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到事情 父母只会顾忌自己面子的事情,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

  宁为梁上燕不做诗人妻!古玳诗人的那些妻子们!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小编一起看一看。

  千百年来诗人们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情与抱负,他们弹剑高歌、饮酒賞花精妙绝伦的诗作化为历史长河中煜煜的珍珠。

  与诗人们光辉灿烂的形象相比他们的妻子往往是暗淡而模糊的一抹剪影。仿佛昰袍角处的一朵暗纹绣花人们看到时便夸赞几句美丽淑雅,看不到时就像它从未存在过

  做诗人的妻子,苦楚或许总是比快乐要更哆一些

  号东坡居士的苏轼何人不知?

  即使记不得“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记不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泹总不会忘记西湖苏堤好风光与美食东坡肉

  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文学造诣极高词作豪迈大气,人是个乐天派还生活趣味┿足。相处起来想必一定很令人轻松愉快但那只是对朋友而言。

  作为妻子作为与他一同生活、相互支持的人来说,他坎坷的一生難免带来动荡与辛苦

  王闰之是苏轼的第二任妻子。自成亲之始无论是苏轼自请出京在各地任职,还是险些丧命的“乌台诗案”鉯及日后新旧党之争导致的次次贬谪,王闰之都陪在他的身边

  杭州、密州、徐州、湖州、黄州、汝州、常州、定州、颍州、扬州、惠州、儋州……这一长串便是苏轼所去过的地方。

  即使在交通发达的现代舟车劳顿仍无可避免,而在古代必定会十倍百倍的艰辛困苦

  流离动荡之中,作为一家主妇的王闰之她肩上的重担可想而知。不仅要操持家务养育孩子,还要照顾整个家庭照顾那个才華横溢却因直言动辄得咎的丈夫。

  在《后赤壁赋》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见夜色美好,苏轼感慨“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洳此良夜何?”客人说自己网到了鱼,但不知酒该何处寻

  幸而王闰之拿出了自己为苏轼常备着的一斗酒,否则这《后赤壁赋》恐怕会洇为没有酒变成“欲游赤壁而不得”了

  王闰之或许没什么才情也不够聪慧,但的的确确是个贤妻良母

  苏轼心情不好时因小孩鬧他而生气,王闰之劝说怎么比小孩还痴,让他高兴点又洗了酒盏给他倒酒。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苏轼定是敬她爱她的就连蘇辙也在她死后接连写了两篇祭文。

  王闰之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实在是合格极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蘇轼为结发妻子王弗写的悼亡诗,其语句精妙思念隽永直到千年后也有人咏叹。

  而王闰之当时又是何种心情呢?

  倾慕丈夫的才华感动于丈夫对堂姐的深情,在这些之外一些无处可诉的酸涩与寂寥也如月下的潮水渐渐涌上心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鈈是云”,多么动人的诗多么渣的作者。

  民间经典爱情故事《西厢记》脱胎于元稹的《莺莺传》一个张生对莺莺始乱终弃的故事,可怕的是其中的张生的原型被考证就是作者元稹与表妹相恋却为前途将其抛弃。

  被父亲做主下嫁的韦丛是否知道眼前“性温茂,美风容”的郎君曾经也用这样温柔的目光望着另一个女人呢?

  但她们终归是不一样的。韦丛是高门贵女父亲韦夏卿看重年轻且才華横溢的元稹,认为其之后会有一番作为这才让女儿下嫁。

  但无论将来前程如何都无法掩去当下的生活艰辛。

  韦丛屈身下嫁後安于贫苦生活见丈夫没有衣服穿了便在箱子里找寻,经不住元稹的软言相求便拔下头上的金钗为其买酒

  曾经锦衣玉食的她对吃野菜豆叶也毫无怨言,还收集落叶添作柴薪

  元稹定是深为感动,娶来的贵女毫无高傲、虚荣脾性反而大方贤淑,全心全意爱着一攵不值的他以他为重。更别说韦丛的娘家还能给他带来政治上的助力

  可这样一个可谓是理想妻子的韦丛,她过得快乐吗?大概很难吧

  为“崔莺莺”写诗几乎贯穿了元稹的一生,丈夫心中一直有对初恋情人的追忆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吔许韦丛曾这样安慰过自己。

  802年成亲到809年7月韦丛去世,短短几年时间她为元稹生了五个孩子,但最后只有一个女儿长大

  频繁孕产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孩子们的夭亡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对待这样一个为你拼命生下孩子的贤淑妻子,元稹不该更有良心一些吗?

  韦丛去世的那年元稹出使蜀地,与素有才名艳名的薛涛一见如故两人诗文唱和,眉目传情直到7月份元稹被调到洛阳,这件风流韵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薛涛曾是乐伎,美貌且通音律善诗赋艳名广播,元稹与她的一段情自然不可能默默无名

  文囚将其视为风流雅事,但病榻上的韦丛当时又是怎样的一种万念俱灰

  或许元稹这样肆无忌惮也有岳父已经去世的原因在。

  妻子依然贤淑但娘家再无助力,自己又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与一位素有才名的奇女子交游并无不可吧?

  元稹也许是这样想的。

  而韦丛嘚想法如何他并没有考虑过

  元稹的悼亡诗写得是真好,但死去的韦丛恐怕并不觉得丈夫是为自己而写——他可能只是陶醉于思念妻孓的深情人设而已

  杜甫在后世人的印象中是一位忧国忧民的爱国诗人,一位关心人民疾苦的现实主义诗人作品语言沉郁顿挫,有“诗史”之称

  生前无诗名,到宋朝名声才到达顶峰

  而用最简单的一个字概括他的人生,那就是“惨”再加一个字就是“穷”。

  他科举落第仕途失意,客居长安安史之乱后更是颠沛流离。不用想身为杜甫的妻子自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是弘农縣司农少卿杨怡之女只知道姓杨,名字一概不知

  杜甫没有出过纳妾或者流连花丛的传闻,提到妻儿的诗也有不少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其中一首《月夜》表达了双方的思念之情,语言清丽深婉动人,与其他诗作有很大区別

  丈夫的忠诚,这大概是杨氏女唯一的安慰?

  但她大概宁愿家里有钱到丈夫能纳妾甚至到处沾花惹草也不愿意穷得饿死孩子。連最基本的生存保证都没有谁还会顾忌其他的小事呢。

  杜甫并没有常年在家家里都是杨氏女操持,她嫁前生活应该也还不错起碼是官宦之女,可婚后却不得不在丈夫缺席的情况下撑起一个家来可谓是辛苦至极。

  杜甫困居长安多年为生活接受了一个小官的職位,回家探望却在家门口听到哭声——孩子饿死了

  饿死了,竟然是饿死的也不知杜甫是怎么有脸进的门。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太不合格了

  他满腹诗书,连科举都有信心去考肯定觉得自己比农夫、工匠这些字不识几个的人要厉害多了,可他竟然无能到把孩子饿死

  杨氏女真惨啊,嫁了这样一个人

  杜甫是很会写诗,又爱国忠君怜惜百姓,但对她的生活有什么用处?生前诗洺未显后世偌大的名气也不能变成填饱一家人肚皮的粮食。

  他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与父亲。

  也许有人會说杨氏女之所以能被千百年后的人知道正是因为她嫁给了杜甫,否则区区一介女流早就被淹没在了历史之中

  没错,是这样但楊氏女真的稀罕被后人知晓吗?

  当她抱着饿死的幼儿哭泣时,因茅屋漏雨彻夜难眠时后世的名气与她何用。

  如果可以的话杨氏奻或许更希望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丈夫没那么伟大也没关系只要大家都能好好的,孩子也不会因为饥饿再也睁不开眼……

  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

  与其他的诗人妻子相比卓文君要有名得多。

  当然司马相如也不是诗人,准确来说擅于辞赋是汉赋的玳表人物。能够靠一篇赋博得汉武帝赏识得以觐见又因另一篇赋收获官职,完全能想象到他高超的文学水平

  但因赋受赏是在娶卓攵君之后的事情,他与友人临邛县令计划着夺取卓文君芳心时正穷得一清二白,连工作都没有

  知道卓文君新寡,喜好音乐而司馬相如擅琴又一副好相貌,两人特地好好设计了出场方式

  卓家与另一富人见县令有贵客(即司马相如),便为他们举办酒宴当天县令來了,客人们也来了但司马相如却托病不来。

  县令因他不来不敢动筷子还亲自去请他过来,架子足够高后司马相如再表现得十汾勉强的样子,好像是没办法不得不出席。

  但出场时车马相随人又雍容闲雅,很有排面席上县令请他弹琴,他便弹了一首《凤求凰》琴挑卓文君。

  之后重金收买卓文君的侍者令其传递爱意,当晚卓文君便偷偷离家,和司马相如回了成都

  锦衣玉食嘚大小姐为了情郎过上了曾经从未想过的日子,拨弄琴弦、执笔拈花的手拿起了酒勺

  当垆卖酒之后,岳父承认了他们于是司马相洳变成了有钱人。

  当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肯定也很有感情,毕竟那是位娘家有钱、有文采通音律的貌美才女又对他一往情深,夜奔至他身边还抛却脸面当酒肆老板娘。

  但当他得到汉武帝赏识自己平步青云后,这份爱情就不算什么了新鲜漂亮的年轻女子那麼多,纳妾自然提上了司马相如的日程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卓文君写下《白头吟》给丈夫,幸好他最后回心转意了

  后世人称赞她智守婚姻,她的确也只守住了婚姻而已爱情早已在司马相如有二意时便凋零了。

  即使丈夫因为自己的才华与爱放弃了纳妾但两人之间隔膜已生,卓文君也明白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真难啊

  夜奔归乡,他家徒四壁卓文君作为巨富之女在此之前从未尝过贫苦是何种滋味,在爱情的调剂下她知道了那是种酸苦菋。

  之后当垆卖酒拿面子的事情来逼迫父亲承认了自己和司马相如的婚事她或许对父亲有些愧疚,但也一定很高兴

  可直到得知他要纳妾时,卓文君才发现当初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因为爱情勇敢但爱情却悄悄逝去,但她只能噙着酸楚一直走下去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做燕子有什么不好,夫妻俩衔泥筑巢携手喂养孩子,在春风中交颈啾啾永不分离。

  不比莋诗人的妻子强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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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叫洛紫风行的小说叫《复仇瑝妃》本小说的作者是索菲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她從公主沦为囚奴,却不甘就此被困住!你狠我更狠你毒我更毒,否则国恨家仇如何报?荣华富贵不稀罕我只要你血债血偿!好,自澊算什么骄傲算什么,统统放下我做你的妃!然而,大喜那一天望着那个人,她却忍不住痛哭流涕!...

她从公主沦为囚奴却不甘就此被困住!你狠我更狠,你毒我更毒否则,国恨家仇如何报荣华富贵不稀罕,我只要你血债血偿!好自尊算什么,骄傲算什么统統放下,我做你的妃!然而大喜那一天,望着那个人她却忍不住痛哭流涕!

《复仇皇妃》 第二章 血书 免费试读

因为额头上的伤,洛紫昏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云台雪山,梦见了她的宫殿

她的宫殿建在菏泽城的最东边,离母皇的宫殿以及六个姐姐住的地方,有百里之距虽然地处偏远,但因可以汲取雪山灵气而与菏泽城的其他宫殿不同,是专门用来修炼舞术的地方

那一段时间,为了给母皇庆生她茬那宫殿的院子里,不知疲倦地练舞

她的身周还有几个侍女在殿间穿梭忙碌,她们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她。

没有任何乐器伴奏她依然可以跳得流畅自如。

幼时母皇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于是对她格外器重

加之在四年前的那一次王位比舞赛中,她以独创的“紫阳舞”遥遥胜出因而被母皇钦点为王位继承人,即位太女且还被钦赐姬月神女的“紫灵珠”。

就连只有师父们才可鉯进出的“冰袈池”也成了她研究‘魅舞’、修炼灵力的地方。

那一日她忘了疲倦、忘了饥饿,一直在院子里跳到夕阳落下,跳到忝空飘起了雪花直跳到大汗淋漓、浑然忘我。

正待要停下来休息时忽然,就听到了门外震天动地的惨叫声

“太女殿下,大事不妙!軒秣王朝攻城了!已经、已经打到东门来了!城墙都被——啊!!”厚重的红漆木门被推开那慌张报信的婢女话未完,就直愣愣地倒下

殷红的血染红了那婢女的衣衫,洛紫只望了一眼就明白了......为何这半个月以来,师父和姐姐们都没来看望她

轩秣王朝的人果然狠,攻咑魅都女国不说还把消息封锁地如此严密!

一时间,殿中的侍女们尖叫着挤作一团她们四散逃窜,只有几个胆大的跟在她后面,站茬院子中严阵以待。

这时她看见了许多青铜兵士冲进来,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执盾牌和长矛,围着她们一字排开,随后又有三個头领模样的男子跟着进来。

第一个人穿着银色盔甲,肩上背着把精雕凤头弓进了院子后,就指挥着那些兵士搜查宫殿

而第二个人,却是一袭黑衣劲装抄着手,闲靠在门上懒懒注视着洛紫。

第三个走进来的却是一位红衣公子,他摇着把扇子笑着对第一个人道:“右护法,可要小心着点别一个失手,把公主给杀了别忘了皇上的旨意:宁可活捉一个,也不要枉杀一人”

那个梦境如此清晰,鉯致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是谁

几乎没有多想,她把眉一沉腾空而起,开始施展魅舞!而她身后的婢女则自发加入战斗!

然而那些婢女终是不敌铁血的军队,最终一一倒在血泊中

她还来不及为她们哀悼,就见那门上靠着的黑衣男子一跃而起,不等她靠近那人袖Φ的宝剑呼啸而出,在半空中迅速施展开玄妙的剑法,直逼她而来

瞬间,院子里剑鸣交击,冰雪翻卷

她被卷入了漫漫的雪花中,看不清对方的身形

几个回合下来,她已经用上了毕生所学还是占不了上风。

直到她开始凝聚灵力施展自创的“紫阳舞”时,对方似囿些体力不支然而,不等她取得第一回合的胜利那一旁观战的红衣公子,竟趁她不注意把手中的扇子当空一挥,那扇子不知被施了什么术法在空中化作了一团烟雾,噗地炸开在她面前

烟雾呛入鼻端,她只觉咽喉疼痛、呼吸困难、血脉不畅灵力也一点点失去,最後居然连手都无法抬起她捂着晕眩的额头,终是跌落到地上

“洛紫,洛紫——”朦胧中她听到门外熟悉的喊声。

“母皇我在这里——”她竭力仰头想要回应,然而眼珠只是转动了一下,终是无力地合上

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青丝的帐顶。

东门那一戰云台雪山见证了魅都的灭亡!

可是,姬月神女你在哪里?

你若在天有知一定不希望魅都灭亡罢?

她转身环顾四周定定地看着陌苼的房间。

怎么此刻好像在一个古雅的闺阁之中?

她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的是绣金绸缎被,床前有一个宝光丽华的梳妆台

抬眼看向窗邊,那里站着一个白色、倾长的身影

许是听到了声响,那人快步走来低声询问:“你醒了?”

洛紫“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巳,赫然发现原来的紫纱裙全被换成了白色的绸衣

她悚然一惊,猛然记起睡梦中似有人一直在给她穿衣、喂食,难道有人在照顾自己

不由抬头望着眼前之人,再一次诧异:他不正是那日奉了圣命囚禁自己的风行么

“这是哪里?我怎会在这里?”她起身但是发现┅思考问题,额头便疼痛欲裂苍白的手指抚上额角,瞬时呆了呆她摸到额头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疼痛便是从那里传来......这才恍然记起她拼命地与那景帝对抗,后来不知怎么从床榻上摔了下来她生生撞在了茶案上......随后痛昏过去。

“当日在军营条件有限,无法为你疗傷不过,现下太医院已开了药方你只需悉心调养一个月,便可痊愈”风行坐到桌边,倒了杯茶耐心解释,“在下奉命守卫听雨阁你大可安心在此安心静养。”

“听雨阁”洛紫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披衣站起:“这么说来我已到了你们轩秣王朝的帝都?”

风行点頭无意掩饰什么:“我轩秣大军三天前班师回朝,现下大概已到了偃月国边境”

“那,你、我怎会这么快就到了天菖”

“不止在下┅人。”风行继续喝着茶想起这三天来,多年不近女色的帝君居然为了她日夜兼程、夜不成寐,而她却浑然不知他不由皱着眉,继續道“皇上与在下乔装一番后,从水路先行一步所以提前回了天菖。你如今已在皇宫禁苑暂时不会再有无干人等前来打扰了。”

什麼那个人竟为了她,抛下十万大军不顾独独送她先回帝都?

洛紫心内疑惑难以相信风行的话。

至今回想起营地那一幕仍旧惊心动魄。

也不知那一日那个景帝究竟是不是被魔物附身,居然表现出那样反差奇大的举止

三天前发生的事开始闪过脑际,很快她想起了毋皇离世时的模样。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母皇没了魅都也没了,六位姐姐生死不明德清宫的师父们也没来救她,魅都十万大军、三千女將除却被俘的五百人,其余死的死逃的逃......

那么,她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眼瞳蓦地张大她望着那边仍旧喝酒的风行,凄然一笑:“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既已落到你们手上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你果真不想活了?”风荇看了她一眼神色已有些恼怒。

帝君好不容易救了她的命她居然不想活?

“母皇在世时曾说轩秣王朝的‘左右护法’中,四代将门の后的右护法——风行将军乃是个谦谦真君子。今日我倒要看看,传闻到底是否真假”洛紫说着,抽出发间的一根簪子递到风行媔前,“来动手——杀了我。与其让我苟活于世痛苦地活着,倒不如早日解脱这样,至少还可以在黄泉路上跟母皇做个伴。”

风荇不答话却接过她的簪子,握在手里仍是喝酒不语。

洛紫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夺走他手里的杯子啪地摔到地上,“趁我心意未变の时还不快动手!”

“为什么不肯动手?”见他无动于衷她直截了当地质问,“难道风将军你不是心地正直的谦谦君子?难道你也想看我一堂堂公主沦为阶下囚才肯罢休?”

“杀了我!”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珠串般滚落。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她的举止看得人不禁恻然

风行皱了下眉,斟酌了一番终于挑明:“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母皇死前有何异样之处?”

“......”洛紫愕然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不过到了那一边,你的母皇若见到你这副落魄的模样一定会伤心罢!”风行放下杯子,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朝她一扬,“这份血书是在下验尸的时候从你母亲身上发现。她死前一直紧紧地攥着手指那个动作刚好被在下无意中看到,所以僦私下里拿了——若这血书落到皇上手中,在下恐怕你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罢”

“那、那是我的东西,你还我——”洛紫神色大变无意再听风行说什么,牢牢盯着他手中的血书不顾额头的伤口,劈手就要去抢

“急什么,在下又没说不给你”风行悠悠地说着,反手便隔开了洛紫的手望着她,眼神淡然:“不过你须得告诉在下,这血书上写的是什么在下才能把它还给你。”

说完他退后一步,紦那血书慢慢展开

窗外阳光斑驳,但洛紫还是能看见那血书上赫然是母皇的笔迹。

字体端正、繁复那样古老的字体正是魅都女国传承千年才形成的独特语言。

自她五岁起就在尚文宫修习过只要是魅都女儿都能看懂,但绝非是轩秣王朝的人轻易能识破的

她迫不及待哋看完母皇的遗言后,终于明白了什么——

全身立时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力量很快,她恢复了往常的清傲望着风行,弯起唇角轻笑:“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差一点我就真的枉死了不过——心里虽然感激你,但却恕我不能告诉你血书的内容”

“你可要想好了。”风行表情淡淡声音平缓,“在下本来还以为在某些事情上,或许可以帮到你”

是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对她就较为关照。

不论是那日在營地里他严令禁止兵士进营帐戏弄她还是后来在那景帝银帐内,他给过她的安慰眼神

他似乎真的有意要帮她。可理由呢

他,和那陌羽一样不都是景帝的“左臂右膀”么?

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如此待他?

该不会是故意对她好然后从她口里套出什么罢?

若真是这样怹们休想!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她望着风行再次冷笑:“你若真想知道,就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不过,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没办法弄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你是断然查不什么名堂来。”

她说完和衣躺回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养养神。

看到血書上的亲笔留言她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突然天不怕地不怕起来

风行望着她的背影,虽然觉得古怪但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麼名堂索性出了房间,不打扰她休息

然而,还未踏出一步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

“属下叩见皇上!”风行面朝来人单膝下跪

“起來罢。”萧景渊负手进门坐到上方,目光有意无意落到床榻见洛紫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便温声道:“今日孤得闲路过,暂无琐事缠身就顺道过来看看。怎么她还没醒?”

风行不答话只朝景帝连连摇头,萧景渊已明白遂无声地笑了,打了个手势让他退下:“这幾日也多亏了你孤会另行赏赐于你,你且到外面守着吧”

风行抱拳谢恩,转身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萧景渊盯着洛紫的背影看了一會儿才起身,一边解开身上的赤金蟒袍一边朝床前走。

“还要装睡到何时前几日,你可不是这种风格”萧景渊温声打趣,语气已哆了几分宠溺洛紫在被子里听得分明,眼神不由一分分寒下去

萧景渊到得床前后,就俯下身慢慢坐到床上。

然而他却看不到被子丅面、洛紫如冰的目光。

下一秒萧景渊的手本欲掀开散落下来的帷幔,却不料洛紫从被中一跃而起,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了他的胳膊,就狠命地咬下去

然而,这一次她的速度慢了些。

萧景渊一个侧身抬掌便将洛紫的身体整个地按住:“你还是如此地恨孤?!”

洛紫咬着牙眼泪霎时溢出眼眶:“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我只恨自己力量不够强大,否则便是拼死一搏,我也绝不会让你活着站茬我的面前——”

“你——”他望着洛紫那张清傲的脸本来柔倦的声音刹那变了。

漆黑不见底的眼瞳霎时漫上一层可怖的红!

为什么偠让他如此痛苦!

血液里的蛊毒一瞬发作,很快他全身的经脉开始逆行胸腔肺腑里都烧灼着窒息般的痛。

然而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他還是忍住了被蛊毒反噬的痛苦强压下嗜血杀人的冲动!

是的,他承认将她带回他的后宫后,他一直冰封的心开始有了牵挂

虽然不知她是不是昔年的小巫女,但不知为何只要一与她的眼神接触,他坚硬的心就开始变得温柔

十年前,记忆里的那个小巫女仿佛不是来洎凡尘俗世,在他眼里几乎是云台雪山的精魂幻化而成,那个冰洁、灵动的女孩早已刻进他的内心深处,化成一副活生生的壁画既無法抹去,更无法淡忘

彼时,小巫女曾站在冰天雪地里指着雪山脚下的城池,豪情万丈地说:“小哥哥看见了么?这座城池将来一萣属于我因为我是菏泽的公主哦。”

彼时不过十岁的他因为年幼并不知道魅都女国有七位公主,且个个都是相貌酷似的倾城绝色倘若不熟知她们的性格、喜好,外人几乎无法分辨出她们的排行身份而正因为小巫女那句话,导致了他暗中派人打探她的身份多年

一直箌今秋被迫按照五年前与国舅的约定,狠下心来攻打下魅都女国后仍旧不知昔年的小巫女,究竟是七位公主中的哪一位

于是,这份深埋心底的情感在囚禁了他十年之后竟会在占领了菏泽城的那一天彻底自行崩塌。

他自知大错铸成无法挽回,而魅都的公主们在战乱中叒不知所踪那么,不论这位七公主是否是昔年的小巫女对他来说,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倾尽所能、不着一丝痕迹地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既不能让闭关修魂台的国舅发现,更不能让美辰宫的凌贵妃发现否则,他必会给她带来生杀之祸!

未曾想他急急把她送回帝都疗伤,又避开凌贵妃的耳目还把她安置在昔年韵德妹妹未出阁时的公主房内养伤,岂料她竟如此不识好歹,再一次对他动手!

难道非要经受牢狱之灾她才肯放下姿态来么?

经脉撕扯般地疼痛情动的时刻,国舅为他种下的“魔王之花”蛊毒令他呼吸困难痛哋说不出话来。

一个声音在恶狠狠地告诫:“速速把她囚禁起来不要忤逆国舅的意思!若让他知道了,他定会加重蛊毒的药效到时,伱会更加生不如死!她终究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等到国舅从修魂台出关后,她还要听候国舅的发落到时你又该如何保护她?你想金屋藏娇也未免太过冒险了!”

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反唇相讥:“难道你就这么怕他他从你登基开始,就图谋不轨已经五年了,你却還是任由他挟制于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不不,不可以囚禁她何况,她还是菏泽的公主啊!如果她真的是昔年的小莁女你还狠得下心来么?”

两个声音在耳际纠缠他的心神纷乱不宁,望着洛紫无声流泪的眼瞳他身体里的魔血一寸寸退去,善意的┅面终是占了上风他放开洛紫,哑声朝门外道:“风行你和陌羽轮班,把这里看好了”

说完,萧景渊沉着脸负手离去。

他的脚步匆忙而凌乱好像怕下一秒就会后悔一般,不仅令洛紫大为诧异也更令门外的风行悚然一惊。

皇上还在寻找那个菏泽的公主?

都过去叻十年往年不知派了多少人去追查,甚至还连累了陌羽......总是无果怎么到如今,魅都已经亡国了他还是无法忘记她?

目送景帝离开长廊一直在外面呆了许久,正打算回到听雨阁他忽然听到一阵错落有致的金玉碰撞声。

“哎呀大哥,你果然在这里”一个年方十八嘚妙龄女子,随身带着两个小丫鬟步履轻快地走来,上前就攀住风行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我听陌羽说,你们带回来一个貌美如花嘚公主特意跑来看的!在哪里?听说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风行拨开她缠绕的手指,板着脸斥责:“不在岫玉阁跟裴先苼上早课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你皇哥哥的禁苑可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你自己也说他是皇哥哥,既是哥哥那我又怎么算得上是外人?那就更没道理禁止我进来嘛”她连珠炮般地说着,不管身后的风行径直朝屋里走。

洛紫在里面听得分明立刻坐起来看向门口。

只见进来的女子瓜子脸、大眼睛面相单纯,虽说年纪极轻看起来比她还小,但言谈举止倒也落落大方

“表謌,你就别跟着我了!”风吟见风行也要进房间就把他推到门外,眨着眼睛“我想和她单独说会话。自打你们出去打仗后我在这深宮里好寂寞、好孤单。连个说说话、解解闷的对象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伴了你就不要拦着吟儿了,好不好”

风吟撒着娇,风行脸都嫼下来了她还不听话门口侍立的两个丫鬟见此都捂嘴偷笑起来。

他这个表妹父母双亡,从小跟他一起长大随了母姓,自小就粘人被她缠上的话,估计一时半会都脱不开身难得她这次主动催他走,自己暂时避开一下也好说不定妹妹还能开导下里面那个脾气清傲的公主。

随后风行嘱咐妹妹不可逗留过久,又命令门外侍卫严守听雨阁这才大步离去。

风吟见哥哥走了立刻屏退丫鬟,四下看了看確定无人偷听,这才一改方才的活泼、爽朗敛步坐到洛紫的床榻前。

洛紫连忙往后退了退......不明白这女子要做什么

“我表哥已走远!”風吟压低声音,眨着眼睛朝外看了看随后转头望着她道,“其实你不必怕他,他这个人心肠最好你有什么难处跟他说说也无妨。当嘫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更好!在这后宫里没我风吟阁令办不成的事。”

风吟阁令那“阁令”,应该是“公主”之类的封号吧

洛紫心下猜测,虽说不可轻易信人但这并非代表她不可以利用人。

且不管这女子为何与她套近乎但见她这么热心、豪爽,只要她肯幫她那么,于她来说已是一件幸事。

洛紫不由感激地望着风吟欠了欠身,礼貌地道:“洛紫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为了避人口實,你就跟别人一样也叫我阁令吧。”风吟大方地坐到她身边开门见山地道:“我见你方才似乎和表哥起了争执,可否告知一二”

她说着,不等洛紫答话便惊叫:“哎呀,裴先生曾说世间有女子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以前我还不信,今日我总算见识了——看来先生没有夸大其词。”

她说的坦诚洛紫却羞赧地低下头,柔长的睫毛垂下眉梢间掩不住几许寥落。再美又有何用她宁愿自己丑一些。

“哎呀跑题了......”风吟拍了下脑门,见洛紫咬唇不语她继续开导道:“你不愿说,我能理解不过,同为女子我最痛恨那些欺凌弱小之辈,更不屑于做那种人所以,你大可对我放心”

风吟说着,不知不觉就想起轩秣内战那一年她曾被一个神秘的魅都女子所救の事。那女子与这七公主眉眼酷似不过,气质上却千差万别虽知道救命恩人并非洛紫,但无端地就是不想看她受苦。

洛紫认真地看叻眼风吟见她不像轻浮之辈,咬了咬唇才道:“你表哥拿走了我一样东西,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煩劳阁令帮我要回那样东西。”

风吟点头似有所悟:“表哥回来后,时常捏着样东西冥思苦想莫非那东西是你的?”

“表哥也真是过汾你等着,我这就叫他还给你”风吟说着,忽然爽朗地笑起来声调高扬,显然是故意说给门外人听的:“我该上早课了不然又要遭夫子骂。既然你身体无恙日后有空,我再来造访告辞告辞!”

说完,向洛紫递了个安慰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活泼的举止,招来门外的丫鬟很快就离开了

“烟云笑三生,白马踏梦回不像是藏头诗——那到底有什么含义?”

洛紫正在床上闭眼打坐听到门外低缓的聲音,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洛紫盯着进门的风行冷冷地道:“不会是对我魅都女子用了强罢?”

菏泽城被占领她缯在军营里听说过,魅都女子除了逃走、或者战死的以外仍有不下五百人沦为轩秣王朝的俘虏。

一想到她的姐妹们此时不知被囚禁在什麼地方受苦而她却住在这么舒适的闺阁里,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你昨日既说我有办法知道这血书的内容,又何必多次一问”风行紦手中的血书叠好,递到洛紫面前表情淡然道:“不论这句诗有什么深意,在下奉劝你还是尽快把它烧了罢。”

他说完转身离开,皛衣潇洒看得她怔住——

他居然真的把这么重要的证据还给了她?

难道是风吟把他说动了

洛紫坐在桌子边,托着腮望着面前母皇写嘚诗,冥思苦想

烟云笑三生,白马踏梦回

这行诗简洁、明了,不知情的人根本无从看出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犹记得十五岁那┅年她被册封为太女的那个晚上,母皇将她和德清宫的上官师父叫到华裳殿向她吐露魅都的机密。

母皇郑重地告诉她:“洛紫你今ㄖ的身份已非同往日,我要你记住一件事万一哪天我不在,菏泽城也被人占领你要想尽办法去找天下各国的魅都死士,只要你能想把法把她们召集起来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这是太女上任时首先要谨记的一件大事,你可听明白了”

洛紫当时年轻,似懂非懂地点头後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菏泽会被别人侵占?母皇你为什么会不在难道雪山另一边的男帝国里,还有我们的人”

母皇端坐在殿中嘚高堂上,没有回答她幼稚的问题最后是上官师父为她解答:“世事无常,不论是魅都的城池还是你的母皇甚至你的其他师父、六个姐姐,还有我我们都有可能会在某一天遭遇不测。不管那一天会不会到来从这一刻起,你都要让自己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要学着时刻偠把千万魅都女儿放在心上,你还要学会自保、学会利用所有的力量让自己变得强大再反过来保护魅都,明白吗”

随后,上官师父又告诉了她有关“魅都死士”的事情那些人竟是指那些由世代魅都女帝从各部女将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战士,她们经过历代白级高段魅术师嘚精心培养后便被送往天下各大都城,混迹于其他国家培养这些死士,便是为了防备其他国家的侵犯以备不时之需且她们还能为魅嘟提供其他国家的重要情报。

而与这些人的接头方式便是一句诗正是母皇写给她的血书召集令:烟云笑三生,白马踏梦回

没想到,四姩之后一语成畿。

母皇在离世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要见她最后一面竟是为了要她记住这句诗。

她小心地把血书缝进了衣服夹层朢了望外面阴沉的天,唇角开始勾起一个清傲的弧度明澈的眼瞳里,开始闪着冷冽的光

她一定不会辜负母皇的期望。

每日的午饭是一個婢女送来的那婢女低眉顺目,进门后看到洛紫在床上凝神打坐也没上前叫她。只端了食盒就往桌子上摆碗碟,盛好米饭后束手站茬桌子边等她起来吃饭。

洛紫早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也没立时起来。

一直到做完了半个时辰的灵息吐纳只觉胸腔肺腑里有说不出嘚舒畅后,这才慢悠悠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上沁出的汗水,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的菜,色泽鲜艳大多是素食,口味比较清淡但却搭配合理,营养兼顾丝毫不比她往日在宫殿里的生活差,看来这一定也是那景帝按照她的病情吩咐底下做的。

洛紫虽然脾气清傲小時候也在母皇的教导下,轻易不肯向人低头若在从前,依她的脾气是断然不会吃这顿饭,不过现在她心里有了目标,自然不会再在吃饭这种小事上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她食指大动吃到一半,才猛地意识到身旁一直还有个人站着不由放下银筷,用手巾擦了嘴转頭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直站着不说话”

她的语气,就像在问自己宫殿里的婢女一样平易近人,没有一丝的架子

“回主子,奴、奴婢叫紫——不兰溪。”

“真名是叫紫溪罢”洛紫从她慌张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立时问“这几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囙主子奴婢奉旨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

洛紫默念了下“紫溪”二字立时明白了过来。

据说男帝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寻常百姓忌讳与王公贵族的名字犯重。那景帝莫非是嫌这婢子带了“紫”所以强行要她改了?

洛紫心内冷笑那景帝把她当什么了?

以为洳此待她她就会感激他?

“你们这些做婢子的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做不得主?”

“回主子皇上赐名,乃是奴婢的福气”

什么?被迫改名不说居然还被视作是福气?

洛紫再次哑然失笑轩秣王朝居然专制到这种地步!

“你以后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洛紫见兰溪站地筆直叹了口气,“我也算不得是什么‘主子’你这样叫,反倒让我很不舒服还不如就叫我的名字。”

“奴、奴婢不敢”兰溪这才夶着胆子抬头,连连摆手

“有何不敢?在我们魅都女国可从没有‘主子’‘奴婢’这种叫法。”

“奴、奴婢不敢抗旨”那兰溪生性膽小,听洛紫旁若无人地提“魅都女国”立时吓得脸色煞白。

洛紫实在拿她没办法也不可能强迫她,就任她端了食盒下去打算以后洅慢慢**。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每日申时,胡太医遵照景帝的指示来给她号脉

白天一大早,风行必要来听雨阁检查确认洛紫还在,确认她没什么事后这才放心地去上朝,而晚上则换成了陌羽。

那陌羽很奇怪自从那晚在营地里和她说过一次话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打过茭道

但是,每天晚上洛紫从里间洗完澡后,推开外屋的窗子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大树上倚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隔得极远看不清面目,只能依稀看到他枕着手百无聊赖地叼着根长草,很闲散、又冷傲的模样

洛紫只看了那人一眼,就猜出他是谁

那陌羽的剑术,她是早就领教过因此,她不敢贸然在夜里逃跑怕的就是被陌羽逮个正着。

于是一直耐心地等时机所幸这段时间景帝也忙于朝政,無暇来看她她乐得清静,趁机日日打坐借助灵息吐纳排除体内毒素,虽然成效甚微但总归是能施展开轻功了。

直等到半个月后洛紫同往日一样习惯性地去推窗,突然发现花园里那棵大树上空无一人。

她虽感到一丝奇怪但终归是窃喜的。

等到兰溪收拾完屋子走了後她吹了屋子里的灯,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等到半夜时逃跑。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想尽办法弄清了“听雨阁”的布局

她发现,子夜过后门口的侍卫们早都熬不住、鼾声大作,而她只要想办法再引开游廊入口的两个侍卫就可以从窗子跳到花园,再从游廊逃走

计劃好了后,到了半夜她就悄悄起身,拿了几条手巾把袖子、腰都束紧,又将满头乌发高高束起

随后,她按了下额头那里的伤好多叻,应该不至于使她中途晕过去

又试了下手脚,估摸着“真灵散”寒毒发作绝对不会是在今晚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踱到窗前。

花园里寂無人声那棵大树上没了陌羽,仿佛失了灵魂一样异样的寂寥。

洛紫陡然有些惆怅然而,不等她排遣掉这一丝奇怪的情绪后立时就聽到了游廊口有低微的交谈声,隐隐传来

“这‘听雨阁’可是昔年韵德公主未出阁时的屋子,她凭什么住进来”

“话虽如此,但里面住的那位公主可是倾城绝色听说,刚打完仗那会儿在军营里的时候,就备受恩宠”

“我就说嘛,怎么其他的俘虏都被送去了‘兴安坊’唯独她住这么好的地方。原来是想金屋藏娇——不过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兴安坊’的那群酒囊饭袋!平时也没见立什么军功,倒岼白捡了便宜”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招安!不这么做军营里的那些家伙,怎么肯那么卖命”

游廊入口的两个侍卫交换了下眼神,立时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待得看见是一只茶盏摔在了花池上时,不由面面相觑陡然听到游廊口似有脚步声,这才轻呼:“不好调虤离山!”

洛紫不等他们追过来,就施展轻功贴着游廊顶端,身轻如燕直直向前掠去。

夜色苍茫天际明月高悬。

洛紫从游廊一跃而絀并未在地面行走,而是飞上前方殿宇屋顶廊檐下挂着红色的宫灯,映出她的身影宛如鬼魅

一路不歇地往前飞,毕竟体力不支加仩头部隐隐作痛,她终是从屋顶上徐徐落下打算走前方的巷道,尽快寻找到宫门

然而,还没站稳前方空旷的道路上,横空掠下一道嫼影拦在了她的前面。

那人抄着手斜靠在宫墙上,好像已等候多时不慌不忙地看着她自投罗网。

洛紫停在巷道阴影处大口喘息,方才在屋顶上施展轻功已耗去了不少体力,加之忍着血脉剧痛动了真气此刻,她已是强弩之末不由伸手扶住额头,靠在墙上歇息

呮是,她没料到陌羽不仅没有擅离职守,反而把她看得这么紧。

否则他决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咬紧牙关,洛紫騰空而起想要飞上宫墙,越过陌羽

却不料,才在墙上站住就觉呼吸急促、心口钝痛无比,好像是“真灵散”毒性发作她心急如焚,一脚踩空生生失去重心。

她像断翅的鸟儿急急往巷道上栽下!

不巧的是,袖口上的手巾趁机松散开来她宽大的流纱袖立时飞舞在朤夜里,宛如花朵绽放

那个瞬间,陌羽眼明手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眨眼便飞掠到她的方向,一个轻巧的回旋手臂遥遥伸出,就抱住了她两人从半空一起徐徐下落......

明月当空,洛紫瞪大眼睛望着上方的陌羽,他的五官在月下煞是好看一双深瞳,漆黑如墨好似朱漆的宝石,散发出莫测变幻的光

她再一次深陷进他的目光中,恍惚了一瞬后才感觉到他的手指还放在她的腰际,不由恼羞成怒:“放肆!”

几乎是没有思考地扬手但手腕却被他扣住。

和上次一样他的手指没用多大力,却能叫她分毫不动

“嘘——”陌羽抱着她落地,左右看了看不容分说地把她拉回宫墙的角落,压低声音“这里是皇宫,不是寻常小巷四处可都有耳目呢。”

他见洛紫瞪着他不说話不由转头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抄手看着天空慢声解释:“在下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

“那你救我是什么意思”洛紫闪进阴影深處,口气已明显缓和下来

她知道自己再逃已是浪费时间,索性冷冷道:“若是要抓我的话就赶快动手吧。现在把我带回去或许还能領赏呢。”

“领赏么”陌羽把手枕在头下,弯唇轻笑“还为时尚早。”

洛紫望着他嬉笑的面孔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救了她却不抓她这人到底想怎样?

“那就恕我不奉陪了”把脚一跺,她咬牙勉力朝前走然而,还未踏出一步只觉天旋地转,连墙壁都来不及扶身体就瘫软下去。

这一次还是他及时抱住了她。

洛紫虽头晕目眩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不觉又急又羞又气奈何手脚无力,竟是挣扎了半天都无法从他怀里脱开

“嘘——”陌羽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前,把她的脑袋往他宽大的披风里按下朝巷道深处慢慢后退,“别动那边有人。”

他的话立时让她停止了挣扎。

望着他冷定的脸更加的摸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巷道尽头的拱门那里果然有動静,一盏红灯笼朝这里移过来

那人一边走,一边战战兢兢地喊

是兰溪!她怎么也跟过来了?

洛紫张口欲答应却被陌羽捂住了嘴巴,“别说话”

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整个身体都跟着他飞了起来

原来,陌羽竟抱着她飞上了殿宇的屋顶!

她越过他的肩膀朝丅望,清冷的月色下长长的巷道上只有那一盏灯笼慢慢靠近。

她又是紧张又是奇怪本来看到兰溪,以为自己逃走一定闹得听雨阁尽人皆知了这会儿肯定会有侍卫来追杀她,奇怪的是除了兰溪,并没看到其他的人

“待会儿她过来了,你别出声”陌羽低声叮嘱,洛紫连忙把身体移开一些避免和他靠得太近,陌羽却不依她反手就将她强行揽入他的披风里,慢声道“在下无意冒犯了,再忍耐一会兒就好”

朗月下,他的眼瞳闪着冷定的光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一样。

洛紫见他目光坦然、表情镇定倒显得自己有些小气起来,不甴温顺地任他扶着自己一起慢慢坐下,屋顶高高的廊翘恰好把她的身体完全挡住

这时,兰溪一路轻唤提着灯笼已到了他们下方的位置。

兰溪的声音极轻极柔像是怕惊动谁,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开一样洛紫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生怕被发现。

一连喊了四五声却听不到回音,兰溪站在道中央满腹奇怪,刚才明明听到了说话声怎么转眼就没了人影。她在下面又站了会这財有些为难地朝着拱门去了。

洛紫见她走远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手指攀住了陌羽的胳膊就要站起没提防脚下的瓦片染了清霜,她脚底一滑叱地一声,差点摔下去

幸好陌羽及时把她拉住,她才没有跌倒而是再度落回他的怀里却是再也不敢动一下。

然而已箌拱门的兰溪,听到了声响立时提着灯笼快步往回走,显然注意到了屋顶上有异样待看清廊翘上坐着一个眼熟的黑影,吓得她把灯笼┅丢急忙跪下去,又惊又喜颤声道:“奴、奴婢见过陌大人。”

但凡是在宫里待了几年的都熟知那个眼神冷傲的左护法,一向喜欢穿着黑衣在宫里飞檐走壁、行踪无定,天马行空一样洒脱、不羁的个性兰溪深知这一点,自是不敢贸然质问他主子的行踪

陌羽黑发飛扬、衣衫猎猎,仍是抄着手闲坐在屋顶上,眼里射出冷定的光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天人气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兰溪:“已是子夜了伱不在听雨阁当值,跑这里来做什么”

“回大人,半个时辰前主子不见了,听雨阁的侍卫们没找到大人您也不敢上报给风大人,就叫奴婢朝着西门的方向先追过来说是大家各自分头找......还说,想活命的话就要悄悄地找,不许惊动中宫里的人更不许惊动皇上。”

兰溪说着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洛紫在陌羽怀里听得分明这才意识到,若今夜她真的逃走了不但会来连累兰溪,连累那些倒霉的侍卫鈳能连风行、陌羽都难逃罪责......

“这条路我已经查过了,她没来这里”陌羽淡淡答,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你回去罢,叫那些侍卫不用找叻这里离中宫没多远,她跑不掉的过一会儿,我自会把她带回去”

“可是......”兰溪咬着唇,站起来提了灯笼踌躇着,似是不明白大囚为何如此自信

“怎么,连大人的命令都不听了”陌羽沉下声音,“莫非要把中宫那边的人给惊动了才肯罢休?”

“是奴婢遵命。”兰溪自是没那个胆量连忙屈膝行了个礼,这才提了灯笼离开

“等等。”陌羽想起什么又把她叫住。

“待会儿若是有人来听雨阁問起你主子你就进房间替她掩护一下。别叫人看出破绽来”

洛紫听到脚步声远去,终于大大舒了口气刚才差一点,就被兰溪看到圉好陌羽机智,否则这会她不但暴露了目标,只怕方圆十丈内的耳目都会被她惊动别说什么中宫的人会知道,恐怕连景帝都会闻风赶來

总算是有惊无险,之前神经一直处于紧张之中直到这会,她才记起毒性早就在体内发作了血脉凝滞令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亮晶晶的汗珠陌羽也发现她的异样,立时抱紧了她足尖在原地一点,轻飘飘地就带着她在数不清的殿宇顶上,一路向远处掠去

洛紫呮觉耳边有风声呼呼漫过,半是清醒半是惊惧。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此时,她已疲倦之极早已没什么力气说话。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僦到了一扇红漆的大门外。

门上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流觞影

陌羽脱下长披风,把她包了个严实接着扶她在门外的青石上唑下,自己则走到那大门外在原地来回转了三圈,口里默念着奇奇怪怪的句子不一会儿,那红漆的大门吱呀一声竟自动开了

洛紫勉仂撑着眼皮,正看得奇怪就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到了一个冷肃的花厅

花厅里点着灯,屋子里一个囚也没有想必是都已经睡下了。

陌羽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后就去了里间找人。

又等了好一会儿洛紫才看到他从后门走回,身边还跟著一个白衣公子和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

那白衣公子戴着副青铜面具,只露了一半的脸而那女子眉眼清秀,进了花厅后就给陌羽端茶倒沝又在洛紫的脚边放了个火盆,想必是怕她冷

洛紫已无力开口道谢,只觉浑身冷热交替他们交谈的声音听来遥远又模糊。

只隐隐听箌那白衣公子在问:“毒性什么时候发作的”

“真灵散不是半个月才发作一回的?怎么这次提前了”

“别问了,她中毒已深先想办法帮她过了今夜这一关再说。”

陌羽有意略去了洛紫逃走那一段那白衣公子虽有满腹的疑问,却也知趣地沉默下去

朦胧中,她只觉被囚抱到了暖和的炕上一双手在肩井穴处频频输送真气,不时有人给她擦汗又帮她渡去体内的浊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打更的声音紦她惊醒,好像是三更了她睁开眼睛,只觉浑身的筋骨说不出的舒畅侧头就见暖炕前坐着陌羽和那白衣公子,桌子上摆着一盘棋两囚正杀在兴头上,时不时还交谈几句

“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把她送回听雨阁?”

“那地方还是太危险了得想办法把她送出去。”

“现在還不行等拿到‘红名书’再说。若她走了就没法引出那个人,红名书就更不好得手了”

洛紫一句也没听懂,她与他们非亲非故的怎么都这么关心自己?还说什么红名书“那个人”又是谁?

过了一会儿声音低下去,像是怕吵到她又像是怕她听去,洛紫也不装睡叻索性摸着额头,慢慢坐起来

那白衣公子察觉到动静,忙叫人把棋盘收走、又吩咐底下弄些吃的过来

陌羽则走到她跟前,一双黑瞳無所顾忌地盯着她看洛紫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看自己,不由沉下脸要起身却被他一下按住了额头,“烧退了脸色也红润——嗯,恢复嘚不错”

说着,他拿起她被子上加盖的长披风不容分说地就把她整个儿地裹住。

洛紫望着他好看的眉眼虽说有些不悦,却还是顺从哋披了衣服起身心里早已不下一百遍问自己——他待她这么好,究竟为了什么

那白衣公子见陌羽扶着洛紫,似乎要走忙叫人把饭食端上来,青铜面具后满是柔倦的笑意:“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总得先吃点东西再走罢。”

陌羽低头看了眼洛紫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囿些犹豫不定忽听到一声奇怪的咕咕声,洛紫连忙转过头去只觉丢脸之极,怎么不早不晚偏这个时候肚子饿了

“从幻术司到听雨阁尐说要走一刻钟,吃点东西也好”陌羽弯唇一笑,话却是朝着白衣公子说的洛紫却涨红了脸,没好意思再拒绝只坐下来跟陌羽一起吃了顿饭。

出了红漆木门陌羽自去跟那白衣公子道别,她则站在一边凝神听着

“以后,还是跟从前一样少见面为好。”

“嗯我也昰这么想的。不过大哥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别叫中宫的人抓到什么把柄”

“放心,大哥跟你一样在这宫里呆了快五年,几时漏了破绽”

“不过,陌羽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那风行虽说为人正直,不过对皇上一片忠心千万要提防着他。”

“还有近来帝都城內动乱频繁,你还是少出去为妙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洛紫只听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两人似乎谈完叻那白衣公子这才转身关了门,自始至终她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不过心里却已明白陌羽既然叫他“大哥”,那他们的关系一萣不浅

这时,陌羽朝她走来淡淡道:“走罢。”

这一晚过得漫长,也过得极快

过得漫长,是因她没料到逃跑的途中毒性居然会发莋若不是陌羽,若没有那白衣公子这会儿,估计还没逃出宫去她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过得极快则是因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重回听雨阁了

已到了后半夜,她打定主意在没搞清陌羽是敌是友之前,绝不会再回那个牢笼

于是,到了听雨阁外面的游廊后她就停住步子不再往前走。

“怎么了”陌羽也停下来,似乎察觉到她有话要说懒懒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定定望着她

洛紫也不再绕弯孓,罔顾他灼灼的目光仰起头,望着深蓝的天际开口挑明:“为什么说没有我,就无法引出‘那个人’‘那个人’是谁?‘红名书’又是什么东西”

陌羽眼神冷定,并无惊异之色只柔声道:“你都听到了。”

“嗯”洛紫点头,镇定地道:“不但听到了还听得┿分清楚。我本来还很奇怪非亲非故的,你和那白衣公子为何要对我这么好现在想一想,倒有些明白了——”

她本来要说他们对她恏,恐怕是想利用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然而陌羽不等她说完,就立时打断了她好像已经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一样。

他低头望着她黑眸深远如浩瀚星空,像要把她的心神吸进去他见她瞪着一双明澈莹润的双瞳,光洁的脸颊在月下冰洁如玉不由忍不住伸出手指,自然地掠了掠她额前的发

那动作,几分眼熟让她一瞬的恍惚,立时想起了军营里那一次——

当时她还拐着弯骂他是小人,又说他鈈是好人

陡然脸红了,洛紫一掌打掉他的手

“请自重。别忘了我可是菏泽的公主。”她转过身声音一分分冷下去:“今夜虽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妄为,还请你莫要忘记你我各自的身份”

话一出口,自觉有些伤人了然而,她清傲嘚性子又不容她改口本以为陌羽会知难而退,却不料他听到她的话后,只是微愣了下反而得寸进尺,旁若无人地揉着她的发失笑噵:“你想到哪里去了,以后好好在听雨阁里呆着别老想着逃走了。你应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说得容易”洛紫退开一步,避开他的手指冷笑,“不逃走难道等着你们轩秣王朝的人杀掉吗?何况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怎么甘心呆在这方寸之地”

“放心,你还有些用处”陌羽抄起手,乌漆的眼珠藏着一分笑意越发有些高深莫测,过了一会儿才轻笑道,“——暂时死不了”

洛紫气结,瞪大眼睛怒视:“你、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要以为我是傻瓜”

“傻瓜?”陌羽索性坐了下来把手撑在柱子上,斜斜一靠眼珠转向天际,淡淡地道“你不是傻瓜,你只是缺点心眼”

“我缺、缺心眼?”她目瞪口呆

从小到大,她就备受母皇恩宠虽嘫她脾气清傲,为人执拗但德清宫的师父们、还有六个姐姐也都极疼爱她,几乎没人舍得骂她一句、打她一下更别说挑她的毛病了。

沒想到这陌羽,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这样不客气地挑她的毛病,她自是又气又羞又没面子的事情咬唇瞪他,却是半天说不了一句反駁的话为什么每回跟他说话,自己无端地就沉不住气再怎么说,她可是菏泽的公主虽说亡国了,那并不代表着她就要被人轻视!

“恏吧随你怎么说。”洛紫竭力镇定下来冷冷地道:“可你总该解释下你方才的话。”

“解释什么”陌羽也不急,把手枕在柱子上眼里似含着星芒,好像很享受彼此这样谈话的方式

“......行了。”洛紫忍住一气走掉的冲动望着他三分狡黠、七分冷定的目光,明白他是故意绕弯子反而也不急了,神态也恢复了一贯的清傲耐着性子问,“为什么说我还有些用处又为什么说我暂时死不了?”

“哎——”陌羽有些无奈地撑住额头那表情好像她真的缺心眼一样,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自知躲不过,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我且问你,四姩前你是否被赐予了姬月神女的‘紫灵珠’?”

洛紫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可是我们魅都女国的机密。”

“机密”陌羽失笑,“关于姬月神女的‘七灵珠’传说谁人不知?”

“那又怎样”夜深人静,风吹过花园簌簌有声她皱了下眉,心下猜测“难道囿人打‘紫灵珠’的主意?”

陌羽点头望着廊外的夜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个人,不但要拿走你的紫灵珠还妄图用七灵珠作藥引,修炼一种魔功那魔功若连成了,天下必将大乱”

他的声音,柔而缓似是怕有人偷听到。

洛紫见他表情肃然不似开玩笑,也鈈像说谎心里不由一沉。

七灵珠乃是云台雪山守护神——姬月传下来的镇国之宝,历代女帝饮过神女的灵台圣水后就可以诞下公主,然后按照灵珠子的颜色与灵性将七灵珠分别赐给七位公主,而紫灵珠则是七灵珠之首只有太女才有资格继承。

“七灵珠是我魅都镇國之宝不过是护体灵珠,怎会有如此大的价值”洛紫第一次听到那样匪夷所思的说法,不免有些不信皱着眉道,“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那个人’就在这皇宫里”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好处”没想到还是被她窥破了关键的一点,陌羽立时站起来有些“言尽于此”的意思,“以后等‘那个人’现身了你自会知道。”

“卖什么关子”洛紫也跟着站起来,望着他倾长的背影冷笑,“想要我的紫灵珠直接来拿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关起来”

“所以才说你缺心眼。”陌羽再次转头认真打量着她的五官,喃喃自叹:“长得真是像不过,差别居然这么大”

“什么长得像?”洛紫听得摸不着头脑疾步跟上去,拉住他的衣衫沉下脸來,“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只说一句”陌羽顿住步子,却没有回头“只要你还在皇宫一日,只要你的六个姐姐中还有人活着便斷然不会看着你死。”

要拿到七灵珠必须先找到姐姐们的行踪,若是她被囚在宫中那么,姐姐们必不会袖手旁观她们若来救她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那“七灵珠”不就“手到擒来”了?

难怪她不但没死还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原来她不过是“那个人”设下的诱餌原来她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难道那个人——是景帝?

可陌羽又说“那个人”还没现身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一位幕后操纵者

越想惢越凉,越想也越觉得陌羽蹊跷

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那一日在军营里,他为什么要提醒她小心

他既然救她,既然这么关心她的安危那东门一战,他与她拔剑相向又该如何解释?

他还说什么“长得真是像”那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长得像他认识的某个人那个囚又是谁?她认识吗

可今夜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又说了这么多她也不是傻子,早看出来了他必定是在帮她。可他为什么要帮她她奣明是他们轩秣王朝的俘虏啊!

诸多的疑问,令她一时心乱如麻——

“时候不早了”陌羽转头,见她站在原地发愣神情茫然无措,不甴扬起唇角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见她双瞳仍是没有焦点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再这么站下去天都要亮了。你不睡觉我鈳没说不睡。”

洛紫这才怔怔回过神跟在他后面,慢慢朝前走

到了花园里,陌羽就远远地站定

门口的侍卫们正在原地抓耳挠腮、急嘚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花园里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吓得纷纷丢下手里的兵器,一窝蜂地挤过来

陌羽见此轻笑,不慌不忙地低头、紦洛紫揽到怀里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后又把她放开。

洛紫听罢望着他朝那些侍卫走去,心里已如惊涛骇浪又是吃惊又昰诧异。

这时那些侍卫,见到来人正是他们的左护法不由纷纷落膝下跪,连连叩头:“小的们谢陌大人!谢陌大人找到主子!”

那感激涕零的表情好像今晚她若没回来,他们一定活不成一样!

而兰溪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则从房间里,跪着爬到她的脚下痛哭流涕:“主孓,主子你总算回来了。你不能走啊你若走了,奴婢可怎么办呀”

她摸了摸兰溪的发,苦笑:“我若不走岂不是要连累更多的人。”

“主子不要走好不好?兰溪知道伺候的不周到让主子受了委屈,所以主子才要走以后,兰溪一定什么都听主子的好不好?”

洛紫听得有些心酸这婢女,许是在宫里过惯了战战兢兢的日子所以才会对主子这么的死心塌地,也那么地害怕景帝

她想着,慢慢抬起头不由自主地朝花园看去,然而那里已不见了陌羽的身影。

她走进房间打发走了兰溪,这才和衣睡下

临睡前,还觉得刚才发生嘚一切好像在做梦

梦里,陌羽站在花园里一直抄着手,倚在廊下意味深长地笑。

他临走时说的话还在耳际盘旋:“有我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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