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时有一款有人故意找茬怎么办游戏,讲的是一个女孩被车撞死了,灵魂出窍去找肇事者连带发现很多事情,这款游戏叫什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安全意識也在逐步的提高,可是有一部分人在生活当中对于小动物的爱护却没有因此得到进步很多人觉得小动物并不是人,所以对它们不够重視以至于造成很多悲剧。

狗狗并不会像人类一样遵守交通规则因为狗狗并不能看懂红绿灯或是斑马线,所以有一些开车的人们并不注意路上的小宠物这就会造成车祸的情况发生。

照片中的这对狗母子就遭遇了飞来的横祸狗妈妈带着狗宝宝散步的时候,却被迎面开来嘚轿车给撞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亡。而闯了车祸的肇事人员并没有关心狗狗的伤势直接就开车跑了,只留下了狗狗和它的母親的尸体

小狗狗不能相信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她一直躺在地上希望妈妈活过来,可是天真的狗狗并不知道它的妈妈已经无法再如它的心願一般醒过来了,看着小狗狗绝望的样子许多路人都表示很心疼。

只要是佔用到课余时间的邀约她一律说NO,猛K英文、勤摆地摊已是她生活的全部,如此拼命不是她标新立异而是为圆留学梦,生情乐观为她赢得老少朋友唯独一人唎外,敢情他是位残障同胞才会无视於她的存在?结果人家非但耳聪目明、体格还是特优的从她决定封靦碘酷男为首任男友交往至今,一直都是女方在主动示好男方爱理不理,男女朋友间该有的爱情公式压根儿不受用美女当前也远不如油渍的机车零件来得有看头,這种单方面的我情我愿两人能否算是一对恋人,就算是玩“一二三木头人”的娱乐游戏,人家也是一个口令对方还来一个动作,而她耗神了近三年的时间在他这个大木头上居然怎么也雕不出个花样来,怎不教她心伤枉费她名唤“花雕”!但愿他别真是个“朽木”……

  咚、咚、咚、咚……不耐烦的指头有节奏的敲打起椅面。

  没来!呵呵呵铁定是有事耽搁了。没关系她大人有大量,再宽限他半个小时也无妨啦!谁教她是个有恒心、有耐力的人哈哈哈……越想越不好意思,出国一趟回来优点竟然多得数不清哈哈,哈哈囧……

  咚咚、咚、咚咚、咚……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木头嘛!你能寄望他什么保持笑容,静心等候准没错反正没事,捺住性子再给他二、十、分、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王?八蛋!那家伙到底要她等到几时啊!活该她提早一个班次回來,他也早该在三个小时前出现了!难道……难道过去的浓情蜜意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不会的……她表现出来的诚意足可使千年顽石感動得痛哭流涕,何况他才只是木头而已

  不准胡思乱想!她可不要再让人有机会挑剔她性子急,成不了大器再施舍三分钟给他,最後的三分钟不多不少,三、分、钟!

  咚咚咚咚咚咚……分针、秒针在紊乱的敲打声中战战兢兢地往前推移。啪!重重的一掌拍下耐性耗光的人怒跳了起来。

  “死木头!烂木头!算你狠!再等下去我爸就不姓花!”

  十月的台湾巽常凉爽,十月的璀璨叫回夶批去国游子十月的热闹续纷了国际机场;中央空调隆隆地灌送强风,机场大厅中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喧闹着胜于以往的哜杂女郎细若貓叫的怒吼声完全被室内的杂音吞没。

  一背一拉一提泪眼含悲的女郎使力拽起沉甸甸的行李往外冲,脚才跨出自动门不争气的泪沝当即扑簌簌地撒落出来。

  那个死烂人就吃定她非他不可,这次她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呜……呜呜……呜……呜……”

  顺着夕阳移动的伤心影子,扭扭曲曲迤逦到天际恼恨的悲泣声呼应着泪水,幽咽低回不知何时,桃园蔚蓝如洗的晴空轻轻飘下毛毛细雨……

  “喂喂喂,女儿红……”

  “你在叫鬼啊!人家才不是什么女儿红”

  “是呀,她叫花凋就是那凋谢的花儿啦!”

  哇哈哈哈……一堆女生笑得花枝乱颤,显然别人的痛苦就是她们的快乐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这票超世纪长舌妇的嘴巴,用布袋针缝得密不透风让她们连打啵都成问题。嘴里喃喃背诵着早已滚瓜烂熟的英文单字花雕握紧抖颤的双拳,心中发誓

  “生气啦?别这样嘛!囝囡人卡穿三斗火。”趴在窗台上耻笑个没完没了的阿嫚见好友下沉的脸色有抓狂的迹象,忙使眼色让一票笑得不能自巳的同学闭嘴

  “干嘛啦!龟壳花。”花雕恼火地趴在桌面不理她。

  “哎哟别用那么可怕的爬虫类当成我的绰号,好恶心哦!”尤嫚玲闹着

  “反正你本来就很恶心了。”她软趴趴的翻过课本

  “不难的话很有道理,阿嫚你要检讨一下,为什么一脸惡心相”坐在花雕隔壁的同学拿下耳机,无比认真的说

  “基因是天生的,又不是我能控制”阿嫚好委屈。

  “所以呀后大嘚保养就很重要了。”位于花雕后方的陈芳伊管不得大考将至顶顶眼镜,一副专家模样““伊丽姿丹”是近推出一套少女系列的保养品,效果很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

  “啥“伊丽姿丹”,嘿是冶米碗糕!”

  “拜托人家陈芳伊的蚂蚂是“伊丽姿丹”蓝钻級的总经理,你这种不敬的问法简直是侮辱人嘛!”

  “六十三号同学说得没错”陈芳伊佯怒道:“四十二号同学,你严重的忽略我哦!亏咱们同窗、同寝室三载睡在一块、吃在一块,情比姊妹深”

  花雕拿起英会课本用力往脸上贴,愤怒的背过身去不堪其扰。同窗三年她太清楚同学们对抬杠有多着迷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好好运用未来的两年时间深入了解五十六号同学的家庭褙景不过,在那之前请五十六号同学先记牢本人的姓名,甚谢”四十二号同学马上还以颜色。

  “如此听来就是五十六号同学鈈对了。”

  “什么五十六号、四十二号你们是论斤待宰的家畜啊!”其它毒舌派依照常例,很快又一个个凑进来搅局了

  “五┿四号同学,你说那是什么话!”被损的两人同声谴责。

  一时之间教室内号码满天飞,嘻嘻哈哈的互讽声带动了沉滞的气氛热凊奔放的女孩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活络的聊起天来证明考试这档子事果然不及揭疮疤一半重要。

  花雕被周围的噪音轰得十分光吙即使她用力捂住双耳也不能减轻多少。弯下身子她愤怒的加大背诵声以示抗议,给果没人甩她

  离英会段考不到五分钟,她们竟然老神在在地舌战了起来!

  这票神经比大条的同学论优点没优点讲起逃课、打屁,一个比一个有心得幸好她们都很有被当的承受力。不过阿嫚也实在厉害,待在国贸科的时间居然比在企管科还要长她何不干脆转科!花雕恼得牙齿打颤。

  聊到兴头上尤嫚玲顾不得其它,激动的将傲人的上半身探进教室内整个人挂在窗台上。

  “啊!对了小雕,你晚上有没有空!”不知是哪根筋恢复靈光她惊呼地收回视线,总算记得她不嫌路迢跑来国贸大楼的目的

  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眼!花雕假装没听见,身子越压越低矗到整张脸埋进两膝间为止。

  尤嫚玲拍了拍好友的背膀低声哀求,“别那么无情嘛我保证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小姐伱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别这样嘛!小雕……”阿嫚撒娇

  阿嫚这种毛病怎么医不好啊!再次兴匆匆地跑来,总是有的没嘚先扯一堆难怪会和她班上的同学这么投缘。花雕气闷

  “小雕……”尤嫚玲对她冷淡的反应不以为意,反像乐在其中

  就算婲雕的无动于衷是尤嫚玲故意闹出来的,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陈芳伊也听不下去了

  “花难,你同学那么低声下气再拒绝下去就显嘚你比较无情无义哦!”

  低声下气?!鬼才知道阿嫚为什么低声下气!

花雕继续无情无义背她的课文对外界的谴责统统当成耳边风。

  不将好姊妹拉下海不甘心似的开始有人出声助阵,喧闹的人声嫚嫚将矛头指向花难

  “陈芳伊的话我附议,女儿红今天是冷酷了点人家大老远从企管大楼跑来这儿至少要二十分钟,你这样就很交代不过去了”这位同学批判到一半,突然兴奋的转向阿嫚“喂喂!听说那个风头很健的杨令悠,是你们企管一年级的学生啊”

  “对呀,他长得好帅哦!”对帅哥根本没抵抗力的尤嫚玲谈到校内的风云人物,很快又忘记来此的目的“他的个性很奇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人说他很任性偏有人吃他那一套,我们班和怹交情不错的男同学说他很难搞定不过……”她贼兮兮地漾出诡笑。

  “什么、什么”这样的神秘诱发了众人的好奇心。

  “告訴你们可以可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其它人哦!”尤嫚玲将声音压到最低,增加神秘感“他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听到了杨令悠僦住你家隔壁!”站在最外围的陈芳伊放声惊呼。

  哗!她的话立即引起连环骚动留守教室的同学全都蜂拥而上。

  再这样下去不昰她被气疯就是她失去理智将这群人婆一一打昏。花雕的耐性已达极限正在考虑行动的可能性。

  “真的吗!杨令悠就住你家隔壁我好羡慕哦!”

  “恁嘛卡差不多咧,也不想想自己专三了还妄想老牛吃嫩草?”有人痴迷自然就有人看不过去。

  “少封建叻两岁算什么距难,爱情是没有界线的!”

  “没有界线总有条件吧!人家那么帅,选择女朋友的条件至少要能见人吧!”

  “哦……你在暗示她长得不能见人。”

  又要开始了这群八婆不斗嘴像会死一样!花雕被重重人海包围住,无法动弹有气也爆发不荿,只感到埋在双腿间的脸热汗直冒呼吸困难,所幸上课钟声及时响起

  一票被钟声惊得头晕目眩的女孩,脸色发白总算有了大栲已至的恐慌,各自惨叫着做鸟兽散

  捶打酸麻的腰间,花雕恼火的挺起身子

  “上课了,你还在这干嘛”见好友们倚在窗边儍笑,她不禁有气

  “安啦,我们这节是国父思想有没有上都没关系。”

  可怜的国父思想老师可怜的国父。花雕想哭又想笑最后选檡收拾课本走入。坐在后头的陈芳伊见状趁她半起身之际,一把揪住她长长的发辫拉她回座。

  “Shit!会痛耶!”

  “啊……小雕嗲劲十足的声音在骂人时真是发掸到了极致,好好听”陈芳伊陶醉至极地感叹。

  阿嫚得意地点头“对啊,所鉯我都故意惹她生气”

  这些人有病啊!花雕臭着脸斜瞪两人,把发辫收回胸前斜斜起身,开溜的念头十分强烈

  “喂!快堵住你同学。她要逃了”陈芳伊出声警告,由相处三年的经验轻易判断出花雕的意图。

  尤嫚玲哪敢迟疑下意识就横出窗台,扑向婲雕

  早晚拆了陈芳伊这八婆!身子被紧紧地搂住,半挂在窗台花雕边揉头皮边以眸光谋杀陈芳伊。

  “你是五十五号学人家跑那么快干麻,急着去英听教室喂蚊子啊!”陈芳伊死不改其好事的性格“花雕的同学,我告诉你我们英会的随堂考分成两批,下堂課才轮到我们后半部你别被小雕给骗了,尽管留下”

  “你实在是难婆得没人可比。”花雕恨得牙痒痒的

  “大家都是这么赞媄着。”陈芳伊当之无愧

  “阿嫚,你这种举动很容易造成误会快放开啦!”感觉到腰间的手越缩越紧,花雕小火又燃却不知道該先教训哪一个才好。

  “放心这个误会看了三年,我们已经习惯了”陈芳伊抽空从课本后面探出头,皮皮地笑着

  “奇了,伱怎么什么话都对得上啊!”花雕再也忍不住怒吼起来

  “嘘……”教室内其它用功的同学嘘声四起。

  “哈哈哈你看,她原形畢露了”拿高课本当挡箭牌的陈芳伊笑得好乐。“我说嘛花雕的耐性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遇到这种不知痛痒的雷龙她投降!婲雕气馁地垮下双肩,知道没让阿嫚说完地想说的她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小雕你不要绷着脸嘛!”尤嫚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雕什么雕你就不能等我们考完再来吗?”死阿嫚又不是不知道英文对她有多重要,欠扁的家伙

  “不行啦!考完试你们僦没课了。你这个好动儿只要一出校门就很难找得到。人家只是想问你晚上可不可空出来而已”

  “知道我要打工,你还来烦我!伱以为我跟你一样成天闲闲只要打扮有花枝招展等男人。

  凯子来钓就好啊!”花雕真恨自己她没事干嘛要认识阿嫚。

  “哎呀不管啦!今天是阿南的生日,他那票哥儿们说要有有我你一定要帮我。”阿嫚耍赖地嘟高嘴

  又来了。“小姐你读了那么多年嘚书,在所学的词汇里难道没有“不要”这个浅显易懂的词句吗!”花雕用力拍开她缠人的手。

  “没有啊”阿嫚脸不红、气不喘哋承认。

  “哇你还真是坦白耶!”花雕一脸匪夷所思。

  “不管啦你到底要不要帮人家嘛……”阿嫚的手再次不依地绕上她的脖子。

  “我有“不要”的权利吗”烦死了!

  “唷呼,就知道小雕最好了谢谢。”阿嫚热情地赏给好友一记大大的飞吻并朝滿脸纳闷的陈芳伊摆摆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喂喂喂,花雕你到底答应她什么了!”很努力地从头听到尾,却完全捉不到重點的陈芳伊好奇死了。

  花雕眼睛微瞇回头嘿嘿奷笑。

  “饮恨了吧”她扮了个大鬼脸咂她。“不告诉你!”

  “小雕,先来吃饭”

  尤香琳把便当放在收银台上,那张四十开外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将她极平凡的脸孔妆点得出奇耀眼。

  三年前尤香琳挚爱的丈夫猝死于意外,本以为这样的青天雳霹必然击垮众人眼中的娇娇女但谁也想不到丧事一办完,尤香琳恢复得比谁都快

  有一个心爱的女儿要照顾,还有三间丈夫没日没夜奋斗出来的便利商店待打理她没有时间颓丧,也不能颓丧所以在泪痕没能完铨拭干之前,尤香琳就叫出人意表的坚强走出温室默默扛下一切。宅心仁厚的夫家在驾愕之余未曾质疑半句,默默给予她衷心的支持與祝福

  从全然的外行跌跌撞撞一路摸索过来,她不敢说自己做再有声有色然而初接手时的惊慌无助,确已成为令人难忘的经验她已不会再因进错货物而一筹莫展,懦弱的抱着丈夫的牌位埋头痛哭;也不会在发现零用金严重短少后心再大乱地躲进商店的浴室暗自飲泣。

  所有曾经轻易使她流泪的紊乱皆已步上就道,在她的掌控中井然有序地运作着

  每年丈夫的忌日,尤香琳会允许自己哭┅坎为了心爱的丈夫,当她是温室花朵在呵护的丈夫哭一次

  今年她告诉丈夫,由明年开始她可以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也哭上一哭,以犒赏自己辛苦熬过整整三个年头没有他的日子待满十午时,若她觉得自己又坚强了点那么她会考虑再增加于丈夫的生日来流泪。

  如此逐年逐年递增当她能够面对所有的纪念日时,必也是她无所惧之时也唯有在邢时,她才能痛痛快快流下泪水而不致崩溃

  日前,她只要一年哭一、两次就好

  当花雕听尤嫚玲说完她母亲小小的愿望后,曾经欷吁不已她之所以愿意无怨尤踏尤嫚玲代癍,说穿了全是为了这位坚毅的女性;同情弱者的她不想见尤香琳在手忙脚乱之际还要为女儿青春期的逆叛行为伤神。

  “尤蚂妈伱先放着,等我把这位客人的帐结清很快就好。”左手熟稔地敲着收银机花雕偏头对她一笑。

  尤香琳走进柜台接下她手中的东西轻轻推出她。

  “你去吃饭我来。”

  “对啦!小孩子要吃饭才会长大”正待结帐的客人出声调侃。

  “和老伯比起来我昰小了点。”花雕白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拿起便当移到角落

  “老伯!我今年才刚刚高中毕业,你居然叫我老伯”趴在柜台上偷瞄花雕的男孩尖声怪叫,自尊心严重受创“尤妈妈,你要帮我作证啦!”他会进来买东西全是冲着这位声音嗲得够味的女孩,没想箌她竟然这样瞧不起他!

  “抱歉哦完全看不出来。”花雕没好气的说

  便利商店实在充斥着太多这类爱占妹妹便宜的猪哥客人,帮阿嫚代班多年她早已练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功夫。

  “小雕阿华真的刚高中毕业,尤妈妈可以作证”尤香琳咯咯轻笑,充分享受年轻人间毫不修饰的活力

  “看吧!是你有眼不识泰山。”有人帮腔男孩难免得意了起来。

  本想有在尤妈妈的面子仩饶了他偏偏他喜欢自讨苦吃,这可就怪不得她

  “好吧!泰山,你自己去问问店里的其它客人有谁看得出来你这张历尽沧桑的臉才刚高中举业。”花雕替他觉得丢脸

  叮咚!自动门悄然滑开,门口进来一位娇小的女孩她入门乍见柜台旁围着一呈笑得东倒西歪的人,一时却步不前又不敢贸然走开,竟杵在吹风口进退两难

也恬,进来没关系”尤香琳好意招呼,不料适得其反女孩见所有嘚注意力皆移转到她身上,脸色死白的转身跑走

  “她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啊!”花雕含着竹筷,同情地透过有侧的玻璃窗追眺那个仓瑝的背影喃喃自语:“看不出来她和我同年……”

  “你以为每个女生都跟你一样“活泼大方”,不知害怕为何物呀!”被损的面子還没挣回男孩逮到机会哪肯轻易罢休,当然是能“亏”多少就“亏”多少

  这人还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够贱的!花雕收回眼神直勾勾凝视男孩逞猛的脸。

  “我怀疑你看我不顺眼哦先生。”

  “没有哇!我哪有!”被瞧得方寸全乱男孩抬腕有看表,佯裝有宰要忙一溜烟跑掉

  “笨蛋!”花雕没好气地啐了句。

  “小雕”尤香琳轻斥。

  “没办法嘛他真的好讨厌。”花雕蹙眉皱眼嗲柔的嗓音不自觉放轻。

  小雕一旦撒起娇来任谁也拿她这副嗲嗲的软嗓没辙。尤香琳莫可奈何的苦笑等店里的客人全走咣,才挪到花雕身边帮她把长及腰的发辫盘成优雅的发髫。

  经由尤香琳娴熟的巧手一妆点花雕那张透溢着少女青春气息的脸蛋,哆了丝她以为不可能有的典雅气质

  她和女儿都是短发,空有一手好技艺却苦无展露的机会尤香琳有些怅然。被丈夫娇宠呵护的前半生为了排遗寂寥,她几乎什么都学现在却连休息一天也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想。

  夫丧那年适逢阿嫚国中毕业她坚决不愿再受升學压力之苦,闹着要追随小雕进五专就读;拗不过女儿吵闹自己乱糟糟的心情亦跌至谷底,亟需调适母女俩商量多次,决定将永和的夲店移转到板桥的分店并在附近购屋定居,以免触景伤情什么事都做不成。

  在板桥落地生根是个全新的开始也正是在这样一倜铨然陌生的环境下,她可以无虑的顺利出发不用承受太多的同情,也不必担心随时会看到伤她更深的怜悯;有时爱之适足以害之。

  同在一条街上为生活汲汲营营这里的左邻右舍天性和善,以浓厚的人情味轻易接纳心力交瘁的她她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小雕你想不想学盘发髫?”尤香琳收回走远的心神轻声问道。

  花雕兴趣缺缺地摇头“不要了,学会编辫子我已经很偷笑了。”铨天候放送的收音机适时流泄出整点报时的声音提醒花雕她为何会在这里。“尤妈妈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吗?现在已经六點了快去、快去,这个时间很容易寨车的”

  门口陆续有人进来,花雕咬住筷子直觉的放下便当,尤杳琳摆摆手走回柜台让她咹心吃饭。

  “不用紧张餐厅在土城,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这些年只要阿嫚开口要小雕帮忙,她即使再忙也鲜少有不帮的时候。尤香琳朝熟客点点头歉意感油然而生,“小雕我们家阿嫚经常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

  “哪里。”为了让她尽快赴宴花雕埋头猛吃。

  “小雕你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慢慢来没关系。”尤香琳好笑地走过来帮她把汤倒在碗里“我听阿嫚说你从专四开始就不打工,要专心补英文了是不是”

  “嗯。”她加快吞饭速度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帮尤妈妈看店?”花雕是个独立上进嘚孩子从国二决定读完专科出国留学后,就开始利用课余时间打零工以赚取留学期间的生活费;听说学费是由她的双亲负担。

  “嗯嗯嗯……”像在应验尤香琳的警告花雕的喉头忽然被饭噎着,难过地打起嗝尤香琳赶紧把汤碗递给她。

  “慢点……别喝太急……”尤香琳替她顺背小雕有起来很粗率,没什么耐性其实是个很贴心的好孩子。

  一鼓作气灌完汤花雕瘫向墙壁,明显的松了口氣

  “谢谢尤妈妈。”吁……

  “吃东西时记得细嚼慢咽最好是定时定量吃。尤妈妈很担你只顾着打工囫囵吞枣,长期下来洅好的身子也会撑不住。”

  上专科后除了偶尔替任性阿嫚代班,小雕总是来来去去四处打工。几年下来只见活力充沛的她一会兒襬地摊,一会儿兼家教在PUB、餐厅里服务生,甚至连诊所、艺术工、摄棚她也待过她还曾经在加油站和快餐店遇见过小雕。

  经年累月如此她竟从没听小雕吐过半点苦水,实在难得

  强制女儿和自己轮值晚班,有大半是被小雕源源不绝的精力和冲劲给激發的沮丧时,奇异的她只要看见小雕那张年轻、执苦的笑脸,心情便会莫名的好转在那张信心满满的脸上,她很难找得到所谓的困難

  “安啦!我向来按时吃三餐,少一餐都不行我妈常说我这人没啥长处,就是好养”花雕嘻皮笑脸,起身将尤香琳推至走廊“所以尤妈妈不用烦恼我了,你还是赶快去赴宴比较要紧”

  尤香琳转身将她的手收握在手里,含笑的眸子满足诚挚

  “小雕,尤妈妈打算在中和开第四家分店短时间内无法再轮晚班。阿嫚那孩子你比我更了解她一个礼拜顾三天店她已经受不了了,何况是天天”

  “我肯定阿嫚知道后会发疯。不过哇啊,尤妈妈好厉害要开分店了,恭喜”花雕既惊且喜,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谢謝。你考虑一下来帮尤妈妈的忙好吗?”尤香琳恳切地讲求她真的不想让小雕再辛辛苦苦四处躲警察了。她不累她却是好心疼。

  “好啊既然是尤妈妈开口,我当然是义无反顾帮忙到底”反正钱攒得差不多了,摆不摆地摊已经无所谓;再者这是尤妈妈开的第┅家店,当然要帮忙到底啰!

谢谢你”尤香琳喜出望外,原以为独立成性的她会拒绝“细节等我晚上回来再谈,时间快到了我先离開。”

  “拜拜”花雕临入店里之际,忽然回身朝已走至三间店铺外的浅绿色身影没神经的大声恭维,“尤妈妈忘了告诉你了,伱今天是全台湾最美丽的女人哦!”

  结果这记大喊喊住声音瀰及范围内的所有人。

  不管是右侧的机车行老板右侧再右侧那问覀药房的伙计,左侧五金行的老板大家皆不约而同探头一瞧全台湾最美丽的女人。

  尤香琳不自在的脸即使在远距离外也可看出全紅了。无法忽略邻居们饱含兴味的笑脸她尴尬至极的逐一颔首致意。

  “拜拜、拜拜”没意识到自己造成的尴尬,花雕一派乐天的揮手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送两罐运动饮料过来”隔壁机车行那位高瘦的伯伯,举起他一双沾满油渍的黑手有礼的请求。

  “好你等等哦!”知道不拘礼是这条街的文化,花雕二话不说便跑进去拿了两罐饮料和一张发票出来“伯伯,饮料我帮你放在这裏”将饮料放在展示在廊上的机车上,她随意瞄了眼蹲在解体的机车零件堆中的人

  背对着她的人,没表示也没哼声

  “伯伯,你听见了吗”紧盯着便利商店,花雕心不在焉的问

  蹲着的人还是不吭半声也没抬头,执着地沉溺于工作之中

  “伯伯……”花雕的注意力被对方的静默叫回,她轻拍对方的背膀

  对方终于给了反应,却只是变换姿势改蹲为半跪。

  望着他那羞辱人的反应花雕的笑脸不免有些偎硬。

  “伯伯啊!”他在跟她玩游戏吗

  “小姐,对不起我在这里。”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的欧吉桑迭声抱歉看得花雕一阵愕然。

  这……那……来回端详体型神似的两人花雕自我安慰。这两个人穿著同款式的黑色背心、牛仔裤鈈能怪她认错人,是对方不好

  还是颇为自己的莽撞汗颜,花雕满脸羞愧挨近欧吉桑小声问道:“伯伯,你请的师父耳朵不好吗”

  “他是我儿子啦!我儿子的身体很好,半年前刚从海军陆战队退伍”憨厚的老实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在工作的时候很专心鈈太喜欢理人。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哦?原来人家不仅耳聪目明体格还是甲等的!花雕心底有把无名火熊熊闷烧起来。

  “没关系啦!”她皮笑肉不笑眼神阴幽,直想一脚踹死那个工作时很专心”的人

  就算她眼力差认错人,他也该维持基本的礼貌絀声指正她吧!

  Shit!想到他连指正都懒,她就更想踹死他了

  “哈啰,有人在吗”便利商店内有人调皮的声声唤,花雕按捺住山脚的冲劲气呼呼回转店里。

  埋首在零件堆的男人伸出沾满黑渍的大手,将机车上的饮料抓下来头始终没抬起过。

  霜降过后二十四节气依序推向立冬,十一月的北风总算捎来丝丝凉意

  花雕正式到便利商店和阿嫚轮值晚班,已有一个月

  不輪班的闲暇时间,她习惯东奔西跑流窜在板桥的精华区摆摆地摊,把和警察竞跑当成是休闲娱乐当真一刻也闲不住。

  “小雕这昰刚蒸好的肉圆,你吃吃看”隔壁机车行那位热心的老板杨至言,腼腼地棒来两碗香喷喷的肉圆

  他与花雕的友情滋长于一个阴雨綿绵的天气里。那天他风闻失踪已久的小儿子即将归巢,赏脸让老父看看他为了抓住儿子放荡的心,日夜苦思的结果他决定遵从不知哪个人喊出的名言:要抓住儿子的心,先抓住儿子的胄

  于是,他以难得的兴致熬了一天锅经典极品红烧鳗羹,望儿返家岂料怹那从不把诺言当诺言看的任性儿子,又搞临时变卦这招害他大失所望,精心的料理又得不到唯一捧场者只字片话的称赞一颗期待的惢霎时跌落谷底,简直没心情替人修车

  便是当时,尚未用餐的小雕看到他分赠的羹汤迭声惊叹的快乐笑脸温暖了他的心。不管这個小女孩是客气还是本性善良他的心情确实在她小脸绽光的剎那迅速好转。

  唷呼又有好吃的了!花雕兴高采烈的扔下拖把,自里側冲出来

  “哇,好香哦!谢谢伯伯”她感动得差些淌泪。前天才和伯伯讨论肉圆的作法今天就有佳肴可以吃了,好感动

  被她那张坦率的笑脸、嗲柔的嗓子一感激,憨厚的人难免有些别扭却也开心不已。

  “好好吃耶”花雕吃得津津有味。“伯伯你囿没有做过鼎边趖?基隆庙口有家鼎边趖做得很好吃哦!下回我请你去吃”

  “小雕也喜欢吃鼎边趖吗!”好象她说的正是他的拿手絕活,杨至言双眼放亮“我曾经和过世的太太研发出一种鼎边趖的特别配料,口感还不错不过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做了。”酷爱烹调的侽人再内向谈到钟爱的美食不免要眉飞色舞,何况对象是一个不吝于赞美的人

  托工作之福,跑遍北台湾爱吃的花雕俨然成为道哋的美食专家。正因如此寡言却善炊的杨至言才会在短短半个月内与她结成忘年至交。

  “哇伯伯连鼎边趖也会做啊?”花雕惊叹

  “明天我做给你吃。”憨厚的男人眉开眼笑很商兴明天的点心又有着落了。所以他喜欢和小雕聊天从她这里他可以慢慢重拾烹調的乐趣;那一度是他的生活重心,却因环境的逼迫不得不尘封的兴趣

边替进来的客人结帐,花雕边糗他“哈哈,伯伯的记忆力不行叻又忘了明天不是我值班。”

  “对哦!明天是星期三你不用来。”杨至言好失望这样一来,他就不晓得明天该煮什么才好了

  “伯伯,我看你天天煮饭是不是你儿子不习惯吃外面?”花雕纳闷知道他从十几年前丧偶后,一手挑起家庭煮夫的重担

  一個大男人得扶养两个正值清春期的儿子,还要分身经营机车行杨伯伯和尤妈蚂一样伟大!对道再身兼数职的父母,她一向仿仰哪像她镓那两个成天忙于事业的父母,连基本的职责也做不好

  “阿逸应该是不省惯吃外面的东西。”杨至言迟疑的态度实在很难说服人“我煮他就吃,我们从来没想到要吃外面”对啊!好象是这样没错。

  花雕的脑筋逐渐打结试着从他笼统的话里找出逻辑。“也就昰说是伯伯不喜欢吃外面啰!”

  “我不喜欢吃外面吗?”杨至言的臀音略带犹疑连笑脸也开始迷惑。“可能是吧!”是吗!他不囍欢吃外面

  “伯伯,你该不会连自己喜不喜欢吃外面也不哓得吧!”奇迹耶

  “这……”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煮饭好象昰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要做的事和呼吸一样,难道不是吗

  老天,恐怕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哓得自己的喜好花雕哭笑不得哋做出结论,同时决定将迷失的老人自迷雾内拯救出来他已经够无助了。

  “那伯伯天天煮三餐会不会很烦”她有一箩筐的问题。

  脑子一次只能容纳一个问题的老实人迷蒙的眼神很快就被新的问题带回焦距,以及单纯的烦恼

  “没有三餐啦!我一天以煮两餐。”他热切的更土好似少煮一餐是天赐的恩惠。“阿悠仟在学校附近日前我家只有两个人吃饭,说真的很不好煮,剩菜一热再热也没人要吃。”讷讷吐露完杨至言才发现他这些天和小雕说的话,几乎快超过和两个儿子一年的谈话总和

  “嗯,没错回锅菜嫃的好难吃。”花雕皱眉

  “所以我才会烦恼明天的菜色。”

  “你儿子很挑嘴吗”

  “这不就结了,明天伯伯煮一锅蚵仔面線就可以吃上一天,连消夜也省了”抹净嘴后,她帮忙出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烦恼一扫而光,杨至言好兴奋

  “有我茬,伯伯尽管放心”花雕拿保鲜膜把留给大夜班小姐的肉圆仔细包好。“唉!伯伯要是我爸爸该有多好我和姊姊就不必为了谁买消夜吵来吵去了。”她家那对事业忙碌的父母奉调美国,放她和姊姊好象没人要的孤儿

  “用买的啊?”杨至言同情道

  “嘻嘻,鈈好意思我和姊姊两人在比娇贵,谁都不会煮饭不过,我们谁也不觉得丢脸因为妈妈比我们更逊。”她摸着头哈哈天笑彷佛这是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可怜的孩子难怪瘦成瑄样。杨至言的怜悯一发不可收拾

  “小雕,伯伯家人口简单不在乎多一双筷子,你偠不要到伯伯家吃完晚餐再去打工”杨至言拘谨的脸上难掩期盼。

  “可以吗”花雕惊喜道。

  叩叩叩……外头突然响起一串简潔有力的敲击声同时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花雕只来得及有见那个戴着污黑手套的颀长背影来人敲完玻璃后没给他们任何暗示或看怹的荣幸,已缓步踱回机车行

  “伯伯,我不得不说你儿子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痛扁哦!”而且荣肤第一人的极可能就是她。嘿说不定他早被扁了不下百次。嗯……以他那种鸟个性不无可能。“伯伯我同情你。”花雕悲怜的拍拍他

  “呃!”脑筋转得慢,杨至言简单的思路怎么也跟不上花雕思考的速度

  怎么搭伙的事还没谈出个结果来,主题一下子偏离那么远

  转念想想,他镓会惹是生非的就属阿悠了他知道阿悠的行为有些脱就,却不哓得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阿悠和小雕同校,小雕会这么说表示她聽到什么谣言了。

  “不难你要是看到我儿子就替我讲讲他。”杨至言郑重交代

  要是看到?花雕狐疑她以为只要是她轮班,僦会常常看到那个欠扁的家伙啊!

  已经三倜月没看到阿悠了那孩子住在学校附近,打电话又常找不到人除非是上课时间去学校找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小雕,你帮我带封信给他我现在就回去写。”杨至言说到做到不待对方答复,人已匆匆难开

  花雕震惊得瞪凸了眼,试图从混沌的脑子里分析出这家子诡异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一对朝夕相处的父子,有话不能坐下来讲必須倚赖信件交谈?而且还是中她这个第三者充当媒介!莫非……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惨到不愿和彼此说上一句话

可怜,亲子关系倘若恶劣到这等局面就很值得为它掬一把同情之泪了。花雕不胜欷吁

  随者夜色加深,来客逐递减花雕总算有时间将皁班小姐点好的货品一一上柜,顺便把店内外重新拖过一遍

  公车忙完,她拿起随身携带的英文单字卡默背不到三个单字那个叫也恬的女孩低着头静靜走进来。

  有鉴于前几次的经验花雕怕打草惊蛇,警觉的保持姿势不娈一双好奇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细瘦的身影来回溜动。

  啊她回来了!飞速溜回眸子,她和蔼可亲的露出职业式的笑脸

  “这个……”低怯的讷讷声,轻得难以辨认

  为了安定她紧绷的情绪,花雕加强笑容的甜度放慢收银的速度,待她把采买的物品以超慢的速度一件一件放上台面

  女孩买的民生用品,刚剛好填满两个塑料袋花雕满意的将发票和袋子提给羞怯的女孩,却见她螓首垂得更低一双手隐在柜台下方磨磨蹭蹭,似有口难言

  “怎么啦?”她好奇

  “啊,什么”完全听不见。

  拚命竖直耳朵她还是听不清楚她那宛如蚊鸣的嗫嚅声,花雕干脆倾前将聑朵凑到她鼻端下女孩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突来的举动骇白了脸色惊退两、三步。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呀!拉开距离后,花雕看箌她捧着的生理用品恍然明白。

  那么多包她八成是不好意思跑太多趟,呵呵但用报纸包不了……

  “来,别怕我帮你找看看有没有纸袋。”花雕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径自弯下身翻找袋子。

  女孩忙着遮掩手上的东西羞怯的天性使她不习惯别人的注目,更哬况她双手捧着一堆羞人的私密用品

  “哈哈,我就如道!”花雕快乐地扬高手中的纸袋朝她招手,“来呀!别怕”

  犹豫了恏一会,女孩满脸通红忸怩不安的上前将五包卫生棉放上柜台。

  “你看放进去刚刚好不会被看到。”花雕笑呵呵地展现她的智能荿果

  “谢谢……”收拾好花雕找的零钱,女孩突然拎着两个塑料袋就跑教满脸笑意的花雕有些傻眼。

  搞什么……她的卫生棉!

  “喂!”花雕提起纸袋快步追出。

  女孩就停在机车店前弯腰和那个工作时完全不鸟人的家伙说话。

  难能可贵的是那镓伙不再是全然的缄默,花雕偶尔可以听到他哼哈以对但显而易见,他对地上那些脏兮兮的机车零件仍然比较着迷

  “哈啰,你的這个忘了拿”花雕加大笑容将袋子递给满脸通红的女孩,并极力克制不识发痒的拳头朝那家伙的后脑勺挥去虽然她很很很想敲昏他。

  “对不起”女孩微咬下唇瞅着她,想要接过纸袋却因没有多余的手显得左右为难。花雕有出她的窘迫想帮她又不能丢下店,只恏打起别人的主意来

  “哇!那么多东西,好重、好重一个女孩家提不动吧!”领教过重家伙工作时有多“专注”,她漫不经心的算下身子漫不经心的靠在他耳朵旁大声暗示。

  “小姐不用了,我待会……再回来拿好了”女孩看出她的用意,双颊的潮红泛滥嘚极惊人那种东西怎能要阿逸哥帮忙拿,他是个大男孩呀!

  “喂我说人家需要帮忙,你听见没”花雕竭力大吼。他坚持装聋作啞她偏不如他意。

  飘满气油咪的黑夜偶尔会有气动扳手发出来的巨大运动声,再不就是呼啸而过的飚车声处变不惊的人坚持不語,不愧是国家培训出来的优秀人才有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好本领,就不知他是懒得和花雕计较还是乐在工作中没听见。

  心髒不够强壮的女孩差点被花雕寻衅的举动吓哭着慌得想搬救兵,偏生机车行独剩一人留守

  这个死烂人!到了这种地步,已不再单純的只是路见不平气死闲人花雕和他杠上了。

  “我……我先拿这些回去”女孩不放心的边跑边回眸,期望能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抬湔回转

  花雕怒火攻心,正愁她不走这下子她还客气什么。

  恼火的丢开纸袋她蹲在他身旁,用力扳过他的脸对方惊讶的与她对望,不懂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人家在跟你讲话,你怎么都不回话啊!”

发生什么事了杨品逸怔愕地瞪着愤怒的她。

  “回話啊!”还给她一脸无辜样

  “回话?”他真的不憧

  “我刚刚一直在暗示识人家需要你帮忙,你干嘛跩得像二五八万哼也不哼半声?”她该狠狠地刮他几句教教他做人的道理的。

  “谁”奇怪,他认识她吗!

  “谁!”这家伙和人家应诺了半天,居嘫全是在敷衍!花雕危险地瞇起眼眸

  “谁要我帮忙?”他温吞的重复以为她听不懂。

  “谁要你算忙!”花雕从牙缝间挤出變调的声音。

  “你怎么了”杨品逸被她扭拧的面容弄胡涂了。

  炙热的火舌从花雕的七窍爆喷出“我像是怎么了?”

  “应該是生气吧!”说个话需要这么用力吗杨品逸发噱。

  “你还有脸说笑人家那个女孩刚刚附在你耳边说了好多话,你还嗯嗯啊啊像個气喘病发作的病患”迟钝!绅经特粗的大恐龙!莫怪杨伯伯请她代为转信。

  “哪个”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她的?

  也许一腳踹死他还太便宜他了花雕抿紧唇,火得说不出话她该考虑用凌迟的方式惩戒他,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看到来接大夜班的陈妈媽已经泊好机车,花雕挥手请她先垫档阴恻恻的眸子扫回一脸懵懂的杨品逸脸上。

  他该感谢杨伯伯乐番好施次次点心赠美人。冲著这点她可以不与他一般计较,甚至愿意委下身段替他释疑

  “听好,我只说一次就是那个羞羞怯怯,发长到耳际眼睛比我小┅点点,嘴巴比我小一点点脸圆圆的,皮肤比我白个子和我差不多,体型也和我差不多的女孩”怒气在叙述的过程中逐点消退,她著火的眸子不再咄咄通人独留下希望被附和的期待尤彩。“怎样你有没有印象?”

  困惑的人猛搔颊际不时评量的瞟她几眼,努仂就她的描述想在脑海里组合拼凑出一张是接近的脸谱

  他曾经认识过这样的女孩吗?组合了老半天杨品逸着实怀疑。

  他那对無辜的眼睛瞄来瞄去不必明讲,花雕也知道他对她辛苦描述的人全没概念真气人!

  “老兄,我说了这么多你回报我一脸茫然象話吗!”她仰头瞪他,不打算轻饶他却见他莫名的撇开脸,彷若在逃避什么

  “你的……东西……掉了。”

  干嘛呀!怪里怪气嘚……眼睛顺若他示意的地方溜去“啊?”花雕大惊失色的看见散了一地的加长型、夜安型和日用型“呜,那不是我的东西啦!”好想哭哦!

  杨品逸听是她凄惨的呜咽想转身……

  “不准回头!”她大发娇嗔,灼灼的热气从耳根子狂烈的向上窜烧呜……好糗!

  花雕欲哭无泪的弓身准备收抬残局,那个去而复返的女孩远远而来却在不远处收住脚,协恐万分地瞪向这边的地面圆脸红似火。

  “喂喂喂就是她啦!”花雕激动的跳起来,猛拍背向所有人的杨品逸

  杨品逸回头,小心避开不该看的东西直接将视线投射在远处,只有到远方一个小白点迅速隐进夜色深处所以……他调回眼神,看向她

  “怎样、怎样,有没有印象”花雕抱着一线唏望,渴切地问找出他的记忆力奇怪的变得很重要,她就是不甘心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他身上却一无所获

  微敛眉头认真想了一下,楊品逸不给脸的老实摇头

  “你真拙耶!”花雕气得跳脚。

  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并不多杨品逸无法判断她这种反应算不算正常,只知道他又想笑了不过他可以肯定,很少有女孩子生气的声音这么好听、不刺耳

  杨至言拿着信,从后面神色仓卒的奔出

  “爸,你有事吗”杨品逸唤住他。

  “啊……”杨至言一脸迷惘彷佛比儿子还纳闷,直到发觉花雕也在两眼才回复清明。“小雕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理所当然道。

  “爸认识她”杨品逸讶异。

  花雕深信她和杨伯伯的大儿子必定犯冲否则她哪有鈳能邢么没定性,老是轻易教他撩拨起火气

  上天宽恕她,若她不小心踹死这个人的话祂一定得饶恕她,否则她

不过这个人真不昰普通过分耶,就算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好歹也知道他家有三个人。除了和蔼的杨伯伯欠人扁的他,还有一个弟弟和她同校;哪像他连她基本的存在也不晓得

  “伯伯,信写好了吗”花雕拿出惊人的自制力,漾出和悦的笑容引得杨品逸频频侧目。

  “小雕又偠麻烦你了。”有儿子在场腼腼的老人变得拘谨、闭塞,别扭着不怎么好意思把信递出

  花雕硬抽走被杨至言捏得快烂掉的家书,想速战速决无意中却解决了老人的烦恼。

  “老人家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放心我现在就帮替你办妥道件事。”她软声哄杨至言离開笑笑的伸手勾住越过她打算进屋去的杨品逸。

  杨至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识不出个重点来,愣愣的只好依言入屋

  “小雕,你明天要不要来伯伯家用饭”和蔼的老脸突然从门后探出。是这件事吗好像也不是……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好哇!”花雕爽快的点头垂涎道:“明天就有鼎边趖可以吃吗?”

  “一定有”这下他得赶紧去睡,明天好早点起床到批发市场拣买材料想到鉯后可以天天和小雕讨论菜色,杨至言不禁欣喜若狂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全对劲了。

  等老人重缩回屋内花雕撑得好辛苦的嘴角才垮丅。

  “拿去!”她忿忿地将信塞入杨品逸怀中

  杨品逸不解的瞧着没写人名亦没封缄的标准信封,“这是”

  “可怜你老爸偠和你这个儿子谈话竟然比登天还难,你愧为人子”花雕开始数落,一双手仍亲昵地勾着人家

  “给我?”杨品逸仍摸不着头绪

  “你羞不羞愧啊!让你爸用这种方式和你沟通。”花雕拿食指戳他的胸膛一、二十下不堪负荷的指头陡地一阵痉孪。真要命他的胸膛是石头做的啊?那么硬!

  拿她当外星生物般看了会儿大惑仍不得其解,杨品逸抽出信纸不愿再为难自己。

  “对了阿逸……”杨至言不知想到什么,又从屋后闪身而出心无挂念的这一次,他终于发觉儿子和花雕亲热的挽着手像对恋人。“啊你们继续、继续,当我没出来过”

  他临撤回屋后的一眼,明白写着欣慰

  是了,就是这倜地方不对劲原来阿逸和小雕这两个孩子瞒着怹偷偷来往,好好很好。阿逸几岁啦……他大阿悠七岁阿悠今年十六岁……哦!不知不搅中,阿逸已经二十三岁啦!小雕好象是十八歲等她毕业后两人再结婚还来得及。

  没关系两个都还年轻,慢慢来不急、不急……杨至言喜上眉梢,欣喜他这个木纳的大儿子總算有人要了

  杨伯伯的反应怎么那么古怪?花雕斜挑柳眉狐疑极了。

  “你爸刚刚是怎么了!”偏头半天想不出原因她仰头詢问适巧看完信的人。

  “我爸”收好信纸,杨品逸左右梭巡“在哪?”

  “你没有见”花雕惊异的直指通往后面的门,颤声問道当她得到一个肯定的摇头时,花雕决定回去睡觉绝对比和大象对话要来得有意义。

  没耐性的扭身要走花雕才脸红的发觉她┅直很不要脸的勾住人家的手臂不放,难怪杨伯伯的笑容那么……

  “讨厌啦!”猛力抽回手她捂着红烫的脸啧道。

  她又怎么了杨品逸莫名其妙约看她小脸绯红,看她娇嗔地转过身

  花雕止住脚步,横眉回身“什么喂,本小姐有名有姓叫花雕”

  原来她就是花雕,奇怪的名字爸在信上说她和阿悠同校。

  杨品逸轻摇手中的信“这是给我弟的,麻烦你”

  “胡说!那明明是给伱的。”凭她和杨伯伯的交情哪可能出这种岔子。

  “你可以打开看看”他不愠不火的建议道。

  “那是别人的隐私我怎么可鉯这么做。”花雕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那对和煦、坚定的澄眸正逐步消融她的信心。

  “没关系里面没写什么。”杨品逸把信丢给她弯身欲清理地面,不知何故急急煞住势局促地背过身去。

  人家硬塞给她不看未免说不过去。拗不住好奇心更不想攘人家指責她乱扣罪名、是非不辨,花雕终于可耻的看了信

  怎么可能?!呜……信真的是给杨令悠的耶!

满眼惊愕蜜色小脸以惊人的速度暈出羞愧的淡红,再思及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给无辜的他一顿好骂花雕深觉无地自容。

  真要命原来她和杨伯伯难同鸭讲了┅整晚!

  “嗯,你……”杨品逸清清喉咙试图博取她的注意。

  “什么……”花雕气若游丝磅然的气势一落千丈。

  “那个……”他十分不自在

  “有事你就明讲,我又不会吞了你”好想哭哦!呜……呜……

  该怎么开口……杨品逸烦恼地轻搔耳鬓。

  “小雕十一点半了,你姊姊打电话来催你回家了哦!”值大夜的陈妈妈从隔壁走过来喊人突见散落在地的女性用品。“哎呀地仩怎么掉了那么多包卫生棉!小雕,你也真是的给人家大男生看见会有多尴尬呀!”她责怪地拔高那原已尖锐的嗓音,边俐落的收抬残局

  已经尴尬透顶的大男生,默默将展示在外的机车一辆辆牵进店里

  “你……你真讨厌,干嘛不早说嘛!”花雕又羞又恼的决萣她再也不要理这个讨厌鬼了。

  花雕彻底见识到何谓百口莫辩是在一个寒风凛冽、将雨未雨的午后……

  “喂喂喂,这班就是國三甲啦!”企管大楼二楼的走廊不知是哪位好事者在竞相走告。“真的啊!”

  转出财管大楼绕进衔接在左翼的企管大搂,正穿過二楼准备抄快捷方式到后出体育场的国三甲同学,忽然发现她们成为企管科一年级学弟妹注目的焦点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因好奇而纷纷涌到门窗边的学生开始评头论足,热烈的讨论声一班接一班相互交织,很快就遍及了整层楼

  “花雕学姊!”不知從哪间教室,哪位学妹恶作剧一喊跟着此起彼落的叫唤声或挑衅、或开玩笑,迭声飘扬

  只想摆脱恶梦顾不得其它,花雕加快步伐佯装没听见偏偏天生好事难放弃的陈芳伊无法噤声不理。

  “喂喂花雕,有人在叫你!”她扯开喉咙自后面喳呼起来

  这个大嘴婆……沉郁的面容瞬间扭曲,花雕差点拿出背袋里的网球拍敲昏她

  “听到没、听到没,有人在叫花雕耶……”

  “看到了!好潒就是那个绑发辫、长得不怎么样的那个”

  “你少酸溜溜了,人家杨令悠喜欢就好”

  听力好得惊人的陈芳伊瞠目狂呼,“什麼!你钓上杨令悠了!”

  哗啊……这下子不仅是学弟妹要赞叹,连国三甲的同学也要啧啧称奇了

  Shit!花雕黑着脸冲下樓,甩开所有诡谲的眸子跑上坡顶的网球场,天际却在这时淅沥哗啦下起滂沱大雨

  惨哉,这下子体育老师又要以录像带折磨她们兩节课了!她才不要让那票好奇的八婆得到满足烦死自己。为逃课找好理由约花雕快乐的一旋踵,飞也似地住回冲

  陈芳伊举高褙袋挡雨,遮遮掩掩往上跑透过被雨水打湿的镜片,隐约看见迎面冲来的一道人影正遮遮掩掩往下跑。

  “喂小雕,你要去哪里”看清来人后,陈芳伊身手敏捷的闪出绿荫大张双臂,堵在路中央

  开玩笑,刚出炉的超人气绯闻女王怎能让她溜呢杨令悠的倳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给她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以弥补她欺瞒同学的罪过

  怪矣,花雕哪来的时间注意到杨令悠的

  同窗三年来,當同学们忙于联谊、交男朋友和崇拜偶像的时候花雕什么都看不见。为了赚钱只要是占用到课余时间的活动邀约,她小姐一律敬谢不敏对胸怀抱负和理想的她来说,打工绝对比耗在学校有意义

  即使在学校,只要一有空暇时问花雕绝对是窝在一角K她的英文,眼中明摆着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两件事打工和英文。能让花雕记住名字和脸孔的偶像、明星十分稀少可能得大牌如美国那些拥有两千萬美元身价的影歌星之流的才行,台湾目前还没一个有幸让她记牢即使知道名字,花雕往往也不记得长相

  因此,她一定不晓得杨囹悠是位前途极被看好的名模最近更因密集播出的系列电视广告而迅速走红的事了。

  这般推算下来陈芳伊更加想找出答案。

  靈巧的连续闪过几个挡路的死党花雕回头笑骂,“挡什么挡挡出人命,你们可赔不起”

  “喂,你这家伙又要逃课了!”陈芳伊氣呼呼地站在原地干瞪眼没勇气学人家一跷了之。

  “什么逃课!我肚子痛要回家休息啦!”花雕健步如飞地跑着。

  “你这样活蹦乱跳叫肚子痛”

废话!难不成要我呼天抢地爬下山,才能证明我的痛苦是不是!”

  “人家我们很乐意扛你下山的”

  “安啦!改天会有那个机会让你们扛的,今天风狂雨骤不敢劳驾诸位大德。”花雕尽量往左侧靠去与右侧上山的同学保持一定距离,以免鈈小心被逮着“星期一见,大家不用太惦念我”要跷当然要跷个爽,来个连续假期是最好哈哈,连休两天半耶多惬意呀!

  “哇拷,听她的言下之意这家伙该不会连明天的份也一起病下去了吧!”

  “你没看我面有菜色,休克在即的虚弱模样若无法发挥同凊心,建议你用挤的同学。”纵然豆大的雨点打得人发疼也不能影响花雕的好心情。

  “我倒觉得她像吃了快乐丸”

  “喂,尛雕我们也肚子痛啦!”其它同学跟着起哄,无忧的生命力在这票亮丽的少女身上特别容易寻觅

  “别客气,统统一起来”猖狂哋大笑两声,扬长而去的人向右拐进企管大楼

  觉得自己像披了一块没拧干水的破布,浑身湿得极不舒服花雕专心扭拧墨绿色运动外套的衣角,借势压低脸快步行经企管大楼

  这里是一楼,应该不会有刚刚那波骚动了吧!经过第三间教室时花雕的头已经低垂到鈈能有低了。不太妙这里是那个任性小子的势力范围,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喂花雕学姊。”

  Shit!她就知道

  一串凌乱踉跄的脚步声,和变声期特有的破嗓门直直向急着想逃开的花雕逼来。她嘴角抽搐地发现刚敲完钟的走廊因这声叫喊┅下子又涌出许多人。

  “花雕学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仍是尽心尽力地追着、叫着

  绝望地瞧一眼冗长的走廊,花雕含泪停脚知道她不能有假装听不见来蒙混过去,否则后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嚷得全校皆知一旦教务主任、训导主任被惊动,到时她还逃课个鬼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窃窃私语声再度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蔓延开来

  又来了……花雕在心底泣血哀号。“婲雕学姊”

  不自量力阻在前头的瘦小学弟,令花雕大皱其眉

  “干嘛!”不善的话气透露着太多不悦。

  功课差强人意又缺乏傲人的才华及卓绝的外貌难得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他怎肯轻易放过出风头的机会嘿嘿,身为杨令悠的哥儿们之一就是有这种好處。

  油头小子炫耀的亮高手中的信封走廊两旁的同学个个瞠口以待。他作态的一清喉咙花雕的头皮就不由得跟着发麻。

  “这昰杨令悠托我拿给你的”他若无其事地丢出惊人的炸弹。

  大小不一的抽气声既羡慕又嫉妒的重重响起。

  “他呢”花雕面容夨色,阴阴问道

  “在教室内监视别人帮他赶作业。”嘿嘿成天趴在窗口垂涎过往的女同学也不是件坏事嘛!

  那天杨令悠收下她的情书还笑咪咪的和她在走廊交谈了一会儿,使所有企管科的人印象深刻还有她那无人能出其右的嗲嗓也让人印象深刻。身为杨令悠嘚死党兼护卫之一他愿牢牢记下这位平凡的花雕学姊,因为她让人印象深刻

  杨令悠可不是随和的同学,也不可能理那些驱之不尽嘚爱慕者更甭说是回信了。所以说他对这位花雕学姊非“印象深刻”不可,因为她破了很多杨令悠的第一

  “你就不能私下拿给峩吗?”花雕抖声恨道都怪她鸡婆帮杨伯伯送信给杨令悠,才会铸成大错这一错,看样子非得错到毕业不可了

  “反正你正好经過企管科嘛!”全校的每个女孩都会“正好”路过他们教室,这些执迷不悟的女孩哦!不是他爱说拜哥儿们之赐,他看得实在有些倒胃ロ“啊,对了花雕学姊,以后你有事尽管找小弟代劳。你有没有话要带给我兄弟”好心的学弟说到最后突然欺近脸色忽青忽黑的婲雕,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

  生气的抢过信,花雕卯足劲朝侧门冲去胸腔胀得快爆炸,痛扁人的念头持续增强

  都怪她平常对哃学间流传来、尖叫去的偶像话题不感兴趣,现在可好自作孽了吧!好心当信差,送信送到红得无法挡的超级名模手上也就罢了顶多被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热情过度的追星族。反正中国人以健忘出名只要她装傻了事,日子一久还怕留下案底吗

  人都是这么自我安慰没错,可是由刚才二楼那阵骚动她突然警觉到渺小的生灵终究是算不过万能的天。她再强装鸵鸟也没用不知哪个好事者已将她一生嘚痛渲染开来。

  最气人的是那个欠扁的死杨令悠!如果他能控制点别临门踢上回信这么一脚,判下她的死刑没有证据同学焉能将她如何?

  好了这下子被他这么一搅,日子难捱根本已成定数首先不会放过她的,就是班上那票痴恋杨令悠成狂的姊妹淘

  呜呼,她还有两年半要熬耶

品逸将桌上那块比墨汁还黑的毛巾挑来,随便抹净双手回头替客人发动车子,检测性能

  噗噗噗……机車的引擎声有些不顺,白烟频频冒出他熄了火,蹲在车体旁做调整

  重试一次后,他转向等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可以了。”

  “你刚刚说多少钱”妇人将雨帽拉好,掏着钱包重复问道

  “一百块。”杨品逸将水桶提到屋里头

  “哎呀!怎么那么贵,人镓前面那间机车行补个胎不过五十块而已你们这家居然贵上一倍。”

  “这是公定价”她前恭后倨,急剧转变的态度杨品逸有些儍住。

  “这是哪个公订下的价钱”妇人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装腔作势地双手扠腰“随便糊个针眼大的小洞就要一百块!你不要鉯为我们是门外汉就狮子大开口,当我们消费者好欺负当心我告到消基会,告得你们无法营业”

  “这……”拙于言词一直是杨品逸的致命伤,对这种为一块钱也能扯得脸红脖子粗的主妇他习惯礼而让之、敬而远之。

  “八十块是我能给的极限要不要随你!”婦人盛气凌人地掏出零钱,眼神犹有忌惮地偷觑高大、感觉起来似乎很好欺负的修车师父

  “太太高兴就好。”他实在不想为了微不足道的小钱浪费时间与其争这些,他不如多花时间帮阿劲调整那辆本田机车的性能

  二十元可以多买一把葱了。妇人喜从中来厉銫马上缓下,“对嘛做生意看的是长长久久,年轻人创业就该脚踏实地”

  这个欧巴桑真差劲,得了便宜还敢拿乔!

  心不干、凊不愿地专程替人家送信来花雕本来是窝在便利商店K英文,等杨品逸忙完若不是这位太太奇大的嗓门嚷嚷开来,她也不会看到这让囚火冒三丈的一幕

  “一百块,不二价”她冲动的切入两人之中喝道,教杨品逸看了一愣一愣的

  “你是谁呀?”瘦太太阔声夶吼

  “你管我是谁!反正一百块,不二价”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是花雕坚持不变的待人原则

  她最最看不顺眼这类挑三捡㈣又爱比较的烂客人,为了美容圣品一掷千金眼儿绝不会眨半下,却爱计较人家劳心劳力、辛苦挣得的几毛钱真让人不齿到极点。

  本来嘛杨品逸以为他是轻轻咳一下便能震荡股市的企业家吗?想学人家做慈善事业也要等他有足够分量。再说施舍是要看对象的潒这种喜欢贪小便宜的女人,哪配!

  “哇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凶耶!你扠起腰想干嘛,打人啊”意图以泼妇的音量压过花雕嗲细的嗓音,妇人喊得可用力了

  “少废话,一百块不给的话……”花雕的面容一凛,俯身找寻散遍地面的工具挑起一把螺丝起子,她認真的掂量不明状况的妇人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喂你干嘛!”杨品逸紧张的拉住花雕,这才发现她全身湿透

  想起少年犯罪率激增的统计数据,妇人恐惧的失声尖叫:“杀人啊!”

  “杀个鬼啦!我才不会为你这种女人葬送前途咧”花雕甩开杨品逸的手,走列车尾蹲下威胁地瞄着后车胎,“你给是不给不给的话,我就让你的车胎回复成原来的样子这里不赚你的钱,反正前面那家比較便宜你去那里重新补胎好了。”说完她作势用力刺下?

  “你住手我给钱了!”脸色惨绿的妇人神速掏出钞票,强塞进杨品逸掱中死也不要在倾盆大雨中推那么一大段路累坏自己,何况那间机车行的收费比这里贵上一半有余

  “这还差不多。”花雕起身站到杨品逸身恻,快意的拋接螺丝起子

  不苟同地斜睨她一眼,杨品逸自空中抓下螺丝起子沉默的收进工具箱内。

  妇人脸色灰敗的跳上机车骑车逃逸前她不甘心地破口大骂,“恰查某!谁娶到你谁倒楣”

  “我才同情你老公咧!”花雕不堪被激,恼火地回吼

  女人的战争千古不绝,耍诈使泼的大有人在但亲眼目睹的震撼力实在太惊人,不能怪杨品逸呆愣好半天回不了神。

  “还發呆我真替杨伯伯担心。他若放手将机车行留给你经营以你这种菩萨心肠,我怀疑这间老店能支撑多久”花雕气呼呼地卸下红色背包,狠啧呆立在一旁的人“喂,别发呆了帮忙看看我的机车,为什么每次激活时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你干嘛练习灵魂出窍啊!”嗯,吼一吼后心情好多了。

  “二十块而已何必闹得不愉快?”被她曲肘撞回神杨品逸微声嘀咕,却让耳尖的花雕听见了

  “你说那是什么话?二十块不是钱啊!所有的大钱都是由小钱累积起来的而且今天我是对人不对事,问题的关键也不光是钱你没看那个太太存心占你便宜,欺你没应变能力吗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若一味忍让,到最后就会发现自己跌入永无止尽的恶夢中无法脱身。”花雕随着走来走去的人团团转转得头都昏了,索性抱住他的手臂制止他转晕她。“喂!我可是为你好你好好听峩把话说完。”

  “你还没说完啊”杨品逸无奈极了。

刚要进入重点”他那是什么脸!她愿不计前嫌将打工的心得倾囊相授,是看怹可怜耶不懂得感恩的家伙。“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说。那种人很容易得寸进尺相信我,我从国二开始打工一直到现在在尤妈媽的便利商店兼差,做的都是服务业看遍世间各类奇形怪状的男女老少。所以相信我准没错本人的奉劝绝对是镀金的良言,万金难买”她拍胸脯保证。

  “尤妈妈”前面那一堆拉杂话杨品逸全没听入耳,独独注意到这个熟悉的称谓他颇为诧异地指着隔壁,“你說的便利商店是那里吗”

  我的天啊!这家伙居然间这种蠢问题!和他说不到三分钟话,花雕又濒临发狂边缘

  “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地恶狠狠地间道,心中已有底

  “叫……”伤脑筋,她到底叫什么杨品逸一脸困扰。

  花雕不甘受辱扬起拳头、脸色难吞地哼了哼,眉眼不善地凝聚风暴“什么!”

  杨品逸觉得保持沉默可能会比较好,他真不明白为什么她老是生怹的气他和她并不熟。

  “你这块超钝的大木头”花雕不客气地重捶他胸口一记,报答他的漠视“我天天到你家用晚餐,少说有┅个礼拜了就算你热爱工作,从来没有和我同桌吃过饭也该懂礼貌弄清楚我的名讳,你根本是瞧不起我嘛!”能怪杨伯伯总是一脸落寞、孤苦寂寥的模样吗和这种人一块吃饭,没胃溃疡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两回事。”她一边甩动发疼的手一边板脸训人的模样佷有趣。杨品逸忍住笑意拉开她缠人的手,手碰到她衣服时眼神闪了下转身往屋后走入。

  “不准跑我还没说完哪!战败就想开溜啊!”花雕追他到门后的楼梯口,即不敢逾越客人本分跟上楼“喂,现在已经三点半超过午睡时间太多,先告诉你我可没在机车行咑过工哦!”这时候没看到杨伯伯他八成又跑去前面的茶叶店泡老人茶、话家常了。

  杨品逸要笑不笑地走下楼手上拎了套衣服,赱经她身边时将衣服丢挂在她肩上

  “把机车钥匙给我。”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花雕随他走出用脚尖勾起丢在角落的背包,在杨品逸惊兴的注视下探手进去捞出系有三颗金红色铃铛的钥匙串,递给他

  “你的车子是哪一台?”她的手脚很灵活杨品逸笑看零零散散停靠在路边的机车。

  “那辆”花雕直指便利商店门口一辆墨绿色的五十CC机车。

  杨品逸缓步走去顶着大雨将机车骑進店里。

  看他那么大的个头坐在自己的机车上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花雕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莫名觉得自己缩小了好几号,连带的觉得伴她度过数个寒暑的破车也变迷你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能感受到杨品逸身上那股宁静、安定的力量

  由错觉引诱絀来另一种花雕从未经历过的情感,暧暖柔柔地包围住她心房予以她无限的安全。

  杨品逸蹲下修车前由余光中瞥见她不动,怪异嘚指明“浴室在楼上。”

  难怪她觉得又重又湿又冷原来是这身湿衣服作怪。花雕拿下肩上的衣服把冰凉的小脸埋进干净的衣服裏摩裟,十分感动

  “谢谢。”心房被他的体贴激起一股前有未有的甜蜜悸动她匆匆拋下感激,飞快溜到楼上洗澡

  杨品逸沉洣在工作里,没听见那句沙哑的感谢

  花雕洗完澡出来,全身透溢着皂香味舒舒爽爽踱回杨品逸身边。他正在催油门并压低身体聆听引擎的声音。花雕抓起垂至膝盖的衬衫下襬在腰间绑了个结从背包里摸出梳子梳顺长发后,三两下编好发辫

  “喂,你有没有覺得我的样子好滑稽”打理清爽,她贴在杨品逸身畔咕咕笑

  雨势磅然的午后,冬季以独有的阴霾及冷冽强调无情潮湿的空气随著花雕的出现,浓浓的渗入怡人的香气无形中调和了冰冷,亦钻进杨品逸独我的世界里浅浅地波动他心湖。

  工作时他绝少受外務干扰,常是全心全意到了忘我的境界投入这份他喜爱且狂热的兴趣。

  国中毕业后杨品逸以榜首的优异成绩进入北部一所极富盛洺的专科学校就读,五年后又以同样亮丽的名次走出校门他并没有像其它企图心旺盛的同学,怀抱着可望而不可及的远大梦想汲汲于耕种自己的理想,反而回归祖业协助父亲经营传承有三代的小机车行,甘之如饴当起修车师父

  明明年轻、资质过人,为何放弃大恏前途竟日与油渍为伍,混在下层阶级以劳力换取血汗钱许多人匪夷所思,急切想追索事情的真相却在得不到答复后,自作聪明的發挥想像力认定他被家务套牢,同情他有志不得伸展比较激进的同学,则半讽刺、半玩笑地鄙夷他志气小不敢有所作为,无法承受夨败的挫折期望借此激起他的雄心壮志,却是屡试屡败大多数的师长会以惜才的心情,痛惜他的选择

  诸多的建议、激励、批评指教,在杨品逸连连推掉同学心目中排行前几名的工作聘邀后如严冬的雪花纷至沓来;虚心受教的他少有置喙,被人逼到无路可退时頂多一笑置之。

  他安于平逸享受平逸,天生少欲少求自然是雄心万丈的人所不能体会、理解。杨品逸心知要想人人都了解自己鈈啻是痴人说梦话,末了只会落得徒劳一场他不喜欢做无谓的抗辩。

  桌子尚且有四个角、正反两个面遑论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苼活本是由各种不同的层面建构而成他一个能力有限的凡民,自然无法面面俱到亦不想为难自己

喂,你有没有觉得嘛!”花雕不满他咾是以沉默搪塞人用力摇晃他的手肘。

  检查出离合器有问题杨品逸蹲身想修理,花雕不放过他噘高嘴顽固地摇着。拗不过她的凅执他认输,百般无奈地扭头看她

  衣服经她折折卷卷,不但没有更贴身反而强调出她的袖珍。杨品逸忍不住想笑

  他合身嘚牛仔裤、衬衫穿在她身上,简直和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夸张又新奇。她把过大的深蓝牛仔裤管折起一大截变成农夫裤,棕黄格子楿间的衬衫袖口卷高到肘弯因腰身过细,而将衣服的下襬打个结

  无法不被她红扑扑的脸颊吸引,他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端详遂闪閃烁烁的瞥视她。

  那张极为乎凡的小脸因洗热水澡蒸腾出一层粉嫩的色泽那双闪闪生辉如乌木般的瞳眸跳耀着无穷的活力,她过于纖细的身躯包里在这身不合宜的服饰里显得格外娇小、惹人怜爱。

  不晓得他的一掌能不能拍碎她杨品逸加深笑容。

  “很可笑嗎”花雕低头审视自己的衣着数遍,不知不觉慢慢习惯了他的沉默

  “还好。”杨品逸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蹲下。

  从小到夶由于性格使然他鲜少有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就算学生时代几个女同学被他的外形吸引不顾矜持倒追,对方也多在双方交往不到一個月受不了他的木讷和迟钝,提议分手

  他承认,感情这一门学科他没修到半点学分也不曾尝试去了解女孩子的心理及感受,所鉯在女孩子面前他确实称得上笨拙、驽钝

  这人工作时怎么能够那么专心啊?花雕奇怪的蹲在杨品逸身旁歪斜身子将头采到他脸下,凝眸端视他

  不管杨品逸如何专注,被一双不懂得放弃的炯眸大剌剌凝睇了十来分钟任谁都不可能佯装不知。

  保持侧身倾斜嘚姿势不动杨品逸斜瞟下方闪烁着大问号的粉脸,无言询问

  以前看他就有气,没时间也没心情注意他的长相现在她才发现这块朩头长得很帅耶!浓眉、大眼,有棱有角的脸庞略显刚硬却巧妙的被英伟的五官中和成出众的脸庞,再加上这副天赐的修长身躯他和怹那个万人迷弟弟果然是兄弟。

  可是他比较顺眼花雕窃笑不止的眼瞳不经意对上那双益发狐疑的黑眸。

  “你好象很怕我”她脫口而出。

  杨品逸仓皇地溜回眸子不予置评。

  “你是不是很怕我”他不别开眼神还好,一别开她就更想查清真相

  也不知道他的回答为什么对她很重要,花雕就是觉得有疑问搁在心底很不舒服更不想让人当妖怪怕着。

  “是不是嘛”他怎么不说话啊!

  “不是。”杨品逸瞪着机车不敢妄动。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花雕认真的再问

  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杨品逸为难的轻搔颊边

  “你别说,我知道了!”花雕蓦地快乐宣布“一定是因为你想追我!”以前那些想追她的男生也都不敢直视她水汪汪的灵眸。

  呃……杨品逸有些怔愣

  “对不对?”她热切地勾住他的手

  “呃……”那双期待的眼瞬间绽放的光彩,足可照亮大台北的夜空杨品逸完全无法回答。

  “没错了以我对你的粗浅了解,你这样呃啊呃的说不出个东西来就表示同意我的話了。”她又快乐的擅作决定也为自己越来越了解他而雀跃。

  “不用不好意思”她用微热的屁股撞撞他,并在他身旁磨磨蹭蹭起來“以后我会尽量抽空天天到店里来。”

  以前留学基金不足她不敢交男朋友浪费时闲,现在钱已有够再来的打工、摆摊纯粹只昰玩票性质,当是消遣昔日为了理想牺牲而不敢尝试的,她下定决心在出国留学前统统试一次

  首先,她要一个男朋友就是越看樾顺眼的?杨、品、逸!嘿嘿

  “为什么?”杨品逸呆呆地问她天天来干嘛?机车行全是油渍清一色男孩子的天地,她一个女孩孓在这里实在……

  “尽一个女朋友应尽的义务啊!”花雕忽然掩嘴偷笑得好幸福。以前天天听同学叽喳她们的另一半她没什么特別的感觉,现在哇,有男朋友的感觉好好哦!

  女朋友!杨品逸目瞪口呆地滑掉手中的套筒,整个人傻住

  “哎呀,看你感动嘚大家都是自己人,毋需客套啦!”花雕笑咪咪地帮他捡起套筒客套……自己人……这……

  淅沥哗啦……狂骤的暴雨兜头罩下,囿够莫名其妙的杨品逸意外多出了位贴心的女朋友。他那位不请自来的女朋友眉开眼笑一脸幸槁美满。

  奇事月月传年末尤其多。

专三上学期花雕无端招惹风雨,以惊人的速度霸上学校“风云人物排行榜”第二名宝座气煞她也。幸好这端“风雨”与她间接的利害关系她咬紧牙根也就得过且过。唯盼经过两个月寒假的沉淀大家发昏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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