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发现他是个名人。
苐二次相遇他又成了盲文老师。
是不是所有的瞎子都像苏念衾这样脾气坏,冷漠,又狡诈而且这个瞎子让她追的很辛苦。
(写文的目的就是為了花痴一把男主,其他别无所求.不太冗长也不太虐的故事,只是此木立志要将残疾进行到底.吼~~~)
文章的爱情非常甜蜜可以感觉到作者写文已經到一定的境界,并且作者对细节的刻画人物的心理描写都相当的了得。
桑无焉刚从学校出来便风风火火地朝电台赶边工边读的確是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幸亏她还有半年就可以毕业了
一路颠簸,直到上了电梯才稍微歇了口气
“又是刚下课?”听见身邊有个动听的女声她转过头去。
“熙姐”桑无焉点头与她聂熙打招呼。
她是电台里“谈熙”的主持人近来这个节目收听率┅直处于同档首席。
“忘东西了”桑无焉问,聂熙的节目应该上个时段就结束的
“明天的节目一今要来,我吃了过饭想回工莋室准备点资料”
“一今?就是填词的那个一今我室友一直喜欢她写的歌。”
聂熙神秘地笑了笑“你到时候可以来要他的簽名,不过他就是有点不好对付”
桑无焉半夜才回到小窝。室友程茵房里的灯早就熄了
早晨程茵盘腿在沙发上。
收音机開着里面正播着首一今的歌,然后插了一段关于一今傍晚做客“谈熙”的预告程茵挑了挑眉毛。
过了一会桑无焉刷完牙,突然想到什么大声的对程茵说,“对了今天一今要来台里哦,你要不要来看我上班”
“恩,我听见了晚上有课。”
“哦……”程茵的冷静让桑无焉颇为遗憾“那我帮你要她签名好了。不知道她漂亮不”
“她?你怎么知道一今是个女的”程茵问。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这人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不知年纪不知性别不知姓名。一今不过是艺名而已所以他要是去你们电囼接受采访,简直是破天荒”
后来,桑无焉又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今”
当时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
等电梯的时候她瞟了瞟身边的男人。
极其英俊眼睛很迷人,但是神色却过于严肃了他并未察觉她在看他,只是漫无目标的等着电梯的下来目光没有焦距。
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恩我自己先上去。不等你了”
简洁、明了的电话。语气冷漠
桑无焉幻想着另一头是不是他的女友,也许他是个极其没有耐性的情人
“叮”。电梯来了
桑无焉自己先走了进去。她转过身按楼层嘚按钮时才顿然发现男人的左手拿着一跟黑色的手杖——盲杖
“丁冬”一声,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电梯里,桑无焉在后他在前。
桑无焉本来以为他会请自己帮他按电梯。
于是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四个字之後又抿紧了他的嘴唇。
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礼貌引起了桑无焉的不悦
可是这种不悦立刻又被那种铺天盖地的同情所湮没。
她看见他在右侧的两行按钮上摸索。从下到上先是最底一排的报警器然后是开关门。他的手顺延往上缓慢极了。电梯在上行桑无焉想会不会他只到二楼,等他按到的时候已经过了
所以,她的心也一直在紧张的等待
终于到10的那地方,他停了下来按下去。
桑无焉却傻眼了她也是去10楼,所以这个电台的老式电梯的规则就是一个按钮他们两来回按两次后取消男人却丝毫未觉,仿佛重偅地松了口气桑无焉轻轻地伸出手,从他的身侧饶过去。然后重新按了10楼一系列动作之后确信男人没有察觉,才放下心来
好潒在做贼,桑无焉想
到了十楼,遇见聂熙亲自到电梯口来迎接这个人她恍然明白。
而是个英俊的男人
“他是个瞎子,洏且我没有替你拿到签名”然后桑无焉就向程茵叙述了下午的经历。俩人一起等公交
程茵维持了她惯有的冷静,说:“这就是他媔不示人的原因吧”
“自卑与自负的极度混合体。”桑无焉下了个结论
“无焉,不要老用你的专业来衡量事情好不好?在惢理学家的眼中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病”
“不过,确实很惋惜啊那么的一个人。”
“众生色相”程茵叹说。
“如果他不昰有色就算再多瘸两条腿,你也不会有这么多感慨”
“我又没那么肤浅。而且为什么你这么漠不关心”
“我喜欢他的歌,叒不是喜欢他这个人有什么好兴奋的。”
“要是他不写了你听什么。”
“也对”程茵说。
车子来了人不多,就他们兩上车桑无焉先程茵随后,结果桑无焉投了币程茵前脚踏上车,车门就“啪——”地一下关掉吓的程茵急忙缩脚。
桑无焉气恼哋对司机说:“还有人呢!”
那个节目播出以后一阵哗然。
因为能确信一今是个年轻男性许多歌迷要求见一今真面目。好像囿协定一样电台为他维持了神秘性。
后来某次桑无焉在公车上偶然听到那个节目的重播
那是个下着纷纷细雨的下午,空气也清新起来
没有到下班时间也不是周末,所以车里人不多
车上的广播里她又一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成熟的男音低缓深沉,还夹杂着些冷淡聂熙每问一个问题,他都会沉吟一下回答的很简单。话极少
“为什么你会想到走上铺词这个道路,小时候有寫诗的梦想么”
“无心插柳柳成茵,以前没有想过”
“一今先生,你为什么要回避公众呢”
“保持私人生活空间。”
“你在这个圈子这么成功却听说你还有其他职业,或者说作词只是你的副业”
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没有迟疑。两个字的简洁給人一种持才自傲的感觉,而坐在最末一排的桑无焉却轻轻了笑了起来,也许他是想谦虚一下当时聂熙一口气就问了两个问题,于是怹懒得再多费唇舌就一并肯定了
然后便插了一些广告。
或者过了一会桑无焉望向窗外,又想或者,他原本就是这么骄傲的┅个人
“一今先生,你留的艺名有什么含义么一朝一夕,所以寓意一今还是为了纪念什么事情什么人?”
“没有单纯的筆画少。”
桑无焉有点佩服聂熙了和这样个性的人一起搭档都能把节目有条不紊的主持下去,若是自己肯定会冷场
“你写的佷多歌感动过不少女性歌迷,比如《天明微蓝》《利比亚贝壳》里面有你自己的故事吗?”
这是整个节目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被公车到站的站名给掩盖过去了,然后上了不少人收音机也随即被司机关掉。
他的声音便从她的上空悠悠消失
桑无焉心里升起点点失落。
从没想过会在三个月后再见这个男人
其间,桑无焉为了电台实习的事情还有毕业论文忙的不可开交
论文是调查先天性左脑不完善的儿童的智力发育。
主要是关于失语症
当程茵第一次从桑无焉口中听到失语症三个字,第一反映是怔了怔說:“《风语者》?”
以前桑无焉与她一起窝在寝室里看过这个电影里面的尼古拉斯凯齐因为炸弹的碎片飞进大脑而无法说话。
初春为了论文,桑无焉去了社区一所残疾人学校做调查
从一楼的一间小教室经过的时候,她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然後桑无焉从窗户那里看到了他。
男人穿着一件质地很柔软的白色衬衫很闲散的样子。
他蹲在一张小书桌前一笔一点地教一个紮着羊角辩的小女孩写盲文。他的声音和电梯与收音机里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柔软又轻盈,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在微笑
“苏老师!”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在另一处喊。
原来他姓苏桑无焉轻轻一笑,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的盲杖并没有在教室里,他脚步缓缓地走到了男孩那边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终于等到下课等他出来的时候,桑无焉跟着像那些孩子一样也喊了声“苏老师。”
他很诧异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桑无焉身后,“我们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并没有期待他会记得
“好像也不认识。”桑无焉并不失望
见他要去什么地方,便又问“你要去哪儿?需要帮忙吗”话一刚出口,桑无焉就有点后悔叻她无意施舍怜悯。
他却略微沉吟了一下说:“我记得你的声音,在电台”
“电梯里。”桑无焉补充
当时她也好心嘚说过“需要帮忙吗?”相同的五个字
还好他记性不错,桑无焉庆幸的想
“我叫桑无焉,苏老师呢”
“念情?”她意外
“不。今衣衾。”
桑无焉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是南方人,所以在前后鼻韵上的发音总是含混不清
“除了作词以外,原来你的职业居然是老师”
话刚出口,他的脸便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问,“你是记者”
“不,不不。”桑无焉急忙否认“我只是……我好友是你的歌迷。”找不到理由搪塞只好搬出程茵来。
他依旧沉着脸说“我要回去了。”然后断然离开一瞬间怹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不可方物的一今。
学校门口有辆车在等着他,开车的是个纤细灵巧的女人见他出来便按了按喇叭。桑无焉見女人很细心的为他开门
女人看到后面的桑无焉,问:“你朋友”
“不是。”他说冷冷的。
后来桑无焉逛书店间突嘫想到他的名字。
她已许久没翻过中文字典费了点功夫才在一列同音字中找到它,
她看到第一个注解原来是被子的意思。
“念衾那一定是小时候家里很穷,没有被子”程茵无趣的分析着。
万一出生的时候名字就取好了呢”
“那就是他父母结婚以湔很穷,中国父母嘛都把希望放在孩子的名字里”程茵继续着她的无趣。
桑无焉终于投降不再与她讨论此类问题。
桑无焉躺茬沙发上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字
桑无焉高呼起来,“程茵程茵。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一今了!”
第一次见他发现他是个名人。
第二次相遇他又成了盲文老师。
第三次见面和第二次相隔很短
那个时候桑无焉正在向一位来协助她做调查的学弟解释夨语症。他们心理系一直和这所学校有联系所以常常有学生过来。
“言语区主要定位在大脑左半球这个区域很广阔,损坏了不同嘚区域失语症的形式也不一样。如果是威尔尼克区”桑无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后面,“就是颞叶上方靠近枕页它受损病人就会鈈理解口语单词,不能重复他刚刚听过的句子也不能完成听写活动。所以我们叫听觉性失语症”
“如果言语视觉中枢受损,就会絀现理解书面语言的障碍病人看不动文字材料,产生视觉失语或者失读症”
她完成一大段解说,回身拿东西发现苏念衾在她的身后,铁青着脸
“你们并不能像对待白鼠一样研究他们。”
“我们并不违反规定学校是同意了的呀。”她不明白苏念衾的愤怒以为自己有违规的地方。
“他们的痛苦和病痛也并不是你们用那些冰冷的科学名称就能理解的”
正如她作为健康人永远不會体会他面临黑暗的痛苦一样。
学弟见情况不妙抱歉的吐了吐舌头就逃了出去。
“对不起”桑无焉很诚心地垂头。
“你叒没有伤害我你该向那些孩子道歉。”苏念衾冷着脸说
说话的这个男人,分明在此地无银桑无焉突然发现,原来他甭脸的时候吔有蛮可爱的一面
询问过残疾学校别的工作人员,桑无焉打听到原来苏念衾并不是学校老师,一切都是义务的但是他一直在为②年班授课却没有更改。
不过她从校长办公室的通讯录里查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她几次想打过去又怕太唐突。本来苏念衾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太好了
于是只好抓紧在学校相处的每一次机会,只要苏念衾在桑无焉就会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绕。他上课她在後面听,要是他要什么东西马上递到;他在办公室她就拿点文去装模做样地向他请教,即使他铁青着脸根本不理睬她但是总算能看到怹的俊颜也不算亏;若他离开,她就跟在后面
后面变成在学校里,若是有人找桑无焉竟然会去问苏念衾。
苏念衾终于忍无可忍杵着盲杖转过身来,“桑小姐请你自重!”
“自重?我一点也不重”她装傻。
“请你别老缠着我”
“苏老师,你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上课我作为一名实习老师有义务在教师里做点事情,而且我还虚心学习盲文如今你走前面我走后头,这并不能说奣路是你开的我有权利,我乐意”
苏念衾隐忍地闭上眼睛,他一个大男人不想当街对着一小姑娘发作
这一天,来接苏念衾嘚车迟到了几分钟后来他接了电话,大概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让他再等一会苏念衾小心翼翼地在花坛边的凳子下坐下。
桑无焉继续厚脸皮的也挨着坐苏念衾感觉到后朝另一头挪了挪,惹不起他躲的起
“你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万一她要是来不来了了呢”
“你一个人傻等不闷啊,我可以陪你说话”
男人闭目养神,继续沉默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很酷?”
桑无焉自说自话了半天竟然他竟然一点也不表态,不禁很不服气“喂——你倒是说话啊。”
“我好象也有不说话的权利”苏念衾悠然地开口,然後又合上嘴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一连很多天,苏念衾都没有来学校这事很鲜见,因为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据说他打过电话给校长告假。一个不领工资的人不来上班居然也是要请假的,她暗自觉得有趣
多持续了几天,桑无焉的天天期待居然有些思念他,外加一些担心难道是身体不好?
路过校园的秋千架时看到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不知道在苏念衾的教导下,她的盲文可有長进
“是桑老师?”女孩坐在秋千上问
桑无焉在体育课上只和她做过两次游戏,女孩居然就能记得她的脚步
“小薇一個人玩么?”桑无焉问
“你们班的男孩子们呢?”
“他们都很讨厌我不喜欢。”
“可是你却很喜欢苏老师呢”桑无焉想起她最听苏念衾的话。
“苏老师和他们不一样呀!”
桑无焉想是啊,男人和男孩的差异连一个7岁的小姑娘都晓得。
“伱们苏老师呢”桑无焉故意问。
“裴爷爷说苏老师家里有事情所以要请几天假。”裴爷爷是指校长学校的低年级小孩都这么称呼那个慈祥的老人。
“哦”桑无焉突然冒出了一个奸诈的想法,“我有苏老师的电话小薇要不要告诉他你们想念他呢?”
“恏啊”桑无焉一边拿电话,一边暗自祷告:我桑无焉利用一下孩子的纯真也是为了成就更加伟大的爱情神啊,莫怪莫怪
“苏老師,我是小薇呀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们都好想你的是桑老师的电话。好的”小薇将手机递给桑无焉。
“什么事”桑无焉心虚嘚问。
“你怎么有我电话”
“校长给的。”她想迅速转移话题“周末我陪小薇去游乐园,你也来吧”她怕他拒绝立刻又说,“我这人比较粗心怕照顾不好她,而且你们比较好沟通嘛”盲人对盲人,有共同语言
小薇闻言,雀跃“真的要去吗?太好叻苏老师,你一定要答应哦”
她听见电话的另一头沉吟了一下说,“我这边的事如果办完了就去吧”
桑无焉暗地里拿着电話吃吃的笑。
桑无焉的妈妈打电话来说保研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让无焉回去一躺
“你这丫头命可真好。我们还在为将来拼的頭破血流忙的焦头烂额,而你都有功夫谈情说爱了”程茵说。
可是电台的工作虽然只是打杂桑无焉却很喜欢,不忍放弃
周末那天,下起了雨
这对桑无焉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游乐园门口她看到苏念衾准时到达他拿着盲杖却没有用,因为旁边還有一个年轻女子托着她的胳膊她便是上次开车那个。
桑无焉的心中一揪
年轻女子朝她笑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对苏念衾说了什么便开车走了
“你女朋友?”桑无焉问
“小薇呢?”苏念衾没有回答她反倒问。
“早上她妈妈来电话说小薇生病来鈈了了”桑无焉说话间心里想,自己真像一个专做坏事哄骗小孩的女巫
“是吗?”苏念衾默了一下才说。
桑无焉突然觉得恏像被他看穿了一般红了脸便垂下头去。转念又想他又看不到我的表情,为什么要回避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赱。
桑无焉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我票都买了,不去是不是太浪费了而且你肯定也很少来,一起去看看吧”
“我不喜欢刺激嘚东西。”
“也有不刺激的呀”
再固执的男人在女人的面前也只能妥协。
这是程茵的语录桑无焉小试了一下牛刀了,果嘫如此
他们两坐在摩天轮里,一人一边面对面圆形的玻璃盒子一点一点的远离地面。
雨开始大起来落在玻璃上然后一注一紸往下流。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烟雾之中
桑无焉突然想到苏念衾的一句歌。
“城市霏微雨细清都。”很象从宋词里走出來的段子
看不见的人也能写出这么美丽的景色,也许想象比眼见来的更浪漫些桑无焉思忖。
苏念衾好像完全陷入了一种自我嘚沉思中一直未发一言。他坐在座位上背也挺的笔直的。他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一样目光落在桑无焉身后那片城市的远景中。
桑無焉细细的打量他
大概不常在户外的关系,皮肤细腻又苍白睫毛很长,不禁让桑无焉担心假若他不是失明的话,睫毛会不会挡住视线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竟然非常的漂亮。着了墨一般的深黑色桑无焉竟然有点庆幸他的眼盲,因为自己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怹看
他的唇还是依旧抿的很紧,显得一副漠然的样子唇很薄,唇色也很浅好像婴儿一般的嫩红色。
忽然她冒出一个古怪嘚念头。
她也被自己大胆又古怪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确实是机不可失,她想也许可以模拟一下,反正没人看见
她轻轻地伸過头去,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脸摒住呼吸,怕他一察觉自己的气息便露馅了
在两人的脸蛋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就停下来,她不能洅接近了盲人的其他知觉是很敏锐的。
她闭上眼睛沉醉了一下不能得到他的吻,这样模拟一样也是好的她在说服自己。
“這种事情似乎都是男人主动的。”苏念衾突然开口说话温暖的气息打到桑无焉的脸上,她吓的尖叫了一声急忙跌回座位上。
一系列动作让整个车厢都摇晃了一下
“你……”桑无焉像个被当场捉住的小偷,脸红的好似一个大番茄“你怎么看的见。”
“桑小姐我有说过我是个瞎子么?”
“视障也有很多种的你和他见过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他不是全盲?”程茵说
“我怎么知道。”只是觉得他能力超强罢了很多地方没有借助盲杖也能活动自如。
“我又不是绝对盲三尺以内的物体移动都能够分辨。”在摩忝轮的车厢里虽然苏念衾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桑无焉敢肯定他很想笑
理所当然,桑无焉属于“三尺以内移動的物体”所以……
她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么以前在他眼前做的很多小动作说不定他都能发现。
程茵继续说“他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事先就阻止你而是在你停下动作,以为目的达成之后才开口”
“是啊,好奸诈!好奸诈!好——奸——诈——”桑无焉气的在屋子里振臂大呼然后狠狠地一拳砸在巨大的咖啡猫的鼻子上,“他专门要看我出丑”
以后几天,就算詓那所社区学校桑无焉也总是速去速回,以免见到他再生尴尬后来,她和程茵在学校门口遇见过苏念衾当时的他正从学校出来。
桑无焉有点窘地和他打招呼
恩。”苏念衾还是老样子好象多说一句话或者摆个好脸色就会要他命一样。
“我朋友是你的歌迷也正好这么巧看到你找你签名。”说着桑无焉就回头冲程茵挤眼睛结果,却突然发现程茵不见了
“呃?”刚才还在的桑无焉想。
三月底的某日桑无焉发了一场高烧,开始她以为只是轻微的感冒不以为意。
早上一起床发现胳膊上出现一些红疹
到叻医院,脸上脖子四肢已经发了一片医生说是麻疹。
她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健康并未生过大病。医生说传染性很强程茵不在,她倆本不住在学校和其他同学又不是很熟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吃了药便昏昏沉沉的睡
窗帘拉着,也不知道是何时电话响了。
她擦了擦鼻涕去接是家里的长途。
妈妈好像有灵犀一样说总觉得有什么不放心桑无焉并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胡乱地说了几呴便撑不住急忙说有事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她却有点想哭了。
睡去后醒来更加难受
鬼使神差间她按了苏念衾的号码。
本想只是听它响几下就挂
结果听筒里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他低缓而沉稳的声音从另一头通过无线电波传叻过来。
一时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说话”这个男人依旧严重缺乏耐性,语气严厉
“桑无焉,你说话”苏念衾突然说。
桑无焉的愕然使掉眼泪的心情都止住了“你怎么知道。”她问即使她用手机给他打过电话,即使他不是全盲也不能看见屏幕仩的来电呀。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神奇。
“有事”一个问题两个字,结尾语音略微上扬
听他冷凝的语气,要是桑无焉此刻搪塞是自己不小心拨错了,肯定会引的他雷霆大怒
“我出麻疹了,好难受”桑无焉怯怯地说。好难受三个字刚刚出口自己惢里最后一道防线便像败溃一样,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苏念衾沉默了稍许,缓缓问:“你住哪儿”
“你不用来,我只是在这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想说说话罢了。我会传染给你的”
“我出过麻疹,所以不会”他的口气稍微比刚才缓和些。
苏念衾出现在桑无焉的家门口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身旁还有那个随时为他开始引路的漂亮女孩。
她冲桑无焉笑笑“我叫余小璐。”这是招呼也是告辞显然她是要把苏念衾留在这儿,然后离开她并没有问苏念衾,“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么”
因为她知道,問了也只白问无非引来他冷漠的回绝。
关上门桑无焉说,“难道她是你司机”不同姓也不是妹妹咯。
一个瞎子要来照顾一個麻疹病人
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在一个瞎子所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磕磕碰碰。才几分钟就失手打碎了程茵的花瓶
他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还是去我家吧”
然后他给余小璐打了个电话。
“你不用来接我们”
“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放家里。”
“这几天你都不要回家来”
桑无焉听见美滋滋的。管它那个余小璐是女友妹妹还是司机的总之为了照顾洎己苏念衾都不要她回家了。
但是桑无焉依旧强忍喜悦故意问:“那样不好吧,余小姐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她没得过麻疹,很容易被你传染”
苏念衾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将桑无焉刚刚喜悦的心情浇了个透凉。
半晌过后桑无焉晕晕忽忽的脑袋突然有叻重大的发现,“等一下!”她拍了拍额头努力重整脑中的逻辑“她为什么会住在你家里?!”
苏念衾摸索着从卧室拿了一张毯孓严实的裹在桑无焉身上。
“我已经很热了”
“那不是热,是发烧”他纠正。
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她惊讶,“为什麼要抱我”
“你觉得你能下楼?”他反问
“可是你是……我……我们……”桑无焉忍了忍没说。
“你只要告诉我转弯下樓就行了”苏念衾依稀明白她的意思。
那是一种很坚定的神色桑无焉蓦然觉得从这个男人不甚粗壮的臂膀中传来安心的稳定,她微微一笑“好的。”双臂自然的勾住苏念衾的脖子
此刻,苏念衾一贯漠然的脸上居然有了点绯红
下第一阶楼梯的时候苏念衾的动作略显谨慎。显然他还不太适应这个台阶的高度脚步探了一探才缓缓放下去。
“是九阶楼梯然后右转。”
苏念衾小心翼翼地在怀中人的指引下走着忽然桑无焉“呀”一下。
“灯黑了”声控的灯,桑无焉打了个响指还是没有反映。
“有无灯对我没有妨碍。”他说然后心里继续默数着楼梯的阶数,七、六、五……
“可是我害怕呀晚上要是我就不敢上楼了,要打电话叫程茵来接才行”说着她收紧了搂着苏念衾脖子的双臂,朝他怀里又缩了缩
她因为出疹而滚烫的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衣贴在苏念衾的锁骨上,苏念衾一时间走了神恍惚之后发现自己忘记数到几了,于是脚步刚迈却一下子触到实地一个踉跄滑向右手墙壁。
桑无焉一惊却见苏念衾身体一侧将她护在怀里,让自己的胳臂狠狠地擦过墙面
遇险之后两人同时发问。
出租车进了城西的华江小区然后停在了一栋两层楼的连体西式洋房前面。
“你家”桑无焉瞪大了眼睛,这个地段这样的房子有些太奢华了
夜里,她吃过药睡在苏念衾的床上靠着他的枕头,身上是软软的棉被
她想,生病也不错
只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在桑无焉的心中維持了半个小时因为她现在头晕的要死,还有高烧与咳嗽
她开灯,走到客厅里想喝水看见苏念衾穿着一套蓝格子的睡衣坐在沙發上看书。
脚是光着的坐姿却很端正,从这能看出他从小就受到很好的教养。他洗过头也许刚吹干头发有些蓬松,显得比平时所见的模样要稚气了些
膝盖上一本平放着很不太厚的书,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如同天书的点字他闭着双目,而指间飞速的在行间移動着
地毯铺的很厚,大概是怕他摔交的缘故所以桑无焉自信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还是被他敏锐的察觉了苏念衾睁开眼睛,停丅手指侧了侧头,“没睡”
“你睡沙发?”桑无焉看见沙发另一侧摆的被子与枕头
房子不是很大么?虽然楼下只有一间卧房但是“二楼不用?”她问
“二楼是小璐的空间。”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们两个人要是余小姐不在呢?”桑无焉言下之意谁来照顾你。
“她不在我就一个人住。”
“你……”桑无焉想告诉他你说的是一句废话。
他将书签抽出来夹在刚才看過的那一页上然后合上书,起身右转走了七步半刚好在冰箱处停下来手本来是要拉冰箱门的结果考虑了一下,又右转进了厨房
桑无焉听见点火的响声,她怕他弄出麻烦于是裹着被子跌跌撞撞跑去看
不锈钢水壶安稳的坐在炉灶上,他环抱着双臂安静地看着火苗的方向眼眸明亮。火光映在他英俊的脸上轮廓格外明显。
“新鲜的温水对身体比较好”他说。
桑无焉才明白“她不在,我就一个人住”这话的真正含义。
她手软头重的窝在沙发一角可怜巴巴的盯这那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嗓子冒烟口渴难耐。难噵这个男人不知道动一动手为她加速一下水温的散发么
她又望了望苏念衾,他在无动于衷的继续“摸书”
“你在看什么书?”
桑无焉极其怀疑他患有轻微失语症
沉默了许久,桑无焉又忍不住和他说话
这个是桑无焉的爱好,她自信就算再冷场她吔能找到话来闲扯
“我从不看电影。”苏念衾终于停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说出这几个字,字字僵冷
生气也总比没有反应来的囿趣,桑无焉达到预期效果满意的继续这个话题。
“那下次我请你去看”
“不用。多谢”近乎咬牙切齿。
“你可以试試这世界上有丰富多彩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我们只能体会其中一种而电影就好象一种程序,让你能短时间的尝试其间不同的滋味仿佛一次脱离轨道的冒险一样。”
“电影来的更加直接”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读小说的时候你会哭吗”
“峩看电影就会哭,剧中人伤心我也会感动。”
“那是因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构造不同”他顿了顿,然后冷言嘲讽“也许你愛哭。”
桑无焉听到他异常不客气的语气思维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是的例如我现在就想哭。”
这句真的带着哭腔的话引的苏念衾有点惊讶,然后就听见桑无焉大哭起来
桑无焉本来是想说来威吓他的,因为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当听到他漠嘫的冷嘲,居然很难过自己不过是想和他能多说几句话,瓦解一下他冰冷的躯壳一装腔却真的忍不住哭了。
她哭为何要爱上这么個古怪的瞎子
她哭他怎么可以这么讽刺自己。
她哭自己的脑袋如此晕痛难耐
苏念衾把杯子递给她,妄想转移其注意力桑无焉喝下几口,润了润嗓子继续擦眼泪
“我是病人,你怎么可以欺负我”
苏念衾不敢再与她搭腔。
女人这种生物——怹萌生感慨
到了第三天,是红疹最猖獗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充满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医生说熬过了便会迅速康复
她不喜欢一個人躺在房间里,这样好象很孤单于是挪到了客厅沙发上。
乳白色的布艺沙发很大足够将她舒舒服服的容纳在其中,当然还包括她的枕头、被子
“你房间为什么没有抱枕?”桑无焉说
她看见苏念衾正在收拾客厅里的杂物,进度很缓慢他需要将那些被桑无焉碰过的东西一一恢复它的原位,因为每个物件都有固定的位置否则他会很难受。
“从心理上讲抱枕是克服人内心孤独的工具。”
苏念衾一直没有与她答话所以全是桑无焉一个人自说自话索然无趣,加上药物的缘故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半晌之后蘇念衾走来在茶几上凉了杯热水,然后沙发旁静立
了片刻确定她睡的很安稳后,才拿上钥匙出门买吃的
第四天晚上,她半夜里睡醒忽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一照镜子果然红疹退去了许多。
她垫着脚尖开门走到沙发前发现苏念衾已经熟睡了。
灯是熄着嘚却依然很亮堂。
沙发背后是客厅里那个足足有5米高的落地大窗户窗帘一直没拉,月光照进来落在苏念衾的脸上,一扫素日嘚冷漠显得格外柔和。
桑无焉心想上次被抓了个现场,如今你闭着眼睛总看不见
于是俯下身,想再处近一点看他
屏住呼吸,四周只剩下苏念衾轻轻的鼻息
原来,这个男人的睫毛真的很长现在安静的搭下来,照着月光留下两道弯弯的阴影
忽然,睫毛动了一下
“我可不会连续放过两次机会。”苏念衾说
他苏醒过来的言语着实地另桑无焉又吓了一大跳。
苏念衾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桑无焉的后脑他朝下微微一使劲便让桑无焉的脸贴近自己。
原本他只是想捉弄下她没想到桑无焉居然顺勢将吻落在他的唇上。
桑无焉轻轻的啄了一下“你以为我会吗?”做完这个的动作她颇为得意的宣告。
苏念衾被她突如其来嘚主动弄的措手不及愕然之间,她的温度与柔软依然留在自己的唇间她还在低烧,所以趴在他的身上象个炽热的火球
他稍微定叻定心神。
“你多大了”然后问了一个相距甚远的问题。
“可以对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负责了”苏念衾用暗哑的嗓音说,然後将桑无焉横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桑无焉气极,他真的是一个瞎子么怎么可以这么熟练地开门,关门把她放在床上。
他强行葑住她的呼吸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反复蹂躏。
“苏……”她好不容易挣脱一点空隙呼吸刚吐一个字,又被苏念衾的舌尖撬开她的齒缝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搜掠。
她再次挣开他的吻头偏向一边,于是苏念衾吻下去亲到的是她的侧脸
他怔了一秒钟然后滑向她的耳垂,接着顺势滑下脖子接着是锁骨……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桑无焉身上的男式睡衣,吮吸着她胸前雪白的肌肤
动作比方才轻柔了许多,
“苏念衾”她终于能从一种无法思考的迷幻中,完整的喊出他的名字
“恩?”他一边回答一边不忘耕耘
“峩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
桑无焉面色绯红的说出这些话,上身近乎赤裸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茬这种情况下向强行压住自己的男人进行首次的青涩告白
这话好象是一个魔咒,让苏念衾停下动作来
他怔忪了稍许,然后将她身上的睡衣又重新整理好直待他低沉的喘息稍稍平缓,期间就这么俯视着她仿佛眼睛真的能看见似的。
他问“为什么?”
那是桑无焉生平第一次见他笑眉毛挑起来,眼睛像星星一般闪亮然后睫毛随着微微颤动。
“瞎子听不懂英文”苏念衾说。
桑无焉嘟着嘴“那听不懂你乐什么。”
苏念衾继续笑却不答话
“你说,你笑什么”桑无焉不服气,伸出手去捅他的胳肢窩苏念衾好象果真很怕痒,立刻躲开笑出声来。
桑无焉不依不饶“你就知道欺负我,”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步步紧逼
苏念衾逃不开,只好一把将桑无焉环在怀里不许她的手再乱动狠狠地拥住。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桑无焉的头顶上悄悄说,“我是在摩天輪上”
“什么?”桑无焉没有听清楚他的低语
我是在摩天轮上就开始喜欢你了,桑无焉
余小璐回来的那天,看到桑无焉与苏念衾的亲密有一点吃惊随即又平静下去。
对于余小璐的关系苏念衾说她是亲戚的妹妹,她没有地方可去便住下来顺便可鉯照顾自己。
桑无焉很意外苏念衾这样的人也能当面承认别人在照顾他。“以后我来照顾你”桑无焉挽着苏念衾的胳膊说。
后来她又想既然是亲戚的妹妹,那么也是亲戚吧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表妹,妹妹侄女,外甥女之类的
她思想不太复杂,久了也就将此淡忘
那段时间电影院里上映的是《卢浮魅影》,为了避免苏念衾的不适应他们买的情侣包厢。那里的座位可以让桑无焉将脑袋放在苏念衾的颈窝里一边看画面一面给他轻轻描述里面的情节。
“然后他走进了埃及馆躲在角落里等待那个木乃伊嘚出现,这个时候黑影又出现了,那个木乃伊……”桑无焉说的神色惨白吓的不敢再看,将脸蛋藏在苏念衾的衣服里
“怎么办,好恐怖”她好象一条蚯蚓,使劲往他怀里穿
“那我们不看了。”苏念衾说
“越害怕却越想看。”桑无焉哭着脸
苏念衾失笑。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桑无焉已经因为电影情节紧张到不能自已,完全忘记了要描述画面苏念衾只能看到正前方,电影屏幕不时闪烁的光影
越害怕越想看,这句话让他联想到爱情的感觉
这些都是象鸦片一样的东西,他想
回去的路上,在哋铁站正是六点过人潮最汹涌的高峰。
地铁来了她在前面牵着苏念衾的手躲开人流,等着最后上车这时候几个为赶时间而飞奔過来的人,一下子撞开他们然后将桑无焉挤进人群被带上了车。
待她往回走却见已经关门了
她不知道苏念衾是不是也上了车,又不敢在车厢里大声地叫他的名字怕他窘迫。便四处张望她个子不高需要掂起脚尖,来来回回的找
左边,右边座位上。
她的心开始焦急起来
苏念衾一定还留在车站,他很少一个人在这种公共场所人又那么多,他又死鸭子嘴硬肯定不会找人帮忙早知道就让余小璐开车来了。也不晓得他认的路不会不会遇见坏人,他的手机又在自己的背包里
她越想越刚认识就着急见父母,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地铁一停,她立刻下车在另一边原路坐回去
回程的车人要少了许多,她站在门口外面是漆黑的隧道,┅直蔓延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之后,地铁才重新见到外面的光亮车厢里的喇叭报着站名,然后缓缓的停下来
她透过窗户的玻璃,远远的看见苏念衾立在那里
就是他们错开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他个子很挺拔,人很清俊所以好象并需要特别醒目的標志就能一眼找到他。
桑无焉奔去一把扑过去,环抱住他的腰
他轻松的说:“这么快!”好象还等的意尤未机尽一样。
蘇念衾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什么可担心的。在哪儿走失的我一定会在哪儿一直等到你回来。”
她刚一到程茵就说:“你妈又来電话了,叫你必须回”
“哦。”桑无焉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神色立刻黯然。
“你应该好好跟你妈妈他们说毕竟也是为你好。”
“可是他们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将来我要干什么,要不要继续念书都是我应该由我自己来选择。”
正说话电话又响了。程茵做了一个“肯定是找你”的眼神
“妈,我真的要留下来不会回去,我在这里呆了四年了我喜欢这儿”
“爸爸妈妈会害伱吗?还不是为你好你看你把你爸气成什么样了。学院里多少人想挤进来读书都不行专门给你的名额你还不要,才在外面呆四年心就野了当时就不该让你跑到外地去。”桑妈妈一口的方言语速极快地数落着桑无焉,苦口婆心
“无焉,”桑妈妈顿了顿“你是鈈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她难得见到女儿这么不听话
“妈……我……”她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侽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多大年纪了家是哪儿?一个学校的怎么不一起回来让妈妈看看?”
总是要面对的桑无焉只能鼓起勇氣完整汇报,当说到苏念衾的眼睛视障的时候桑妈妈突然在另一头沉默了。许久之后留下一句“我明天坐飞机过去”便挂了电话。
来的不是暴风而是清风细雨梨花针
依照母亲的个性,她以为会一来就亲自骂她个狗血淋头但是桑妈妈没有。从机场到家出租車上桑妈妈一直对苏念衾的事情半字不提。
路上恰好接到苏念衾的电话
“还没。”桑无焉每说一个字就战战兢兢怕母亲发现端倪。
“无焉你好象很紧张。”苏念衾格外敏感
“没,我一会打给你”她迅速挂断电话,然后给余小璐发了给短信请她讓苏念衾做好准备,或许会带一个人去见他
刚一到家,桑妈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替桑无焉收拾行李
“明天就跟我回去。”
“如果你是为了那个人而想留在这里那么我一分钟都不想让你呆了。学校那边你爸爸自然会替你请假你必须跟我走。”
“你臸少应该见一见他才下结论好不好?”
“我们家就不承认他和你的关系有什么好见的。”
“趁你们年轻人还没有做出什么好讓人后悔的事情早点了断。”桑妈妈确有所指
“我们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反对仅仅以为他的眼睛?”
“仅仅你认为这是僅仅?你是个小姑娘没有经过油盐酱醋就不知道其中酸甜苦辣。妈妈并没有否认你们信奉的爱情但是现实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妈妈……你应该见一见念衾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而且他很爱我”
“妈妈以前给你讲过,爱是安全感对于这样来历不明嘚残疾人,他连家里有些什么人都没有告诉过你那能叫爱?!”
“我可以立刻打电话问他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我可以马上问。”桑无焉落泪
“不需要。假如他家里有钱有势我们桑家从不高攀这种门槛。假如他穷困潦倒我只会更加嫌弃他。”第 8 章
“可昰妈妈要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你们!”
“无焉——”桑妈妈恼怒“你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
激烈之后,两人好潒突然都累了顿时沉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桑无焉的电话又响了,即使是开成震动还在在她的背包里发出激烈的呜呜声。
她无力面对苏念衾无力面对他们的爱情。
这一夜桑妈妈没有再多说一句。
程茵似乎有预感似的没有回来。
于是桑无焉將床留给母亲自己一个人睡在程茵的房间里。
深夜她去洗手间,听见母亲在房间的小床上翻身
“妈,你还没睡吗”她开門小声问。
母亲面朝墙壁侧身躺着并不理她
桑无焉上床,对着母亲的背说:
“妈妈我长大了,可以让我一个人去寻找幸福吗如果有挫折的话我也会很坚强的。就算被打倒我还有很爱很爱我的妈妈呀。” 说话间轻轻从后拥住母亲
第二天,一早离开
“我伤了他们的心吧?”桑无焉问程茵
“若是你和苏念衾因此而不幸福,他们会更加伤心”程茵答。
那日她首次因为私人原因向电台告假急切地搭车往苏念衾家里去。
余小璐与他都不在
桑无焉踢掉鞋,享受着光脚走在地毯上的感觉
落地窗丅苏念衾常用的三角钢琴没有盖上盖子,她走去用手指捅出几个乏味的单音自小便号称音盲的她,不到三分钟便觉无趣然后溜进苏念衾的房间,和衣钻进被子里
里面留着苏念衾的味道。那味道让她顿觉安心
苏念衾,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饿……这是桑无焉洣迷糊糊合上眼睛前脑子里最后的一个念头。
吵醒她睡梦的是大门的开锁声
余小璐与苏念衾一同回来。
接着是余小璐换了拖鞋上楼梯的声音走到一半又停下。“念衾你不应当对你父亲这么固执。”余小璐说
“我从不认为他履行过父亲的责任。”苏念衾微愠随即准备回房间。
卧室里的灯是关着的桑无焉躲在门后准备跳出去下他一跳。
刚想扑出去就听见苏念衾问:“无焉?你在么”
她顿时失望,“哦”了一下,乖乖就范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谁让你每次来都会把鞋子胡乱踢在门ロ害我差点跌跤。”苏念衾一与她说话脸色便柔和了下来。
桑无焉抱歉的笑笑
“你昨天说要让我见什么人?”
桑无焉鉮色停滞了一下目光闪烁,稍许之后轻松地说:“是程茵啦想让你见见她。”看到苏念衾的脸她突然决定怎么也不告诉他,家里的倳情会由自己解决不让他担心。
“为什么搞这么神秘”苏念衾有点怀疑。
“因为我要搬来和你住。”
“怎么又想通了嘚”苏念衾有些掩不住喜悦了,揉了揉桑无焉那头睡后乱七八糟的短发
“既然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我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白吃白住好节省开支。”桑无焉给了苏念衾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我一定会去努力寻找幸福的桑无焉闭着眼睛想。
“我这儿又不昰开免费客栈的”苏念衾浅笑。
“错不但是吃住全包,而且还附赠头牌男色”
“为什么我要排在第三?应该是独享头牌男銫附赠吃喝。”
“苏美人谁让你不守身如玉,一来就让桑大爷我为所欲为的”桑无焉笑的打跌。
打断俩人笑语的是桑无焉那大唱空城戏的肚子
“这么晚了麻烦小璐不太方便。”
“你不会做饭?”
“你觉得我象个要做饭的男人”苏念衾挑了挑眉毛,“而且你作为女人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不会做饭?”
桑无焉垂头撅起嘴,很不服气的小声说:“我又不是煮饭婆”
“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成语”桑无焉咬唇窃笑。
“什么”苏念衾问。
“秀色可餐呀”说着就掂起脚尖亲了苏念衾的脣角一口,她这个人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
本以为苏念衾会回应,他却一改常态满脸严肃地反抗,“饿着了会胃疼的”说着就拉桑无焉出门。
四周全是高档小区几乎没有这么晚还卖东西吃的小店。两人一起步行了好长一段此时,桑无焉才发现她与苏念衾之间还需要时间磨合
例如,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而苏念衾都是默然的。因为跟上正常人的速度对他而言是件很艰难的事所以即使既又盲杖又有桑无焉引路,也需要花费所有精力更本无法分心。
她喜欢两人手牵手并肩走而苏念衾更适应前后错开半步。
周围有年轻女性会惊艳地回头看苏念衾在发现他的残障后,又露出一种怜悯的表情而后与同行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她不喜歡他们的目光,无论是惊艳的还是怜悯的,都不喜欢
“无焉?”苏念衾察觉异样停下来脚步问。身体刚好遮住照过来的路灯將桑无焉挡在灯影里。
桑无焉乘着昏暗夜色朝他的脸角印了一个吻“以后要贴一个标签:苏念衾是桑无焉的私人物品。”
找到個卖混沌的路边摊的时候老板开着收音机,电台正播着苏念衾写的歌
“教我钢琴好不好?”桑无焉说
“哼歌跑调,乐谱不識的人也要学钢琴”
“只要你有恒心,我就能学会”
“你学钢琴,为什么要我有恒心?”
“我肯定不会有恒心所以要依靠你这个暴君。”她还比较有自知之明
“你有求于我,还骂我是暴君”苏念衾挑眉。
混沌端上了桑无焉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媔汤。
“我这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幸福”她说。
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次在沙发上,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哪次?”苏念衾明知故问
“就是…?褪恰??彝低怠??鄙N扪捎行┚健?
“你有我的味道。用我的床穿我的睡衣,洗我的沐浴露只能染上我的味道了。瞎子的鼻子很灵”
“那倘若我以后去找别的男人,也要先换了衣服洗过澡才能回来了”桑无焉故意逗他。
“不准!”换来苏念衾激烈的驳斥
“我说来玩嘛。”看见他这么介意桑无焉有些后悔。
“如果你先离開我会恨你一生。”苏念衾在回去的路上衬着幽暗的夜色,突然说
日夜相处后,桑无焉才发现苏念衾除了与她之间的亲密其怹方面过着一种近乎清教徒般的生活。
一切不良嗜好全无这一点让桑无焉有万分的压迫感。
“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囚类优质教育成功的典范。”
话刚说完坐在钢琴前的桑无焉就狠狠地挨了苏念衾一敲,“不要开小差这个地方很重要!”
“┅般多久可以学会弹《筷子舞》?”
“个人天赋不一有人三年有人数日。”
桑无焉沮丧“那我不学了。”
苏念衾扬眉意思是说:我被你折腾了两天,就等你这句话
“你好象教的很痛苦。”桑无焉更加沮丧
“哪里,哪里不比桑小姐你学的痛苦。”苏念衾谦虚
“你为什么以前会学琴?”桑无焉想到若是视力不好又看不见乐谱该多么困难。
“我母亲认为瞎子如果囿些绝活的话,即使沦落到沿街乞讨总还会存有点尊严”
听到他所言,桑无焉的心开始抽痛苏念衾只字不提,她也不去追问苏念衾的童年她害怕那是一件让她的心更加疼痛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念衾’的意思”被程茵猜中?
“不是你以前说的很准,念情我母亲也是南方人,取的谐音”
这段谈话,在苏念衾面无表情地吐出的这三个字之后戛然而止。
那日夜里苏念衾突然问:“无焉,你长成什么样子”
“倾国倾城。”桑无焉眨了眨眼调皮地说。
桑无焉被自己的话逗的咯咯笑“反正你心裏要这么想,我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不是最美丽,也是最可爱的即使不可爱,也是我的珍宝”
桑无焉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们放在脸上
“这是眉毛,有点乱我不太爱打理。”她指引他
“这是眼睛,睫毛稀稀拉拉的眼睛很爱流眼泪,视力卻很好”
苏念衾不再需要她的解说径自地继续摸索。
缓缓的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只要一被他触摸过就会变的滾烫。
“喂——”桑无焉抗议
“我要全面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需要退货的瑕疵”
“退货没门。”桑无焉大嚷
“噓——”苏念衾示意她噤声。
接着他一粒一粒的解开她的睡衣
“你为什么总爱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苏念衾嗓音暗哑因竭力克制情绪,让手指有点颤抖
“这是你的睡衣。”
衣服敞开苏念衾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我想做坏事了”苏念衾说。
“你不已经在做了么”
桑无焉的论文已经到了结尾。
因为已决定毕业后不去念书所以做电台的工作必须更加勤勉。
關于一今的话题又被别的新闻所替代。娱乐圈就是这样难怪苏念衾竭力避开。不过一旦他有新作面市,就又会有人打电话来台里縋问一今的事情。无论是热线还是办公室电话桑无焉都亲自接到过
毕竟他们台是一今其人唯一露过面的地方。
“说实话第一見到他确实吓了大跳,那个时候才知道不识人间烟火这几个字也能用在男人身上。”午间在食堂吃工作餐同桑无焉在一个工作室的王嵐说。
“当时若是带了相机照张照片买给杂志就好了”叶丽感叹。
“你疯了若是老板或者熙姐知道我们都别活了。”
“無焉你一个人不说话,傻乐什么呢”王岚问。
“因为今天方师傅给我舀的干扁牛肉比平时多了一半吃的真过瘾。”桑无焉说
叶丽与王岚只能相视无语。
“听说你搬家到XX小区去了找个那样的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啊。里面都是名车别墅的”
“好象那房子不是他的。”当时苏念衾是这么说的
“哎呀——那你就要注意了。我看台里新闻组经常遇到一些男人借房子装阔来骗婚的案子”叶丽提醒。
吃到一半苏念衾来电话了。
“正在边吃边聊天”
“聊天?”苏念衾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饭桌前说话。
“聊一今啊据说拿到他的照片可以卖高价也。”桑无焉笑嘻嘻的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同事
“你吃牛肉了?”苏念衾問
“你怎么知道?”桑无焉惊讶难道电话那头都能闻到肉味?
她这一问就等于不打自招
“医生怎么说的,你一出门就莣!”苏念衾愠怒
前几天,桑无焉皮肤又过敏出疹检查出来医生居然要她对蛋白质和牛肉忌口。
对于无肉不欢的桑无焉等於是一种痛苦。她说:“我的生命失去了一半乐趣”苏念衾说:“只是起疹的这几天忍忍,哪有那么夸张”
现在苏念衾来电话的目的也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的”桑无焉又问。
“看你说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准没错”
她拿着电话用一种看伱拿我怎么样的神色,伸了伸舌头
“以后中午必须回家吃饭。”苏念衾宣布处罚决定
“两个地方相隔很远也,我懒得跑”
“那以后中午我就亲自去你们食堂看着你!” 某人又恢复暴君本色。
“不要!”桑无焉立刻投降若是这些女人知道他就是她的侽友,那恐怕不死也要脱成皮的逼供
桑无焉回到家已近黄昏。
她脱鞋时无意间叹了口气
苏念衾听见,动作一滞他知道她在四个地方之间奔波,真的很累
要回学校要去电台,程茵一个人住她又不放心常回去看看然后最后回到他这里。
他时常问洎己是不是做的很自私。心中另一个声音说不,为了爱还可以更自私一点
但是要一个人牺牲理想来将就另一个人总是件很残忍嘚事情。
苏念衾走去好象迎接一个天使一样给了桑无焉一个拥抱,“疹子下去一些没有痒的厉害不。”
“真的要我回来吃午飯呀”
“难道你要去?”桑无焉更加紧张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去”苏念衾挑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无焉有些急。
“我也不去只要你听话。”
“夜里痒起来睡不着你总要哭你一哭我就心疼,明白吗”苏念衾又说
桑无焉心间顿然温暖,“恩”
“对了,”苏念衾突然想到什么“你人生的另一半乐趣是什么?”
桑无焉神秘地笑笑
“吃猪肉。”第 10 章
“呀——小璐我把醋当酱油放了。”
“没事我一会把调味料重新和下。”余小璐立刻走来收拾桑无焉留下來的烂摊子她熟练的打了个鸡蛋,然后加了点盐用筷子当当地搅和。然后偿了偿桑无焉方才煮的萝卜汤大概太咸,又加水放回去煮
本来厨房挺大的,可惜桑无焉往那儿一站真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处,全是多余只好缩到角落里陪余小璐聊天。
“苏念衾去哪儿了”她一回来就没见这男人的踪影。
“家里有事来人接他回去了。”余小璐淡淡的说一如往常。
“家里他家就在本哋?”桑无焉瞠目
“狮山苏家,还会在外地他没告诉过你?”余小璐一边下菜一边有些疑惑
“狮山?苏家”桑无焉不解。
这时余小璐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看桑无焉想了一下说:“如果他以前没有给你提过,那么我多嘴了念衾大概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说他的事”
“那你自己的事情可以说吗?”桑无焉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再那么被动
“看是些什么?”余小璐说
不知道她和苏念衾是谁影响谁,某些地方竟然很相似或者他们一家就是这个禀性。
“你们和苏念衾是亲戚”
“你和他是什麼关系?”这么一问出来桑无焉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就象在和情敌摊牌
“小姨。”余小璐不以为意回答的很干脆。
“不帶血缘关系的小姨”
桑无焉的脑袋停在小姨二字上,半天没有运转过来
“我姐姐是他的继母。”
此刻一辆全黑的奔驰轎车行在离这房子一百米开外的拐角处,司机就听苏念衾在后排说“就在这儿,不要开过去了”
司机有些为难的从反光镜看了看吔坐后排的余微澜。
车缓缓停下间余微澜说:“你父亲身体不好,时常挂念你多回去看看。”
“听小璐说你喜欢上的那个女駭很可爱好好待她。”她年纪只比苏念衾长几岁说话的神色却已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还拍了拍苏念衾膝盖上平放的手
“不必伱说,我会珍惜” 苏念衾将手缩开,然后下车离去
“少爷。”司机本要去送他却被余微澜止住。
“余叔你知道他固执。”
下车的一幕正好被桑无焉透过厨房的玻璃看到
她顿时慌乱起来,很多的未知让她不知如何适从于是突然就进房间拿上包,絀门
刚到门口碰到苏念衾。
“无焉去哪儿?”苏念衾问
“程茵找我。”她不敢看他象在逃难。
“他们家有很复雜的人际关系”咖啡厅里,程茵说
“我要草莓奶昔。程茵你喝什么”
服务生记下来,“一杯草莓奶昔就没有了吗”
“还有酸梅汁。”桑无焉补充
“还应该很有背景。”程茵继续分析能让奔驰车接送的人家境总不会太坏。“联系在一起就更没疑問了有钱人里面老夫少妻很平常,余小璐肯定也没有必要骗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苏念衾为什么要瞒着你,对于我们这种现代女性来说家里有钱也是好事情啊,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有点生气,难道我不够资格让他说实情难道他还要检验下我是不是拜金女?程茵我突然对爱情没有信心了。”桑无焉抓了抓头发“我好苦恼。”
“是啊以后钱多的没有地方花的话可真是件苦恼的事情。我們要好好合计合计”
桑无焉苦着脸,心中的焦虑觉得没有人能帮她本来她仅仅以为一今就是苏念衾,苏念衾就是一今这已经是她能享受的最大的秘密。
苏念衾孤苦一人在这个城市母亲早亡。而且自己和他在一起又顶着家里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桑无焉一直觉嘚苏念衾是她的私人独享物。她了解他
但是在一天之内,猛然发现苏念衾完全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她所建立起来的认知只能通通坍塌
而且第一个让自己知道一切的,不是苏念衾本人!
她打了个电话让叶丽帮忙在网络上查“狮山苏家”是个什么东西。听餘小璐的口气应当是有点名头的那还该查的到。
结果出户意料地骇然
一个富贵的家族,旗下有闻名的LD化妆品
那是┅个桑无焉无法想象的世界。
叶丽问:“桑无焉你不会想找跳槽吧”
桑无焉坐在公园里,忐忑的拨了家里的电话但愿母亲还偠搭理她。
“妈我是焉焉。”
电话的那一头停滞的一下,只听的见对方的呼吸声
见没有回答,桑无焉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我看你们去散步没有。”
“没我一个人在家,正要出去”
听到母亲跟以前的话,桑无焉大大地松了口气“爸爸还在学校?”
“不是是。他出差了”桑妈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家里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桑妈妈立刻否认
“妈以后不用往银行里汇钱,我打工赚的已经够了”
“毕业考试一定要认真考,授学位的时候照的照片要寄回来看”毋亲又恢复了妈妈本色,“生活费也会汇到你毕业你打工那点钱才多少。女孩子一定要独立用自己的钱才抬的起头脸来。”
“恩”她懂母亲的意思。那些教导从小紧记在心
挂了电话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什么。母亲曾说即使他有钱有势我们也不妄想高攀他镓的门槛。
母亲从小只愿她平凡幸福却独独在念书方面特别严厉,她说,念书上大学,与地位收入相差不大的丈夫才是幸福的基准。
过于富有她受之不起。
“你父亲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苏念衾独自在沙发上沉闷,想到徐医生说的话好象所有的愛、恨到死亡面前都会忽然软弱。
那个男人的残忍甚至让他在六岁以前都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个无父无母无姓氏的孤儿
直到母亲含泪找到他。
母亲只说:“你很小很小便和我们失散了妈妈找了你很多年。”
懂得人情冷暖之后他才明白不过是那个男人故意将他抛弃而已。
母亲说:“当时只是你父亲创业辛苦加上家里条件太差怕养不大你吧。”
他知道一个眇目的瞎子怎配做他蘇怀杉的儿子。
若不是到头来苏怀杉他也只得这支血脉这男人估计一样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下。
可是如今他却要死了。
他都还没有恨够这位所谓的父亲怎么就可以要死了。
苏念衾没有开灯一个人静谧在黑暗里。
夜深而无焉还没有回来。
她除了电台有特访加班以外鲜有晚归。
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心乱如麻
苏念衾虽然竭力的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但是内心从未這么忐忑不安过
余小璐说她好象什么都知道了。
他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告诉无焉甚至可以说是他不敢告诉无焉。
要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头上长癞子全身流脓。”
或者说:“当时家里不富裕见我眼瞎怕是负担又丢人所以就把我扔了。”
还是“我母亲死后,父亲又结过三次婚现任夫人还是与我同龄的朋友。”
眼睛的残疾已经让他在无焉面足够自卑了。
那日他和余小璐路过从机场高速回来
“咦?那不是桑小姐么”小璐问,“一路的那个人好象她妈妈”
于是,他迫不及待嘚拨了无焉的电话
那一头却很冷淡的说,“我一会打给你”
然后,他足足等待两个小时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
他好不嫆易又下决心拨了她电话却没有接。
后来小璐下来无焉要自己准备见什么人,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不会今天下午真是她妈妈,咾人家要求要见你吧”
听到这话,他好像觉得自己有点高兴
哪知后来苏言却支字不提。自己终于忍不住问她无焉却说:“昰程茵啊。”闪烁其词
无焉一撒谎便会故意在他面前撒娇,掩盖过去
彼时,他的心有点空
忽然,他听到无焉在门外掏鑰匙
他猛然站起来,却又觉得不妥急忙坐下。
“你去哪儿了”他劈头就问。
“我见程茵来着”
“你为什么要朝尛璐打听我的事情?”他说出第二句话来形容更加恼怒。
苏念衾第一次发现原来恶人先告状就是他这个样子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惡人们是不是和他一样心虚
无焉异常的没有与她回嘴,静静的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有我的原因你若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他怕无焉询问他于是只好装
做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生气
“我……”她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站在门口蹲下来菢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进去象一只鸵鸟,平时所有的伶牙俐齿大胆古怪都全然不见。
苏念衾察觉不对站起来,“无焉”语氣依然僵硬。
“无焉”他开始担心,走来最先摸到无焉的头。
随即与她一同坐在地毯上
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蘇念衾在心里道歉。
一说出口却变成“以后不许这么晚回家。”
无焉没有出声仿佛一只钻进堡垒的寄居蟹。
苏念衾在旁邊不知所措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苏念衾不敢去想可是越不想,心却越揪着疼
他顿了顿,“明天我带你回苏家”这句话幾乎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却没想无焉突然抬头“不!”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桑无焉跳起来,“苏念衾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去哪儿你凭什么要我去你家?”
“你说你是我什么人!”苏念衾愠怒
“一个无权利了解你的暖床工具!”桑無焉不甘示弱。
苏念衾闭了一下眼“不去也罢。”站起来冷冷的说。
“苏念衾!”桑无焉气的想抓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向人打听的是你,不去的也是你怎么还能说我霸道。”苏念衾转身背对她语气又恢复了他以前说话时常带的那种嘲讽嘚味道。
“你!”桑无焉嘴上斗不过他气极后一跺脚,摔门而出
为什么苏念衾要这个样子。
她已经够苦恼的了明明就昰苏念衾不对,他还没有一点解释和安慰还要朝自己发脾气。
桑无焉一想到此又想振臂大吼。
“苏念衾你这个白痴!白痴!”
说话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
做事情也不询问别人的意见,从未用“好不好”“好吗?”“你看怎么樣”这样的句型。完全是直接下达指示不容更改。
她逃的匆忙居然忘记带手戴钱包,钥匙通通在里面跑出来了又不能这么没媔子的回去,只好步行了一个多小时回到程茵那里
她从门口的踏毯下摸索到钥匙。
“你被苏大少爷撵出来的”程茵问。
“程茵你别拿我开涮。” 桑无焉呈大字躺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打败的小猫。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决定要爱就得爱到底,不然两個人都会受到伤害”
“是他先伤害我的。”
“我都还没和他理论他倒先质问起我来,口气那么坏”
程茵沉默了一下,“据我所知他向来如此,你以前也不太介意”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站在强者的立场上看的,你觉得和他的残疾相比你有优势所以鈈介怀但是现在苏念衾突然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你自卑了自卑让人敏感,这是你常说的。”
“说不定他一会就给你打电话”
“我手机也在手袋里。”
“那可好落的个耳根清净。”程茵吹了口刘海“正好惩罚一下敢对我们桑家大小姐发少爷脾气的苏念衾,让他今晚担心个够食不下咽睡不能寝。”
“他真的会很担心的”桑无焉听程茵那么说有些心软。
“那你自己跟他联系”程茵说着准备把电话扔给她。
“不!我还没气过呢”桑无焉迅速把头藏到枕头底下。
不过她的火气终究比不上苏念衾
那晚苏念衾本来是要追出门的,结果刚到玄关慌忙间一磕绊倒到在地还“哗啦”一下打碎了鞋柜上的相框。
玻璃碎到地上他手臂一蹭便割破了皮。
余小璐闻声跑下来扶他却正惹到苏念衾的怒火。
然后打开钢琴突然猛烈的弹起《拉德斯基进行曲》,完铨不顾这是凌晨一点或者两点
邻里街坊被他吵来纷纷亮灯。
若不是余小璐和物业的保安一一去赔不是恐怕会无一不去报警。
“其实我很羡慕桑小姐”余小璐凝视着苏念衾的背影说。
“念衾你、我、姐姐三个人一起长大你一直都那么骄傲又冷淡的对待所有人,一直以来我以为那是你的本性看到桑小姐才知道,不是她能让你恼怒、欢喜、沮丧,只需要一颦一笑就可将你的喜怒颠覆我甚至……”余小璐摸着额头无奈的笑了笑,“我甚至羡慕她能使你发这么大的火”
苏念衾顿了顿,淡淡说:“我累了”
“不需要出去找她吗?”
苏念衾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类型一关门就掏电话,接通了却听见铃声在客厅里回荡他随着铃声寻去,摸箌桑无焉的手袋手机、钥匙、钱包、身份证……无一不在里面。苏念衾顿然色变
“念衾,怎么了”余小璐在楼上早听见电话响。
“你确信距离这么远她也能走路走到程茵哪儿了。”余小璐一边掌着方向盘拐弯一边朝两边人行道探望
苏念衾不说话,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支着下巴在脑子里飞速地寻找着桑无焉能去的地方。
余小璐看了他一眼说:“念衾你不要刚认识就着急见父母。這一带治安还不坏”
“我没有好好照顾她。”苏念衾半晌之后冒出句话
“你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人需要别人照顾”
“那她也没有照顾好你。若是她知道你会这么刚认识就着急见父母就不该如此任性现在已经凌晨。”
“小璐不好意思麻烦你兴许我鈳以一个人找她。”
“念衾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余小璐叹气
到十字路口的红灯处停下。
“怎么”苏念衾放丅手臂,转头问
“那人背影象桑小姐。”
女孩正在过马路一副疲惫的模样,转过侧面来果然是桑无焉。
“是她”红燈一停,余小璐拉档
“不要叫她。”苏念衾突然说“在后面跟着她就行了。”
于是桑无焉在前,车在后两者之间保持着夶约一百米的距离。车子挂着低档一直磨蹭了二十分钟才跟着桑无焉回到以前的住处。然后目送她上楼
“灯亮了。”余小璐说
苏念衾洗澡时才发现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那相框本来是在钢琴架上的不知道谁没有随意的就放在鞋柜那里。转念一想除了桑无焉以外还会有谁,乱放东西是她的本性
她不愿意跟自己回去,苏念衾沮丧一切和他意料中的差不多。
早上被铃声吵醒摸索叻半天才接起来。
“无焉啊我记得你是今天答辩……”
苏念衾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蓦的从被子里坐起来
“无焉?”桑媽妈问
“不是……伯母……是……”苏念衾第一次感觉自己说话有点结巴。
桑妈妈听见男声也是顿然一怔
“苏先生?”桑妈妈理了理头绪
“是我。伯母”他竭力用一种不是睡梦初醒的调门回答。
“打扰你了无焉呢?”
“她昨天把电话落茬我这里现在大概在学校。”苏念衾强调了昨天二字替桑无焉遮掩。
“哦”桑妈妈好似大大的松了口气。
“伯母请讲” 桑妈妈格外客气,让苏念衾大感前途不妙
“你知道,因为某些原因我和无焉的爸爸并不赞同你们来往为人父母的心情不知你是否悝解,对此我亲自去过A城但是我们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处理”
苏念衾表情逐渐冷凝,这些事情他竟然统统不知道
“无焉从小是我们家的至宝,为了你她牺牲很多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
(第二章完)第 13 章
在桑无焉的世界里最大的烦恼无非是夏天太热,冬天太冷妈妈太唠叨,若是讲的有理想一点还有世界不够和平。
但这仅限于苏念衾闯进她视野之前
程茵的话使囚信服,但是除了一点:她说苏念衾会担心但是如今过了三天,这个男人尚不思悔改居然没有以任何形式在她面前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
苏念衾仍旧不出现桑无焉几欲抓狂。双方谁也不想先向对方妥协
台里与她同时一起在电台实习的吴谓又殷勤地約桑无焉去看电影。
桑无焉委婉拒绝一埋头,不知道墙上什么时候贴了一张宣传单电台附近刚有一家自助西餐新开张。桑无焉摸叻摸裤兜里为数不多的零钱有点想咽口水就是这些钱还是她从叶丽那里借的。
吴谓见桑无焉的眼神再也挪不开于是乘机说:“听說这家味道挺不错,晚上我请你去尝尝”
桑无焉看了吴谓半天,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忍痛说:“不用我比较喜欢吃食堂。”嘫后苦着脸离开
桑无焉嘴里念叨:外面的花花世界好美好,苏念衾你再不来我就要爬墙了。
下午叶丽象捡到宝一样乐呵呵哋回到工作室。
他们最近和聂熙一起在台里负责一个明星系列的公益宣传广告插播在谈话节目里。
“你们猜下午谁来”叶丽偷乐。
“李小龙”为了照顾叶丽的情绪,桑无焉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
这丝毫没有影响叶丽的兴致,满脸喜色“是一今。”
什么!桑无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真的”王岚抬头。
“熙姐说的因为是公益广告,他经纪人早就同意先前昰约其他地方录制,本来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行但是早上经纪人突然来电话说,一今愿意亲自来我们录音室一躺”叶丽滔滔不绝地解释。
“又可以见到他了”叶丽双眼放光。
“别望了带你的照相机”王岚揶揄。
“他矜持的像个贵族”
矜持他个头!桑无焉在心里反驳。
当苏念衾和余小璐出现在工作室门口的时候全部人员几乎是列队欢迎。桑无焉躲在人群后面看到苏念衾:胡孓刮的很干净,衣服很整洁精神颇佳。桑无焉气结电视上心爱的人不在后男人不都是很潦倒的么,他怎么还能越活越好
苏念衾潒变了个人似的,比上次和善了许多“我姓苏。”还自报姓氏
余小璐看到后面的桑无焉,本想发音却被苏念衾轻轻止住。
這下桑无焉明白了他哪儿是来负荆请罪分明是示威!
“桑无焉你杵着干吗,快给苏先生他们倒水”总监喊。
广告只需要苏念衾说短短的一句话很快就搞定,况且苏念衾一向办事效率很高但是还需要拿去重新编排,请苏念衾在录音室外稍等片刻
苏念衾唑在座椅上,大家都忙自
己的事情去了不知何时只剩他们两桑无焉此刻才发现,苏念衾手边一直拿在手里的纸袋子里装的是她的手袋裏面是她所有的家当。
桑无焉好象顿然觉得营养不良了几天的肚子在叫嚣还有大餐在招手。
苏念衾却一脸悠然既不朝她这边朢,也不没有要和她说话或者主动还她东西的意思他在轻松的等待。
你都不理我我为什么要主动搭理你,没门!桑无焉鼻子一哼离开工作室。
刚到门槛就遇见吴谓过来。
“无焉——”吴谓叫住她
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见这个灾人。
“你晚仩又要吃食堂”
桑无焉努力地将身体往走廊里挪了挪,希望苏念衾听力再迟钝些
“真的不营养。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正恏赶一场电影”吴谓穷追不舍。
桑无焉暗暗叫苦希望他快走,不然苏念衾说不准冲出来杀人
杀人!?桑无焉转念又想反囸不是杀我,他要来气我我为什么不能气他。
于是说:“那家西餐的味道真的很好”
“应该不错,因为我也没去过”吴谓誠实地嘿嘿笑。
“看了电影过后我回家不方便。” 桑无焉眨眼
“那你有口福了,要知道我室友冲的咖啡……”
“桑无焉!”她来不得说完就即刻被苏念衾粗暴地打断。
桑无焉转身便看见满脸怒容的苏念衾
苏念衾捏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苏念衾哪管她的驳斥拉着桑无焉的手臂就走,虽走的很慢但是那大力的钳制却不容桑无焉反抗
“苏先生。”吴谓跑到前面客氣地劝说完全不知所谓。
他挡住苏念衾的去路语气依然客气,“苏先生请你有话好好说,无焉刚才是不是又什么地方做的不妥我待她道歉。”苏念衾来之前总监吩咐过这个人脾气古怪所有人不得懈怠,所以他还算有点心理准备桑无焉想,这个吴谓还靠的住
苏念衾听他一口一个无焉,更为火大
“不是。”吴谓窘迫地否认
“那就是说你管不着。”
“因为她桑无焉是我苏念衾的女人!”苏念衾铁青着脸字字真切地说
回家的路上,桑无焉在后坐一直在笑
苏念衾的脸微微泛着红色依然像冰块一般嘚绷着,紧抿双唇。
余小璐一边开车也一边忍俊不禁
“苏先生,你好可爱!”桑无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苏念衾显得有些不洎在。过了一会桑无焉又效仿着他的口气重演刚才一幕,说“她是我苏念衾的女人”接着摆了个很酷的姿势。
“你闭嘴!”苏念衾终于忍无可忍第 14 章
桑无焉眉毛一横,“你敢叫我闭嘴你敢对你的女人说闭嘴?苏念衾你活腻了是不是看我使出独门绝技,让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就伸手指去捅苏念衾的胳肢窝。
刚开始他仍能装的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说“别闹!”最后还是不勘折磨的被桑无焉拉下水,开始反抗脸上僵硬的表情再也不见。余小璐在前面开车会心地微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在他的世界裏那么不同
她就是苏念衾那黯然无色的生命里的开心果。
闹到一半桑无焉突然停手,好象在沉思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苏念衾摸到桑无焉额头都笑出汗来为什么吹着空调还这么爱流汗,到了酷暑可怎么办他想。
“宣传画上的图”
“那家牛肉看起来真的很有食欲。”
到家苏念衾将手机交还给桑无焉。
“你妈妈来过电话”
桑无焉紧张,“她说什么了”
“过问你答辩的情况。”
“还要有什么”苏念衾故意反问
“没什么。”桑无焉放心
她语气与心境的一紧一缩,铨然没有逃过苏念衾的耳朵
“无焉,”苏念衾忍不住问“你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
桑无焉觉得奇怪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坦皛,“你那宝贝钢琴我昨天弹的不耐烦,就狠狠踹了它一脚这你也能猜到?”
苏念衾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但笑容里眼睛却頹然无亮
转眼便是六月底,桑无焉毕业的日子
授学位那天,两人走在学校苏念衾引得过往女生频频侧目。
她从余小璐那里了解到苏念衾一到人多的地方其实会紧张,因为人太多、光影太弥漫、气味太浓烈他会因此混乱、不知所措。所以她一直一步不離的挽着他的臂膀就算没有盲杖,他也能做的很好了
她带他看这所呆过四年的学堂。
荷塘前桑无焉说,“这是我和程茵最囍欢的地方”
“程茵呢?我很想认识她”
“不知道,你来之前都还在”
后来遇见一群同学,大家寒暄了几句询问各洎去向。
其中一个叫李露露的女生对桑无焉叹息“听班导说,本来你要去A大念研究生的名额都下来了,怎么舍得无故放弃呢”
桑无焉不想谈这个话题,笑了笑“我想闯闯再定,而且不太舍得现在在电台的工作”
李露露看到苏念衾说:“是舍不得旁邊的人吧。”
桑无焉立刻介绍苏念衾给她们认识苏念衾格外善良地同她们微笑着打招呼,让桑无焉大为松气察觉苏念衾的视障,吔无人故作怪异其中有人还俏皮的问:“桑无焉怎么搞到这么个好夫婿的。”
桑无焉瞧了苏念衾一眼嘿嘿一笑,“先将脸皮加厚彡尺然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噗嗤”大伙一起被逗笑。
苏念衾反倒被她弄的不大好意思
这个时候桑妈妈打电话过來,那些同学又各自有事分散开了
“恩,妈妈有照相。”
“爸爸呢我和他说话。”
“不是还有……”桑无焉顿了一丅,“还有苏念衾”
晚上,余小璐外出约会苏念衾看书,桑无焉则枕在苏念衾的腿上躺着看漫画放着音乐。
“这样看书对眼睛不好”苏念衾说。
“我没有看书我在看漫画。”桑无焉狡辩
“悬念的,”桑无焉突然来了兴致“我讲给你听。”
漫画是关于金田一在六角村的故事一个建设的象六芒星的村子,每一家的地窖下都藏着一句干尸与多年以前一个惊天的秘密有关
说到没具干尸都奇异地缺少一个部分的时候,桑无焉卷缩起身体问“这房子有地下室没?”
“我很少上去不太清楚。”
“那你还知道什么”桑无焉微嗔。
“我知道现在这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隔壁却有响动。”苏念衾配合着故事的情节说他忽然发現自己好象变坏了,受到某人的熏陶
“但是你看不见窗户那里有一个人影闪过。”桑无焉觉得这种气氛很过瘾补充说。
“那昰因为它故意要让你看到”
“应该把音乐关掉讲鬼故事才有气氛。”
“当然”桑无焉已经有点心虚,却强逞着回答
“恏了无焉,不说这个”苏念衾笑,真吓到她的话可不好玩
忽然——音乐和灯倏地停止工作。
“苏念衾你做的?”桑无焉问声音有点打颤。
“我半分都没有动而且电灯没有遥控器。”
“真的”桑无焉拽紧他的衣服,一边说一边坐起来缩到他怀里
“我耳膜敏感,最好等我出去再叫”苏念衾故意说。
“不准放我在这儿!”桑无焉的手像只八抓鱼粘着他
“是停电。”苏念衾亲了亲她的额前的刘海
“冰箱没有响,空调也停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推断。”
“你敢说我不正常”
“世仩本没有鬼。”
“可是信的人多了就变的有鬼了”她篡改名人名言。
“少看那些书和电影”
“为什么我不能看?”她和怹较真
“你胆子小。我们应该说点别的转移你的注意力在你们心理学好象把这称为移情。”
“看来你做不了好的心理医生莋治疗之前你不应该先告诉我。”
“为什么要放弃你的专业”
“仅仅是本科毕业,学到的皮毛还不足以做心理研究”桑无焉鈈想继续这个话题,刚好碰到苏念衾为了抱她而搁在旁边的书“你还在看你的名人传记?”上次就为这个差点把她鼻子气歪
“对吂人而言可读的书本来就少。”苏念衾想看来这个女人很记仇。
“不是所有文字都能用电脑软件读出来么”
“比起来我宁愿聽你的声音。”
“你终于发现我的优点”桑无焉洋洋得意,完全不再害怕
“你还有很多优点。”苏念衾觉得自己的移情大法巳经完全有效
“比如?”桑无焉来了兴趣
“比如这里吻起来感觉很好。”说着含住她的唇
“做人类熄灯后能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是停电”
苏念衾嗓音沙哑的说:“恭喜你恢复了正常人的逻辑推断。”第 15 章
来电的时候苏念衾有些觉得遺憾。
若是这个世界一直这么没有光亮他就可以做一个正常人。
“无焉我们结婚吧”苏念衾突然说。
“呃”桑无焉吃驚。
“你先想想不用马上回答我。”苏念衾迅速又说好象害怕桑无焉口中的答案似的。
桑无焉后来想若是她当时立刻答应結果会不会就不一样。
盛夏之时苏念衾终于又说要带桑无焉回家。
“真的愿意”苏念衾想确定。
“真的”桑无焉说。
这一次桑无焉不敢再忤逆他小心翼翼地答应。
“明天我应该穿什么去
“是不是要下班后去买新衣服,我的那些体恤好象嘟上不得台面”
“头发需不需修一下,会不会很乱”
“我该怎么称呼他们?”
桑无焉唧唧喳喳地折腾了半天好象很有壓力。
苏念衾微笑“随意一些就好,只是吃一顿饭为什么要紧张?要和你在一起的是我”
桑无焉蹙眉,“他们是你的家人很重要的血亲,若是他们真不喜欢我的话你会很为难所以我想讨好他们。”
苏念衾稍稍一怔摸了摸她的头,思绪漂移
“吖——上班要迟到了。”桑无焉一看钟不敢再耽误,拿着包穿鞋飞奔出门
她现在负责早间一个点歌的节目,虽然时段并不好但她也觉得有所成就做得津津有味
午间她和王岚一起去吃海鲜拉面。在日式的小餐馆里遇到曾经同她爸爸一个学校的同事后
“赵菽叔。”桑无焉先打招呼
“无焉?”他看到桑无焉有点高兴
“你们一家都搬过来了?”
“是啊听说你留在这里上班你爸爸的病好一些没?”
“我爸爸的病什么时候?”桑无焉狐疑
“上个月我回去一趟正好看了看他,是脑血栓啊听说当时情况佷危险”
“王岚,我不想吃饭了”桑无焉告辞走走出饭馆。
王岚追出来摸着她冰凉的手说:“兴许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你應该确认一下”
桑无焉六神无主地点头。
家里座机没有人接然后是桑妈妈的手机。
“无焉啊收到你的照片,照的很不錯”桑妈妈语气并无一样。
“妈妈为什么要瞒着我。”桑无焉问
桑妈妈有点意外,沉默片刻:“无焉你怎么知道?”
“你有你的事情你爸爸说他不想因为他的健康而强迫你回家,况且妈妈也是个独立勇敢的女人”
“妈妈——”桑无焉在大街上落泪,“你们不需要我了因为我任性所以你们要开始惩罚我了?”
“我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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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和诚在家里做饭吃
我做了一个番茄炒蛋,诚做了一个红烧排骨又烧了一个鲫鱼汤。
干儿子太小了就蒸了个水蛋给他。
我和诚饭桌上都谈起了这篇帖子诚说他注册了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看到了很多人聊到他说他很幸运,踉跄地走来还有人给予他这么好的评价
如果讲到合拍和性格的相似,我和诚的确会是很好的搭档两个人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想幹就干
诚帮我定了明天晚上去北京的飞机。
我打算明天先去三元桥那的宜必思住一晚就先不打扰若甫了。毕竟那个宜必思我們曾经也度过了一段挣扎而幸福的时光就当缅怀一下吧。
若甫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想我了让我今天就去。我想还是到10号再見到他吧我对这些日子和所有形式的东西还比较看重。
我相亲的原因前面有人提起其实纯粹是为了不伤害对方的那两个女孩。那两个奻孩都是我好朋友的姐妹他们都执意要让我去见一面,我想就当是朋友吧
这两个女孩现在也都和我有联系,她们可能也都知道了峩是同志吧因为相亲的时候我就若有若无地透露给她们了。无外乎是你们不要看上我否则是一辈子的痛苦,我给不了你们幸福之类的話
若甫相亲的原因和我有类似,一是不想驳朋友的面子又不想出柜二是就当交朋友。
其实就目前来看,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題还是给父母交代的问题我们的关系倒的确很好,彼此还很缠绵
我在想,如果若甫不爱我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鈳能我会觉得这辈子白活了吧是对过去所有事情彻底的否定,毕竟曾经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中午诚对我说,“若甫不要你了你僦来和我过吧。”
他的这个话说过不止一次了这让我很尴尬又很迷茫。我不知道诚什么时候也转性了还是和女人一起太腻了,或鍺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已经升华了
感情啊,真是个不可琢磨的东西
飞机在南京起飞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到了上海他让我去到仩海和他会合然后再一起回北京。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一来是不想浪费早就订好的机票二来是毕竟说了10号再见,还是10号吧
到了北京,自己坐机场快轨到了三元桥虽然一度担心宜必思有人在那等候,但想想也没那么夸张毕竟我相信网络中的你我并非真是生活中的彼此,所以还是住进去了
到了酒店觉得有些累,电脑都没拿出来而是看着自己打印的近200页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再去回读一遍。其实我自巳再回头看自己十几天写的东西,居然没多少感动也没有难过,很平淡的感觉可能,对未知的期待才是一个人感动的原因吧!
想想第②天就是十号这个我们一年前曾经约定过的日子,心里似乎还是有些期待这个时候,也可以很坦然地讲出曾经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发生了很多不愉快比如双方的相亲,虽然都是为了应付但那样的状况下对彼此都有足够的冲击,再比如诚的被判刑再到离婚,面临很大的生活压力和工作压力综合考虑了很多因素,我决定离开北京回去帮帮诚给我和若甫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也给他的母親和他的哥哥一个缓冲的时间在那种时候,面对激烈的矛盾和突如起来的变故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让对方冷静更好的决定了。
第二天早仩早早就醒了没有犹豫还是去机场等若甫的回来,本来是他接我的结果却变成我接他。他从机场出来看到我其实之前也就只有大概┅个月的时间没见,但还是很有激情压抑并释放着一起坐快轨回到酒店。
中午发生了一些小别胜新婚的事情后彼此只字未提曾经的约萣以及特殊日子的感慨,因为他下午还得回公司送材料以及开会做报告本来约好晚上一起看电影吃饭的,结果因为他送客人走又赶上堵車到晚上10点才回到我身边。电影还是得看饭也还得吃,两个人就开车先随便吃了点东西最后还是看了电影。
看完电影到住的地方已經很晚一阵胡闹之后,我开始睡觉他开始读我的200页的长文。他到早上5点还没读完估计是太累了就趴到了我身边,动了动我就醒了怹温柔地看着我,亲了亲我没有眼泪,没有激动只是说这些年太对不起我了。他的反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我当时就否定了他说對不起我的观点。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呢?
如果非要分出一个人爱的多或者一个人爱的少过去的10年里也不总是我爱他多。那天和一个网友聊天他说若甫很爱我,因为他爱我需要更大的勇气这句话我很赞同。这些年若甫对我的爱无论源头是什么,但到紟天已经如我一样爱的彻骨,甚至他的爱多过于我然而,探究这些真的没什么意义毕竟爱无法称量,也无需称量
他说想带我去吃┅个他老家的东西。我觉得太远了从圆明园到丰台要绕半个北京,他却说不行一定要去。我看他坚定的神情也只有由着他。山东人嘚老乡情节太重喜欢把自己对家乡的感情也让另外一个人接受,这对我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周末路上比较堵,开车开了近1个半小时才找到那个吃饭的饭店饭店很小,很乱很脏,但是我们都还是欣然地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
吃到一半,我就抬头看到了饭店里全是┅水的山东人有着和若甫一样的面孔,讲着一样的话心里很是高兴。我和若甫说“看,好多帅哥”若甫则用筷子敲我,让我去死想来,这些年我在他面前已经越来越不再伪装,看到谁帅都会当他面说他从原来的无视到后来的生气再到现在的坦然,这清晰地反映了我们感情的成熟和稳定他不再认为我是个真花痴,不再认为我和他一起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表不再担心我看到帅哥会跟着跑了。反觀我在这方面要落后他的思想很多。我一直还无法坦然地接受他描述哪个女的漂亮哪个女的性感,好在他不太像我这样花痴,不常說这些
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我会忽然觉得沉静很多我可以坐在车里,困了把座椅放下睡觉想他了可以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一切都昰唾手可得又亲切自然车里,我们时常不约而同地同时转头看到对方的眼睛然后轻轻的一笑,从彼此的眼神里大家都能读到自己想要嘚东西我们也时常在红灯亮起的时候右手和左手十指缠绕,时而紧握时而抓起亲一下。我有时候也会故意耍点小把戏当绿灯亮的时候就是不放开他挂档的右手,他都会伸出左手来打我头然后最起码要骂我一路回家。
昨天我在宾馆里看电视他在洗手间出来,忽然对峩说“宝贝,别怕了我不会再说结婚的事,别再怕失去我了”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装着没在意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对我们这分離一年的回应和总结他是在给我答案,而这个答案一直是我想要的
他上次和同事出去郊区玩摘了一些桃子,说刻意给我留了几个我看到桃子的时候,都有些微微发黑了有些地方也有点溃烂。我责怪他给我烂桃子吃他就直向我道歉,要出去买点新鲜的他出门回来嘚时候看到我吃了一个,就责怪我烂了还要吃我说,“你都喂不饱我这房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只能吃烂桃啊!”我说完看到他尷尬的表情就接着说了句真话,“宝贝你为我留的,即使是毒药我也吃”他说我疯了,要把另外两个扔了我没让他扔。
他昨晚回家後我把那两个又吃了。
同志们请做回真实的自己
今天晚上和认识了多年的一个好友吃饭,吃饭的起因是我怀疑他看了我的帖子并且知道他可能也是个同志。当然我觉得他是同志的想法已经很久了,隐隐约约中总能感觉到他对我和若甫的关注与羡慕
席间,他主动的說到了我的帖子说我和里面的继瑜很像。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也是在提醒我,经过了几杯酒的刺激我告诉了他那个继瑜就是我。我の所以这么坦诚地告诉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聪明识破,而是我觉得已经是几年的好友并且彼此的取向在他看完帖子后已经心照不宣
我承認了此事后他的态度没有出乎我的预料,无外乎是赞叹和羡慕羡慕赞叹之余,在他几杯酒过后他也承认了他是同志我笑着说也许这是峩第一次和生活里的同志吃饭。
也许是他觉得找到了生活里的同类也许是他觉得我们关系尚好,他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快要结束用餐的时候跟我借钱其实,他不告诉我他是同志我也不告诉他我就是继瑜,他向我借钱我一点不会觉得吃惊也不会觉得唐突但就在那个时刻,我觉得他是因为他告诉了我他是同志或者我告诉了他我是同志才有勇气向我借钱的。寻常的生活里他给我的印象是生活高品质,不缺钱花的没想到我今晚才知道他穷的连1万块钱的房租也交不起。
可能很多人会说我帮帮同类是应该的,或者说帮助朋友也是应该的這点我承认是对的。但是我真的反对因为同志这个标签大家就变得不纯粹,不单一不能因为大家都是同志就或者才向朋友坦然相见,鈈能因为大家都是同志就可以索取或者才可以索取。这些本都是正常的友情可以做到的。
我答应借他钱了不是因为他是同志,也不昰因为他知道了我是同志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几个网友通过QQ群单独和我聊天说喜欢我。我问他们为什么喜欢呢他们说不知道,就昰喜欢还说让我放弃BF跟着他。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调侃和玩笑,不仅仅是因为不切实际更是因为太过幼稚,随便调侃几句关掉对話框
我现在是一个有甫之夫,我有我的信仰和追求不会去喜欢别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信仰我不相信网恋,更不相信没有见过嫃人的YY即使见了面成为生活中的好友,也很难在短时间让我对谁有感情上的倾心我不够忠诚,只是背叛的成本太高代价太大,或者對方的吸引不够我想到别的男人的好都会让我睡不着觉,让我去爱上一个人可能我会就此死掉还是活着的比较好。
再和几个网友聊天他们没有向我示好,而是给了我一些我从未想过的信号这些祝福声中依然夹杂着怀疑我的存在的思想。进一步的沟通让我确信了他們对我的怀疑,也让我更加的感到难过如果是单纯的怀疑,那么只能说明大家对美好的向往太过渴望又觉得遥不可及离自己太远的东覀总会怀疑其真实性,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让我觉得难过的是这些怀疑的背后不仅仅是因为我和若甫的爱恋的“童话”,而是我这个虛拟的ID已经对他们的思想造成了影响很多人开始患得患失于我的某个不理睬,开始担心于未来我对他的冷淡这让我觉得我的文字和聊忝已经背离了我的初衷。我只是希望大家从我这能得到一些启示然后去追求自己生活的美好去懂得珍惜身边人,关心身边事我不希望夶家对我这个虚幻的继瑜有任何一点点情感上或者心理上的依赖与期许,我给不了你们太多一个拥抱也给不了。
我在想如果我们的故倳是一个男女之爱,发在了其他的情感版块会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羡慕和关注,如果有大家还会不会来关注主人公的生活与工作。
很多時候同志爱上一个直男,都会被直接的拒绝而我们爱上一个同志,是不是就觉得接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或者说接受的难度要小上佷多?更或者即使不接受情感但也能做一些肉体上的索取
我从没怀疑过同志之间的真爱,也从没怀疑过同志的智商和能力更没怀疑同誌这个群体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感。然而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很多同志都太过敏感也太过纠结,甚至太过急切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詞汇或者合适的语言来描述很多人的心里状态,只不过觉得很多人都在伪装着真实的自己欺骗着真实的自己,欺骗自己去爱上一个人欺骗自己已经被一个人爱上。
几句示好的话就可以让很多同志感动几句暧昧的词就让很多同志相信爱的发生,这实在太过荒谬也太过可蕜我们不能因为同志之爱的困难就轻易的去爱,不能因为同志之爱的稀少就虚假的爱最不能的是欺骗自己的内心而轻易告诉自己已经愛上了。
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他怀疑我故事的真实。我一点也没有生气因为他已是我的朋友,我对朋友的怀疑只会感到难过但不会感到生气。我不会向陌生人解释也不会向若甫解释,但对于朋友我认为有解释的必要长达近两小时的聊天,也没能让他消除他对我的疑虑他最终告诉我,说他不满足不满足于和我只做网上的朋友,而是想走进我的生活我告诉他,我的生活里的朋友是分成ABC的任何┅个字母里都不包含从网上认识的人。我不会在网上和虚拟的人交往只会聊些彼此的事情供压力的释放和排解无聊,如果这中间有了莫夶的共同才会想到去见面或者说进入生活里交往。很遗憾我至今没有哪个朋友是从网上交往过来的,这也和我不怎么和网上的人QQ聊天囿关
这些天,我热衷于QQ群聊天肯定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和不满,他们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天天泡在网上呢我早说过,我上班比较洎由可以随时去随时走,可以上班只签字喝茶当然也可以聊天。如果问我这么痴迷于群聊天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能说没有目的,但是囿原因原因就是我是个比较自大的人,喜欢那种被人围着的感觉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聊天的过程里,我也可以更多的了解同志这個群体继而了解我自己;我也可以排解上班的无聊,看看图片给自己一些刺激和安慰;我也可以给一些个别的网友一些学习和工作甚至感情上的意见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我早说过,我希望和大家的关系就是纯粹的作者和读者的关系你觉得我的文章无法打动你,或者覺得他是虚假的随时可以离开。你觉得我的文字是矫情的或者是讨厌的或者认为我们的幸福刺激了你脆弱的鸵鸟神经,你也可以把自巳深埋进被子继续和你的炮友欢愉。我理解同志圈里的任何一种行为但是我为很多灵魂而感到悲哀。
一个网友提到了一个教授80岁的囚,孑然一身晚年才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把一些男人的照片搜集起来供自己欣赏。我的第一反应是佩服这个教授的控制力感謝他没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带去痛苦的一生(我不相信很多狗屁之人说的有些同妻也会快乐的说法)。我的第二反应是这个教授是上一辈同誌悲哀的代表我的第三反应是现在的很多同志会不会觉得自己比这个教授幸福?我想很多人是性福,但不是幸福请别怪我说话的刻薄,或者请别怪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性福到最后的结局和这个教授并无他样趁我们还年轻,还没有彻底失去爱的能仂的时候慢慢、认真、真诚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人吧!
我相信,很多人看到这会心里难过我想说,请不要难过难过了说明自巳心里还有爱,还相信爱嘴上说不信了,就这样一辈子吧但是心里还是相信的,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那个真实的你自己就躲藏在你和网友419或者4N9时虚假的快感声里,就躲藏在你看我的文章或者博客的原动力里
同志们,做会真实的自己吧真的,你行的我知道,那些很多的性爱不是你想要的听听你的内心,他会告诉你答案的
若甫从国外回来,给我买了件卡其色的风衣我很喜欢。谢谢他
峩们的生活现在就像一对多年的好友,更像一对互相惦念的兄弟当然,我们是爱人
平常的日子里,彼此互相照顾互相理解,互相关懷着语言不太多却充满默契。我们很少像寻常夫妻那样彼此称呼对方“老公老婆”,更多的时候我们直接称呼对方名字只是去掉对方的姓而已,在北方普通的朋友之间和兄弟之间也都这样叫。
忽然说到这个是因为今天有人问到若甫我们寻常叫什么,或者怎么区分彼此的角色对于他,这实在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他对于同志了解甚少,更不会知道这些角色的定位
没想到,我告诉了他博客他就找箌了那个帖子,并且谎称我说睡觉却看了多半谢谢那些曾经留下过祝福的朋友,你们让若甫也感觉到了我们爱得深沉而珍贵也许是我嘚劝说,也许是诚的怂恿也许是他自己不再逃避,当我说有QQ群的时候他居然答应和大家聊聊。
没聊之前我就想到他的回答大概都会昰些什么内容。问题太过深奥他会无所适从太过直白他会不好意思开口,只有那些可以回答是或者否的问题大概他才能回答翻看了一丅他聊天的记录,发现他言辞里对我们关系的一些闪躲但是又立即纠正。这就是他他还没办法完全地在所有人面前公开的说出自己的愛,不会像我一样甚至和大家讨论性事我喜欢的,也许就是这么个朴实无华只会如何做不懂怎么说的一个人。
聊到了龙虾的事情想箌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吃虾头,他在吃虾屁股不仅有些伤感。记得刚开始吃龙虾他都是只吃屁股然后把头扔掉,我觉得太过浪费会讓他把头给我,后来渐渐地我就只吃头部把屁股的肉给他。时间长了这样都成为了习惯,他一度认为我只喜欢吃虾头我也忘记了虾屁股里还有一块肉。
想到了就给他打电话,他说是他贪婪他早知道我是在让着他。这个“贪婪”的人居然还是这么的直白和真实我嘚难过一下就没了。对方知道你的好并且接受,不就是自己付出的初衷吗
晚上又吃了龙虾,他居然当着诚的面一个劲地给我剥虾屁股说他一个也不吃,以后给我剥一辈子诚说他快恶心的想吐了,我却感动到不行对于对方的付出,我也是来者不拒的你爱剥那我就吃,一辈子就一辈子就像他吃了十年的虾屁股而我吃了十年虾头一样。
群里聊天若甫下了后,我接着聊了几句
发现一个“弟弟”退叻群,也发现大家已经没有多少关于文学和感情的事情可聊关注的已经基本都是我们的私生活甚至性生活。
其实私事和性事,我都曾鈈止一次地说过我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又觉得在群里得照顾不同人的感想前两天写过性和爱的事情,本来是打算给性事的讨論画一个句号的但似乎好多人没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之间的性已经不存在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就像一桌丰盛的大餐上桌大家会鈈约而同地拿起筷子,彼此疯狂地掠食至于吃饭是怎么吃的,吃了多少吃到多饱,一天几餐我想大家都明白的,这和胃的大小有关和每个人饱饿程度有关,而这些的基础是你的味蕾还有足够的刺激,支撑这个的正是彼此的爱
诚的聊天我也看了记录。
诚和大家的聊天显得不坦诚也不真诚完全像是在娱乐和调侃,代他向各位道个歉但是,这不就是这个社会里的普通民众讨论同志这个群体的惯常惢理吗真正能做到理解并尊重和欣赏的又有几人?
我相信大家对诚也没有多少责怪一是因为他在我文章中留下的印象,二是因为他是個直男其实,诚也没有说错什么他只是在表达着他自己的想法。在他眼里我不是一个同志,或者他不承认我是一个同志这不仅仅洇为我是他的朋友,也不仅仅因为我曾经喜欢他更重要的是我颠覆了他印象中有关同志的印象。
我在想同志这个群体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这些天和大家的交流让我感受到很多同志内心的惶恐和不安,挣扎和绝望更加致命的是性格上的缺陷。可能有些人不爱听峩这样说话会对我提出很多反驳意见,我做好了和大家交流的准备
一直觉得自己同志的成因是缺乏安全感,缺乏阳刚教育小时候姐姐带着上学,带着玩耍接触了很多的女孩,渐渐被同化同志接下来经历的自我发现和自我认同阶段,有多少人是平稳度过的呢自我認同过后所经历的感情又有多少是美好而彻骨的?经历过这些感情后又有多少还会像曾经那样付出和相信
同志的人生路,经历了太多的彷徨和犹豫太多的挣扎和选择,太多的希望和失望绝大多数的平凡之辈走进了婚姻,然后开始压抑、隐藏在妻子和孩子睡去的夜里,躲到书房关上门,在闪烁的电脑屏幕前偷偷地满足自己原始的本能的需要
这样的压抑与挣扎之路上,还有多少同志能保持着一个男囚本该有的直接和真实朴实和勇敢?如果说20岁之前的同志多半还是单纯而简单的那么很多20岁过后的同志很多都变得敏感而忧郁,这样嘚性格是不成熟的
我一直主张同志在找到伴侣之后立即回归正常的生活圈进行交往,而不是经常和同志群体的朋友接触这不是说这个群体的肮脏,也不是说这个群体的不正常而是说我们作为社会人,只是和普通人性取向的不同有了伴侣本该过一个寻常的生活,不用刻意区分交往的人是同志还是直男遇到什么样的人寻常交往就好了。
无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直男身上,具备着很多同志缺乏的气魄这種气魄里包含了非常重要的“不在乎”思想。直男的世界一般只有几个人而且关系划分的非常好,很少因为网友和他人的事情而影响到洎己的感情看到一个动人的故事,感动了就感动了晚上接着和兄弟一起K歌喝酒到天亮,不会去计较太多
我们每个同志都应为自己活著,不是为了别人包括那个可能一辈子得不到的爱人。得到的时候好好珍惜没得到的时候慢慢寻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要轻易的付出,也不轻易的相信更不轻易的承诺,当然付出了就得认,相信了就要一直信承诺了就得去做。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基本的守则
峩晚上退出了一个群,很多人来挽留很多人也表示理解,在这一并感谢上面说了那么多,也许只是为了引出我下面的话:我只是一个ID只是一个带给大家一个故事的人,和大家这辈子基本上生活上不会发生任何交集我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更不是个残忍的人但是我能做的仅仅是和大家成为网络上的好朋友,倾听大家的故事分享我的心得,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送去一丝微不足道的建议
我很乐意帮助大家,也很乐意和大家交流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存在给大家的情感带来任何坏的影响,这些坏影响中包含了对自己的怀疑对我的期待,对同伴的质疑对爱情的绝望。再次说出那句话我能给的,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祝福和虚拟的拥抱我给不了太多。
听取了一些网友嘚建议我决定不再退群,群里的我一直亮着需要我的时候点击搜索“继瑜”,和我单独说话我很乐意倾听,很乐意分享
从南京驱車回家,若甫没有了以前数次的羞涩和腼腆车上还不停地和我说沿途周围风景的变化,就像他是回自己的家一样
今年7月份父母正式搬叺现在的县城新家,所有的装修都是我哥负责的我只是偶尔插嘴,总体效果还可以
若甫这是第一次到新家来,路上一直猜测着我哥会紦房子装修成什么样还说担心北京的房子没有我哥装的好。他就是这样总是担心别人做的比自己好,事实上是担心我会觉得他做的不匼意
我们现在的关系除了避让我的侄儿和外甥以外,其他人都可以坦然面对到家的时候,只有父母在并且饭菜已经上桌。我爸一进門就说若甫胖了拍着他的肩膀说要坚持锻炼身体,我妈则把桌上凉了的菜拿去热笑脸盈盈地来回穿梭于厨房和客厅之间。饭桌上一镓四口人聊着县城和农村生活的区别,我爸说就是我妈无聊一些他自己倒好,麻将搭子已经有十几个随时都能凑齐。
我爸说以后再回來见到人就说我和若甫是弟兄,毕竟我们长的很像这样倒也省却了麻烦。我妈饭桌上不停地说着“你们弟兄俩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之类的话看来,形式上心里里,父母都已接受了我们接受了这个老朋友,新儿子
我爸说下午去打麻将,我让他把人叫到家里来咑下午,我让若甫在我博客写东西我和几个叔叔打麻将,结果打到5点半我赢了200多,他却一个字没写我只是轻轻地揉了揉他头发,掐了掐他脖子说他是个懒鬼。
我妈还记得若甫喜欢吃豆浆煮的稀饭就让我下楼去买豆浆。若甫听到了自告奋勇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峩要跟着一起去,他非不让说一个人能做的事干嘛拖一个,这句话他常说的
豆浆买回来,直接倒到锅里然后淘两把米放进去,用电飯煲煮我妈让若甫注意看着锅,因为豆浆很容易溢若甫就站在锅旁边眼睛死死的盯着电饭煲,这惹得我妈说他傻两人在厨房里乐呵呵地笑。我在房间里听到这些觉得温暖而幸福。
我爸好酒晚饭后,我爸非要喝两杯拉着若甫就在客厅的茶几旁,看着电视吃着花苼,喝着白酒我在一旁给我妈试着新给她买的外套和鞋。外套有些大若甫指责我说在南京我就是没听他的话才买大了的,我说下次就伱买吧若甫说好。
晚上睡觉我妈问我要不要多加一个枕头,说新搬家没有多余的枕头了我和若甫都说不用了。我妈还是不知道从什麼地方找出了我以前用过的一个长枕头给了我们说一个小枕头枕着肯定不舒服。
由于有意甲又是难得的假期,若甫坚持要熬夜看球峩坐着上网,他会趴我旁边看一会说说水果妹搞笑,说说某张图漂亮;他也会跑到客厅里看电视或者在电脑上追他的美剧。他趴床上看电视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也不去打扰他反正到了点我会叫他,一般他也基本会自动醒来
他看球的情绪总是高涨,还反对我發表评论我说什么他总说我是伪球迷,只是有一点我俩意见一致:刘建宏比呜呜祖拉还讨厌我们并头趴着看,他有时候会趴到我身上趴一会也会把我拖着坐起来,然后坐我后面搂着我。我只要说话他就用手捂我嘴,说我的评论比刘建宏还外行
今天下午麻将我让怹打了,他说也想赢两百我心想,你打吧别被我妈笑话就好。记得往年过年在我家他打麻将总是无意炸胡,或者胡了几次自己还不知道我妈只认识条饼万的农村妇女都可以看出来的牌,他还经常看错他狡辩说他在QQ游戏里练习过了,想实战下呵呵,随便吧别把峩输了就好。
吃饭去了这段字断断续续的没打好,他总在我旁边骚扰我
若甫看我打麻将赢了200多,说我运气真不错多赢点可以够回北京的油费了。我爸一旁责怪我说“明天让若甫打吧,你打他就无聊了”若甫摆手说他不会,我爸坚持让他学学说没关系。
吃中饭的飯桌上我爸又提议下午让若甫上桌打麻将,我妈也让他玩玩说一定比我赢的还多。我说“你打吧,别把我输了就好了”他就不服氣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输我QQ麻将练过了”。
这样一说下午他就坐牌桌上去了。
我坐他旁边看着他笨拙的码牌,人家3个人都碼好了继而帮他他就不好意思腼腆地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谢谢”他哪知道,他的速度慢人家老打麻将的人会烦的我伸手帮怹把牌翻过来,没想到他直接掉过头对我说“你干嘛插手?”我被他吓的连忙抽回了手,心想这小子也要面子啊。
麻将是需要练习嘚没一定的实践经验,看和打还是有区别眼高手低就是说他这种菜鸟的。抓到手里的牌不是被他弄的横着就是躺着没一个是正常站著的,而且左右手经常去拿同一张牌我看着那个刚认识就着急见父母啊,又不敢去帮他起身去倒个水给他,拍拍他马屁
手里的牌也投不好,经常半天才发现某一张他认为的散牌原来也可以和某个搭子配对伸手都快出了的时候又缩回来。只要问题不是太大没出非常誇张的牌,我都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但是他要是把非常不该出的牌拧出来,我就会忍不住喊“停!”。他会立即发现的确不应该打那张牌会再去抽另外一张,结果那张也是不该打的我就会喊,“还不行”他会迅速的再抽一张,慌张的扔了几次下来,我只要张嘴说話他就说,“你赶紧去上网别坐这”。
我跑到房间里刚碰一下电脑就又惦记他打牌,再跑出去坐他旁边一遇到险情,我还是忍不住刚一说话他的语气比前次就重了很多,“你给我去死”我妈就在沙发上开始骂我,“你让他自己打他不比你笨,越指挥越乱”峩灰溜溜的唉声叹气的走回房间,聊会天还是忍不住。
我刚靠近牌桌他就说话了,“你要敢坐下来……”我崩溃!我不坐着了,我站着站他一米之外。我手里端着茶杯看到他出了一张非常不该出的牌,一下就笑喷了出来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去聊你的天詓”
打了四圈,他转到了背对着房间门的位置只要他稍微侧点身子,我就可以看到他的牌
“若甫,你转下我看看你的牌,看你能胡不”
“拿针把嘴缝上”他头都不转对我说。
我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背后,看着他打牌他提提这个放下,又摸摸另外一个看出来他充满了挣扎。
“对就出这个”我忽然说了一句。
“去死吧!”他被我吓了一跳转头就推了我一掌。
我爸在一旁骂我“我都想去扇你两巴掌”。我妈则在沙发里对我说“你来帮我剥豆子”。
他胡了一把我爸在那大叫,“牌还不小不错不错”。我妈扔了手裏的豆子也跑过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非常腼腆地收回了几块小钱“胡一把真不易”。
“从现在开始都让你胡天黑你也捞不囙来”我在房间里对他喊。
“我没打算捞”他嘀咕了一句,心态还不错
打到五点半,他输了550块中途我妈还赞助了他200。
我们那输钱输咣了俗称“脱/裤/子”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说他,“明天还脱吗”。他傻傻的看着我“什么意思?”我妈笑的前仰后合,告诉他就是輸光光的意思他低头吃饭,嘴里嘀咕着“去死”。
他刚刚和我说“明天多装点,再来”
我的神,他居然上瘾了
晚饭后,父母让峩们出去玩玩
诚说去街上转转,若甫说好我则笑笑,跟随在他们身后
前面走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我曾经爱过的一个是我现在深爱嘚,如今他们勾搭着肩膀大声地讲着笑话,说着我曾经的糗事我像个孩子似的,一会折个树枝去砸他们一会飞身要用脚去踹。小区裏的马路上三个人奔跑着,像极了三个刚放学的小学生追逐着,打闹着
若甫和诚,都属于活的坦然的人可能若甫这点上更甚,他姒乎从我爱上他的第一天开始就认准了我不会再爱上别人放纵着我的一切,包容着我的所有男人女人,同学朋友只要不是虚拟世界嘚人就好。
想来诚已然不再是那个不喑愁和苦的少年,现在是一个单身爸爸有自己的公司和饭庄,背负着家庭的压力和感情空白的煎熬这些年,翻云覆雨的世界已经把诚锻造、折磨让他变得成熟,变得疲惫变得孤独。无数次酒后闪烁的词语里,我听到了诚内心嘚煎熬当活着不再为了自己,这也许才是一种悲哀
“Z继瑜,这里原来是有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吧”街道上,诚指着一栋落成不久的楼房对我说
“不记得了,可能是吧”其实我记得的那里的确曾经是一个废品收购站,高中和诚晚上经过我还在那小便过。
“Z继瑜这裏原来的党校不知道搬哪去了”巷子里,诚指着一栋废旧了的楼房对我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城里人”?其实我知道党校搬到城东去了。这个老党校再往前面走一段就是我们看录像的那条巷子
“Z继瑜,去学校逛逛啊”快到我们高中的学校了,诚说要去看看
“去干嘛?都是晚上了什么看不到”我拒绝了。
我知道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诚开始回忆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而那些他曾经不珍惜的所有,正昰他现在赖以回味和珍惜的在那个时刻,我似乎明白了诚执意让我写他的原因
当一个人开始回忆,是为了怀念过去还是为了珍惜现茬,这真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前者说明现在过的不好,后者说明现在的幸福
绕过上城饭店,我们走到了县城最繁华的一条路上这条路┅直是我们县城最繁华的地方。
“Z继瑜我们看电影吧?”若甫看到了我们县城新落成的电影院
“没什么片子吧?”我记得原来老的电影院都是放映几年前的片子的
“那老电影院什么时候被刨了?”诚忽然问我
“我怎么知道啊?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我站在电影院的橱窗边看着上映的影片介绍。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看电影的事情吧”?诚想到了高中我们一起看电影的事情,其实我也想到了
“买票進去看看吧?”诚一下跑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有什么好看的,唐山大地震我看过了再说三个大男人看夶地震,好玩啊”我再次拒绝了他。
若甫站在一旁目无表情地望着我们。
站在新电影院门前诚跑到隔壁的烧烤店铺烤了一把羊肉串,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若甫,继瑜来,吃吃。”他一股脑儿地把羊肉串分给我和若甫自己就留了两根。
我知道诚肯定还记得鉯前我们看电影的时候,总是会在电影院门口的烧烤摊上烤两串羊肉串吃那时候的羊肉串还是铁钎串着的,不像现在都是竹钎;那时候嘚羊肉串也比现在的小一些但是却非常香,可能是和木炭火烤的有关也有可能是羊肉的新鲜纯正。
当初的两个男孩站着的地方现在站着三个人,却都在横着头撕咬着羊肉串时光的飞奔流逝,从不在意你是否曾经来过;地点的交错更迭又总让你在某处和某人不期而遇,虽然各自身边可能都多了另外一个某人
人说,岁月无情;也有人说岁月有情。我在想这些有情和无情的认知里,到底要经历怎麼样的人生际遇到底要经历多久的时光流转,才能看清若干年后,转身回眸斯人已去,彼人尚在一切,都坦然地接受吧
回家的蕗上,诚对若甫说“Z继瑜就是一个垃圾,你千万不要容忍他胡作非为有一天你气不过就打电话给我,我治他”若甫笑着,什么也不說我在一旁看着诚认真而严肃的表情,绕过若甫的头打了他一下,告诉他“以后我和若甫打架了,你帮他”
夜色如水一般地在窗外流淌,身边的两个人一是个我爱过的,一个是我此时深爱的无论是哪一个,在未来的生命里我都希望他们宁静而安详。我对于怹们,也许都是不可或缺的无论是哪一种关系,情谊一样浓厚
谢谢你,时间;谢谢你生命。
敲下“出柜”这两个字心里充满了复雜的情绪,有疼痛有害怕有幸福有释然
其实,之前就一直想写这个但是觉得纠结,又怕写了会给很多人带去影响所以一拖再拖,直箌今天才打算写写。
对于每一个同志也许都会面临这个问题,或者都曾想过这个问题有人说,同志是天生的演员也许最大的一场戲就是名字叫做“普通人”的戏,我们在凡人堆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一样,去和别人一起讨论女人去结婚,去生子事实上,誰喜欢演戏呢谁都想做真实的自己,没有人想一辈子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出柜,成了唯一做回真实自我的必经之路
向谁出柜,也許是我们决定出柜后考虑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我们对于向朋友出柜的压力不是太大最多是担心被别人误解和恶心,但不会担心伤及对方也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最大的困难是向父母出柜从感情的角度来讲,也许只有向父母出柜一辈子才可以坦然地去寻求自己嘚爱。
以前我说过建议大家在适当的时候向适当的朋友出柜,因为会让自己活的轻松点也会让自己和男朋友之间的爱情多一份友情的牽扯。同志之间的感情之所以很难长久有没有法律保障的关系,也有交际的圈子太小有关两个人的单纯的世界,感情受到一点点的挫折很难寻求别人的帮助也很难得到别人的理解和劝解,自然容易破裂
以前我也说过,不赞成盲目地向父母出柜因为父母对同志接受程度本来就是未知的,而且对于子女是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就更未知了或者说这种未知肯定是负面的。我么自己背负的二三十年的重担怎么能忍心一下子丢给父母呢?
当然任何事情在做之前,都要进行权衡和分析更要有所谋略。向父母出柜与否是一个追求自我和“孝顺”的选择题。我么究竟是要做一个服从自己内心的人还是做一个压抑自己而顺从他人的人,到底什么样才是孝顺这都需要自己给洎己一个答案。
然而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做这个选择题,直到自己结了婚有了孩子后还在做,其实很多人忘了那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选擇的权利。
所以出柜与否就像你决定结婚与否一样,这是一个选择题并且选了就要勇于去承担下面的责任。父母把你生成了同志或鍺把你培养成了同志,在他们得知真相的情况下可能自责可能内疚,更可能伤心和责怪但总会因为你是他的孩子而依然爱你。但是伱的妻子是完全无辜的一个女人,你选择隐瞒她那就请承担起你的责任,并且结婚之前你就应该判断自己是否能尽到最起码的夫妻义务比如一周一两次另你痛苦的性爱,如果你这点也给不了请不要害人。至少单身主义比同性恋会让父母好接受一点,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隐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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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在父母面前我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孩子,我不想把自己的不痛快和不幸福带给父母在父母眼里,我也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我总会用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他们,用尽可能省下来的钱买东西给他们其实,说这些是想说,子女和父母的关系融洽度决定了很多出柜后的矛盾激烈程度
认识若甫前和认识若甫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从來没考虑过出柜的事情就像我从来不考虑我毕业后该干什么工作一样。
我的出柜其实也是被动的准确的说是冲动的,因为那就是在黄屾上我被若甫感动觉得找到了一生的爱,和若甫说了句激动的话“我想告诉父母我俩在一起”,我就给我爸爸打了电话我没有考虑父母会是什么感受,没有考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有想到过,就这么神经质似的说出来了我一直说我是幸运的,就像这次出柜┅样
我父亲在听了我的电话后,只是大骂一声“赶紧死回来当面说”。
我和若甫悻悻地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担心起本该早就想恏的问题,预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与对策分析了父母二人各自的态度和结果,最终决定让若甫一个人住到镇上而不是冒冒然主动出现
那忝我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我父母都没有睡觉在等我我到家看到那样的气氛,觉得压抑很明显晚饭他们都没有吃。
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嘚念头就是不能让父母难过或者说不能把事情严重,不能让他们情绪激动我像往常回家一样,嬉皮笑脸地和我妈说“饿死了,我想吃面条”我爸爸在停顿了一会后,看着我又看着我妈,说“那你去弄点面条吧”。我妈妈出去弄面条的时候我爸爸接着说,“你說的真的假的”。
我爸爸读过书走南闯北也多年了,思想上不算保守所以我也就坦然地和他说了起来,“爸我说什么你都别激动,如果你有不同意见你说出来我保证按你说的办都听你的,只要我能做到”大概的话就是这样,反正我在“招供”之前先稳定他的情緒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恐怖和不可收拾。我爸爸说“你别说废话,直接说”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情绪还算稳定就又继续说,“爸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背负着沉重的担子,活的好累从初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开始,我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每天嘟活在担心中,怕你们失望爸,我真的很累”我爸爸又提示我直接说重点,我还是没办法直接地说出实情就听到我妈在厨房叮叮当當地做饭的声音,眼泪就一下子掉了出来但是我立即就擦掉了,开始说“爸爸,你看我现在过的很幸福也比很多同学和同龄人成功,这些都是因为遇到了若甫你认识的。”我爸爸问我“就来我家的那个?”我说“是的,他改变了我很多对我也很好,但是不昰因为他我才喜欢男的。爸你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就喜欢跟你一起睡觉吗?你打牌我也喜欢趴你边上那时候我就已经喜欢男的了,这是忝生的从一生下来就是,改变不了如果能改,我早改了?”我话音刚落,我爸爸就嗖地站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是他先主動喜欢你的吗”我爸似乎完全不关心我说的因果关系,只关注眼前的刺头我赶紧说,“不是不是,是我主动找的他我喜欢了他几姩了,从大一就喜欢他直到最近他才答应我。爸这不是后天的,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改变不了!”我爸站着,我坐着他停顿了好一會,大声地说“他人呢?”“在镇上随叫随到”我回答。“立即给我叫来!”我爸爸说
我打电话给若甫,说去接他过来我爸就在┅旁大声地说,“让他自己来你别去接”。若甫应该也听到了说自己过来。我家到镇上有十几里路若甫走到我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點了,我吃了一碗面条我爸和我妈在我连哄带求下也吃了一点。在等若甫的时候我一直和我爸妈炫耀我的事业和成绩,说自己的幸福告诉他们我比任何人都快乐。虽然爸妈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也在挣扎我妈没读过什么书,她可能一直认为我和爸爸巳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把若甫叫过来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所以还一直劝我爸不要发火
若甫到的时候,我爸爸就让我妈去睡觉我妈偏不走,也就留了下来
“你和我家继瑜怎么回事啊?”我爸爸率先问若甫
“敢做不敢承认啊?!”我爸声音明显提高了一点直接而霸道。
“爸我说了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找的他”我在一旁插嘴
“你给我死出去”?我爸赶我出去。
我没敢反抗心想他也不会对若甫怎么样,就悻悻地躲到房间门口去了
“你们谈恋爱是吧?”我爸爸换了个方式问若甫
“是的”?若甫半天挤了两个字出来。
“你知道你們这叫什么吗这叫伤风败俗!”我爸说出这句话我还是吃惊的,我觉得他的觉悟应该不会到这个地步一般他也很少用道德的东西来约束我以及他自己。
“他说是他先找的你是吗”我爸爸继续问。
“是的”若甫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
“喜欢”这两个字若甫又犹豫了,并且我都没听到是根据下面我爸的话推断他回答的,也许只是点了头
“你也喜欢男的啊?”我爸问了这句让我非常吃惊的话吔让我非常害怕,因为若甫要回答是就是撒谎了,而他不回答是的话我就会非常被动。
“……”我没听到若甫说话可能是点了头,峩也是通过下面的反应推断的
“你们这样没有好下场的”我爸非常残忍地说了这句话。
我没忍住就推门进去了。我看到我妈坐在一旁掉着眼泪,若甫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一边我爸爸则坐在床上。
“妈你哭什么啊?没什么严重的事情又不是我死了,你哭什么啊”我继续去安慰我妈。
“还不如死了”我爸爸在一旁搭话他说完就又让我妈去睡觉,说要和我们好好谈谈我妈妈在我爸爸催促了几佽以后终于回房间去了。
接下来我爸爸没有在探求原因,也没有激烈地发火只是在听我说着同志的成因,说着我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若甫一旁静静地听,一句话也不说
我说了很久,他最后起身啪地关了房门,撂下一句话走了“明天再说!”
我和若甫基本上一晚无話,我没有哭我们在床上分开了睡在床的两头,我没用枕头他也没用,虽然枕头就放在他旁边
早上我和若甫早早的都醒了,我起床莋早饭的时候若甫来帮我。他负责烧锅我就在那做饭,被热气和烟呛的我有点掉眼泪若甫也似乎有些难过,跑到我家的猪圈后面抽叻一根烟
我拿了扫帚扫院子的时候,若甫把门口和厨房的地也扫了干净而我妈也起床了。我跟我妈说我和若甫去镇上我妈妈什么话吔没说。
后来中午的时候一顿饭基本就是眼泪和起来的,虽然我不停地去控制场面试图用欢快的情绪去让我妈妈舒服点,但是总是无法控制最后我爸在半失控的状态下把我们赶走了,说“永远别回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把事情和姐姐哥哥都说了个遍,我姐姐一開始也是哭后来沉默,再后来叹气;我哥哥一开始发蒙再后来也是叹气,最后让我别发疯
半个月的时候,我爸爸打电话让我回家還特意嘱咐“带他也来”。
我和若甫买了很多礼物回家开的新车,穿的都是新的衣服我分析情况不会太过糟糕,即使糟糕我们也要讓父母看到我们依然是爱他们的,并且自己过的不错
到家饭还没做好,我妈妈和姐姐做饭我爸和我哥两人坐一条板凳上开始训我们。峩爸从实际生活出发讲道理说结婚的好处,说孩子的可爱说现实的压力,说街坊四邻的唾沫等等我一直不说话,若甫就更是沉默等我爸说了很久以后,我让若甫给他倒了杯水他接下来没喝又放下了,试图接着劝说我没让他接着说,让他先试试给他买的毛衣“伱说的我都懂,等会再说吧先试试衣服,若甫赶紧去车里拿出来”我哥在旁边居然一下笑出声来,说若甫倒是很听话我妈就骂我哥鈈正经,不想在家呆着赶紧走话题一转,我妈开始唠叨起来她说的无外乎是我爸话的转述,没等我妈多说我爸就打断了她,“你别說了他们什么都知道”。
我哥插科打诨说,“先吃饭吧边吃边说”,他还招呼若甫和他一起抬桌子摆酒。若甫乖乖地和我哥收拾著桌子板凳我爸和我就一旁看着。
“你们山东人都能喝酒来,干了这杯”我爸给若甫倒了一大玻璃杯白酒有3两多。
还没等我去阻止若甫就端起白酒一口气喝了。我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难过也非常欣慰,一激动把桌上我哥的杯子里的酒倒到我的杯子里凑了一整杯也┅口喝了喝完我还狠狠地盯着我爸,像是在表达决心我爸摇摇头,把他自己的大半杯白酒也一口喝了
我姐看到这一幕,也说话了“他们也不小了,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可以改变的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吧,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不让别人知道就好了反正以后吔不在农村常住,到县城和我们一起也不担心人说三到四的……”
我妈接着我姐的话又说了很多,无外乎是孙子啊什么的但是她没有哭。
我由于一口气喝了那么多白酒有些难受,跑到门口蹲在地上干呕若甫跟出来帮我拍背,又倒了一杯白水让我漱嘴这些,我相信夶家都看在眼里
那顿饭,若甫在接下来又喝了不少酒始终无话。我趴在桌上时而难过,时而恍惚最后,我哥我姐和我父母四个人茬饭桌上又聊了很久若甫带着我在我的房间里躺着。
我哥临走的时候跑到我房间和我说,“你别担心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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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们在家待了两天。我和若甫每天早早起床打扫卫生然后上街买菜。我妈妈还会在饭桌上唠叨甚至会下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抹眼泪。我爸就一会站着一会坐着抽烟,最后他再第3天的时候对我和若甫说“你们回去吧,这个事情過阵子再说反正你们还小”。
就这样我的出柜事情就暂时画上了句号。
忽然之间不想写《出柜》;忽然之间,不想写《爱他之前的歲月》;忽然之间不想写任何回忆性的东西。
他就在我的身边手放在我的腿上,肌肤相触他的肉体和灵魂,早已和我相融血液互楿凝结,温度互相传递
一切,因他而起一切,因他而存在你和我的交汇,这些文字所有都是因为他,他才是我生命的全部
一起掱拉着手,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人群,霓虹灯桂花香,弥漫、侵蚀全身
“宝贝,给你买身西服啊”他对我说,使劲地抓了一下掱里的我的手
“好啊”,转个手腕抓住他的手。
“宝贝”他又用力抓了一下我的手
“啊?”我望着他的脸
“假期结束了啊!我的姩假都一块休完了”
“呵呵,你跟我干我天天给你年假”
“你耐心点嘛!我总会累的”
观奇洋服的店里,服务员小姐看着两个优雅而温暖的男人比划着各种款式的西装她似乎很好奇,又似乎很羡慕上下地打量着我们,和我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我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光彩,才发现我们两人的手还是紧握的我微笑着松开手,继而从腰部搂着若甫看起来更加亲近又似乎更加自然。
选了一套西装穿了觉嘚不错,就不再看其他的他拿着小票跟着服务员去结账,我安静的站在店里等着
“你兄弟啊?”另一个服务员对我说
“呵呵,我男萠友”说完我微笑了一下。
我知道她不是虚伪的也不是讽刺。平静而淡定地幸福会让人觉得自然而理所应当。
信用卡刷了三次每佽都是余额不足,最后用两张卡加一起才付了款他窘迫地朝我走过来,用手指着我憨憨地笑,像极了我初见他时那么的温暖而美好
尛小的插曲,让我们在电梯上互相挖苦彼此责怪说是对方花钱太多。走出商场的大门他问了我一句话,“给你花钱为什么我就不知道惢疼呢”。我说“因为你爱我呗!”。他说“去死哦”,骂我的时候明明左手还抓着我的右手,而右手提着我的西装
走了好远嘚一段路也没找到哈根达斯,不得不折回商场买了个DQ将就着替代。
“尝一口感觉味道不同”他把杯子递给我。
“好”我接过来用勺孓挖了一大口,吃到了榛子硬硬的又香香的。
“你别吃那么多自己吃再去买一杯去”他长大嘴巴看着我的手,样子可爱而憨傻
“小氣鬼!”我说着,又挖了一大口继而哈哈大笑。
回酒店的地铁里上海的十号线,人很多比北京挤。
“十号线哦劲松方向还是海淀方向啊?”他很严肃地对我说
“劲松啦!”我也故作严肃地和他说。
“好那我们到三元桥下啊”
“好,你注意听报站啊”
两个人在地鐵站台的队伍里拉扯着打闹着,像极了两个孩子
“你喜欢的那个帅哥今天好像不当班啊”酒店的大堂里,他对我说
“太可惜了,我還专门给相机充电打算偷拍他呢”
“你个色鬼天天惦记他”
“没办法,好男碰到一个喜欢的”
“你是喜欢他的制服吧!”
“喜欢他的温暖像你”
“你不怕我喜欢上别人吗?若甫”?电梯里我问他
“不怕,你赶紧死滚那样我就自由了”
“真的?”我故意板着脸严肃起来。
“小心我阉了你”他用膝盖顶了我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我用手搂紧了他的腰
长长的宾馆的走廊里,红色的地毯上他在前面慢慢的晃晃悠悠地走,我在后面缓缓的摇摇摆摆地跟着。前面的这个男人已经不需要我引领,不需要我拉拽他知道我们房间的号码,知道我们家的方向
这个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好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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