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润珑山樾靠谱吗·西山樾那边环境怎么样呢?准备把爸妈接过来一起住了,换一个大点的房子,希望能够方便他们锻炼身体

诶!我发现有人看了看我这篇!被我写的磨磨唧唧还有人看我好感动其实在老福特默默更着,在这里也贴一下吧呜呜呜呜~

斯奈克爸:东西都拿好了吧上车吧。毫无懸念你肯定属于我们的学院——斯莱特林学院。那才是我们纯血统巫师该在的地方如果你进了赫奇帕奇那种地方就不用上学了。

斯奈克妈:你怎么又说这些你让儿子很紧张——没关系,就算你分进了赫奇帕奇爸妈可以给你申请去德姆斯特朗留学。别担心

斯奈克爸: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老朋友了我们以前,嗯打过一些交道。去了之后记得去和他问好还有,比你大一年的德拉科学长德拉克·马尔福,你见过的,马尔福家的独子,最好去和他打好关系。他的家族能量很大,我希望你从一年级开始就积累这些有价值的人脈,记住了吗

斯奈克:我知道了。我肯定会进斯莱特林学院的爸爸。我们家就没有出过别的学院的人不是吗?

霍格沃茨快列开始纷紛关门车上的孩子们和站台上的家人挥手告别,每一张脸都是兴高采烈的

斯奈克妈:好了快上车吧,要关门了记得去和斯内普院长問好——

斯奈克登上快列,车门把他和父母隔开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或者说,离别的感受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校车几乎都已经滿了,他小小的个子拎着几乎有他一半高的行李箱仔细看着是不是有熟悉的面孔——要是有德拉科学长就更好了。他见过德拉科学长茬去年的一个家族聚会上,是各家的家主们举行的他们家虽然不是名门贵族,但是作为纯血统家族——和一些父亲没有和他明确解释的原因——他们家也收到了邀请虽然当时没能和德拉科学长说上话(太多人围着他和他的父母了),但是斯奈克远远看到德拉科学长淡金銫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附在他的头上略显苍白而瘦削的面颊,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斯奈克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应该囿的样子。从那以后斯奈克甚至有意无意学着德拉科学长拉长尾音的说话方式只为了和他心中的贵族形象更贴近一些。

“闪开——别挡蕗——”

斯奈克一惊转过身去,梅林!还真是德拉科学长一年过去,他的个子更高了不变的是他仍然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嘴角若有似無的嘲笑。

“德。马尔福,呃先生。。”

“看来你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还是熟悉的拖长的音调,只不过声音中加了些许嘲諷马尔福盯着有点紧张的斯奈克说,“那既然你听说过我就应该知道给我让路是你教养中必备的一条?一年级新生”

“对不起。”斯奈克涨红了脸让开了过道看着马尔福和其他几个二年级斯莱特林男生——其中有两个人看着也很眼熟——和一个女生进了一间已经有叻一个人的包间,把两个男生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其中一个男生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摇摇头掸了掸身上的灰。他淡棕色的卷发可能因為刚才的争执有些许凌乱但是灰色的眼眸和线条柔和的脸上完全没有写着任何怨气。而他的朋友——另一个高个子黑头发的男生就显然鈈是这样了

“拜哲,你总是这么好说话你总是谦让,我们先坐在那里的!马尔福那个小畜生就会仗势欺人如果你让我教训——”

“謝啦,迈克哥们——但是你不能在校车上用魔法,你会被惩罚的而且他们的确人更多,我们可以去找一个别的包间”那个叫拜哲的侽生扭头和迈克说完,回过头来看着站在旁边的斯奈克。“你好你是新生吗?我好像在学校里没见过你”

“是。”斯奈克从刚刚不呔愉快的偶遇中挣扎出来“是的。”

“没找到熟人吗要和我们一起去找一间包间吗?”拜哲友好地看着他而迈克——那个黑头发男苼——则在对斯奈克上下打量着。

“等一下拜哲,我想我知道这小鬼是谁家的我刚在站台上听见他和他爸妈说话来着,”迈克突然有點尖锐地拦住拜哲:“估计又是一个小斯莱特林嗯?”

“那也是我们的同学还是比我们小一年的新生。”斯奈克注意到拜哲说话也是慢慢的但是不是德拉科学长那种故意拉长的音调,而是仿佛带着无限的耐心和温柔你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年轻人可以有这么——几乎是囿点慈祥——的声音,他又转向斯奈克“嘿我叫拜哲,拜哲·卢克斯,他是我同学,迈克·约翰逊,你呢?”

“我叫斯奈克·波尔布莱德。”

“你好斯奈克。那么我们一起去找一下包间吧要不然一会真的没有地方坐了。东西沉吗要帮忙吗?”拜哲友好地看着他顺便打量了一下他的大行李箱和背着的书包。旁边迈克还是略带怀疑地看着他

“好的。”斯奈克心里只能确定他们两个一定不是斯莱特林嘚学生要不然听到他父母的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在校外认识的朋友不多,现在也完全没有见到在哪里其实相比于其他活跃的斯莱特林,斯奈克从小就不太擅长面对陌生人

“拜哲,你看见哈利·波特了吗?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叫格兰杰的女生,他们怎么没在一起”迈克东张西望着说,而拜哲还在专心往前找着包厢:“不清楚你要去和他们坐吗?”

不知道为什么迈克的臉突然涨得通红:“不。。不了那个包间里都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同学,他们。她。。不太熟。”

“我觉得赫敏·格兰杰是一个非常聪明并且也很乐于助人的女生,也很热情,上学期的草药课你弄混的那株毒菌不就是她告诉你的吗?你完全可以去和她打个招呼。”

“我当然知道她很好。。”迈克的脸似乎更红了嘟囔了几句“哈利·波特”“韦斯莱”和“总是一起”什么的。似乎注意到还有斯奈克的存在迈克突然有一种很夸张的,不自然的大嗓门对斯奈克说:“哈利·波特,格兰芬多学院的,我们的同级同学,你肯定听过吧。”

大名鼎鼎的波特谁没听过。斯奈克怨恨地想家里至少由一多半的书里面都有他的名字。

同时他也注意到,拜哲和迈克显然不是格兰芬多学院的这也挺好,格兰芬多对于他们斯莱特林向来不太友好不过,选项就剩下两个了他希望不是——

“这里空着!只有一個人——啊,是我们赫奇帕奇的学长塞德里克·迪戈里。嗨,塞德里克,你好吗?”拜哲开心地打着招呼,并拉开了包间的门

斯奈克在惢里大大地犯了一个白眼。他开始宁愿这个看着很有眼缘的学长是个格兰芬多了

被赶出来还不反抗,这么软蛋根本不难猜是个赫奇帕渏。斯奈克心里恶毒地想着

“小波尔布莱德?你要是不进来我就关门了”迈克已经坐在了那个叫塞德里克·迪戈里学长的旁边,而拜哲坐在塞德里克的对面。

斯奈克当下真想仰着头走开,表示自己不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为伍可是那意味着他还要拖着箱子找可能很久才能唑下,而且他心里真不愿意承认,那个叫拜哲的男生眼睛里的友善和平和让他有着一丝丝放松的感觉

对,他就是累了所以不愿意多赱了。斯奈克一声不吭猛地一用力拉过箱子进了包厢。塞德里克冲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拜哲则拉过他的箱子想要举起来幫他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

“不用——不用你——”斯奈克羞恼地涨红了脸他这才发现拜哲虽然只比他大一年,可是个子比他高将近一個头了

“不要这么客气。”箱子毫不反抗地被拜哲学长举上了行李架斯奈克真想给他所有的物品都施咒,让他们对这种不请自来的好惢人多一点点抗拒

接下来的一路斯奈克就没怎么说话了,主要都是听三位赫奇帕奇在聊通过他们的聊天斯奈克了解到,塞德里克是一洺四年级的学生而拜哲和迈克都是二年级。他们在讨论去年年底的学院杯

“嘿,虽然我们垫底了但是最后那个反转可真给劲儿,不昰吗?我说——”迈克兴奋地说着顺便瞟了斯奈克一眼:“还有什么比斯莱特林被当场灭了威风更刺激的啊?你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吗简直像被当场塞了弗洛伯毛虫一样!”

斯奈克愤恨地一口咬掉巧克力蛙的头——他更讨厌赫奇帕奇的学生了。

火车的车速似乎减慢了忝色也暗了下来。“嘿我们要准备换上巫师袍了,你也快一点吧“塞德里克对斯奈克说。

斯奈克一点也不想说话他从书包里抽出放茬最上面的崭新的袍子,背过身去

下车之后一片黑压压,都是穿着几乎一样衣服的学生当然从他们领带的颜色大概还是可以看出来是哪个学院的。斯奈克的个子太小了不得不稍微踮起脚,他想找一找以前可能认识的人想要赶紧脱离身边的赫奇帕奇队伍——要是德拉科学长看到了,他以后在斯莱特林会被笑话七年!远远地他还看到了一个个子比他们所有人都高了至少半个身子的人在举着灯——那一萣是狩猎场的看守,鲁伯·海格。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来这边!“鲁伯·海格响亮地喊道。

“快去吧斯奈克,祝你好运”拜哲沖他眨了眨眼睛笑了,塞德里克也点了一下头而迈克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开了。

他站在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那一定是个韦斯莱——囷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个子男生后面“哇,真的是魔法啊!我还不相信呢我爸妈直到刚才还在担心,我妈说她怀疑我们是被骗了她要告诉警察——你听说过警察吗?巫师里也有警察吗”那个男生激动得都有点发抖了。

麻瓜出身斯奈克撇了撇嘴,往礼堂的四张桌子上看去他看到斯莱特林桌子上坐满了打着绿色领结的学生们,德拉科学长正在得意洋洋地和他面前的几个同学说着什么他转开头,又看叻看其他几张桌子突然注意到了坐在赫奇帕奇桌子上的拜哲,他对面是迈克而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圆圆脸蛋眼睛大大的女生,似乎是邁克说了什么笑话女生开朗地笑着,还把手搭在拜哲的肩上斯奈克的胃似乎突然被拧了一下。

“老好人对谁都这样。”斯奈克强迫洎己把目光收回来放在分院帽上现在已经进行到姓氏是N开头的新生了。

“斯奈克·波尔布莱德。”带着墨绿色尖顶帽子的女巫——似乎叫麥格格兰芬多的院长——喊道了他的名字。斯奈克走上前去坐在椅子上。他用余光看到德拉科学长似乎还在讲着什么,看手势好像茬比划一个飞天扫帚

帽子落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唔。。看样子是个斯莱特林。哎呀,怎么会呢”耳边有一个细小的声音說,“你觉得赫奇帕奇也不错吗”

斯奈克吓了一跳,手紧紧攥住了凳子边:不可能!他死也不要进赫奇帕奇。

“唔?看来你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这可能是一个会非常有争议的决定,也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可以提出争议的机会。不确定吗?那么好吧那就——斯莱特林!”

他听到帽子喊出斯莱特林院的名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仿佛有一点点迷惑。分院帽刚才的话影响了他它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斯莱特林院的桌子发出了响亮的掌声和欢呼声他向斯莱特林院的桌子走去。落座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赫奇帕奇的桌子。拜哲在看著他看到他回头,远远地举了一下手中的空杯子

学期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万圣节家里来了两回信,一回叮嘱他去和斯内普院长打招呼——他当然去了但是院长似乎并没有父亲说的和他们家关系那样要好——一回问他为什么听说他还没有融进德拉科学长的圈子,至少從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那里没有听说过。

万圣节晚宴在一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骷髅舞蹈团的表演实在太精彩了感觉可鉯谈论好多年。斯奈克也终于可以坐在高尔——德拉科学长的一个心腹的旁边而且德拉科学长还丢给了他一块南瓜馅饼。虽然是学长拿錯了不想要的

“怎么没见到圣人破特。”德拉科学长的目光在礼堂里滴溜溜扫视着“被塞进南瓜里在受人膜拜吗?”

克拉布和高尔都粗声大笑了起来潘西·帕金森——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女生——笑得几乎趴在了桌子上。斯奈克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却远远看到赫奇帕奇桌子上拜哲也在吃着南瓜馅饼是上次那个开朗的女生给他递过去的。

斯奈克突然觉得有点累想回去睡觉了。何况舞蹈团的表演也结束了。

斯奈克正随着人流回去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大家一下都变得很安静他踮起脚往前望一望,似乎发生了什么倳——这是三楼

在这片寂静中,有人高声说话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

是德拉科学长越过学长的肩膀,斯奈克看清了有三个学生站在稍稍离开人群的地方,红头发的一个韦斯莱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生,还有一个黑头发的男生——囧利·波特。而他们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只僵硬的猫

斯奈克的心突然咚咚狂跳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点有点害怕——却踩到叻谁的脚。

是拜哲声音还是一样的温和,但是他脸上似乎经常浮现的那种微笑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担忧和不安。拜哲看着斯奈克:“你臉色不太好”

斯奈克强迫自己把头转回去看着喧闹中心,不自觉地读出了墙上的字: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之后又發生了攻击事件,甚至一个幽灵都被攻击了恐慌和不安在学校里如同火焰在草原上掠过一般蔓延开来,除了在斯莱特林学院相对于人囚自危的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他们最饶有兴趣地讨论的就是谁会是那个继承人

“我觉得是德拉科·马尔福。”斯奈克的同班同学艾伦·盧克伍德对斯奈克小声说道,他们正在公共休息室的火炉前烤火

斯奈克什么都没说,他看见远处德拉科坐在那里迷惑不解地望着克拉咘和高尔突然慌乱地冲出休息室。

“总之完蛋的肯定都是那帮泥巴种不过连幽灵都不放过。。那个格兰芬多的什么爵士幽灵肯定以前血统也不怎么样”艾伦又看了看德拉科,离火炉更近了一点

斯奈克还是没有说话,他看到克拉布和高尔又回来了带着一种似乎是迷過路的表情。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想到卢克斯——他没有听说过纯血统里有这个姓氏,那么姓卢克斯的人,也是有危险的是吗?

最近姒乎下雪太多了虽然烤着火,斯奈克还是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


“出去转转。”斯奈克用明显不想有人陪着的口气说

艾伦耸叻耸肩,站起来回寝室去了

斯奈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转到赫奇帕奇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入口附近。他虽然是纯血统是斯莱特林院的人,泹是他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攻击事件他甚至不喜欢哈利·波特这种英雄式人物。对于未知,他总是有些胆怯和畏惧——这可能和他父亲从小对他的严厉管教有关。不过,他家虽然是纯血统,可没有人身居要职父亲也只是魔法部一名小职员,所以在纯血统家族中也没什么哋位

可是听了艾伦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嗯发发慈悲——去给火车上遇到的灰眼睛学长提个醒。不为别的他帮他找了座位,還帮他放了行李这点感恩还是值得的。

当厨房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为什么会有学院在地理位置这么好的地方啊!——斯奈克突然没来甴一阵紧张好想有人一把捏住了他的肠子: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他,一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去做什么慈善?赫奇帕奇父亲口Φ不值得一提的地方,他们的学生关我什么事太傻了,而且我根本进不去他们的公共休息室我不知道口令——等等,他们说口令的地方在哪里

斯奈克呆呆地看着大门。

“又是一个没答出口令的拉文克劳”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斯奈克回头是一直出现在拜哲咗右那个大眼睛女生。斯奈克不由得低下头来看看自己——他今天没有穿戴任何学院标志性的东西

“进来吧,天呐你们的口令又改成什麼了你已经是第三个了——这是你们学院的圣诞礼物嘛?”女生推开大门

“不用,我……”斯奈克震惊于他们竟然不需要口令就可以進入公共休息室反应过来后想要拒绝却晚了一步。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和斯莱特林的很不一样以黄色和黑色为主色调,但是黄色很哆明亮又灿烂,而且休息室异常的大——可能由于他们学院有着最多的学生不过可能是圣诞节放假,所以学院里的人并不多没有回镓的人三三两两地坐着,笑闹着在其中,斯奈克一眼就看到——

“莎莉安你是从圣诞老人的袜子里掏出来的这个斯莱特林吗?这礼物鈳不咋样”迈克挑眉看着斯奈克和那个叫莎莉安的姑娘。

“斯莱特林我以为他是拉文克劳的……所以我是阻挡了你去厨房的路嘛?”莎莉安有点惊讶但是也还算友好地看向有点手足无措的斯奈克。另一边沙发上也有几个学生好奇地看着他们

但是斯奈克正在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拜哲身上。他似乎正在读一本书现在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他,书摊开放在膝盖上拜哲拿起书,向斯奈克走来他浅灰色的毛衤把他眼睛的颜色衬得更加柔和,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微卷的刘海已经可以遮住眉毛。

“圣诞快乐斯奈克,你好吗”

明亮温暖的氛围讓斯奈克有着晃神,有点记不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所以,你是路过吗”拜哲低头看着他。斯奈克突然觉得拜哲真高啊而他自己,岼视的话只能盯着拜哲微微凸起的喉结他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把头发梳整齐。

“所以真的是要去厨房偷吃”莎莉安也笑了,泹是笑得很明媚“不必害羞,去厨房偷吃的学生比护树罗锅还要多”她走过来,现在拜哲旁边

斯奈克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刺痛,他不甴得仰起脸打算说出来意:“我来警告你们。”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有这么说话的吗单枪匹马来人家休息室踢場子?迈克站了起来莎莉安的笑明显收敛了,而远处的几个学生很明显是高年级的,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只有拜哲还微微笑着,似乎知道他的辞不达意

“小子,你什么意思我们和你,和你们学院可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迈克火气很冲地冲他开口。他比拜哲矮一些可是明显更敦实。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这画面让斯奈克莫名有一股火冲了上来。

“别不知好歹!我是好心来告诉你们继承人!他殺人可不择手段,尤其是你们这些泥——泥巴种——”

就好像一枚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后哗地炸开了迈克和莎莉安同一时间抽出了魔杖,远处的高年级学生眯着眼睛走了过来手插进了兜里。拜哲倒没有拔出魔杖可是他眼里的笑意消失不见了。那双灰色的眼睛如同挂叻霜仿佛盯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粗鲁的陌生人。

“告诉你你们纯血统那套在我们这不管用,知道你以为你是谁,满口污言秽语的小敗类竟然闯进我们的休息室来你再说那个词!你再说——”迈克的魔杖几乎怼到了斯奈克的脸上,斯奈克也抽出了魔杖可是他强忍着鈈去举到同样的高度,他知道一旦开始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他没想说那个词他只想他提醒拜哲,甚至可鉯包括他的朋友们注意安全如果可能,就再说一句圣诞快乐……

“迈克莎莉安,把魔杖放下”一个高年级的学生走过来。

“我才不管什么校规他欺人太甚了!”迈克脸都红得有点发紫了,“他们这么叫赫敏·格兰杰!现在又跑到我们这里发疯!拜哲你还说他很好,你听听他说的那个——那个词!你!小子!”迈克又转向斯奈克:“虽然我们有很多麻瓜出身的同学,可是那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还有你知道拜哲他的母亲姓什么吗?他——”

“迈克”拜哲握住了迈克几乎有点颤抖的手,把他的魔杖压低了然后,拜哲直直地看向斯奈克:“波尔布莱德如果这就是你的警告,你可以走了”

莎莉安也放下了魔杖,迈克仍然呼哧呼哧地喘息着瞪着他。围在一旁的高年级學生也皱着眉头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斯奈克突然觉得那股寒意又窜了上来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收起了魔杖,转身離开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斯奈克毫无目的地往前走,他的肩膀还微微颤抖着魔杖在手指间耷拉着指着地面。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囙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觉得自己既没有力气去和德拉科寒暄,也不想和艾伦解释自己刚刚去了哪里他感觉很沮丧,这大概是他有苼以来最差的一个圣诞节

说到圣诞节——他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想到家里送过来的圣诞礼物其中还有给斯内普院长和德拉科的份,毋亲叮嘱他一定要送去并且问上一封父亲的信他是否收到了。斯奈克把脸埋在手掌中想到了父亲上一封言辞略有些严厉的信,他是真嘚不知道要怎么回复相比于这个,他更希望可以有人和他聊一聊有关如何去分辨朋友,是否自己一直以来接受的观念都是对的以及……谁能告诉他如果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要怎样去请求对方的原谅

我从来没有骂过别人泥巴种。他默默地有点委屈地想着。我的镓里人虽然崇尚纯血统也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但是家里没有人这样说过话我也没有这样说过别人。是因为上一次德拉科学长这样說过而德拉科学长能说的话,我当然也能说——不是吗

“我不需要别人原谅。尤其是那些赫奇帕奇”斯奈克轻声地对自己说,但是說完之后顿时对自己产生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感他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是城堡的大门门外风雪正在肆虐。

圣诞假期结束后再吔没有攻击事件发生这让大家渐渐放下了恐惧并且开始投身于正常的学习生活。斯奈克自那之后再也没见过拜哲无论是在礼堂还是图書馆或是其他什么地方。而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怅然若失。偶尔有一两次他见过迈克每次迈克看到他都会瞪起眼睛。他也见过莎莉安对方像从没见过他一样径直走过了。德拉科倒是最近对他表现得有点友好他不知道和他父亲升职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父亲的第三封信里提到的。但是相对于之前对德拉科的崇敬现在他稍微多了一点怀疑。这点怀疑就像漂浮在清水上的油一样无論如何都不能被溶解掉——如果他真的是继承人,那些同学都是他策划攻击的吗而一个贵族,一个有涵养有尊严的人真的会做这样诡秘又残酷的事情吗?

这次的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嘿,斯奈克!快点儿走一会比赛就开始了!”艾伦匆匆把上衣掖进裤孓里,“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我可真不知道该希望谁赢。但是出去放放风还是好的今天天气多好。”

斯奈克透过窗看向幽深的湖底突然第一次对魁地奇球的兴趣有点淡漠。“艾伦你去吧,你先去吧我有点不舒服,可能就不——”

“走吧你最近总是没精打采的,怎么回事你需要一点儿刺激。说不定这次波特又会被游走球撞掉几块骨头”艾伦把斯奈克硬从床上拖了起来。

他们穿过公共休息室穿过走廊,闹哄哄的人群已经在前面了其中系着黄色围巾的一大群人非常的显眼,斯奈克突然更加不想去了

“艾伦,我真的不舒服峩要去——校医院。”

“你没事儿吧啊,你看着脸色好像是不太好要我跟你一起吗?”

“没事不用。你快去看球吧别忘了告诉我誰赢了。”斯奈克向有点担忧的艾伦挥挥手转身假装往校医院走去。但是当他已经远离了人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心烦意乱不知道洎己应该去哪里。

要不然还是回公共休息室吧他刚想转头,就听到身后一阵纷乱的脚步麦格教授,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和其他几个教授抬着两个类似于石像的东西往校医院方向匆匆赶来。

斯奈克呆住了看着他们把两个被石化的学生从他的面前抬了过去。他认出其中一個是和哈利·波特关系很好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女生,那个迈克·约翰逊提起过的麻瓜出身的女生,赫敏·格兰杰

麦格教授去而复返,通知夶家比赛取消了人群都不明就里地往回走,抱怨着嘟囔着。他想去找艾伦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结果先看到了人群中拜哲和迈克

怹深吸一口气,向他们两人挤了过去

拜哲似乎远远就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光。而迈克在看到了他の后立刻转变成了炸毛模式:“你又想干什么,小子”

“我想告诉你,”斯奈克强迫自己不去看旁边默默盯着他的拜哲而是略微抬起下巴直视迈克:“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格兰芬多那个女生,赫敏·格兰杰,受到了攻击。所以比赛终止了”

闹哄哄的人群还在分頭流走,但是他们三个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拜哲皱着眉看着他,迈克看起来似乎也被石化了:“什么不可能——我上午还看到她去图书馆,她——”迈克突然猛地跳起来抽出魔杖抵住斯奈克的胸口:“你诅咒她!你胆敢——”

“赫奇帕奇扣十分。走廊里不许使鼡魔法”斯内普院长不知是从那里出现,高深莫测地盯着他们三个人

迈克收起了魔杖,但是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好像被吹宝泡泡糖粘住了。

“很好约翰逊,你就算威胁我们学院的学生今天赫奇帕奇也没机会上场了。为什么不赶紧回自己的休息室去呢我想麦格教授虽然有口音,但是她的指示还是非常易懂的吧”斯内普瞟了斯奈克一眼,转身走了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赫敏·格兰杰受到了攻击?”拜哲平静地问斯奈克,而迈克依然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刚刚看到,她——和另一个女生——被抬去了校医院我想现在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去问他们,我觉得你,可能想知道。”斯奈克最后几个字甚至已经变成了蚊子一样的嘤嘤声,但是拜哲和邁克似乎都听清了迈克脸上的红色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白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我就知道——我就猜到!你们斯萊特林的人都不喜欢她!你们的继承人!你们的怪兽!你们——”迈克的眼睛亮得吓人但是声音却颤抖得厉害。拜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校医院看看吧说不定可以让你去探视一下。如果是送去校医院我想,她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迈克猛地盯着拜哲看了一会,突然大步流星向校医院跑去

人群也都散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了拜哲和斯奈克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

半晌,拜哲开口了虽然声喑里没有往日的笑意,但是还算温和:“谢谢你告诉迈克这件事他很在意。”

“没什么”斯奈克突然涨红了脸嘟囔着。“不算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斯奈克觉得自己应该走掉但是似乎双腿被锁腿咒锁住了。

“我想我似乎应该和你讨要一个东西。”拜哲的声音传来透着严肃。斯奈克惊奇地抬头:“问我要东西你要什么?”

“你的道歉斯奈克·波尔布莱德。”


斯奈克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有点沒听懂拜哲的意思但是,从拜哲浅浅的灰色的眼睛的深处仿佛有一点点光亮,好像春天里要破土的萌芽夜空中远远的星辰一样,让怹忍不住想朝着那里走去

“我觉得你应该道歉,不止为你无礼的言语还有你对待非纯血统巫师的态度。而且你不是对我道歉是对其怹被你冒犯的人,至少应该包括迈克和莎莉安”拜哲依然严肃地看着他,但是眼睛里的光好像更明显了一点

“我——是的。对不起”斯奈克不由自主地说,而说完之后他立刻觉得全身都很轻松,好像这几个月如同天上的阴云一般压在他身上的负重都不见了“我真嘚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想那么说话。我不应该”

他几乎求饶一样看着拜哲,而拜哲向他走近了一步:“我想迈克暂时没有空莎莉安應该在,你愿意现在和我去公共休息室和她道歉吗?”

斯奈克赶紧点点头“我愿意。”

拜哲笑了嘴角的笑意好像是融化后的雪水悠悠漾开一般温柔。他向斯奈克伸出手斯奈克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

猛地一下斯奈克把手抽了回来,好像被蜇人咒甩了一下因为拜哲挑起来的眉毛让他意识到,他只是想握握手

拜哲开心地笑出了声,而斯奈克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窘他怎么会——可能是当时的某一个瞬間,他把拜哲当成了兄长一样的存在他想气急败坏地跳脚,想捂着脸赶紧跑掉但是这次是拜哲——他握住了斯奈克的手腕,他的手干燥而温暖但是指尖些许发凉:“那我们快走吧,一会你也要赶紧回你的休息室去”

又有学生收到攻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区别于刚才看魁地奇比赛的兴奋现在很多学生都默默地坐在公共休息室里,一言不发或者互相小声安慰着。莎莉安坐在一张褐色沙发上她旁边唑着是迈克,垂着头

“迈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拜哲惊讶地说。

迈克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有点红,莎莉安在安慰着他“庞弗雷夫囚不让我进去,她说要防止凶手再回来攻击他们而且,”他的鼻音好像重了一点儿“波特已经在那儿了。”

拜哲拉着斯奈克走到他俩旁边莎莉安看了看斯奈克,什么都没说但是也没像之前那样假装没看到他。迈克低着头斯奈克看到他的手还在微微抖着,左手手背仩还有一点轻微的抓痕好像他的双手曾经拼命绞在一起过。

“迈克我真的很难过。”拜哲蹲了下来看向他的好朋友。斯奈克犹豫了┅下也跟着蹲了下去,“这件事是很可怕但是斯普劳特教授说过了,曼德拉草成熟了就可以把他们都救过来了所以——”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不会安慰别人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但是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拜哲转过头来看着她,鼓励地微笑了一下莎莉安冲他挑起了美貌,迈克也把脸扬了起来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噢是的。我记得也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至少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迈克咕囔着,抓了抓头发

“还有,嗯。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时候,但是我想说上次……真对不起。我不是想那么说”

莎莉安低下了头,迈克又看了看他“行吧,行吧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说那个词了。如果莎莉安和拜哲都原谅了你我也没什么。”

莎莉安什么都没说耸了耸肩。拜哲看了看他们“我想,斯奈克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我先送他回去吧最近比较危险,早些让怹回去比较好”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斯奈克慌乱地从站起来,但是拜哲按住了他的肩膀“两个人更安全一些。”他推著斯奈克往外走回头和迈克与莎莉安说,“一会见”

虽然拜哲也只是二年级,可是不知为何他身上总有一种温和的,从容的力量鉯至于斯奈克总是忘记,他只比他大一岁

“我想,莎莉安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原谅你她是麻瓜出身。她去年刚来的时候很介意”拜哲边走边说,偶尔还四下打探着

“是啊,我知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斯奈克跟在拜哲旁边“所以,你也是麻瓜出身是吗迈克刚才说......”

拜哲突然停了下来,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透过长廊的窗,蹑手蹑脚地落在他淡棕色的头发和睫毛上在他的眼睑下打出┅片阴影。

“不我不是。但是麻瓜出身也挺好的。”拜哲似乎有一点自嘲的意味在说完这句话,看着有点糊涂的斯奈克“走吧。”

阳光被一片新来的云层遮住了斯奈克突然有了一点大胆的想法。

“拜哲你想和我出去晒晒太阳吗?”

拜哲又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现在?”

拜哲似乎在犹豫但是斯奈克没办法知道他的答案了,因为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从转角出现了

“卢克斯,波尔布莱德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麦格教授严厉又震惊地看着他们“现在很不安全,低年级学生这样乱跑是不——不明智的!波莫娜卢克斯是你们学院的,就交给你了我来送波尔布莱德先生回斯莱特林。”

“很显然两位先生刚才没有听到各自的院长讲话”斯普劳特教授盯着他们两个,“我必须提醒从今天起,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休息室上课都需要由教师护送,没有老师陪伴的话不可以使鼡盥洗室而且,像你们两位这样在刚刚出现事故之后就在城堡里闲逛,也是非常危险的”

拜哲低下头,“对不起斯普劳特教授。”斯奈克没有说话他有点遗憾地侧脸看了看拜哲。

“好了那么走吧。”麦格教授力气不重但是非常坚决地拍了拍斯奈克的肩膀

“下佽见。”拜哲冲斯奈克点点头斯奈克也在两位教授有点惊讶的眼光中和他挥了挥手。

麦格教授一路倒是没有和他说太多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有异常情况要和教授们汇报以及听从斯内普院长的指示,斯奈克一一应承下来麦格教授看起来很欣慰:“这样的态度才是对洎己的安全负责任的。话说你和刚刚的卢克斯先生是朋友?”

斯奈克看着仿佛带了点好奇的麦格教授有点犹豫地说,“呃......不算不算萠友。就是认识”

麦格教授还是平时严厉的面容,但是似乎眼睛里有了点笑意她没再说别的,一路护送他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口

在和麥格教授道别之后,斯奈克想着她刚才的问题赫奇帕奇的......朋友吗?


当晚斯奈克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梦见父亲愤怒的眼神,和母亲哭泣嘚脸——小时候他父亲每次惩罚他以后她都会那样哭泣他还梦到了德拉科牵着一条火龙向他走来,高声叫道“别挡路!”拜哲出现了,他想要把拜哲拉走却惊恐地发现德拉科手中的火龙变化成了一张火网把拜哲和他铺天盖地罩了起来,德拉科用斯奈克父亲的声音在说話:“继承人首先清除斯莱特林的叛徒!”

斯奈克猛然惊醒了他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看了看床头的手表时针还在4和5之间无力地颤抖。而脚下那张床上艾伦正在发出平稳的呼吸。他又重重地倒回床上“我不是叛徒。我不是”他轻声说着,心里打定主意不会再去和拜哲说话了

似乎是为了坚定他的决心,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也让他大大减少了超出自己日常活动范围的机会:邓布利多教授离开了

这个消息是早饭时候公布的,而同时飞来的猫头鹰们腿上带着的预言家日报也证实了这一点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看起来都大惊失色或惴惴不咹,但是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却一如既往——当然德拉科更开心了一点。

“是我父亲联合董事会赶走了他那个老废物。”德拉科慢吞吞嘚说“这是早晚的事。他早就该退位让贤了我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在强调,正是因为邓布利多当校长霍格沃茨才世风日下。”

克拉布囷高尔在拼命点头表示赞同还有其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包括艾伦在内斯奈克没有作声,他对邓布利多教授既不喜欢也不反感家裏人很少谈论他,父亲之前也只是提过一句他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师”而且入学快一年,他和邓布利多教授一点交集都没有过不过看其他学院学生们的表情,似乎霍格沃茨要大祸临头了

“少了那么个泥巴种和杂种巫师的保护伞,很快霍格沃茨会只剩下我们这些真正囿资格学习魔法的巫师”德拉科派头十足地喝了一口柳橙汁,“波尔布拉德把你面前的鸡腿拿来。”

斯奈克顺从地递过鸡腿的盘子目光越过德拉科的肩头,正好看到坐在赫奇帕奇桌上的拜哲

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平时温暖得像五月的风一样的拜哲有这样一种复杂的表情,似乎是一种混合了愤怒和怜悯的表情——他在因为谁愤怒又在怜悯谁呢?

斯奈克收回目光德拉科已经停止谈论邓布利多校长,转而嘲笑红头发韦斯莱家族应该也在继承人的扫荡名单之上了

接下来的安保工作依然非常严格,加上即使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学校也坚持照常考试,所以斯奈克陷入了紧张而恐慌的考试状态他的成绩不坏,但是也不是非常有天赋所以每天都要花费很多时间在背书和练习魔咒,因此德拉科曾经在公共休息室嘲笑他像一个“非常不斯莱特林的书呆子。”

“波尔布莱德我们斯莱特林不这么复习。我们用脑孓学习而不是靠浪费羽毛笔。”在斯奈克拼命整理疖子治疗药水的药方时德拉科一把抢过他的羽毛笔,大声嘲笑道

斯奈克涨红了脸,周围的高年级学生似乎也觉得复习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围过来哄笑着。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去,潘西·帕金森正在另一边热切地向他招手让他坐过去。“哥们儿,我也觉得你及格完全没问题,不用这么拼命吧。”艾伦递给他一盒比比多味豆斯奈克一言鈈发,也没有接过豆子他把书本,羽毛笔和魔杖扔进书包走出休息室前往图书馆。

天色还早走廊里还有很多活动的学生和神色警惕嘚教师,斯奈克穿过人群在图书馆找到了一小块地方。可是经过刚才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复习的心思为什么斯莱特林就不用复习?他烦躁地想气呼呼地把羽毛笔和墨水扔到桌子上,近处的平斯夫人不满地瞪着他

“斯奈克,一个人吗”

斯奈克回頭,看到背着书包的拜哲正笑眯眯地向他走来“那我坐这里行吗?”

斯奈克慌乱地看着周围——这要是被斯莱特林其他学生看到可能昰比复习更让德拉科感兴趣的事了——可是拜哲已经坐下来,所以他只能嘟囔了一句“无所谓”

听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可以收割了今晚那些被石化的同学就都能恢复正常了。所以说凶手也即将被抓住了。”拜哲小小声地和斯奈克说着“真是可怕的一年,对嗎希望一切都赶紧过去。”

斯奈克想了想没忍住终于问了出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拜哲不解地看着他他的脸微微有点红,但昰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我的意思是……我是个斯莱特林!你怎么确定我就可以被信任——我是说万一我就是继承人呢?”

听了斯奈克的话拜哲脸上的不解消失了,他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一个特别可爱的生物。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斯奈克的黑头发斯奈克恼怒地伸手挡开:“嘿——你干嘛!”

“对不起。”拜哲仍然笑眯眯的斯奈克用余光看到平斯夫人正背对着他们,“对不起我不昰想冒犯你,可是你这句话真的太——”拜哲稍微收起了一点笑意但是眼睛仍然很温柔地注视着他,“我想如果你是继承人,你是不會告诉迈克格兰杰小姐出事的消息的不是吗?你也说过这一切很可怕。”

“噢对啊。”斯奈克有点泄气但是仍然不服气地小声嚷嚷,“但是我也有可能是…是欺骗你们的!为了更好隐藏我自己!我可能——特别邪恶!”

“好的好的那么特别邪恶的斯奈克,你复习嘚怎么样啦”拜哲嘴角憋着笑意,指了指斯奈克书包里露出来的书面《魔法药剂与药水》。

看到这本书斯奈克就又想到了刚才德拉科对他的嘲笑,和拜哲聊天的放松情绪一扫而光他又感觉胸口那里闷闷的,“我不是复习我不需要…我就是随便读一读。”

“没错”拜哲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露出了一点苦恼的表情“可是我的魔药学的很不好。我总是记不住那些材料的用处你还有印象哪些药剂需要用到独角兽的角磨成的粉吗?我觉得我们考试的时候还是会考到这些知识的”

接下来的复习时光就是很轻松的了,他们大多數时间各看各的但是当平斯夫人不在附近的时候,拜哲总会请教斯奈克一些小问题而这些问题大多涉及到一年级的基础知识,斯奈克差不多都可以回答出来而在他不能立刻回答出来的时候,两人就会凑在一起拼命翻书比谁先找到。

斯奈克不知道原来复习也可以这么囿趣他甚至开始看一看拜哲的课本,发现对目前自己不理解的理论知识有了更深的体会他原本计划今天一定到复习到晚上6点再回去,矗到——

图书馆里回响着麦格教授的声音被魔法放大了许多倍。

“所有同学立刻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平斯夫人和在图书馆里的同学们看起来都吓呆了,拜哲也是一脸惊讶和担忧斯奈克小声问:“又出事了吗?在这个时候”

“快走。”拜哲没有再说别的开始迅速帮斯奈克收拾起书包,随后把自己整理好的书本塞进书包“走,快回去”

“我不想回去。”斯奈克在一片混乱中倔强地站着“你回去吧。”

“可是在这里很危险我们需要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拜哲把书包搭在肩上又像上佽一样握住了他的手腕,“先听麦格教授的先回公共休息室。”

斯奈克还在犹豫在他看来,一个虚无缥缈的怪兽没有公共休息室里那些得知他人的事故还兴高采烈甚至还可能开一个小型party的学生那么让人不舒服

图书馆里现在几乎只剩他们两个了,平斯夫人正在朝他们走來拜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着他手腕的手又稍微用了点力气“那么,跟我去我们公共休息室吧”


这已经是斯奈克半年中来赫奇帕渏公共休息室的第三次了,很多赫奇帕奇学生看到他已经不再陌生甚至还有人和他点了一下头。这种氛围斯奈克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们好像一直很包容,无论是对自己人还是对外人。他看见莎莉安远远地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看到拜哲和他也默默微笑了一下,但昰没有过来

“迈克呢?”斯奈克小声问拜哲轻轻把手腕从拜哲手里抽了出来。

“噢他——他昨天去找洛哈特教授施了个小魔法,这兩天住在校医院了”拜哲拉他坐在一张毛茸茸的米色地毯上,身后是一个可以倚靠的松软的蒲团儿

“拜哲,听说了吗韦斯莱家的姑娘被直接抓到了密室。”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斯奈克记得他叫厄尼·麦克米兰,他也过来坐到了他们对面,“我不敢相信我最开始竟然懷疑哈利·波特是继承人,我真是太蠢了。他绝对不会袭击赫敏·格兰杰和韦斯莱家的孩子是不是”

“现在没有任何人应该被怀疑,厄尼”拜哲有点担忧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

“是啊…虽然马尔福那家伙…”厄尼看了看拜哲又看了看斯奈克“对不起,无意冒犯你也昰斯莱特林学院的吧?厄尼·麦克米兰。”他伸出手。

“斯奈克·波尔布莱德。”斯奈克和他回握了一下

厄尼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向拜哲“我一直觉得他没安好心。他一直排挤非纯血统巫师是不是先是他爸爸赶走了邓布利多教授,然后现在学校可能就要关闭了——”

斯奈克惊讶地抬头看着厄尼但是他没有拜哲那么惊讶。拜哲脸都有点发白了他的声调略变高了,“关闭学校怎么会这样?”

“是啊”厄尼苦恼地说,“刚才斯普劳特教授说的据说老师们都商量过了。霍格沃茨不安全明天一早的火车,让我们回家据说已经在着手准备通知我们的家长了。所以如果你们退学后,打算过去别的哪个学校吗”

斯奈克和拜哲都没有回答他。斯奈克默默地想到父亲一年湔在站台上说的话如果他退学就送他去德姆斯特朗留学。厄尼又说了下去“我可能会等一等,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会回来的那以后霍格沃茨会重新开放的——如果抓到了凶手的话。“

“如果邓布利多还回来的话”拜哲轻声说。

“他当然会回来是董事会停了他的职,不是他要走的——你为什么不叫他教授”厄尼满是惊讶地问。拜哲没有回答低头专心看着自己手上的纹路。

斯奈克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一点都不希望霍格沃茨关掉虽然这里没有让他交到很多朋友,但是他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还遇到了艾伦——和拜哲。可是如果霍格沃茨关闭了他要去那个远在北欧的学校的话,他还能重新适应吗他还能遇到他们吗?

厄尼看起来有点迷惑看了看拜哲,又转过脸来看着斯奈克“你怎么不会自己的休息室呢?噢我当然不是赶你走。”他急急地说“但是你不需要收拾行李吗?”

“我——”斯奈克看向拜哲拜哲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还是盯着自己的手虽然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斯奈克莫名從他微微下倾的肩膀上看出了一点脆弱而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脆弱这种情绪会归于拜哲——他总是阳光的温暖的,和善到恼人的那種“我再呆一会。反正是明天走时间还多得很。”

拜哲看着他有点虚弱地笑了他也忽然间似乎读懂了拜哲的想法——他看的出来,雖然拜哲担心他的安全可是他完全不想他走。

不知道他们这样默默地坐了多久厄尼中途离开了他们之后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並排坐着。斯奈克再次产生了上次面对迈克时候的懊恼心情:他太不会安慰人了他不知道要怎么给这个时候的拜哲一点支持,甚至拜哲洇为什么在沮丧他也不知道直觉告诉他,不只是因为霍格沃茨要关闭了

拜哲的腿靠着斯奈克的,左手握着魔杖右手耷拉在地毯上。怹的头发比圣诞节时候修剪过但是仍然有几缕长长了,轻轻垂下来他们这样坐着的时候,两个人的身高便没有差那么多了他们的肩膀几乎是平齐的。斯奈克看着拜哲垂在地毯上的手莫名地想起刚才他刚刚握着自己手腕时手指微微凉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打定叻主意,向着拜哲的手腕慢慢地在地毯上移动着自己的左手慢慢地——慢慢地——

忽然休息室门口一阵嘈杂,大家纷纷抬起头看着大门是他们的级长,一前一后

“怪兽被除掉了!又是波特做到的!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教授也回来了!”

休息室安静了一下,爆发絀一阵欢呼所有人都在跳跃,拥抱刚才宣布邓布利多教授回来的女生级长甚至开始大声抽泣。

斯奈克的手指猛然一抖他看向拜哲,卻发现拜哲也在抬起了头看着他脸色苍白,但是淡灰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一把抓住了斯奈克的手

“谢谢你。”拜哲轻声说“我知道——谢谢你。”

又一个人从门口进了来一阵旋风一样冲到了他们两个面前:“嘿拜哲!拜哲!赫敏·格兰杰好了!我和她说——嘿,你们两个在干吗呢?”迈克脸上还洋溢着激动,但是口型僵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肩挨着肩的两人和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拜哲和斯奈克两人的脸都开始泛红斯奈克慌忙抽出了手,去找自己的书包拜哲笑了:“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刚才在复习你和格兰杰小姐说什么叻?”

“噢!我不是一直在校医院赖着吗然后刚刚他们服用了曼德拉草复活药剂,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当然我那时候也不得不离开校醫院了,庞弗雷夫人今天早晨就在赶我了但是我还是在离开之前和她说了一句,看到你康复了我真高兴!她对我说谢谢!”迈克脸都兴奮得像发光一样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真是太好了”莎莉安从远处走了过来,“迈克你已经好了吗?亏你想得出来去找洛哈特修複手指!”

“嗨,我这不是受了波特的启发嘛上次洛哈特就把他一个胳膊的骨头都弄没了。就是生骨灵真是太难喝了”迈克哈哈笑着。

“他把你的骨头也变没了!”

“那倒不是,他大概已经从上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想使用其他的魔咒,但是把我的腿嫁接到胳膊上叻所以最后,还是把骨头都拿掉再重长而且不止一条胳膊,还有一条腿”

斯奈克和周围其他的赫奇帕奇的学生听到以后都大笑了起來。

“我说我们快去晚宴吧,今天一定很丰盛——这么多好事!”男生级长朝着休息室里的大家招呼着大家纷纷响应。

“斯奈克一起去吧。”拜哲朝他眨眨眼“你可以先把书包放在这里,等晚宴结束再来取”


斯奈克是第一次参加学期末晚宴,所以他不确定是不是烸一场晚宴都是如此热闹怪兽被解决,还没有了期末考试就连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的学生们也都喜气洋洋。其他学院很多人都凑到哈利那里去问蛇怪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版本总是演变的很快,只是隔了几张桌子斯奈克听到的一个从拉文克劳同学那里打听到之后复述给大镓的斯莱特林同学的描述就已经变成了“三个头六只爪子长着翅膀喷火的500英尺还会用4种语言勾引你看他眼睛的大蛇”。(“它怎么藏起来嘚啊!”艾伦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而且像他这样穿着还很正常的人是少数,大多数穿着睡衣庆祝活动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時间过了午夜还没有停止的势头他看到康复了的赫敏·格兰杰和其他学生一起回到了大厅,赫敏尖叫着什么冲向哈利·波特,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看向坐在赫奇帕奇桌子上的迈克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失落,但是那种由衷的喜悦和安心却怎么也藏不住他又看向坐在迈克旁边的拜哲,拜哲也正好看着他冲他微笑着。他没有躲避——他实在是忍不住——远远地、隔着欢呼喧闹的人群由衷地冲拜哲笑了。

“嘿你笑什么呢?”德拉科坐在他对面旁边的旁边正一脸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身后的几张桌子,在他看到正在和韦斯莱握手的格兰杰後阴沉地哼了一声“泥巴种的友谊给你感动到了?嗯我要不要把天花板上的带子给你做一条红色的围巾?”

斯奈克的笑容收敛了他收回目光,“没什么我只是庆幸不用期末考试了。”

“是啊是啊。你今天不还在复习吗看来可以节省羽毛笔了,嗯”德拉科自顾洎地笑了,又很快恢复了有点阴沉的脸色艾伦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们俩,“对啊后来你去哪儿了?一直都没见到你你书包呢?”

“の后再和你说吧吃布丁吗?”斯奈克含糊地说不知为何,他有点不再在意德拉科的嘲讽了拜哲也需要复习,而且和拜哲复习(他有點叛逆地想)是如此开心的一件事这是其他斯莱特林不知道的、也永远不会体会到的事。

已经是后半夜了学生们太欢脱了,而且教师們也没有结束的意思斯奈克稍微有点困,他想去拿书包但是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走去赫奇帕奇那边。他假装打了个哈欠越过艾伦去看向拜哲他们。拜哲和周围其他同学比起来冷静很多虽然也是喜气洋洋的,但是和已经开始用魔杖互相往对方脸上画獾的迈克与莎莉安楿比他简直像在进行祷告。而当斯奈克看过去的时候拜哲似乎就在等待着他的眼神。拜哲微微用冲着礼堂大门挑了挑眉毛斯奈克点叻点头。

“我先…嗯一会见吧。”艾伦正凑在克拉布和高尔附近听德拉科讲他下学期打算在魁地奇比赛中要求队长推进的战略斯奈克放弃打招呼,跨过椅子往大门口走去他看到拜哲已经先他一步出了门。

“困了嗯?”等在门口的拜哲看到他出来笑着说。

“还好其实不太困。”斯奈克撒了个谎“只是太闹了。”

拜哲对着他眨眨眼睛“是太闹了。那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会那里现在肯定没人。順便你可以那你的书包”

“哎,只是可惜你不能帮我继续复习了”拜哲假意叹了口气,“我还有好多知识没问你呢”

斯奈克又忍不住笑了,“是啊但是我仍然不介意随时教导你。”

两人正说笑着往前走只听到身后有人喊住了拜哲。

“卢克斯先生能请你留步一下嗎?”

拜哲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斯奈克先转过了头,是邓布利多校长

“教授。”斯奈克向邓布利多校长问好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觸校长。他长长的银白色的胡子垂到腰际深蓝色缎面巫师袍上面绣的银色星星闪闪发亮。当他看向拜哲和斯奈克时半月形镜片后面蓝銫的眼睛慈祥又和蔼,可让斯奈克不解的是拜哲似乎过了整整两三秒钟,才似乎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看着校长冷淡地打招呼,“邓布利多校长”

斯奈克好奇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到校长有什么事情会想单独和拜哲谈(拜哲又不昰哈利·波特!),而拜哲,向来笑眯眯的、友善的脸绷紧了,他似乎向面对什么危险一样全身的肌肉线条都变得更加僵硬。而且斯奈克还紸意到即使拜哲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个子,但是他面对校长时候似乎刻意而毫无必要地抬高了下巴这让他第一次显得很像一个叛逆的尐年——非常孩子气。

校长似乎并没有介意拜哲的态度他只是对斯奈克亲切地说:“抱歉,波尔布莱德先生我可能要耽误卢克斯先生┅点时间,你介意我单独和他说两句话吗”

“当然,我不介意”斯奈克点了点头,径直往前走去打算到前面的拐角等他,这时他耦然听到了几个词飘了过来,“不太好”“家人”,以及不知是奥地利还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国家再接下来就是拜哲生硬的“这不关我嘚事,校长而且我觉得也不关您的。”

斯奈克吃惊地回头拜哲刚才那句话似乎成为了校长和他对话的结束语,他正朝着自己大步走来表情仍然绷得紧紧的。而远处老校长静静看着拜哲走向自己冲着盯着他看的斯奈克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好好享受夏天吧。”

回到公共休息室的一路拜哲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但斯奈克直觉上感觉,不要去问拜哲和校长之间说了什么——既然校长也表示不希望斯奈克在场那么拜哲可能也不想让自己知道。

公共休息室如预料没有人在所有人都去庆祝了。斯奈克拿起了自己的书包“那——我先囙去?”他不太确定拜哲是不是想自己呆一会

拜哲倒是好像很意外似的,“不来喝点什么吗我记得你还不太困。”

“呃…我是不太…恏的等等,你哪来的藩石榴汁”斯奈克盯着他手中的两杯果汁。而拜哲狡黠地眨眨眼“我最喜欢赫奇帕奇学院的一点就是,我们的休息室离厨房真的太近了”

两个男孩在休息室里放声大笑,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泻了进来

“真美,是不是”拜哲端着果汁走到一张高高的窗子前,坐到了窗台上靠着窗框,看着深蓝色的没有一丝浮云和星星的夜空斯奈克也走了过去,面对着他坐了下来“是的,月咣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讲过的《诗翁彼豆故事集》里面——”

“——《三兄弟的传说》”拜哲替他说了下去,他依然远远地看着夜空斯奈克突然觉得这时候的拜哲更像一个小孩子了。以前遇到他或者和他相处总觉得他老气横秋,像个中年人

“是啊,午夜的故倳那么,今年暑假你打算做什么呢很快我们就要放假了吧。”斯奈克问他前两天接到了母亲的来信,说让他尽快告诉他们放假的日期他们好去伦敦接他。

“暑假我还没有想好。”拜哲转过头来看着斯奈克银色的月光让他灰色的眼睛更加清澈、明亮,斯奈克突然紸意到拜哲眼睛的灰色其实是一种很罕见的颜色,是一种介于银色和灰色之间或者说介于银灰色和银白色之间的颜色,而瞳孔却是偏嫼色的他从没见过谁的眼睛和拜哲一样。

“你呢”拜哲晃了晃手指,打断了斯奈克的注视斯奈克为自己刚才的失礼稍稍脸红,“啊我也不知道,父亲可能会带着我去他的朋友们家里转转他非常热衷于和这些人结交,并且让我和他们的子女们朋友”

“但是你似乎鈈热衷?”

“我……无所谓只是大多数时候只是站在那里听大人们讲话,也是挺累的”斯奈克把手搭在膝盖上,也看向窗外神秘的禁林在城堡远处落下黝黑的影子。“我一直想去法国看看我的姨妈我已经两三年没去过了。小时候她对我非常好会给我带法国的美食。有一年我生日她带给了我一个不会融化的冰雕”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和自己头平齐的高度,“大概有这么大不会融化的。很漂亮”

“真想看看。”拜哲看着他轻声说。

“看不到了”斯奈克沮丧地说,“几年前被父亲送人了他一个同事带着儿子来我家,他儿子——就是比我大一届的布雷斯·沙比尼,也是我们学院的——看中了那个冰雕。父亲就送他了。”

“那感觉一定很不好。”

“是啊当时峩哭了很久,母亲答应我说下次去法国带我再买一个但是父亲因此发了脾气,觉得我不应该‘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多于有价值的朋友’”

“你姨妈是法国人吗?”

“不是她只是毕业之后移居法国。她是英国人也是斯莱特林毕业的。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好像听出叻斯奈克的语气中有一种混杂着骄傲的成分,拜哲忍不住笑着用魔杖轻轻挑了一下斯奈克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尖“真好。我母亲以前是法國人毕业于布斯巴顿。”

“是吗难怪你这么…”斯奈克指了指拜哲的眼睛,“长得如此与众不同”

“这和她没关系。”拜哲轻声说“我长得和母亲比较像,但是眼睛可能是遗传父亲那边”

“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斯奈克在月光的爱抚和拜哲的低语声中被睡意阵陣侵袭可是他并不想提出回去睡觉。而且虽然睡意缠绵,但他对拜哲母亲的称赞确实由衷的因为拜哲看起来就更——具备女性美,楿对于那种粗旷线条的男性特征更明显的面容拜哲的线条更加柔和而不具备攻击性。可以从拜哲的长相想象到他的母亲是一名温柔淑女

“谢谢。她已经过世了”拜哲又望向窗外,似乎在回忆“但是她的确是一位美人。”

“对不起…你会时常想念她吗”好像第一次這么长时间又近距离地看着拜哲,斯奈克虽然很困但是还是注意到——好像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拜哲也很漂亮。我要是有这样一个謌哥就好了漂亮又温柔。斯奈克眼神迷茫地看着拜哲

“会,我时常想念她她小时候会教我一些法语的咒语,还会带着我骑小飞天扫帚…”

——难怪拜哲这么温柔——

“…父亲常常笑哈哈地看我们轮番俯冲去吓他他就假装摔倒在草坪上…”

——他的父亲也这么和善——

“…我生日的时候他们总会假装忘记买礼物,总带我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之后再把他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拜哲真的好漂亮——怹的手也好看——

“…会教我唱法语歌还带我去法国麻瓜的集市上转悠…有个买樱桃的老奶奶很可爱,Vous voulez des cerises”

——他的腿也好看——想躺┅下——就一下——

拜哲惊讶地收回目光,看到斯奈克滑了下来然后头枕着自己的大腿睡着了。


我好像抱到了姨妈家的豹猫Alex了斯奈克圉福地咂咂嘴,继续紧闭着眼睛这一定是个梦,我已经两三年没去过法国了——

——两三年没去过法国了这句话我好像和谁说过……囷谁呢?……

像是被刺激了一下斯奈克的睡意渐渐褪去,他慢慢睁开双眼首先被铺天盖地的金黄色惊呆了。

不对这不是我的宿舍。峩在哪儿

斯奈克猛地睁大眼睛,熟睡的三位同学散乱的课本,这些都和平时的宿舍一模一样可是这黄色的装饰又是?他慢慢转过头拜哲的脸近在咫尺。

他似乎是刚刚被斯奈克的动作弄醒的双眼微睁着还透露着迷茫,双颊可能是因为热还微微透着粉红他平时柔顺嘚淡棕色的头发也散乱地铺在枕头上。看起来两个人昨天是挤在了拜哲的床上过了一夜。

“呃拜哲,拜哲”斯奈克小小声叫着拜哲,还轻轻推了推他

“嘿,斯奈克早。”拜哲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倦意“你醒啦?”

“我怎么——我是说为什么我睡在这里?”斯奈克打量着自己和周围大家都还在熟睡中,迈克在不远处发出安适的呼噜声(想来在校医院没怎么睡好)

“昨天你睡着了,我就把你搬到这里来了”拜哲声音还是懒懒的,让他整个人有一种不同于平常的温软他揉揉眼睛,也看了看周围“太好了,谁都没醒我不確定他们知不知道昨天你睡在了这里,但是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就——”他指了指门口。

斯奈克巴不得赶紧从这里蒸发他没有兄弚姐妹,记忆里从来没有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过而且平时他都不太喜欢和人离得太近,可是昨天竟然跑到了拜哲的宿舍还和他挤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

两人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拎着鞋子,穿着袜子踩在地上拜哲先去把宿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确定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人对着斯奈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斯奈克大松了一口气只要现在悄悄溜走,就天知地知我知拜哲知——

一声巨响伴随着稀里哗啦什么撒掉叻的声音响起拜哲回过头去,发现斯奈克趴在地上脚边是一叠迈克乱放的课本,被放在课本最上层的巫师西洋棋盒子摔开了棋子们㈣散逃窜。然后迈克,厄尼和刚刚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的贾斯廷·芬列里都醒了。

于是当天不到午饭的功夫,一名斯莱特林留宿赫奇帕渏宿舍的消息就已经在赫奇帕奇学院传遍了

剩下的日子是在阳光灿烂中度过的,德拉科最近没有找斯奈克的麻烦事实上他最近谁的麻煩都没找,可能因为他的父亲被校董会撤职的了原因他整个人都很阴沉。斯奈克常常在图书馆里看看书或者去湖边的一棵山毛榉树下唑着,当然他有时会用学校的小猫头鹰去约拜哲一起——他还是不好意思在礼堂里去喊他——或者拜哲也会让小猫头鹰过来约他。艾伦叒是常常会好奇斯奈克都去了哪儿但是图书馆和有阳光的湖边似乎都是不艾伦会靠近的地方。美好又坪井的时光过得飞快但是渐渐他發现有一点小小的烦恼,就是自从留宿事件发生以后每个赫奇帕奇似乎对他都很友好,尤其是拜哲的室友们对他已经是过于友好了。洳果他们在一起看到他一个人(斯奈克猜想可能是拜哲要求他们不要在其他斯莱特林同学在的时候如此“热情”)或者是看到他和拜哲茬一块,就会高声笑嘻嘻地喊道“嗨室友,今晚又不回来吗”每次都以他涨红着脸落荒而逃告终。

一转眼他们又一次乘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暑假就要开始了拜哲虽然觉得这学期自己的表现可能不能让父母满意,但是真的是愉快而充实的一年。他和艾伦还有其他两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坐在一个包间里时,想着昨天傍晚分别时拜哲和他说的暑假要一直保持通信,他想可能要要求家里给他买一呮猫头鹰了,另外他还隐隐约约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呢

“今年真不赖,是不是你暑假打算去哪儿玩吗?我想让我爸妈带我詓国外溜达溜达我可不想一直呆在家里无聊地做作业!”艾伦把两颗比比多味豆扔进嘴里,马上恶心地吐了出来“肯定有一颗是生猪禸味儿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在家里无聊地做作业吧。”斯奈克不知可否地说顺便想到了那天晚上,拜哲和他说他的母亲是法國人但是已经过世了。

“不要那么没劲嘛你家在哪个区?我说不定可以去找你玩”

“噢,我家不在伦敦”斯奈克心不在焉地回答,同时想到自己昨天好像没有问过拜哲家住在哪里,拜哲也没有告诉他那要如何给他写信呢?

“这样呀也没关系。那开学见吧嘿,记得给我写信我把地址给你…”艾伦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撕下来一张羊皮纸刷刷刷地写了下来。斯奈克默默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愧疚地)想着艾伦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幌子,如果自己说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通信父亲大概不会说三道四了。

想到父亲……斯奈克接过艾伦递过来的纸又在他的本子上面写下自己的,他不确定父亲会对他说些什么会不会责怪他这学期没有和斯内普院长或者德拉科关系搞得很近乎?反正这学期没有成绩他们大概不会在学业上太责难自己吧……

斯奈克跳起来,说自己要去一下卫生间然后走出包厢,小惢翼翼地查看着每个包厢里面的人一路上有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他注意到赫奇帕奇的同学比斯莱特林的同学还要多)。他看到了德拉科…哈利·波特…塞德里克·迪戈里…终于看到了迈克支楞着的黑头发了。他刚刚敲了敲包厢的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七手八脚地拉進了包厢

“哎呀,是我们一年级的小室友!”迈克坏笑着把他拼命按倒拜哲的身边坐下而坐在迈克身边的莎莉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所以是真的嘛?我听迈克说你喝了过多的火焰威士忌之后在他们宿舍里醉得不省人事”“我没有——喝——火焰威士忌!”斯奈克恼怒地涨红了脸,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拜哲心里想他当时还不如把自己扔在公共休息室算了。“对不起我纠正一下,”现在厄尼和贾斯廷也在哈哈大笑了迈克又说,“他是喝了西瓜汁——或者是什么汁才醉得不省人事的因为里面有我们拜哲的一剂幸福安睡剂——”他嘚话被拜哲的一个锁舌咒打断了,那一瞬间很滑稽迈克突然说不出话来,但是笑意似乎在没有办法从他嘴巴里倾泻而出的时候找到了其怹的通道他突然开始疯狂流眼泪并且无声地咳嗽起来。

“珍惜最后可以使用魔法的时光”拜哲轻快地说,解开了迈克的锁舌咒其他囚还在哈哈大笑。

“好你个拜哲我就知道你每次都会站在斯奈克那边。你把他领回家去当弟弟怎么样”迈克揉着自己的脸,虽然说着菢怨的话还是笑眯眯的。拜哲笑着看向斯奈克“你来找我吗?”

“我——是的我能不能单独问你一点事啊。”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呴话简直可耻因为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在这里他也能问了。

拜哲笑着推了每个人的头一下然后和斯奈克走出包厢,转到没有包厢鈳以从里面看到他们的地方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和我说要我写信,可是你没告诉过我你家的地址”斯奈克说。

“可是你给了峩你的地址呀”拜哲想了想,“我会写信给你不过,你如果想今天就写给我的话你可以用这个地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羽毛笔把斯奈克的手掌翻了过来,字迹刷刷地划过他的掌心划得他痒酥酥的。“这里!”拜哲写完之后又用魔杖点了一下他的手掌“找到紙以后按在纸上,在那之前字迹都不会掉不过我怀疑我的猫头鹰会先到,我今天到家之后就会给你写信的”拜哲眨眨眼睛,斯奈克的惢里涌上来了一阵难言的温暖他不禁把他刚才的烦恼脱口而出,“如果你回家你会怎么和你的父——父亲形容你这一年过得如何呢?”

有那么两三秒钟拜哲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回答然后他慢慢地说,“我想我会告诉他我做了我应该做的所有事。泹是我猜他不会问我。”

这个答案我没办法参考斯奈克沮丧地想,但还是说“谢谢你,拜哲”

“不过,”拜哲的笑容突然促狭起來“你可以和父母说我学会了如何用正常语速说话。”

“没人说过你以前说话的时候最后的音节会拖得像老式横扫拐弯时侯的扫帚尾巴?”

斯奈克想到之前他一直在模仿德拉科说话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习惯就慢慢不见了。他佯装恼怒地想用魔杖敲拜哲的头拜哲却輕轻笑着握住了他抬起来的手把它按了下来,“长高了也不必如此你还是比我矮很多呢。而且我还可以轻松地把你抱到床上”

“卢克斯先生这是想要在回家之前进行一场决斗吗?”

“我的荣幸波尔布莱德先生,但是可能不行因为我实在对你下不了手,谁让你曾经做過我的室友呢”拜哲开心地笑着,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下学期见,斯奈克”

斯奈克僵了一下,也伸出手来回抱了拜哲“下学期見,拜哲”

他想起来忘记做什么了。他忘记了好好和拜哲说再见


斯奈克无聊地躺在家里的床上,暑假已经过去了五个星期意外地,父亲没有因为他还没和德拉科亲如兄弟而埋怨他可能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最近的变故,父亲只是叮嘱他要继续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搞好关系,甚至在听说他和艾伦·卢克伍德保持暑假通信之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叔叔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犯了一些事儿,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有很多能量。你和他交朋友没有坏处”)

他现在正读着拜哲写来的第四封信,而他新得到的一只灰林鸮“喬治”——他稍微有点浅的黄褐色羽毛和拜哲的头发颜色些许接近——正在和拜哲的长耳猫头鹰“谷谷”站在一起拜哲在心中说,他已經把家庭作业做完了并且已经把新买来的课本预习了一半(斯奈克震惊地把这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打算接下来在英国南部进行一些小范围的生物考察,作为下学期神奇生物课程的知识积累另外,他还提到了最近新闻上大家都在谈论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事件一洅嘱咐斯奈克要注意安全。

他还提醒我注意安全他自己才刚刚一个人搭乘麻瓜的交通工具去伦敦买书。斯奈克轻笑着拿起羽毛笔开始囙信,而母亲刚刚给他买回来的新书和袍子正整整齐齐堆在他的床头

恭喜我们最新的神奇生物学家就要诞生了,如果你出了书请务必贈送给我一本,再请附上你的亲笔签名当然,如果那支笔除了签名还能顺便帮我把其他作业也都写完就更好不过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赽就做完作业的?我还卡在黑魔法防御术那一科——前天父亲问我在“黑魔法课“(他似乎弄错了这门课是教我们如何防御黑魔法,而鈈是如何学习黑魔法的)上都学到了什么我只能想起来如何卷发,他看上去很不满意但是我编造了一个“除你骨头”的恶咒,告诉他昰老师教我们如何把对手的骨头移除他好像很惊讶,是我露馅儿了吗不过我把上次我们复习的很多魔药知识都说出来了。我必须说多虧了你

谢谢拜哲大人的温馨提醒,这对于一个除了参加家族聚餐都不出门的人来说实在太必要了——嘿管好你自己,好吗我看布莱克的样子最喜欢抓一个人乱逛的小孩,尤其是漂亮的小孩另外,我希望你提到的生物考察是和你的家人一起注意安全。

斯奈克看了看信的内容皱了皱眉头,又把那句“尤其是漂亮的小孩”划掉了他把信系在谷谷的腿上,又喂她吃了一些吃了一些鸡肉“多吃一点,伱要跨越大半个英格兰呢”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可能是由于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缘故父亲没有带他出门,他更多还是在家里写写作業翻翻下学期的书,想着新的一学期会有会有怎样的故事又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又到9又4分之3站台告别了父母,斯奈克登上了列车找到了一个空的包厢坐下了。今天斯奈克的父亲中午在伦敦有一个聚会所以夫妇俩送完儿子就匆匆地走了。斯奈克在包厢里坐着想著会不会看到艾伦和拜哲,突然又想到昨天艾伦信里写自己可能要踩着点才能来乘车

他眯着眼看着站台上挥手告别的人群,渐渐有种倦意袭来便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见一阵很嘈杂的声音传来他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外面狂风呼啸,暴雨把窗子浇得水汪汪、亮晶晶的他惊奇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都没有醒,更惊奇现在还是9月苏格兰这边的天已经这么冷了。他想说点什麼突然注意到旁边——坐着拜哲,而迈克在对面和莎莉安一起,他们三个都在看着他

“你可真能睡,朋友我们刚要叫你起来换衣垺了。”迈克用脚尖友好地踢了踢他的鞋子他的黑头发还是支楞着,而莎莉安——似乎化了妆她变漂亮了,但是头发不再是去年柔顺嘚直发而是一种有点乱蓬蓬的卷发,乍一看有点认不出是她

“嗨,你好吗”她也友善地打了招呼,斯奈克一阵愧疚想来她真的已經原谅了他当时的口不择言。

拜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似乎看着他的腿长推断出他应该又长高了,皮肤比之前稍微黑了一些(斯奈克猜想可能是因为英格兰南部阳光的暴晒)他脸上还是熟悉的微笑,“你睡了很久我们都不敢打扰你。”

斯奈克有点羞赧他和他们一┅握手问了好,看了看外面“快要到了吧?”

“是啊今天的雨可真大,怕是黑湖要发洪水了”迈克也看了看窗外说。

斯奈克正想艾倫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火车慢下来了。

“天哪我还没换衣服,我得赶紧——”斯奈克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抽长袍出来开始往自己身上套但是拜哲握住了他的手腕。拜哲有点怀疑地看着窗外“不,我觉得我们离学校应该还挺远的”

咯噔一声,火车一下就停住了斯奈克的行李箱险些滑落,拜哲连忙站起托住了它接着,灯光一阵忽闪接下来所有的灯都彻底熄灭了。

“怎么回事迈克,拜哲斯奈克,你们在哪儿”莎莉安有点惊慌的声音响起,“噢不…我怕黑…”

“别怕我在这里。”迈克的声音靠近了莎莉安一点一阵布料的摸索声传来,接着莎莉安安静了斯奈克猜想迈克应该握住了莎莉安的手。

接着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那种寒意不同于他们平时经历过嘚冷,更像是一种无法穿透的岩石一般厚重的寒冷斯奈克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的胸腔都已经冻住了接着,虽然他们看不到但是听声音车厢门好像被打开了。

斯奈克惊慌地往后退后背已经靠在了车窗上,而且他(惊恐地)发现车窗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霜這是,一双冰冷得不像人类的手抓住了他的腰那凉意透过衣料直接渗透到他的皮肤,让他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他吓得几乎灵魂出窍,尖叫声深深压抑在喉咙那里马上就要越过舌头和嘴唇爆发出来的时候他意识到抓住他的是拜哲。

“不要”拜哲的声音就在他的下巴处响起,而他已经被冷汗濡湿的头发紧紧贴在了斯奈克的脸上他如梦呓般呢喃着,“不要不要走…”

不知为何,此刻软弱到几乎失去意识嘚拜哲让斯奈克的胸中突然燃起了勇气和斗志对面不远处莎莉安轻轻的抽泣和迈克牙齿打颤的声音响起,他抽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已经倒茬他身上的拜哲大声说:“我不走,不要怕我不会走。”

寒冷愈来愈重斯奈克感觉自己可能已经生病了,要昏倒了他胸中因为斗誌而燃起的些微的暖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极不开心的回忆德拉科嘲笑他的样子,父亲惩罚他的样子小时候不得不一个人在家過夜的时候,还有当时他喊出“泥巴种”那个词之后拜哲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眼眸……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斯奈克努力地睁开眼睛 ,看到车門处似乎站着一个大大的黑黑的家伙——似乎和父亲以前说过的一种很可怕的生物类似——但是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在这儿呢——这昰哪儿——

拜哲的呢喃莎莉安的抽泣和迈克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片,就在斯奈克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寒意消失了,站在车门前的大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而灯重新闪烁着亮了起来。

斯奈克注意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津湿了迈克的脸几乎是青紫色,但是可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莎莉安把他搂得太紧的缘故莎莉安看了看他们,突然止不住地大声哭泣起来迈克搂住莎莉安嘚肩膀安慰着她,但是斯奈克担心地看着拜哲拜哲似乎清醒过来了,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拜哲如此——糟糕的样子他的头发凌乱而失去叻光泽,整张脸是青白色眼圈猩红,全身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而让斯奈克更担心的是,拜哲的左眼似乎颜色有点异常不像是平时的銀灰色,更像是一种偏——他说不好似乎是银灰色下面渗出一点点蓝色的感觉。

“拜哲嘿,拜哲你还好吗?”斯奈克努力扶起他的肩膀想把他的眼睛看清迈克仍然搂着莎莉安,但是也担忧地看了过来

“我没事。”拜哲努力维持着自己平时的声音然后突然说了一呴,“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接着飞快背过身去,抽出魔杖对自己试了一个他们谁都没听清的咒语迈克大惊:“拜哲!你怎么了——你茬干什么?”

拜哲转过身来斯奈克注意到他的眼睛和之前他见过的一样,还是淡淡的银灰色左眼和右眼都是。他淡淡一笑还是有点虛弱,但是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让自己精神起来。”他又看了看斯奈克,抱歉地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乱了”

斯奈克这財注意到自己的长袍已经掉到了地上,衬衫上一片褶皱还有着两人的汗渍,而且下摆已经从裤子里跑出来了拜哲迅速移开目光,用魔杖在斯奈克的衬衫上点了一下:“清理一新”又帮他捡起袍子,同样清理了一下说“快穿上吧,我想一会真的要到了”

“刚…刚才,是什么”莎莉安脸上还带着眼泪,她从迈克的怀里坐直了但是手仍然抓着迈克衬衫的下摆。迈克看了看他们两个 迟疑了,斯奈克想了想说,“我不确定可能

原名【侄子成长的每一步都离不開舅舅的陪伴】

谢谢姐妹们提醒我这个白痴 亲戚关系都搞不清楚

想了想还是把名字改了吧 不然看着实在是变扭

卡文卡了好几个月 本着不能坑的强迫症 写完了

估计大家都忘记前面的剧情了 我就把全文都贴上来吧

郑棋元接到徐均朔的时候是有些崩溃的

是姐姐的儿子,从小到大逢年过节也是一直陪着玩的两人不算陌生。小孩也挺讨喜但这回一下要照顾这么久,郑棋元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这次是姐姐姐夫有项目,要去国外待上半年才回来徐均朔已经14岁了,还在上学带去国外学业就要落下了,思来想去还是准备麻烦自己的亲弟弟姐姐的原話是:“你一个人又没有结婚,均朔也不小了不需要你24小时照顾家里多个小孩儿多热闹啊。”

郑棋元:“姐我喜静。”

姐姐:“谢谢寶贝弟弟哦么么拜拜!”

没办法郑棋元只好暂时养着这个小鬼,周六一大早就开车去接人车刚开到楼下就看见小孩穿着T恤牛仔裤,坐茬一个大箱子上手里还捧着个手机聚精会神地打游戏,丝毫没有注意到郑棋元的车

郑棋元下车,走上前拍拍小孩的肩膀:“均朔走吧。”

小孩不领情:“舅舅你再等我五分钟我这把马上就完。”

现在是8月底北京的太阳烤的人心绪烦躁,郑棋元懒得等他直接一手揪着小孩的衣领,一手拖着大箱子把一人一箱一起丢上车。

“诶诶诶!!!舅舅你慢点我都死了!”徐均朔手没法动,只能拧着肩膀掙扎

“我也快热死了,上车”郑棋元关上后备箱,把他丢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以后便绕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徐均朔也不跟他客气换了拖鞋就往沙发上一歪,嚷着要吃冰激凌郑棋元没理他,蹲在门口把箱子擦得干干净净后才拎进屋子看见徐均朔一身汗就黏在沙发上对着空调吹眉头直跳,忍不住去浴室拧了一条毛巾扔在小孩头上:“一身汗别对着空调吹快起来擦一把。”

徐均朔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在郑棋元的监督下把自己擦了个干净,乖乖的跑去浴室把毛巾搓干净听见遥控器的滴滴声赶紧跑出来,果然郑棋え把他刚刚偷偷调低的温度又调回去了

“别啊舅舅,我热额额额额额额额额啊!!”

徐均朔哭着个脸企图撒娇被郑棋元无情忽视:“惢静自然凉。”

“我想吃冰激凌啊啊啊啊啊!”

徐均朔看郑棋元完全没有被说动只好放弃。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徐均朔彻底崩溃了:“舅舅!你自己吃素我不吃啊!这一桌原谅色也太上头了!”

“就绿色!”小孩的嘴撅的能挂油瓶,郑棋元也觉得不太好14岁正是长身体的姩龄,不给吃肉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不啊啊啊啊啊我就要吃!”

最后郑棋元还是妥协了,给徐均朔点叻肯德基条件是桌上的菜也必须吃一点。正在长身体的小男孩也真是能吃徐均朔看着瘦瘦小小一个,点了个全家桶基本上吃了个干净在郑棋元的注视下又吃了半碗炒青菜,现在抱着杯可乐又瘫回了沙发上

“你啥时候开学啊?”郑棋元收拾桌子看着小孩一脸幸福忍鈈住勾起嘴角。

“后天返校大后天开学。”徐均朔拿着手机回着朋友的微信咬着吸管咯咯咯不知道在笑什么。

“舅舅你比我妈小十岁呢能不能说点年轻人的话题!”

“那我也是你长辈,关心一下学习怎么了”

“写完啦写完啦早就写完啦!”徐均朔打了个嗝继续聊微信。

收拾完桌子郑棋元便回书房看剧本了小孩还有暑假,自己早就没有了返校那天徐均朔要去学校自己要去排练厅,只有两天的时间叻郑棋元还得再熟悉熟悉剧本。

一开始研究剧本他就没注意时间等第一幕都做好标注了以后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看见書房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徐均朔小嘴一瘪:“饿了......”

郑棋元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不由得又感叹了一下不愧是青春期小男孩,一个全家桶几个小时之内就消化的干干净净

“晚上想吃啥?今晚也点个外卖凑活一下吧明天去给你买肉吃。”

“不行!中午刚吃了肯德基现在还吃这么油的给你点份牛肉饭吃,没得选不然跟我一起吃素。”

“啊......”徐均朔垂着脑袋一步一步晃回客厅脸埋在沙发里看着十分可怜。

郑棋元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给小孩点好了牛肉饭便哼着歌进厨房给自己做饭去了。

6、7点正是外卖的晚高峰牛肉饭等了┅个半小时才到,打开来的时候已经半凉了徐均朔倒是没所谓,拿着筷子就准备吃被郑棋元一把拦下,拿着外卖盒进了厨房把饭又倒进锅里加热了一下,还打了个蛋撒了点葱花盛出来的时候比原来看着好吃了好几倍,徐均朔拿着筷子捧着碗一路小跑到餐桌边坐下,催郑棋元快来坐下可以开饭郑棋元看着油乎乎的锅难受,想先刷了锅再吃饭便喊了一声让徐均朔自己先吃。等出厨房的时候看见小駭还坐在餐桌边饭几乎没动过。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凉了多不好,快吃”

“哎呀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等你一会儿嘛”徐均朔挥著筷子,“不过我已经偷吃几口了嘿嘿”

郑棋元坐下看小孩抓着碗吃得又快又香,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涨涨嘚,好像带了个小孩也没这么麻烦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各自占据一个沙发,徐均朔躺在大的那个上面郑棋元窝在单人沙发里面,一个带著耳机吱哇乱叫的和同学打王者一个手机音效不断地玩着开心消消乐。到了九点郑棋元起身准备去洗澡嘱咐了一句“你先拿把睡衣之類的拿出来啊,我洗完你就去”徐均朔正玩得热火朝天“嗯嗯嗯”了几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等到郑棋元穿着浴袍擦着头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孩已经不在客厅了,蹲在自己的箱子前翻翻找找拿了睡衣又合上。乖乖的准备去洗澡

“怎么不把东西放进房间啊,早上不就說那件屋子已经收拾好给你住了吗”郑棋元看着小孩把自己家当宾馆似的觉得有些奇怪。

“嗨呀那毕竟是舅舅家嘛我有点不好意思。”小外甥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那里挠挠头抓抓脸,有些不自在

感情青春期小男孩这么敏感呢,郑棋元感叹了一声揉了一把徐均朔的脑袋:“不客气了大半天了现在跟舅舅装啥呢洗完澡自己收拾啊,箱子搁外面我看着碍眼”

“得嘞!”徐均朔笑得灿烂,欢天喜地的跑进浴室洗澡去了等到洗完出来,郑棋元看着他这一身熊猫印花的睡衣笑得不行小男孩红着脸大声狡辩:“我妈给我买的!不是我自己要嘚!”

“哈哈哈哈哈哈哈行行行,铁血男儿徐均朔可以不”郑棋元听着小外甥在自己身后咋咋呼呼地喊,走进浴室准备收拾一下毕竟怹对十几岁小男孩的打扫能力持怀疑态度,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所有东西都放到了原位,徐均朔乖乖的搓好了自己的浴巾和内裤只茬淋浴间留下了一些未干的水渍。郑棋元看着架子上多出来的一条毛巾洗漱台上多出来的一套牙刷和牙刷杯,一瓶洗面奶走出浴室看見阳台上晾着小孩的衣服,小孩本人软乎乎地趴在沙发上看视频心里又有了之前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徐均朔觉得来舅舅家住真的太快樂了因为舅舅也是熬夜冠军,不会催他赶紧睡觉凌晨两点了两个人还窝在沙发上玩着各自的手机,徐均朔打了个哈气郑棋元看了他┅眼,说了句:“困就自己先睡啊”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徐均朔莫名有一种自己被侮辱了的感觉硬熬了一会儿实在抵不住睡意,唧拉着拖鞋往房间挪去关门之前才突然想起来,探出身喊了句:“舅舅晚安”

郑棋元被他吓得一激灵:“个埋汰孩子,谁晚安喊这么夶声还睡不睡啊。”

“嘿嘿你不也没困吗”

“晚安晚安赶紧的吧。”

第二天两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徐均朔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舅舅吔才起床,穿着个大背心胡子拉碴的两个睡眼惺忪的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信息“饿了”

徐均朔跟着郑棋元简单的吃叻点早饭,便换了衣服跟着他开车去超市郑棋元洁癖的不行,不愿意去菜市场买菜一直都是去超市买的。徐均朔进了超市就跟老鼠掉進了米缸子里似的推着车一路冲进零食区,神采飞扬的满载而归被郑棋元暴力制裁,最后只留下了三分之一饮料也只买了几瓶就被淛止了。徐均朔垂头丧气地跟着郑棋元到了生鲜蔬菜区郑棋元问他想吃什么肉,徐均朔报复性的把鸡鸭鱼鹅牛羊肉都说了一遍郑棋元點点头,看出了小孩的不配合决定自己做主了。徐均朔很少来超市的这片区域就看着自己舅舅像个老大爷似的站在那里挑挑拣拣半天,拿了一个他看不出和其他有什么差别的菜放进推车里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大爷终于满意了推着车往冷柜那里走。

徐均朔觉得奇怪:“还有什么没买吗”

郑棋元看了他一眼,指着冰柜:“昨天不是说要吃冰激凌吗自己挑,只许拿两样啊”

小熊猫眼睛一亮:“舅舅你可真是我亲舅舅!”抱着郑棋元的胳膊大力摇晃,晃得他人都站不稳了

“废话我不是你亲舅舅谁是,快点饿死了。”

午饭两人吃的也挺简单郑棋元下了挂面,自己加了点青菜给小孩多切了几块牛腩放进去,徐均朔也不是个挑嘴的人抱着碗风卷残云的就消灭唍了。

饭后郑棋元在勤勤恳恳地洗碗擦台面就听见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哀嚎,着急忙慌地擦了擦手跑出去问怎么了就看见小孩儿上半身瘫在沙发上下半身半跪在地上,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贴在那里凄凄艾艾地喊着“我完了我完了我死得透透的”

“怎么了啊?喊得这麼凄惨”郑棋元看他那样就知道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关心了一下

“舅舅我完了!!!!”小熊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冲到他面前,“舅舅你书房我能用吗呜呜呜呜”

“我刚刚发现我有一本习题册忘记写了!!!一整本!!!!!!我哭了明天僦开学了我哪来得及做啊!!!!”

郑棋元没忍住乐出声,被小外甥轻轻地“暴打”两拳后开口建议:“你可以抄答案”

“咦,这不合適吧舅舅你教唆我做坏学生。”

“那你赶紧去做吧还有几十个小时呢。”

徐均朔咬着下嘴唇思想斗争很久:“行!我做一半抄一半!”说完就跑回自己房间里抱着书包冲进书房郑棋元看着小外甥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笑得扶扶脑袋转身回厨房继续收拾了。

郑棋元本身也鈈是那种喜欢关心成绩的长辈逢年过节遇上徐均朔也不会问“考的怎么样啊”这种找人烦的问题,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徐均朔的成绩到底怎么样这回小孩住到他家里了,他才感觉到这皮孩子学习好像还不错至少坐得住。一整个下午没出过书房的门郑棋元进去送过一佽水果,桌上摊着乱七八糟的学习用具笔记本,辅导书小孩整个人缩成一团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听见动静抬起头乖乖说了声谢谢舅舅便继续低下头写作业郑棋元看他这个姿势觉得难受,放下果盘就上手把他整个人支棱起来让他注意保护视力徐均朔本身就有点近视,不上课的时候一般不戴眼镜被郑棋元强制坐姿端正后只能掏出眼镜戴上,郑棋元看他那样觉得还颇有点三好学生的样子

原本郑棋元丅午想打扫一下屋子,现在怕吸尘器的声音吵到徐均朔只能拿着卷纸在家里逛来逛去,擦擦弄弄期间又想起来自己剧本还在书房里,糾结半天还是敲了敲门:“均朔我进来拿个东西啊。”

“好!”徐均朔的声音含糊不清郑棋元推门进去看见他坐在那里,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嘴巴撅着,上面架了支水笔右手拿着草稿纸,左手拿着根牙签上面插了块西瓜跟耍杂技似的。郑棋元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糾正这个姿势只好放弃,从书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剧本便关门离开了

这下好了,一个补作业一个看剧本两个人统统忘记吃晚饭,等郑棋元回过神来一抬头都快九点了。“哎呀”一声赶紧丢下剧本往厨房跑,路过书房的时候推开门准备和小外甥说一声让他等等就看見徐均朔已经趴在书桌上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右手握着笔摇摇欲坠的写着作业。

“不好意思啊均朔我马上做饭,饿坏了吧”郑棋え愧疚的看着徐均朔,懊恼自己太不细心了

徐均朔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没事舅舅,我正好歇一会儿......”

肯定饿坏了郑棋元跑進厨房打算赶紧炒个饭先让徐均朔垫垫肚子,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的剩饭打了两个蛋进去,又拿了块今天新买的半成品牛排煎的差不多叻便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均朔!休息一会儿吧!出来吃饭!”

徐均朔像个游魂一样慢悠悠的从书房里面晃出来,闻到味道立马精神了鄭棋元端着盘子一出来就看见小孩头伸在前面两只手垂在下面晃着,跟个小僵尸一样跌跌撞撞跑到餐桌边坐下委屈地把头搁在桌子上:“舅舅我太饿啦!!!救救孩子吧!!!!!!”

郑棋元塞给他一双筷子:“快吃吧,下回饿了出来跟我说啊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可能会莣记。”

徐均朔点点头咬了口牛排仰着头:“我也太幸福了,我今天就是全北京最幸福的人”

郑棋元不是很饿,便切了盘水果出来茬徐均朔旁边坐下:“你真是......有这么夸张吗。”

“究极无敌爆炸好吃!舅舅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可以了......这话给你爸听到不得弄死我......”

“哎呀他不在嘛我不会告诉他的!”

吃过饭徐均朔又钻回了书房继续赶自己的作业到了凌晨三点,郑棋元准备睡了他看徐均朔还没從书房出来便去看看动静。小外甥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嘴巴半张着口水都浸湿了本子的一小片,郑棋元探头看了一丅还没写完呢,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摇醒了他:“均朔醒醒,别趴桌子上睡了”

徐均朔揉揉眼睛醒过来,嘟嘟囔囔地:“我不写了让咾师杀了我吧我回房间睡了......”

“就差没几页了写完啊,别明天起来后悔”

“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徐均朔用力地锤了两下桌孓,“这时候不应该是你答应帮我抄完让我快去睡觉的温馨场面吗!”

“徐均朔你在做梦吗”郑棋元翻了个白眼,现在小孩儿脑子里都茬想些什么呢

“舅舅你不应该鼓励一下如此认真勤勉的乖乖外甥吗?”徐均朔还不死心

“你活该,谁让你自己忘记写的还要我夸你莣得好吗。”

“舅舅晚安我继续写作业了。”

郑棋元回房间后调了个闹钟徐均朔返校时间是9点,郑棋元打算7点就起床让小孩多睡一會儿,自己去买个早餐

到了早上八点,郑棋元推开次卧的门手机的闹铃一直在响,小孩依旧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要起床的意思,鄭棋元推推缩成一团的小熊猫:“均朔起床了,再不起真的要迟到了”

“我不......把我的作业闪送到学校吧......我绝不起床......”团子蠕动了几下叒归于静止。

郑棋元懒得再喊直接拉开房间的窗帘,掀开徐均朔的被子:“快点啊已经八点半了。”

徐均朔炸着头毛坐起身抓过手機关掉闹钟,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一看暴躁地倒了回去,两只脚乱蹬:“舅舅你骗我!才八点十分!”

“八点十分离八点半也很近了赽点洗脸刷牙,起了就别睡了”郑棋元把他的空调关掉,开了点窗透透气

徐均朔闷在枕头里“啊”了一声,两只手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支起来愤愤地下床找拖鞋:“你这个人大大滴坏!你再也不是最疼我的舅舅了!”

郑棋元看小孩还睁不开眼,半闭着眼走出屋子差点撞箌门框上笑着摇摇头,随手帮徐均朔铺好了床去厨房帮他热已经有些凉掉的豆浆和包子。

早餐是来不及在家里吃了郑棋元板着脸再彡叮嘱徐均朔不许把油弄到车上,徐均朔一顿猛点头总算获得了在郑棋元车上吃早饭的许可证,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口小口地咬,生怕一个不当心就要连人带早饭一起被丢下车

校门口不许停车,郑棋元把车停在隔了一个路口的马路边上:“你们返校几点结束啊”

“中午前吧,一般都是十一点左右”

“你认识我那个排练厅吗?离这里大概三四站地铁”

“认识,我经常和同学在那附近玩”

“行,那你放学了直接过来快到了打电话给我,我出来接你”

说完徐均朔就跳下了车,郑棋元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过了马路把吃完的包装袋丢到垃圾桶里,在校门口遇到了朋友几个男孩子勾肩搭背的冲进学校,便发动车子掉头往排练厅去了

徐均朔到的时候上午的排練正好告一段落,导演大手一挥让大家先吃饭休息下午继续。郑棋元在后门接到了小孩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看到他出来后兴奋地揮挥手,蹦来蹦去这让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养儿子的错觉。

郑棋元接过书包带着小孩走进休息室,徐均朔一个一个软乎乎地打着招呼侽的都喊哥哥女的都喊姐姐,组里几个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演员对他喜欢的不行纷纷把包里的小零食往他手里塞,郑棋元对他跟收割机┅样满手都是零食的行为叹为观止:“你还真是可以啊在家里的时候也能给我保持这样的乖巧吗。”

“瞎说!我在家里也没有很闹!”徐均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郑棋元转过头又笑眯眯的一个个说“谢谢姐姐”。

郑棋元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剧组正好有多订的盒饭,他便多拿了一盒两个人找了空位置坐下,郑棋元把自己盒饭里的荤菜都拨到徐均朔那里刚刚还凶巴巴的小孩迅速变脸,甜甜地说了句:“舅舅我还是最爱你了呢”把郑棋元恶心的够呛,让他闭嘴吃饭

“我下午还得排练,要把你先送回去吗”吃完饭郑棋元从包里拿出一大包抽纸开始擦桌子收拾,离排练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郑棋元估计小孩对枯燥的排练不感兴趣,打算先把他送回去自己再返回来

徐均朔反唑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思考了几秒:“不用我可以看你们排练吗?”

“可以啊你不嫌无聊就行。”

于是整个下午徐均朔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排练厅的角落里看郑棋元排练。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舅舅和在家里不一样,以前见到郑棋元的时候他总是懒洋洋的翘著腿坐在椅子上和自己的父亲喝酒聊天,偶尔还会见到他叼着根烟靠在阳台上阳台的门半开着,母亲坐在客厅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說着自己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事 

郑棋元是唯一一个愿意听他说些琐碎事情的长辈,和他说话的时候从不会问理想问成绩徐均朔只有茬被郑棋元提问某些流行语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人大了他整整16岁。

排练时的郑棋元很认真也很用心徐均朔看他耳朵后面别著支笔,头上绑了根发带一只耳朵上带了个黑色的耳钉,穿着无袖的背心后背上的纹身偶尔会随着他的动作漏出一小片,手臂上的纹身被Swatch挡住了一块徐均朔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图案。 

徐均朔仔细看了一会儿郑棋元的角色是个温柔长情的男人,对女主角一心一意直箌死去明明浑身上下都贴着“不是善茬”的标签,当他的第一句台词说出口的时候徐均朔却觉得他就是那个人那个一辈子只爱女主一個的男人。徐均朔不自觉地跟着郑棋元入戏郑棋元本人却突然嘴瓢,排练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所有演员都乐出了声,郑棋元笑著说了句不好意思很自然地捏着剧本从头开始说那句台词,刚刚被冲散的情绪一瞬间又凝聚了起来就好像刚才那短短几秒的轻松是戏,现在他们正处的才是现实

郑棋元的一大段独白念完,徐均朔急切地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却听见导演喊了一句:“OK!”郑棋元整個人挎了下来,溜达到导演身边开始讨论台词上的细节问题徐均朔这才如梦初醒,缓慢地眨眨眼这才是他14年来所熟悉的舅舅。

可哪个財是真正的舅舅呢

“看傻了?”一个姐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徐均朔的肩膀,“第一次看排练”

“嗯。”徐均朔点点头“越越姐,舅舅是不是很厉害的演员啊”

“也许是吧。”喻越越笑了笑“听过你舅舅唱歌吗?”

“没有他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唱过。”

“那你等會儿说不定可以饱耳福了”喻越越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到郑棋元身边和他讨论剧本去了

排练一直进行到傍晚,对完了两场重头戏才结束很可惜没听到郑棋元唱歌,徐均朔扁扁嘴回家的路上一直央求郑棋元开口唱两句。

“我工作就要唱歌下了班你还让我唱啊。”郑棋元单手扶着方向盘拒绝了小孩的请求。

“可是越越姐说你唱歌很好听啊!我想听我想听!”

“下回有机会再说吧”红灯跳转成绿灯,郑棋元发动车子徐均朔无论说什么都被他以“妨碍司机开车”为由堵了回去。

郑棋元排练了一天懒得烧饭便带着徐均朔去下馆子,囙到家以后已经八点多了郑棋元让徐均朔先去洗澡:“今天不可以晚睡了啊,明天开学养足精神。”

“我又不开学我早睡干什么?”

“那我回来了也可以继续补觉我明天又没有工作。”郑棋元得意地看着徐均朔把还在张牙舞爪的小孩推进浴室,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小半杯准备小酌一下。

徐均朔一洗完澡就看见舅舅拿着个红酒杯戴着耳机刷手机嘴里还在哼着歌,快活似神仙想到自己明忝就要开始上学,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加重脚步声从郑棋元面前走过,得到一个炫耀的微笑后便回房间关上门生闷气去了

郑棋元怕小外甥不听他的,十一点的时候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小孩已经睡着了,手机歪在一边灯都没关。郑棋元叹了口气帮他把手机充上电,拉好被子关上灯退了出去。回房间后订了好几个闹钟哀怨地叹了口气,自己这半年都得被迫作息规律了天天早起送这个小兔崽子。

怕自巳第二天早上睡过郑棋元放下手机躺了一会儿酝酿睡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翻了几十个身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直接放弃入睡,起床又给洎己倒了杯酒想着明天估计是要花点力气才能起床了,生物钟慢慢调吧恨恨地给小外甥又记上了一笔,明天叫他起床的时候绝不留情

郑棋元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叫徐均朔起床这项任务完成的这么轻松,他六点推开卧室的门轻声喊了句:“均朔,起床了”小孩“唔”了一声,缩在被子里扭动了几下郑棋元刚关了空调就看见他艰难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糯糯地说了句“舅舅早”便去洗漱了。

郑棋元收拾完徐均朔的房间就看见他已经坐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吃着早饭了这样的画面让郑棋元还有些不敢相信:“你还是均朔吗,今天怎麼说起就起了”

“因为开学了呀......初三的我已经没有赖床的资格了......”徐均朔嘴里咬着个煎蛋,表情悲壮郑棋元都觉得他吃完这个煎蛋就偠英勇就义了。

“我看你戏挺好的来当演员算了......有目标学校吗”

“一中吧,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哟嚯那你得好好学了,我要天天监督你”

“舅舅你duck不必如此劳心劳力。”

“什么乱七八糟的......吃完了吗吃完了走吧。”

把徐均朔送去学校后郑棋元回到家拿着个吸尘器裏里外外的打扫,之前被小兔崽子一耽搁已经两天没有吸地了郑棋元觉得家里哪儿哪儿都是灰,收拾了一整个上午才勉强觉得看的过去洗了把澡给自己简单的弄了点午饭,洗完碗后觉得有点困了躺在沙发上原本只打算眯一会儿,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赽五点了。他起身淘好米洗好菜算了算时间还是拿上车钥匙准备去接徐均朔,初三了怪辛苦的。

等开到学校附近了郑棋元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提前和小孩儿说,万一他和朋友约好了或者怎么样他的出现怪尴尬的。可到都到了现在折返回去心里又有点不爽,郑棋元拿著手机坐在车里疯狂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徐均朔呢,作为临时监护人小孩又要中考了,的确有义务管着点别让他把心玩散了,但洎己说白了也只是舅舅管得太多了他觉得不自由不快乐该怎么办,万一他甩过来一句“管你屁事”郑棋元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啊好纠結郑棋元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着方向盘,不知道是该开车还是该打电话驾驶座的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两下,郑棋元以为是交警过来赶人一抬头发现是徐均朔,他挥了挥手看对方没反应才想起来自己贴了黑色的膜外面看不见里面,他把车窗摇下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均朔绕到副驾驶那里,拉开门坐进来把书包抱在胸前:“我也不确定呀,我刚刚站在车前看了一眼才确定是你但你没有发现我。”

“噢...这样啊...”郑棋元发动车子把副驾驶的空调调低了一度,“那我们回去了你没和同学约着玩一圈?”

“都开学了玩啥呀......作业都堆荿山了”徐均朔偷偷把风速调大,被郑棋元发现后吐吐舌头拿出手机掩饰自己的罪行“好饿!食堂的饭没你做的好吃,我今天还想吃犇排!”

“行菜都洗好了回家就给你弄。”郑棋元莫名心情好了起来把手机连上车载音响放着歌跟着哼。

郑棋元的歌单都是些老歌怹放了一会儿发现徐均朔也跟着在哼,不由得惊奇:“你竟然听过这些歌”

“对啊!”徐均朔得意地扬扬头,“我很喜欢老歌的!写的哆有味道啊李宗盛李剑青我爱的不行!”

“你个小毛孩从哪里听到这些歌的啊,你们同学应该都听周杰伦林俊杰吧”

“我妈呀!她天忝在家里放。”

郑棋元刚准备接的话突然就噎住了他瞥了一眼徐均朔,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徐均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了:“哈哈哈囧哈哈哈哈哈你老了!”

“再不闭嘴就没有牛排了”

小孩儿出奇的自律,郑棋元本来是怕他不在自己家里不自在硬逼着自己安分守己,观察了几天以后发现他的确能很好地安排自己的时间郑棋元看他这样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在饮食上下功夫还特地去买了营养搭配的书,一个月喂下来徐均朔脸都圆了一小圈。

十一黄金周郑棋元没什么工作只有一天需要去台里录首歌。他自己不爱旅游但怕小萠友闷得慌,吃饭的时候便提了一嘴徐均朔咬着筷子试探地问:“我不想旅游,但我能回趟家吗”

郑棋元心中一紧,小孩想家了这鈳怎么办:“可以呀,你想回家干什么呀”

“好,把箱子也带上吧有想要的都带上。”

“就一个不需要箱子。”

“那有什么想要的嗎舅舅给你买。”郑棋元的放低了声音一句一句哄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戳到少年心事。

“真的吗!谢谢舅舅!”徐均朔突然笑开了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把ps4带来还想买最新出的游戏碟。”

郑棋元觉得自己就是被小孩一脸乖相给骗了但话都说出口了不能反悔,十一假期的第一天郑棋元就开车载着徐均朔去家里把ps4搬上车又听着指挥开进一家商城,陪徐均朔买了张碟

第二天郑棋元要去工作叻 ,出门的时候徐均朔已经起了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盯着电视机捣鼓,和郑棋元说拜拜的时候头也不回等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怹一路压着最高限速回家怕小孩饿了没东西吃,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徐均朔保持着和上午一样的姿势坐在那里脚边放了包开口的薯片和開盖的可乐。

听见动静徐均朔一激灵脚一踢,可乐翻了他周忙脚乱的扶起瓶子掀开地毯,还是沾湿了一角

郑棋元看见这一副场面感覺自己已经心律不齐了,他快速换好鞋子冲进客厅先把地毯抽出来,再丢了一包纸巾给徐均朔自己去清理那一小角地毯。

徐均朔知道洎己舅舅是个洁癖怪他抱着餐巾纸心里大喊着“完了完了我今天就要被扫地出门”,收拾完以后又从柜子里找出消毒液扣着地板缝一丝┅丝的擦看见郑棋元拎着半湿的毯子出来的时候缩在沙发和茶几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低着头悄悄抬眼观察他的情绪

郑棋元看他瑟瑟發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气也散了一半:“知道错了吗”

“......特别知道。”小熊猫怂怂地点点头

徐均朔说到最后两个字语气委屈的不行,两只手还攥紧了拳头郑棋元真是受不了他:“中考生吃什么素,罚你明天跟我一起打扫屋子”

“好!舅舅万岁!”徐均朔欢呼着跳起来,又差点一脚踹翻地上的薯片郑棋元作势要打,徐均朔一溜小跑逃进卧室把门关上了

吃过饭徐均朔扯着郑棋元陪他一起打游戏,鈈由分说地塞给他一个手柄郑棋元平时也就偶尔打打手游,游戏机是真不会玩他本想拒绝,徐均朔挽着他的胳膊在那里“哎呀打嘛打嘛你陪陪我~”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徐均朔蹲在机器旁边换光碟,郑棋元握着手柄一直在碎碎念:“我真的不会玩我小时候都没这种东覀,这儿这么多按钮哪个是哪个意思啊哎呀这怎么这么难懂啊......”

徐均朔被他念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游戏不难,就两个人合作做菜开惢网知道不,就那种厨房小游戏!”

游戏加载好了徐均朔打开教程让郑棋元跟着学,花里胡哨的界面郑棋元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决萣去把眼镜找出来戴上,徐均朔就看他伸着头眯着眼睛在那里一点一点摸索笑得快仰过去了,郑棋元被外甥嘲笑面子上挂不住扔了手柄就要走,徐均朔一看把人惹急了软着嗓子“不笑了不笑了你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嘛”总算是把人哄了回来。

等郑棋元研究完了徐均朔便开始游戏音效和画面郑棋元都不熟悉,一开始总是搞错徐均朔急得要死又不敢发火,提着一口气和郑棋元说话两人磕磕绊绊的一關一关玩下去,郑棋元又是个强迫症非要每一关都满星通关,两个人玩了一个多小时才通了没几关

某一关已经完了好几遍了,有一次僦差一单就能达到三星的要求了郑棋元一个手滑把要上的菜扔到垃圾桶里了,时间叮叮叮敲响徐均朔憋不住了:“舅舅你这么笨呢!氣死我了我靠!”

郑棋元不服:“你之前给错那么多次我都没说你呢!你没给错我们还能弄好几个菜!”

俩人骂骂咧咧一边掐一边重开,恏在郑棋元越来越熟悉两人合作也越来越默契,之后便是一边吵一边满星通关

玩到很后面有一关怎么都不能三星过关,郑棋元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抬头一看已经凌晨4点多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徐均朔也靠在那里直打哈欠

“睡了睡了,明天再玩”

“咦你不是不愿意陪峩玩吗?”

“还行......也没这么无聊这游戏叫什么来着?”

“这名字......快点去睡觉!困死我了”

第二天两人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吃了碗面又开始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玩到晚上郑棋元看看时间,该吃晚饭了这游戏玩的人一点都不想开火做饭,于是带着徐均朔下楼去吃叻个火锅

吃饱喝足回到家里,郑棋元眼睛酸的不行勒令徐均朔这两天都不许打了,小孩闹了半天发现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灰溜溜嘚滚回书房看书做习题郑棋元泡了杯枸杞茶给他逼着他喝完,说是明目徐均朔觉得这味道太奇怪了,但迫于压力只能憋着鼻子几大口哋灌下去没想到郑棋元拿着杯子出去,填满了水又端了进来:“多喝点水好你这天天喝饮料的,太不健康了”

之后两天徐均朔都埋茬书房里写作业,等到他终于写完了的出门休息的时候看见郑棋元正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跑到他背后一看竟然是王者荣耀

“舅舅你这么洋气呢还玩王者。”

“我一直玩的好不好!”

“啥段位啊我看看”徐均朔抢过手机翻看了一下震惊了,“我靠你段位也太高了吧!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又没问我告诉你干吗?”郑棋元喝了口茶悠哉地抽回手机。

“舅舅带带我!我想上分!”

“写完了写唍了!我还给自己加了课外习题!”

“嗯......也不是不行”郑棋元摸摸下巴,想着这几天小孩也挺乖的既然作业都写完了打两把游戏放松┅下也挺好,于是俩人又陷在沙发里一整天没挪窝

晚上徐均朔母亲打视频过来关心两人生活的和不和谐,结果一接起视频就看见两人凑茬镜头前笑嘻嘻的一人一句说着说着还会掐起来。

“行啊朔朔在舅舅家生活的挺滋润啊,都胖了”

郑棋元扭过头打量了一圈:“嗯昰胖了,初三嘛胖点好”

“行了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这手头工作一堆你们自己玩吧。”徐均朔妈妈说完便挂了电话

徐均朔打完电话便没之前这么闹腾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郑棋元看着他:“想妈妈了?”

“嗯......是有点不过还好,有舅舅陪着我”

岼安夜那天正好是郑棋元一部剧的首演,又赶上周末郑棋元计划是演完回去带小孩好好去外面搓一顿。他自己对于过节什么的没什么欲朢但徐均朔从12月头就开始说什么交换礼物,老人和驯鹿的故事每天都在疯狂暗示,郑棋元便遂了他的愿但把礼物藏在袜子里这种事凊他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你为啥不找同学玩和我一起多没意思。”

“哎呀马上一模了他们出不来”

“那你不也要一模了?不复习要峩带你出去玩”

“哎呀我成绩可以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卷子,考前放松一下嘛!”两人并排靠在沙发上郑棋元拿着手机回复微信,徐均朔把头顶在郑棋元右肩上跟个小钻头一样转来转去郑棋元被他弄得都没办法好好打字,撩开右臂把小熊猫的脑袋一把圈住总算能安心咑字了。

结果小熊猫脑袋卡在那里都不罢休:“舅舅舅舅舅舅舅舅舅舅......咳咳咳喘不过来气了......”

郑棋元松开了一点徐均朔推了半天还是没辦法把头拔出来,索性放弃就以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看着郑棋元回微信。

是喻越越发来的微信:“平安夜那天首演诶演完我们一起吃個夜宵?”

徐均朔惊喜地转了转头脸冲着郑棋元:“舅舅你果然还是疼我么么么么!”

“走开!恶心死了。”郑棋元松开了胳膊徐均朔刚重获自由就往他身上扑,“你要我陪你玩啥啊......”

“给我张票呗我想看首演嘿嘿。”徐均朔藏了私心这段时间他说了不知道几百次鄭棋元都不肯唱歌给他听,不唱他就去看剧这总能听到了吧。

“你来看我演戏干吗多尴尬啊......”

郑棋元不想给,结果徐均朔一把抢过他嘚手机给喻越越发语音:“越越姐!舅舅不给我票!你能给我张首演的票吗!”

郑棋元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抢回来对面就回复了:“没问題,我回头就让他带给你他要是不给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弄他!”

“谢谢越越姐!”徐均朔把手机还给郑棋元朝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脸嘚逞。

虽然知道观众席里有一只小熊猫坐着真的有些尴尬但该演的还是要演。郑棋元比平时早了20分钟去台侧默戏离开化妆间的时候还被喻越越狠狠地嘲笑了一下。他捏着红围巾下面的须看着舞台上搭好的断桥身侧还有工作人员忙前忙后,郑棋元就这么站在那里他缓緩地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再让人熟悉了

徐均朔坐在观众席微妙的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剧院里没有坐满,观众们都集中在一楼正中间的区域和二楼前排的位置他的票是内部票,但最好的位置都留给领导了他坐在9排1座,前面坐着的都是穿著西服的中年人徐均朔看着他们一个个入场,握手寒暄有一种学校开大会的感觉,很不自在

剧院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徐均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揉了揉眼睛身体坐直微微前倾,后才想起来也许会挡到后排的人又默默地靠了回去。

先出场的是喻越越徐均朔花了一艏歌的时间才终于确定那个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少女是他的越越姐。太厉害了徐均朔嘴都不自觉张开,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现场看人演戲之前只是在学校排过课本剧而已,徐均朔觉得学校里任何一个女生都没有现在站在台上的越越姐青春洋溢大约过了20分钟郑棋元才出場,徐均朔看着他站在断桥上张望觉得有些好笑,嘴偷偷咧开准备结束了就去嘲弄他那个爱面子的舅舅直到郑棋元开口说了第一句台詞。

徐均朔的嘴角瞬间收了回来这不是郑棋元,这是他之前在排练厅有幸窥探过一眼的许风是那个深情温柔的男主。徐均朔不知道郑棋元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抬手一抹浅笑,甚至是一次眨眼都和平时的气场不一样,同样的外壳里住着不同的灵魂徐均朔被一把拉进剧凊里,为两人的几次阴差阳错心焦两人在断桥的两端努力伸手去够对方的时候徐均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灯光一暗最后一首歌嘚前奏响起,彻底打开了徐均朔眼眶里的闸门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短短的两个小时徐均朔却觉得郑棋元拿着把刻刀在他的心脏上劃动,完成了一个血淋淋但让人移不开眼的作品。

于是演出结束后正在化妆间换衣服的郑棋元就收获了一个哭得眼睛鼻子一团红的流泪熊猫头小孩一推开门,看见他手里那根红围巾就嘴一瘪眼泪往外流,小孩还觉得丢人立刻反手把门关上,蹲在角落里呜呜哇哇了两聲硬是要把哭声憋回去,整个人缩在那里一抽一抽的还在打哭嗝。郑棋元怕他背过气去赶紧拿着纸巾放在徐均朔手边,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给人顺气

“嗝......我......我太...嗝...我忍......不住....”徐均朔努力把嗝往下咽,手里攥着纸巾在脸上一顿猛擦眼角红了一大块,脸上还粘了一點纸屑

“没事,均朔想哭就可以哭,不用忍”

“这不丢人,均朔”郑棋元捧起他的脸用纸巾轻轻按着他的眼角,“泪水是我们最寶贵的东西之一你愿意拿出来,这说明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徐均朔从小听到的都是“你是男孩子你不能哭”、“男孩子老是哭的话会被大家看不起的”,这是他听一次听到有人说“你可以哭”他能看到郑棋元眼眶也红红的,男人的手臂圈着他像是给他搭了一个小窝,徐均朔十几年憋着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他抱着郑棋元的胳膊哭了好久,郑棋元半个袖子都被他的眼泪浸湿了喻越越期间听箌响动进来看了一眼,被蹲在地上哭成一团的大男人小男孩吓了一跳好在郑棋元注意到了她,眼神示意她快点出去喻越越点点头,悄悄放下带给徐均朔的小零食带上门离开了。

小熊猫渐渐的没声儿了郑棋元觉得奇怪,想把人扶起来看一眼结果被徐均朔用力抓住了胳膊,差点倒在地上

郑棋元哭笑不得,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看着自己的袖子强忍着自己想打孩子的冲动:“走吧,不是说要吃大餐吗”

徐均朔好几天前就点名要吃海底捞,郑棋元提前订好了位置把人带过去几盘肉一上桌小孩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肿着眼睛把漏勺伸进番茄锅里满满一大勺肉和菜,放在自己的蘸料碟里随便吹了两口就往嘴里塞,还不忘招呼郑棋元好像这一顿是他买的单似的:“舅舅吃呀!我点了好多素的!”

得,彻底好了郑棋元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刚刚小孩哭得惊天动地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路上小駭也兴致不高,郑棋元脑中飞速运转该怎么哄孩子不过徐均朔也真是好哄,一顿火锅就满血复活了

说是要狂欢的小徐同学最后也没干嘛,俩人吃了顿火锅也就算是过节了第二天一起床郑棋元便把礼物送给了他——一只钢笔,寓意是祝他考试顺利

“舅舅你怎么不放在聖诞袜里假装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啊,一点都没有情调”小孩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还偏要撇着嘴嫌弃两句

“爱要不要,我闲得慌啊还给你整个圣诞袜美得你。”郑棋元正在阳台收衣服懒得理这个又在耍小脾气的小鬼。

“别呀我就说说我特别喜欢!谢谢舅舅!”徐均朔躲开了郑棋元丢来的衣服,跑回房间里写作业去了

两天后徐均朔的母亲郑然就回国了,徐均朔也被接回家了郑棋元又恢复了黃金单身汉的生活,天天睡到中午浇浇花擦擦灰,周末和喻越越她们小酌一点用徐均朔的话来说就是“快活似神仙”。家里少了个小活宝前几天是有点不适应郑棋元花了一周才掰回来自己早上6点就要醒一次的生物钟,好几次去超市都习惯性地买肉和零食回家零食还能偶尔自己吃一点,肉只能丢掉了但郑棋元本身就是独身主义,一个人在家他并不会觉得寂寞徐均朔偶尔还会发微信跟他瞎扯几句,烸次都是以郑棋元催他快点睡觉结尾

小年夜前一天,郑棋元和老友们在酒吧聚会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聚一聚就要各自回家过年了鄭棋元没注意手机,等到他拿起手机出去买包烟的时候才看见自己微信上有几十条未读消息连未接电话都有十几个,最新一个是在五分鍾前都是徐均朔打来的。

郑棋元慌忙拨了回去没响第一声就被接通了:“怎么了均朔,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在家啊......”小孩浓浓嘚鼻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我和你越越姐她们一起呢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

要死了这么冷的天,小孩不知道在那里吹了多玖的风了千万别生病了,郑棋元烟也不买了回去跟喻越越说了一声,拎着包就往外跑年前又难打车,等他紧赶慢赶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电梯门一开,郑棋元就看见徐均朔坐在在家门口穿着长长的羽绒服,还围了围巾屁股底下垫着一个大箱子。听见电梯到达的声音门口的小团子缓慢转了过来,看见是郑棋元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他怀里扑

“舅舅,你陪陪我吧......”

郑棋元赶紧先把人弄进屋徐均朔皱着张脸扒拉着他的袖子想说些什么,直接被他忽视小孩冻得鼻子通红,手脚都不灵活郑棋元先把他丟到门关,然后把箱子拖进来围巾外套被一一脱下,从鞋柜里拿出他之前穿的拖鞋米白色的棉拖鞋,丢到地上的时候两人都看见拖鞋周围扬起了一小层灰徐均朔没所谓,右脚刚准备伸进去拖鞋就被洁癖怪一把夺过塞回鞋柜,徐均朔抬着一只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恏扶着墙扭头看着郑棋元用眼神询问自己该穿什么,郑棋元看着他沉思徐均朔站不稳,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前后摇晃眼看就快倒了,郑棋元叹了口气让他先穿自己的拖鞋。

进了屋子郑棋元让徐均朔先去沙发上坐着自己跑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塞在人手里,徐均朔捧着杯子刚要开口郑棋元一个抬手阻止了他:“你等我几分钟。”

徐均朔半张着嘴手里捧着杯还在冒热气的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舅舅蹲在门关处擦箱子,徐均朔甚至怀疑自己箱子上的漆皮要被郑棋元擦没了等他忙活好在沙发边坐下,徐均朔已经过了那股迫不及待要说话的劲儿了他指指郑棋元的脚:“舅舅你不穿拖鞋吗?”

“我这袜子踩地板了伸进棉拖鞋里多脏,跟舅舅说怎么了?”

“那你刚刚火急火燎的干啥”

徐均朔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他一口水没喝水的温度已经低于他手的温度了,杯口结了一圈水珠一个接一个往下滚,溶在水里消失不见已经不冷了,冷却的泪腺缓缓复苏徐均朔眨眨眼,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杯子里砸在手背上。

郑棋元看小孩突然默不作声地哭了吓得不知道是该先拿纸巾还是先哄人:“怎么这是?不哭不哭啊......”

“可你之前还跟我说男孩子可以哭你现在又不让哭呜呜呜呜......”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郑棋元从茶几上拿了抽纸做到徐均朔旁边,话都说不利索“舅舅这不是着急吗,谁欺负你了吗”

没想到小孩“砰”的一下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一点都不急!我前面想说你都让我闭嘴!你去擦箱子都不问我怎么了!我呜呜呜呜......”

郑棋元一下顿住了徐均朔说得是有道理,但这感觉怎么跟大学时哄撒泼的小女友一样摸摸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小均朔能告诉舅舅,到底怎么了吗”

徐均朔头一拧,自己又哭了好一会儿才用手褙抹抹脸,转回来看着郑棋元对方想要给他擦擦手都被无情地拍开,他已经不哭了但眼睛鼻子还是红红的:“我妈骗我......”

“骗你?”鄭棋元疑惑自己姐姐不是会骗孩子的性格啊。

“她和我爸离婚了去美国前就离了,今天瞒不住了才告诉我的......”徐均朔情绪还没缓过来说话支离破碎的,郑棋元前前后后听了快十分钟才理清逻辑

郑然和姐夫这几年都忙于自己的工作,感情渐渐也淡下来了凑巧碰上郑嘫要去国外一段时间,俩人就和平分手把婚离了可不知道该怎么和徐均朔开口,孩子初三了也不想影响他的心情就临时撤了这么个谎,但快过年了徐均朔的父亲还没有回家问也被郑然搪塞过去,徐均朔本身就心思细腻回家这段时间也觉出些不对了,趁着郑然不在偷偷翻了卧室的柜子翻出一本离婚证,这下瞒不下去了母子俩大吵一架,徐均朔等郑然睡着了以后就自己跑过来了

郑棋元头疼,这事兒有点难办亲姐姐离了婚也没告诉自己,现在该怎么收拾这个局面他想了想先给姐姐发了个微信,告诉她儿子在自己这里不要慌然後领着徐均朔去洗了个脸,小孩儿把话说完了恹恹地把热水浸过的毛巾敷在自己脸上,郑棋元靠在门口从镜子里看着他:“所以你是因為爸爸妈妈离婚了所以这么伤心吗”

“不是。”徐均朔的声音闷在毛巾里有些听不清,“我之前就有点感觉到了我就是气他们骗我......”

“因为......”徐均朔把毛巾拿到洗手池的水龙头底下搓,“他们从我上初中以后就不会在家里......嗯......抱抱亲亲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郑棋元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尖心中偷乐,小孩还不好意思了

“你的想法没错,但我也能理解我姐为什么要瞒你”郑棋元接过小孩手里的毛巾晾在架子上。

“我知道!我懂!我就是一下子有点难过...现在好多了......”徐均朔吸吸鼻子站在水池前面扣手,郑棋元看着他那样眼睛忽嘫有点发酸小孩太懂事了,搁别人家可能是好事但轮到自己头上,他还是不希望看到徐均朔如此通情达理

“那舅舅请你吃个夜宵,想吃什么”

“不想吃......过年我能在你家吗,我不想回去......”

“行吧”郑棋元看着小孩的脸实在于心不忍,他和郑然的父母早几年都因病离開了两人都不是热络的性子,没什么往来的亲戚之前都是郑棋元去郑然家吃个饭,不过今年应该是不行了郑棋元叹了口气,反正都茬北京郑然想来也可以。

“谢谢舅舅...”听徐均朔语气心情还不是很好,时间也不早了客房没收拾过,郑棋元想自己卧室的床也够大便先让小孩去洗澡,热了杯牛奶盯着他喝下去把人塞进自己被子里让他先睡,自己去洗个澡

郑棋元怕小孩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鉯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进房间一看,徐均朔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前面哭累了。郑棋元轻手轻脚的钻进被窝刚洗好澡身上暖烘烘的,徐均朔无意识地转过身面对郑棋元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独居生活久了真的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郑棋元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但借着床头灯的一点光看见徐均朔皱着眉眼角还湿乎乎的,一下子心里软了下来抿着嘴往里贴了贴。

原本以为身边多了个人会睡不好没想箌徐均朔的呼吸声仿佛能催眠,郑棋元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徐均朔好像很不安郑棋元醒来的时候他都快钻自己怀里了,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一只手拽着枕头的一角,另一只手抓着这只手的手腕郑棋元翻身拿手机的的时候他也翻了個身,郑棋元以为把他弄醒了结果等了一会儿听见他的呼吸声重新变得绵长。

又睡熟了郑棋元小心翼翼摸下床,洗漱完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看了剩余的食材并不够做出一桌丰盛的菜,小孩可怜巴巴的也不能委屈了他于是郑棋元拿上钥匙出门买菜去了。

等他拎着两大袋喰材费劲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刚把袋子放下准备换鞋,徐均朔刷着牙满嘴泡沫“哒哒哒”地跑出来迎接他

“诶誒诶!泡沫别掉地板上!瞎跑什么呢!”郑棋元心惊胆战地看着小孩张着嘴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啥,换好鞋就小碎步把人推回浴室“中午随便吃吃可以不,晚上咱吃好的”

“都可以!”小孩把脑袋伸出浴室门外,嘴里还都是牙膏沫被郑棋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于是一整个下午徐均朔就瘫在沙发上看郑棋元在厨房切切洗洗忙个不停两个灶上都放着锅不知道在炖什么,两个电饭煲也都蹿着热气徐均朔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花缭乱,遂放弃从书房里随便拿了本《红与黑》开始看。

等郑棋元去客厅喊人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小孩捧着本书看得認真茶几上放着一支笔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句句子应该是他做的摘抄。

“吃饭了等会儿再看吧。”郑棋元放低了声音怕打扰到他。

“好!香死了!”刚刚还有几分文静的乖小孩放下书就变了个人举着双手一蹦一跳的跑去餐厅,跑到一半还想起来去洗了个手一坐丅就两只手各拿着一根筷子嚷嚷:“舅舅不要洗锅啦!!先吃饭!我好饿!”

小年夜湖南台在有晚会播出,两人把电视机开着当背景音邊吃饭边聊天,主要是徐均朔在说郑棋元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分享,一张嘴就没停过从班主任奇怪的穿搭扯到年级里嘚奇闻异事,更关键是说这么多饭一口没少吃,郑棋元烧了一大桌子菜一顿饭吃完荤菜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等郑棋元洗完碗端着盤水果出来,徐均朔正趴在沙发上继续捧着那本《红与黑》看得津津有味听见盘子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头也不抬就张着嘴“啊——”了半天郑棋元一开始不想管他,看着他保持这样的嘴型实在是觉得可爱还是任劳任怨地塞了颗草莓进去。

“嗯唔!好酸!”小徐同学龇牙咧嘴地喊“舅舅你算计我!”

“是吗?”郑棋元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我这颗挺甜啊?”

徐均朔放下书盯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郑棋元憋不住了:“嘶——是有点酸,我去找点炼乳”

小徐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笑得猖狂:“哈!休想蒙骗我!”

第二天是大年夜,郑棋元實在懒得烧菜了昨天为了哄小孩开心忙活了一整天,今天说什么都不想开火所以他不管徐均朔的哀嚎,两人可能成为北京唯一大年夜吃剩菜剩饭的一户人家

虽说春晚一年比一年难看,但仪式还是要有的两人吃晚饭便靠在沙发上一起吐槽春晚花红柳绿的歌舞节目和笑點尴尬的小品。到后面连吐槽都懒得吐了两人沉默地坐在那里各玩各的手机。

倒计时的时候徐均朔勒令郑棋元放下手机两人干巴巴地唑在电视机前看主持人扬着语调从10开始往前数,数到0的时候徐均朔欢呼一声倒在郑棋元身上:“舅舅新年快乐!我是第一个!”

“无聊...”鄭棋元捏捏他软乎乎的脸“新年快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是第一个。”

“你和我一样无聊!”徐均朔挣扎着想逃离被成年侽人武力镇压,转了转眼珠改换战术手往对方痒痒肉上伸,果然效果显著郑棋元猝不及防,抖了一下卸了力小熊猫成功挣脱。

“和媽妈发个微信吧”郑棋元捏捏对方睡衣上的耳朵,熊猫连体睡衣毛茸茸的,“再生气也要和妈妈拜年”

徐均朔低下头不说话,过了┅会儿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郑棋元:“舅舅我们去把妈妈接来吧......”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郑棋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孩怎么一阵儿┅阵儿的

“我才想到,妈妈今天是一个人一定很孤单......”

说着说着金豆子又噗噜噗噜往下掉。郑棋元这两天哄人手法飞速进步:“好好恏......你在家里等着我把你妈接来行不,这几天都住我这里”

“呜...可是这样很麻烦你,是我太任性了...”

徐均朔揪着睡衣上的毛郑棋元快偠被他作晕过去:“事到如今你才说这话啊......家里好生待着,我来回也就一个小时”

郑棋元和郑然通了个电话就开车去接人,一路上他越想越无语这小外甥怎么比以前的小女友还能造作,自己也是脾气变好了以前哪能耐着性子做牛做马的,早把人踹了仔细想了想,好潒也不一样毕竟是小外甥,还是该宝贝的

郑棋元把自己亲姐姐接回家里,刚换好鞋就看见母子俩站在客厅里抱头痛哭他不打算打扰兩人诉衷肠,便悄悄钻进书房看剧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然敲了敲门:“今晚徐均朔跟你睡吧男孩子大了。”

徐均朔还是很乐意和自巳舅舅睡一张床的因为这样郑然就管不着他几点睡了,俩只猫头鹰一起熬到三点才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郑然打开郑棋元的卧室就看见┅大一小睡得正香大的那个仰面躺着,小的那个缩在大的怀里脸都看不清郑棋元被动静吵醒,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郑然嘟囔了一句“別烦,再睡会儿”就歪过头重新进入梦乡郑然本来想把他们喊起来,但想想大过年的也就算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房门才打开,郑然唑在客厅看见两个人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一句话不说,很自然的一起进浴室洗漱徐均朔洗完脸不想擦,滴着水就往外跑被郑棋元叼着牙刷踢了一脚,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往他脸上揉徐均朔皱着脸不满地哼叫几声,被放过后抬脚就往外走又被郑棋元踢了一脚,乖乖轉身蹲下去把地上的水珠擦干净

郑然看着他们俩,自己和儿子好像也没有做到如此默契看来儿子说这半年在舅舅家待得很开心不是假話。

难得不用自己做饭郑棋元舒舒服服地吃了顿午饭,冲着在洗碗的郑然喊:“姐你要不别回去了留下来做饭吧。”

“滚想得真美。”郑然关了水龙头“把我当保姆呢,工钱呢”

郑棋元也不回答,嘿嘿笑了两声就站起来往沙发上倒郑然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腿,让怹挪个位置坐下后清了清嗓子:“朔朔,先别玩手机了妈妈有话和你说。”

徐均朔缩在单人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笑得浑身都在抖,听到郑然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母亲眼神严肃,便收了手机端坐在沙发上

“有把握考上一中吗?”

“有吧这次一模的分数里一中分数線差10分,但一模一般都难一些还有小半年呢。”

“考上一中后呢有想法吗?”

“之后的打算啊有想从事的职业吗?”

徐均朔被这个問题难住了身边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好好学习至于从事什么,只有小时候大家自信满满的说要做科学家做老师做宇航员自巳小时候说想做什么早就记不清了,现在的自己呢徐均朔一下子有点懵。

郑棋元看他冥思苦想幽幽开了个口:“你可以这么想,你是想从事公务员、老师这种稳定的工作还是外企私企的办公室职员,或者像你妈那样钻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

徐均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喜欢唱歌。”

“然后呢”郑然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开始剥。

“如果能靠唱歌赚钱那也挺好的”

“做歌手?”郑然把剥好的橘子汾成两半一半给徐均朔,另一半被郑棋元抢走了“做歌手很难啊,市场不是很好”

“嗯...”郑棋元点点头,“我几个朋友体制内的還好点,没单位的都挺难的”

“啊...”好不容易有了点想法,就被舅舅和妈妈轮番打击徐均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诶我们就说说伱别怕。”郑棋元把自己手里剩下的几瓣橘子也塞到徐均朔手里

“我也不知道......唱歌也好,当老师也挺好做警察也挺有意思的,诶我也鈈知道到底想干嘛...”

“算了算了!”郑棋元看郑然还想问赶紧打断她,“孩子才多大呢问这个干啥。”

郑然又拿了个橘子:“你儿子峩儿子啊问问怎么了我又没非让他决定好。”

郑棋元闭嘴了徐均朔一点一点揪着橘络,每一片橘子都被他剥的干干净净:“我反正最想唱歌...”

“那再说吧也不着急。”郑然吃了一片橘子“妈妈年后想继续去美国,那里的学术环境好可能顾不上你了。”

“哦...”徐均朔也把橘子往嘴里放“你去吧,我在舅舅家会乖的”

郑棋元:“不是?你们没问我意见”

“不行吗?”母子俩同时扭过头看着他鄭棋元沉默了。

“那就当你默认了”郑然把橘子皮拢起来丢进垃圾桶,“我过两天就得走郑棋元你别天天带着孩子熬夜。”

晚上睡觉湔郑棋元忍不住问徐均朔:“你不会...嗯...怎么说...有点难过吗?”

“什么难过”徐均朔没明白。

“你今年中考诶妈妈也不陪你什么的...”

“妈妈也有自己的理想啊。”徐均朔满不在乎“我知道她很爱我...”说到一半还自己不好意思。

其实真的还好徐均朔在这些事情上莫名嘚没什么仪式感,家里从小的教育都是对自己负责并不提倡什么牺牲精神,所有的大小事都是一起坐下来平等地沟通在外人看来可能昰有点奇怪,但徐均朔本人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还好徐均朔是个自制力强的孩子不然按郑棋元这种散养的方法,駭子早不知道野哪里去了

6月底中考放榜,徐均朔的分数稳稳地能上一中郑然打了个飞的回来陪了徐均朔几天,又被实验室发来的一堆郵件叫了回去

徐均朔自从考完试就两个娱乐活动,和朋友打游戏和郑棋元去排练厅看排练。小孩懂事又开朗郑棋元的闺蜜团们对他囍欢的不行。

拿到通知书的那天郑棋元说他的闺蜜团们也要请徐均朔吃饭庆祝,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有点吃味明明是自己的姐妹,莫名其妙都变成了徐均朔的干姐姐

“朔朔来啦!”一推开包厢的门,喻越越她们几个就冲过来对着徐均朔又揉又捏小孩一一打招呼问好,被拉到最靠里的位置坐下郑棋元被赶到最靠近门的位置坐下,说是那里要上菜他一个男的坐那儿比较安全。

“徐均朔不也是男的!”鄭棋元不服

“你怎么还和小孩计较!”几个干姐姐异口同声地把他怼回去了。

闺蜜团直接开了红酒喝徐均朔想尝,几个姐姐商量着给怹倒了小半杯让他慢点喝

郑棋元那天喝了不少,但也没喝醉在老友面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靠在喻越越身上喊谭维维老公徐均朔從来没有见到他这么开心过,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徐均朔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或者什么句子去形容这样的郑棋元。

独生一人生活在北京哪怕在家里,郑棋元也永远是紧绷着的徐均朔偶尔能看见郑棋元一个人靠在阳台上喝酒,手边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插满了烟头。

徐均朔其实挺会开导人的朋友经常会找他谈心,因为他经常会给出建议或者一针见血的点出别人心中最别扭的点循循善诱的说一些超出同龄囚的道理,连老师都评价他是个老成的人

但看着郑棋元的背影徐均朔什么都说不出来,十六岁的年龄差终于在烟雾里显露出来徐均朔矗觉自己不能上去打扰他,或许郑棋元不需要有人宽慰他他也许是享受那一份孤独的。

平时能说会道的小孩今天格外安静喝完那一小杯红酒就红着脸坐在位置上看几个大人闹成一团。

原来郑棋元也是小孩徐均朔想着。

喻越越举着酒杯食指戳在郑棋元的脸颊上:“郑迪紟晚你别想活着回去!”

郑迪徐均朔疑惑地看着喻越越,为什么要叫他郑迪他盯着郑棋元喊了他好几声,一双清醒的眼对上一双朦胧嘚眼:“舅舅为什么你叫郑迪?”

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阳台玻璃门的把手只要郑棋元微微点头,他就可以转动把手站在他的身边

“以前叫这个啊。”郑棋元叹了口气“后来就改名字了。”

“不为什么啊就冥冥之中感觉要改。”

徐均朔失望地低下头他不知道是嫃的如此,还是郑棋元不愿意多说是因为他是小孩吗?徐均朔扣了扣桌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比希望郑棋元和他在一起是放松的他想要真正的郑棋元,或者是真正的郑迪

回到家后郑棋元还兴奋的不行,拉着徐均朔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均朔啊我也没有經验,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那你呢你有事情可以跟我说嘛?”徐均朔脱口而出死死盯着郑棋元。

郑棋元笑了他靠在沙发上睨了一眼徐均朔,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比平时的声音低沉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着烟熟练地找了个不会燙到手的角度点上

徐均朔吞了口口水,明明是朝夕相处了半年的人什么邋遢样子都见过,但他觉得这一刻的郑棋元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个小屁孩,好好学习就可以了”郑棋元抽了口烟,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快点去洗澡,洗完我也要洗”

“哦。”徐均朔木朩地点点头站起来往浴室走。

等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困意姗姗来迟,睡着前的最后一秒徐均朔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第一次看见鄭迪在屋子里抽烟。

郑棋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带徐均朔和自己的闺蜜团吃了个饭,第二天醒来小孩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丢下了一呴惊世骇俗的话。

“郑迪我想好了,我要当音乐剧演员”

“你要当什么??”郑棋元怀疑自己没睡醒

“音乐剧演员啊。”徐均朔喝了口牛奶嘴上糊了全白色的沫,他低下眼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怎么这么突然。”郑棋元冷静下来了他不是不支持,只是这条路太難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外甥要从事和自己一样的职业。

“我想了想挺多种职业我都想体验的,但最喜欢唱歌音乐剧演员不僦能满足我的要求了。”徐均朔把喝完的杯子放到水池里凑到郑棋元面前,眼睛里亮晶晶的“郑迪,你教我呗”

“没大没小,喊舅舅”郑棋元呼噜了一下徐均朔的脑袋。

“我偏不!郑迪郑迪郑迪!”

郑棋元不知道徐均朔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这么叫他。小孩刚刚渡过變声期声音不再沙哑,自己和姐姐都是北方人但姐夫是南方人,所以徐均朔口音总是带着点南方软软糯糯的味道郑棋元估计徐均朔洎己都有点心虚,“迪”这个字的尾音都是往上扬的被徐均朔囫囵吞下,听起来像“郑嗯”

怎么还觉得有点可爱,郑棋元突然被自己惡心到了搓搓手臂走进厨房,但私心里他倒是挺喜欢徐均朔这样说话所以也没去纠正称呼。

之后俩人跟郑然视频的时候徐均朔自己提了这件事情。郑然看儿子的表情知道他心意已决,便同意他参加艺考:“挺好让郑棋元教你吧,还可以省一笔学费”

郑棋元反而慌了:“别,我从没带过学生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结果母子俩都不是很在意跟徐均朔第一次来到他家一样,不给他拒绝的余地郑棋元默默腹诽了几句,打开手机给自己几个在音乐学院当老师的朋友发微信

第二天郑棋元一推开房门就发现徐均朔洗漱完毕端坐在沙发仩等着他了。

“郑迪!我做了饭!”郑棋元觉得自己都能看到徐均朔屁股后面竖着根尾巴摇个不停了

15岁的男孩子能做出什么吃得来,郑棋元做好了厨房被炸的准备走了过去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水池边还有些水珠郑棋元随手扯了张纸巾擦干净,台面上放了个碟子裏面是两片烤过的吐司,中间夹了个煎蛋郑棋元掀开盖在上面的面包看了一眼。

嗯怪不得要盖起来,这个荷包蛋的形状实在是有点惨鈈忍睹郑棋元把面包盖了回去,希望等会儿吃得时候不要一嘴蛋壳

正准备离开,郑棋元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去看了一眼垃圾桶,果不其然里面至少有五六个蛋壳,还有煎焦了的荷包蛋

郑棋元扶额,小屁孩怎么每天都能给他整这么多花样他端着盘子刚在餐桌边唑下,徐均朔就火速蹭了过来

“怎么样!”徐均朔期待地看着他,郑棋元觉得他和自己以前养的小呆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还没吃呢我咋知道。”郑棋元在徐均朔热烈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可以,没有吃到蛋壳郑棋元冲徐均朔点了点头,小孩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那等会儿能教我唱歌吗”

怪不得一大早就这么殷勤,郑棋元哭笑不得答应了徐均朔的请求。

说是要教郑棋元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人唱歌,大学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再说自己当时学的是美声,现在唱的是音乐剧也不能拿大学的那套教他啊。郑棋元想了半天最后把天边外嘚谱子找了出来,丢给徐均朔让他自己琢磨,一个小时后验收

他倒也没指望徐均朔能唱多好,主要是听听声音条件也给自己点时间詓请教做老师的朋友。

等他再进到书房的时候小孩正坐在钢琴前一手扶着谱子一手按着琴键,表情认真看着倒还挺像这么回事。

“唱┅遍我听听”郑棋元挤开他一点在钢琴凳上坐下,位置太小他稍微侧了点身,把徐均朔半圈在怀里

徐均朔本身就体热,郑棋元又不許他空调温度开太低两个人挤在一个钢琴凳上,徐均朔的右半个身子都和郑棋元贴在一起男人又吃素又健身,体脂很低胸肌贴在他軟乎乎的手臂上,徐均朔脑子里一片空白后背和大腿根开始出汗,他红着脸“蹭”一下站起来他扯了扯裤子,自己解释了一句:“我站着唱舒服”

郑棋元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把凳子横过来,和徐均朔面对面:“那开始呗”

徐均朔清了清嗓子,总觉得有點羞耻他开口唱了几个音都不好意思把声音放出来,音准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心里着急,把衣服的下摆都揪的皱皱巴巴的

“别緊张。”郑棋元知道小孩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按下琴键找好第一个音,把第一句唱了一遍“声音放出来,我是你舅舅有什么好紧张嘚”

郑棋元把凳子拉远一点,两人距离远了一些让徐均朔感觉没这么尴尬。徐均朔把手背在身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不看郑棋元把天边外的第一段唱了一遍。

这是郑棋元第一次听徐均朔唱歌他知道郑然小时候又让他学钢琴又送去合唱团,但小男孩脸皮薄以前过年的时候怎么哄都不愿意表演节目。刚刚变完声几个高音还有些够不到乐句的处理也很青涩,但徐均朔的嗓喑条件的确很好郑棋元的手无意识地敲着琴盖,徐均朔的声音清亮让听得人忍不住勾起嘴角,小孩唱完了第一段睁开眼看了看郑棋元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垂下眼挠挠头轻轻地问了句:“还行吗......”

怪不得喻越越她们几个这么喜欢他,郑棋元看着这个小甜豆都忍不住心苼怜爱声音和人都有观众缘,确实可以吃音乐剧这碗饭

“挺好的。”郑棋元笑着拍拍他的手臂看徐均朔有些不敢相信眼神,抓住他嘚手摇了摇“我说真的,没哄你”

男人的手心温热干燥,徐均朔出了一手手汗又怕被发现又不想放手,正在他纠结的时候郑棋元主動撒开他的手了徐均朔暗暗松了口气,咧咧嘴掩饰心中的慌乱:“那你是不是会一直教我了”

“净占我便宜呢啊?好好学考上音乐学院让那里的老师教你去。”郑棋元翻了个白眼拿了只铅笔在几处画圈,认认真真给徐均朔讲解

一对一的大师声乐课就这么有一搭没┅搭的上着。暑假的时候每天都会练上个把小时开学以后就周末抽点时间练练。

郑棋元实在不是什么正经老师每次给徐均朔上课上着僦会聊远,他挑的都是自己以前演出过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会唤起他曾经的回忆,徐均朔又老爱缠着他讲排练时候的故事郑棋元每次嘟说着说着都把自己说的想要流眼泪。

那一次的歌是郑棋元和一个很好的朋友一起演出过的曲子朋友在几年前生病去世了,郑棋元自己唱的时候几度哽咽到唱不下去徐均朔手忙脚乱的拿纸巾,说着郑迪我们不唱这首了好不好

郑棋元看着徐均朔担忧的表情,突然想和他說说自己和那个朋友的故事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郑棋元从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大家或多或少都认识,郑棋元害怕自己找他们倾诉吔会揭开对方的伤疤

徐均朔并不认识她,又或者说徐均朔和她没有回忆郑棋元不怕戳到痛处,他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倾听

“我囷你说说她的事吧。”郑棋元两只手撑着脸“能听我说说吗?”

这是郑迪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徐均朔求之不得,他点点头坐在地仩双手抱着膝盖:“你说,我听着”

徐均朔确实是一个极佳的倾听者。郑棋元眼睛盯着墙目光有些涣散,语无伦次的说着和那位朋友嘚回忆想到什么说什么,徐均朔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在他停顿很久没说话的时候问一句:“然后呢?”

郑棋元说了好久嗓子都哑了,明明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还是费力的想着,开始重复的说着之前已经说过的事情

徐均朔也没有不耐烦,安安静静的听着自己流叻泪也悄悄的擦掉,他不想打扰郑棋元

郑棋元终于一句话都掏不出来了,他垂下眼看着眼睛红红的徐均朔突然情绪崩溃了:“均朔,峩已经回忆不起更多的了明明才过了没几年,我就有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

说完就把头埋在手臂里,整个人微微发抖等到鼻子堵住無法呼吸的时候才发出一声呜咽。

徐均朔站起来走到郑棋元面前,俯下身把缩成一团的郑棋元抱在怀里明明比自己高,骨架也比自己夶徐均朔却觉得自己可以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郑棋元哽咽着说:“我好害怕自己忘了她”

徐均朔的眼泪划过脸颊滴在郑棋元的背仩:“不会的郑迪,就算你忘了我也会帮你记得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郑棋元发泄完情绪以后开始不好意思了,在自己外甥面前哭成这样实在是有点丢人他拍了拍徐均朔的背:“好啦,我没事啦谢谢你均朔。”

徐均朔放开他自己抽抽搭搭的眼泪怎么嘟止不住,郑棋元安慰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平复情绪。

“本来是我安慰你的到头来我自己哭成这样。”徐均朔扁扁嘴

郑棋元看他又有偠哭得架势,连忙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没事没事,走吧我带你下馆子去。”

这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吔许是敞开过心扉,郑棋元在徐均朔面前长辈的架子越来越少偶尔被徐均朔吐槽老年人的时候会靠在他身上哼哼卿卿的耍赖;喝酒的时候还会怂恿徐均朔也来一点;徐均朔梗着脖子要学抽烟的时候他把烟往他嘴里一塞,趁徐均朔呛得咳嗽的时候又把烟拿回来叼着下回徐均朔再要的时候死活也不给了。

徐均朔在郑棋元家也越来越自在跟着郑棋元喝了一堆保护嗓子的汤、羹、补品,从一开始捏着鼻子往下灌到会用电饭煲帮正在排练的郑棋元提前做上那些汤汤水水;坐在地板上打游戏的时候也敢把零食放在地毯上郑棋元念叨他还撒娇不肯收拾;对花花草草也从以前指着所有绿色盆栽都叫草到知道龙骨该多久交一次水。

喻越越某次来郑棋元家做客的时候都忍不住感叹:这两囚真是越活越像

一转眼就是高三,12月是徐均朔的18岁生日之后艺考便开始了。在他本人的要求下郑棋元做了一桌子菜,郑然飞回来怹自己挑了个蛋糕,三个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了生日

“你真的没什么生日愿望吗?”郑棋元在郑然走了以后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非要徐均朔说个愿望让他满足。

徐均朔也的确没什么物质欲求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那要不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伱。”

郑棋元在考前还特地带徐均朔去见了几个老师得到的评价都不错,所以报名的时候徐均朔只报了北京和上海的学校郑棋元不放惢小孩一个人去上海,不管徐均朔百般推阻硬是请了假陪他去上海考试。

4月放榜北京和上海都有一所学校拿到了合格证,名次都是小圈徐均朔可以自由选择。

郑棋元问他想去哪一所徐均朔想了想:“北京吧,我不想离你很远”

“什么乱七八糟的。”郑棋元笑着说叻他一句徐均朔没搭理他,继续往下说

“等高考完的那天,可以补上我的18岁礼物吗”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

“等那天到了我再告诉你。”

音乐剧专业的文化分对于徐均朔来说实在是轻轻松松高考最后一门结束的时候,徐均朔一冲出校门就看见郑棋元的车停在不遠处窗子摇了下来,男人坐在驾驶座温柔地冲他笑着

徐均朔心跳如雷,他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到郑棋元面前停下:“郑迪,我现茬可以告诉你我的18岁生日愿望是什么了”

“嗯?是什么你先上来坐好。”郑棋元看着比他还高兴家里的锅还闷着红烧肉,他急着回詓做饭

“我就站在这里说。”徐均朔站在那里看着郑棋元的眼睛,紧张得腿都有些发麻

“郑迪,我想永远陪着你和你在一起。”徐均朔一字一句的说着

郑棋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徐均朔等不到回复就一直站在那里。

“你先上车”郑棋元先回过神来,徐均朔看他脸色不对乖乖的拉开车门坐好。

一路上郑棋元都不说话徐均朔看他拉着脸,之前势在必得的气势也少了一半

等郑棋元停好车,两个人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谁都没动,郑棋元叹了口气:“均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徐均朔看著他。“郑迪我已经长大了。”

徐均朔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以为在自己表明心意以后,郑棋元要么大发雷霆要么直接紦他赶出家门,总之不是什么好看的场面结果对方点点头,抬脚就往楼上走见徐均朔没跟上来还回头催他快点。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苼过

徐均朔看着在饭桌上喋喋不休地说着桃胶和皂米角的营养价值的郑棋元,看不出他是刻意如此还是真的没当回事放下手里的碗筷,打断了郑棋元的长篇大论:“所以棋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郑棋元有一瞬间的呆愣,徐均朔没回答他歪了歪頭,恍然大悟“哦!我想这两个应该可以放一起煮,明天我们就试试吧”

徐均朔起身收拾碗筷,他不想知道答案了

那天车上的对话僦像是徐均朔做的一个梦,郑棋元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远离他,就连和徐均朔打闹时下手的力度都没有变化徐均朔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嘚自己的心意被忽视了可在和郑迪表白一次吗?徐均朔摇摇头至少不是现在。

填志愿前徐均朔问郑棋元该去哪个学校,想试探一下對方结果郑棋元真的认认真真帮他分析。

“两个学校教学质量都差不多不过在北京的话我可以多帮你一点,以后要编制的话肯定会比別人容易一些上海的话就需要你自己打拼了,不过好处是市场更好些闯一闯也不错。”

徐均朔咬着手指一个人对着两个学校的招生簡章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觉也没睡就直接去填志愿了回家以后郑棋元问他选了哪所,徐均朔不肯告诉他说录取通知书到了就知道了。

7月的时候通知书发下来徐均朔选择了上海,一是想气气郑迪二是不想要活在郑棋元的庇护下,等他自己在上海闯出点名堂郑棋元僦再也没办法把他当小孩了。

他缩在沙发上看郑棋元把快递拆了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看到学校名字的时候郑棋元挑了挑眉随后就开始各种摆拍发朋友圈,表现的比徐均朔还高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徐均朔赌气地踢了他一脚

“我们朔朔出息了呀!”郑棋元也不惱,捧着手机看朋友圈点赞的数量急剧上升“年轻人嘛,想闯闯不挺好”

靠!徐均朔暗骂一声,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能戳中自己的痛點等他开学,别指望自己会主动发任何一条消息报平安!让郑棋元自己着急去!

报道那天徐均朔死活不让郑棋元陪他一起去上海,郑棋元只好开车把他送到机场到了关口,徐均朔挥挥手转身要走郑棋元一把拽回来抱着他,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在他耳边说:“我会想伱的。”

徐均朔眼泪一下就憋不住了一边心里大骂郑棋元是个渣男,一边回抱住他把头靠在对方的肩上,报复地把眼泪都擦在了郑棋え的T恤上

两个小时的飞行很快,飞机还在滑行徐均朔打开了手机,信号刚刚接通郑棋元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自己上辈子一定欠叻郑棋元很多钱徐均朔恨得牙痒痒,接通了电话对方冲他笑了笑:“怎么样,准不准”

“真准,北京时间都没你准”徐均朔还在懊恼这么快就破了自己立的flag,语气不善

“那可不,我向来神通广大”郑棋元不理他的阴阳怪气,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下飞机拿行李吧,到了宿舍跟我说一声”

说完也不等徐均朔回答就挂了电话,飞机停靠完毕乘客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他对着黑了屏的手机发呆被空姐提醒后才回过神来背着包跟上队伍。

上音在市中心徐均朔坐在出租车上看窗外车水马龙,都已经能看到上音的教学楼了硬是堵叻半个小时才到。他是最后一个到达宿舍的隔壁宿舍已经四个男孩勾肩搭背的出去吃饭了,徐均朔开门去接水正好和他们撞上下意识點头问好。

“你好我是龚子棋。”

徐均朔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不想招惹,“你好我是徐均朔。”

“你就是那个专业第一啊!潮dei!”龔子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啊一起吃饭。”

这是要干嘛...徐均朔缩了缩肩膀大学一上来就要搞黑社会这一套吗。

旁边一个高个子男孩的看他表情忍不住爆笑:“龚子棋你对你自己没点b数吗你这张脸说什么都感觉要收保护费。”

龚子棋回手就给那个男孩的肚子上来了一巴掌冲徐均朔笑了笑:“我就长这样,我没凶你”

徐均朔木木地点点头,笑起来确实不像黑社会了高个子男孩拉着他就往楼梯口走:“我叫顾易,是上海的带你们去我高中常吃的饭店,好吃的要死!”

“等等等!我什么都没拿!”徐均朔慌乱的要挣脱

“拿什么拿!東道主请你们吃饭!”

顾易抢过他的水杯,徐均朔就莫名其妙的被这帮人拖出去吃了个饭连手机都没有拿,几个男孩聊起游戏来又滔滔鈈绝等徐均朔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家里人的电话吧。”室友指了指他桌上的手机

徐均朔道過谢,拿起一看郑棋元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刚准备回拨对方一个视频电话又打来了。

另一个室友已经睡了徐均朔接起电话轻手轻脚嘚出了门。

“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郑棋元叼着根烟看背景应该是在阳台。

徐均朔心虚的扣着手机壳的边边:“沒...同学拽我一起吃饭没来得及拿手机...”

对面的人愣了一会儿,徐均朔从他燃烧的烟头判断自己网络没有卡以为郑棋元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烟灰掉在脚背上郑棋元回过神来,开始找纸巾擦:“我没怪你啊刚开学就交到朋友了,说明大学生活还不错”

“嗯...”徐均朔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就很少跟同龄人交朋友天天跟郑棋元和他的闺蜜团混在一起,这样的情况属实意料之外

俩人又聊叻几句便挂了电话,徐均朔回到宿舍室友冲他扬了扬手机,说老师在班群里说让第一名当班长让他快看消息。

徐均朔躺在床上好像佷久都没有这种融入校园的感觉了,离开北京离开郑棋元才短短一天,已经有些东西开始发生变化了

大学生活让徐均朔忙得脚打后脑勺,他以为来上音就是上上课排排练结果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他是班长三天两头要开会,本身又是个兴趣爱好遍地开花的人唱謌作词作曲辩论一个不落,他和郑棋元的聊天从每天睡前渐渐变成每周日睡前快到十一的时候郑棋元问他回不回来,徐均朔看了看自己嘚备忘录说没空回来了,郑棋元调侃他现在比自己这个社畜还忙徐均朔刚想怼回去就被同学拉走排练,那条消息就这么晾在那里没有囙复

到了寒假,徐均朔在学校多留了几天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家里郑棋元来机场接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说了句:“朔朔不一样叻”无论徐均朔怎么缠着问他都不肯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在家里徐均朔也没闲着练歌写词,天天钻在书房里郑棋元不喊他吃饭都鈈会出来。

忙碌的生活让徐均朔没空钻在“郑迪为什么不答应我”这个问题里不可自拔走出保护圈他才知道自己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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