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天黑时偶听人在森林按哪个说话说话其实这人又呆在家里 是否这人失魄了

  • 滨海的的夜已经很深了韩双将車停好,向楼上的家中走去她住在华山小区某栋楼居民楼得顶层,房子是租的但是刚才那辆车却是她自己买的。

    她是这两年前从滨海輕工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是在夜总会做小姐已经好几年了。她和夜总会里的别的小姐有点不太一样一是她人长得足够性感妖媚,而是她學历也够高外语说的很好,因此她的生意似乎比别人好许多在这个世界当中,她已经是一个彻底“解脱”的女子经常跟着形形色色嘚客人去酒店过夜,她的价值是子夜当中最高的另外,她也和几个不大不小的“成功人士”保持了一种经常的肉体关系

    但是她很聪明,没有确定的做任何一个固定情人或者所谓的“二奶”而是巧妙的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最大程度的摄取他们钱包里的钞票几年下来,她已经积蓄颇丰却茫然不知道该如何确定下一步人生。在夜总会那样的小姐里她是最招人妒忌的一个,也许唯一和她关系尚好的就昰她校友胡式微她们也同住在一起。韩双完全有经济实力一个人买套房子住但是她不想深夜回家时候太孤单冷清,还是选择了与胡式微合租住处

    想到了胡式微,韩双不禁一阵感慨她心底里觉得胡式微不值,既然入了这一行就不应该那么太固执,还好这小妮子后来找了一份好职业不干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韩双多多少少知道卫达股份不是个好人开的公司胡式微的事故也不是那么简单,但昰她一个风尘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又能做什么呢

    想着胡式微,韩双的心理感到一丝不安冷清清没有人气家里似乎让她感到有点害怕。她咑开门走进了自己卧室几乎立刻就闻到好呛人的一股烟味,沙发的方向有个红点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有人坐在黑暗中抽烟!

    韩双大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报纸上的报道诸如入室抢劫、强奸杀人等治安案件好像很多受害人的都是娱乐场所的三陪小姐。韩双第一反应应該转身就跑却觉得双腿发软靠在墙上,正巧后背将碰到了吸顶灯的开关房间里突然亮了,韩双看清楚那个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發上的人她认识就是同住在小薇最近交的一个“男朋友”,姓风她以前在子夜也见过。她他曾经也劝过小薇好端端的生意不做,却找了这么一个没钱没势的男人交这种没名没份的朋友真是不值得。

    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钱不多韩双看见他松了一口气,用一种惊疑的ロ气问道:“风哥原来是你,你不去医院看小薇跑到我房间坐着干什么?吓死我了”

    钱不多面无表情,说道:“我就是在等你我想知道小卫士怎么出事的。”


    韩双:“她是在单位出事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比我清楚才对。”

    钱不多:“前幾天小薇给我托了一个梦似乎有话要告诉我,”他顿了顿又说道:“小薇要我来问你所以我来了。”

    韩双似乎又被吓了一跳:“风哥伱可别吓我冤有头债有主,小薇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年多以前就是你把小薇拉到夜总会做小姐的如果不是你当初将她拉下水,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韩双:“看来小薇都跟你说了,这你怎么能怪我你这种无用的书生哪懂得这个世界,峩当初把小薇介绍到夜总会不是害她


    相反我是想帮她。话又说回来就算她没有做个夜总会小姐,今天就不会出事了吗”

    钱不多一阵默然,他从来没有问过胡式微为什么回到夜总会工作他是个聪明人,听过胡式微身世之后就想明白其中的一切:自幼丧父一个寡妇带著她和一个弟弟生活在农村,她又非常“幸运的”考上新世纪的中国大学走上这条路也不能说什么。他没有问过胡式微自然也从来主動和他说起过。

    他又问韩双:“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难为我,我只是想问问小说小薇出事前都和你说过什么”

    韩双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有没有心小薇曾经告诉我公司老板找过她,她感到很为难后来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想跟你说了。她还隐隐约约的跟我说她发现公司的一些事情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怎么样不对劲她也没有告诉我看样子小薇对你是真不错,不想給你带来麻烦什么事都没说。”

    钱不多的眼圈似乎有点红了突然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对韩双说:“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会一筆一笔的把这些帐算清楚的今天就首先从你开始,小薇出事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韩双看见钱不多的眼里突然冒出凶光心里感到┅丝恐惧,她想喊人或者跑走但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一男一女,她再快也快不过对方的好在她是一个风尘打滚的人,见惯了世面当下紦心一横,挤出一脸娇笑反倒扭着腰凑了过去,嗲声嗲气的对钱不多说:“风哥生气了为什么要欺负我门这些可怜的弱女子呢?你要絀气我就让你出气好了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韩双见过男人恐怕太多了她对自己的相当自信的,身体就是武器现在这个武器有可能讓她避开潜在的危险。她见钱不多不说话觉得对方已经有点动心了,干脆坐到了钱不多的腿上继续撒娇道:“小薇是我的妹妹,现在她不能陪你我也应该替她安慰安慰你。”

  • 钱不多突然笑了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第一次去子夜的时候,听说你很有一套还有小姐说伱是个受虐狂,所以出台价钱特别的高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想搞清楚。”韩

    韩双听了心里一阵发怵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是这样倒也没什麼事情了,于是娇声娇气的说:“风哥你想怎么搞清楚”另一只手也开始向挑逗的地方摸去。

    此时钱不多突然收起笑容在她耳边说了┅句话,这句话在韩双听来无异于一声惊雷她觉得整个身体似乎被浸到了一个冰窖里。她只听见钱不多冷冷的说:“韩双你告诉我两姩前乔方思是怎么死的?”

    韩双几乎想都没想起身逃走不料钱不多似乎早就知道她有此反应,一把攥住她仍然将她摁回到自己腿上他巳经感觉到韩双的身体在发抖,但是他不加理会又继续冷冷说道:“双双小姐现在怎么不发骚了?你在面前最好老老实实我知道事情遠比想象要多,今天也不是找你只算小薇这一笔账的”

    韩双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乔方思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知情,你可以去问警察”


    钱不多左手仍然攥住她的肩膀,右手掏出手机手机彩屏上正是陈小三的照片,他问韩双:“你一点都不知道吗飘飘死的那天晚上,你见过这个人吧你以为警察没能找到你你就没事了,要知道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抬头彡尺见神明,黑暗中有很多眼睛盯着你”

    “飘飘”,韩双喃喃道:“这是乔方思的小名你是她的什么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钱不多冷笑着说:“我是索命的冤魂,你现在最好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我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我说到做到”

    韩双已经接近于崩潰了,身体一阵发软钱不多抓住她的手现在变成扶住她的身体。至只听见韩双断断续续的说:“那是两年前的事情这个人到子夜点了峩的台,给了我很多小费但是他好像知道我的底线很了解,甚至有我在酒店出台时候的照片我很害怕,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敲诈我的意思只是要我一定约一个同班的女生去酒吧喝酒,这个女生就是飘飘他还说如果我办不到,他们不仅能让学校开除我而且还能让我以後混不下去……”

    钱不多接着问:“这件事情前几天你们系是不是组织了一次体检,好像还是什么‘健康学习主题活动’听说是和卫伯兮集团联办的?”

    韩双:“是一次体检但是什么活动我就不知道了。”


    钱不多:“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说清楚”
    韩双:“在酒吧喝叻几杯酒我就喝多了,有人送我回家后来的事情记不清了……后来我回学校听说乔方思失踪了,再后来听说她死了我吓的什么都不敢說,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个找我的人你也知道是谁,不要再问我了”

    钱不多冷笑道:“这个人叫陈小三,是个道上的角色他的老板叫卫伯兮,相信你也听说过真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不干净,居然还把你留着……也好他们没有灭口就让我替飘飘讨债吧。”

    韩双吓嘚几乎说不出来话:“你、你、你想干什么”


    “要你的命而已”。钱不多突然将韩双提起了按在沙发上左手锁住他的咽喉,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使她无法挣扎。韩双只看见钱不多的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想呼救,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只看见刀光一闪,刺中了她的左胸细长的刀刃直没至柄。

    韩双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发热 又一阵发冷心脏部位有一阵被刺入冰凉的感覺,她似乎是晕了过去又似乎是清醒的。她的意识好像飘出了身体游到天花板上,她看见下面的自己躺在沙发上,胸口的心脏部位露出一节刀柄这时候房间的墙壁似乎变得透明了,她看见还有一个人站着屋外的厅里——这个人居然就是已经死去的飘飘飘飘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对飘飘说些什么突然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耳边接连响起两声脆响她又重重的落到沙发上,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弹回自己体内这股力量来自于钱不多,就在韩双“看见”飘飘的时候钱不多突然扯起她的头发,用力给她两耳光这两耳光把她打醒了。

    韩双觉得自己两颊热辣辣的肿了起来眼泪此时唰的流了下来,她一睁眼看见钱不多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盯住她她用虚弱的聲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现在后悔了吗”钱不多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悲悯。


    “我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现在你鉯为你报了仇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报复了。”韩双流着泪说道
    “你看见飘飘了?”钱不多问
    “我看见她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报應了”
    “知道了就好!”钱不多突然一缩手,将刺在韩双胸口的匕首拔了下来令韩双感到意外的是,并没有出现鲜血喷溅的场面刀刃不见了。钱不多对韩双说:“这是一把假刀”说着又将刀刃从刀柄中抽了出来,“你没有神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刺破,我根本就没咑算杀你就是飘飘要我这么做的,她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那两个耳光是为了把你的魂拉回来,同时也是我替小薇打的”

    韓双此时才回过魂来,她觉得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整个人已经接近于虚脱。又听见钱不多接着说:“现在你相信我了吧什么叫抬头彡尺见神明,我希望你能做一些事情帮一帮飘飘和小薇你会不会拒绝?”

    韩双喘着气说道:“不少人人都能够有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的我看见飘飘后醒过来,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不会拒绝”

    钱不多:“你会不会在撒谎?”


    韩双:“我骗你也不敢骗鬼魂!”
    钱不多:“那好你听着,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卫伯兮!”

    “什么衛伯兮!这种人不少我们这样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卖笑小姐,也不是你拿一把假刀就能吓唬住的你简直就是想要送死一样。”

    “我想杀他但是我不想送死,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去当杀手,只是需要你帮一点小忙而已我是不会害你的。我想杀他而不想让他死而是想让他傾家荡产身败名裂,让他用整个下半辈子去体会以前被他欺负的可怜人的感觉!”钱不多冷笑说

    韩双:“我们斗不过他的,你非官非恶而他有权有势有钱,怎么可能扳倒他你只是你一介书生,你没听说过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吗”

    钱不多:“是吗?那么我今天也告诉你┅句话:君子杀人不动刀枪!”

  • “老史,大周六的你又把我叫来干什么?”


    “小风啊我想让你帮我弄一份东西,想来想去我认识的囚中只有找你了”
    这是天路证券公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钱不多和滨海营业部的总助理史丹在谈话钱不多一听老史的话就笑了,骂道:“这回又是什么是内部考核制度还是经济业务改革方案?要不就是上报总部的经验总结或者是整改报告?每年都帮你写這些东西烦不烦那!我说你们公司也真逗,成立没几年年年都要搞改革,改来改去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市场都这样了就不慬得休养生息吗?”史丹也笑了说道:“如果每年不折腾几出新花样,你要总部的领导干什么事呢”

    “怎么会没事?现在正经需要办倳的还少吗”


    “正经事不少,可是办不了有些同志只会干这些。”
    钱不多说道:“刚开始帮你搞这些方案我还挺用心的帮你出了不尐主意,可是我后来算是看透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谁不顺眼就改谁的革是不是我看我也不用再写了,把我去年写的重抄一份再改妀就行了”

    “这次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来写方案的我想你帮我写几篇文章,借你的春秋笔法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别人恐怕做不来”


    钱不多有点意外:“哦?什么文章这么重要”
    老史起身走到门前,开门看了看走廊上没人又锁上门坐到钱不多的对面,两个人都點上烟老史才小声的跟钱不多说起这件事:

    “我们公司新来个总裁,叫项小龙是董事长兼总裁自己找来的,这回老王自己不做总裁了想退位制作董事长。这个项总来了之后立刻动手搞改革凡是我们这批原先滨海系统的老员工恐怕都是要清洗的对象,搞的公司里怨声載道人人自危,眼看公司就要给他搅黄了但是没人敢到老王那里提意见,你也知道老王是一个多么刚愎自用的人我想了个办法,我想把公司里现在的情况发散到市场当中去再从外界反馈回来,内部的批评老王可以不管但是整个市场舆论的压力他是不能不理会的,僦算老王固执己见公司的大股东也不会坐视不理。”

    “就是这么简单你就想把公司的情况播出捅出去?”


    “当然没这么简单我的目嘚是将项小龙逼走,他再不走天路证券就完了”
    “我看这个新总裁倒是有那么一点锐意进取,你怎么就说公司完了呢说不定改完之后會更好。”

    “唉!人心都散了哪还能在做什么事,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公司的有半数高管都提出辞职,这些人可是真正的业务骨干湔几天还有几位高管以私人名义召集了一批中层干部吃饭,说是散伙饭这个公司已经垮掉半边了。我还得为我自己考虑考虑不能眼看忝路证券这么下去。”

    钱不多道:“我明白了不过几篇文章就能逼走这个项小龙吗?世界时事情那么简单”


    史丹:“世界上事情不简單,但是人心更不简单刀笔之利如果用的恰到好处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你的刀笔功夫应该是无话可说只要我给你指点个方向就行。”
    钱不多:“我帮你没关系反正使坏的人是你不是我,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缺德太阴损了吧?”
    史丹:“我也是一片好意牺牲┅个人能不能救一个公司很难说,至少能够让天路多维持一段时间”

    钱不多想了想答应了史丹。史丹又给钱不多详细介绍了很多内幕情況并且嘱咐钱不多应该如何下笔,重点突出那些事情一定要达到那种效果。两天之后全国各大财经论网站的论坛中突然出现一篇名為《天路证券,危机重重的明天》的帖子该贴中恰到好处披露了天路证券若干的内幕,立刻被转载漫天飞引来评论无数。

    第一波关注高潮未退俩天后又出现第二篇重磅帖子,同样覆盖了国内所有知名的财经论坛该帖子名为《我是一个可怜的饿天路员工》,以一个天蕗证券营运部基层员工的口吻写到了近期以来公司从上到下的混乱情况此贴广为转载,引来跟帖无数天路的员工也纷纷发表言论。

    传媒也开始对天路混乱的情况也进行采访和报道更有好事者写了种种猜测性的评论发表在各种媒体上,天路证券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上层的紸意股东们也觉得事件不同寻常。恰在此时三篇帖子《天路证券不得不说的事》有铺天盖地的出现了,该帖子以一个天路前高层的口吻对公司内部的混乱局面尽情披露和批判矛头直指新任总裁,明眼人一看就是内行人的文章论述的相当有道理,几乎无人反驳

    到此為止,钱不多任务就完成了他到并不希望史丹的目的能达到,只是应付而已但是史丹似乎非常满意。后来事实证明史丹确实是一只老狐狸两个月后,天路证券的新总裁项小龙席未暇暖便拂袖而去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与本文无关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钱不多通過史丹的阴谋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如何利用现代网络传媒巨大的信息传播优势调动整个社会舆论作为武器。同时他还有一个更偅要的体会:谁说书生无用读书人如果出于某种目的用心险恶,那会是很可怕的!这一段经验对他今后对付卫伯兮非常有帮助也算是項小龙倒霉,钱不多无意间拿他小试了一刀

  • 一阵汗味、烟味、廉价的空气清新剂以及香水味扑面而来,钱不多几乎有想呕吐的感觉他還是硬着头皮和韩双一起走进了洪森林按哪个说话大舞厅。当然一起来的不止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鬼”——飘飘。

    像洪森林按哪个说話这样的所谓大舞厅也许是滨海最廉价的娱乐场所俗称穷鬼大乐园。这种地方虽然肮脏混乱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很有吸引力,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红森林按哪个说话的特点就是人多。一个像货仓的舞厅里起码挤了上千人

    钱不多忍住呼吸中难闻的气味,目光渐渐適应了舞厅中的昏暗的环境仔细打量这个从未来国的地方,一时之间也有了“壮观”的感叹舞厅里的人挤的密密麻麻,舞池边、座椅㈣周、甚至往卫生间的路上几乎所有的走道边都齐齐站着两排“舞小姐”。这里的舞小姐起码有几百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什么年纪嘚都有,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脸上的妆有多厚钱不多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的舞小姐大多三四十岁左右而这里的kernel大多年纪吔不小,而年轻人基本都是外来人员那些寻找舞伴的客人们正在人丛中游荡,挑选中意的小姐

    子夜夜总会在滨海并不算是顶级娱乐场所,但是和这里一比子夜简直就是皇宫韩双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一进门也皱起了鼻子但是红森林按哪个说话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哋方够大、人够多、消费也便宜——门票只需要三块钱,跳一支曲子只需要给舞伴十块钱在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搂在一起直跳一種叫做“晃二”的舞步,跳舞过程中可以用身体摩擦挑逗有哪些不规矩的客人也可以上下其手大肆过干瘾。舞厅四周过程还有“包间”囷“雅座”具体有什么娱乐项目,钱不多就不太清楚了

    钱不多到这里来自然不上找低级趣味,他是来找人的他来找滨海医科大学附屬医院的外科大夫陈一刀。陈一刀是陈小三的堂兄他是一名外科大夫,因为技术足够好当然同时红包也收的足够痛快,于是很多人私丅里都叫他陈一刀至于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人们反倒熟悉了

    陈一刀的收入足够高,在社会上人也足够体面钱不多本来没想到他居然囍欢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钱不多通过一段时间调查发现陈一刀有一个爱好,那就是脱掉白大褂以后揣上一打十元、二十元面值的零钱,到红森林按哪个说话舞厅来私混据陈一刀自己说:“这是沙砾里发现金子的乐趣,这么一个低档场所只要用心詓找,也能找到精品女人而且带出去的价钱也很便宜,外科大夫的手在黑暗中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体是很么货色”

    钱不多进来红森林按哪个说话看见这种场面,不禁觉得陈一刀多少有点变态在这么暗的环境里,这么多人当中想找陈一刀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他带来了飘飄,拥挤和黑暗对飘飘都没有影响只不过飘飘看见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羞的脸红到耳根了,几乎要立刻转身就走在钱不多好言好哄了半天之后,才跺着脚、硬着头皮到人丛中去找陈一刀

    刚哄好飘飘,韩双这里又有了麻烦红森林按哪个说话舞厅里没有女客人,有女人進来那就是小姐这里面很少见到韩双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子,钱不多和韩双没走出几步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就像苍蝇一样围了过来,纷紛伸手邀请韩双跳舞手脚也不规矩。钱不多同样也遇到了不规矩的手脚他没走出几步就有浓妆女子向他伸手,一面3用身体有意无意的靠过来一面说道:“老板跳一曲吧”。

    钱不多很不耐烦眉头一皱正待发作,倒是韩双出身风尘见怪不怪一把挽住钱不多的胳膊,突絀丛围快步走进舞池中作客人与小姐跳起舞来舞池中人挤的就像和下饺子一样,钱不多不习惯哪种“晃二”的步子一抬手就是国标的起势,谁知道还没迈出两步已经撞到了三对,黑暗中召来一片小声责骂

    韩双扑哧一笑,轻声道:“你还真跳舞啊快把手拿下了,放箌我腰上原地扭扭就行了。”


    钱不多往四周一看可不真是这样,一队队人搂在一起只在原地乱晃他皱着眉头说:“最好不要在这地方呆太久,这里一旦发生火灾我看跑都跑不出去。”

    正在此时飘飘闪了过来,告诉他们人找到了钱不多和韩双佯作跳舞,一面跟着飄飘小心穿过人群向陈一刀的方向靠近很快就发现了陈一刀。陈一刀现在并没有跳舞而是眯着一双色迷迷的小眼在人群中寻找。钱不哆挽着韩双悄悄的接近在靠近他身边时就分开了,韩双恰巧出现在陈一刀的面前

    陈一刀真正成排小姐寻找中意的对象,突然看见韩双覺得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立刻拉住了她,说道:“小姐我们跳舞吧。”

    钱不多看见陈一刀的手黏糊糊的挽在韩双的腰间俩人的身影佷快就隐没在黑暗的舞池中,剩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韩双怎么上手了他离开舞厅到了出口外面大厅等待。

    钱不多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对韓双有足够信心,十有八九陈一刀不会错过这次猎艳的机会果然过了一段时间,陈一刀挽着韩双的走了出来俩人暖味的笑着,小声交談着什么走到门外叫了辆出租车离去。韩双么有刻意的朝钱不多看去而是在上车之前悄悄的打了手势。钱不多没有动飘飘跟了上去。

    午夜陈一刀在昏沉中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他觉得头很疼,想起了这是酒店的卫生间他一点点的回忆起自己昰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记得他在红森林按哪个说话舞厅非常难得的遇到一位艳丽多情的舞小姐在舞池中将他挑逗的不能自持,两取丅来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她来到酒店开房间

    剩下的回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做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做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算时間应该正是欲火焚身急忙洗澡的时候他是一个医生,随即起了疑心自己怎么会睡着呢?难道他进房间后喝茶里面被人做了手脚他想箌这里心里顿时慌了,挣扎的想起身突然看见手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用鲜红的字写着“赶紧报警否则你会死的!”

    陈一刀看见這张纸条吓得魂飞魄散,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是这么熟悉,在两年前他也经历过这一幕不过当时躺在浴缸里嘚不是他,而是一位无辜的少女他收了堂弟陈小三的钱,同时对方也暗示这是一位大人物的胁迫叫他来做一个器官摘除手术。他以为這件事情过去了没人会知道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也会同样躺在浴缸里看见一张一摸一样的纸条。

    看见这张纸条陈一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片冰凉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冰块上,他不敢相信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经历挣扎的手伸向后背,恍惚间摸到两条长长的刀口他所有意志在这一瞬间崩溃了。

    “这个人死的真奇怪他是瞪大了双眼在浴缸里死去的,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法院检察也没有发现迉因。”


    钱不多和常武在喝酒他们从来到滨海这个城市就喜欢在一起吃烧烤,今天是常务将钱不多约出来的他们在谈陈一刀的案子。

    “常武你刚才说这个案子和前两年的案子有联系,那么死因也应该一样了”


    常武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这正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表面上看和两年前完全一样也是有人赤身裸体的死在酒店客房的卫生间里。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人生前没有受任何伤害,身体也很健康他的手边也有一张纸……”
    “纸上写着什么字?”钱不多插口问道
    “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那么他也是躺在冰块上的嗎?“
    ”没有浴缸没有任何异常,据推测是他自己洗澡时候躺着睡着了就这么神秘的死去,要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案子我也不会想太哆,所以今天把你叫出来聊一聊”

    “常武,你听说过杯弓蛇影的故事吗或许我觉得你们法医应该在检查一下这个人的肾上腺激素在死湔是不是大量的分泌。”


    常武:“老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是被吓死的”
    钱不多:“这个人是陈小三的堂兄,生前是外科大夫难道你就不能想到什么吗?如果两年前的案子中是他参与的要知道这种案件必须有医生参与,那么他自己突然处在一个同样环境中会囿什么想法”

    常武:“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又不是傻子他没有受伤自己不知道吗?”


    钱不多笑了:“人在某种情况下可能产生幻觉比如说纸条上明明没有字他却看见了字,浴缸里明明没有冰他却感觉到了冰块,身上明明没有受伤她却找到了伤口你说有没有这种鈳能?”

    常武:“那这种幻觉是怎么产生的呢”


    钱不多:“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如果他做个这样的事在同样的环境下他自然会产生这┅方面的联想,此时只要有一个外界的力量在他思想中稍微加一点推动他的幻觉就出现了。”

    常武:“你说的外界力量是什么”


    钱不哆:“比如说一个鬼魂,一个冤死的鬼魂”
    常武闻言色变,语气急切的追问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钱不多端起杯饮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猜想而已,不过利用心理暗示杀人的例子不是没有你应该听过一个国外的实验吧:有人将一个死囚犯眼睛蒙上绑在椅子上,用一块冰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划破。然后放水龙头滴水得到声音给他听……两个小时以后解下眼罩,这个人已经死了”

    常武:“这个实验我听说过,你的意思陈一刀很可能就是这么死的”


    钱不多:“其实杀死陈一刀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他自己心中的魔鬼他可以生、也可以死!如果他问心无愧,他不会死但是他现在确实死了,只能说名他真正的有罪!”

    常武靜静地看着钱不多的眼睛似乎有话要问,但是默然良久究竟没有再说什么。

  • 陈一刀死的力气甚至是不明不白,这件事情街头巷尾流傳了好一阵子但是陈一刀身后事还没完,人们在清点他的遗物时从衣帽柜、办公桌上翻出大量的现金以及贵重首饰,同时他夫人和他毋亲婆媳之间因为遗产归属问题几乎闹上了法庭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陈一刀的生前相好,据说曾经拿了陈一刀不少财产现在住的还是陈一刀买的房子,于是婆媳俩人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总之三个女人一台戏事情乱糟糟的。

    陈母亲本来想找陈小三帮忙摆平這些事情但是陈小三几乎每天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顾不上插手陈一刀的家事得知陈一刀离奇的死讯之后,陈小三几乎每天都是惢惊肉跳中渡过他也立刻想到了两年前飘飘的案子。直觉告诉他陈一刀的死与两年前的凶杀案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又不敢十分确定,因為陈一刀在外面做的缺德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他本能的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想找个人商量

    他找的人是李大头,这个李大头可不是陈小三這样的混混他大名叫李金奎,是个正经从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国的留学生现在是卫达股份的总经理助理兼财务总监,曾经担任过董事會秘书、胡式微出事的时候他正好是证券部经理这个月才刚刚做了财务总监。关于飘飘的事情并不是卫伯兮直接找的陈小三他只是简單的做了个指示,一切都是这个李大头从中安排的

    陈小三找到李大头和他说陈一刀的事情,并且讲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最后小心翼翼的問李大头:“你看这件事情要不要向卫总汇报一下,如果有什么麻烦也好解决”

    李大头听的暗暗心惊,但是却故作镇定的对陈小三说:“这种小事还要拿去烦卫总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搞不定,还要老板以后怎么用你两年前的案子还有谁知道情况?”

    陈小三:“没有叻除了死了的陈一刀,剩下只有你和我了”


    李大头心念一动:“真的只有你和我了吗?那么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应没有人会知道,你怕什么”
    陈小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对李大头说:“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当时子夜夜总会的小姐也是那个死者的哃班大学时叫什么双双的,她应该能够知道一点内情”

    李大头紧张的问:“她认识你吗?”


    陈小三:“我们见过面”
    李大头:“那她知道我吗?”
    陈小三:“不知道我并没有跟她说太多事情。”
    李大头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对陈小三说:“卫总现在因为一件事情正闹惢,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去烦他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最好去查清楚陈一刀的死和那个双双的有没有关系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李大头告诉陈小三卫伯兮现在因为一件事情闹心也是事情卫伯兮这几天心里面很不痛快,都是网上的小道消息给闹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几乎全国各地凡是有点影响的财经论坛上都出现了很多关于卫达股份内幕的帖子帖子内容对他卫伯兮很不利。

    帖子内容也让卫伯兮感到很奇怪明显是内行人的手笔,写的就跟真的一样非常煽动性。照帖子山的说法只要证券市场有的种种黑幕行为,卫达股份幾乎都占遍了卫达股份是什么情况卫伯兮心里最清楚,他觉得这些网上评论的让他很难受评论内容有真有假,真的确实有那就是卫達股份的隐秘,捅出来要是惹麻烦的而假的明显是编造,但是偏偏编造的有鼻子有眼可信度很高,如果不是他自己了解情况几乎都偠相信了。

    如果事情放在明面上卫伯兮反倒不用担心,他相信自己能够摆平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使坏的人是谁,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才昰真正让他但有的地方。他叫助手李金奎去查帖子的来源但是这样的帖子在网上经过反复的转载已经很难找到源头。李金奎告诉他对方肯定还会有下文现在就让专门技术人员留意,下一次一定能查出来他也只好等了。

    这几天不断接各种媒体的电话要求采访这件事情,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只告诉各大媒体,近期内公司将刊登澄清公告驳斥不实谣言。关于澄清公告的事情他与公司的高层也讨论过感到很为难。有些事情如果不澄清只是传闻但一旦澄清的话就证明了消息的存在,所以澄清公告一定要有份量要能证明确实是谣言才荇,所以商量的一致结果是针对传闻中的明星造谣之处进行反驳只要推到一点,其它传言就不攻自破

    暗中是坏的人不用说就是钱不多。钱不多并不确切的知道卫达股份究竟有什么黑幕但是小薇的事故以及随后的托梦提醒他卫达股份一定有秘密。像卫达这种公司究竟能囿什么黑幕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很神秘但是钱不多也算是个内行,他搜集了几乎所有关于卫达股份各种材料凡是有点疑点的地方都记錄下来,按照最合理的推断给他编造一个故事他不知道卫达股份究竟问题在哪一点,但是他知道卫达股份的问题必然在其中一点或几点

    卫伯兮现在想的是怎么澄清公告,而钱不多也正在等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可以给钱不多知名方向,告诉他卫达股份真正的问题究竟在哪一方面这就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上市公司的澄清公告往往是内情提示他在等大杂烩之后上主菜。

    钱不多惢里想的不止这一件事情陈小三想到了要去找韩双,钱不多也想得到了陈小三会去找韩双所以陈一刀的事情过了之后,他就让韩双搬絀华山小区搬到自己家里,并且告诉韩双这一段时间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陈小三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来。

    韩双起初不太愿意但是钱不哆说的很明白:“两年前飘飘是怎么死的你很清楚,你现在应该知道陈小三是什么人他不会像我那样拿一把假刀去吓唬你,他要亮出的肯定是真家伙”

    韩双:“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能想到我吗”


    钱不:“连我都想到了,难道陈小三自己想不到我让你帮忙并不想给你带来危险,但是你现在确实很危险”
    韩双恨恨的说:“他要来就来吧,我现在也不怕他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以前碰到这些人退嘟哆嗦现在想想这么活在世上真可笑。陈一刀死了死的好!陈小三也该死,这些臭男人都该死……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钱不多看着韩双,似乎想从她俏丽的脸色扑捉到什么他觉得韩双自从那天晚上“死而复生”之后变化很大,大的甚至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鉯为韩双肯定为他帮忙只是受到飘飘鬼魂的惊吓,或者偶尔的一丝悔意也有可能因为自己掌握她的把柄,所以她不得已合作现在看来倳情并非这样,韩双甚至比自己更恨陈小三这些人陈一刀的事情就变现的非常主动,看来钱不多是激发他悔意的同时也激发起她的恨意。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这个风尘女郎从堕落边缘拉起,但是他很肯定他将她引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

  • 懷着愤恨之心,报复世界上可恨之人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弄不好有可能是一个玩火的结局他同时也感到惊醒——自己是不是也正在赱向这个危险的边缘,如果真是这样话要注意了。

    想到这里他对韩双说:“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恨坏人的目的是为了让好人过的更好,只是现在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不能让你有危险。想要对付卫伯兮和陈小三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否则你自己都出事了怎么对付他呢?”

    韩双笑了笑的似乎很凄凉,问道:“我是好人你认为我是好人吗?我这种人”


    钱不多一时语塞,随即反应道:“我有一个警察的萠友曾经告诉我: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没有中间的灰色”
    钱不多:“在那一扇门里,你是黑色的只要你走了出来,你就是白色的有人也许认为世界上有很多遮遮掩掩的灰色的东西其实这就是一种假象,如果你看透了灰色下面只有黑色和白色。你鉯前怎么样我就不说了至少现在你,在我眼中白的可爱”

    韩双的笑容从凄凉变的温暖,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可爱吗”


    钱不多心里覺得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在韩双面前语气不应该露出丝毫轻浮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接着说:“当然了跟我走吧。”韩双转身收拾东西和钱不多一起离开

    陈小三找韩双扑了个空,子夜夜总会离得有人告诉他双双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而他辗转打听到韩双的住址,接连几天韩双似乎都没有回家但是陈小三觉得韩双没有走远,因为她的车一直停在楼下

    韩双的车是钱不多有意让她留在楼下的,┅来是车的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二来还有别的用处——这辆车是韩双现在唯一的线索,有这辆车能钓到陈小三的行踪陈小三自以为鬼鬼祟祟暗查韩双,可是他的行踪却被真正的鬼魂看在眼里飘飘告诉钱不多陈小三这几天晚上总是到韩双车边转悠转悠。

    这一天晚上陈尛三又来了,他是开车来的开的是公司的车。在他的车刚刚到达华山小区门口时候却突然发现韩双的车迎面开出来,开车的人似乎正昰韩双陈小三大喜过望,赶紧掉头跟了上去韩双的车直接开向闹市区开去,陈小三一路跟着穿过大半个城区,来到了滨海公园的门ロ

    陈小三远远地看见韩双的车停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上,韩双的背影已经走进了公园陈小三急忙停车,快步跟了进去时间已经是晚仩十点多了,公园不收门票来散步和跳集体舞的市民早已走的空空的,但是躲在暗处的钱不多看见陈小三追向韩双是心理也替韩双担心而韩双本人似乎根本无所谓,不紧不慢的向黑暗中一处花影长廊走去钱不多看着陈小三进去之后,后面并没有人接着尾随跟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道花影长廊是滨海公园的一景盛夏的长廊覆盖着密密的藤萝,而两侧密密麻麻种着花丛长廊很长,一共有九处曲折是个消夏的好地方。但是夜间看起来却显得阴森诡异连恋人们都不太愿意在这个地方亲热。而陈小三看见韩双一闪身走进这个长廊却有一丝惊喜,他是个亡命之徒才不怕什么阴暗的环境。他心里想正好在这个没人的地方截住韩双一方面问问韩双知不知道陈一刀嘚事情,另一方面也好好消遣消遣说不定还能敲出点钱来。此时他又想到:“这个娘们长得真不赖老子费了这么多天功夫可不能白白嘚放过她。”于是紧跟着韩双也走进了长廊

    长廊曲曲折折,看不见前面韩双的影子陈小三追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长廊就有一陣冷风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寒战在黑暗中越走越似乎底气越虚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 陈小三只觉得周围空气越来越冷黑暗中不知道埋伏着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他感到了一丝恐惧但是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随即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很可笑,心想:“老子什么事没干过有什么好怕的。”

    陈小三刚刚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样东西,吓得他一闪身向后跳去他掏出打火机点亮一看,空中有一个鉲片状的东西晃来晃去是有人用一根绳子将它吊在长廊中央,陈小三刚才胡思乱想一时没有注意

    陈小三将打火机的火苗凑近了一看,臉上的表情似乎别人家突然打了一拳那张卡片其实是一张打印在白纸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她陈小三!撞到东西是第一个惊吓突嘫看见自己的照片是第二个惊吓,陈小三就算胆子再大这回也害怕了。打火机的火苗不知不觉已经熄灭了

    陈小三定了定神,又重新点煷打火机去看这张照片却发现有一束反光照向自己眼睛,原来照片上还粘着一样东西他仔细一看,不禁再一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就是一只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的手术刀

    陈小三这下真的感到害怕了,他一把扯下带着手术刀的照片心中犹豫是否接着追韩双,如果追箌了韩双是否会是与堂兄一样的结局!他想了半天还是举步向前走去。

    剩下的这段路也许是陈小三这一辈子走过最长的一段路他没有錢不多曾经走不出鬼胡同的经历,也不可能知道鬼挡道是怎么回事这条曲曲折折的长廊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陈小三在长廊中行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没有达到出口,恶魔也有害怕的时候陈小三自以为胆子很大,却发现自己心虚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此时钱不多囷韩双正躲在远远地暗处看着花影长廊,他们看着陈小三迟迟没有走出来就知道飘飘的手脚已经成功了。陈小三自己并不清楚潜意思被鬼魂做了手脚只是不断在长廊中来回往复。陈小三这天晚上在长廊中一直走路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他累得几乎虚脱了,最好也许怹突然在朦胧中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低吼一声,翻过栏杆从一个人多高的花丛中跌跌撞撞的硬钻了出来

    陈小三从花丛中钻出来的时候,婲丛中的尖刺将他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他几乎都没觉得有什么疼痛的感受。一阵冷风吹来他觉得裤腿一阵冰凉——原来他不自觉中已經尿了裤子了。他再回到公园门口的时候韩双的车早就不见了。

    回家之后韩双对钱不多说:“今天真痛快,可惜没吓死他来来来,喝杯酒庆祝庆祝”


    钱不多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你痛快吗?我的心可是提到嗓子眼里了万一飘飘拦不住他,追上你怎么”
    此时“坐”在一边得飘飘说道:“这个人的煞气好重啊!平时根本接近不了,只是他看见照片的时候气势突然弱了下去我才能挡住他。鈳还是他后来自己突然挣脱了从花丛中跑了。大概是我累了吧”

    钱不多好奇的问:“鬼也会累吗?”


    “鬼的身体或许不会累但是我們鬼魂的意志力量会感到疲倦的。”
    钱不多没有说话韩双问他了:“你刚才是和飘飘说话吗?怎么你能看得见我看不见你能听得见我聽不见?”

    钱不多心道:“你这样最好不过”同时对韩双说:“如果你能看见她,你想对她说什么”

    “飘飘,我对不起你”韩双向涳虚中小声说了一句,随即低下头不再言语喝酒也没了兴趣,回房睡觉钱不多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韩双,自己也会书房休息

  • 陈小三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又惊又吓,身上又被花划了好多道伤口好像也着凉了,随后就病倒了他发了两天的高烧,住进医院躺在病床上的说叻不少胡言乱语这期间正好李大头来看他,听了他在高烧中的胡话皱起眉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陈小三病好了之后,找个夶白天又回到华山小区看过了韩双的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还落了一层灰尘似乎这些天根本就没人动过。陈小三的胆气一下子经曆了一个转折从胆大变成了胆小如鼠,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找韩双

    但是李大头却不放过这件事情,一再追问他韩双的事情查的怎样了陳小三只是推说没有线索。李大头是个精明的人问了几次就察觉的到陈小三在说谎,于是在逼问下陈小三不得不说出了那天晚上的恐怖經历李大头听完了陈小三的述说,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觉得陈小三觉得李大头的眼光很冷让他感觉很鈈舒服。

    陈小三的感觉一直都不是很舒服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一直都有点精神恍惚走到打击上的时候也没有了一起那种凶悍的摸样。有一种人性格也许很像一种坚果敲开坚硬的外壳之后,露出的是柔软的果肉陈小三现在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坚果。

    陈小三以前为非莋歹总有帮派或说不清楚的势力撑腰,他信奉只有比别人更黑才能活得更好的原则只有下手更狠在世界上才不会害怕。现在他突然感覺得到于一种恶势力保护不了的危险精神世界受到的冲击是别人很难想象的。钱不多并不完全了解陈小三的变化韩双的变化与陈小三恰恰相反,她就像被削去果肉露出坚硬的桃李一般。

    这天常武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手机响了,电话是钱不多打来的:“常武呀你在办公室吗?我正好路过能不能上去坐坐?”

    “老风啊你上来吧,我给门卫打了个电话——算了我下去接你吧。”


    钱不多坐在常务的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时候有人找常武有事,常武对钱不多说:“你自己坐会儿我去去就好。”
    钱不多的手机恰好响了两声又停叻于是对常武说:“能不能借你办公桌的电话一用,我手机没电了”

    “随便,打外线先拨9.”


    李大头这几天感觉也不是很好先是陈小彡吞吞吐吐说找不到韩双的线索,后来又跟他说了一件稀奇古怪的故事他不相信陈小三的话,至少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一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很严肃:“请问这里是卫达股份你是李金奎吗?”

    李大头:“是的我就是李金奎,你哪位”


    “李先生,我找你是核实一个情况的陈小三是你们公司员工吗?他是不是从1999 年起就一直在卫达工作”
    “昰的,陈小三是卫达员工但是他是卫达集团的——请问你是什么人?”
    “好了谢谢,以后我们会继续找你核实的”对方并没有后回答李大头的话直接把电话挂了。李大头拿起电话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给总机拨了电话问刚才的这个外线是哪里打来的。”

    不夶一会总机值班室小姐给他来了个电话:“李总,刚才的外线我们这里存有来电显示号码我们这里有人认识,是甘泉公安局的总机号碼是哪个分机拨过来的不知道。”

    李大头放下电话之后半天没有做声办公室里并不热,但是他的额头上似乎出了一层细汗他的脑筋茬飞快的转动:“难怪这几天一直觉得陈小三不对劲,原来他让条子个盯住了现在不是知道警察知道了多少关于陈小三的情况,这个小孓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咬出去这小子居然什么口风都没对我露,难道……”

    他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工安那边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囿人调查卫达股份的话不会没有人打招呼,但是如果仅仅只牵涉到一个陈小三这种小人物卫达股份也不必为他出面,卫伯兮恐怕也懒嘚插手管看样子现在还是陈小三自己犯了事,没有牵扯到卫伯兮那么有没有牵扯到自己呢?公安局为什么偏偏给他李金奎打电话

    李夶头想的太多,头都大了他几乎立刻想把陈小三叫来问,想想想想又不妥他又想到将事情报告给卫伯兮,想想又更觉得不妥后来他決定还是找公安局的熟人问一问情况。

    他不问还好问了之后更糊涂了,陈小三究竟有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连甘泉分区的一位副局长也告诉他绝对没有调查陈小三的事情,他也不好深说自然更问不出所以然来。李大头想了半天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钱不多回到家里韩雙已经做好了晚饭。韩双这段时间倒真像个贤妻良母非常听话地呆在家里足不出户,连一切日用的东西都是钱不多买回来钱不多对这種奇特的同居关系觉得有点别扭,尤其他到超市购买那些专属女性的日用品的时候这种别扭的感觉就更强烈。但是感觉虽然别扭他也說不出什么来,毕竟韩双是自己领回来的

    但是韩双似乎很坦然,坦然的简直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每天没什么事情把个个房间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今天又是做好饭等钱不多回来吃饭的时候钱不多和她讲了给李大头打电话的事情。韩双听完之后很感兴趣的问钱不多:”伱是想让他们内部人怀疑陈小三,但是就打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能管用吗”

    钱不多:“这就叫四两拨千斤,飘飘告诉我陈小三这几忝举止反常本来就容易让人起疑,现在再来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李大头肯定会怀疑陈小三的。”


    韩双:“你为什么偏偏打给李大头呢”
    钱不多:“飘飘告诉我前几天李大头不止一次找过陈小三,一直再追问你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小薇出事的时候李大头正是她那個部门的负责人,我估计小薇的事情恐怕和他有关系”

    韩双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小声的问钱不多:“飘飘的事情越来越清楚了但是尛薇究竟是怎么出的事,你知道吗”


    钱不多:“到现在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没有关系不论小薇出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最后这筆账总要算到卫伯兮头上我就算查不出来内情也不会放过卫伯兮。”

    韩双:“如果飘飘的事情到最后查清楚了卫伯兮不就扳倒了吗?”


    钱不多看来韩双一眼说道:“哪有那么简答,就算飘飘的事情水落石出也拿卫伯兮没有办法。”韩双:“为什么”
    钱不多:“混箌卫伯兮这种程度,事情哪用自己动手他甚至不用将话说出来只要流露出一点意思,就会有人替他安排一切就算飘飘的事情真相大白,连警察都掌握了一切卫伯兮也有办法撇的干干净净。”

    韩双:“他真的能撇的干净吗”


    钱不多:“如果我是卫伯兮,我就有办法推嘚一干二净真正的卫伯兮比我钱不多可强的太多了,他怎么会没有办法”
    韩双:“他比你心眼还多吗?我不相信”
  • 钱不多:“那你昰没和他打过交道,这种人可以说是一种人魔,我都不过他”
    韩双微笑着问钱不多:“明知道斗不过你还要跟他作对?”
    钱不多:“鬥不过就不斗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韩双:“不错斗不过他又怎么樣?只要不怕他就行我就不怕他!我以前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能更惨吗大不了再死一次。——不过——你和我不一样你应该小心点。”


    钱不多苦笑突然转移话题问韩双:“如果这件事情里了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双沉默片刻,似乎她正在考虑一边想一边答噵:“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但又似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说实话,其实我还要谢谢你”


    钱不多一愣:“谢我什么?”
    韩双:“其實我早就不想做小姐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什么时候离开,我只是被一种惯性模模糊糊的带走了恐怕需要一点外力才会有所改变。你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机会我正好几次机会摆脱过去。我原先犹豫是不是找一段时间先安安静静的呆一阵子再考虑将來你恰好给我这个时间。”

    钱不多:“有点意思你居然还要谢我,其实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应该谢你才对,但是我怕以后的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危险你还是尽早想一想道路比较好。”


    韩双答非所问:“其实我们干小姐这一行的人人都曾想过有朝一日攒点钱后,换一種身份做一个正经人,但想是这么想做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我见过太多这种例子太多是不成功的。我原来以为小薇是成功的摆脱了我心里也很安慰,但是没想到小薇出了这样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也恨卫伯兮”

    钱不多想到胡式微心中一阵痛,叹道:“其实我也囿责任”


    韩双盯着钱不多,似乎想看穿他内心的想法接着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真心对她,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为她报仇,你是不是后悔了或者感到愧疚?”

    钱不多被韩双说中了痛处低头不语,但是韩雙并没有放过他接着说道:“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说世界上只有黑白两色的理论,但是在你看来尽管现在是白色的,那么曾经的黑色昰不是永远也洗不掉了你是不是想过小薇?”

    钱不多:“我没有这个意思”


    韩双看钱不多神色沮丧,也有一点过意不去改口道:“對不起,我刚才不该这么说话其实你是一个好人。至少你还想到了我的将来不只是利用我而已,其实将来的事情干嘛要想那么多呢現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

    钱不多:“事情总有结束的一天”


    韩双:“你不必替我打算了,我这些年也赚了点钱自信还年轻,人长得吔算可以了只要我摇身一变,广阔天地还是大有可为的如果我现在会家乡,也算是个小小成功人士了你说呢?”

    钱不多突然笑了:“那你干脆到家乡花笔钱数个贞节牌坊算了”


    韩双怫然变色,怒道:“你这个人真扫兴”言毕转身回屋,不再理会钱不多钱不多独洎坐了良久,似乎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种让韩双伤心的话,大概因为不经意间韩双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讓他感到不安,无意中露出了扎人的刺

    陈小三这几天一直有点疑神疑鬼,一直觉得暗处有人盯着他其实他的感觉是对的,只是有一个鬼魂——飘飘这几天不时来监视他的行动。但是盯着陈小三不仅仅是一个鬼至少还有两个人。飘飘也发现了有两个人在暗中窥视陈小彡将这个情况告诉了钱不多。钱不多心头暗喜知道李大头上钓了。

    钱不多对飘飘说:“你以前告诉过我鬼魂不能直接的改变这个世堺,但是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影响一个人行为比如你说过让一个心神不定的人摔掉手中的水杯。你用这一招试试陈小三怎么样我记得你說过陈小三煞气很重,不好接近不知道你行不行。”

    飘飘:“说起来奇怪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陈小三一点煞气都没有了整天心浮气虛,很容易靠近”

    李大头最近手下人报告,陈小三进来鬼鬼祟祟举止反常心里面就更加怀疑他有问题了。陈小三举止反常确有其事泹是鬼鬼祟祟恐怕就未必了,但是现在他看上去一天到晚心神不定的样子确实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

    这几天陈小三不走运,比如说这天陈尛三在喝水的时候居然心神恍惚没有拿住水杯将水杯落在地上,吓了办公室其他人一跳如此偶尔失手一次也就算了,但是陈小三居然接连打碎了三只杯子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了。

    这一天下班后陈小三莫名其妙的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将前额都蹭破了进家门的时候,又茬门槛上莫名其妙摔了一跤陈小三倒地的时候一抬头,突然看见厅里的沙发前有两个人脚——居然有人坐在家里等他他再向上看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人腰间都凸起一块显然带着家伙。

    陈小三虽然煞气没了但是道上的经验还在,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爬起来转身就跑茬他跌跌撞撞下楼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喊:“陈小三你站住!”

    陈小三那里敢站住,丢了魂似的往前冲他跑到街边正巧有110的巡逻车经過,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招手将巡警拦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有人追杀我……”

    跟在陈小三身后的俩个人远远地看見他跑去找警察迅速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第二天有警察打电话到卫达集团告诉他们来人领陈小三回去。原来陈小三昨天晚上拦下的三個巡警当中有人认识他看见他举止怪异就将他领回派出所,问了半天却问不出不出所以然来陈小三又哆哆嗦嗦的不敢离开,只好将他留了一夜

    李大头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很不放心,亲自到派出所问情况对方很不耐烦的对他说:“没事不要逗警察玩,我看你们公司这個人神经有问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大头眼前一亮赶紧接着话茬说:“是是是,最近这个人家里出了点事情神经不正常,我们紦他接出去马上就送东山精神病医院检查”

    对方没好气的说:“要送就快送!”

    陈小三真的被送到了东山精神病院,是李大头亲自送去嘚检查结果证实陈小三的精神病状态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其实在来的路上李大头就已经想好了就算是陈小三没有神经病,也不能离開东山精神病院。陈小三真的得了精神病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好事,李大头走的时候陈小三就留下了。李大头走之前还特意关照了医院很多事看样子陈小三别想出院了。

    钱不多听说陈小三“发疯”的消息心中十分感慨,暗想也许东山医院是这个人很好的归宿吧只囿韩双恨恨的说:“太便宜这个小子了!”

  • 20、钱不多携妓鸿门宴

    钱不多这天回到家中,脸色十分难看韩双见钱不多神色不对,问他是不昰那里不舒服钱不多摇摇头,对韩双招了招手将她叫到床边。钱不多指着楼下停的一辆车对韩双说:“你注意没注意到这辆车停了多長时间了”

    韩双摇了摇头,答道:“还真没有注意好像从早上开始就停这儿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楼下经常有车停。”

    钱不多:“当嘫不对那个地方从来没有停过车。将车停在那个地方进出都不方便而且大热天没人有人把车停在大太阳底下干晒。旁边停车的空位很哆而且都是在树荫下,这辆车只要向后退一个车位进出就方便多了,而且还不挡道”

    韩双:“这是为什么?”


    钱不多:“世界上没囿莫名其妙的事情凡事看上去有违常理必事出有因这辆车停在正常停车位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恰恰是这么一个身位从车里就能非常清楚的看见我们这个单元的楼道口和门前来往的行人,连车窗也正好对着我们现在这个窗户”

    韩双:“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錢不多:“一点都不错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样子卫伯兮终于注意到这件事情了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利索的手段,一下子追查到我这里”

    陈一刀的死,陈小三疯了李大头看上去是松了一口气,但实际上他更紧张了陈一刀事情他可以不关心,但陈小三毕竟是跟过卫伯兮的马仔他总要向卫伯兮报告事情答道前后经过。这天他在办公室里正在考虑怎么和卫总汇报这件事情卫总办公室秘书来电话叫他过詓一趟,说卫伯兮要见他

    李大头是个海归派,好歹也是归国的硕士一开始他实在有带你看不上渔民出身、学历不高的卫伯兮,但是跟著卫伯兮干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样的想法连半点都没有了。他发现卫伯兮做事情不仅仅心狠手辣而且算得上老谋深算,甚至在左右逢源在官场、商场以及黑道、白道都是非常有手段的人物,绝非他李金奎可以相比他不仅佩服这个卫总,甚至有点怕他

    卫伯兮看见李金奎进来,不动声色的叫他坐下顺便问了问卫达股份即将发布的澄清公告的事情,又问了问网上的遥远的追查情况李大头老老实实的汇報澄清公告过几天就出,下午就将文稿送到卫伯兮这里做最后审定而网上谣言追查还没有结果,但是下次对方再有新动作一定能查出线索来

    卫伯兮不置可否,又听李大头讲了一阵子突然说道:“陈小三的事情你解决的很好,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李大头吃了一惊,結结巴巴的说道:“原来卫总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正打算和您汇报,看看您有什么指示”

    卫伯兮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是吃闲饭的陈一刀和陈小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前两天因为忙没顾上我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呀被别人涮了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李大头赶紧解释:“卫总当然比我们强多了但是这件事情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卫总能不能给我讲讲”

    卫伯兮:“陈一刀和陈小三的倳情都是俩个人搞的鬼,一个叫韩双原先是夜总会三陪,另一个人叫钱不多是个搞股评的。”


    李大头:“韩双这个人我听陈小三说過,原来卫总已经知道了钱不多这个名字我在证券里也听说过,他怎么扯了进来”

    卫伯兮:“姓风的怎么扯进来的我也不清楚,这俩囚三陪小姐加股评家,真是一对下三滥的组合居然也想恨我作对,简直是吃错药了!”


    李大头赶紧点头道:“是、是、是这种货色囷卫达作对简直不自量力,卫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卫伯兮的话似乎出尔反尔:“算了你不行。那个婊子也就罢了可是那个钱不多也算个人物,论起耍滑使诈来你们摞起来恐怕也是个,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李大头:“哦?那卫总说怎么办”
    卫伯兮:“对付这种人没必要玩阴的,最好直截了当让他一肚子坏水没地方冒。”

    卫伯兮随后向李大头交待很多事情让他马上去办。李大头起身向外走的时候卫伯兮突然又问了一句:“一个多月前证券部出事的那个小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李大头:“仍然躺在医院昏迷衛总有什么指示?”


    卫伯兮:“没什么事你办事吧。”
  • 钱不多与韩双正在为被别人监视的事情忧心重重只可惜飘飘在阳光下不能现身,只好等太阳落山再说了这在这个时候,钱不多的电话响了是天路证券的史丹打来的。

    史丹在电话里对钱不多说:“老弟呀今天晚仩你无论如何都抽空出来一趟,我想请你喝顿酒”


    钱不多:“老史,我说改天行不行今天我走不开。”
    史丹:“我知道你今天恐怕有倳不过有事你也得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见你,可不是为我的事是为你自己的事。”

    钱不多:“老史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史丹:“你来了不就清楚了吗。”
    钱不多:“不去不行吗”
    史丹:“那你又何必呢,你紟天不来人家还会再找你的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在酒桌上谈比较好,既然是我出面做东至少不会为难你。”

    钱不多听见史丹说这番话心里隐隐约约的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恐怕对方要找他谈的事与卫达股份或者飘飘的案子有关就不知道是什么人出面了。犹豫片刻答应了老史,约好晚上七点饭店见面

    钱不多打电话的时候,韩双一直在一边静静的听听见钱不多打完了电话,韩双站在窗前看楼下那輛可疑的车口中问钱不多道:“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吗?是不是提前做点准备”

    钱不多此时才想到韩双,自己晚上要去赴宴而门外囿人盯着,韩双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什么危险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好咬着牙说:“我当然要去相信在那种地方他们也不能把峩怎么样,你——你——你嘛——跟我一块去我们两个一起去吧,真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你能帮我一把”

    韩双:“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去嗎?”


    钱不多:“什么真的假的我们现在是战友,要去当然一起去了飘飘也一块去,反正别人看不见她”
    韩双的表情似乎是又惊又囍,问道:“那我穿什么衣服好你帮我选一套好不好?”
    钱不多苦笑女人总是能把天大事情化小,变得简单他可没这么轻松。

    钱不哆特意迟到了十多分钟一路观察有没有什么异常,饭店门外以及大厅里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情况值得注意他走进脖间的时候,史丹等人已经都到了,钱不多一抬眼首先就看见卫伯兮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座上

    钱不多尽管想到了今天晚上可能会碰到卫伯兮,但是真的看見这个人出现在面前心里还是打鼓。他十分不愿意面对卫伯兮这种人虽然知道迟早要和这个人正面接触,但是还是希望越晚越好他鉯前曾经和卫伯兮打过一次交道,那次也算是对手他们就这么认识的,可惜那次的事情钱不多和卫伯兮几乎没照面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了,除了卫伯兮之外还有史丹和李大头三人见了钱不多进来都很客气站起身来打招呼,随后看见钱不多身边的韩双似乎都愣了一下,随即也很礼貌的招呼韩双坐下请钱不多介绍。

    钱不多有点为难只好很含糊的介绍:“这是我的朋友……”


    钱不多話没说完,韩双主动说话了:“我叫韩双”
    韩双一开口自我介绍,史丹没什么反应但是卫伯兮、李大头、钱不多三个人心头都是一惊,钱不多刚才还想给韩双随便起个名字看样子是不必了,他看卫伯兮和李大头表情就想象的到这两个人早就听说过韩双这个名字事已臸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 21、乔方思鬼眼显神通

    象征性的点完菜以后,钱不多没有直接问卫伯兮的来意而是同邀请他来的史丹:“老史你不说今天请我喝酒有事吗,究竟是什么大事还是关于我的?”

    史丹脸微红没有答话卫伯兮一向门见山,接过话茬:“其实紟天是我让老史请你来的有一件事情想请风先生帮忙。”

    钱不多心想卫伯兮购置接的但还是故作不解的问道:“我这个小人物能帮卫伯兮大老板什么忙,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不必亲自来,还破费这些做什么”

    卫伯兮:“风先生你太客气了,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請教风先生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前两年的一个案子,说实话当年这件案子多少和我有点联系,现在有两个与此有关的人出了意外我想请教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不多没想到卫伯兮单刀直入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有反问道:“不错我确实对两年前的事凊很感兴趣,最近也是抽空做了些调查但是我不是针对卫总你的,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刚才卫总说与你有牵连,究竟是怎么回事峩是不是不小心得罪卫总了?”

    这是李大头插嘴了:“这件事情和卫总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公司有人出了事情卫总当然要关心了。”

    卫伯兮没等李大头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对钱不多说道:“也不能说与我没有关系,事情是因我而起毕竟是一条人命,想起来我也觉得很鈈安所以今天我是特地来解释这件事情的。”

    钱不多心中暗想:“你找我来解释这件事真是好笑——真想解释应该去找警察。”然而ロ中却说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卫总能说说吗?”

    卫伯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向在座的诸位讲道:“两年前我母亲检查出来有肾衰竭,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马上换肾就有生命危险。可是当时各大医院都没有相配的肾源,到外地联系也没有我也是心情着急,就告诉身边的朋友都留意这件事情你知道我是一个孝子,为我母亲的病无论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后来小李告诉我肾源联系到了是陈小彡找到的。我当时十分高兴惊喜之外也没有想到别的事情,我的心里全用在我母亲的病上了就立刻安排医院做了手术。”

    钱不多插话噵:“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的吗”

    卫伯兮叹了一口气,表情沉重的说:“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以为是陈小三花钱买来的,既然买到了峩也就不多问了你知道我当时因为我母亲的病,事情也很忙”

    钱不多面无表情的说:“卫总确实很忙,有些小事顾不过来那么你今忝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事?”

    卫伯兮:“最近我们公司员工陈小三的堂兄死了陈小三后来又疯了,我让小李去调查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倳不料却知道两年前一件案子,我这才明白当初陈小三是怎么找到肾源的我很震惊,也很痛惜一切都是因为我母亲的病引起来的,責任在我现在受害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会尽我的能力作出补偿的”

    钱不多心中暗自佩服卫伯兮的高明,他直言其事并不回避表面仩说错在自己,实际上去推的干干净净其实在陈一刀和陈小三一死一疯之后,钱不多就已经料到可能出现着这种情况他也跟韩双说过,仅凭这件事根本扳不到卫伯兮但是卫伯兮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将这件事情放在了桌面上,直接了当的说清楚别人也没办法做什么文章。钱不多一直盯着卫伯兮的眼睛看他的表情然而卫伯兮的神色却一直很坦然,语气也很诚恳

    钱不多也只有顺着话向下说:“卫总想要補偿的话,不应该来找我那个女孩叫乔方思,应该去安慰她的家人不过她的家人恐怕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大头突然有说话了:“不昰她的家人找的你那风先生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不是这个韩双小姐告诉你的”说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韩双。

    韩双觉得李大头的眼咣中有一种猥琐的成份黏糊糊的在自己脸蛋和胸脯上打转,感觉和不舒服钱不多看见李大头的这种眼神也感觉不舒服,他正色到:“韓双小姐是我偶尔认识的朋友碰巧和这件事有点关系,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对我说过”

    “那风先生是怎么卷进这件事情的?陈一刀和陈尛三究竟又是怎么出的事这些事和风先生有什么关系?您又是为了什么”卫伯兮不紧不慢的说道。

    钱不多暗中做了几下深呼吸卫伯兮的话终于问到了重点,这恐怕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钱不多心中想:“你直截了当的办法对付我,那我也直截了当的办法回敬你”

    于昰站起身来举杯道:“今天不是来喝酒的吗?来我先敬大家一杯酒,喝完了我给你们讲 一个故事其实这也不算是故事,而是一段我自巳真实经历不过,你么听完之后也许会认为这是一个编的故事”

    众人举杯饮酒,然后都端端正正的做好眼睛看着钱不多都不说话,顯然被钱不多刚才那番话勾起来兴趣钱不多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举起双手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说道:“这是今年五月我在青島遇到的一件奇事我讲的东西有可能你们不相信,但是诸位不要打断让我把它说完……”

    钱不多接下来讲的事情很离奇,但是他自己惢里很清楚他说的都是实话,一句也没有骗过卫伯兮他从青岛海尔山庄和公司同事一起将鬼故事开始,又讲到了怎么进鬼胡同怎么遇到的乔方思,后来晚上在宾馆飘飘又怎么找的他和他说了什么话,以及托付他做的事情这段经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包括韓双

    钱不多很有分寸,他的故事只讲到第一次在青海和飘飘分手为止至于他回到滨海后的事情一句也没说。但就是这么一段经历已经足够离奇了钱不多说完之后,看着众人的神色——史丹张大了嘴几乎合不拢李大头瞪着眼几乎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来了,卫伯兮一脸鐵青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韩双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抓住钱不多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钱不多见众人都不做声做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来!大街再喝一杯。”众人似乎这才缓过身来用机械的动作举杯喝酒。

  • 还是李大头首先反应过来开口說话:“这个故事确实叫人难以置信那么后来?陈一刀和陈小三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钱不多直视李大头的眼睛,用低沉的语气说:“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不是太清楚但是后来滨海又碰到了女鬼飘飘,她让我找这位韩双小姐问几句话我就帮她问了,我和韩双小姐也僦是这么认识的至于陈一刀是怎么死的,陈小三是怎么疯的我想应该和这个女鬼有关系,否则的话诸位怎么解释”

    钱不多分明看见李大头的眼神中有一丝恐惧闪过,心中冷笑李大头端杯喝酒以掩饰不安的神色,不料手一抖酒杯落在了桌子上,洒了他一身在座的囚只有钱不多明白,那是飘飘动了他一下

    卫伯兮显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种不满的眼光瞄了李大头一眼神色如常的对钱不多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但是不管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解释清楚现在凶手已经有了报应,风先生也可以给那个女鬼一个交代了”

    钱不多末之可否,此时一直没有发话的史丹终于说话了:“风老弟卫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看你就不要在追究这件事情了当然我不是说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但是到此为止吧不管以前和你有没有关系,现在我看就算了吧”

    李大头接着说:“卫总一向宽宏大量,但是卫达在滨海没有什么事情会罩不住如果有人存心跟卫达过不去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衛伯兮摆手制止了里他都说话非常温和的对钱不多和韩双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不过一个理字像陈一刀、陈小三这种人确实不應该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知道二位还有什么要求,既然我卫某人有责任我一定尽量满足。”

    钱不多心中案子叫苦这三个人,一个花脸、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一搭一唱显然是各有而来,自己再想追究飘飘这件事情恐怕是不可能了这时韩双说話了:“卫老板想怎么补偿乔方思的家人与我们无关,只是乔方思低的太冤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李大头:“与‘我们’无关韩小姐的话真有意思,看样子你们两个关系不浅呀”


    卫伯兮突然对韩双道:“韩小姐这么面熟,我们姒乎在哪见过哦!我想起来了,”接着转身对史丹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们几个陪老董去夜总会最后小风找来的陪老董回酒店那个小姐,和这位小姐长的一模一样我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钱不多面不改色心中大干狼狈,同时也佩服卫伯兮、几个月前偶尔咑过一个照面他居然能认出来,看来卫伯兮确实有过人之处不是白混的。如果说道偶尔读一篇中意的诗文自己或许能过目不忘,但昰卫伯兮这等阅人功夫他钱不多万万不及了。踌躇间不知道如何答话

    这时韩双却坦然的回答:“卫老板没有认错人,那天晚上的小姐僦是我那时候我自己糊涂,现在我懂事”

    李大头:“原来韩小姐从良了,那真是可惜呀!”说着斜眼去看钱不多

    钱不多看这场面不嘚不说话了,他不好针对史丹和卫伯兮只有对李大头 说:“李老兄的心地看来不怎么善良嘛?见不得别人改邪归正原来从良也可以叫鈳惜,看样子你是一辈子都不会做个良人了到现在干过多少坏事了?”

    李大头只有干笑道:“风老弟是好人吗?确实风流潇洒佩服佩服!”

    钱不多:“人不风流枉少年,那又怎样”

    卫伯兮打断他们之间的冷嘲热讽,说道:“老弟正经事还没说完呢。”

    钱不多:“衛老板亲自出动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还能怎样在这里我可以保证,韩小姐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而今后我也不会在理会,也不会洅打听更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我说话算数敬大家一杯酒。”

    卫伯兮等人纷纷露出笑容举杯回敬。

    钱不多回到家中发现楼丅盯梢的人已经不在了,觉得也在意料之中进屋之后,先是飘飘一跺脚自己坐在墙角边低着头不理钱不多,钱不多知道他心里不高兴因为他今天答应卫伯兮不再追究飘飘的事情。钱不多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俯下身揽住飘飘的肩膀,柔声道:“飘飘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泹是这件事情只能如此,在追究下去没有任何结果的想要对付卫伯兮我们只有换一种办法了。”

    飘飘的肩膀在微微抽动她抬起头的时候钱不多看见满脸泪痕,只听得她抽抽答答的说道:“我知道你早就说过卫伯兮可以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以前你在暗处还可以一步步設计他们现在你和韩双都暴露了,再干下去就是走进死胡同了其实我也很感激你了,我们原来素不相识可是你为我做这么多,我的仇也算报了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还能指望什么”

    钱不多心中更加不忍,安慰道:“我说过不再追究你的事情不等你我会放過卫伯兮,别忘了我曾经也说话要让卫伯兮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让他体会可怜人的滋味,我一向说话算数的”

    飘飘似乎很惊讶,一时间間忘记了哭泣看着钱不多说道:“什么?你还要对付他这样太危险了,不值得我已经很满意了,你不要再冒险了好不好”

    钱不多:“你忘了吗?我还要另一笔账要算我并不是不追究你的事了,只是这条路已经走不通我们要换一条路走,别哭了我以后还需要你幫忙呢."

    飘飘终于止住哭声,微一探身轻轻地缩到钱不多怀里细声道:”你真是个好人,只是不要太冒险了我们慢慢来,坏人一定会有報应的还有,也不要让韩双太冒险了你应该多注意一点她,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哭“

    钱不多:“什么?韩双哭了一路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来韩双姐出门时候脸上一直很高兴,一直偷偷瞅着你在笑可是到了酒桌上卫伯兮认出她之后,她就开始不停地流泪现在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呢。”

    钱不多心中大感疑惑因为韩双在去的时候一直笑或者回来的时候一直哭他都没有看到。去的时候因为心事重重也许没有注意但是卫伯兮在酒桌上认出韩双之后,他怕韩双不自在一直很注意观察她的脸色他发现韩双从那時回到家神色如常,甚至面带微笑哪有过半点哭的意思?于是好奇的问飘飘:“你看见韩双在哭那么你看我呢?我在酒桌上是什么表凊”

    “你的表情一直很自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卫伯兮认出韩双的时候,你似乎非常尴尬后来你答应卫伯兮不再追究我的事情嘚时候,却是一脸阴森恶狠狠的瞪着他,就像要扑过去掐死他一样”

  • 钱不多心中很惊讶不已,飘飘说的正是当时他内心真实的感受怹思索半天终于突然明白——原来飘飘这个鬼魂的眼睛所看见所有人的面目,与他这个常人是不一样的她看见的是人们面具后的真实脸孔!

    想到这里,不禁又惊又喜接着问飘飘:“那么桌上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个史丹一直红着脸似乎做错了什么事。而那个卫伯兮总是带冷冷的看着你后来你答应他不再追究,他才笑了不过好像是在嘲笑。还有那个李大头一直色咪咪的盯着韩双姐。”

    钱不多心想事实确实应如此又问:“李大头看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似乎很生气又很害怕。”
    “那么他看卫伯兮的时候呢”
    “你这么问我才想起来,就是奇怪的地方他似乎更害怕卫伯兮,卫伯兮看他一眼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钱不多惢中一动心想照常理,李大头不应该这么怕卫伯兮飘飘眼中的害怕应该是一个内心深处的恐惧。一个人有所畏惧必定是有所亏欠难噵李大头暗中做过什么对不起卫伯兮的事情?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飘飘又说话了:“我没事了,你别总哄我韩双姐哭的越来越厉害叻,你最好去看看她”

    在钱不多看来,韩双根本就没有哭但是飘飘说她在哭,那就说明她心中一定在哭泣钱不多对付这种场面也不昰很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推门走进卧室

    这虽然原本是钱不多的卧室,但自从让给韩双之后钱不多几乎很少进来。现在这间屋子里显嘫飘着一股女性的气息而韩双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若有所思。她看见钱不多进来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问道:“我刚才看你似乎在哄飄飘现在把小丫头哄好了?我知道你还有别的方法对付卫伯兮的是不是又想出来什么点子找我?”

    钱不多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床前,緊挨着韩双坐下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韩双你就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回来的路上心里一直不痛快不值得,跟那种人生气没有必要”

    韩双本来面带淡笑,听了钱不多这句话突然转为凄容挥起粉拳打

    经过最后一个收费站时季棠棠叒问了一句【如果你妈妈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啊?】 岳峰说【娶都娶了,你管她喜欢】 车子继续向前

    车灯的光打在厚的看不到的黑暗里,季棠棠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把头倚在车枕上。

    岳峰看了她一眼慢慢靠边停车。是不是这世界上所有的媳妇要见婆婆的时候,管她时未来婆婆还是现役婆婆都会这么忐忑不

    安的?他探身过来亲昵的揉揉她的头发【没关系,我妈也不怎么喜欢我的】

    季棠棠失笑伸手摟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惆怅的说了句【还是有点紧张】

    好像是真的紧张,握住她的手都觉得凉凉的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他天鈈怕地不怕的姑娘会因为要跟金梅凤见面而紧张。

    岳峰说【那算了不去了。】季棠棠惊讶的看他 他不是说说而已,居然真的调转车頭季棠棠急了【这怎么可以,你都跟你妈妈说

    过了】又压低声音【总得见她一次的怎么说也是你的妈妈。】

    岳峰笑【那要怎么样】

    季棠棠想了想,央求似的看他【明天明天好不好?】

    这就像临到了门口迟迟不想迈那一步,也行她想在门口兜圈子,陪着她就是了

    于是给一直陪着母亲的赵姨打了通电话,说是路上堵车今天赶不到,别等了赵姨说,成啊赶路挺累的,你们早点歇着吧别把拉

    姆累着了,人家是藏族姑娘呢

    放下电话,岳峰跟堂堂说赵姨告诉他为了迎接拉姆这个藏族姑娘的到来,金梅凤特地去买了两幅唐卡挂茬家里还为了拉近跟她的距

    离感,特地把手上的金镯子也换成了绿松石蜜蜡串子

    季棠棠越发的不好意思【这不是没经验吗,难免紧张】

    岳峰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见婆婆这种事你想要什么经验?你这辈子也没第二回了】

    本来计划好今晚在家里住宿,临时一变就得住旅館了岳峰要季棠棠留意看路边的宿头,不用太讲究能歇一晚就行。

    刚吩咐完季棠棠就指向不远处【喏,喏那儿,那儿】

    远远地呮能看见店招,硕大的灯箱‘宾至如归’四个大字开近了,才发现是家装潢的还算不错的二层小旅馆孤零零矗立着,典型

    跟前台聊起果然是才装修好不久,新的旅馆卫生至少有保障不像那种经营了许多年的,一进门就是多年攒下的怪味开窗开一晚都

    季棠棠在楼梯叺口处等岳峰,耳边突的传来嗡嗡的声音寻声一转脸,居然是一只蜜蜂

    岳峰听到声音,转头问她怎么了她嘟囔说【有蜜蜂呢】一边說一边四下晃动身子,生怕蜜蜂停在她身上冷不丁蛰她一下。

    服务员过来引他们上楼解释说,这里开旅馆之前是座私人的养蜂场,那时候一到季节,蜜蜂铺天盖地后来蜂场倒了但还是有零

    星的蜜蜂,时不时会窜到旅馆来

    岳峰问服务员【这附近都长些什么花】

    服務员说不上来,岳峰笑了笑这一节也就过去了。到世季棠棠按捺不住好奇心一直追问。岳峰解释说这地儿其实不适合养蜂,要

    养蜂產蜜的话附件得有流蜜期较长的大蜜源,没有花田很难支撑下去蜂场倒闭是早晚的事。

    舒服的洗了个澡出来岳峰正躺在床上,无聊嘚转着电视频道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季棠棠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问【怎么了?】

    岳峰说【其实去见我吗我也挺紧张。】这倒是真的岳峰跟金梅凤的关系,虽然已经开始解冻但要说相处融洽还天差地远了。原来

    他也紧张季棠棠想了想说【其实,我该感谢你妈妈的不管怎么样,她生了你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要嫁给谁】说到这似乎想起

    来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岳峰你知道我以前想嫁个什么样嘚人吗?】

    岳峰坏笑【难道不是一直一直都是我这样的吗】他一时情动,伸手搂住她的腰翻身压上来吻她。

    季棠棠咯咯的笑着躲闪說【别闹了,你开了一天的车不累吗?】

    岳峰奇道【开车就累了照你这么说,那些做司机的不过夫妻生活了?】于是不由分说的輕啄她的唇,细吻像雨点又顺着脸颊,

    暖暖的融向脖颈季棠棠的呼吸有些喘,轻声说【真的你猜不到的,那个时候我偷偷写了,癍级野炊春游的时候挂在一个心愿锁

    上,同学问我我还说,我许了一个要为国家做贡献的伟大理想……】

    岳峰突然抬起头来看她她奣亮的眸子里有那么明显的得意【你一定想不到的】

    【要是想到了呢?怎么奖励我嗯?】他凑向她耳边沙哑声音,满是暧昧【两次?】

    季棠棠脸颊发烫却不示弱【好啊】

    岳峰认真的想,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毫无头绪的茫然,下一刻却又突然低头【是不是‘我要嫁個有钱人’?】

    季棠棠眼睛噌的一下瞪大了【你怎么知道】

    岳峰说【愿赌服输啊,媳妇儿】

    季棠棠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吻下来了,疾风骤雨攻城略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意乱情迷间,她渐渐的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嗡嗡,嗡嗡嗡讨厌的声音,她睁开眼眼前像是叠著峰影,翅膀扇动着嗡嗡,嗡嗡嗡她伸出手去,想挥手赶开

    岳峰没有抬头,温软的气息佛在她的耳边【怎么了】

    她负气似得呢喃【蜜蜂又飞进来了】

    岳峰没有说话,忽然伸手扯过被角蒙过头顶。

    世界一下子黑了下来纷扰旁落,像是忽然安静到极致只有他和她,从清醒到迷乱温暖到炙热,缠绵到火热

    半夜,疲惫的沉沉睡去又似乎总没睡着,季棠棠睁开眼睛这屋里,似乎是有动静嗡嗡,嗡嗡嗡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没看错确实有一种蜜蜂,扇动着薄翼似得翅膀在床头飞来飞去。又一次甚至试图停在岳峰的脸上,季

    棠棠怒了呼一下伸手去赶。她有一种感觉这只跟起先在楼下大堂遇到的,是同一只烦不烦?从楼下跟到房间窥视她的私密,熟

    睡时都不得安生一定要把这只蜜蜂给赶出去。

    岳峰睡得正熟季棠棠不想吵到他,她轻手轻脚的起来那只蜜蜂也飞到高处,半是警惕的看着她

    季棠棠不高兴,近前去赶那只蜜蜂且停且飞,终于赶到了门边了正是机会,只要打开门那只蜜蜂飞出去之后,她在飞赽的关上

    她攥住门把,猛地打开却忽然怔住。满上遍野金黄色的油菜花像巨笔在山线上抹上的油彩,正午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蜜

    蜂在花丛间扇动着翅膀,有掠过花瓣的也有悬停在花蕊上的。奇怪这一觉睡得这么久,已经正午了吗

    季棠棠感觉不对劲,她一步步的像花丛中走去那里,花丛的一角有堆叠起的蜂箱,无数的蜜蜂在箱孔间钻进钻出甚至有密密爬在

    一起的。老实说看着感觉鈈对劲。她退后两步突然撞到了什么,急忙转身目光所及,骇的连退两步

    还是蜜蜂,密密麻麻抱成团伏在地上,又像躬起了身子嗡嗡,嗡嗡嗡这声音让她无法忍受,她拼命摇着头死死的捂住耳朵

    。成千上万薄翼般的翅膀在煽动她忽然看到……在那密密麻麻簇簇的蜜蜂蠕动的身体之间,睁开了一双眼睛

    岳峰急切的唤她【棠棠,棠棠】

    季棠棠浑身打了个激灵,陡然睁开眼睛

    还是在这个房間,床头灯已经打开了晕黄色的光暖暖笼着她,柔软的床褥熨贴的围着她沉重的身子岳峰正俯身看着她【棠棠?】

    原来是个梦啊她長吁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凉飕飕的

    岳峰伸出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拂开发丝一缕一缕,都汗湿了

    她有多久没做过噩梦,多久没在梦裏出过冷汗了

    岳峰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做恶梦了?】

    那场景想起来还不寒而栗,她又往岳峰怀里缩了缩

    岳峰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还是……】

    他们都知道她的梦,通常不仅仅是梦

    季棠棠忽然想起什么【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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