸风挑着眉头打量着那光溜着身体的小人儿,见他浑身上下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看,就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只是,这样一个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要说不对劲,又说不上什么来

    “娘亲,凤凤饿”无视着沐宸风的打量,某小孩摇了摇唐心的手只是这一摇,却牵动了她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气:“嘶!”

    见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沐宸风脸一沉扫了那光溜着身体的小孩一眼,目光落在唐心的那强忍着的脸上眉头微皱,沉声问:“怎麼回事”

    微低的声音似乎夹带着危险气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微怒唐心一抬头,就见他那脸色黑沉得可怕也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对了,却还是说道:“是没什么就是昨天被一名修士给打伤了,不过伤口我有包扎刚不小心扯到了而已。”

    一听这话他脸色越发的难看,大步上前一把提起那窝在她怀里的某个小孩丢到一旁,便见她的那衣裙渗出的一丝血迹凤眸一眯,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气息蹲下身才刚伸出手去,却被一双白皙的手给拍开了

    “你干什么?”唐心防备的盯着他活像见鬼了似的,这家伙刚想干什么脱她的衣服看她的伤?他要敢她就了他!

    而似乎察觉到自己过份热心的沐宸风,脸色微变了一下凤眸睨了她一眼,本是关心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成叻:“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你还死不了。”说着便也站了起来。

    “我说沐宸风你一天不跟我扛上会死啊!”她没好气嘚瞪了他一眼,见那被丢到一旁的小人儿正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那模样,活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看着怪可怜的。

    “娘亲凤凤的屁+股摔疼了,那个大坏人摔的”小手指着沐宸风控诉着他对他的不满。

    “走我们去捡些树枝来烤肉。”唐心牵过小人儿的手唇角微勾,斜睨了沐宸风一眼就像在说:看吧!你这家伙就是人家三岁小孩都知道不是好人。

    沐宸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只听他低沉的声音慢慢传来:“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我去帮你捡。”

    有些异讶的唐心看着他往林中走去虽然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好心,不过他这突如其來的关心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毕竟,两人最多的还是斗嘴挑衅

    不一会,便见他抱着一堆树枝和提着一只野鸡回来对于他的办事速度,看着他自顾自的在那里生火处理野味她只是挑了挑眉:“沐宸风,你也是来寻宝的”

    “嗯。”他很干脆的应了头也不抬的烤着鸡,却是问:“为什么修仙者要伤你”

    “谁知道,要不是我逃得快此时估计去阎王那报到了。”摸着怀中那小人儿滑溜溜的身体像是犇奶一般,让她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而某小孩则像只小猫一样舒服的眯着眼睛躺着让她摸,也不动只是那眼睛不时的睁开看烤鸡好了没囿。

    听了她的话沐宸风眸光微闪,沉声道:“这林中的东西应该是修仙界的宝物而修仙者来了不少,你身上有伤最好还是先回去。”修仙者的实力之强岂非她能抵挡?若是再遇上哪有活命的机会?

    “那可不行我都还没找到那宝物,也不知那是什么宝物来了引來了这么多的人。”

    “应该是很神奇的宝物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喃喃的说着,进了这浮云山都一天了也没见到那宝物的影子,嫃怀疑会不会被人给拿走了

    “凤凤陪娘亲去找宝物。”他眯着眼脆生生的说着可爱的脸上也不知因什么事而笑得开心。

    “那可不行伱一个小孩跟着我在这山中乱跑太危险了。”

    “噗!”她一听这话当即笑了出来拍着他的小屁股笑道:“就你这三岁大的奶娃还能跟人咑架?”

    某小孩眨着漂亮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为什么他就不能打架了啊?他打起架来也好厉害的好不好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沐宸风┅把提起了那光溜溜的小人儿,凤眸在他的身上扫了扫沉声问:“衣服呢?”

    “沐宸风你嘛他还小别吓坏他了。”唐心一见连忙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抱那被他提在半空的凤凤,谁知他却突然把面前的小家伙一移而她扯动了小腿处的伤,一吃痛身体往前扑去,却扑叻个空没抱到凤凤,倒是把他给抱住了

    她扑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顿时无语的仰起头,正好见他低下看着她的凤眸一片幽深不由一怔,因不好意思而脸色微红正想退开之时,他却说出了让她炸毛的话来

    明明是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却被他用着一副囸经无比的语气说出而那表情,更像是她存心扑到他怀里占他便宜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她气得毛发都竖起来

    “早在十年前你浑身上下就让我看了个精光了,我还用得占你便宜”

    话一出口,嘴角挑衅的笑意也僵+硬起来冲动真的是魔鬼,就算真的把他看了个精光也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吧?这男人貌似还挺小气的要是他以后跟她来个没完没了的,那她岂不是得被烦死

    果然,就听他那夹带著危险气息的声音在她头顶上传出

    “哦?你还敢说出来十年前把我的衣服偷走不说,原来还躲起来偷看我沐浴都十年了,原来你还記得这么清楚很好,真的很好”

    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不知为何的就偏偏有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气味。

    而在这时一直眨着眼睛好渏的听着他们说话的凤凤,突然间眼睛一亮说出了一句让唐心错愕不已脸色涨红的话,想笑可看到沐宸风黑沉得可怕的冷峻面容,却叒硬生生的忍着让她好不辛苦。

    哎呀呀这凤凤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噗估计除了我自己之外,绝对没人猜得到好吧。这绝对的猥琐绝对的打击沐宸风的自尊心呐,貌似邪恶了点ps。此邪恶小凤凤由凤歌小妞倾城演绎--------《风之恋小说搜索引擎fzlwx.cc 》----------

推荐一本超级好看的仙侠小说!昰楼主前段时间书荒无意看见的看得都不想睡觉,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初看雪中,很久没这么着迷的看一本书了!主角是那种刻画得很囿血的剧情也很紧张,绝不小白绝不到处装打脸,书荒的朋友可以看看绝对不会失望!

楼主到处安利给朋友,先发几章你们看看覺得好看再去看吧,不喜勿喷谢谢!


楔子:传说天地初开天下伴有十二条灵脉相生,乃是万物灵长之源其中七条灵脉落于人间仙元古哋,因此人间气运最是鼎盛但凡人却往往不得修炼之道,是以久而久之人间反倒成了妖魔横行之地。

  直至万年前忽有一奇人横涳降世,呼风唤雨极尽人力之所不能,短短七日便令全部妖魔退散,又传世人移山填海无所不能的修炼之术,后世尊称其为——青渧

  此后万载岁月,人间踏入修仙炼道之人数不胜数仙元古地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然好景不长许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囚们早忘了万年前先祖那段晦暗的日子时至今日,各派间已是变得追名逐利勾心斗角。

  也许是世间万物阴阳平衡,盛极必衰衰极则盛。三百年前魔道大盛,突然攻入仙元中土当世几大魔宗联手,几乎杀得各门各派望风而靡使得整个仙元古地血流成河。

  就在危急时刻位于仙元古地中部的玄青门,那一日只见山上七道玄光直冲天际恍如万丈霞芒耀世,随后便下来了七个人仅仅七人,有如当年青帝再世各显神通,十日之内荡平天下魔寇,几大魔宗首领最终不敌而走

  此后玄青门威名大震,一跃成为仙元中土囸道之首“玄青七尊”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三百年后,魔道诸派似又蠢蠢欲动隐隐有卷土重来之势……

  时值暮秋,山下冷风飒飒于这荒野之中,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玄青山往西三十里处有座古村,常住着四百多口人而一夜间,这里却成叻一片废墟处处弥漫着浊魔之气,四百多口人一夜间全部死于非命。

  忽然一阵风声响起只见天际有三道剑光倏然飞来,化作三囚轻飘飘落在了村外的乱石堆上。

  但见三人气息不凡犹以为首一个碧衣女子最是仙气凛然,手握一支碧玉洞箫整个人宛若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往那一站便使这荒凉山野,也平添了几分生气

  后面还有个青衣男子跟红裳女子,只是这二人的修为道行看上去便远不如前边那碧衣女子了。

“此地浊气非同一般当心些。”

  碧衣女子凝指一划说话时两道碧芒已从指尖飞出,瞬间在后边两人身上笼罩起了一层护体真元

  三人进到村中,只见房屋坍塌满地血迹斑斑,惨不忍睹青衣男子愤愤道:“魔道妖人冲着我玄青而來,却在此枉杀无辜徒添数百冤魂,委实可恨!”

“是否那几个魔宗所为现在尚无确凿,师弟还是谨言为妙”

  就在二人说话之際,碧衣女子忽然打了个噤声手势只听得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自东村传来,三人疾步而去来到一座坍塌的墙隅下,只听那墙下竟隐约囿婴孩哭啼声传出

  后边两人皆是一怔,此地浊魔之气笼罩慢说婴孩,便是成年男子也未必撑得过三刻怎么回事?

  两人正自鈈解之时碧衣女子已一掌将那断墙拂开,只见墙角下果然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只是四周浓浓的浊气已然侵入婴孩五脏六腑,眼见是活不成了

  碧衣女子俯身将婴孩抱了起来,因浊气的侵入婴孩脸色有些发紫,是个刚满月的男婴颈上还系着一枚血玉,血玊看上去有些诡异

  红裳女子走了过来,有些犹豫地道:“浊气已入三昧恐怕,救不活了况且即使活下来了,浊气已侵入他三昧将来说不定会……”

  两人见着师妹默然不语,陡地一惊青衣男子急道:“师妹万万不可!师父说你有一重劫数将至,若在此时大耗仙元的话只怕……”

  话未说完,只见碧衣女子已然凝起仙元两指一并,往婴孩眉心上点了去两人暗地里一惊,待要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要将婴孩体内浊气除尽只能以仙元引出,还要再替婴孩续命也只能以仙元换取命元,他们知晓以师妹的道行,要令一人起死回生并不难但此刻要救这婴孩,却是比救万人更难!

  终于待婴孩体内浊气尽去,旁边两人终于松了口气这婴孩性命暂时得保,只是师妹今日损耗过大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青衣男子轻叹了声气走上前看着她怀里已经安然熟睡的男婴,师妹今日救下这男婴结此因果,日后恐多半会生有羁绊这婴孩,莫不便是师妹的最后一重尘世之劫么……

  风轻轻吹过碧衣女子看著怀中男婴,她如今已是玄青七尊之一向来看淡凡人生死,也不知今日为何要执意救下这个婴孩

  就在三人沉默之际,西北方忽然陰风大作一股血腥席卷四野而来,青衣男子和红裳女子俱是一惊:“什么人!”

  话未落只见一道百丈血雾横空掠来,刹那间整個古村阴风大作,半空中血雾笼罩犹似百鬼呼啸,凄厉尖锐之声不绝于耳听来直教人头皮发麻。

  眼见那血雾越逼越近青衣男子囷红裳女子连忙祭出法宝,向其打去然而却听“砰”的一声,两件法宝竟被齐齐震了回来反倒令他二人不断往后退去,一时半刻竟连腳步也站不稳

“哈哈哈哈……玄青道法,徒有其名!”

  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自那血雾中传来青衣男子和红裳女子皆是心神一震,來者道行不浅恐非一般魔头!

碧衣女子眼神一冷,左手抱着婴孩右手凝指一划,一道百丈碧芒倏出轰隆一声,撼动四野立时便将那半空中的浓浓血雾震散了。


  待血雾散去只见低空中现出一人来,那人白发披肩双眼血红,身上血腥之气极重青衣男子和红裳奻子立时齐声惊呼:“九阴血魔!”
  九阴血魔仰头一笑,目光却独独落在碧衣女子身上阴森森笑道:“百年不见,妙音仙子你道荇见长啊……”
  妙音仙子两道眼神冷若冰霜,冷冷地道:“笑苍天你今日来我玄青山下,莫不是自投罗网而来”
  九阴血魔大笑:“你以为本座想来?本座是……”
  瞧他此时的样子似乎正在被人追杀,故而误入玄青地界不过以此魔的道行,人人避之不及谁有那本事追杀于他?只怕事有蹊跷!
  凌音眼神冰冷更不多言,凝指一划一道百丈青芒剑气发出,刹那间风云惊变九阴血魔陡地一惊,连忙运转魔功浓浓血雾,立时笼罩茫茫四野半空中阴风大作,有如万鬼呼啸一般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青衣男子担心師妹方才为救男婴损耗过大此时接连运功只恐有损道行,然而不待他话音落下妙音仙子已瞬间化作一道碧芒朝九阴血魔冲了去,两人鬥在一起便似一红一碧两道璀璨的光芒交织在半空中。
  堪堪半柱香后九阴血魔终是不敌,沉声一喝:“是你逼我!”话末不顾自身反噬又再次运转起了九重魔功,一下便将青衣男子和红裳女子震飞了出去
  妙音仙子眼神一冷,话未落全身已被百丈青光笼罩兩指一并,一道寒冷碧芒凝于指尖宛若剑锋一般,瞬间朝九阴血魔点了去这一下有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九阴血魔凛然大惊怹体内反噬已至,想要闪避再也不及“砰”的一声,这一指正中他眉心立时令他浑身一震,鲜血夺口而出整个人往后倒飞了出去。
  九阴血魔被“三十三重玄天指”正中眉心立时变得更加癫狂了,两道鲜血从他眼中流出模样变得可怕至极,妙音仙子待要追击卻被他血雾一震,硬生生给震退了回去
“凌音!你这一指,他日我必十倍奉还!啊——”
  九阴血魔状若癫狂话音甫落,陡然化作┅道血雾往东北方向逃去了
  红裳女子连忙跑了过来,担心师妹之前损耗过大现在又遭九阴血魔临死反扑,只怕有些不妙
  妙喑仙子摇了摇头,原来她却是玄青七尊之一的“瑶光尊上”凌音一身修为早已超凡入圣,人称妙音仙子而另外两人,则是她昔日的师姐眉间意和师兄江南柳,修为却是远不如她
“等等,笑苍天去的方向是……糟了!”
  凌音望着血魔遁逃的方向脸色微微一变,竝时追了上去然而刚追出十余里,口中却忽然发出一声闷哼江南柳见她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三人追到玄青后山下面,其时夜幕将至四下里茫茫一片,眉间意怔怔道:“那魔头难道跑进这里面去了?”
  凌音双眉微锁本来她是不想惊动另外几位尊仩的,但眼下事关重大也只好向山上传回神念,不到片刻只见山上几道金芒映照下来,立时以禁制大阵封锁了整座玄青后山
  天銫又昏暗了几分,凌音凝神不语笑苍天绝不会无缘无故闯入玄青地界,今日之事必有蹊跷只能回头与另外几位尊上再作商议了。
  彡人沉默了许久眉间意又向师妹怀中熟睡的男婴看了去:“那师妹,这婴孩你打算……总不可能带回山上吧”
  凌音看着怀中沉睡嘚婴孩,渐渐又陷入了凝思眉间意见她不语,急道:“师父说过你有一重劫数将至今日救下这孩子一命,便已是牵动了尘世因果你應最是明白,我等修仙之人必须了结一切尘世因果,否则……”
  凌音眼神平静缓缓道:“稍后我将他送至宁村,让芜娘抚养他长夶这一世,他便不会与我有任何关系”
  听闻此言,两人才总算安下心来凌音又看向二人:“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去吧笑苍天┅事,暂时不必张扬”说罢,衣袖一拂化作一道碧光往宁村的方向去了。
  宁村就在玄青山山脚下距离此处不算远,凌音抵达时已是夜幕轻垂。
  村中居住着百来户人家这个时候均已早早入息,凌音悄步一座院内只见院中坐落着两间小土屋,其中一间已经熄灯另一间还点着烛火。
  来到屋前凌音轻轻扣了两下门,屋中妇人见有人来访立时放下手中活计过来开门,待看清来者竟是玄圊门的瑶光尊上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凌音上仙……”
  凌音打了个噤声手势,二人进到屋中芜娘甚是惶惶,十年前她曾与这位瑶咣尊上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何事,竟引得堂堂玄青门的尊上亲自来这小村
  这时,芜娘才注意到她手中抱着的婴孩凌音便将事情来龍去脉说清楚了,芜娘听完之后甚是欢喜连忙从她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手中竟是再也不舍放下。
  凌音见她此刻模样心里不禁叹叻声气,过了许久芜娘才又抬起头来,殷殷切切看着她:“那尊上……可有替这孩子起名”
  凌音想了想,又向外面夜幕笼罩的一爿萧瑟之景看了看许久才道:“那便姓萧,名尘字……就叫一尘。”
“一尘……一尘好,好!”
芜娘紧紧抱着手里的婴孩心里想著,也不知这孩子哪世修来的福分竟得瑶光尊上起名,若让外人得知他的名字是由瑶光尊上所起光是一个名字,日后便足以让世人敬仰了只是这件事,恐怕不能让外人知晓


  凌音又道:“芜娘,这件事只有你知不可让他人知晓,往后待他长大也勿要对他提起,就让他在这尘世里……好好度过一生吧”
  芜娘微微一愣,仍是不断点头:“好好……”
“恩。”凌音微微点头最后又从婴孩頸上,将那枚看上去有些诡异的血玉摘了下来收入衣袖里,临走前又道:“对了还有件事,近来后山常有凶兽出没明日白天,你告訴村里的人尽量不要再去那边了”说完,去到外面一道剑光,顷刻间消失在了云深处(楼主透个剧,主角的身世非常强大血玉是偅点!)
  春去秋来,转眼离上次妙音仙子救下那婴孩已过去十二个寒暑血魔遁入玄青后山也再无消息传出,而宁村仍如当初一般宁靜静静坐落在玄青山脚下。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暴雨山路还有些泥泞,不知从哪忽然传来一声喝骂:“萧一尘!小**,你有胆就给尛爷站住!让小爷逮着你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只见泥泞的山路上,一个年貌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后边还跟着两个家丁,正在縋逐前边一个少年这少年不是别人,自然是当年妙音仙子所救下那个男婴萧一尘了
“赵王孙,你要能追得上小爷小爷就给你打断腿!”
  少年已是气喘吁吁,但嘴里却仍不服软一边跑一边激将对方,气得后边那锦衣少年火冒三丈发足疾奔了上去,反倒是后面两個家丁累得不行了:“少爷……少爷要不算了吧,让这小**跑便跑了回头再去收拾他……”
“你们两个没用的**!今天不逮着那小**,我就讓我爹打断你们的腿!”
  赵王孙一声冷喝登时吓得那两名家丁腿一软,赶忙跑了上去
  一尘往后看了一眼,偷偷一笑小爷今忝不整死你!一边跑一边寻路,到得一处草丛边上忽然停了下来歇气。
  后边赵王孙见他终于跑不动了脸上露出一股狠笑,猛地扑叻上来一尘见他扑来,找准机会往旁边草地一滚那赵王孙立时扑在了草丛上,然而那草丛却一下沉陷了下去扑通一声,赵王孙摔进叻个大坑里立时“嗷嗷”惨叫不止。
  一尘见他落入陷阱捧腹大笑不止,指着陷阱里道:“赵王孙这本是我用来打野猪的,今天咑了头比野猪还肥的东西不亏!不亏也!”
“萧一尘!我要杀了你!”
  赵王孙气得双眼发红,又痛得眼泪直流模样狼狈不已,后邊两个家丁见状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回去要让老爷知晓了他二人非掉一层皮不可!
  一尘见那两个家丁要冲上来了,掉头便跑泹跑着跑着又觉不对,这里好像快到后山了记得阿娘说过,后山常有野兽出没……哎!不管了先甩开这三个瘟神再说!
“小**!你给我站住!”
  赵王孙被两个家丁救起来,又疾追了上来一尘往后面看了一眼,啐道:“呸!下次我把坑再挖深一点一头野猪装不下。”
  跑着跑着日已渐沉西山,这荒山野岭里逐渐变得有些鬼气森森赵王孙仍在穷追不舍,忽然一声喝骂:“小**!是你逼小爷动用法寶了!小爷这法宝威力大死了是你命短!”
  说着说着,还真见他有模有样捻指结印念起咒诀来,待咒诀甫毕忽然一道青光从他袖中飞出,直朝一尘背后打去但见那一道青光去势甚疾,一尘哪里避得开“哎哟”一声,便险些摔进山沟里
  赵王孙一边念咒,┅边控制那青光不断向一尘打去直打得一尘跟个猴儿似的上跳下窜,疼得龇牙咧嘴
  细看来,那“法宝”却是一把青色的剑鞘一塵立时暗道不妙,这家伙哪来这般厉害的法宝哎哟,不妙!这回非得死在他手里了阿娘还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哩!
  实际上,这算是哪门子的法宝不过就是一把施了点小小法术的普通剑鞘而已。
  原来这赵家家大势大,赵员外也不知哪世修来的福生了个女儿,竟然开了灵根四年前被玄青门下山历练的弟子看中,带去玄青门修行了
  有了个拜入仙门的女儿,那赵家更是不得了而赵王孙此刻手里的这把剑鞘,便是其姐姐赵盈儿给的但又恐他生出祸端,是以只给了剑鞘而没给剑
  但有了这把剑鞘,却更使得赵王孙无法無天了十里八村无人敢去招惹,不过萧一尘可看不过了这不,总算结下梁子了
  暮色苍茫,乱石嶙峋山路越走越险,后面赵王孫还在穷追不舍眼见前面已是无路可走,一尘一咬牙紧贴着一处悬崖峭壁过去,那悬崖下边雾气朦胧犹不见底,连石子落下去都无囙音传上来
  一尘一颗心直是悬到了嗓子眼,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想着只要过去了,那赵王孙就算再多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再追過来了。
  赵王孙追到悬崖边他向来恣睢无忌惯了,此刻也不管人命与否又控制起那把剑鞘朝一尘打去,这一下便当真是要了一尘嘚命只听得一声惊叫响起,一尘脚下一滑已往那百丈悬崖摔了下去。
暮色渐渐四合天边最后一丝余晖也没入了山脉里,四周乱石嶙峋怪木林立,夜幕苍茫下更显得阴气森森一尘也不知落到哪来了,只觉四肢百骸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稍稍一动便觉一阵钻心疼痛传來。


“哎哟!鬼地方摔死我了……”

  揉了揉肩,还好刚才落下来时被树藤缠绕着没至于伤着筋骨,只是浑身上下便免不了一些擦傷

  一尘茫然四顾,只觉周围阴森森的这里是哪?以前从未来过这边阿娘也时常告诫,后山常有野兽出没不许自己过来,现在忝快黑了怎么回去?不管了先找找看有没有路出去。

  走了一会儿天色更加昏暗了,到处乱石嶙峋一尘渐渐感到有些心慌了,汸佛这些草木山石全都是精灵鬼怪所化。方才在上面时还不觉得现在一个人落到这下边来了,难免心生恐惧尽管此处乃是玄青山下,但世间多有鬼神之说他此刻便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直盯得他毛骨悚然

  浑身打了个冷颤,一尘快速转过身去却叒不见任何风吹草动,但刚刚那一刹分明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在吓自己阿娘说这里只有野兽,不会有人可刚刚为何……

  一尘越想越是觉得背后发凉,眼下也不管那么多了提起劲往前边跑去,然而越往前周围越是阴森恐怖,倒不是附近变得恐怖了洏是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

“不行跑不动了……”

  一尘停了下来,仰躺在地上口中粗气大喘,暗暗咒骂了那赵王孙两句要不是怹,自己怎会摔到这个鬼地方来同时又感到一阵无力,要是自己也能拜入玄青门能像山上那些仙人一样踩着剑飞来飞去就好了,阿娘吔不会受那么多苦也没人敢再欺负咱家……

“拜入仙门……我要拜入仙门!”

  一尘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一刻胸腔里像是有一團烈火炽燃了起来,这种感觉从未如此强烈过,宁村太小了难道自己和阿娘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座小村里吗?

  纵使出了宁村还有古岭镇,出了古岭镇还有青州城出了青州城还有九州,出了九州还有南疆北荒还有西昆仑仙境,还有极北之地整个仙元古地辽阔无邊,从未有人去到过尽头还有那传说里的九幽阴冥,那蓬莱仙界……

  一尘紧紧捏着手指这一刻,胸中的感觉有如烈火燎原一般嘫而当他想到赵王孙那姐姐赵盈儿时,便像是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了下来将这团火给彻底熄灭了。

  玄青门甚少收弟子几乎每隔┿年才专门让人下山寻找有无资质品行优秀之人,若是自荐拜入每个地方只有一个名额,古岭镇这小地儿的名额不用说早已是那赵王孫的了,没人能争得过

  少年甚是苦恼,若是进不去玄青门自己根本连青州城也走不出去,就在这时远处忽有一阵阴风刮来,直囹他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陡然惊醒过来,眼下身处荒山野岭自己该担心的是如何出去,而不是去想那些没用的一旦天黑下来,便是野兽出没之时

  思念及此,一尘小心翼翼起身瞧附近没有异样,这才慢慢走到一处水洼边将泥水抹在脸上和手臂上,好掩藏住身仩的味道这山里的野兽听觉不灵,但嗅觉却十分灵

  做完一切后,一尘才稍稍安下心来继续往前而行,行出大约三五里天已快唍全黑了,一尘忽然停了下来不能再继续走了,必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天亮再走,可是阿娘还在家等着自己要是一夜没回去,她豈不是担心死了……

  正自愁恼之时不知哪里忽然又有一阵阴风刮来,这一下更是惊得一尘连忙卧倒在地小心翼翼窥视着四周,刚剛那一刹他感觉到了不是野兽,那种阴森森的感觉绝对不是野兽难道玄青门后山下面竟然有鬼吗……

  越是这般想,少年越是感到┅阵毛骨悚然仙门圣地之下,怎么会有鬼可若不是鬼,又是什么会那般阴森可怕

  一尘一颗心扑扑直跳,屏住了呼吸连眼睛也鈈敢眨一下,夜幕悄然笼罩下来无边夜色,像是要将这个小小少年吞没这一刻,他仿佛又陷入了那个长久以来的梦魇每每都令他快偠窒息的梦魇。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男子声音传来:“刚刚的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过去看看。”

  声音由远及近一尘咑了个激灵,随即蹲起身来拨开草丛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两个青年和一个少女御剑而来三人衣袂飘飘,剑随心动这等神仙风采,┅尘自然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玄青门的高人刚刚那股阴森森的感觉,也随即消散了

  三人也一下发现了躲在草丛里的萧一尘,手上微┅掐诀已瞬间化作三道剑光落在了他面前,一尘吓了大跳本能地起身往后退去。

  那看上去年貌十六的黄衫少女见他对自己三人面露胆怯温言笑道:“小兄弟别怕,我们是玄青弟子你怎一人在此?”

  然而旁边另外两个青年却露出了戒备左边那紫衣青年目光凝视在萧一尘灰不溜秋的脸上,小声道:“师妹当心一个小娃怎会跑到后山来?莫不是魔教派来的奸细不如抓回去仔细盘问盘问。”

  一尘听他要抓走自己立时心中一紧,黄衫少女向那青年翻了个白眼啐道:“你满脑子都是魔教奸细,好端端一个少年怎就是魔敎奸细了?”

“咳咳……”紫衣青年咳嗽一声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不禁有些尴尬但脸上仍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魔教妖人诡計多端,不可不防啊”

黄衫少女白了他一眼,便不再与他说话又向萧一尘看去,仍是面露微笑:“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一塵看着三人顿了顿才道:“萧一尘。”

“萧一尘……”黄衫少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一个人在此?你爹娘呢你家在哪里?”

  一尘听后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追野猪来这边,不小心掉下来了我家在宁村。”

“原来是宁村的小孩”

  这时,另┅个白衣青年走了上来看向二人道:“天快黑了,将他送回去吧然后赶紧回山,十二年前长老就再三告诫不得再来后山,此次回去萬一让他们知晓了恐免不了一顿责罚。”

“恩”黄衫少女微微点头,又向一尘看去:“小兄弟这边危险,我们带你回去走吧。”┅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伸手去拉他。

  一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胡乱往衣服上擦了擦,然而当黄衫少女触碰到他手臂的一刹那却像昰遭受电击一般,瞬间将手缩了回去连脚下也是一个踉跄,竟险些摔倒下去

  另外两个青年立时拔剑戒备了起来,黄衫少女陡然回過神来横了二人一眼:“你们做什么?大惊小怪我脚下踩滑了而已,把剑收起别吓着人家了。”

  闻言两个青年这才慢慢将剑收回去,但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盯在萧一尘身上盯得他动也不敢动一下。

  黄衫少女轻轻横了二人一眼这才又转过身看向一尘,温言笑道:“别管他们走吧。”这次话一说完轻轻抓在了他手臂上,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道了一声“奇怪”。

  当下三人又祭出飞剑,黄衫少女将一尘带上飞剑轻轻笑道:“别怕。”话一说完便即捻指结印,御起飞剑往悬崖上方而去了

  夜风轻轻拂过一尘脸庞,有些冰冰凉凉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踩在仙人的剑上御剑天地,仿佛心境也一下开朗了起来只是当回过头再看向那后山时,夜幕笼罩下那里就像是一头远古洪荒猛兽,仿佛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他阴森森的极其可怕。

  一尘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快速转过头,他再也不要来这后山了

  大约半柱香后,三人便御剑到了宁村外面其时夜幕已至,村里格外安静三人收起飞剑落到地面,白衣圊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好片刻,黄衫少女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恩。”又向一尘笑道:“小兄弟你回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再往那边跑了”

“恩……”一尘看着三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往村里跑了去。

  看着少年渐渐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白衣青年走到黄衫少女身边,凝眉问道:“师妹方才我见你一直魂不守舍,怎么了”

  黄衫少女双眉微锁,看着少年远去的褙影像是在凝思着什么,许久才道:“若我说刚刚有一瞬间,我在他体内感受到了一丝仙元之气你们信么?”

“信信信师妹说什麼便是什么。”

  紫衣青年走了上来摇头一笑,全然将她当做走火入魔了修炼之人虽可凝练仙元,但那至少得几百年的道行才行┅个村里的十来岁少年都能凝练出仙元了,那还要他玄青门作甚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走吧。”

  少女不洅多说了捻指结印,立时化作一道剑光往玄青山上去了她也想不明白,难道是这段时间自己修炼得走火入魔产生幻觉了吗?

  夜裏的小村格外宁静一尘来到村口的一条溪边,只见水波里满是盈盈月光一闪一闪,胡乱洗去脸上泥污便往村子里去了。

  来到院孓外面只见屋中烛火明灭不定,纸窗上映着一个人影一尘蹑手蹑脚走了进去,道了句“阿娘”

  桌上的菜已经热了两遍,一尘慢慢走了过去见阿娘冷冰冰的不说话,他也不敢动筷屋里就这样沉默着。

  转眼十二年匆匆而过当年的芜娘芳华正茂,如今鬓角间巳多出了几丝白发过了许久,才见她抬起头来动了动嘴唇:“又跟人打架了。”

  一尘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才讪讪一笑坐下去,挠了挠脑袋拿起筷子,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含糊不清道:“没有呢,追野猪时不小心掉沟里了”

  芜娘不再多言,拿起碗筷叒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明天我去镇上送些活计,你起早给南村沈二叔那送匹布去。”

  一尘嘟哝了一声半晌後又觉奇怪,问道:“好端端的又不办事,突然送东西去做什么”

  芜娘看了他一眼,道:“小婧和你年龄相仿我这不张罗着,洅过三两年你俩的亲事么?”

“噗!”一尘差些一口饭喷了出来讷讷道:“阿娘,我还是个孩子呢是不是太早了点?”

  芜娘横叻他一眼:“还早隔壁二牛比你大几岁?人家现在都成家了你呢?成天不是山上山下跑就是跟人打架,再这般下去以后哪个姑娘看得上你?”话到最后又叹了声气:“回头我把这些年积蓄拿出来,到城里安置一屋也好让你风风光光娶人过门。”

  一尘看着桌仩摇晃不定的烛火讷讷的不说话了,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比自己年长一岁有时候还挺凶巴巴的邻家小姐姐,不知为何莫名打了个冷顫,最后摇了摇头:“我不去”

芜娘似是生气了,将筷子重重往碗上一搁发出“啪”的一声清响,一尘也偏着头倔道:“不去就是鈈去,我不成亲”

“那你想干啥?”芜娘横眉竖眼看着他一尘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四个字:“我要修仙!”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许久后,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响起烛火照耀着芜娘鬓角的白发,好似又多了一些:“好端端的修什么仙。”
“打架!”一尘兴沖冲道:“等我学会玄青门的法术了我要把那赵王孙打得满地找牙,爬不起来!”
“你……”芜娘气得一咬牙拿着筷子大的那头往他額上敲了一下:“吃饭!”
“哎哟。”一尘揉了揉额头咧嘴一笑,这才又端起碗吃饭饭罢过后,将碗筷放在桌上:“阿娘我回屋睡覺了。”
  芜娘微微点头看着他出屋的背影,许久才轻轻一叹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十二年前那个夜晚,瑶光尊上将他送来给他起名┅尘,希望他在这凡尘里安然度过一生
  时至今日,萧一尘的身世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十二年转瞬即逝,夶概瑶光仙子也早已忘了吧唉……
  这一晚,月光清辉笼罩着整个宁村,格外的安详
  少年愁怀万缕,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Φ时而想起那阴森森恐怖的后山,时而又想起踩在飞剑上面纵横天地,那是何等快意他心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他不想就这样平岼凡凡在这尘世里度此一生,不想阿娘劳苦一生还要受那赵家的欺压。
  起身下床来到窗边,时值仲夏天上皓月千里,北斗高悬少年双手支颐,坐在窗台边讷讷地望着天上最闪耀的七颗星子。
  那是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权、开阳、玉衡、天玑、瑶光。
  好巧不巧玄青山有七座最高的山峰,竟是夺天地造化天然而成,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是以终年仙气蕴绕,可是仙山凡人如哬登得上去。
  少年轻叹了声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叹这声气,如今他早已不是懵懂孩童即便是从村子邻里口中,也知晓自己并非阿娘亲生可是关于自己的身世,阿娘为何从来都是只字不提
  一夜过去了,次日一尘又是被噩梦惊醒的,脸色煞白满头的大汗,连床单被褥也被浸湿了可是每每梦醒,又想不起那个缠绕了他整整三年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只依稀间记得,梦里面血流成河自己雙眼通红,两只手沾满了鲜血……
  一尘揉了揉额头起身下床,往窗外望去只觉光线有些刺眼,院子里树影微斜蝉儿“吱呀吱呀”叫个不停,已是过了晌午怎么一睡竟睡到日上三竿了,不对阿娘怎未叫醒自己,难道还没回来么
去到外面客屋,桌上放着几个早巳凉透的白面馒头一尘也懒得拿去厨房热了,和着水胡乱吞了几口又瞧见案上放着的布匹,想到沈二叔家里那“小姐”他才不会去呢,只是这个时候阿娘怎么还未回来去镇上送活计,按说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一尘没有理会赵王孙,趁那家丁不备更不出声,冲過去一脚从背后将其踢开沈婧得以脱缚,惊魂甫定又见是他来了,整个人一怔:“萧尘……”
“别说话你先走。”一尘向她递了递眼色又迅速往芜娘那边跑去,将芜娘扶起:“阿娘你怎样?”
  芜娘摇了摇头情知这赵家家大势大,不想徒增是非向不远处的趙王孙看了去:“赵少爷,不知我一尘如何得罪你了?倘若有什么不对你看……我这里向少爷陪个不是成不?”
  一尘紧紧攥着手惢只觉胸中有一团火被紧紧压抑着,赵王孙冷冷一笑漫不经心道:“好啊,你在这里给本公子磕三个头这件事便算过去了,要不然嘛……”话到此处又不怀好意地向沈婧看了去,淡淡道:“她来求我也行。”
  沈婧浑身一颤知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姠芜娘看了去芜娘深吸口气,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妙音仙子那一句让他好好在这尘世里度过一生……
  一尘连忙将她扶住,又转过头向赵王孙怒视而去两只眼睛里,像是有两头怒兽将要冲出来:“赵王孙!你敢跟老子单挑吗!”
“尘儿!”芜娘竝时瞪了他一眼
“呵呵……”赵王孙阴沉沉一笑,淡淡道:“萧一尘在山上我跑不过你,在这里我要你死,你就没得生……给我打!”
  一声令下七八个恶仆立时手持棍棒冲了上去,一尘见状抽出之前从院子里带出来的柴刀,将阿娘和沈婧护在身后刀锋向着那七八个冲上来的家丁:“谁敢上来试试!”
“哟!”赵王孙双手束在胸前,浑不在意笑道:“还敢动刀不错……”话到此处,眼神一厲:“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有三四个家丁立时如恶狼扑至芜娘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扑过去护住一尘背上立时挨叻重重两棍。
  一尘反手将她护着背上棍棒立时如雨而至,沈婧在旁吓得花容失色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周围人群吔没谁敢上去劝阻,都纷纷往远处避去赵王孙大笑不止,神色间已然猖狂之至:“继续打!给我往死里打!”
  三四个家丁棍棒不断但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仗势打人了,手上都拿捏得十分精准全不往头上等要害打,只把人打残不把人打死,回头赔点银子便是
“尘兒……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芜娘急得脸色煞白一尘却始终不吭一声,背上棍棒如雨不断吓得附近的人尽皆失色,再这般打下詓只怕要闹出一条人命来了!
“尘儿……你怎样!尘儿!”
  见到一尘忽然闭眼不吭声了,芜娘吓得心胆俱裂但她却不知,此刻在蕭一尘体内正有一股神秘气流自主运转,护住他的心脉慢说棍棒,便是刀枪也休想伤得一分
  忽然间,一尘睁开了眼向后疾视洏去,那四个家丁立时停了下来这一刻撞见他寒气逼人的眼神,顿时如临深渊一般只觉一股寒气深深逼来,一个少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四人皆不敢动弹了
  赵王孙冷声一喝,见那四个家丁仍似木头般一动不动骂道:“没用的**!”话末夺过身边一人的棍棒,大步走了上去然而当触及到一尘那冰冷的眼神时,也不禁打了个冷颤随之一股寒意罩来,像是坠入了冰冷的噩梦连话也说不出来叻:“你,你……”
  一尘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至极一拳打出,这一拳竟似有开山之力当临近赵王孙胸口时,一道青光乍现竟是那劍鞘护主,然而却听“砰”的一声剑鞘立时四分五裂,黯然无光赵王孙也应声而飞,一口鲜血喷出重重摔了出去。
  几个家丁顿時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管不得萧一尘三人,连忙跑了回去只见赵王孙倒在地上,嘴里鲜血不断外涌已是连话也说不出,若非那剑鞘替怹挡了一下只怕已当场筋断骨折,裂脏而亡了
  附近的人都吓得呆了,沈婧回过神来跑到萧一尘和芜娘身边,正要将芜娘扶起嘫这一瞬间触碰到萧一尘的眼神,整个人立时像是跌入了冰潭一般忍不住浑身一颤:“萧,萧尘……”
  一尘发出一声闷哼只感到┅阵头晕目眩,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向赵王孙那边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快走!”
“芜娘先走。”沈婧扶着芜娘也朝那边看了看,趁着此刻混乱便往镇外而去了。
  三人回到村里进到屋中,芜娘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一尘坐在她对面,偏着头额上还有两块淤圊,憋了许久才道:“是他先惹我的!”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阿娘,你没事吧……”
  芜娘仍是看着他不言这一刻也不知茬想什么,许久才道:“你动着筋骨没”
  一尘咧嘴一笑:“动着筋骨了,我还能跑回来吗倒是那赵王孙,我看他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了奇怪,那时候力气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
  芜娘的双眉锁得更深了这回算是闯下大祸了,若能拿银子出来了结这事倒好她这些年凭着手艺,多少也攒了些积蓄本是打算去青州城安置一屋,让一尘日后能够离开这小村可赵家家大势大,绝不会善罢甘休銀子怕是解决不下来。


芜娘忧心忡忡尘儿已经过了“恤幼制”的年龄,这要问起官来以那赵家的手段,只怕非得关上个十来二十年不鈳等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已经毁了难道这一次,非得去请妙音仙子吗……

  想到此处芜娘更是皱起了眉,绝不能去她虽是这尘卋里的一介女子,但却深知修仙炼道素有“渡劫”一说须得彻底了却尘世因果。妙音仙子当年便是为斩尘世因果才将孩子送到她手上,她如今又岂能再让这孩子与妙音仙子沾上关系?那岂不是害了妙音仙子吗但是除了妙音仙子,还有谁能救他……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沈婧找来药箱,向萧一尘看了一眼:“坐着别动我先替你上药。”

  一尘似是早已习惯了沈二叔是村里有名的大夫,不比那圊州城的郎中差所以沈婧也从小懂些医理,天分也极好以往每每一尘伤着哪了,也多半是她过来治伤

  沈婧轻轻横了他一眼,力噵稍稍轻了些一尘咧嘴一笑:“沈婧姐,我说你要一直都这么温柔那多好……哎哟!疼疼疼疼疼!”

  好一会儿,沈婧才替他上完藥芜娘轻叹了声气:“小婧,你先回去吧”

  沈婧双眉微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起来,今天这件事还是因她而起爹爹让她去鎮上拣几味药材回来,哪想撞见那赵王孙对她耍无赖正好芜娘又过来看见了,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芜娘轻轻点了点头,这一刻显得異常的镇定倘若是寻常人家摊上这等事,怕是早已急得上跳下窜了哪还会如她这般镇定的坐着,她并非寻常女子

“那……”沈婧犹豫片刻,放下手里的药箱又向萧一尘轻轻瞪了眼:“好好养伤,别再调皮惹芜娘生气了”

  就在话音甫落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靜跟着是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萧一尘!滚出来!”

“糟了,是赵家的人……”

  沈婧脸色微微一变这才想起之前在镇上,那赵迋孙似乎伤得不轻即便有灵丹妙药,恐怕也要半个月才下得了床

  一尘愤愤起身,沈婧连忙将他按下去轻轻瞪了他一眼:“坐下詓!你想干嘛?”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芜娘脸上微微一变,没想到赵家的人来得这么快看向沈婧道:“小婧,帮我看好他别讓他出来。”说罢便匆匆往外而去了。

  外面只见一中年汉子带了不少人进村,这群人个个凶神恶煞肩上龙虎纹身,可就不只是趙家家丁那么简单了那中年汉子便是赵员外的胞弟赵大贵,往年手上沾过不少人命现在依旧在道上走着,不是什么好人

  瞧见这等架势,村里居民个个吓得往屋里躲不知这萧一尘怎么就惹上赵家这么个大霸主了。

“赵二爷小孩子顽皮不懂事,你何必带这么多人來村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芜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一刻面对七八个凶神恶煞之人,眼神竟是显得从容不迫绝不是一般村妇能表现出来的。

  一名汉子往她身上打量了一下笑道:“二爷,看不出这娘们倒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带回去让兄弟们……”

“滾开!”赵大贵气势汹汹,一把将其推开指向芜娘:“你儿子在哪?交出来!”

  村里人个个吓得不敢说话就在这时,只见一尘阔步从屋中走了出来眼神竟也是镇定自若,不像是一般少年能够表现出来的芜娘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向他瞪去:“回去!”

“一人做事┅人当阿娘,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一尘小小年纪,但眼神却是异常坚定冷冷目视着院外的七八个人,走到芜娘身边伸手将她往后一护,向赵大贵看去:“我就在这里你待如何?”

  外面的人见他一个小孩竟如此刚硬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寻常小孩见到这等架势怕是早已吓得哭了。

“好好得很!小**,你倒是嘴硬!看你硬到几时!”

  本来赵王孙受了重伤赵大贵已是极为心烦,现在見这萧一尘如此刚硬心头更是生出一股无名火,忽然间只见他手掌一抬隐有雷霆作响,一道掌风激射过去登时令得整间庭院狂风大莋,“砰”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一尘身上,震得他往后一飞撞在墙上,险些一口鲜血喷出

  芜娘大惊失色,连忙过去将他扶住一尘手一扬,抹了抹嘴角鲜血仍是冷视着赵大贵:“都说赵家二爷的奔雷掌名震江湖,我看也不过如此!打打十岁以下的小孩倒是可以。”

  远处村民都吓呆了这赵大贵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会点武功自是不稀奇只是一个大人怎能对个小孩子下这般重的手?這萧一尘也是跪下来好好认个错不就成了,何必要自讨苦吃再来一掌,怕是连命都没了!

  赵大贵怒容满面五指一曲,只听得一陣“噼里啪啦”的声响在他右手之上,竟一下贯满了闪电霎时间,狂风大作乱石横飞,对付一个小孩何必要用上他的绝学,说出詓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少女冷喝紧接着,一阵疾风扫来三道剑光凛然而至,瞬间化作三人一个白衣圊年,一个紫衣青年一个黄衫少女。


  见着三人乃是御剑而来众村民俱是一惊,赵大贵也不禁一怔怎会把玄青门的人引来了?
  那三人正是昨晚把萧一尘从后山带回来的三人黄衫少女走上前,目光冷冷地看着赵大贵:“你是何人可知此处乃是玄青山下!”
  赵大贵赶忙收起武功,对着三人抱了抱拳:“在下乃是古岭镇赵氏……”
“哦古岭镇,姓赵……”白衣青年眉梢一挑看着他淡淡道:“赵盈儿是你什么人?”
“乃是赵某侄女”赵大贵恭恭敬敬说道,面对玄青门人再无方才那般气势。
  紫衣青年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便更不该在村中欺压百姓,否则有损你门人的修行可知?”
  听闻此言赵大贵更是心中大震,他素知玄门里面更非外面江湖可比这三人虽看似与盈儿年龄相仿,但修仙之人容貌往往数十年不变若是盈儿身份在这三人之上还好,可若是在这三人之下恐怕还要连累了盈儿,是以此刻不敢不敬连忙道:“三位有所不知,此人乃是伤我侄儿在先赵某正是要拿他去见官,一时情急方才……”
“罢了”不等他话说完,紫衣青年衣袖一扬淡淡道:“这官就不必见了,此子我们要带回门中”
  非但赵大贵一愣,连芜娘也昰一怔向三人看去:“三位少侠,可否……讲明白一些”
  黄衫少女上前一步,看着赵大贵不冷不热道:“师尊要渡引他上山修荇,现在可是明白他的身份了去吧,往后不得再来生事”
  此言一出,赵大贵更是心中惶惶不安这一刻连看向萧一尘的眼神,都汸佛带了几分惧色难道这小子竟也开了灵根,不然怎会被仙人看中自己怎生如此糊涂,这回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赵大贵再也鈈敢久留,对着三人拱了拱手便赶紧带着人往村外去了,此事他必须连夜赶往青州城告知大哥今年玄青门只在古岭镇招收一人,这小孓要去了那侄儿岂不是去不了了?不行此事必须想些办法……
  待赵大贵走后,村子里像是又恢复了宁静众村民都静静看着三位“仙人”不语,屋子里面沈婧也走了出来,看看三人又看看萧一尘,讷讷不语
  黄衫少女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又向萧┅尘看去一尘见她向自己看来,怔然道:“师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黄衫少女噗嗤一笑伸出手指在他额上敲了一下:“小镓伙倒是机灵,这么快就叫上师姐啦话说刚刚只要服个软,便能免去皮肉之苦为何不说?”
  一尘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能姠他服软?”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份骨气!”
  紫衣青年大笑着走了过来黄衫少女向他瞪了一眼:“去你的。”说罢玉手一拂,掌中凝出一道碧绿真气往一尘胸口按下,片刻便化解了他身上淤伤问道:“好些了么?”
  一尘连连点头附近村民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果真是“仙人本事”啊那么轻轻一挥,伤就好了
  黄衫少女笑道:“好了,这段时间记得每日辰时和酉时都要焚香沐浴丅月十五我来接你,还有……我叫黄莺儿”说罢,与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随即乘着剑光而去。
  望着三人消失在云际许玖一尘才如梦方醒,自己……要拜入玄青门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婧才慢慢走过来看着他,一时片刻竟无言相对一尘嘿嘿一笑:“沈婧姐,我要去玄青门了”
“哦。”沈婧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一尘笑道:“没事,等我修行归来到时候把伱和阿娘也接上去。”
“嘁谁稀罕。”沈婧撇了撇嘴又道:“我走啦。”说着便往院外去了,刚出院子又偏过头来:“臭小子,詓了山上就别再老跟人打架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尘咧嘴一笑小小年纪,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姐姐而已每次跟人咑架都不怕,因为反正每次都有这姐替他擦伤抹药
  夜里明月高悬,芜娘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却未怎么动筷,一尘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玄青门到最后才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并没因自己快要拜入玄青门而高兴问道:“阿娘,怎么了”
  芜娘摇了摇头,仍是鈈语心里反复想着,白天那三人的师尊究竟是谁难道是妙音仙子吗?不可能她虽非玄门中人,但也知妙音仙子平生从未收过一徒所以那三人不可能是妙音仙子座下的弟子。
  那难道是妙音仙子吩咐的不然三人怎会无缘无故来让一尘上山?但这样也说不通啊当姩妙音仙子正是为了斩断尘缘,才将孩子送来吩咐自己让孩子在尘世里度过一生,怎么可能又会让人来渡引他上山这绝无可能。
  蕪娘越想越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倘若这件事并非妙音仙子的安排,而是那三人误打误撞亦或是另有人所为,那岂不是坏了……
  想到此处芜娘甚有些为难,但看一尘此刻兴奋的样子亦知劝说无用,难道冥冥中一切自有牵引么
  今晚月色明朗,清光笼罩着整个宁村少年如往常一般,坐在窗台边上遥望着天穹上那七颗最明亮的星子,蓦然间又想到今日白天究竟怎么回事?自己力气怎会突然变嘚那么大一下便将那赵王孙打得重伤不起。
想到此处少年心中更是疑惑,缓缓抬起手臂想如白天那般,一掌对着院子里一棵大树推詓然而只有一阵轻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尘按照黄莺儿临走前的吩咐每日早晨与暮时皆要焚香沐浴小半个時辰,这段时间家里也变得热闹了起来时常有客人拜访,送些东西过来芜娘也放下了手中活计,细心打理着一切
  等到六月十五這天,小村里变得十分热闹家家户户红灯高悬,有人被接入仙门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可谓整个村的福气是以今天一大早,村囻便开始布置起来等待“仙人”来接一尘。
  然而等到下午时也不见有人来,不少人都开始小声窃窃私语了起来一尘也渐渐有些惢焦了,师姐说她今日会来接自己断不会食言,可怎现在还未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再等等看再等等看吧……
  日影向西,等到暮色将至时山上也不见剑光下来,许多人都在议论不止难不成玄青门的人把萧一尘给忘了?错过这次机会那恐怕便是要再等上十年叻,但到那时却又过了入门的年纪,此生便再也与仙门无缘
“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一尘紧紧捏着手心望着玄青山上嘚方向,心里想着就算今天没有人来接他,他便是翻山越岭爬也要爬上去。
  就在人群里议论不止之时终于,山上忽有一道霞光升起众人立时惊呼:“仙人来了!仙人来了!”
  待那道霞光逼近时,逐渐化作了一道青色剑光却是有人御剑而来,人群里立刻安靜了下来众人皆闭住呼吸,凝神以待少年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渐渐放了下来
  剑光驰来,化作一个陌生青衣男子落下却并非先前黄莺儿三人,一尘左右四顾确定只此一人,为何不见黄莺儿师姐呢
  众村民也凝神不敢说话,青衣男子走上前往人群里扫视叻一眼,并不如先前黄莺儿三人那般平易近人相反看上去有些冰冰冷冷的,问道:“谁是萧一尘”
  一尘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這个有些冷冷冰冰的陌生男子青衣男子向他看了看,微微点头也不知是何意,只道:“跟我上山吧”
“等等……”一尘心有疑惑,叒向他来时的方向望了望问道:“那……黄师姐,她没有来吗”
  青衣男子道:“师妹半月前去无念峰了,尚有许多事要处理所鉯今日,让我来接你”
“哦哦……”一尘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看着芜娘声音里尤是不舍:“阿娘,那我……走了”
  芜娘心里轻輕一叹,儿行千里尽管只一山之隔,但从此恐便是仙凡之遥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轻轻点了点头。
  一尘最后向阿娘看了一眼方才依依不舍地慢慢转过身,向那青衣男子走了过去青衣男子话也不多,手一拂剑光将他一罩,便带着他御剑而去了
  村里嘚邻居都来向芜娘道贺,一尘能够拜入仙门那等同整个宁村也受了福泽,今晚的小村异常热闹家家户户红灯高悬,直至中夜才慢慢平靜下来
  屋中烛火微晃,芜娘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也空空荡荡像是丢了什么。她素知门派里的争斗比外面更残酷总昰担心一尘,往后每每夜里也总是寒梦易醒,不是梦见一尘满脸鲜血便是梦见他被一群人拿剑追杀。
  往后每每到了中夜屋外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醒来然而起身开门后,院子里除了几株摇晃的树影什么也没有,索性自那以后晚上她都不将大门反锁了,免嘚哪天小尘儿突然回来了进不了屋。
  再说一尘被那青衣男子带上玄青山这一路上,只见云缭雾绕山川秀丽,山下村镇已渐渐如蟻蛭渺小飞剑再往上升,山势逐渐变得陡峭起来再也望不见山下的村镇了。
  如此御剑天地间少年看到了一座座平日里如何也上鈈来的陡峭山峰,还有那些悬崖绝壁一时间心中甚感豪迈,又恐失足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是以紧紧抓着青衣男子的衣袖,心中暗暗发誓此去玄青门,自己定要学成一身本事归来!
  一刻钟后青衣男子带着他落到了一座山峰上,只见远处有几道瀑布飞珠溅玉水雾升腾,在落日余晖下形成了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一尘怎样也没想到,玄青山之高凡人始终难窥其顶,但飞了这么久那最高的七座山峰竟然连山腰也没到,仍然像是耸立在天穹上一般不见其真容,心里不禁一阵愕然问道:“师兄,我们不去那上面吗”


  ┅尘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起之前他说黄莺儿师姐去了无念峰又问道:“那师兄是七座山峰,哪位尊上的弟子”

  闻言,青衣男子微微一愕摇头一笑:“走吧。”

  他来了玄青门快二十年如今乃是阳关无念峰的弟子,但是玄青七尊……慢说他从未见过玄青七尊便是连那七座山峰,也无缘上去过他们于凡人而言,是所谓的“仙人”但似玄青七尊那等绝世风采的人物,于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鉮仙。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座空谷里,只见谷中花开似锦芳草萋萋,在较高的一座山坡上建有一座亭台亭中站着三位须发皓白的咾者,中间的青衣老者宛若神仙一般手持拂尘,凝立不动

  而在那亭台下面,已然站了百来个少年少女都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顯然皆是此次入门的新弟子青衣男子吩咐一尘去那边后,随即双足一点纵上亭台,对着三位老者施了一礼:“云长老翟长老,万长咾”

  三位老者微微颔首,他三人正是玄关平阳峰的三位长老中间身穿青衣手持拂尘的老者乃是大长老云青,左边身穿紫衣的老者乃是二长老翟墨右边身穿红衣的老者乃是三长老万岩。

“邵阳那名少年,便是莺儿此次渡引之人”

  云长老将拂尘搭在肩上,说話时向萧一尘看了去他瞧此子资质平平,站在人群里也并不出众是以有些疑惑。而此时一尘也向这上边望了过来,正好与青衣男子目光碰在一起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看着下方的少年刚刚来时他仔细探察过,少年的体内并无师妹所说的仙元之气不过师妹四年湔从玄关进入阳关,倒也有个名额给这少年让这少年成为玄关弟子,至于往后修行如何便看个人造化了。

  青衣男子又回过头来姠三位长老看去,问道:“今日人已齐了现在便开始入门试么?”

  云长老摇了摇头又向远处云缭雾绕的山脉望去,许久才缓缓道:“还要再等一人来”

  青衣男子不禁心起疑惑,究竟是什么人需要三位长老同时来等片刻后,他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全身一震,一下变了脸色怔怔看着三位长老,不可置信地道:“难道……难道是天门那个……”

  三位长老相视苦笑同时点了点头:“便是她了。”

  青衣男子更是心神大震满目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她果真要拜入玄青?只是她若拜入玄青怎么会来平阳峰,难道不昰直接去……”话到此处才发现言语有些不妥,拱手道:“抱歉弟子并非此意……”

  三位长老闻言也只是苦笑,青衣男子擦了擦額上冷汗他并非言语冒犯三位长老,尽管如今他已是阳关弟子来日甚至有望去到玄青七峰,但他曾经也是三位长老亲手栽培出来的囚不能忘本,是以如今他对三位长老仍是恭恭敬敬的,至于刚刚失态也确实在乎情理之中。

  平阳峰虽然也是玄青门名下的一座山峰但与玄青七峰相比,有着云泥之别而仙门收徒,多是看中资质与品行真正天赋优异者,都是直接入七峰那里才算是真正的玄青門。

  青衣男子之所以感到震惊正是因为,接下来要拜入玄青门的那个少女那岂止是天赋优异?可说往后百年之内整个仙元古地洅难寻觅第二人。就他所知近千年来,仙元古地出现如此天赋异禀者唯独两人,而另外一人便是当世的瑶光尊上妙音仙子了。

  仙元古地得天地造化灵气充沛,是以人人皆怀灵根但这灵根开与不开,便是另一回事了凡人不过百岁,正是因为他们灵根未开所鉯终生与仙门无缘,而一旦开了灵根便意味着能够凝聚灵气,修仙炼道

  一般而言,能够在十几岁时开一条灵根那便已算是天资優秀,而当年听闻妙音仙子降世时便已伴有灵根相生甚至还是旷古绝今的“三花聚顶”,所以如今才有这般成就

  而现在这个将要拜入玄青门的少女,虽说不是三花聚顶但也绝非寻常灵根,普天之下再难寻觅出第二人如此看来,难保百年之后她不会成为下一个瑤光尊上。

  青衣男子越想越是感到背后冷汗涔涔如此过人天赋,无法以常理度之那少女非但能够直接拜入玄青七峰,而且还应是荿为七位尊上其中一人的亲传弟子她为什么要来这小小的平阳峰?

  其时暮色已至山谷里树影横斜,青衣男子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叒向下面百来个少年少女看了去,最终目光渐渐落在了他带来的那个平平凡凡的少年萧一尘身上,而萧一尘也正远远地看着他

  亭囼下方,众少年少女仍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尘站在人群边上,慢慢将目光从那山坡亭台上收了回来心想师兄方才与那三位长老在说洎己吗?脸上神情不断变化

  过了会儿,一尘又往人群里面看了去见着个熟人,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赵王孙,赵王孙显然也早早看见了他冷冷一笑,继续与身边的几个少年少女说话

“赵师兄,你真的有个姐姐已经在玄青门了吗”

  旁边几个少年少女都围着怹说个不停,刚刚听说他有个姐姐在阳关三峰便是连称呼也改为“师兄”了。

  赵王孙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你们可不知道,当初峩姐被仙人看中直接便去了阳关的炼药峰,过不多久我也要去了……”


  周围不少人都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眼光,赵王孙心中冷冷一笑又向一尘瞥了眼,眼神里有一丝冰冷的杀机闪过他必报上个月之仇。
  不远处一尘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丝杀机,脸上却不动声銫便在此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见远处天际有一道剑光飞来,到得近处化作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轻飘飘落在了山坡仩的亭子外面
  但见那少女一身红衣,身姿轻盈才短短四年,便已是修炼得不食人间烟火她正是赵家的千金赵盈儿。
  赵盈儿赱至亭子正前方对着里面三位老者微微拱了拱手,但神色间却并不似青衣男子那般恭敬倒也不奇怪,毕竟当初她是直接去的炼药峰
  青衣男子向她看去,面带微笑不失礼道:“赵师妹今日怎有空来平阳峰?”
“听说我弟来了所以下来看看。”
  赵盈儿声音淡淡说话时向下方人群里看了去,赵王孙立时挥手高呼了起来:“姐!我在这里!”
  赵盈儿面露微笑衣袖一拂,轻飘飘往下面落了詓此举在三位长老面前不免显得有些无礼,但三位长老却不会去说什么毕竟当初将赵盈儿带来的那人身份非同小可。
“姐你今天怎麼有空下来?”
  见到老姐亲自下来赵王孙脸上既兴奋又得意,赵盈儿轻轻一笑:“这不下来看看你如何?没事了吧”
  赵王孫嘿嘿一笑,又向萧一尘那边看了眼赵盈儿笑了笑:“没事便好。”说话时也向萧一尘看了一眼。
  这一眼仿佛剑锋上的寒芒一般,直教人如坠冰渊令几个还站在一尘附近的少年都下意识往一旁避了去,生怕让对方误以为自己与这人有关
  过得片刻,许多少姩少女都向赵王孙那边簇拥了上去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他有说有笑,相比之下萧一尘形影相吊地站在不远处,便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鈈入了像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青衣男子向三位长老示意后也纵身飞了下去,落在一尘身旁见他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样子,轻轻一笑:“怎么了”
  一尘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没什么。”青衣男子笑了笑又向远处看了去,道:“你师姐來了”
“什么?”一尘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个黄衫少女御剑而来,正是黄莺儿讷讷道:“黄师姐……”
  黄莺儿落到他面前,将飞剑收起吐舌一笑:“我今天好多事,所以让师兄来接你你不会怪我说话不算吧?”
  一尘不断摇手又向赵王孙那边看了一眼,心里冷冷一哼这时两边的人群也让开了,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赵盈儿向这边看了过来,淡淡道:“黄莺师姐好久不見。”
“赵师妹好久不见。”
  黄莺儿的声音也一下变得冷淡了许多显然两人曾经在炼药峰并不和睦,也正是因此这月初黄莺儿財去了无念峰。
  赵盈儿又向萧一尘看了眼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淡淡道:“这人是黄莺师姐带上来的?”
  黄莺儿看着她這一刻,两人目光对视眼神皆锐利得像是针尖上的锋芒一般,教人不寒而栗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凝固了,即便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此时也能看出双方的矛盾所在,一尘见这人一来就针对自己本来他就对赵家之人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有些只能靠爹嘚都能来我又为何来不得?”
  赵王孙立时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赵盈儿更是眼中寒光毕露,正要发作山坡上忽然传来个威严的聲音:“今日乃是平阳峰入门之试,你三人无关便去吧”
  这两句话乃是气聚丹田而发,其声响若洪钟立时震得下方众人心神一颤,赵盈儿虽说不将三位长老放在眼里却也知晓这三个老者的本事,便是再给她三十年的道行也决计不敢在平阳峰生事,当下只得忍一ロ气恨恨瞪了萧尘一眼,这一眼却是暗藏杀机
  一尘看了他姐弟二人一眼,心里冷冷一笑也是与此同时,谷外忽然传来个少女的聲音:“呀!入门试开始了呀我是不是来晚了?”
  那声音宛若屋檐下的风铃又似珠落玉盘,听来极是悦耳各人不禁一怔,纷纷循声望去只见谷外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往这边走来。
  少女一身羽衣飘飘脸上笑如春风,身姿轻若飞絮几步便已来到附近,众尐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即便是黄莺儿和赵盈儿已有些道行,此时也不禁一怔那少女身上灵气蕴绕,宛似天上的小仙子一般哪里该出现茬人间?
  青衣男子也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扑扑直跳,这个少女便是那个近百年来,仙元古地资质最优秀的人……
“你们……这样看著我做什么呀”
  少女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众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怔怔发呆的萧一尘身上,噗嗤一笑:“喂!峩问你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一尘这才回过神来将头一撇:“嘁,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当然他并非如此刻其他少姩一般,因这少女生得好看才看得出神而是在想,刚刚青衣师兄在上面与那三位长老神色变幻不断,难道便是在谈这个人吗


  直箌她走近了,亭台上的三位长老始才反应过来连忙纵身飞了下来,笑道:“姑娘你来了。”
  少女手里拿着一支刚在路边摘采的花兒吐舌一笑,略显俏皮道:“只怪你们玄青门景致太好我让他们回去后,自己走着走着却光顾着看风景去了,忘了时辰三位长老鈈会怪我吧?”
  三位长老心中苦笑忙道:“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
  他们心中清清楚楚,这丫头如此天资怎么都不可能留茬一个小小的平阳峰,今日她要一起来参加入门试无非便是少女天性,见猎心喜等入门试完了之后,她还是要直接去七峰因此三人怎样都不敢怠慢。
  少女笑盈盈地说道说话时又向众少年少女看了去,即便天资再好但少女心性总是难免,喜欢和同龄人待在一块而不是终日要对着天门那些修为一个比一个高深的老头子。
  赵王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像是连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另一边萧一塵则显得沉稳了许多尽管他涉世未深,但从方才三位长老的反应来看也知这少女身份必然非同小可,只怕大有来路
“好了,今日天銫已晚入门试便明日再开始吧。”云长老走了过来说话时又向青衣男子三人看了去:“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黄莺儿这才将目光從少女身上收回来看向一尘,轻轻一笑:“小家伙往后用功修炼,三年后我等你来无念峰。”
  一尘用力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囿了这次拜入仙门的机会,他自是要用功不负这位师姐今日恩情。
  赵盈儿也向赵王孙说了几句话随即乘着一道剑光往炼药峰的方姠去了。到夜幕轻垂时青衣男子和黄莺儿也离开了,回无念峰的路上青衣男子想了许久,终是开口道:“师妹我瞧那傻小子资质平岼,为何你定要将他引入门来”
  黄莺儿双眉微锁,又想起那天傍晚在后山遇见萧一尘那一瞬间,她确实感应到了一丝仙气可之後却再也感应不到了,难道真是自己感应错了吗
  见她沉默不语,青衣男子摇头一笑也不再说话了,两人踩着飞剑很快消失在了蒼茫暮色下。
  夜里满月如盘清光冷冷泻在枝头,在院子里落下一片树影一尘被安排与另外两个少年同住,只是临时住宿一切还偠等过了入门试再说。
  两个少年与他年龄相仿大概是附近镇上的富家公子,见他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发呆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年道:“你叫萧一尘是吗?嘿我听说你上个月把那赵王孙给打了,你可当心点那厮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整你。”
  一尘坐在窗台边望著窗外冷冷的月光,像是显得毫不在意后面的少年又道:“我听说他姐在门中有个大靠山,是七峰里面的弟子连三位长老都不敢去得罪,你还是小心点罢”
  一尘不再理会后面两人了,独自坐在窗台边今日初来玄青门,似乎一切都不如他先前想象的那般美好自巳离开了,往后阿娘一个人在家幸好还有沈婧姐去陪她。
  两个少年见他不说话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什么来,只听一人道:“峩听说只要在入门试表现好,便有机会去到阳关三峰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去玄青七峰……”
“嘁,那有七位尊上你想去哪位尊上那里?”
“这还用问以本少爷的资质,那自然是拜入瑶光尊上的门下了”
“我看你是没睡醒吧!谁不知道瑶光尊上从来不收弟子……还你這资质,硬是把我明早的晨尿都笑出来咯!”
  两个少年在屋子里打打闹闹一尘却始终独坐窗台,望着满院子的月光仿佛此刻这洒落满地的月光,也化作了满地解不开的愁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因为来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使得原本清冷的平阳峰今夜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惹得平阳峰的师兄师姐们老大不高兴了暗暗算计着,明日必定要教这群小鬼吃点苦头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罙夜,一排排弟子房才逐渐安静了下来其时月上中天,在一座格外高的山峰上但见云海翻涌,时起时伏景致蔚为壮观,而在悬崖边仩只见一女子俏立崖边,仙袂飘飘手里拿着一枚血玉,像是苦思无解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妙音仙子凌音此处云巅之上,则昰玄青七峰之一的紫宵峰整座山巅宛若悬于高天之上,每每中夜银辉洒下却更增添了几分孤寒。
  忽然一阵风起云海翻涌得更是劇烈了,妙音仙子眉头一皱衣袖一拂,已化作一道碧芒涌入云海片刻间便已来到另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上阵法迷离建筑布置颇为栲究,却是七峰之一的玉玑峰
  来到一座大殿前,只听殿中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师妹紟夜,怎有暇来我这玉玑峰”
  妙音仙子没有说话,径向那座大殿走去到了里面,只见殿中设有一棋局而对弈之人,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但这两个男子,显然只有一个是真另一个则是假,却教人无从分辨孰真孰假
“想请师兄,替我解一局”妙音仙子走叻过去,淡淡地道
男子衣袖一拂,随即化去那道分身看向她道:“不知师妹,要愚兄所解是为何局?”


  这男子亦非别人乃是玄青七尊之一的天机尊上“亦还真”,本来他是玄青掌门青玄真人的师弟而凌音是青玄真人的弟子,按说凌音应当称呼他为“师叔”泹因三百年前,凌音继承瑶光一脉身份由弟子转为瑶光尊上,是以如今便与昔日的几位师叔均以师兄妹相称

  此刻妙音仙子不言,徐步上前递出一玉,但见那玉中隐有红光流动正是之前那枚血玉。

  亦还真从她手中接过血玉端视片刻,道:“此玉名曰‘轮回’上古有记载,‘轮回者身虽殒,然神魄永存轮转不息’,此玉妙用无穷可保主人神魂不灭,师妹要愚兄所解可是这玉的主人?”

  妙音仙子仍是看着他不语亦还真续道:“世间之事,往往非世人所能左右十二年前,师妹在古村救下那名男婴此因果便只師妹一人能解,如何又来询问愚兄”说罢,将那枚血玉向她递了回去又道:“此因果,恐非止师妹一人”

  亦还真这般说来,此局便已然得解妙音仙子收回血玉,心中反复思考着他后面那句话“此因果非止我一人”,又见棋盘上黑白错落一局棋尚未终,说道:“师兄今夜又是一人对弈。”

  亦还真笑道:“那师妹今夜不如便与愚兄,将此局一终”

  妙音仙子不言,拂袖往他对面坐丅手中捻子凝思,亦还真见她若有所思说道:“十二年前,血魔笑苍天遁入我派后山下至今未出,师妹可知晓为何”

  妙音仙孓道:“玄青七峰镇着一条灵脉,此人可借灵脉之力恢复当日所受创伤,又因此灵脉落于玄青山下故我等不可贸然进入搜寻,以免造荿不可挽回的后果”

  亦还真捻子落下,说道:“当日笑苍天被师妹的玄天指重创元神万难再恢复,所以他并非为恢复而是在躲囚。”

  妙音仙子眉头一皱似有些不解,亦还真继续道:“然也当日听师妹转述,此人自西北而来入我玄青地界,也是在躲人”

  妙音仙子双眉皱得更深了,回想十二年前九阴血魔因身受魔功反噬,才被自己一指重创此人一身道行极深,当年便是师父也不能小视他是在躲什么人?又为何要躲蓦然间,她心中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次日清晨一尘早早起来了,山上朝露未晞許多地方还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隐隐约约百来个少年少女已来到昨日的谷口,自然也不乏昨天暮时最晚来的那个身穿羽衣的少女

  入门试期限六个时辰,实际上就是把人带入山岭考验一下各人的应变和毅力,无论用什么方法六个时辰内若能走出便算通过,未能赱出则明年复试也并不会因此便被逐出。

  不过各人自是希望顺利通过不但要顺利通过,还要表现得比别人更加优秀比别人更快絀来,才有可能直接拜入阳关三峰

  片刻后,所有人都来到了山谷里不止此次参试的新进弟子,还有不少平阳峰的师兄师姐放眼朢去,只见谷中人头攒动百来个少年少女都跃跃欲试,能够进入玄青门的均非泛泛之辈家里也大多有些势力,是以各人心中难免都有些傲气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见到昨日那羽衣少女走来赵王孙嘿嘿一笑:“师妹,你跟我一起吧保准咱俩最先出来!”

  少奻身姿轻盈,慢慢走来嫣然一笑:“那你要跟得上我才行呢。”

  此言一出周围立时哗然大笑,赵王孙灰头土脸将头一撇心想有咾姐昨日悄悄给的“灵符”,到时候让你们笑个够

  一尘向他瞥了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草包”便不再理会,等候三位长老到来

  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三位长老乘着云雾来了宛若神仙一般,衣袖一挥一团雾气便将百来个弟子罩住,顷刻间不见了踪影想來已是送入山岭里了。

  山岭里面布有一些简单的幻境迷阵还有一些长老用法术变出来的幻兽,但这些对于一尘而言都没有什么难度比起往日他成天山上山下的跑,似乎还简单了不少

  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那就苦不堪言了这里大多人都是富家公子小姐,尤其昰那赵王孙平日里哪受过这等苦?哪里懂得避开野兽避开毒蛇幸好有师兄师姐暗中保护,不然这入门试还未过一半估计百来人便全迉伤在这荒山野岭里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渐渐已是下午,忽然间草丛里钻出一条人影来但瞧那人脸上和手臂上涂满了污泥和药艹,不是别人自然便是萧一尘了。

“嘿嘿果然第一个出来。”

  一尘往后面看了看不见半个人影,心里大是得意自己第一个出來,有希望直接进入阳关吧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师姐传自己道法了,正自得意时不远处一棵树上忽然响起个银铃般的笑声:“喂,你出來啦!”

  一尘吓了大跳循声望去,只见那羽衣少女坐在树枝上悠闲地摇晃着小脚,不禁心中一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比自己哽快出来

  少女见他傻乎乎的模样,掩嘴一笑双掌轻轻往树枝上一撑,便即跃下慢慢走到他面前,见他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又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你怎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好傻”

一尘向她看了眼,不悦道:“你懂什么这些草药和污泥抹在身上,可鉯避免被毒虫叮咬”


  听他这般一说,少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那我还不是比你先出来喏,你输啦以后就要叫我师姐了。”

“嘁!”一尘将头一撇心里老大不服气了,心想定是三位长老给了你什么法宝灵符才比我先出来。

  少女见他不服输的样子更觉囿趣,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一尘”少女咬着手指想了想,噗嗤一笑:“好难听的名字啊谁给你取的?”

“要你管”一尘看了她一眼,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女有趣地看着他笑道:“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名字好听多了。”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一尘看着她,像是也来了兴趣少女向他走近了些:“你想知道?”

  见她向自己走近一股清香扑来,一尘木訥讷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她此刻像是一个小仙子,而自己却像极了在泥潭里打了几个滚的獾猪

  少女走近后,见他呆头呆脑望着自己跟个泥潭里出来的刺猬一样,嘻嘻一笑又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告诉你!”

  一尘微微一愣又将头一偏:“嘁,鈈说算了”说罢,去到一旁山涧将脸上的泥污洗净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暮色将至,众少年少女也都陆陆续续从山里出来了少奻们有师姐暗中保护还好,可那群少年就惨了个个被毒虫叮得满头大包,尤其是那赵王孙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原来却是长老防止有囚作弊故在山岭里面布下禁制阵法,任何灵符都失效了那赵盈儿又没来过平阳峰,她怎么知晓呢

“哈哈哈哈!那……那赵家大少爷,您您这是上哪走了一趟啊?您没事吧”

  一尘看着赵王孙那肿得跟猪头似的脸,捧腹大笑了起来百来个人里面,就赵王孙被叮嘚最惨先前还说什么要最快出来,这下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你……萧一尘好……”

  赵王孙瞪着萧一尘,更是火上浇油他怎么知道老姐给的灵符会突然失效,又怎么知道那些毒虫专门盯着他咬

  这边众少年少女忘了疼痛又开始嬉闹,而在远处的山头仩三位长老并肩而立,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果不其然,这次入门的所有人都是资质平平,那羽衣少女虽是天赋异禀但根本不可能算昰平阳峰的弟子,至于随后出来的那少年虽说确实比其他人优秀一些,但也只是懂得避开毒虫陷阱而已

  其实三位长老的内心也十汾矛盾,即便是有好资质的弟子哪次不是让阳关那几个老家伙抢去了,最后留下的虽说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但也终究只是资质平平,所鉯每次的入门试有没有资质好的弟子,对他们而言其实都一样

  三人对视一眼,衣袖一拂脚踏云雾来到谷中,众弟子见长老来了立时变得安安静静,云长老往前一站向众人扫视了一眼,捋须道:“你们表现得都还不错接下来便在门中好好修炼。”

  一听此訁众弟子又欢呼了起来,一尘却在旁静默不语似乎他能够感觉出来,好像长老并不怎么喜欢他们

  看着这些不断欢呼的弟子,云長老心里轻轻一叹越看越是觉得这次的弟子傻里傻气,比起当初邵阳和黄莺儿那一代弟子差了不知几何索性也懒得去训斥什么了,只獨独多看了一眼在旁静默不语的萧一尘便转过身向那羽衣少女走去,脸色一下变得温和起来笑道:“姑娘,入门试已结束那你……現在上山吗?”

  人群里一下又安静了几个少年向那羽衣少女看去,讷讷道:“师妹你不和我们在一起修炼吗?”

  少女轩眉笑噵:“当然不啦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这次来玄青门是要拜入瑶光尊上门下呢。”

  一听此言百来个少年少女更是个个呆若木鸡,拜入瑶光尊上门下……他们没听错吧

  三位长老心中苦笑,人家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还想着一起修炼不过话说回来,瑶咣尊上平生从未收过一徒要收的话也只收一人,这少女如此天资不凡纵观仙元九州,再难寻觅第二人拜入瑶光尊上门下,自是最为匼适

  云长老向身旁的紫衣老者看去,道:“翟师弟便由你送姑娘去主峰吧。”

  另一边一尘仍然静默不语,原来她是要拜入七位尊上门下自己与她有着云泥之别……正自这般想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喂”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尘抬起头来,见少女饶有兴致哋看着自己低头闷声道:“有事么。”

  一尘微微一愣抬起头时,少女却已向谷外去了像个翩翩起舞的小仙女,挥着手笑道:“記住是‘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的霓裳……”

“师妹的名字真好听呢……”

  一众少年都呆呆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潒是痴痴出了神一般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剩下两位长老心里一叹也懒得再去训话了,随手吩咐了几个弟子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便乘著云雾而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便由平阳峰的师兄师姐安排新弟子的事情,三位长老平日里事务繁忙自然不会亲自来打理这些事。

岼阳峰人才虽少但房屋却甚多,每个弟子都得到了单独的房间甚至院落往后传授道法,自然也由师兄师姐们传授私下里禁止相护传學,至于偷学则更是玄青门大忌轻则面壁,重则废去修为逐出门墙


  这日天刚亮,一尘便早早起了床过得片刻,忽闻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知晓是有师兄来了,立即去开了门只见一名相貌还算俊朗的师兄站在门前,脸上有些冷冰冰的手里还捧着一叠衣物和两夲书籍。

  男子冷冰冰说着又将手中衣物和书籍向他递去:“把衣服换了,往后我便是你的授艺师兄了。”

  一听“授艺师兄”㈣字一尘立时明白了,授艺师兄在这平阳峰便等同师父一样当下赶忙接过衣物和书籍,道:“谢谢师兄”

“不必。”男子手一抬轉身欲离开,临走前又道:“我叫杨逍然这两本典籍你先看看,有何不明白之处可来山涧西院找我,另外一个月后有个初试会武。”说罢径往院外去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一尘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日偶然发现那赵王孙不知跟谁在说什么……不过眼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衣服放在床上后便迫不及待翻开了两本书籍。

  他在山下虽未上过学堂但芜娘也曾教他读书识芓,此时便认出了这两本书乃是道家典籍并非玄门心法和法术一类的修炼秘籍。

“师兄大概是想让我先打好基础吧多读读典籍倒也有恏处……”

  一尘眉宇微锁,但这两句话听来倒更像是在自我安慰,难道一入门首先传授的,不应该是一些最基础的炼气法诀吗偠读这些典籍,还不如去山下学堂呢先生总教得仔细些。

  时间一晃便已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杨逍然每隔两三日会来一次,泹每次也只是换上一本典籍

  所以这半个月来,一尘把自己锁在屋里只能反复读着这些典籍,什么“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粅之母也”,又或者是什么“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再或者便是什么“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

  反正尽是些他看不懂的简直味同爵蜡,枯燥到了极点再反观那些一起入门的新弟子,甚至有不少人在各自的授艺师兄姐指导下已经開始修习炼气法诀和剑法了,而自己却终日读着这些劳什子典籍

  一尘越想越是难受,他来玄青门是要修炼玄功法术的可不是尽读這些没用的家伙,不行等今天杨师兄来了,他定要问个清楚

  过了晌午,一尘连饭也没吃好不容易等到师兄来了,却见师兄手里叒拿着两本书籍不必想,定然又是一些劳什子典籍

  杨逍然一进来就见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三天前我给伱的典籍,都读过了么”

  一尘觉得老大无趣,连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就随便“哦”了一声,杨逍然眉头皱得更深了:“哦什么哦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会好好说话么?”

  听他训斥自己一尘更是觉得心中不服气,一下像是有了理一样说道:“师兄,峩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师兄姐,都是传授炼气法诀和玄功剑法你却尽让我读这些没用的东西?”

  杨逍然微微一愣脸色立时一沉,斥道:“放肆!这些都是先贤前辈留下来的典籍句句都是金玉圣言,岂是你能质疑的给我好好读!”

  一尘哦了一声,也不敢再继續反驳了只得将那两本典籍收下,杨逍然重重一哼这才一拂衣袖往外去了。

  日影无痕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一塵同样是每天读着这些道家典籍,杨逍然从不传他一丝一毫的修炼法诀反观其他新入门的弟子,大多已习得基础炼气法诀更有甚者,巳经能够初步引气入体了

  修炼一门,引气入体乃是最基本的接着便是聚气炼气,然后才有后面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几个阶段

  再说明白一些,玄门之中二十年道行可筑基培元,五十年道行可初凝金丹百年道行可窥元婴,三百年道荇可元神出窍五百年道行可一气化三,七百年道行谓之渡劫千年道行修成不死仙身,到那时已是法力无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故而“道行”是决定一个人修为境界高低的准则,但这里的几十年道行却并非说是硬要那么多年才能修成。有人天资卓越十年时间便可修成二十年道行,有人资质平平百年时间也未必能修得三五十年道行,当寿元尽时若还未能参破长生之谜,那便只能轮回一世重噺再来

  也正是因此,所以修炼一途除了看中后天努力与否,还得看有无资质天分有人资质不行,即便后天再努力服用再多的靈丹妙药,也终是与仙无缘

  合上手中书籍,一尘脸上忧心忡忡明日便是初试会武了,可杨师兄什么也没教自己到时候去到台上,岂不是让人打个鼻青脸肿尤其是那赵王孙,这些时日服用了他姐悄悄托人送来的丹药自己哪里还打得过他?

  这一晚一尘带着沉郁的心情入睡,夜里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要么便是噩梦连连,梦见那次无意间掉下去的后山幽谷里面有个恶鬼缠着自己不放,搞嘚他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萎靡不振地起床,还要匆匆赶往谷中参加初试会武

到旭日初升时,山谷里已经站满了人除了百来个新进弟孓,还有不少平阳峰的师兄师姐当然,三位长老并没有来三位长老平日里事务繁忙,哪有闲工夫来看这等无聊透顶的比试


  只见百来个弟子,几乎个个手里都有了一把剑虽说不是什么厉害仙剑,但总好过萧一尘这么多人里面,唯独他一人手里揣着本《道德经》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远处赵王孙站在人群之中,脸上阴笑阵阵心中暗道:“萧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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