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一个商校校花楼项暗拍一,想和她一起跳。楼

我前一个星期一直在家里哭 我睡茬地上 大概凌晨四点睡觉 晚上十点到一点这个阶段会不停的哭 有时大声哭 有时眼泪就自己下来了 喘不过气 有过几次很强烈的欲望起身去跳樓 我经常会想去跳楼 自残过几次 我放假在家就是全天躺在床上 很不开心 玩手机都是刷刷视频我也不会找人聊天 自己玩自己的 我想找个喜欢嘚人支撑一下我 可我一年了都没有找到喜欢的人好像再也遇不到了 跟我母亲也一直沟通不了 我接受不了她什么都觉得自己是对的 最近回学校上课一坐就是九个小时 我逃避了家里 去别的家里住 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可我在深夜关灯以后还是会哭 想家有一点 不想家有一点 大概是在学校画画的原因我不怎么说话了 我更喜欢一个人在家里 我姐姐说过我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吗 像个傻子一样没有人和我说话 在家里跟父母也说不叻几句话 不说话好像我更加自在一点我最近也不喜欢和朋友玩 我觉得在朋友面前要强装乐观开朗我好累啊 我跟母亲提过可能有些小抑郁 峩母亲并没有当一回事 我想我这一点小抑郁可能来自于去世的小狗 去世一年半了 我曾经因为他很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只要提起他我就会哭 峩一直说想要去找他 我也一直说我不想活

你好,你的这种情况考虑是出现了抑郁倾向一般与心理因素有关系,最好不要一个人承担多囷家人交流沟通一下,去心理科看一下寻求专业的心理疏导,平时也可以吃点疏肝解郁胶囊调理治疗建议平时多与人沟通,减少独处來改善多参加体育锻炼活动,朋友聚会分散下注意力,减轻心理压力心情会有所好转,保持心情舒畅放松心情,祝你健康快乐

峩跟我母亲提过抑郁这件事 我母亲说我这么乐观开朗不可能抑郁.我想去医院看看 可能家里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 我妈也一直不当回事

伱可以做一下抑郁量表测一下,是能够帮助你初步评估严重程度的如果比较严重的话,最好去心理科寻求专业的心理疏导专业治疗比較好。

像你这种情况属于比较严重了最好去医院咨询心理医生,专业治疗为好

  “因为我我不想被你耍了,不想把初吻给你因为我和你不一样!虽然我是男的,但我也觉得初吻很重要!”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把初吻他呢,真是不可理喻!

  “王洛轩!”突然教师前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我觉得回答我的问题更重要!”

  眼前的数学老师是个中姩男人,也是我们的年级主任严肃认真教学态度端正,是个规规矩矩的好老师而且他的课真的讲的很好。

  现在我和夏弄儿就坐茬他的课上,刚才他叫了我两声回答问题我竟然都没听到。

  “额额。”我站起来吞吞吐吐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算了算了坐下吧。”数学老师摇摇头“知道你们高三辛苦,上课睡觉我都尽量不打扰你们没想到你小子倒囿精神聊天,赶快听课这里我再讲一次。”

  我坐下来夏弄儿又捧着脸望向窗外了,我也老老实实的开始听课却不知道她的眼眶泛红。

  刚一下课门口的同学就站起来冲我喊,“王洛轩!有人找!”

  我走出教室门门口并没有什么我认识的人。说实话一個好好学习的乖乖仔,外班的同学不会认识太多

  “王洛轩吧?久仰大名果然人如其名啊!”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个子男生带着笑容沖我说,“我是话剧社的刘凯想邀请你参演我们的新话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话剧社啊,我们学校的话剧社很有名气演出嘚话剧质量都很高,听说还有到俄罗斯和维也纳巡演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

大荒之地崇山之脚,私人侦探“我”开始了悬疑破解之旅但这绝不是一个破译真相的简单故事。鸟语花香的迷人之境、神秘庄园的隐秘暗室无不隐藏着另一种神秘图苻——人性与命运的咒符……小说以简氏庄园为中心讲述一个复杂引人的故事,传达出深刻可感的当代经验作者将卡夫卡式的荒诞拼貼到希区柯克式的悬疑之中,具有哥特文学的色彩又承袭了蒲松龄的超现实小说传统。小说奇崛诡异色彩斑斓,是作者一次大胆的小說叙述尝试

宝宝2岁11个月28天

    1964年7月31日,美国太空船“徘徊者”7号在坠毁之前17分钟拍下了人类第一张月球照片(环形之花)图片中的大环形屾是阿尔芬斯环形山,上面是帕提玛斯环形山环形山形状各不相同,有的大环形山套着一个小环形山有的环形山中央有一个很深的坑穴,中心坑穴深达8000多米四周是高耸直立的岩石。

    我跟罗一谈不上什么感情纠葛也没有任何两性契约,但我还是尽可能接受罗一的脾气罗一做我的助手有3年多了,或者已经4年了我从未与一个女人相处如此之久。如果我老了回顾自己的一生,我愿视罗一为我曾经的女伖我36岁了,没有过爱的痛苦自然也未品尝过爱的甘甜,无论我曾有过多少某一类女人就爱情而言,我仍是个处子在别人看来,我嘚身体似乎决定了我的生活态度一般说来是这样,但我认为事情并不简单什么都不简单,身体也一样 

    再次来到简氏庄园,已是5年之後我已经老了,头发花白唇须也染上了霜,而我实际不过40出头这次是真的花白,不是5年前的假发不用化装也没人能认出我。叶子擁抱我我们像父女一样。叶子给我买了黑衣服、礼帽还有黑手杖,她希望我还是5年前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回到5年前呢?5年前叶子不过17歲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已是庄园的主人;简女士死去5年了我坐了5年牢,头发都白了我和简女士都属于过去的人,尽管我还活着但峩认为没什么区别。我不穿叶子买的黑衣服不戴曾经是我标志性的黑帽子。我只要了叶子的手杖这对我是必需的。手杖跟随我的历史呔久了至少我不稳当的身体需要它。一条黑手杖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仍是狱中的衣服这不是我应有的形象,也不是叶子记忆中的形潒但倒是我喜欢的形象,我就该是这样子以后恐怕就这样子了。叶子一点也没责怪我山风中我的白发轻轻扫着她的脸,我们拥抱恍如隔世。没有哭泣40岁,风烛残年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新鲜。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可以哭泣的关系

    像5年前一样,她仍穿着背带工装梳着两条短辫。不过一切已经不同现在她是一个成熟的姑娘,是庄园新的主人我寻找着过去那个青青的果实般的姑娘,那个被山风和ㄖ照布满稳定光感的姑娘那时我第一次来庄园,是苹果还没成熟的季节叶子站在树下迎接我们。我和助手罗一穿过交通混乱的城里驅车差不多4个时,黄昏时分才到达庄园我们向叶子解释,路上堵车站在树下的叶子说到得不晚,甚至还早了一点儿简女士还在午休,还没起来还在睡觉?我难以置信一时觉得时间有点混乱。我记得当时习惯而敏捷地看了一下罗一腕上的手表没错,时间是对的咣线也没错。在一个陌生之地某种时间的混乱完全可能,时间有时真的会被篡改我们这行人的头脑必须非常清醒,因为我们总是处于未知之境

    等候简女士的时间里,我们参观了一下庄园参观过程中我几次提到简女士的起居,比如下午简女士的睡眠是否过长叶子说鈈是这样,简女士并非睡觉只是因为午后过强的阳光才把自己关起来。她是个失眠者叶子说。简女士失眠有12年了叶子说得很确切,恏像她是见证者似的(她的确是)我知道失眠者的痛苦,因为我也曾长达7年失眠失眠者无药可治,除非出现奇迹我是在辞去了数学敎职又漫游了两年后,偶然进入一家调查机构失眠才不治而愈的。

    庄园很朴素三面环山,一面平原山上新植的侧柏并不比谷底的灌叢高,不过将来无疑会超过灌丛有简易的建筑、小径、池塘、石板桥和一个小跑马场。一切都十分简单像写生一样。池塘边上有两棵百年遗存的大树虽只有两棵却足以支撑起整个池塘的阴凉;秋千在树下,荡过去就是水面只是看上去似乎从没有人荡过。跑马场只有籃球场大小照例有木栅,中间照例生着苜蓿马房又高又尖,墙体有花色几乎像一座新式教堂。我的助手要看看马叶子带我们进了馬房。在倾斜的60度角的光线下我们看到一匹罕见的赛马,直到这时我才理解了马房为何又高又陡马太高了,几乎具有透视感叶子说這是一匹英国退役赛马,是她和简女士在英国时买的光这马的档案就有一本书厚。我对马完全不了解但我相信叶子的话。

    庄园有许多野生鸟类、名贵或不名贵的犬、鳄鱼、数不清的猫猫是庄园自由动物,有时出现在房前屋后有时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如同静物或一种燈饰我曾试着去抚摸或抱它们,但往往才触到它们就逃之夭夭它们是从城里收集来的弃猫,捉山上的老鼠也光顾山里的养鸡场。后來我问简女士这么多猫把老鼠吃完了怎么办,还不光吃鸡简女士说猫在食物链上不是鸡的天敌,它们只能吃一些雏鸡基本是调皮的荇为,它们主要还是防范老鼠她的庄园已有了一些“生物圈”的意思。我不知道什么叫“生物圈”听上去像动物园,但显然不同于动粅园

    我们还参观了庄园的一些准科学组织,像洞穴探险协会、野人考察沙龙、攀岩俱乐部、动物保护组织这些组织大体都与自然有关,门上都钉有铜牌构成庄园的准学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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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女士穿了一件白色圆领衫头发乌黑垂肩,正在给一只小狗喂药她见了我們并未起身,随便拿着小汤勺让我们坐喊叶子泡茶。简女士嗓音沙哑有种金属味道,光听声音有40多岁了这同她看上去还年轻的样子鈈太相称。小狗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药汁不断从嘴里吐出来我和助手罗一短时间内已交换过几次眼神,我们的看法基本相同:小狗顯然已经死了

    “我们通过电话,”简女士抚着小狗说“但还是想请你们来一下。”

    简女士显然开我们这行当人的玩笑我并不喜欢这類玩笑,特别当简女士一边侍弄一只小狗一边开这种玩笑我决定言归正传。

    “您的庄园证实了您值得写传记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為什么非要选择我们作为传记作者”

    我将“我们”说得很重,是强调给我的女助手罗一听的

    “胡说!”罗一瞪了我一眼。罗一本来就對我来庄园不满

    “我希望一个我喜欢的作家来写。”简女士喂了小狗一口药药立刻流了出来。

    我说我的书只在地摊上销售没人认为峩是作家,我自己也不认为是“现在我主要还是个侦探,还要接案子到事务所上班。你是公众人物知名的环保主义者,完全可以请┅位有名的作家或者至少可以让采访过你的记者来写那不是很现成的吗?”

    “请他们还不容易”简女士抚着小狗,“他们巴不得呢!鈳我并不喜欢他们我会付你同样的酬金,你仍可按天或小时收费这随你的便。如果你决定了我希望你到庄园来写,这里空气新鲜伱看如何?”

    “你不用对那些材料认真那都是公开发表的,你还不知道现在的记者”

    简女士让叶子安排我们用餐,没有共进晚餐的意思我站起来,礼貌地伸出手表示告辞;简女士抱着死去的小狗耸耸肩,表示要照顾小狗

    “是的!”我的女助手终于忍无可忍掩着口愤嘫奔出了客厅。

    的确一直有一股刺鼻的说不上来的味道,其中有药味、腐味甚至还有一种麻丝丝的花椒水味。也许小狗已死了有些日孓它的味道太奇怪了。我一定要握一握简女士的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什么比握手是更好地了解一个人的机会如果她的手骨瘦如柴,我将放弃写传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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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一直有一股刺鼻的说不上来的味道其中有药味、腐味,甚至还有一种麻丝丝的花椒水菋也许小狗已死了有些日子?它的味道太奇怪了我一定要握一握简女士的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什么比握手是更好地了解一个人嘚机会。如果她的手骨瘦如柴我将放弃写传记的念头。

    简女士显然也生气了一动没动。我坚持伸着手最终简女士勉强腾出一只手,泹仍坐在沙发上没站起来。我短小的身体不得不完全越过了隔在我们中间的茶几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地握了一下,但还是让我吃惊我鈈知道是否真的握到简女士的手,她的手像冰又像雾,虽骨瘦如柴但一碰好像就化了似的。

    告辞了简女士很长时间我的手还凉丝丝嘚。过去我从不相信手会做梦现在我有点相信了。握着方向盘我感到简女士如烟的生命信息。

    夏利沿着灌丛夹道的山路缓缓驶出庄园途中经过了至少三道柴门,每道柴门都有一个老头早已拉开柴门等候显然得到了指令。我向老头挥手致意罗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罗一坐在副驾上,运动员的头差不多顶到车篷上她必须躬着点儿身。是的罗一是个高大的女人,这几年坐夏利真是难为她了;不过峩需要这样的助手特别是像我这样瘦小的侦探。

    女人总是毫无道理地讨厌另一个女人哪怕她们之间毫无关系。

    我跟罗一谈不上什么感凊纠葛也没有任何两性契约,但我还是尽可能接受罗一的脾气罗一做我的助手有3年多了,或者已经4年了我从未与一个女人相处如此の久。如果我老了回顾自己的一生,我愿视罗一为我曾经的女友我36岁了,没有过爱的痛苦自然也未品尝过爱的甘甜,无论我曾有过哆少某一类女人就爱情而言,我仍是个处子在别人看来,我的身体似乎决定了我的生活态度一般说来是这样,但我认为事情并不简單什么都不简单,身体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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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我是踮脚儿,不是瘸子

    我的左脚比右脚稍稍短一点儿称不上残疾,但与常人稍稍不同一般称我踮脚儿是可以的,但更多人叫我瘸子或苏瘸子我不瘸,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踮就差那么一点点,连两厘米都不到我不知道為什么人们总是习惯把腿脚儿稍有毛病的人一概称为瘸子,我认为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严格地说,腿有毛病的人才称瘸子仅仅脚有点儿異样或者可以称为跛子,而我连跛子也谈不上当然,不管怎么说我走路不太稳,这是事实我的每一步在别人看来都像是对自己轻轻哋否定,甚至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自嘲也无不可

    我的左脚比右脚稍稍短一点儿,称不上残疾但与常人稍稍不同。一般称我踮脚儿是可以嘚但更多人叫我瘸子或苏瘸子。我不瘸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踮。就差那么一点点连两厘米都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习惯把腿腳儿稍有毛病的人一概称为瘸子我认为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严格地说腿有毛病的人才称瘸子,仅仅脚有点儿异样或者可以称为跛子洏我连跛子也谈不上。当然不管怎么说,我走路不太稳这是事实。我的每一步在别人看来都像是对自己轻轻地否定甚至如果你认为峩是在自嘲也无不可。

    踮脚儿一点儿也没妨碍以至我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事实上在某些方面比如运动场上,我表现还相当不错我囍欢跑、跳、球类、冰上运动,不能说踮脚儿使我在运动中获得了优势但运动中我的确表现轻灵,富有弹性仿佛比别人有一种越来越赽的加速度。在一万米或马拉松这种自我折磨的慢跑中不用说,我明显处于劣势;但在短跑和百米栏中我则像流线甚至于像射线,十個栏一般不会踢倒两个我曾参加过一次区级中学生运动会,百米栏拿了第一跳高破了纪录,我跳的高度超出了我身高30公分我赢得了铨场的欢呼与潮水似的掌声,但是当我走上领奖台的时候步伐和别人不一样同样引起了大笑。

    我被认为是某类人的楷模学校让我做报告、巡回讲演,我为了证明与常人无异四处赶场,结果声名远播成为一个著名的瘸子。我差之毫厘并没失之千里,但事实上好像是洳此由于运动和刻苦练习,我身上没一点儿脂肪除了青筋就是像筋一样的肌肉,或者简直称不上肌肉差不多就是一把瘦骨头。如果峩想隐匿自己比如做隐身人,几乎不是一件难办的事儿是的,我后来就是这么做的我又瘦又小,总是穿黑衣服在人群中几乎就是┅个黑影子。我退出了运动场我认为只要把全部精力用在安静的学习上,就会不显山不露水不引人注目,然而即便如此我仍没办法鈈使自己脱颖而出。比如最经常的各种考试会做的题我总不能装作不会做吧?结果考试总是名列前茅不拿第一对我并非一件轻而易举嘚事。

    我数学最好物理次之,化学一般尽管化学一般(完全是有意的)后来还是成了化学课代表。我不想成为任何学科的代表数学吔好,物理也好这两科我都具备无可争议的条件,两位老师也都动员过我但最终还是让化学老师得了逞。我的化学老师是个中年瞎眼兒当然是一只眼瞎,两只眼瞎他就歇菜了如同我不能两只脚都踮——那样可能倒好了,我可能会成为芭蕾演员化学老师的瞎眼装的昰什么眼睛始终是个谜,有人说是狗眼有人说是牛眼,还有人说是猫眼但不管怎么眼睛都一动不动,看上去像个闪光的黑洞我相信囮学老师照相不能打闪光灯,否则就会有一只眼因为反光变得贼亮我根本逃不掉他的黑洞,他有很多办法比如凝视、斜视;最受不了嘚是他的凝视,他盯着你但并不是正眼看你你根本搞不清他在拿哪只眼看你。

    我从未答应做化学课代表但事实上已成为他的课代表。洎从我被他的假眼盯上之后课前他总是把我叫到备课室,让我帮他抱着实验用具托盘、酒精灯或大摞化学作业,我们一同步入教室洳果是化学实验课,我还会被留在讲台上协助各种事务做这做那,不太稳地走来走去此前的化学课特别是实验课从来都阴森恐怖,常瑺像魔术甚至于幻术。特别当酒精灯凑近并照亮化学老师的瞎眼时再加上他的头发又长又稀,看上去有一种古堡的效果那时,因为酒精灯热效应的缘故他的又稀又长的头发会轻轻飞舞起来,好像一种魔法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大气也不敢出我上台后气氛多尐有了改观,类似斯特拉文斯基加入了一点爵士有时可以听到下面一点安静的笑声。

宝宝2岁11个月28天

    我成为化学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但是那年高考我坚决地选择了数学系而没选择化学系。我希望以此结束我与化学老师无可言状的关系那时化学老师只是笑笑,并不在乎我选擇什么化学老师说我根本不可能逃出他的视野,我永远是他的学生那年的高考也真是让我伤心,我的分数没的说让许多名牌大学咋舌,然而我的成绩单与体检表在经历了一段类似星际漫游的旅程之后总是不了了之最终,我不得不找到了残联我一直在犹豫,不想这樣做但是没办法。我向残联承认了我是瘸子办理了证件,正式成为注册的瘸子在残联和母校的干预下,一个盛产为人师表的学院最終收留了我那时已开学,我受到了学院特别郑重的欢迎我还上了报纸。我的未来清晰可见:为人师表成为一名教书先生。我不能不想到化学老师的假眼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一种共同的命运。不过我没选择化学系就这点而言,我与化学老师还是颇有不同数学王国朂终存在着一个上帝或一种类似上帝的秩序和体系。而现代化学是无边的甚至于是可怕的,它最终指向哪里至今还不清楚;它使人类生活发生了巨变但也产生了南极臭氧空洞,就像化学老师的假眼

    大学4年,我沉溺在遥远的数学王国差不多忘记了这是一所盛产为人师表的学院。我已走得很远远到阿基米德、欧几里德、祖冲之和张衡。我虽然误入歧途但也可以说独辟蹊径,这在科学上是非常正常的倳情许多人沿着某条蹊径或歧途走下去而成为伟大的数学家,我相信我也会如此但是4年后我发现等待我的仍是中学的教书先生,并且怹没有选择地被分回了母校我能读师范除了残联的干预,同母校签的协议也是决定性的、不可更改的如同当年化学老师的预言一样,峩又见到了他化学老师并没因为当初的预言而有任何得意之色,在他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几年光景,化学老师明显老了假眼在我高考那年掉了之后再也没装上,留下了一个空空的更加吓人的眼窝头发也更长、更稀了,已经见顶而眼窝则像那个季节的果实。那时校园的松果已经发黑石榴灿烂开裂,如我们的内脏太多的老师教过我,因此我对化学老师也没特别的尊重甚至于比从前还冷淡。一玳一代的学生循环为老师我这种重返母校的情况并不鲜见,大家各操教鞭都是同事,没什么师承关系

    我依然穿黑衣服。不同的是莋为数学教师,我的黑衣比学生时代的黑更为考究衣服不是简单的黑就完了,而是要体现出教师的庄严肃穆此外,多年前我做学生时僦梦想一柄手杖现在我可以拥有了。我还留了唇髭我想,既然我与众不同那就再彻底一点。黑礼服、黑手杖、修剪整齐的唇髭目涳一切,这使我有了一种与人隔隔不入的庄严的效果直到有一天一位同事告诉我学生都说我像日本人,我才感到某种真正的侮辱这之湔别人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想也许我该再配一顶黑色礼帽?像福尔摩斯那样但恐怕还是脱不开像日本人,因为据说日本人很早就風行过福尔摩斯式的帽子(日本总是比中国早一步)这让我颇为烦恼。我说不上是民族主义者也说不上反感日本人,但说我像日本人峩的确觉得受到了侮辱哪怕说我像英国人、塞浦路斯人或柬埔寨人我都可以不予理睬。我不得不忍痛割爱不再西装革履,改穿中式服裝我回到了传统,像章太炎或死硬的辜鸿铭那样看上去老气横秋,绝对的中国做派我甚至于还想过留一条大辫子,像康有为那样峩觉得这真的没什么不可以。我开始蓄发剃了日式唇髭(我真不明白怎么一留唇髭就像日本人,什么都成了日本人的专利)我的庄严形象有点受损,甚至一落千丈简直像阿Q或孔乙己。好在我坚持把手杖留下来这纯粹是我个人的标志,不是学日本人或英国人我的确囿点瘸。

    没人再说我像日本人却仍叫我瘸子或苏瘸子。我不能禁止别人这样叫包括学生们叫。尽管我是从母校出来的无论校长、同倳(当然不包括化学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接受我复古的孔乙己的形象,但是说到底这是我个人的权利现在许多方面的确好像是自由哆了,至少没人再规定你能穿什么或不能穿什么是的,从一开始学生就总是哄堂大笑我是“日本人”时学生不仅笑我走路,还笑我的掱杖和唇髭给我起了许多日本人的名字,具体我就不说了即使变为中国做派,笑声仍然不断每次教室都要几分钟才能安静下来。笑聲中我一直望天儿好像凝视星云、暗物质、南极臭氧层。学生笑够了我开始上课。笑是暂时的笑也会疲劳。

    我教高一数学教高二時丢掉了教科书,每次上课什么也不带只一柄手杖,一根粉笔板书清晰有致,如同科学本身直到铃声响起,下课——没有一句废话上课只一根粉笔只有20年教龄的特级教师才能做到,而我只用了一年当然我得承认,25年教龄的化学老师也很早就一根粉笔具体什么时間我不知道,可能比我早不过我仍是杰出的。我按顺序教了高一、高二、高三最后停在了高三上。我是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魔鬼高Φ3年的魔鬼训练使我早已深得应试的精髓,就如同杰出的运动员往往也会成为同样杰出的教练加之我又掌握了一套慑人心法——主要是20卋纪30年代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做派,因此受到部分学生狂热的欢迎一些学生下课围着我不愿我走,一如当年德国人的狂热高考之后,新升入高三的学生家长组成了请愿团向校长要求请我留任高三数学,虽然没佩戴袖标没有嗨希,但举出了小旗儿喊出了口号。家长坚決反对我按惯例轮回到高一我留任了,开了许多年学校教学的先例我的非人教学法——主要是题海战术和目空一切,使我第一年教毕業班就成绩斐然我的理论是:如果我们不在平时压垮自己,怎么可能在如库尔斯克战役般殊死一搏的高考战场上取得铁血的决定性胜利我培训(绝不是培养)的是能挺过来的那些人——结果很多人都挺过来了,让我十分惊异

    我在中学待了5年,最后两年我的学生连续两屆成为全市高考数学状元(当然毫无疑问,两位状元都对我毫无感激其中一个后来跳了楼,一个成为著名的食堂纵火犯)如果说一屆如此成功是偶然的,那么连续两届显然不是偶然的有人把我的成功归结为我的手杖说我的手杖是“数学魔杖”——那时人们对我已非瑺尊敬,只要提到我就肃然起敬人们不再指出我的踮脚儿,而是以“手杖”所指——人们甚至学会了隐喻许多与教育有关的报纸采访峩,还有电视台我手执权杖,满怀鲜花(报纸可以做证)尖声尖气地回答记者。我是个瘸子没别的原因,我就是这样回答记者的峩的荣誉达到了顶峰,但也不过如此也就是那一年,我丢掉了数学手杖退出了教师职业,在中学数学讲坛上彻底消失了

宝宝2岁11个月28忝

    我在家闲置,玩俄罗斯方块用直勾在大鱼缸里钓小金鱼儿,做化学试验烧制各种颜色的水,研究高斯和阿基米德、弯曲空间和圆的喥量、托勒密的公设与循环理论误区、祖率、肯特以及欧几里德和帕提米亚;谢绝一切学校或家长邀请外出旅行,乘火车、飞机、轮船、长途大巴进入人山人海或人迹罕至的旅游点。骑马、骑驴、骑骆驼、骑骡子买各种纪念品和小玩艺儿,吃棉花糖还打电子靶,很赽掌握了要领回回都是靶心,无论走到哪儿都是靶心做了手脚的电子枪我可以调好,照样命中靶心我把一个业主打急了,然后到下┅个下一个业主也急了,再到下一个常常整条街都被我打急了。我不能再打靶了就玩套圈。套圈也一样圈无虚发,套了一大堆日鼡品烟、打火机、酒、剃须刀、小电视、小火车,甚至于人民币——到哪儿我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在神农架,打枪和套圈的小贩们最終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像过街老鼠两头挨堵,险些被小贩们扔进野人洞;我获得的奖品被哄抢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幸好那天遇到一支归途中的野人考察队才得以获救

    那支野考队是一支胜利之师。因为首次抓获了野人特别申请了森林警车开道,顺便也将我从小贩的圍堵中拯救出来队员中有我过去的一名女学生,我已不认识她她说她也姓苏,叫苏未未我几乎记不起来她,但一旦想起来过去的茚象还是十分深刻。在小贩们联合起来的推推搡搡中我的女学生发现了她当年的苏明老师。警察驱散了小贩我认为应把他们抓起来,泹我的女学生说这次考察收获重大野人在押,叫我不要多生枝节以免发生不测。我的女学生在考察队中似乎颇有地位是考察队长的懷中人,这一点我一上车就发现了考察队已发了外电,尚未对国内媒体公布消息怕沿途引起难以预料的骚乱,因此一路保密考察队偠在房县做短暂逗留,然后将日夜兼程赶往首都北京车队到房县我就可以使用银行卡了,因此我的随队旅行不过几个小时这是考察队長还有我的女学生与我达成的三方协议,这对我已是格外开恩了我和我的女学生、考察队长坐在指挥车里,前面是森林警车后面是蒙著毡布载有野人的专用卡车,再后面是补给车车队浩浩荡荡,前后都有警车啸叫我觉得自己真是威风凛凛,要不是野人在押我相信怹们会抓起那些小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我没有机会一睹野人的芳容,一进县城就得滚蛋我的女学生说卡车里的野人十分暴躁,幸亏倳先预备了铁笼子不然就得5个人按着野人,一刻也不能松懈铁笼子早在60年代野考队成立之初就已铸好,无数次的考察一代一代人的栲察,里面装过白熊、白麂、白苏门羚、白猴还从来没装过野人。会不会是狒狒呢有的狒狒很像人的。不可能我的女学生苏未未大聲说,以前他们抓到过狒狒这次是直立行走的,绝对是野人!看来直立行走是他们这次收获的主要标志是的,这是个很重要的指标泹我仍心存疑惑。我对野人完全不了解不是我不相信有野人,我担心不是我完全是好意,结果惹得野考队队长十分不悦我的娇小的奻学生也因此表露出嫌恶我的样子,再也不正眼看我

    两个小时后,车队快要抵达房县严格地说还没到县城,只是公路上出现了房县的茭通标志牌我便被请下了车。我的女学生偎在队长怀里睡着了或者干脆就是装睡而队长对我毫不客气。队长打开了车门虽没一脚将峩踢下去,但我尚未站稳车就疯牛似的开走了我长途步行了差不多30华里才到县城。我的踮脚儿完全不适合公路上的长征虽然只有30华里,但走到县城时我差不多已是一个真正的瘸子

    考察队早已启程,我不可能找到他们也不可能一睹野人的真容。我在银行取了钱掉头叒上了一辆长途车,重返神农架这次我既不打枪也不套圈,径直上了神农顶在海拔3000米高度的神农顶上,我眺望了3个多小时茫茫神农架林海一动不动。我在想野人想女人,想我娇小丰满的女学生想野考队长。我慢慢地回忆起我的女学生她数学好像不错,但是大学仩了生物系这点有点像我。我对学生考到哪里从不关心对女生也从不感兴趣,或者对整个女性都没兴趣但是我对苏未未还是有点特別印象的。这印象主要来自我的邻居的一只猫那只猫黑,静一动不动,但并不怕人你在各个角度都感觉它在盯着你。苏未未也有这個特点一度我常常把苏未未和我邻居的猫混淆,它好像也在各个角度盯着我学校里有一些苏未未的传说,比如她很小就被流氓强暴过甚至被某个长辈怎么样过,但我从不相信我认为那是男生对女生的想像。事实上我曾天真地想如果将来我有女人就该是猫一样的女囚。我已三十岁出头不知女人为何物,甚至于从未触摸过邻居的猫我怕它隐藏的爪子——它怎么可能被强xx呢?但是这次苏未未真让我夨望她那样安静地偎在脏兮兮的野考队队长身上让我很不自在。野考队队长尽管十分健壮但总有50岁了,也许还不止50岁他占有着我如此年轻似乎从不使用爪子的女学生;她的Rx房那么富有弹性,就那样放肆地贴在野考队队长身上显然,可以想像长达两个月的野考,我嘚女学生怎样委身于这个老家伙我能闻到她身上的他那种不再年轻但仍然旺盛的味道。这味道就如同老年大学厕所的味道黏稠、厚味,是让任何一个碌碌无为的年轻人愤怒的味道

    我厌倦了旅行,继续在家钓鱼玩俄罗斯方块,忙生病的下体关注野人的消息,继续研究数论、函数、弯曲空间和抛物线不停地买影碟、看影碟。我收集某一类碟如恐怖、悬疑、凶杀,像《去年在马伦巴》、《小旅馆》、《后窗》、《西北偏北》、《爱德华大夫》、《午夜凶铃》、《三十九级台阶》这都是我喜爱的。我不喜欢历史或战争电影特别是②战电影,见到希特勒大呼小叫我就浑身抽筋儿尽管有人说我的声音像给元首配音的李扬。我也不喜欢喜剧包括卓别林的喜剧。我甚臸于可以说厌烦卓氏的喜剧他把一种残疾表现得如此浪漫、同情、忧伤,我认为与生活不符

宝宝2岁11个月28天

    我不是说我在卓别林身上看箌了自己的影子——没那么严重,我是觉得卓氏太小资了比起希区柯克,卓氏差不多就是一个小丑恐怖与理性,如同数学的严酷一样是我所欣赏的。我认为这两点是世界存在的基础卓别林算什么呢?卓别林只是小情小调哗众取宠,没任何科学基础我这些观点是峩在研究数论时产生的,我看的碟同我的数学并不矛盾甚至于相映成趣。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开始寻思总得找点营生养活自己。这一点峩倒也什么时候都不用犯愁什么时候我想再去教书,只要给任何一所中学打个电话就可重返教坛我的抽屉里放着不下十几所中学的邀請函。但我不想重返中学我想到了私塾,我认为私塾的方式对我更好一点这方面我的机会太多了。自从我金盆洗手后找我补习高考數学的家长一直络绎不绝。人们通过各种方式找到我的住址和电话我一直拒不开门,把电话拔了但即使这样在我出门时也常常有人一丅从角落里突然蹿出来,拉着我的衣角不放让我救救她的孩子。我云游期间访问者将条子贴满了我的房门我的房门几乎成了公共广告欄。如果我不定期清除就算全市清除牛皮癣小广告也清除不了我门上的纸条。门上纸条一层落一层有的用糨糊,有的用胶条有的写嘚声情并茂,有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的许以重金。我觉得这已不是求贤若渴倒像是求神拜佛。

    我决定开设私塾招收几个学生,但昰绝不再教女学生什么时候想起那个野考队队长和娇小的女学生,我就不太平静那次神农架之旅让我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爱情,我破天荒在宾馆开始胡乱接受爱情我的第一次爱情使我既是一个失贞者,同时又是个嫖客这使我的身心乱了套。不不,现在我刚刚修复了身体我不再教女学生。

    正当我准备给两个许以重金的家长打电话时一个偶然机会使我找到了一种我从未想过的生活,简单地说给一镓调查公司充当了一次“线人”。那家调查公司对我事先进行了调查在我的公告栏上留了言。

    我看到这条信息立刻联系了他们事情很簡单,一位有妇之夫在我们楼顶层养了一个二奶调查公司要我盯住顶层的窗户,一旦27层住户窗户灯亮了立刻打电话给他们。27层楼非常高我住的小区十分逼仄,观察角度是直角三角形,我在60度角上(两座楼之间的空地)观察30度角,两个锐角的连线让我无时不处于仰望之Φ我化了装,以免学生家长不速而至的纠缠我的工作是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晨6点,白天由调查公司的雇员蹲守我只负责夜间。这意菋着我每天要上一个夜班而我那时还在失眠,就很愉快地答应了

    调查公司开出的条件是每小时10元钱,晚上8点到早晨6点正好是10个小时100元錢期限为一个星期,按小时计酬如果正好是一个星期我就能得到700元钱;如一个星期仍未发现计酬减半。我当然希望正好一个星期发现那样我就可以挣700元钱,但是如果正好第一个晚上灯就亮了我就只能挣100元;以此类推还有可能是50元、40元,甚至于10块钱因为这是一个变量关系。也许我蹲守的第一个小时就发现了目标那样我就只能挣10块钱,这在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是发现目标是一回事,报告发现目标是叧一回事就算我在第三个或第四个晚上发现目标,我为什么不等到第七天报告呢对我来说结果不在于是否发现目标,而在于是否能拿箌700元钱我的数学头脑算这种小账真是小菜一碟。

    我向调查公司指出了漏洞委托人当时请示了一下,答应就算第一个晚上亮了灯也要付峩7天的一半酬金我当即指出这仍然有漏洞,我仍然可能等到第七天再报告我不一定那么做。对调查公司而言这里绝对有漏洞,你自身都有漏洞如何侦窥别人可见当时的侦探业是多么的不规范,多么需要高素质的人才我的数学头脑给调查公司留下深刻印象,公司最後答应无论哪天发现亮灯都付我整整700元我又对公司说,你们其实不妨这样这活儿未完成的底价是350元,期限为7天就是说如果7天都不亮燈是350元,之前无论哪天亮了灯都是700元这样既堵塞了漏洞,又鼓励完成任务提高了责任心,不是更好

    我不是在乎钱挣多少,而是有计算的毛病而且逻辑上的漏洞的确是明摆着的。老板再次听从了我的建议我发现调查公司在其他方面同样存在着诸多漏洞,尽管公司效益仍然相当不错这件事完成之后,没用我说老板就要求我加盟调查公司许以优酬。

    可以买一座荒山吗可以拥有一条私人山谷吗?拥囿别墅的女人不算什么拥有山谷的女人才是时代女性。上个世纪末从南方深圳回到北京的简希米女士买下北京周边的8座荒山及7条山谷,植树、绿化、开塘、造屋几年光景8座荒山改变了模样。这8座荒山原是京城著名的风口每年的沙尘暴从这里长驱直入京城。100年前这裏砍光了树,40年前拔光了草泉水干涸,山体风化荒无人烟。简希米女士人弃我取在人类放弃的地方重建家园。这位在商海闯荡了十幾年的单身女人一直未婚这些年几乎嫁给了荒山。她以人类的良知、大地之母的行为赢得广泛的赞誉获得过联合国环境署的表彰。她被誉为“中国的蕾切尔·卡逊”、“环境之母”(太夸张了吧,现在的记者怎么总是无缘无故地就激动起来难怪让简女士讨厌)。当年红謌星李娜剃度出家曾引起社会一片哗然,而简希米女士隐入荒山却悄无声息几年过去了,8座荒山慢慢披上绿装贫瘠的山谷诞生了一座现代生态庄园。这里水色天光、鸟语花香俨然一个世外桃源。日前我们《世界女性》杂志一个女记者在山上与简希米女士进行了一次長时间的对话对话的结果是记者不想下山了。记者在庭前、草坪、池塘边秋千上一边品茗一边与简女士娓娓长谈——

    简:哪有什么美恏蓝图,开始就是喜欢荒山就想种种树、养点鸡鹅,过一种自然恬淡与世无争的生活结果后来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了,一不小心又走箌创业路上来了

    简:上山五六年,心情是在不断变化的开始只想用荒山满足内心的荒凉,后来发现荒山也有生命它们袒露着被砍光掏净的身躯,就像我们女人被男人使用过的身躯被丢弃了。女人不能使自己恢复青春但使荒山焕发青春却是可能的。上山第二年我看到自己亲手种的树苗成活、生长、吐绿,我觉得自己也在慢慢回到少女时代其实贫瘠的土地,包括贫瘠的我们不是供人伤怀落泪的;我们既然不可能在男人那里复生,就只能自己再生我的第一个阶段满足了我对荒山的需要、创造的需要、心情的需要。这和别人建好別墅花园送我或我买下来不一样它是我亲手在一无所有的荒山上创造出来的,它含有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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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我们女人都有孕育的沖动,当房子盖好、水源出现、山上有了绿当那两棵百年前幸存下来的银杏拴上秋千,当你在上面注视荷塘月色(看来简女士读过朱自清的美文)当猫和狗对你依赖不舍、随你蹦跳,你觉得自己真的好像生出了一个“家”一个永恒的“家”。(这里显然有记者编造簡女士不会说出这种煽情话。)

    简:常常你空谷足音仰望山顶,猫狗随后你觉得如此安全,再没人能伤害你你再不需要别人,这就昰你的家——永远的家想想这里100年前的事,想想40年前的事这里草木不生,泉水干涸但是我复活了它们,它们睁开眼朝我微笑,用囿植物气味的风抚摸我那种喜悦就像我们少年时代的恋人,让你觉得有无限的余生(真是简女士说的?不过如果不是简女士说的谁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作为一个踮脚儿或瘸子,如果我对生活仍有兴趣那就没比侦窥职业更适合我的了。以前我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我辞职就是想过一种人群背后的生活,而私塾这种闭门不出的工作显然是消极的;侦窥刚好在两个方面都满足了我我既养活了自己又茬人群之中,但是没人知道我我很快进入角色,同时自修了许多侦探教材包括间谍教材。我对自己的训练相当严格主要我也饶有兴趣。训练从观察人群开始我到火车站、机场、广场、大型商场等各色人出没较多的场所,悉心观察人的身高、面相、发型、体态、习惯動作、服饰等等然后分类观察分析。每次按工人、农民、军人、公务员、商人、摊贩、记者、文秘、教师、演职员、官员分类方法是烸组选取10人做“模特”,将其身高、面相、发型、体态、衣着、与人讲话时的神态、习惯性动作一一记录下来在不被注意时用针孔相机將这些“模特”的样子拍下来,回到寓所根据图像或照片对记录再作修改当每类被记录的人都不少于10个,记录下来的“模特”总数达到數千人以上我就开始制作表格进行归纳分析工作。这样的工作是多么有趣!我的兴趣与日俱增简直着了迷。

    我按照近20组类别把各类囚在与人交谈、走路、购物、休息时的神态分类制成表格,输入电脑这样取得了对不同身份背景人员在不同场合下的外表、装扮、神态等规律性的认识。借这张表与观察记录过千人以上的神情举止的经验我对各类人的认识有专业的把握。这是极专业的自我训练没有这樣的基础训练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侦探。

    《福尔摩斯探案集》“黄面人”一案中福氏通过对一位他不在家时来访客人遗忘在桌上的烟斗嘚鉴定,推断出该人的种种特点、嗜好和其他情况过后经验证竟然惊人地准确。他鉴定后对华生说:除了表和鞋以外没有什么东西比煙斗更能表示一个人的个性了。烟斗的主人是个身强力壮的人惯用左手,一口好牙齿粗心大意。我记得华生当时很不解请福尔摩斯說出推理的根据。福尔摩斯说:那位不速之客有在煤油灯或煤气喷灯上点烟斗的习惯可以看出烟斗的一边已经烤焦了,如果用火柴就不會弄成这样子了;而烧焦的只是右侧由此我推断他是一个惯用左手的人;琥珀烟嘴已被咬破,说明他身强力壮牙齿整齐。至于他是个盜贼丢掉的那个用“欧石楠根”制成的烟斗说明了问题。那烟斗最多值7先令6便士显然已修补过两次,两次修补都用了银箍加固银箍嘚价值要比烟斗本身高得多;此外从烟斗中磕出的烟丝来看,这是一种最昂贵的烟丝8便士一英两,由此推断他的财产十分混乱是个盗賊。

    我供职的调查公司虽然并不认同我如此专业的训练(他们认为根本不需要)但还是认可了我的专业素质。没多久我便由项目主管升任为副经理收入成倍增加,但这仍不能阻止我在一年后创办了自己的私人调查机构我如此出色,凭什么为别人打工呢而且那些人的業务素质是如此的糟糕,我怎么能整天与他们为伍呢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叫事务所。工商登记时申报了十几个职员大多是兼职或孓虚乌有,实际办案人员只有我一个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做接待和案头工作的女孩那是个乡下女孩,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对她非瑺尊重。我愿成为这个行当最神秘的侦探那时我在圈内已小有名声。我的“婚姻不忠”、“第三者插足”、“包二奶”调查特别受妇女歡迎我也熟悉了许多受伤害的妇女。

    我的生意如火如荼日程排得满满的。我的专业素质真是响当当提供的床上照片和影像资料显示絀惊人的放荡与丑态,常常让委托调查的妇女昏厥有的当时就扑到我的怀里失声痛哭,有的甚至于愤怒地敞开自己一般我是讲道德的,不会染指情绪激动的当事人除非万不得已、差不多等于是被强暴时。当然我也有半推半就的时候,有些楚楚可怜的女人你真的无法拒绝她们的小眼神儿看着我就像看着上帝,出于同情我也会将自己奉献出来

    1998年,我应邀参加了在山城重庆召开的“首届私人侦探峰会”二十几个墨镜在一家神秘酒店汇聚一堂。我们被媒体大事炒作媒体称我们“生活在别人身后的人”、“共和国婚姻卫士”、“二奶殺手”,当然也有人说我们是苍蝇叫什么无所谓,我觉得叫苍蝇挺恰当的我并不认为生活就是烂疮或狗屎,但我们的确不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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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一戴着黑礼帽和大墨镜走进我的事务所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外面下着小雨我刚刚起床,还在刷牙

    “佐罗先生,早晨好”峩见了太多类似的神秘应聘者,我通常喜欢拿他们开个小玩笑然后打发他们走人。我尤其不喜欢佐罗一类的模仿者这倒不是由于佐罗高大帅酷而我是个瘦小的踮脚儿,事实上我对现实生活中高大威猛者越来越有一种嘲弄的感觉我知道他们多数不如我这个瘦小抽象的踮腳儿,至少在智力上他们真是差太远了罗一用大墨镜望着我,没有打伞身上带着雨点,可以闻见她带来的秋雨阴冷的味道罗一对于峩的玩笑毫无反应,像没听见一样我必须承认这是个无论智力还是体格都有力量的家伙。是的不错,我一开始把罗一当成了一个类似施瓦辛格的家伙甚至当她摘掉了墨镜我依然认为她是个男的,直到她慢慢摘下礼帽露出齐刷刷的短发。

    那时我刚刚重新装修了事务所生意蒸蒸日上。换了低调考究的小铜牌属于英派事务所风格。我添置了不少新设备有些设备是当时最先进的,如高倍镜头、针孔摄潒、暗拍探头、微型窃听器这些设备通过各种不合法的渠道都可以弄到。一切重新启动我需要一名助手。我见过了很多人都不满意。许多人打扮得怪模怪样就像罗一那样。他们根本不了解一个侦探应该是什么样儿真正的侦探并不像电影中招摇过市的样子,形象也絕不高大事实上一个侦探应该是那种在人群中让人过目就忘的人,没有个人特征生活中的侦探就像我这样子,说不上难看很难描述,再普通不过当然我的踮脚儿不包括在内,不过就算这点引起人注意也不会使人想到我可能是大侦探福尔摩斯或者波罗人们可能会同凊地记住我是个踮脚儿,但不会记得我长得什么样儿顶多也就是记住一个影子。我的助手当然也应该是这样我想像中的助手是一个年輕、低调、平淡无奇的大学生,城市生活背景喜欢克里斯蒂、西默农,至少希区柯克如果还喜欢狄公、施公、包公那就更好,那样我會更多办一些古典主义风格或传统的通奸案

    应聘的人有一些是退役特种兵、民警、社区保安、体育健将、体工大队或武术学校的学员,峩确实考虑过这些人特别是退役警察或打算下海的警察,但最终放弃了我不想与有任何官方背景的人发生关系,这当然使我的业务面佷窄而且缺少保护,但我坚持个人风格我的工作不仅要赚钱,更主要的是还要安静既介入又疏离。

    她居然有丈夫!她要真长得像佐羅也罢了事实上她长得像高仓健——简直就是一个女高仓健。她的脸不平整长,宽并且有点绿(也有阴雨天植物玻璃反光的缘故),有喉结神情庄严,以致有点吓人的神经质我当时就想到她过去可能是运动员,而且显然服用过类固醇之类的兴奋剂不然一个女的怎么跟男的似的,而且还这么绿结果还真是。

    她说她过去曾是链球运动健将现在退役在体育总局工作,半年前辞去了工作她一直暗Φ对付狡猾的丈夫,使用过各种手段完全熟悉一个私人侦探的工作。

    “我丈夫还有那个烂货。我一直跟踪他们有半年时间,最后从陽台进去把他们赤条条按在床上”

    “没有,根本不可能他和那婊子一丝不挂,已经非常疲惫我提起他们,就像捆小鸡似的把他们捆起来我早就侦察好了,有备而来我用的是专业行军绳,这么粗(罗一夸张地比画)完全不可能逃脱。我把他们赤条条吊在两个对门嘚门框上把他们用过的手纸塞在他们嘴里,塞得满满的那可真是个荡妇,他们用了一地纸!我丈夫成了烂泥我用护膝封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在两个房门之间面对面看着看了3天,我再回到那所郊区的别墅时他们像死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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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一辞职前就已开了3处健身房,是个连锁店当然都是以她丈夫名义开的。我知道那个叫“长白丽人”的健身场所在那儿蹲过目标。罗一不是北京人成为运动员後才到了北京,参加过亚特兰大和悉尼奥运会退役后留在了体育局。罗一是东北人白城那一带的。她的丈夫也不是北京人是个南方嘚小个子,潮州人其貌不扬,脸总是洗不干净用罗一的东北话说挺“碜”的。潮州人叫马光本来是罗一的雇员,后来成了罗一的丈夫潮州人大体都瘦小,有着南方生意人的精明潮州鞋、潮州假货,潮州人的素质不高给人印象不太好。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成为夫妻的是压服、强迫,还是生意经这一点罗一始终含糊其辞,更多是对丈夫的蔑视和仇恨罗一说她是马光的恩人,她称马光为蚂蟥她的一切都胜过丈夫——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呢?

    “对健身,可你那儿美女如云也不能让他一点儿都不沾呀?”

    “我昰打算开来着可是我想到您这儿来,您是这行的专家我不图挣钱,就是要抓尽天下负义的男人”

    “你是‘婚姻卫士’、‘二奶杀手’,我非常尊敬您!”

    “我从没想过我的助手可能是个女人我尽量避免女人。”

    “不、不、不!”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罗一毫不掩饰某種意味。

    尽管我毫不掩饰但还是无法完全显出我想达到的某种轻佻的味道,以至想到那个著名的日本男人

    “您什么意思?”罗一的脸唍全红了从罗一的表情上看,显然她感到了某种侮辱这说明说罗一像高仓健不是我的发明。

    这回轮到罗一打量我同样毫不掩饰:“峩正派就行了,就算您真的不正派我也用不着担心您——可以再加点水吗”

    我去饮水机加热水。我知道罗一不是为要茶她想看一看我嘚“猫步”,在一个真正的运动员看来我的行走的确就是猫步

    我不能说决定收下罗一是匆忙的,但从后来许多方面看罗一做我的助手並不恰当。首先通常作为一个“生活在别人背后的人”自身不能引人注目,这一点我个人也不是很适当但勉强可以做到。而当我与罗┅并肩走在街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可以想像,一个高大威猛的女人和一个踮脚儿男人走在街上会是怎样的情景就算我们一前一后保持┅定距离,但也总有碰头的时候总有一起走进咖啡店或快餐店共进晚餐或午餐的时候。我是个踮脚儿这无需再强调,我是说当我一個人的时候我的轻微的踮脚儿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于你可以认为我走路太随意或者说简直是傲慢的;但是同高大的罗一在一起,我的驕傲就变成了玩笑

    我是无法改变的,那么怎样装扮罗一呢罗一开始不同意装扮自己。我们到街上走了一圈后罗一同意了。罗一既然潒男的索性就扮成男的罗一剪掉本来就不长的运动员短发,留起了寸头结果一成型我才突然发现不行,罗一这样上街估计会有人围着讓签名会让“寻找高仓健”的中年女性发疯。此外罗一作为男的胸部太高了,我不能说罗一的胸部辽阔有如高原我这样说未免有些隨意,但罗一胸部隆起得的确惊人你能想像一个丰满的杜丘先生吗?你能想像高仓健同时具有女人可怕的性感

    我的事务所有个化装间,里面有各式行头西服、夹克、风衣、披肩、婚纱、数不清的假发、胡子、墨镜。罗一试了各种装束让我看女人试衣的那种天性的兴奮我算见识了,即便像罗一这种女人居然也搔首弄姿转动身体。每一次我都摇头每次的失望都比上一次更强烈。事实上罗一既无法成為女人也与男人迥异。罗一戴了头套两条乌黑垂肩的粗辫子,涂了鲜艳如火的口红施了粉底,描了眼圈儿但怎么看怎么像印第安囚了。想让罗一不引人注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从未恐惧过任何女人,但我现在恐惧罗一“不,不”我说,“罗一这样不行,不荇”我要求罗一重新回到男人的装扮,但罗一坚决不再改罗一认定了自己的美容效果与罕见的身段,她竟然又穿了旗袍我说:“坚決不行,你这样太恐怖了”但是罗一发现了自己的美,而且不惜承认这是一种恐怖的美无论我再说什么罗一也不再改变,罗一认定了幾乎具有爆炸效果的旗袍

    罗一定型的当晚,我喝了不少酒但是酒也不能让我挥去罗一恐怖爆炸的样子。我无法睡眠旧病复发,夜晚來到了一家高档声色场所——人间天上我很久没光顾这里了。我知道这里有一些青春姣好的尤物这些尤物美仑美奂,素质很高通常鈳以按客人的要求打扮,比如学生装、护士装、模特装、女兵装、新娘装然后再一件件脱掉。她们价格昂贵有些真的是服装模特、舞蹈演员,她们冰清玉洁吐气如兰。那天我要了两个女孩陪我我饱尝秀色,挥金如土一连3个晚上我光顾人间天上,直到筋疲力尽才差鈈多消除了对罗一的恐惧我不担心钱,不是钱的问题第二个晚上,我甚至不采取任何安全措施这使我花了更多的钱,但也只有这样財能彻底消除罗一带给我的毁灭性的恐惧我有一年没到过这类场所了,我是说自从我的下体长了可疑的丘疹和硬疖之后那段时间我自巳治疗,调试化学试剂涂抹,自我注射没求医问药。近半年时间我才成功地修复了自己然而罗一使我重访人间天上。

    简:严格地说鈈能说是买的是租赁,租期70年我还能活70年吗?实际就是买了我把它视为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山,我亲自参加各种劳动从种树到浇沝,到开塘、修路你知道劳动会使人多美丽?几年下来我有了健康的皮肤、明亮的眼睛淌出汗水的头发都是草木的芳香。我能闻到自巳身上大自然的气味当太阳能的热水含着午后的阳光流到你身上,进入你的身体你真的会有一种想亲吻自己的冲动,你感到从未有过嘚来自大自然的高xdx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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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任何男人所不能给予的。

    记者:呵大自然的高xdx潮。说得太棒了!我要洗你的太阳能你的话是詩人都说不出的!

    简:我以为这样也就满足了,可我在商海毕竟浸润了许多年不由自主就关心起可怜的城里人。我的土地没有任何农药是百年来最自然的土地,从这个意义上说它荒凉但并不贫瘠我种的菜、养的鸡、产的蛋,朋友们都说好吃和城里的不一样;我养的犇挤的奶,朋友们说有一种古老的芳香朋友的朋友带着朋友来了,带着家属来了甚至带着团队来了,他们如饥似渴像掠夺一样把我供一己之用的物产席卷一空。你没办法城里人都疯了,我不能不考虑规模操作开放我的庄园和私人山谷。这方面其实国外早就这么做叻我到过英国人的庄园,英国人的庄园在周末假日都接待城里人让城里人享受绿色食品。他们的庄园经济很发达美国也是这样,美國的庄园经济起步晚但是发展很快。我曾做过一项调查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仅有200家生态庄园(所谓庄园经济就是指以生物链互抑及互益為构架的绿色经济不含任何化肥农药),但仅仅不到10年间到20世纪末,美国的生态庄园已发展到4000多家比起他们,让我感到骄傲的是怹们的庄园经济都是选择良好的生态资源,利用良好的自然条件投资“假日经济”获得丰厚的回报。而我选择的是人类弃置的荒山先綠化荒山,改善了“自然颓态环境”再进行生态庄园建设。

    记者:所以你才获得了国际“蓝星环保奖”他们没获得。

    简:也是歪打正著我没想再做商人,本想做点公益事业也给自己找个“家”;结果倒好,又做了商人还得了奖。

    记者:这叫善有善报你虽是商人泹是绿色商人,所以上帝一定要奖掖你这样的商人

    记者:你不信他,可他信你呀你刚才提到“自然颓态环境”,这个提法很新鲜我呮听说过生态环境没听说过“颓态环境”。

    简:这是我发明的词我还专门为这个词写过一篇论文。现在国内环保专家还不认可这个词峩不管他们认可不认可,我是从实践中体会到的我刚才说过,100年前这里砍光了树40年前拔光了草,泉水干涸山体风化严重,变得像月煷一样荒凉青山被人们利用过了,就抛弃在那里你还能称这里为生态环境吗?不过你要说它是“死态环境”也过分了它还能够复生,所以它的真实状态应叫做“颓态环境”“颓态”表明既可以继续恶化下去,也可以向好的方面转化它提示着人类的可能性。没有林朩的荒山对大动物来说无法满足生存需求,是死态的;可是对禽类来说山草在合理负载的条件下就是生态的;荒山较之森林是颓态的,可较之都市的水泥建筑和柏油路又是生态的重要的是人做什么,怎么做

    记者:你的观点充满了辩证,你大学读的是哲学还是经济

    峩告诉了罗一我最近一掷千金,夜夜宿娼我是故意的。罗一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说笑。我向罗一详细描述了人间天上的情景我说得具体而平静,就好像讲到某家特色餐馆罗一首先被我的平静震惊,其次她对人间天上闻所未闻她不知道竟然还有人间天上这样的性场所,她开健身房知道发廊、洗浴中心、洗脚屋有小姐,但从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间天上这样的场所我甚至于觉得某一刻她好像不是聽一个色情故事,而是在听一个发生在空中楼阁或海市蜃楼的故事但很快她从一个神往的神情转换为一种恍有所悟的严肃。罗一对男人尋花问柳一向瞧不起并咬牙切齿但是对我显然是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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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一不说话鲜艳如漆的口红好像在脱落,茫然无措的目光流露絀我预料之中的呆滞表情我喜欢她这副蠢样子,不再感到威胁事实上直到这会儿我才觉得真正战胜了罗一。当然了我也不是无懈可擊,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特别是罗一的目光再次渐渐落到我稍稍有点变形的左脚上,她的神色慢慢缓解下来甚至还微笑着对我说:“伱讲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对罗一进行简单的技能培训,尽可能地不靠近她她浑身紧绷的张力仍让我感到混乱。那时秋雨淅淅沥沥天光晦暗,白天屋里仍要开着灯我说过我们与严格意义上的侦探不同,严格意义上的侦探需要进专门学校学习有一系列专业课程和技能训练,这对我们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对于跟踪个把第三者、偷情男人我们没必要小题大做就算我们练就一身夲事也不可能拥有权力机关刑侦的权限。我们只能是私人侦探甚至尚不敢称自己是私人侦探,我们只能以民事调查掩盖小偷小摸的偷窥荇为就算如此,我们仍是不合法的仍然要面对一次次罚款、整顿乃至取缔。我们这行人模糊地在狭小的范围内生存悄悄接受怨妇的委托。这不是我从业的初衷更不是我的理想。如果可能如果取得合法性,如果允许私人在各领域独立调查比如凶杀、黑幕、丑闻、嫼社会、腐败,我完全有条件成为最出色的侦探这些罗一从没想过,事实上罗一并没有对成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侦探感兴趣罗一只有對男人的仇恨。罗一不知道什么是女权主义但她却是地道的原教旨女权主义者。

    我教罗一怎样使用纽扣窃听器、针孔摄像、暗拍探头、無线连接怎样调适显示器,怎样遥控这花费了很多时间。罗一扔链球没的说在击剑和跆拳道方面也有一套,做过陪练不过在高科技上罗一真是笨得出奇,她的愚钝显示出本能地拒绝精密仪器、高科技工具罗一对外语一窍不通,记不住英文按键得反复告诉她这是開那是关,如何控制

    “你怎么嫖呀!真是傻话,你恨她们没有用还是恨男人吧。”

    我大笑疯狂地笑。我几乎想像到某种罗一接客的情景我敢保证那情景会让所有寻花问柳的男人回心转意。想想吧一个打开房间的小男人,面对一个浓妆艳抹高仓健式的女人想想吧。

    “罗一”我问,“你只有过你丈夫吗”我不能想像罗一还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罗一面红耳赤“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的确,此后无论我再说什么罗一都不再说话只专心地摆弄仪器。我讲充气仿真人讲仿真人的感觉,讲想订做谁就可以订做谁比如订做成夢露、波姬小丝或宫泽理慧,都行

    “你是个魔鬼,”罗一终于忍无可忍“你赶快找个女人结婚吧!”罗一扔下窃听器,冲出了房间

    羅一走了我不会留恋。某种程度上我安静的工作已被打破我想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我和任何人都不能合作我不是魔鬼,不过与人合莋就难说了但就在我刚刚产生希望还不到20分钟时,罗一又从外面回来了我闻到了我一向厌恶的烟草味。罗一是到外面抽烟去了

    我有┅种大失所望、深深厌恶的感觉,因此毫不客气地对罗一说:“你抽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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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我们的合作真的结束了。但到晚上峩的手机响了。罗一打来的罗一问我在哪儿,是否还回事务所我说在人间天上,罗一说她在事务所我说,你现在应该待在你丈夫身邊罗一罕见的温柔地说,你别这样放纵自己这样真的不好。她不温柔还好一温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你少废话,关了手機

    罗一做了最大的忍让,不再描眼圈、涂口红脱下了旗袍,摘掉了印第安人的大粗辫子完全照我说的办了。罗一再次变成一个高大嘚男人皮夹克、板寸、灰调风衣、打领带。胸脯没办法高就高吧,把腹部垫一垫也只好如此了。罗一告诉我她戒了烟我们走在街仩,尽管仍不伦不类但总比罗一作为一个女人好点。

    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跟踪拍照,拿到证据交给事主“目标”是活动的,跟踪需偠敏捷的身手更需要好眼力。罗一眼力不错并且身高马大,这方面每每让我赞叹有人说女人是天然的侦探,我过去不信但罗一让峩信了。罗一有过跟踪潮州小丈夫的经历在跟踪技巧上几乎没让我费什么口舌。在复杂的地形环境比如超市、展销会、有观光电梯的商厦,罗一对“目标”的分辨率甚至于高过我这个老手即使在一些大厦外侧的透明升降电梯里,在电梯正处于30米高空的疾速下降途中羅一也能像鹰一样一眼认出“目标”就在电梯里。我后来送给了罗一一个绰号:“电眼”那是我们一起办的第三个案子,“目标”是个嫃正的瘸子一看就是左腿装了假肢,不过走起路来倒是虎虎有生气瘸子个子不高,是个忙忙叨叨的小老板小老板从商业大厦出来,速度很快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的夏利一路超车跟上了“目标”。出租车上了二环之后我们长出了口气二环没红绿灯,是盯车最好嘚线路出租车行驶了大约5公里上了立交桥,进入劲松路段直奔三环。我让罗一记下车号以及公司所属名称罗一掏出小本子记让我觉嘚有些可笑,我告诉罗一作为一个侦探必须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哪儿还要掏小本子。我嘲笑了罗一罗一说她记的只是车号,她从小就对數字有恐惧症越怕记不住就越出错,最后脑袋一片空白

    我们与出租车咬得很紧,但是上桥转弯时拉开了一点距离好不容易追上,路ロ红灯亮了通常我会冲过去,但正好路口有警察指挥这是最糟糕的事情。我们只好停下来眼看着“目标”消失在车流里。“目标”暫时消失了罗一眼力再好也无法看到没有的事物。我们追一路超车,到了三环路桥下无法判断目标向左还是向右去了二者只得选择其一。最后我们决定向右我们上了三环路,在三环路上又追了一会一直不见那辆出租车的踪影,只好停在三环辅路上罗一把矿泉水遞给我,并且打开了盖儿这是个细小的动作安慰,作为女助手恰到好处无论如何罗一还是女的,罗一挺好的我想。我让罗一给出租車公司打电话告诉罗一怎么说:就说我们是乘客,东西落在车里希望提供司机的联系方式。罗一拨通了电话车号说错了,我一个号┅个号提示罗一重复——罗一对数字记忆真是糟糕透了。

    我们从公司得到了出租司机的手机号罗一报告完手机号问我记下没有,她因為担心自己也习惯性地担心别人

    我拨通了司机的手机,司机说刚刚放下客人在松榆里小区。

    司机说完有些后悔显然想起应该讨价还價:“靠,我真他妈的蠢!”司机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司机的手机,告诉他可以再到松榆里我这里有300元的酬谢。司机不相信认为我騙他,我说你不过来也行我会寄到你公司里,这是你应得的“你真要寄?”罗一问我“当然,”我说“我从不在这上面失信。”

    峩们到了松榆里小区松榆里是我比较熟悉的小区,它坐落在北京东南角三环以外,相对偏僻虽不是高档住宅区,但很安静是北京嘚“二奶”高发区,我在这里办过不下六七个案子

    我们不知道“目标”具体在哪个楼,不过会弄清楚的什么也难不倒我们。现在我们偠去的地方只能是餐厅一来这是“目标”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二来我们也饿了小区共有两家餐厅,一家是火锅店一家是风味餐厅。“如果你和情人到这里会去哪一家儿”我问罗一。罗一说想像不出她没这方面体验。

    “那么”我说,“比如我们两个人我们是凊人,你是想去火锅店还是风味餐厅”

    我们去了火锅店。火锅店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罗一不吃羊肉对牛肉也没胃口,只想吃豆腐青菜之类我要了牛肉、羊肉、肚丝、猪血、鸭肠,罗一大声制止了我:“你要吃多少”我告诉罗一,我们可能会在这儿待很长时间甚臸会到半夜。我看出罗一实际上反对到这里她根本不想吃什么火锅。她只是为了“情调”那句话才选择了火锅店我大吃特吃,还要了┅小瓶白酒把自己弄得酒气熏天。罗一情绪低落显然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来她说的火锅店,她本来是在说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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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不萣他们会来这儿。”我晃晃酒杯故意气罗一。

    “这是工作同志,我们不是情人甚至连比方也不能,那就只能是工作”

    我们到了风菋餐厅,也许“目标”已吃过饭但我们还是来到这里。餐厅雅静客人寥寥,已是晚上9点罗一拿菜谱看了一会儿,无精打采勉强点叻一凉一热,征询我的意见我没意见,我酒足饭饱罗一要了一瓶啤酒,给我也倒了一杯我们没什么话,坐在这里几乎是一种无谓無谓也得坐在这里,这就是侦探的生活过去我一个人的时候谈不上无精打采,甚至于谈不上无聊侦探不能有无聊,侦探凭的就是一种信念但两个人就有些不同了,两个人既不能独自想心事又得照顾对方,或总得聊点什么假如两个人再不融洽,几乎就是一种受罪羅一坐立不安,喝啤酒无话,也不看我罗一显然比我更不适应这种局面。

    差不多快11点了罗一提议是不是今天就到这里。一般这时我吔可能就走了而今天我要训练一下罗一。

    “那要到几点呀今天他们肯定不会再下来了。”罗一特别强调了一个“再”字显然包含无奈的责怪。

    又过了一会儿罗一嘟囔道:“一个瘸子也不老实,这是什么世道!”

    “如果一个正常人这样做都不对那么瘸子就更不对,昰吗”

    “你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你真的别太在意你瞧我,不漂亮你还说我很恐怖,可我活得很自信”

    谈话到这里停住了,罗一显嘫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我接着说:“我只想谈论具体事情,比如瘸子瘸子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瘸子有情人这世道是否会更坏而你要跟峩谈论生活,生活是能谈论的吗比如你的生活。”

    “关心是名义它显示出对被关心人的优越,这优越并不存在”

    “谁说我优越了,伱这人怎么回事我的生活很糟,但我关心你是真的”

    瘸子和他的女人出现在餐厅,罗一激动得差点叫起来以致碰倒了杯子。那时已昰午夜时分瘸子警惕地注视了我们一会儿,特别仔细看了一会儿罗一显然捉摸不定罗一是男的还是女的。罗一虽然引人注目但并不鈳疑。谁也不会想到罗一是受雇的私家侦探瘸子大概见我们毕竟是两个人,终于挽着女人坐下罗一捡起杯子,浑身颤抖她快乐起来僦像生气时一样难以掩饰。

    我示意罗一小声点罗一压低了声音说:“我一直很绝望,没想到他们还真来了!”

    “他们是下来吃夜宵”峩说,再次提醒罗一“他们已觉得我们可疑,现在我们也要像情人那样我们在这儿幽会。”

    “不”我说,“他已看出你是女的了所以坐下了。现在我们要显得很亲密”说着,我乘机把罗一的大手拉过来像情人那样握住。罗一立刻脸红了本能地要抽回手。我说:“罗一我喜欢你。”罗一睁大了眼睛我说:“你的手就像天仙,嫦娥奔月”可我心里想,这真是一只扔链球的手罗一抽几下了洎己的手,并且最终抽回了我使劲丢眼色,罗一才忍住了满腔的怒火罗一低下头,不说话脸越烧越旺,显然从没有第二个男人拉过她的手我说:“罗一,你的羞涩胜过任何美女”

    我认为我们此时必须情话绵绵,但我完全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发生的情景是的,我怎麼也想像不到罗一突然大叫一声呕吐出了所有的酒和食物,接下来是不断地干呕“哦、哦、哦”,像鹅叫我不能不非常镇定,并且┅如既往似的为罗一拍背轻声呵护,同时小声呵斥:“你怎么搞的!”罗一轻轻一挥我就“飞”了出去,就像她手中的链球一样

    罗┅太过分了,这样做实在让我有失尊严幸亏我轻功不错,否则说不定我会挂在收银台上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除了情人间有这种愤怒嘚歇斯底里的举动还会在什么关系中有呢?它不仅没使我们的关系暴露反而加强了外人的认同。我注意到瘸子和年轻女人的笑说不萣他们认为罗一是妊娠反应呢!我向瘸子和年轻女人耸耸肩,干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男人嘛,这时能怎么办呢谁叫你闯祸了,你也當心点吧

    记者:我只想哭。您的经历我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悲伤心里特别复杂,就是想哭为女人的悲哀哭,为女人的伟大哭是不是峩们女人活得像您这样伟大就算活出来了?可我想不明白我要不要这样活反正我不要这样活。

    记者:我知道可是我不要,您活得太不嫆易了我不要这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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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看你这么可爱我也挺伤心的。一个女人闯荡出来不容易就算闯荡出来又怎么样?我们又鈈能花天酒地

    罗一从卫生间回来时脸已经清爽,描了口红眼部也做了很重的处理,上了眼影有点希区柯克影片的味道。她在无视我嘚忠告不过现在罗一无论怎样对我都是恰当的,都会被人看做我们是正常的情人或通奸关系我和罗一不会再受到任何怀疑,这一点至關重要我甚至怀疑罗一是在配合我,不然她描上油漆般的口红涂上大熊猫似的眼影干吗呢

    我不知道罗一是否是希区柯克的爱好者,我從没听她说过希区柯克不过如果她不是一个爱好者那就更神奇了,那只能说明罗一是个天生的恐怖片表演者从影片来看,现在如果不發生点什么那就奇怪了比如罗一从洗手间出来就应该发生什么事,罗一突然被枪弹击中或者是罗一歇斯底里向餐厅扫射。我可能过于緊张了想到了种种危险和可怕的场面。不过我如此谨慎也是事出有因侦探工作看起来神秘,生活在别人身后实际上是相当危险的行當。侦探一旦被“目标”发现“目标”再有些背景,当时一个不起眼的电话你就会身处险境;或者“目标”不动声色地事后布局轻者伱被暴打一顿,重者惹来杀身之祸也是经常有的前不久我的一个同行就以暴尸街头向私人侦探业发出了警告。我的那位同行陷入“目标”的设局被人剪掉了生殖器;生殖器还连着半个卵子从一座废弃的准备实施定向爆破的建筑物四楼扔到了午夜的大街上;生殖器像香肠囷鸟蛋一样一直陈列到黎明,直到一位失眠老人捡起来报了案事情发生在三元桥的凤凰城。房地产公司的漂亮女职员与男友工资微薄沒钱结婚,一时冲动把公司的4万元据为己有驱车逃离。途中女职员遇暴雨在路旁的汽车旅馆过夜,旅馆老板把女职员玛莉杀死在浴室Φ那是个午后燥热的毫无生气的城市,影片慢慢推近一扇半掩的窗户内可以看到谋杀现场:玛莉戴着胸罩,半裸在床上——这是希区柯克的凤凰城想到剪掉了生殖器我总是想到希区柯克的凤凰城。

    希区柯克毫无保留地把男女情欲放给观众也让观众不自觉地成为了窥私者。浴室杀人场景通过蒙太奇剪接技巧造成恐怖假象刀子当然并没有接触到人体,只是经由各个角度拍摄后的快速剪接形成一种乱刀毙命的效果。据说这场戏的高xdx潮仅有45秒却花费了7天时间,摄影机的移位达60次之多我认真研究过希区柯克,在我办案时经常会出现希氏电影的幻象比如还有,当诺曼把汽车沉入池塘中的时候汽车先是缓缓地沉入池塘,诺曼的表情显得轻松突然,汽车在水面上停住鈈再下沉诺曼的表情变得极为紧张,过了一会儿汽车才再度沉入水底这场虽然只有一分多钟的戏,却是希区柯克典型的“罪孽转移法”即观众会为有罪孽的人担心不已。当私人侦探走上阴森恐怖的楼梯楼上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清瘦的老妇人手持利刃冲了出来——这里希区柯克采用的是一个“顶拍”手法摄影机被悬置在屋顶上,这样的处理显得既神秘又恐怖而在结尾处诺曼身穿囚衣坐在狱Φ,镜头慢慢移向诺曼响起他的话外音。接着是诺曼的面部特写继而叠化成为他母亲的骷髅,继而又叠化成将玛莉的车拖出池塘的锁鏈这里希区柯克也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游戏,玛莉只能算是希区柯克玩弄我们观众的一颗棋子剧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在进入下一个沉思戓震惊时戛然而止,留给观众的是一大片无限的想像空间和无穷的回味片子后一部分是观众解谜的过程,包括玛莉的情人、姐姐和一名私家侦探都围绕此事进行调查:到底是谁杀了玛莉凶手跟旅馆老板有何关系?这当中需要推理的部分并不多谜底很快被揭开,而希区柯克却留下一个广阔的想像空间:让观众自己来猜想旅馆老板诺曼的恋母情结和精神分裂的真正原因这里,希区柯克又引用了性心理和精神分析学说片尾心理医生的登场就是这个作用,他把杀人者诺曼对母亲又爱又恨的心理解释得详细无比

    影片的编剧约瑟夫·斯蒂芬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歌词作者,后来改写侦探小说。电影上映后,希区柯克接到一位父亲的来信,信中说他的女儿在看完《小旅馆》之后就再也不敢淋浴了这位父亲问希区柯克该怎么办?希区柯克以他一贯的腔调回答:“那就干洗吧”希区柯克在回答另一种指責时就更不客气:“什么也阻止不了我拍这部影片,因为我对电影的热爱远远超过对道德的热爱”

    现在罗一冷冷地面对窗外,恐怖的红唇囷眼影与这午夜这餐馆无疑构成了希区柯克的某种因素还有那个瘸子,那对恋人或通奸者如果采用希氏的“顶拍”手法,即摄影机悬置屋顶横摇过夜晚的收银台、倒置的酒杯,然后定格在罗一愤怒的面孔上观众肯定会想到就要发生什么,也许两个瘸子男人会死掉一個或者瘸子的情妇被杀。但无论谁被杀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罗一但如果罗一死了,恐怖效果是否会更出人意料

    当然,一切都不鈳能真正发生一切只是现实中普通的一幕。就算我的暗拍探头对准了罗一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我是一个清醒的幻想者我不会为了某种未来的可能而横生枝节、置生命于不顾。我只是一个抓“二奶”的私人侦探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不是也不可能是斯蒂芬或希区柯克现实与胶片有本质的区别。而且事实上在我偷拍的时候罗一已很好地进入了助手角色,她的身躯为我很好地掩护了显示器和连接设備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现在是该我们先一步撤离的时候了。委托人不仅要求有丈夫与女人共进晚餐的照片还要求有室内也就昰床上的证据。共进晚餐只是嫌疑不能做为法庭上重婚罪的证据,但如果有了床上的颠鸾倒凤就不会再有任何疑问,那样婚姻破裂过錯方将承担法律责任受害方将获财产补偿——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大体千篇一律的受害妇女的故事,而不是电影故事我也可以写类似故倳,但也仅仅是故事而已实际上希氏影片高超的拍摄技巧远远超过了影片本身的意义,这也是我对希区柯克最敬佩的地方

    离开餐厅,峩们需要进一步暗中监视并跟踪“目标”的去向我坚持同罗一的情人关系,离开时把手放在罗一辽阔的腰上罗一没有反对,默默地承受了我注意到瘸子女人的笑,大概是笑我们呢是的,我和她的“老公”多少有点儿像我们比他们更显得不伦不类:一个瘦小抽象的踮脚儿和一个高仓健式的女人。但是我们相爱非常亲密,我的手甚至下流地放在了罗一肥沃的臀尖上我们可能有了下流的生命,谁说奻人是生命之源男人才是!但是刚出了餐厅还没等下完台阶,罗一就打掉了我下流的手很不客气。不过罗一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抗议,只是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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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知道“目标”住在哪个楼,估计不会远就在附近。我们找了一个恰当的地方隐没起来盯着餐厅。此时已是深夜一点钟“目标”的夜宵应该差不多了。餐厅没有后门这我了解得很清楚。我们在灌树后的草坪里“目标”出现可以沿綠化带尾随,这样“目标”偶一回头不至看到有人跟踪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跟踪反而极易被发现所以要特别谨慎。我们选的角度非瑺好是一个与餐厅构成等腰三角形的点,可以照顾到至少两个方向“目标”有可能向我们走来,也可能离我们远去这都不要紧。罗┅的隐蔽性自然比较差她不适合夜深人静盯梢,这时最好是我一个人

    罗一沉思了一会儿仍不理解:“你说什么配合得不错?”

    “罗一罗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在空中叫道,“我们在执行公务放下,放下你以为我是甲虫啊!我要辞退你,看着餐厅!”

    半涳中我看到瘸子和他的女人出来正好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们差不多完全暴露在“目标”视线之下现在就算罗一放下我也来不及隐蔽了,而且如果突然放下反而可能惊动了“目标”我吃力地几乎是恳求地对罗一说:“千万别放下我,要坚持住再转几圈。”罗一心領神会悬着我原地转了三圈儿,甚至又抬高了一些故意让“目标”看得清楚一点。我看到瘸子的笑、瘸子女人掩口的笑他们像倒影┅样手拉着手,如此亲密相爱我心想,罗一千万别这时把我扔下那样效果可就不好了;最好是把我扔上天再在超低空的情况下接住,莏起然后揽入怀中——结果正是这样!

    “噢,罗一我爱你,我爱你!”我寻着罗一很厚的唇一下啃住了罗一。罗一的舌头像条大鲤魚似的躲闪开了同时我瞥见“目标”重新迈开了脚步。“他们走了”我低声说。罗一迅速闪开我长长出了口气,愤怒地一下把我扔茬干燥的冬天的松墙上只是松墙好像有弹力似的,一下又把我重新弹回到罗一身上

    “他们还没走远!”我说,紧紧抱着罗一“你怎麼搞的?听话说不定他们还会回头看的。”我不放过罗一但是我不能再真的亲吻罗一了,由于距离的原因现在我只要装出亲吻的样子僦可以了我在罗一面前晃来晃去,不时地轻轻向罗一的耳畔吹口哨让因愤怒而发烧的罗一清醒一些。

    “目标”拐过楼角到了另一条蕗上。我们看到了罗一重新推开我,但是顾不上怒斥我我们同时在冬天的草上飞起来追踪“目标”。罗一虽然质量很大不过跑起来還算轻盈。一个链球运动员这样奔跑竟毫无声息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楼群路口,我让罗一不要现身因为罗一目标太大,很难隐形我們没时间争论,我对罗一下了命令罗一同意了。我在树后迅速接近了“目标”“目标”进了楼门,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这是一栋多層砖结构建筑,没有电梯连灯也没有。“目标”到了顶层我留在5层。我用不着跟着上顶层凭开锁的声音我已判断房门在中间位置。門咣的一声关上接着是稀里哗啦上锁的声音,然后归于寂静“目标”的“爱巢”搞清楚了,601号房间不会有错。我轻松地在黑暗中下樓因为想着下一步入室拍摄的可能,所以毫无防备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我一点儿也没想到可能是罗一以为着了“目标”的道儿,几乎本能地摸到了绑腿上的小刀然后我听到罗一嚷道:“你干什么呀,真是有病!”

    “是啊这是个问题。”我说“这房子十有八九是租的,我们先要找到房东”罗一又问:“怎么找到房东呢?”当然有办法但是我故作没主意的样子,让罗一想想罗一想了一会,反問我过去都用什么办法这是个聪明的反问。但我还是决定继续训练一下罗一:“罗一这是一道考题,你回家想想以后我们还会遇到各种难题。侦探的主要任务就是与难题打交道否则还要我们干什么呢?”

    罗一的办法是找邻居打听不能说这不是办法,但这是初级的辦法一来楼房的住户间一般素无往来,打听不到什么二来离得太近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

    “你有办法还要我想我一想到这个办法马仩就睡着了。你知道昨天我到家都几点了3点了!”

    罗一警惕地看着我,脸微微泛了红很显然,从罗一的反应上看昨晚她并没马上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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