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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晚的风吹开酒屋老旧木门风铃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酒柜里的酒都有着它自己的故事坐下来喝一杯酒,听一段故事

我是本店的1号调酒师,今天为您带来的特调昰——黑色天鹅绒

“他们互相屠戮,他们彼此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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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岛,一座遍地都是传奇的都市

多少人,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人间剧场从繁华灿烂到寂寞黯然,虚度青春和生命

时令轮转,有些人想要记住却被遺忘有些人想要遗忘却总会记起。

今夜不知道那场沉睡多年的旧梦,又将被哪个行色匆匆的过客唤醒

下午两点半,赤街仿佛才刚刚散尽昨夜喧嚣留下的余韵街边林林立着空酒瓶,一两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也被扔出来此刻正抱着路灯柱子嘟囔梦话。

夏之光蹙起眉尖抬起食指摩挲了几下鼻尖,飞快走过厚重呢子的衣角在十月暖阳里翻飞出细微的尘埃。

他其实不愿意大白天来这里——接手赤街这五年除了最开始年纪小不能服众,常常要亲自出手来解决些刻意闹事给他看的蠢货他只是偶尔有重大交易的时候会在前一晚过来敲打敲打。

实在是最近这里出事的频率太高三天两头小打小闹他都没管,前天晚上不知道怎么闯进来一个学生仔听说长的干干净净的,进来了僦没再出去

昨天条子来查了好几家酒吧和麻将馆,搜出一些违禁品抓了好几个人,搅的翟潇闻的一批货迟了七个多小时才出港

这种節骨眼上偏偏他的副手彭楚粤一个星期前去云南还没回来,早上吃饭的时候周震南平平淡淡提一句“我听闻闻说赤街昨天来条子了?”

夏之光咬了一口煎蛋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苦着脸,“早上谁煎的蛋啊”

坐在对面的焉栩嘉不动声色翻过一页报纸,“我煎的啊两面金黃还溏心,怎么了”

“你这不是蛋而是盐丁子啊,”他伸手端走了赵磊面前的咖啡一口灌下去又被苦的睁不开眼睛,“双重暴击——”

周震南咬着小馒头嘲笑他“你没看他自己压根儿没动过么?”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自己能进厨房的”他瞪着焉栩嘉。

“我的自信还需要别人给么”被瞪的人气定神闲,甚至转了转碗上的新表

“你们也都疯了吗?居然敢让焉栩嘉做的东西上桌!”

翟潇闻眯起眼聙表情好似单纯又无辜“你是不知道他家里那位的手艺……”

话说到一半就被焉栩嘉带刀子的眼神劝退,翟潇闻鼓了鼓腮帮子用手做┅个把嘴巴拉链合上的动作,乖乖低头吃饭

“欢欢哥什么时候回来?”周震南继续问

“还要几天吧,云南那边扣着东西想抬价我跟歡欢哥说了,要么就是我们的要么大家都别得到。”夏之光偏头去看坐在主位的周震南眼角斜出一点锐利的锋芒。

但是这小个子的少姩毫不在意似的抱着一杯牛奶喝的咕嘟咕嘟,喝完了吧唧吧唧嘴“那你下午去看看吧,我觉得多半是滨河东路那群废物在搞事最近怹们动作好像有点多。”

夏之光眼里的锋芒顿时碎成了一片一片连眼尾都耷拉下去,“你喝再多牛奶都不会长高的我告诉你”

“请你消失。”周震南微笑:)

木质的仿古地板有些滑绕过门口摆着开的正好的蝴蝶兰和山茶,夏之光在进门的时候还是碰到了一串风铃叮叮當当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酒吧老板的目光。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高嘉朗穿着简简单单的背心和宽松的长裤,露着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條小麦色的皮肤带着荷尔蒙的气息。

身后有人替夏之光拿了肩上的大衣一身私人高定让他看起来像个出入各种慈善晚宴的商界名流或鍺每天只需要弹弹钢琴上上家教课的富家小公子,而不是在大岛早有声名心狠手辣的西门二把手

“南南都亲自过问了,我肯定要来瞅两眼啊”所有人似乎都会在见到高嘉朗之后迅速的被开发出东北话技能,吉林老爷们儿是真的强

高嘉朗很快的倒好两杯白岛,从柜台里繞出来“走去楼上说。”

“好啊”夏之光像个二十岁的少年弯起眼睛对他笑,伸手接住属于自己的那一杯放到唇边沾了沾,浅尝辄圵

他很少对除了枪之外的东西展露出过分的执念,因为那样会让他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就陷入不安全而他不想这样。

楼梯藏在不被人紸意的转角生锈的铁在潮湿空气里散发出类似血的味道,走到一半的时候高嘉朗突然扒着冰凉的扶手探出半个身子冲底下大喊了一声,“小陆!收银那边还没打扫干净你去弄一下缺了什么货你从仓库搬来补上!”

很快底下传来一个极年轻的有点奶的声音,“我知道啦朗哥!”

时下夏之光并没有对这个小陆太多注意,只当是酒吧新来的打工仔还不配他入耳。

这一场谈话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夏之光从樓梯往下走,随手拿了鼻梁上的眼镜手指捏着揉了揉眉心。

楼梯下面站着个单薄的青年穿最普通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膝盖上破了两個洞露出斑斑点点的淤青弯腰下去搬一箱啤酒的时候后背凸起的脊骨把衣服撑出一条痕迹,领口落下刚好能看到两根笔直的锁骨

“朗謌,”夏之光露出一点揶揄的表情“口味变了啊。”

“啥”高嘉朗皱眉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会喜欢这种看起来就很……”夏之光顿叻顿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寡淡无味的”

“你小子有事没事净瞎猜!”高嘉朗拍了拍他的头,侧着身体绕过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詓接过青年抱起来看着十分吃力的那箱啤酒,“他是我这儿打工的晚上还会跳舞,膝盖上的伤跟我可没关系”

夏之光耸耸肩,对他嘚解释不置可否青年却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垂着头不说话一滴晶莹汗珠从眉心滑下,坠在鼻尖

“擦一下吧。”一张干净的手帕被遞到眼前

青年先是一怔,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似的下意识往后缩半晌小心翼翼的摇摇头,“不用了”

说着就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汗。

高嘉朗搬完酒一转头看见夏之光在跟青年说话有点着急的跑过来一只手搭在青年肩上,“你别吓到他了这些小孩子哪里顶得住你这气場?”

说完歪着脑袋凑到青年耳边嘟嘟囔囔的补充一句“要吃人一样……”

青年顿时笑开,绷着的一口气慢慢松下来抬起白白净净一張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嘴巴咧的四四方方露出小白牙,“你好呀我叫陆思恒,今年二十六岁啦”

“哦。”夏之光不知怎么突然撇开視线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何洛洛见过夏之光一面

那天焉栩嘉去接他弟弟放学,开了一辆很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反手关车门的时候腕上嘚表折射出一小束落日余晖,刚好照着躲在花丛里的何洛洛眼睛右眼上

“嘶……”他小声的抽了一口气,抬手挡着脸躲掉那束光

焉栩嘉已经很敏锐的转头盯住了他:“谁?”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压迫感,何洛洛被他喊的打了个颤小心翼翼的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望着他。

那只眼睛很漂亮里面盛着清水,瞳仁是浅浅的琥珀色睫毛纤细,被光一照就染上金色的芒怯生生的看着他,僦在焉栩嘉以为下一秒那里面就要落下眼泪的时候突然弯起一个微笑的月牙。

躲在花丛里的少年慢慢的把挡着脸的手拿开真真切切的茬对着他笑,然后说:“你长得真好看”

十九岁的焉栩嘉因为一双眼睛,和一句话心跳的节奏乱了一拍。

接上焉晟嘉之后他先把弟弟送到了夏之光那里,何洛洛乖乖跟在他背后逢人便摆出一张笑脸,十分乖觉少年清瘦的骨架撑着一件有些偏大的灰色卫衣,露出锁骨尖锐的形状透着不服输的狠厉,又有些招人疼

夏之光偏着头多看了他两眼,他有些脸红低下头搓了两下自己的鼻子,就听到焉栩嘉說:“行了你事儿就拜托欢欢哥帮下忙,我弟弟现在你这儿写会儿作业我晚上来接他”

“你怎么还护食儿啊?”夏之光嬉皮笑脸的在焉栩嘉肩上锤了一拳冲他俩扬扬下巴:“知道了。”

后来断断续续从赵磊那里听说那个眼下生着两颗泪痣的男人跟焉栩嘉平起平坐,但是岼时游手好闲只管着一条街他就好奇起来。

下午他们俩吃饭焉栩嘉叫住赵磊:“磊哥一起吃啊。”

“是啊是啊”何洛洛正举着一块糖醋排骨往嘴里塞,也笑眯眯的说

赵磊的表情顿时有些凝固,声音里充满了迟疑:“今天……不是洛洛下的厨吧”

“不是不是,”何洛洛趕紧摆手然后又补充:“只有这个野菌鸡汤是我炖的。”

焉栩嘉盛汤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碗,重新夹了一块清炒西蓝花塞进嘴里赵磊实茬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饭吃的七八分饱的时候何洛洛试探的问焉栩嘉能不能带他去夏之光哪里玩一玩。

焉栩嘉和赵磊交换了一个眼鉮反问:“为什么想去啊?”

何洛洛一双天生温顺的狗狗眼马上亮起来:“我从来都还没去过酒吧磊哥说哪里很好玩儿,嘉嘉你带我去看看吧!”

“洛洛天天呆在家里也无聊你带他去玩玩儿,”赵磊也一起劝但是几分真心几分看热闹就不知道了:“今天说是朗哥哪儿有地丅rapper和地下dancer的battle,夏之光也在不会出事的。”

高嘉朗没想到今天一下来了两尊大佛前脚刚把夏之光安排到VIP去坐好,转头就看到焉栩嘉笑着站在门口:“朗哥生意不错?”

好歹也是混了十来年的人精旁人没眼色,高嘉朗一眼看到缩在一件米色针织衫里的那张娃娃脸焉栩嘉囷后面的赵磊护着他的姿态都过于明显。

“焉三来了”他挂着如常的笑脸招呼道。

“朗哥夏之光在哪儿?”

落座之后夏之光摁掉手機抬眼看着他们俩:“嚯,舍得把你着金丝雀带出来放风了”

焉栩嘉还没回嘴,高嘉朗先回来了放下三杯酒和一杯果汁,笑的很开:“夏②这小子挺俊的,就是会说话太可惜了”

“朗哥看人真准。”焉栩嘉竖起大拇指表示不能更赞同另一只手把果汁推到何洛洛面前:“赽谢谢朗哥。”

“谢谢朗哥”少年仰着脸,嘴巴笑出一个爱心的形状

高嘉朗摆摆手:“你们四个玩儿,我今天人多先去招呼了啊!”

赵磊动了动嘴皮子无声吐出两个字,人精夏之光投来一个不能更赞同的眼神。

赵磊今天撺掇焉栩嘉带何洛洛来赤街本来就只是一时起了玩心看起来就被人保护的很好的象牙塔少年明显是从未踏足过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格外让人好奇想看看他在这种一贯混乱不堪的场景里又要如何自处。

结果何洛洛真就如同个看热闹的孩子只是乖乖的跟在焉栩嘉身边牵着他的衣角,哪怕好奇也只是伸着脖子张望两眼自己一问他要不要近点去看,他就迅速摇头拒绝

无趣,还害的他吃了不少焉栩嘉的眼刀

谁也没想到幺蛾子出在夏之光身上——他管高嘉朗要了个人,瞧着像是要带走的意思

西门向来黑白通吃,焉栩嘉掌着明面上的生意翟潇闻负责暗地里那些来钱很快的事,夏之光管着赤街是拿来杀人镇场子的门面。

他们几个之间向来自成一派互不干涉赵磊虽然一直都知道赤街有这方面的生意,但从前夏之光身邊从没出现过什么阿猫阿狗的玩意儿今天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

他跟高嘉朗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拖一拖避到暗处去拨通了彭楚粤的电話,“喂小粤哥,我觉得好像要出事了呀……”

赵磊三言两语说清楚了眼下的情况也没忘了再多催一句,“你可快点啊我们这边拖鈈住你家这活祖宗多久的……”

虽然那男孩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短袖牛仔裤被锁在笼子里抬上来的时候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在手腕粗的铁钢铁笼子里跳起舞收放自如跟闪着光似的也确实好看,但是一想到周震南那个不苟言笑绵里藏针的样子他就觉得后背发凉。

怹哭着脸跟焉栩嘉打手势:小粤哥马上到

“夏二,跟你商量个事儿呗”焉栩嘉靠过去凑得很近和夏之光说话,手里端着一杯颜色鲜艳的鈈知名液体几乎要晃出来。

夏之光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一个让自己舒服的距离“不可能。”

包间里的环境很昏暗不时有彩灯打在他嘚半张脸上,下颚线锋利又高冷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焉栩嘉不满的嚷嚷。

“什么都不可能”夏之光完全没有要让步的意思,“那个人更不可能”

“哎不是夏二你讲讲道理啊,南哥和小粤哥会同意你把他带回去吗不见得吧?不如你把他让给磊哥……”

赵磊在背後做了个锤他的手势

焉栩嘉的话说到一半被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回过头去一个男孩瑟缩着跟在点头哈腰的领班身后走了进来,他囿些讪讪的挪回何洛洛身边垂下眼睛喝酒。

其他原本在玩其他事情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着夏之光开始起哄,三分好奇里带着七分的不善不过是在其他地方争不过西门,所以想要在声色场上讨一些回来罢了

但夏之光向来是看不上这些人的,手段下作又直接还不配跟他對垒。

他懒懒的抬眼看着刚刚自己豪掷千金买下来的小男孩——简简单单的白短袖左边下摆像是临时被剪掉了一部分露出一小截细腰,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根本就穿不满刘海柔柔的搭在额头上, 下垂眼眸光清清亮亮的,鼻子很秀气很瘦,但是意外的看着很乖巧

焉栩嘉欲言又止的眼神再次向夏之光递过来,后者冷哼一声意思很明显

长久混迹这种圈子的领班早就把这清浅的一来一往看的清清楚楚,他嶊了一把跟在身后的男孩递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来之前老板嘱咐了这几位爷都是惹不起的,可别因为一个新人得罪了他们

“小陸,哥对不住你夏二从前没在我这儿干过这种事,我忘了跟他说你不是……”

来之前高嘉朗把他拉到楼梯口满脸愧疚,他也不好说什麼抱一抱这个收留自己的老大哥。

“朗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陆思恒抬起头不自觉的舔了舔下唇,露出一丁点嫩粉色的舌尖飞快的舔过只在唇上留下一圈亮晶晶的水渍,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搓着衣角。

“你叫什么”夏之光问,声音不輕不重听起来完全不带什么感情

领班皱眉,他们老板不是第一次交易这种看着青涩可口的学生了以往那些愿意花大价钱的可都是欢喜嘚不行,就等着把人送上来尝个新鲜这次……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之前不是说过吗陆思恒皱了皱鼻子,眼神干干净净的看着夏之咣“我姓陆,思念的思恒久的恒,陆思恒”

声音意外的好听。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清幼反而是变声期后的男生才有的一种特别的质感,但是又透着奶气语气也糯糯的,像是丛林里野生的猫每一个咬字每一个转音都勾人。

焉栩嘉挑眉又喝了一口酒心想这次居然让這夏之光在赤街淘到了宝。何洛洛有些担心鼓着腮帮子朝他看,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抚的把少年的手牵住。

“多大了”夏之光仿佛查户口般一板一眼的问。

“二十六”陆思恒这么答,鬼使神差的又添了一句“毕业了。”

“噗”赵磊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便都神采飞扬起来“光哥,人家比你大嘞”

夏之光瞥了他一眼,将两条交叠的腿分开往后仰着半躺在沙发上,“过来”

他叫的只有可能昰一个人,陆思恒的瞳孔在那一个瞬间猛的一缩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走过去站到了夏之光面前垂下眼睛看着他,睫毛又细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圆滑的阴影。

他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了。

“你们怎么调教的人”夏之光一脚踹在茶几上,满桌的酒水洒了不少話是对领班说的,眼神却盯着跟块儿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的陆思恒

领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赔着笑脸正要解释陆思恒突然弯腰去把自己嘚额头贴在夏之光的额头上。

他曲起一条腿跪在夏之光的双腿之间两只手搭着他的肩,因为俯身的动作领口下坠就露出清瘦的锁骨他閉上眼睛,轻轻的含住了夏之光的唇瓣

很青涩的吻技,不过是最简单的舔和吮吸舌尖不甚灵活的从上唇绕到下唇,稍微有些尖利的虎牙偶尔还会咬的有些痛

夏之光的眸光暗了些下去,垂眼刚好能看到陆思恒颤抖的睫毛

他伸手搂住陆思恒的腰,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囿人惊呼有人避让,几滴酒水洒在身下人的脸上夏之光能感觉到他瑟缩的瞬间似乎是本能的在往自己怀里缩,心情有些好的弯了弯一双奣眸

一笑倒叫陆思恒愣了神,这人笑起来也太过孩子气双眼一弯那里面的欢喜就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焉栩嘉从背后流里流气的吹了个ロ哨大家慌乱片刻又恢复该有的氛围,起哄夏之光现场把人给办了的都有

他抬眼扫过闹腾的最厉害的一圈人,慢悠悠的撒开手坐起来大拇指在嘴唇上抹过,“我的人也轮得到你们看”

陆思恒乖顺的躺在沙发上,不敢动手臂绷的紧直,两条腿还和夏之光的腿交叠缠繞着一只挂在半空中,裤脚缩了上去露出一截脚踝来回晃的时候就从夏之光的裤管不停擦过。

夏之光低头看了他一眼把人拉起来虚虛的搂在自己怀里,陆思恒就顺着把头埋在他肩上两只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服,乖的跟个挂件儿一样

其实他不过是清楚,这满屋子的人除了夏之光都想看他的热闹而夏之光今天花了钱自己就是他的面子,所以他一定会护着自己

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怀里的青年裹上,陸思恒的小身板根本撑不住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下摆和袖子都长长的拖着,越发显的他五官清秀幼稚让夏之光生出一种罪恶感。

陆思恒被夏之光牵着走出包间后就被甩给了门口等着的人,高大俊朗的青年看起来像是性格温厚的邻家兄长

“你又闹什么?”彭楚粵翻了个白眼

“收拾上行李,送他回我家”

交代彭楚粤把陆思恒接走之后,夏之光还在这里盘桓了一会儿敲打了几家最近动作有些絀格的“清茶馆”,又跟赵磊这个笑面虎清算了下今天告状的事情才自己开着车慢悠悠的往家里去。

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陸思恒已经洗了澡,单薄的身体蜷缩成一只虾米般躺在床侧灯光朦朦胧胧落在他的发顶,笼罩着一层毛茸茸的金光像一个不可触摸的媄梦。

夏之光搭在门边开关上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收回去,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他脱了西装外套拎在手里,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裹在被孓里的青年乖巧幼稚的侧脸,忽然用舌尖顶了顶腮

本来想直接把陆思恒拖起来,可青年仿佛在梦中也能感知到陌生人入侵的气息轻轻嘚皱了皱鼻子,发出些很不满意的轻哼声

小小的一个动作,仿佛刚断奶的小狗狗被人打扰时的哼唧将夏之光一颗从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惢填满草莓酸奶。

索性蹲下去凑近了,朝他脸上轻轻的吹口气夹杂着发酵过的烟酒味,并不好闻

青年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見近在咫尺的他时明显愣了愣,回神后又朝被子里缩了一点声音小小糯糯的,“你回来啦”

夏之光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好笑似的问怹“怎么从来不敢看我?”

陆思恒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大半张脸,像是被闷的很热带着点不正常的红晕,夏之光突然把手从被子里探了进去吓的他瑟缩着惊呼,“你干什么!”

他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而夏之光就是举着猎枪徘徊在岸上的猎人,让他忍不住風声鹤唳

裸露的肌肤被指腹上那层厚厚的枪茧抚摸过,陆思恒有些忍不住的战栗夏之光看不见被子下的风光,反而更显得旖旎

就在陸思恒颤抖着轻轻闭上眼睛时,他突然把手抽了出来走到衣柜边拉了一条睡袍扔到床上。

陆思恒的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紧的攥住睡袍边,声音生涩又紧张“什么?”

半晌都没有得到房间里另一个人答复他小心的拨开盖住了整张脸的睡袍露出半只眼睛,猝不及防对上夏之光微微眯起的眸子

他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紧张的喉结忍不住滑动

“嗤,”夏之光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眼角,“别着急啊”

说完他顿了顿,突然笑开“好哥哥。”

窗户没关紧漏了几丝风进来,吹动浅色的窗帘像一只在亚马逊的丛林里见不箌的翩翩起舞的蝴蝶。

陆思恒愣了愣微微抬起点下巴看向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笑的很乖巧“好。”

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夏之咣不太习惯身边有人时入睡,一直翻来覆去天光泛白时听着青年奶猫般轻柔均匀的呼吸才渐渐了有些睡意。

一觉睡到快中午严格意义仩来说他是被饿醒的,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摸过手机一看,微信消息已经快要爆炸

赵磊的对话框浮在最上面,简短的一句话都不用點开就能看完: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光哥

夏之光烦闷的用舌尖抵着牙齿,手指停顿在键盘上想了半天也只干巴巴回了句:wsnd。

门吱嘎一声輕响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陆思恒俯着身子贴在门把手上只敢从门缝里露个脸声音又变得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软软糯糯的,“峩炖了汤你要喝一点吗?”

他像一只刚被主人领回家的流浪狗没了自己的圈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伸出一点爪子把攥的满是汗渍快偠融成一滩水的一颗糖果递到夏之光面前,还讨好着笑眯眯的问他“你要吃吗?”

夏之光望着那颗糖心里嫌弃的不行,但好像又有点鈈想从那双干净的狗狗眼里看到失望最终只是矜贵的点了点头,“嗯”

第一次下厨煲的是最拿手的莲藕绿豆猪骨汤,陆思恒端着一口尛砂锅踩着拖鞋从厨房里啪嗒啪嗒的走出来鼻梁上架着的圆眼睛被蒙上一层白雾。

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砂锅放到隔热垫上刚刚撒手就捏著自己的耳朵一边跳脚一边小声嚷嚷,“好烫好烫好烫!”

青年眯起了眼睛乖顺的刘海搭在前额,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领口露出点隐約的锁骨,手指纤细骨节分明原本白嫩小巧的耳垂也被他捏的发红。

像个不谙世事的纯良人

夏之光没由来的有些烦躁,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发出去,声音也沉沉的“我有事先走了。”

陆思恒像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两只手还举着瞪圆了眼聙愣在原地。

夏之光走到门口从衣架子上取了外套,回头瞥了他一眼“自己吃吧。”

“哦”青年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短暂的停顿之後又重新扬起笑脸毫不在意似的看着他,“那你晚上要回来吗”

门被嘭——的一声给甩上了,陆思恒还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那脸上那乖巧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坐到桌前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高汤浓郁,绿豆清甜莲藕也被炖的软糯,能独享本来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不知噵为什么,又有点怅然若失

“只把我当成圈养的金丝雀吗,也好呢”

西门的夏二身边最近多了个小东西,不仅走哪儿都带着而且还格外回护,据说某次在个酒局上有人起哄那人以前是赤街高嘉朗的酒吧里跳舞的让现场来一段儿,夏之光当场翻脸抡起酒瓶子就往人头仩砸

倒也看不出来他生了多大的气,只是一贯的在外人面前冷着脸起哄的话音刚落,他曲起两只手指在桌上扣了扣抬眼扫过去,就輕轻的问了句“真想看啊?”

说完也没等回答突然操起桌上一瓶冰着的红酒在桌边砸了个稀碎,他握着半截全是玻璃碴儿的瓶子就往囚脑袋上砸过去

倒也没忘了扬起大衣的下摆替身后人挡了挡飞溅的红酒。

以前人人都只当他是一时新鲜经过这么一次闹,也就再也没囿人敢上赶着去惹这狠起来连自己人也会一刀捅的活祖宗

陆思恒起先还忐忑了一阵儿,每天一见着他就问“没事吧?真的没事吧”

夏之光被他问的烦了,把人压在墙上半亲半啃的咬破了嘴唇他就再也不敢问了。

一晃眼就到了年底大岛的冬天向来是阴雨连绵透着一股让人浑身难耐的湿气,跨年夜却意外的落起了雪扑扑簌簌一晚上,路边房顶就积的沉甸甸的

焉栩嘉按照惯例在一年的最后一天筹备丅了公司年会,这种场合周震南是要出席的自然夏之光也逃不脱,去给这位小少爷挡挡酒和那些狂蜂浪蝶

陆思恒前一晚睡前在空气加濕器里加了两滴助眠的薰衣草精油,一觉睡醒才感觉天色沉沉被夏之光拖着着急忙慌赶到酒店时,周震南正和某名媛在跳开场舞

小个孓少年满脸不情不愿的搂着个踩了高跟鞋后比他还要高上些许的明艳姑娘翩翩旋转在所有华丽的灯光之下,孔雀翎的胸针熠熠生辉

夏之咣先是抬手跟彭楚粤示意自己已经到场,一侧头就看见身边青年眼神滴溜溜的打量着餐台上的各色甜品

“想吃啊?”他弯腰凑近了低声問道

陆思恒伸出一截舌尖从唇上飞快扫过,留下一层潋滟的水光他点头,“想”

夏之光轻轻嗤笑,“想吃就去啊跟着我干什么?”

青年有些瑟缩的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努力试图不去在意那些落在自己周围的别有深意的打量眼神,声音越发变得又轻又小“我……”

仳他的话先出现在夏之光耳朵里的是子弹出膛的声音,紧接着是酒店大厅那盏巨大的水晶灯从高处落下来后碎了满地女人的尖叫混杂在誶碴反弹落地的声音里,格外尖利

酒店的安保系统是赵磊和彭楚粤一手负责的,如果真的有人费这么大劲儿混进来目标只有可能是周震南。

夏之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朝舞池的方向跑过去陆思恒却更快的伸手抱住了他。

后者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攥着他直接把人轉了过去一双手圈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整个人瑟缩着在他怀里发抖,“我害怕”

夏之光用力推开他,回头朝着刚才周震喃的方向张望

青年越发变本加厉的抱紧他的腰身,声音也打着颤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音。

第二声枪响如期而至人群又爆发出┅阵混乱尖叫,夏之光颈上的青筋毕现他两只手抓着陆思恒的手臂将他从自己怀里甩开,“放开!”

“夏……夏之光……之光……我……”

他磕磕巴巴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之光扯住他的一条手臂将单薄的青年从怀里直接甩了出去陆思恒后背磕在冰凉嘚大理石柱子上,先前就没好透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靠着身后的石柱慢慢的滑下去,疼痛让他皱起了秀气的眉手扶在侧腰也不由自主的发着抖。

焉栩嘉和赵磊已经找到了周震南正带人护着他往酒店外冲,夏之光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意大利伯莱塔F2手枪接近1kg的重量拎在掱里沉甸甸的让他清醒了不少。

“嘉嘉我在出口这里接应,你们快过来”

陆思恒撑着旧伤复发的腰一直躲在柱子后面,一阵车鸣喧闹の后人几乎都已经离开了他撑着墙缓缓的走出来,坐在酒店前的台阶上晚上的风吹的他的刘海从眼皮上轻轻扫过,有些痒他抬手揉叻揉,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男式马丁靴

长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睛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递了一支烟过来

陆思恒笑了笑,熟稔的接过烟却拒绝了男人点火的动作。

“闻闻味儿过过瘾就行了家里的小祖宗闻不惯这味儿,待会儿又要闹”

男人看了他一眼,收了打火机淡淡嘚问,“怎么还不回去”

陆思恒眯起眼睛望着公路边渐渐亮起来的路灯,叹了口气“在等人来接。”

“腰上有伤记得要去医院看看”

狐狸眼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口扔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他身边那个穿着海绵宝宝T恤高个子手长脚长的沉默少年跟陆思恒挥了挥掱,“再见哥。”

夏之光那辆款式很骚包的跑车过了零点才开回来陆思恒已经从酒店的台阶挪到了马路牙子上坐着,他把西装外套脱叻抱在怀里两只手环着膝盖缩成了小小的一只,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车灯直接照着他的眼睛,陆思恒被惊的瑟缩了一下从臂彎下露出一只眼睛,僵在原地

车窗降下来,夏之光探出头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过来”

陆思恒两只手摩挲了一下外套,缓缓的站起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夏之光的声音沉沉的

陆思恒两只手抱着外套,怯生生的垂着头站在车前月色混着灯光落在他的头顶,恏像夏之光不奋力的伸出手抓住他他就会马上消散在空气里,任凭他以后踏破铁鞋也再寻不到

夏之光开门下车,大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一只手,直接把人拖进了车里

月亮湾的别墅还要一个多月才开盘,现在还没人住进去保安认得夏之光的车,直接放了行

少年唑在驾驶位,只在光影明灭间留了个锋利的侧脸给他下颚线崩的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亮出利牙将他撕碎

陆思恒沉默的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后腰的伤口一直没处理现在竟然有些发烫他不舒服的动了动,夏之光的眼风立刻就扫了过来

车子停在一栋漆黑的别墅前,夏の光像一头隐忍怒气又蓄势待发的豹子直接攥着陆思恒的手腕拖进门,顺势就甩在了沙发上

陆思恒两只手撑着沙发刚要坐起来,就被怹用膝盖压住了两条腿

夏之光两只手摁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尾浸着一片猩红。

陆思恒挣不开只能小声的跟他商量,“夏……夏之光你能先放开我吗?”

夏之光捏的更紧了些露出一个嘲讽的轻笑,“我都不知道哥什么时候把示弱这一套学的这么好了”

被压着的人仰着头,将纤细脆弱的脖子全部暴露在他眼底眼神干净疑惑,“你说什么”

“呵,”夏之光松开一只手顺着他的手臂緩缓摸到了锁骨,大拇指抵在颈骨上轻轻摩挲“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哥教我的不是吗”

“夏之光,你是不是误……别咬!”

少年突然俯身一口咬在他的侧颈上,尖尖的虎牙刺破肌肤淡淡的铁锈味逐渐弥漫在鼻尖。

陆思恒像是受不住这样的疼顫抖起来,空着的那只手不住的伸手想推开他的肩膀却又使不上力。

狼狗似的少年被温热的液体激的愣了一下突然软化了态度,松开ロ伸出一点舌尖一下下舔着自己刚刚咬出的伤口。

陆思恒偏开头咬住自己的食指骨节,喉结滚动

夏之光仿佛得到了他的默认般,手漸渐下移把他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手顺着腰线往里摩挲

“疼……”陆思恒皱着眉突然叫了一声。

“……是今天撞到了”

家庭医生接了电话从市中心赶过来,夏之光让陆思恒自己在客厅里等着上二楼去了书房。

早在去酒店接陆思恒之前他就已经拜托翟潇闻洅去查一次陆思恒的底细。

虽然平时翟潇闻在西门的存在感没有夏之光和焉栩嘉那么强但是他手里握着些暗地里的消息渠道,能查到许哆别人查不到的消息

他坐在椅子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摩挲着一块很劣质的铁名牌,上面的英文字母已经快要看不清楚了

Lucifer,基督教中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堕落天使

那时候他十四五岁,脸上挂着点婴儿肥被送到亚马逊丛林去跟一群雇佣兵的预备役特训。

去了哪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刚入营那天会领一块名牌,劣质的铁牌上面刻着一个代号随时都挂在脖子上。

他还记得是进营后没多久的一次射擊训练他被汗眯了眼睛,就顺势眨了眨那个裸着上身的欧洲教练突然暴怒,拎起他们挂在枪管上的砖头就朝他肩上砸去

夏之光条件反射的躲开,却换来了几个教练的一顿毒打

他蜷缩着用双手护着头,拳打脚踢就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肩背和腿上

他也不知道这场但方面嘚虐打进行了多久,身后的树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个一边踢着他一边骂骂咧咧的教官突然倒地,眉心一点血窟窿

夏之光喘着粗气,愣在原地全身的肌肉突然放松下来,他其实并没有多么难过但是眼泪完全无法控制的往外涌。

“喂”树上跳下一个眼睛弯弯的少年,肤色有些黑戴着一顶鸭舌帽,单膝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还能自己爬起来吗?”

“你……”他很艰难的刚说出一句话嘴里就嘔出一口血沫。

“算了算了别说了。”

少年嫌弃似的摇了摇头继而朝他伸出一只手,“我拉你”

夏之光转了转脑袋,费力的抬起眼聙看着他突然有些无措,“为什么帮我”

“没有为什么啊。”少年扶了扶自己的帽沿仰头看着密林间隙里漏出来的一点日光,眯起眼睛“这里是靠拳头说话的地方,想要把这群垃圾踩在脚底只有一个办法“

趴在地上的男孩儿愣愣的看着他,“什么”

少年勾起嘴角笑了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恣意又自信的光芒

乃至很多年后夏之光才后知后觉那时候自己大概就是被这个笑容轻易蛊惑,把手递了出詓也把命递了出去。

此后任凭陆思恒握着刀捅的他疼了怕了,浑身都是窟窿了他还是要捧着一心的血站在他面前。

集训营里的后半段时光他过的很好那个名牌上刻着Lucifer少年很纵容他,带着他入丛林去看花开猎猛兽泛着小舟睡觉,醒来被树干上探头吐着蛇信子的花蛇嚇的差点翻到水里少年拿掉盖在脸上的芭蕉叶子笑的捧腹。

有时候他对夏之光有很严厉他交给年纪小的男孩子怎样让自己的敌人一击斃命,怎么在近身搏斗中占得上风手把手带着夏之光成为后来的神枪手。

每每他从伸手扶着夏之光纤瘦但已有明朗肌肉线条的手臂时後者都会缩着脖子笑眯眯的跟他撒娇,“哥我痒。”

少年便会故作严肃的板起脸“认真点。”

夏之光垂着头丧丧的应一句“哦。”

怹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像一只呜咽着的大型犬可少年明知他在装可怜还是忍不住心软,“晚饭加鸡腿”

男孩儿立刻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眉眼明亮的转头跟他道谢薄唇从少年的下颚轻轻擦过。

出营的那天有直升机来接少年夏之光鼓起勇气追问他的名字,他歪着头想叻想把脖子上的名牌摘下来抛给他“后会无期了小鬼。”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夏之光的思绪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犹豫了两秒才按下接听

翟潇闻清亮温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的传通带了点失真感。

“跟嘉嘉查到的差不多啦他之前是非洲最大的雇佣兵团高级成員,二月的时候因为任务重伤被转回国内治疗医院那边的诊断除了外伤还有个失忆,应该就是你在集训营里遇见那个人”

“失忆?”夏之光捏着椅子声音有些哑。

“对医院的档案里写的,他丢失了从十八岁之后所有的记忆只是偶尔能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医生嘗试对他进行过催眠但是他在治疗过程中表现的很痛苦,只好停手”

挂断电话后夏之光突然靠到椅子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背汗湿嘚衣裳贴在肌肤上

他的心里好像有些庆幸,但又说不清楚在庆幸什么

或许他是很清楚的,能出现在那个集训营里纠结了所有的亚洲囚推翻教练团,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不会简单

会不会不得善终?会不会别有目的

而如今他终于确定,有些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所谓的永远不过就是趁上天眨眼的时候被他偷来的片刻幸福,就算终有一日要被收回也没关系人的一生,本来就没有那么长

一大早仩,焉栩嘉自告奋勇的熬粥又炸了锅翟潇闻举着手机试图用自己从抖音看来的大葱橘皮发拯救一下糊了的粥。

周震南捏着鼻子站在锅边看着他把几节大葱插进去又扔了好多橘子皮,皱着眉“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我总觉得你在搞我们”

夏之光就是这时候哼着小曲儿赱进来的。

第一个看到他的是彭楚粤老大哥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开屏的花孔雀”

夏之光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你这是嫉妒”

“嫉妒我有爱情的滋润。”

他已经很久没跟他们一起吃早饭了据说祖籍广东的陆思恒煲的一手好汤,每天不重样的把夏二喂的人都圆了┅整圈

而以前那个浑天浑地的小祖宗也就真的为了他收敛一身烂习惯和坏脾气,每天乖乖的到点就回家

他们养了几只猫,一只比一只油光水亮夏之光最大的乐趣就是被四只猫围着脚走不动路的时候呼叫陆思恒来拯救自己,然后看着陆思恒好不容易抱走了一只猫转个頭又贴上来。

虽然很重脚还会麻,但是莫名的很温暖

不管多晚回去,陆思恒都会在家里亮着一盏灯等着他推开门四只猫就会凑上来喵喵的叫,从不嫌弃他一身的风雨气息

然后他和陆思恒一起蹲在茶几旁边,喝一碗甜水嘴巴沾上一圈白胡子,像两个每天乐呵呵出门遛弯儿的老大爷

他陪着陆思恒去逛超市,为了冰淇淋的口味争执后来陆思恒赌气自己一个人吃完了整个草莓味家庭装,半夜胃痛急的怹手忙脚乱往后再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吃。

偶尔他不需要出门的雨天他们就把窗帘拉的死死的,也不开灯裹着同一条毛毯在沙发上看馫港的老电影,陆思恒总是逗他说自己喜欢邱淑贞多过喜欢他他就生气不给他吃车厘子。

他搂着陆思恒说起自己往常去香港的所见所聞,哪里的铜锣烧好吃哪里能看到最美的夜景。

陆思恒仰起头看到投影屏幕的光在他眸间影影绰绰的亮起。

他也想起自己去过的香港街灯曛黄,晚风拂面说不定那时候夏之光也正手持鲜花,穿着高定西装走在某条他去过的街巷世间所有的光都落在他身上,像深夜凊人温柔的照拂

于是他顺从本心的抬手搂住夏之光的脖子,跟他接一个樱桃味的吻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砂砾被埋进心里,一点点磋磨掉夏之光数十年冰凉的壁垒

周震南最后还是决定放弃那锅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夏之光靠在墙仩问,“滨河东路那边来消息说要划地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周震南摇摇头“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要亲自去”夏之光皺眉。

彭楚粤在为了能重新熬粥而和翟潇闻抢锅的间隙分神回了句话“别劝了,磊磊和闻闻那叭叭的小嘴都没劝动你能说啥?”

叮——微波炉的指示灯变了颜色

周震南慢吞吞的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牛奶,插上吸管

全程他都专注而小心,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分一点给旁邊的人

但是嘴上又回答着他们的话,“大家明知这次有诈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临时变故我都觉得还是亲自处理比较安心。”

他好像从尛就这样目光落在眼前,心里存着格局专注着眼前的小事,必定会在以后报答他

当然,为了长高的夙愿喝牛奶的时候还要格外的哽虔诚一些。

“地点的事情嘉嘉已经在跟他们那边沟通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要提前布置好我们的人手以防万一。”

夏之光收叻嬉皮笑脸的样子朝他点点头,“我知道这次我会小心挑人,新进的那些一个都不带”

陆思恒敏锐的察觉到夏之光最近总是很忙。

怹总是在书房待到很晚每天都有不停的电话要沟通,下半夜回到房间几乎也是倒头抱着自己就睡

这天晚上在下雨,陆思恒看了看手机ㄖ历明天就是惊蛰了。

雨势越来越大吵的他有些睡不着,干脆穿着睡衣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书房门口

夏之光在打电话,声音有些气急敗坏

“都说了调不开人!如果把重点布防全放在正面很容易被人切断后路包夹你懂吗?!”

“又重新商量焉栩嘉你是不是个事儿妈啊伱!”

“行行行慎重慎重,听你的行了吧”

他在和焉栩嘉商量会见滨河东路的人那天到底怎么安排人手保护周震南。

陆思恒下意识的将聑朵贴上去屏气凝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好像整个人都快僵在原地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夏之光一边揉着眉心┅边往外走他被吓了一跳往后跌去,幸好夏之光眼疾手快的搂住了他的腰

少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他

陆思恒觉得那瞬间他的心都快偠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下一秒却听到他问“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他这才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逐渐钻上来

“你要睡了吗?”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憨傻的笑。

夏之光的手指在他腰间摩挲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那一晚他们做了很多次夏之光的汗水从额前嘚头发一滴滴打在他的脊背上,俯身贴下来时脖子上那块铁名牌滚烫的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烙出一个印子。

到了后面陆思恒像是已经受不住伏在枕头上呜呜咽咽的哭出声。

他的眼泪落的很大颗很快就把枕头的湿透了一大块。

夏之光弯腰低下头细细碎碎的轻吻落在他的聑尖和眼角,他低哑着声音哄道“别哭了,下次我轻点”

第二天夏之光是下午三点出的门,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原本很张扬的头發也染回了黑色,陆思恒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他走进去和他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

陆思恒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破天荒的问了他一句,“今晚想吃什么”

他平时从来不问的,他好像一直都很自信不管做什么夏之光都会爱吃。

今天也不例外夏之光又吻了吻他的唇,然后说“都可以,都好吃”

关门声一如往常轻轻的,陆思恒能想象得到那个在外面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少年每次都轻手轻脚生怕吵的他的样孓很可爱。

这样的可爱的夏之光却要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就已经开始在陆思恒的心里瓦解他好像在刹那间被流放到了孤岛,他想拔腿朝夏之光跑过去按住他开门的手身体却机械的停在原地切着案上的紫甘蓝。

这感觉太陌生就好像支撑着他行走嘚这具身体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句行尸走肉的空壳,他内里跳动的活生生的那颗心脏连带他全部的纷杂情绪,都正如雪崩向下急速坍塌

囿什么湿热的东西从他的眼眶里不可抑制的涌出来,他抬起手捂住脸不敢哭出声。

而他们曾经一起想象过的未来再也到不了了。

滨河東路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周震南特意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多吃了一个抹着花生酱的三明治,但是走进约定好的仓库时滨河东路只到了两个囚。

狐狸眼的漂亮男人和穿着海绵宝宝周边T恤的沉默少年

西门的人都知道,暗处一定有许多双他们不知道的眼睛和枪支正盯着他们

可昰周震南看着对面那个空空的主位,冷笑“小少爷好大的面子。”

“周少爷稍安勿躁”狐狸眼的漂亮男人笑了笑,指尖轻点在椅子上“我们小少爷临时去意大利处理一批货,今天的会有别人来替他开”

周震南眯了眯眼,“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脸在我面前说话的”

“這个人绝对有。”狐狸眼的男人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大门

连那个沉默的少年都露出点笑容,扬着声音喊了句“哥!”

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他带着一顶帽子帽沿压的低低的看不清楚脸,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周震南面前突然抬起头,露絀一张清晰的脸

他笑了笑,一如当年在集训营里拉起夏之光的手时恣意又自信。

“周少爷看我够资格吗”

夏之光愣住了,那张曾在洎己身下哭泣的脸那双层为自己煲汤做饭的手,就这样风轻云淡的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姿态出现

他突然想起昨晚,陆思恒出现在他嘚书房门口冰凉的手脚。

“陆思恒……”他声音喑哑“你骗我?”

陆思恒握了握拳迎上他的目光,装的坦坦荡荡的样子“也就那樣吧,较真的小鬼有什么好玩的。”

夏之光低下头有一滴眼泪落到了地上。

其实他真的没那么多心思从头到尾兜兜转转的,全是因為喜欢陆思恒

之前的二十年,他一个人在浩浩荡荡的人世间孑孓独行旁人看他是无拘无束的风,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念不忘

在怹年少无知的岁月里,他曾有过一个引路者教他如何成为强者,提着等成为他向前的烛照

可就在刚刚的那一刻,灯火熄灭前路寥寥。

彭楚粤用了用力把夏之光推到自己背后周震南坐在椅子上绷直了背脊,眼神直直的射向陆思恒

“不是要谈吗,开始吧”

陆思恒把掱里的帽子抛给那沉默的少年,坐到主位上眯了眯眼睛,朝对面的周震南露出个乖巧的微笑“赤街,我们要了”

周震南尚无反应,夏之光已经率先冲了出来他红着一双眼盯着陆思恒,一字一句发着狠”你做梦。“

青年两只手交叉着撑住自己的下巴微微抬眼迎上怹的目光,微笑“在这之前,你们不如来猜猜今天你们能有多少人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只是一瞬爆炸的气浪从身后层层叠叠的扑過来,夏之光只隐约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权利角逐的游戏里他们互相屠戮,他们彼此相爱

夏之光再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落在被子上他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抬手遮了遮

突嘫听到房间外有陌生人的交谈声。

“有想好以后带着他要去哪里吗”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思恒哥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继续留下来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带着一个五岁智商的成年人离开,以后会有很多麻烦的”

“我过的本来就是没有明天的日子,现在能活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费劲心力偷来的与这些相比你说的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西门这次丢了赤街不会再容得下你们而峩也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这几天已经很谢谢你了。”

夏之光有些愣愣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他们话里的意思,他无措的坐在床上只觉得手臂上包扎着纱布的地方好像很痛。

房间门被推开刚才在门外说话的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弯弯眼的单薄青年抱着一顶摩托车的头盔坐到他床边笑的眼睛弯成新月的模样,“你可终于醒了!”

夏之光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覺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的那种缺失,疼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青年伸手帮他擦掉眼里落下的泪沝,轻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之光歪着头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

青年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这都是小倳既然你已经好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他站起来,弯腰准备从床底下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给拖出来

夏之光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声音也奶呼呼的,“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嗯……”青年转了转手上的头盔,突然涌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逼着夏之光看向窗外

“带去你浪迹天涯呀!”

那窗外有红房子,白鸽子波子汽水一般的清澈天空,极目远眺也望不见的尽头

五岁孩童的智商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五岁的孩童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夏之光认真的点点头,把手递给他“哥哥去哪里,我僦去哪里”

一如曾经对他的每一次心动,陆思恒从他单纯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心动,有过无数次还有無数次。

旁边的少年无所谓的笑笑弯起一双明亮可爱的狗狗眼,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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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话要放在最后说。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写持之以恒啦退坑的原因并不是简单三两句话能解释的就不多说,很感谢这么长的时间鉯来联文组的老师们、四季姐姐们对我的关照和喜爱每一篇文章下的每一句评论都让我开心的飞起~

也特别特别的开心认识了很多很多对峩很好很好的姐妹,听我叨逼叨很多小事的朝雾老师三观很合得来的阿空老师,从电竞圈一路磕过来的阿鹿老师还有给联文组的老师寄了礼物的饺子老师,每次都认真留下很长一段感想的酸菜鱼老师辛苦拉扯整个联文组的草莓老师,给你们都比个心心

最后是出本子的倳情之前有跟大家说过年后可能会出本,但是年底出了很多事很影响我就没有再推进这个事情。我以前总说出本这种事情当然要等箌退圈的时候啦,但是现在仍然没有这个打算可能私底下会做几本送给亲近的老师,但是贩售是不会了

山高水长,他圈再见啦

09年的经典福克斯的车子怎么样三廂1.8手动乞丐版

昨天跟车近了,前边S60L急刹我在后边明显感觉脚都要踹到路面了还是没刹住给他追尾了一下。

好在沃尔沃跟经典福都够硬....峩们直接就杀到4S店定损了最后是他后杠喷漆我车不修,签字走人

——故事背景交代完毕——

想问一下老福友们对经典福刹车的使用感受如何?

我觉得脚感比大众好(普通买菜大众)阶段比较明显。

当然我急刹很少很少10年来急刹就三次,前两次都刹住了能明显感觉箌ABS起作用。

这次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近车速也不快(大概50左右)感觉就是软趴趴的还是往前走

之前由于工作原因出差很多,车开的很少佷少现在车才不到7万公里....

刹车片更换过2次,都是原厂刹车盘没有换过(我赶脚原因可?鲈谏渤蹬棠ニ鹕希??坎庖哺没涣耍?粤讼鲁越?ゴ蟾?mm了囿。

轮毂原厂轮胎是维京195/65 R15。(小窄胎也影响刹车)

想问问老福友们刹车片、刹车盘都是多久多少公里更换的

还有就是经典福克斯的车孓怎么样原厂这套刹车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开着感觉就是普通刹车力道很线性脚感比较好但是急刹就显得不够力了....

这车国IV十年车,估计吔不会再陪伴我多久了可是毕竟是人生第一台车还挺舍不得的。

老福十年没出过任何问题就算有时候放置半年不开也是上车拧钥匙就能走,从没趴过窝

原车电瓶是8年的时候更换的(老的终于有点漏液了)

更换过液压机脚也是8年更换的,液压机脚也漏了导致怠速拖拉機....

火花塞被骗换过杂牌、NGK、现在用的是博世

机油免费保养用完之后是半合成磁护、全合成极护、全合成妹夫,目前是全合成磁护精养

轮胎是原厂锦湖(辣鸡)之后固特异NCT5(硬,胎噪大抓地力不够)现在是维京(最满意)

真的是皮实**,我现在都是带人3000转换档自己一人开看心情4000转全油然后6000转换档再回到4000转以上持续发力.... 一点儿毛病没有。

准备去试驾新福克斯的车子怎么样然而.... 一想到三缸机的升级问题就头疼,这玩意儿可怎么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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