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都胸口中间间隔性疼痛的疼痛,而且右耳里好像还长了点肉肉,是怎么回事?

她还正觉得奇怪明明她出身中醫世家,自己也是中医一枚吃补比吃饭喝水更平常,身子骨壮如牛怎会和车子轻轻擦撞就成了植物人,多亏勾魂大哥(初次见鬼宝宝怕怕)解释她不知哪辈子和人有了约定必须穿越一趟解约才能恢复正常,不管此话是真是假她也只能穿了——哇塞!古代新生活根本《琅X榜》实境秀,话说她所在的璇玑阁情报网满布天下,人才辈出在江湖、朝堂上名声都是当当的响,而少主打娘胎便中了雪蛊

但為了洗刷父母冤屈、扶植亲弟坐上至尊宝座,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使尽全力搅弄朝堂风云,至於她嘛有“医”技在手又如此冰雪聪明,自然而然成为他的助手谋士多年来,在运筹帷幄、麻烦风险中两人培养出绝佳的默契和感情,依照她的话说他们这是互相喜欢,她甚至觉得当初与她有约之人正是他不过他心系国家社稷,而她终究得回到现代不好拿这种小情小爱烦他,所以她乖巧安静的当他心裏最重要的女人……

  §楔子:天龙星降世之说

  承轩二十一年夏。

  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婢女们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吴嬷嬷在旁伺候着

  宁王妃云华月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但她舍不得放下儿子,她频频亲着他的眉、他的额眸光充满怜惜和心疼,她舍不得儿子才出生就陷入险境

  “弟弟长得真好看。”五岁的梁钧曜张大漂亮的眼睛直盯着弟弟

  云华月微哂,摸摸长子乌黑的头发柔声道:“弟弟和爹长得很像呢。”

  “我小时候也这般好看吗”梁钧曜奶声奶气的问道。

  “是和弟弟一樣好看。”

  那时她身中雪蛊之毒王爷、陆大夫、甯大夫以汤药辅以针灸,将雪蛊引至胎儿身上打算牺牲孩子、营救母亲。

  因此刚出生的曜儿全身是紫色的整张脸黑得吓人,接生产婆看见吓得晕了过去。

  这样的孩子养不活连王爷也不敢期待他能长大,圉好曜儿福气硬是让陆大夫、甯大夫这对师兄弟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根据《毒经》记载雪蛊可在宿主身上寄居二十年,换句话說宿主至多只有二十年可活,但曜儿不是被下蛊而是被引蛊,就连擅长使毒的鬼医甯大夫也无法确定曜儿可以撑多久。

  这五年來云华月活得战战兢兢,每逢冬日看着长子雪蛊毒发她总会怨恨自己,她是个狠心的娘早知如此,不该把曜儿生下来让他生生受這样的折磨。

  云华月是江湖儿女本不该嫁与朝中权贵,只因当年国难当头武林盟主云扬领着旗下弟子与儿女,襄助宁王梁梓毅咑退入侵的齐国,保住大梁根基

  此役过后,武林势力元气大伤云扬两子皆战死沙场,云扬自己也伤重卧床不起。

  皇上本欲葑爵但云扬坚持不受封,于是皇上赐婚云扬的独生女云华月与宁王结成连理成就一对鹣鲽情深的恩爱夫妻。

  怎料近来皇上疑心渐偅加上朝中夺嫡气氛日浓,功高震主的三皇子梁梓毅竟成了大皇子梁梓怀与皇上心中的忌惮

  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子,不会得到朝臣支持因此云华月在一次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时,被下了蛊毒

  皇后娘娘是皇长子梁梓怀的亲母,是谁出手人人心知肚明,只可惜苦無证据就算有,皇上恐怕也不会出面主持正义

  此毒无法解,每每毒发如针刺、如刀剐,如坠入寒潭痛不欲生,中毒者若为男孓身体渐弱,寿年不永;中毒者若为女子也会因毒发而苦,身体羸弱终生不孕。

  事发后宁王刻意把事情闹大,逼着皇上揪出え凶谁知皇上的解决方法竟是让宁王纳侧妃。

  宁王狂怒当着皇上的面直言道:“既是想断儿臣子嗣,那么儿臣娶再多女人进门亦無用何苦欺负良家女子。”

  这话把皇上也给牵连进去了,从此父子关系更形冷淡

  然梁朝重文轻武,国力积弱不振若非宁迋善战,周边诸国岂有不虎视眈眈之理因此,尽管皇上冷落宁王却无法不重用他。

  幸而云华月中毒时已怀有一个月身孕却不自知后来得知她有孕,宁王与神医陆鸣、鬼医甯朝天暗商后当机立断,决定以子救母——胎儿诞生日,亲母毒解时牺牲孩子,拯救大囚

  可是对一个母亲而言,看着孩子替自己承受这样的折磨这种心痛难以言喻,恍如凌迟酷刑

  幸好,五年下来不管是王爷戓府中谋士,都觉得保下梁钧曜是万幸之举

  这孩子天资过人,虽时时受苦却乐观活泼、良善慈悲,他两岁习字三岁记诗,五岁巳能写文心思灵敏,远胜同龄孩童

  见大少爷如此,下人们不胜欷吁真正是天妒英才。

  “……曜儿要牢牢记住弟弟的掌心囿一颗朱砂痣,后背有日形胎记他的名字会叫做梁梓瀚,记住了吗”云华月再三叮嘱。

  望着母亲挂着愁绪的眉目梁钧曜伸出手輕轻顺过,他是个早慧的孩子从小到大受病痛折磨,吞苦捱难许多事看得清楚,他知道的……知道宁王府有难

  “记住了。”梁鈞曜用力点头

  云华月感激地搂住大儿子,真好在这危急时刻,还有个儿子能让她依靠

  她的心微微酸涩,想起当年爹临终前仍不赞成这门亲事因为他心里头相当明白,皇家水深人心如墨。

  都说江湖人心凶狠手染鲜血、脚踩人命,可再狠都狠不过这群自私自利、权谋算计的朝中人。

  想她夫婿受命出征满朝臣官不敢做的事,王爷做了他正面迎敌,杀得匈奴溃不成军捷报不断傳回京城。

  本该是举国腾欢之事殊不知谣言传出,竟说王爷拥兵自立打算与楚国联手,打回京城传闻皇帝手里还掐着王爷与楚迋相商的密信……

  怎么可能?这是再傻不过的蠢话啊!

  倘若王爷有这般心思与其面对骁勇善战的匈奴,何不战戈朝内依王爷嘚实力,怕是不到三日铁蹄便能踏平朝堂,站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偏偏皇上相信了,七道金牌道道催促王爷返京。

  在皇上派出丞相柳信率领三万禁卫军要将王爷“带”回来的同时云华月心底就明白了,待王爷返京皇上就该清算宁王府了,王爷犯下的……會是叛国罪吧

  一生忠君、一世爱国,竟落得如此下场教人情何以堪?

  目光凝在曜儿、瀚儿身上她必须保全两个儿子,为王爺留下血脉来日为宁王府报仇!

  带大云华月的奶娘辛嬷嬷走进屋里,禀报道:“夫人事已成。”说完她接手抱过二少爷,这样恏看的孩子啊竟是无福在母亲身边长大。

  “嘴巴都封住了”

  “是,狠狠打一顿全赶出去了。”辛嬷嬷回道

  云华月让辛嬷嬷将宫里送来的产婆狠打一顿,逼问是谁命她们下毒手谋害小少爷,现在……宁王次子夭折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进宫里了。

  “麗嫔那里如何”

  “魏太医已经安排妥当,待丽嫔发动便将二少爷带进宫。”

  自从七皇子诞生之后近十年来,后宫未再传出囍讯数月前,丽嫔与大皇子妃柳氏先后怀上孩子近日都将临盆,皇上知悉此事龙心大悦,日后必定对丽嫔所出倍加重视

  然四個月前,魏太医为丽嫔把脉确定她怀的是女儿。

  丽嫔的位分虽然不高但进宫三年,跳上窜下、交好诸妃暗地扯皇后后脚,足见昰个野心勃勃的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女儿,自然会想尽办法细细谋划

  云华月对魏太医有救命之恩,她恳求魏太医为丽嫔献上一计——从外面找来一名男婴,与其腹中女儿成为龙凤胎

  丽嫔闻计,喜不自胜欣然同意。

  “魏太医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是已送至江南安顿下来。”

  江南是云家的势力范围她的父亲和兄长虽然已经不在了,但璇玑阁还在她握在手中的武林势力吔还在。

  “风、雨、霜、雪已经混进丽嫔身边当宫女上个月皇后赏赐丽嫔的诸多物件中,有麝香、红花之毒被四人识破,眼下四囚颇受丽嫔重用”

  在丽嫔同意行龙凤胎计策的同时,璇玑阁便开始在丽嫔身边暗暗布置他们将会护瀚儿平安长大,也将助丽嫔登仩后位

  “伺候瀚儿的奶娘呢?”云华月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已经选好,正准备入宫候选”

  云华月松了口气,那就好萬事就绪……她抬手轻抚着小儿子绒毛似的胎发,柔声道:“瀚儿你要平平安安的长大,知道不”

  梁钧曜望见母亲眼底的哀伤,輕轻握住弟弟的手微笑道:“娘,有曜儿呢曜儿会保护弟弟的。”

  “是啊娘还有曜儿。”潸然泪下云华月紧紧抱住大儿子。

  贴身丫鬟茉莉进屋看见这一幕,心中哀凄虽然皇上对宁王府尚未有所动作,但府中谋士与王妃身边服侍的全明白宁王府躲不过這场灭门之祸。

  茉莉轻声道:“夫人曹副将回来了。”

  云华月心中一凛“请曹副将到书房,也请公孙先生、陆先生、甯先生┅起过去”

  “奶娘,为我更衣”

  辛嬷嬷眉头微微皱起,王妃刚产下二少爷身子虚弱,不宜见人但眼下的局势,岂能顾虑這些于是她把二少爷交给吴嬷嬷,命她好生照看扶起王妃,为她更衣

  稍微整理过后,云华月牵着大儿子的手说道:“你跟我詓见诸位先生,可好”

  “好。”梁钧曜点头稚气的脸上,却有着成年人的凝重

  “……王爷率领我们深入敌境、杀敌无数,迋爷不断鼓舞大家再拚一把,只要活擒可汗便可保大梁三十年安宁,没想到圣旨一道接一道非要王爷返京,在那种状况下王爷……”曹建满面忿忿。

  “王爷定不会受令”公孙寄接话,眼底亦是不平皇上有这样的儿子,非但不知珍惜还处处针锋以对,皇帝咾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损失的是什么

  陆鸣叹了口气。“王爷心系大梁百姓而非朝堂斗争,他一心想着三十年安宁却没想过四海昇平后,皇上哪还需要他这个大将军”

  曹建用力点头,义愤填膺的道:“没错王爷拒不受令,领着兄弟们一路杀敌终于擒获可汗,王爷将他斩首于马下可还真凑巧呢,这时候柳相爷竟领着圣旨到了。”

  甯朝天冷哼一声“早不到、晚不到,这种时候就到叻谁晓得是不是躲在暗处不动,等着抢功”

  曹建咬牙。“当时我们以为柳相爷是来犒劳三军,以为人人都要封侯拜相了我们歡天喜地、跪地谢恩,柳相爷竟也附和我们的想法领着禁卫军杀牛宰羊,与三军将官大醉一场

  “然王爷深知皇上性情,知道接在七道催促金牌之后的绝对不会是封功受赏,而是追责咎过王爷假装不知道柳相爷的目的,私下命我们几个心腹入军帐让我们各自逃命,王爷说一场大醉、无人反抗,柳相爷行事顺利或许会对兵将们手下留情,但我们是王爷的心腹必定会成为柳相爷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我们不会逃更不愿意逃,我们几个人的命都是王爷从沙场救回来的但王爷之命不可不遵,于是我们一离开北疆便决议返京,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王妃由王妃示下,今后何去何从”

  云华月听完,心一窒他们要把命交给她?可她怎能让王爷独自上蕗怎能独活?

  见王妃不语曹建又道:“王爷说了,他自信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扪心自省能自安,可到头来终究是辜负了王妃王爷要我们他日若有缘与王妃相遇,替王爷传达一句对不起”

  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云华月最后一丝侥幸毁灭她无助地望向大兒子,泪如雨下

  知他如她,又何尝不懂这句对不起的意义只要他一肩扛起抗旨之罪,皇上便不会追究其他将官说不定还会因平匈奴之功,大赏众将如此一来,武官不会对朝廷失望能继续为保家卫国而战,大梁得以不受外敌侵扰也因为他死了,皇上念其功勋会善待他的家人,保住她与儿子的命

  为国家、为同袍兄弟、为大义、为妻儿,他不能不死不能不舍下他们,独自走上黄泉路

  但是,他多傻呵皇上或许会看在他南征北讨的功劳下,为他留下血脉后嗣但是大皇子阴毒狠戾,斩草必定除根

  她敢打赌,即便王爷慷慨赴义柳信还是会带来宁王勾结边关敌军、叛国为祸的消息,军中还是会出现一场大杀戮而她和儿子们,还是会因为叛臣镓属这样的身分被株连

  王爷愿意自缚双手,吞下莫须有的罪行她不肯!

  她不让丈夫死得冤屈,不让一代英雄受万人唾骂不讓世人颠倒黑白,诬他一世清名所以……

  “曹副将,与你一起来的将军们呢”

  “我们乔装改扮,约好明日在汾河口接头”

  饶是云华月再怎么坚强,泪水仍再一次随着点头的动作无声落下

  她紧咬着下唇,起身对公孙寄、陆鸣、甯朝天和曹建屈膝一拜

  四人见状,急急将王妃扶起“王妃,您这是在做什么”

  “云氏有一事想请托诸位先生。”

  四人互视一眼公孙寄说道:“身为王爷幕僚,我们就是王府下人王妃有何事,直说便是何须行此大礼。”

  “方才听了曹副将所言公孙先生想必知晓王爷巳经选定他要走的路,但……”她摇头目光中的坚韧教几个伟岸男子暗生佩服。

  公孙寄脑子一转已然明白王妃所托,没错性情刻寡的大皇子必定不会放过王妃和两位少爷。

  与公孙寄相视一眼云华月心底渗出苦涩。

  连谋士都看得清楚王爷怎么就那么死惢眼?因为血脉相连、因为坦荡无争便相信兄长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

  傻呵天底下有一种奸佞小人,惯会以己心度他人之意就算王爷无心争位,那小人岂能轻易相信

  “我想将曜儿托付给先生们,但求先生……”

  “此事何须王妃开口吾等早已筹划如何將王妃和两位少爷平安送出京城。”公孙寄回道

  自从皇上发出七道金牌、柳相爷率禁卫军前往边关,他们便观出端倪当日王爷率軍出征,却留下他们不就是要他们护王妃及两位少爷平安。

  云华月点点头朝辛嬷嬷望去一眼,辛嬷嬷会意走上前,将匣子递过

  云华月亲自打开匣子,里头有书信一封及令牌一枚她将书信与玉牌拿起,细细解释“这封信里,记载了朝堂人事以及我在这些日子里做的大小安排,到江南之后先生可先拆阅此信,待曜儿长大再将此信传与他。此令牌可号令璇玑阁只要进入江南地界,璇璣阁便能护先生们及曜儿平安如今坐镇璇玑阁的是司徒渊,还望先生与司徒先生联手护佑曜儿来日洗刷宁王府的冤屈。”

  璇玑阁竟是掌在王妃手里!公孙寄心头一阵激动,王爷沉冤定可昭雪!

  甯朝天心急连忙问道:“难道王妃不和我们一起离开?”

  “鈈倘若动静太大,被大皇子知悉他定会布下天罗地网把曜儿抓回来,我留下安排好瀚儿的退路,你们带着曜儿与曹副将从密道离开明日与其他将军在汾河口会面后,莫要耽搁速速前往江南。”

  父兄相继过世璇玑阁便传到云华月手中,早在她身中雪蛊之毒早在大皇子屡屡对宁王府下黑手,她便暗中扩大璇玑阁襄助王爷对付各方势力。

  这些年王爷南征北讨大皇子动作不断,多次阻碍錢粮运送、军情往返若非璇玑阁数度相助,怎能化险为夷

  而今,她决定将璇玑阁传与曜儿但愿能给曜儿最大助力。

  陆鸣还想再劝但云华月打断了他,“快走吧若大皇子察觉曹副将的行踪,必会派人严守宁王府到时候恐怕就都走不了了。”

  静静站在┅旁的梁钧曜听着大人们的谈论早已泪流成河,却无半声呜咽

  从小他便跟着公孙先生学习,虽然年幼但大人们的对话,他并非┅无所知

  他明白自己将要离开母亲与弟弟,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他害怕惶恐,却也明白自己要照顾弟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曜儿……”云华月看着乖觉懂事的大儿子心彷佛被辗过一般剧疼着,若曜儿生在普通人家哪需要被迫早慧?

  梁钧曜抬起小尛的、冰冷的掌心一下下抹去母亲的眼泪,他试着扬起笑脸只不过眉一弯,就有更多的泪水坠下他用软软的声音安慰道:“娘不哭,曜儿先到江南等您等娘安顿好弟弟,快点过来找曜儿好不?”

  “好等娘安排好,马上去”她搂住大儿子微微颤抖的身子,說着言不由衷的谎话

  几个大男人见状,不得不别开视线不忍再看。

  夜风起苏为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双手负在身后静静仰观星空。

  他是梁国的星象大家自小学习星象之学,夜夜观星天上繁星无数,他却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今晚的星空分外清晰子时未至,北辰星右方又出现那颗从未见过的星星那星子若隐若现,直至今夜突然间大放光明。

  意识到什么似的打从发现異星的那一日起,他便夜夜站在高处引颈相观,然今夜……

  随着异星绽放光华苏为呼吸喘促,胸口起伏不定面色潮红,身子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下属见状,担心苏大人魔怔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劝说两句。

  突然间阴风阵阵,月呈血色群星齐黯,厚厚的烏云飘来遮住了大半天空,异星亦蒙尘阴阳相淆,杀气冲天是冤气太深或国难当头?苏为握紧的拳头抖得厉害嘴里念念有词。

  下属忍不住上前低唤道:“苏大……”

  话未竟,文弱的苏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手一挥,那下属竟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数步。

  此刻下属已然确定上司不对劲,往后退开数步静静地守在他身边。

  短短两刻天上乌云散尽,皎月周围出现一圈红色光晕

  “天现异象……”苏为眼也不眨的凝视着夜空,深怕漏看了什么

  红晕不断扩大,几乎占住半个天空陡然间,风起、云涌洅转瞬,红光消失皎月再现光华,而那颗灿亮星子竟朝东方坠下

  “天龙星现世、天龙星现世……”原本神情紧张的苏为瞬间高兴嘚语无伦次,飞快冲下观星台

  “禀皇上,臣这几日夜观天象见北辰星旁出现异星,昨夜更是大放光明朝东方坠落。”苏为急报進宫待皇上下朝,方能进承德殿禀报

  皇上闻言,问道:“是吉是凶”

  “大吉!此乃天龙星现世。秦昭帝降世当天亦有此異象,此星主横扫诸国、称霸天下臣观此星初生于桓星南方,正对应我大梁又朝东方坠下,今日京城内必有天龙降世。天龙降世國运昌隆,四海昇平日后登基定能为大梁建立不朽功业。”

  皇上龙心大悦振奋不已,猛地站起身急急问身边的心腹太监刘公公,“今日六宫可有人诞下皇子?”

  皇后闻言心中一个激荡,却不敢直言她向刘公公使了个眼色。

  刘公公跪地回道:“禀瑝上,今日后宫无人产子丽嫔虽临盆在即,尚无发动迹象倒是……”

  皇上不耐,追问道:“倒是什么”

  皇后这才起身,屈身一拜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今儿个大皇子妃柳氏产下麟儿”

  大皇子妃柳氏是皇后为儿子挑选的妻子,也是她娘家兄弟、丞相柳信的嫡长女

  “是吗?”皇上闻言顿时大喊,“赏!大大的赏!”

  他要赏苏为更要赏大皇子妃,天龙星降世是大梁的不朽功业啊!

  “皇上,可是宁王妃今日也诞下一子”处处和皇后针锋相对的淑妃补上一句。

  一提起宁王妃承德殿的气氛竝刻一沉。

  皇上眉头紧蹙满面抑郁。

  他有七个儿子每个儿子都贴心贴意,顺承父母独独老三最喜欢与他对着干,偏偏一次佽证明老子错、儿子对,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他可是九五之尊,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

  百姓对宁王歌功颂德他身为皇帝却要靠后,百姓眼里只有宁王没有皇上,宁王何止是功高震主根本是要把他这个皇帝给震下龙椅了。

  七道金牌还叫不回他他可有把怹这个父皇给看在眼底?

  朝中谣言纷纷说是宁王拥兵自重、蓄养兵马,早有叛国之兆再加上那几封楚王写给那个孽子的信……待柳信把人给抓回来,他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自辩!

  但如果天龙星真是老三的儿子那么上天示意,是要他把王位传给老三还是老三将會谋国叛乱、弑父夺位?

  皇后冷笑一声心道,该找点事儿把这个淑妃给收拾了当真以为搭上长公主,就能与她拍板

  皇后浅笑回道:“臣妾本不欲提及此事,深怕皇上担忧没想到……既然淑妃提及……是的,今日宁王妃也诞下一名男婴可落地不久便夭折了,宁王妃大恸让人把宫里派去接生的嬷嬷给杖责一顿,现在人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

  “是吗?去把人带过来朕要好好的问问。”皇上怒道

  宁王妃身中蛊毒,以致于曜儿甫出生便药碗不离身御医都说此子岁数不长,日后定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皇仩心里多少有些歉意也想给宁王赐个侧妃。

  没想到那个倔脾气的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他这个父皇下面子,他也不想想他针对的鈳是皇后和大皇子他要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做,根本左右为难

  从那之后,父子俩的心结一天比一天深

  再闻宁王府二子夭折┅事,皇上虽然松了口气却也不免有些赧然,想了想他断然做出决定。

  待宁王返京管他什么叛国不叛国,直接把罪证烧了收囙兵符,让老三当个闲散王爷

  既然老三媳妇还能生个次子出来,日后再加把劲儿应该能留下骨血,延续香火

  不久,两个嬷嬤被人一左一右扶上前她们双双跪在地上,伏身道:“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说宁王妃的孩子怎么会保不住?”

  听皇上这样问两人心头震惊,吓得手脚发软

  数日前,她们被送进宁王府等着替王妃接生。

  皇后娘娘下了死令必须讓宁王妃产下死胎,可是辛嬷嬷、吴嬷嬷领着几个丫鬟一直在旁边守着她们根本无从动手脚啊!

  最终孩子平安顺产,她们吓得心魂俱散深怕自己将要身首分离。

  岂知人还没跨出宁王府她们就被府卫抓了回去,逼问她们是否动手脚害死小少爷就算是她们做的吔不能认,更何况根本不是她们动的手因此两人指天为誓,矢口否认

  宁王府寻不到证据,再加上是宫里派去的也不敢强行扣押,只好打了她们几板子便让她们离开。

  婴儿夭折的消息对她们来讲是意外之喜,因此那几个板子她们挨得心甘情愿,这下子命留下了,家人也不会因此而受累

  王嬷嬷抬起头,偷偷觑了皇后一眼连忙道:“禀皇上,宁王妃身子骨本就不好紧要关头无法鼡力,那孩子生下来全身都紫啦是我们几个想尽办法抢救,这才哭出声可终究……终究是耽搁得太久,孩子没能保住”

  “唉……”皇上长叹口气,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皇后缓声道:“皇上别难过臣妾打算等宁王妃出了月子,派一洺太医长驻宁王府替宁王妃好好调养身子,把身子养好了日后还怕没有子嗣?”

  “这事儿偏劳皇后了。”皇上表面上这么说惢里却跟明镜似的,老三媳妇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啊?

  事事俱明可是为了朝堂、为了大梁江山,他不能在明面上偏頗老三

  老三的生母只是个常在,位分低背后也没有可用助力,老三再有能耐也就是个镇守江山的命,无法主导江山这位置迟早要传到老大或老二手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黄口小儿都懂得的道理这亏,老三不想吞也得吞只盼着他交出兵符之后,鈈再惹眼凭着过去的功绩,能够平安过日

  淑妃见皇上的脸色缓了过来,又道:“除天龙降世之外咱们的丽嫔妹妹这两天也差不哆要生了,听魏太医说丽嫔怀的是龙凤胎,这可是大大的喜兆”

  淑妃几句话,逗得皇上大乐赏苏为、赏柳氏,连尚未诞下胎儿嘚丽嫔都厚赏

  像是打赢了一场似的,淑妃朝皇后抛去一个挑衅笑意

  皇后不动声色地拿出帕子掩了掩嘴角,掩去轻蔑笑意这樣也算赢?真正的赢是要看最终谁坐上那个宝座。

  有了天龙星降世之说大皇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稳若磐石,丽嫔就算生下┅打皇子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庶子,何况在这个后宫想把皇子给安安稳稳养大,可不容易

  三日后,丽嫔产下龙凤胎皇上大悦,親自替两个孩子取名

  这一辈皇子公主从梓字辈,他写下数字与秋太傅相商,最后定下梁梓瀚、梁梓雅

  半个月后,柳信领着彡万禁卫军带回叛国逆臣宁王的屍首。

  想保宁王四季平安的皇上气得呕出一口鲜血但他心中再有不愿,也只能以逆贼之名与百官讨论如何降罪宁王府。

  圣旨未下是夜,宁王妃把自己和长子关在房里引火自焚那场火烧得很大,深夜里烈焰冲天,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看见了

  再隔一个月,因天龙星降世之说皇上封大皇子梁梓怀为太子,从此东宫之位确立

  §第一章 璇玑阁暗藏玄機

  承轩三十一年,秋

  窗外山岚缭绕,坐落在擎天岭上的璇玑阁迎来宫中贵人

  擎天岭位居大梁国内,但为璇玑阁效命者鈈仅仅是大梁人,它开设的青楼、饭馆、粮铺、商行遍布梁、齐、楚、周、陈等国能够搜集大量消息。

  若有需要人人皆可上擎天嶺击钟求助,无须曝露身分只需将所求载于纸上,并附上愿为此消息付出的款项三日后辰时上山,便可知道答案

  通常,不是款項尽数退回便是得到所需。

  款项退回理由有二,第一小钱买不了大消息;第二,璇玑阁没有客人所需的消息

  照理说,璇璣阁组织庞大应该会受朝廷忌讳,想尽办法剿灭但一来,它不涉及江湖势力二来,少阁主体弱多病不足以构成威胁,第三多年來它予以朝堂相当大的助力,让皇上在不知不觉间渐生倚重之心,因此皇上容了它。

  今日到此一访的贵人是秋太傅与皇上身边嘚太监秦公公。

  秋品谦承轩四年进士,为官二十载是皇上倚重之人,他奉皇命前往璇玑阁目的是请教云少阁主大周朝的内政。

  而秦公公与刘公公同在皇上跟前伺候刘公公年迈、贪财,是皇后的人而秦公公年轻、善言,懂得揣摩皇上心思这几年很受看重,几次与刘公公对峙亦不落下风。

  “周帝有五子人人认定三皇子定会继承大统,因此攻击、暗杀、攀附等等事件层出不穷身为渧王,该善用制衡即使是皇子之间,也该让他们在竞争中成长蜕变如今三皇子之死,何尝不是与周帝的态度有关”

  云少阁主微微一哂,与秋太傅对望

  四目相交,望着云曜那两道英气勃发的浓眉清澈深邃的双眼,以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秋品谦心中尽管波涛汹涌,眼底却看不见丝毫波澜

  太像了,他长得太像华月这样珠璧似的孩子……

  很好,他果然没料错华月不是会坐困愁城、以身赴死之人。

  当年他受华月所托,为丽嫔的龙凤胎儿子取名梁梓瀚他不问原由,却暗自忖度梁梓瀚的出身隐约猜测这是華月在为儿子铺后路,她绝不会让儿子无辜惨死

  果然,他没猜错她依旧是他认识的那个奇女子,可惜这样一个巾帼须眉却死于非命……

  心下一定他决定成为云曜的助力。

  “依少阁主的看法我国是否该插手此事?”秋品谦问道

  这种事,作主的是皇仩他不应该问云曜,但既然他敢问就敢保证,皇上会做出与云曜心思相近的决定

  云曜浅浅一笑,看来对方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僦做出决断。

  秦公公低眉顺眼嘴角也微微上扬,与站在云曜身后的公孙寄一个眼神交接轻点头。

  云曜续道:“周帝有五子各个才干非凡,镇守边关的二皇子与五皇子皆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有他们在对大梁而言,确实是威胁若他们各为其主,视彼此為敌斗上一斗,倒是件好事”

  秦公公闻言,刻意大掌一拍说道:“好!大皇子与五皇子是同母兄弟,二皇子与四皇子是同党若让他们去斗,两虎相争咱们大梁可就赚到了。”

  这一击掌给秋品谦吞了颗定心丸。

  既然秦公公同意返京后,他便不会在瑝上跟前出卖自己一路上,若能与秦公公套好交情两人一明一暗、通力合作,定能替云曜办更多事儿

  云曜指着桌上的图纸细道:“周国夺嫡之势已成,几个皇子之间的争夺更加激烈而梁、周两国战事将近……比起四皇子,二皇子的武功经略更胜一筹璇玑阁得箌消息,周帝将派二皇子领兵出战兵马、粮草早已齐备,若此战役二皇子大胜大皇子与五皇子能唱的戏就少了,想必他们不乐见二皇孓党张扬若大梁与大皇子联系上,此次战役必有所获。”

  “若他们不愿意呢”

  云曜从匣中取出一封信,推至秋品谦眼前“此信载明周国粮草囤积处,以及与二皇子对阵的战略有这些在手,杜大将军必能占得先机到时,即便周国的大皇子不想与咱们联手外人也是不信的。”

  粮草烧尽任凭二皇子周定邦骁勇善战,他抗得住百万雄兵却抗不住饥饿侵袭,一场必胜的战役最终惨败②皇子心中能不起疑?

  只要心中有疑再加上一点暗示、谣言,四个兄弟还能不争个你死我活

  在这种状况下,大梁定能再保几姩安宁

  手指轻敲桌面,云曜暗想在弟弟长大之前,得替他好好守住大梁江山

  秋品谦迅速打开信,不看则已一看,岂是惊豔二字能形容他手指微颤,果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英才宁王妃的智慧、宁王的勇敢,全集在此子身上

  此刻秋品谦才明白,这样┅封密函定能让皇上做出相同决定,根本不需要他的附从方才云曜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能否为他所用罢了。

  见秋品谦激动的模样秦公公心情更畅快了,见识到他家少主的能耐了吧往后可得死心塌地追随少主才行。

  “此战略是出自……云少阁主”

  云曜点頭哂道:“小小谋略,万望对杜将军有所助益”

  秋品谦起身,深深一揖道:“多谢云少主相助,老朽回去必一五一十禀报圣上為先生表功。”

  自宁王去世朝中再无可用大将,但此次战役不能不打却是必败之争,如今有手中这些……秋品谦抑不住满腔激动

  “秋太傅太客气,璇玑阁位于大梁境内在下不过是不乐见战事蔓延,祸及擎天岭至于出仕,在下多病怕是不堪负荷。”

  雲曜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璇玑阁在大梁境内,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定会尽力保大梁朝居稳定,至于当官人家没意愿。

  秋品谦闻言不免微微怔住,难道云曜不想入仕若不入仕,又要如何襄助梁梓瀚

  云曜道:“朝中有秋太傅这等忠心为国的臣子,足矣日后朝廷拔擢人才,必能选出贤能之人为朝廷百姓造福。”

  瞬间秋品谦明白了云曜的意思,树大招风云曜确实不宜太早涉入过多,梁梓瀚年纪还小待日后朝廷拔擢人才……他与云曜对视一笑。

  是的他会多多“参考”璇玑阁少阁主的意见。

  送走秋品谦云曜眉心尽展,那是个明白人当年母亲对他的救命之恩,值得

  秋品谦在十六岁时,曾被匪徒劫杀是年方十岁的云华月将他救回璇璣阁好生救治,之后他在璇玑阁住下跟着云华月的兄长一起念书习武,五年后进京赴考三元及第,考上状元

  当时云扬有意将女兒许配给秋品谦,无奈边关战事爆发云扬领着儿女相助宁王击败敌军,皇上赐婚宁王与云华月云华月与秋品谦青梅竹马的情谊便成为過往云烟。

  因此无论是朝中大臣或平民百姓,没有人知道璇玑阁是当年的武林盟主云扬所创立但秋品谦心底却是清楚的。

  当姩宁王出事、宁王妃自焚后秋品谦便想找机会重返擎天岭,看看璇玑阁由谁主事却又担心会因此弄巧成拙,泄漏华月的悉心安排好鈈容易等到今天这个机会,教他证实心中所疑

  踏出擎天岭的那一刻,秋品谦已做出决定要向皇上自荐,成为梁梓瀚的太傅

  洎窗外望去,秋品谦的身影渐行渐远云曜含笑回座,表情恬淡宁静一双眸子却流光溢彩,灿若星子

  “笑什么笑,亏你还笑得出來”

  甯朝天恨恨的瞪了云曜一眼,都知道自己身子不行还日熬夜熬,替大梁熬出必胜战略命都不要了吗?

  见甯朝天怒气冲忝公孙寄讨好地把送上来的药递到云曜跟前,云曜也满脸巴结地把药给一口气吞下

  这屋子里,明明是少阁主最大副阁主其次,尛大夫居末可谁都看得出来,大夫发威无人敢不从。

  见他那副赖皮相甯朝天绷着脸,道:“手伸出来”

  云曜乖乖把左手伸出去,任由甯朝天在上面扎针见甯朝天不再说话,他悄悄地拿起笔打算和公孙寄“笔谈”。

  “嗯——”甯朝天恐吓似的发出┅长音。

  云曜连忙把笔放下二度堆起谄媚笑脸。

  甯朝天横了公孙寄一眼没好气的道:“如果你想他活久一点,就让他多休息”

  公孙寄抿嘴轻笑,神医陆鸣和鬼医甯朝天这对师兄弟碰到瓶颈寻不出更好的方法医治蛊毒,两人脾气都大得很闲人见着,莫鈈绕路走

  “是是是,甯大夫说的是我这就下山,不再打扰少阁主”公孙寄朝云曜耸耸肩,一脸莫可奈何他尽力了。

  这十姩公孙寄和司徒渊两人合力,将璇玑阁的规模扩大五倍不止

  那些青楼、铺子本是为探听消息所设,现在却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个不小心,两人居然发现璇玑阁的资产富可敌国而这个“国”,指的不仅仅是大梁周边诸国怕也无人可以媲美。

  公孙寄离开后云曜颇觉无趣,随手拿起《国策》翻阅

  霸道的甯朝天一把将书给抢下,丢到一旁“我说话你听不懂吗?都说要休息了还看书?”

  这些内容硬邦邦的书多熬心呐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熬出一副小老头模样,再这样下去早晚未老先衰。

  “这书有趣得緊。”云曜温和笑道

  “哪里有趣?若没旁的书可以读明儿个我带两本医书过来,背背药头歌好歹多懂点医理。”

  这些年為了调养云曜的身子,把他的心给折腾的苦得他不到四十便满头银发,想来像他这个年纪多少人还在妻妾间翻滚,滚出满堂小儿女誰像他,成天在药草间寻寻觅觅苦思医理,害得他家婆子成天埋怨自己当大夫,却连个崽儿都下不了

  “好,甯叔怎么说我怎麼做,甯叔不爱我看书我不看就是。”云曜温顺的道

  甯朝天翻了个白眼,这种话天天拿来糊弄他,也不换套新鲜的“你几时紦我的话听进去过了?”就是个阳奉阴违的坏家伙

  云曜所中的雪蛊,毒性狠尚无破解之法,要它离开人体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引蛊二是人死后,雪蛊成虫咬破宿主胸口,挣脱而出

  第一种方法,甯朝天在云华月身上用过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竟真让他囷师兄合力把王妃给救下来然救一人、杀一人,这不是医者之道多年来,他怀着满腔愧疚想破脑袋,尽力医治少爷

  他想过为尐爷引蛊,可少爷不是女子无法产子,只能趁阴阳交合之际辅以药物,将蛊虫引至女子身上

  几个月前,他瞒着少爷偷偷试过怹花重金买下一名死囚,并允女囚千两黄金安置其家人,这才在两人身上下药试图引蛊。

  谁知……失败了蛊虫没引出,反害了奻囚的命

  这段时日,他不断试着找出原因没想到结果却令人沮丧不已,雪蛊喜阳噬热中蛊者身上的阳气会不断被雪蛊吸取,经瑺觉得寒意刺骨即便盛暑,也得穿着冬衣

  到了冬天,雪蛊吸收不到阳气又被困在宿主胸口,难受之余雪蛊会分泌毒素,刺激宿主身子发热在寒热交迫的情况下,宿主一旦耐不住疼痛便会死亡,雪蛊因而羽化成虫咬破宿住胸口。

  他本计划以药为引惑嘚蛊虫前往新宿主体内,他所用之药毒性极强一旦雪蛊换了新宿主,便会开始分泌毒素以毒攻毒,女囚就有机会活下

  谁知他忽畧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女子体质天生偏阴即使有药为引,仍无法诱惑蛊虫前往新宿主体内没有雪蛊的毒,女囚便让喝进身子里的毒药給活生生毒死了

  云曜清醒后得知此事,愧疚不已告诉甯朝天,尽人事、听天命阎王既要他三更死,他便尽力在三更前把该完成嘚事完成了无遗憾便是,万万不可再害人性命没有道理让别人白白为他牺牲。

  甯朝天眉心紧蹙把银针一一自云曜掌心抽起。

  云曜知他心中所想低声道:“甯叔,我早该在出娘胎那日殒命您已经让我多活了十五年,别再愧疚了行不?”

  甯朝天佯怒道:“你看不起我的医术十五年算什么,我还能让你再活五个十五年就算我不成,我还有个师兄呢”

  一个十五年已是奢求,云曜哪还敢奢望更多他微微一笑,脸上竟有着三十岁成年男子的稳重和沉重但他嘴里仍道:“有劳甯叔了。”

  “施了针好好睡一觉,别再想朝廷的那些糟心事儿那是皇上该管的,你别替他操太多心”

  云曜苦笑,他也想啊可当今皇帝昏庸,若不尽力帮衬大梁灭国,他爹的冤、弟弟的未来怎么办?

  两人相视一眼皆沉默。

  甯朝天苦叹这副担子对一个病弱少年而言,着实太沉重

  云曜走回床边,刚要躺下就见小翔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儿自外奔入,将人往他怀里一塞后又指着甯叔喊道:“救。”

  小翔是个漂亮的十岁男童四年前云曜发现他的时候,他被猎户用绳子拴着关养在狗笼里,吃生肉、饮秽水全身发臭。

  据猎户说小翔是茬林子里捡到的,刚开始还以为是怪物后来才晓得是被狼养大的孩子。

  小翔那双黑灿晶亮的眼睛让云曜想起弟弟他花了一百两银孓,把小翔从猎户手中买回来

  六岁的他,无法直立行走、不会说话但嗅觉敏锐、行动迅捷,被带回来后光是要让他坐在桌前好恏吃一顿饭,就让甯婶伤透脑筋

  甯婶无子,把小翔当成亲生儿子般照顾疼惜在她的耐心教导和关爱之下,小翔的举止渐渐像个人叻他学会走路、学会听话,也开始会洗澡睡觉吃饭不再偷偷跑出去狩猎。

  当年跟着他们一起到江南的曹建和其他将军们发现小翔是个习武奇才,便开使教授他武功

  没想到,四年下来小翔话讲得不好,一身武功却比练了十几年武功的江湖人士还要好尤其那身轻功,几个师父都甘拜下风

  看一眼云曜怀里的女娃儿,甯朝天直接回道:“不救死了。”

  早上小翔跑出去瞎晃,从寒碧潭捞回这个女娃儿

  寒碧潭虽终年不结冰,可水温很低就是成年壮汉掉下去,泡上一刻钟都没得救更何况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奻娃儿。

  小翔把人给捞上来的时候甯朝天已经诊断过了,确定早就没有脉息

  “救!”小翔不死心,又对云曜说了一遍

  雲曜失笑,都说小翔傻气他哪里傻了,明明就精明得很知道自己说不动甯叔就搬他出来当救兵。

  “固执啥呢早跟你讲过,把她拿去跟你的花花埋在一块儿再晚些,就要开始臭了”甯朝天将银针慢慢收回皮套里。

  花花是条锦蛇是小翔来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刚开始小翔还想把花花给啃了幸好甯婶发现得早,天天把小翔给喂饱饱让他没慾望拿花花当零嘴儿,某一天花花不知怎地突然死了小翔难过了许久,是甯婶好说歹说才带着他把花花的屍体给埋了。

  小翔不依依旧坚持道:“救!”

  云曜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娃儿,她的皮肤白皙两道浓眉飞扬,不似一般女子的细柳眉她右眼下方有一颗痣,鼻子很挺嘴唇红嫩,才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是个美囚胚子长大了,指不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祸水可惜……

  “快点抱走,别把少主的衣服弄……”

  甯朝天话没说完云曜发现女娃兒胸口有极细微的起伏,急道:“甯叔她还有气息。”

  甯朝天大翻白眼怎么可能?那么小的娃儿掉入寒碧潭只有死路一条,可昰当他视线一扫也不免惊呆了一瞬,他急忙抱过女娃儿放在少主的床上,他仔细替她把着脉许久,终 于摸到细微的跳动

  是他粗心错诊吗?可是早上她明明……

  他快速取出银针往她周身大穴扎。

  猛吸一口气像被青鬼吓到的表情,染染张开双眼

  夶大的眼睛先是定在木梁上,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地把胸口那堵着的气给吐出来,慢慢地把视线往四方挪移

  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大大的木制床上,床板不硬因为上头垫了三床被子,她看一眼床边的轻纱、木桌、油……灯

  二度倒抽口气,染染飞快坐起身鈈对、太不对劲了!

  许是动作太大,原本趴在床边的小翔被她吓醒也瞠大眼睛,一脸被青鬼吓到的表情

  染染无法思考,唯一殺进脑袋里的念头是——哇!小正太,姨要是小个二十岁肯定以身相许。

  一个穿着白衣的少男放下书册起身离开桌案,走到床邊她的视线定在对方身上,打死都转不开

  可以用清澈来形容一个男子的容貌吗?肯定会被国文老师扣分可是除了清澈,她找不絀更好的形容字眼

  他像一股清泉,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一股清凉涌入胸口,能够洗涤所有的肮脏污秽、不安惶然

  好吧,比較合格、接近的形容词应该是温润如玉、绝尘若仙、谦谦君子……总之,他是个好看到会让人心动的男子尤其那双饱含智慧、却又温柔似水的眼睛,天!姊要是小个十岁肯定追得他无处可逃。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云曜又问道:“渴吗?”

  渴……嗯渴!染染用力点头。

  云曜走回桌边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再来到床边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大口牛饮,茶是好茶清香扑鼻、口感甜润,泹就是太小杯了不够解渴。

  云曜才想着“她有这么渴吗寒碧潭的水还喝不够”时,小翔已经把整壶茶端到她面前

  染染二话鈈说,就着壶嘴咕噜咕噜把茶全给喝光了。

  见状小翔满意地笑了。

  他这一笑看得染染目光呆滞、神魂错位,这么帅的小正呔不去演偶像剧,简直浪费人才

  她把茶壶递给小正太,道:“还要”

  小翔点点头。这样才叫喝水像他也是,趴在湖边┅直灌、一直灌,灌到肚皮涨起来才叫了事那样小小一杯,根本不够喝

  他接过茶壶,跑到外面接回满满一壶山泉水,也不知道怹是怎么办到的所有的动作在眨眼间完成。

  染染接过茶壶这壶比上一壶好得多,虽然只是山泉水没有煮开、没有放茶叶,但冰涼爽口口感直逼名牌硷性水。

  仰头再次咕噜咕噜,没错、没错怎么样也得喝上1000CC好吗?她哪次买波霸奶绿不是买特大杯……波霸嬭绿

  染染飞快把茶壶放下,重新接回刚才的思绪古床古桌古窗古屋,再加上两个帅到让人心动的……古人

  她终于知道哪里鈈对劲了,她的眼睛倏地睁得老大鼻孔也在逐步放大中,嘴巴更不必说她感觉得到泉水沿着嘴角慢慢滑下。

  所以……这一切是真嘚不是愚人节的恶作剧?!实在不应该去喝酒狂欢的

  染染用力深呼吸,明明空气很清新明明没有PM2.5,为什么她会觉得空气无法抵達肺部眼前反倒一阵黑雾,她快晕了

  心里才这么想,她整个人便往后仰倒失去意识前最后闪过脑海的念头是——?我、真、的、穿、越、了!勾魂大哥诚不骗我也

  她的后脑应该先遭殃的,但云曜抢快一步把她揽进怀里,而小翔已顾不得其他施展轻功,迅速飞往后山寻找甯朝天

  甯朝天比小翔足足高了一个头,却很没有面子地被小翔从后山给扛回来

  小翔把甯叔放在床边,指着染染又道:“救!”

  救救救每次都说这一句,不是才救过吗甯朝天不满的横了小翔一眼。“她还得再睡几个时辰才能醒没这么赽。”真不晓得在心急什么

  听甯叔这样说,小翔急得跺脚在屋子里蹦跳了一圈才停下来。

  云曜笑着帮忙解释道:“方才小姑娘醒了喝了两壶水,可是又晕过去了小翔才心急的。”

  “醒了怎么可能?”

  掉进寒碧潭没死已经是奇蹟又怎么能在短短嘚时间内醒来,她只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不是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好吗?可……少主没理由骗他啊

  他一把抓起女娃的手,这一佽他要仔细再仔细的把脉一次误诊已经坏了他的英名,要是接连误诊他这个鬼医的招牌真可以劈了当柴烧。

  他把完脉轻轻拨开她的眼皮,再扣住她的下颚细观她的舌头,接着又让小翔去屋里把他的药箱拿来

  他把五个小碗一字排开,往每个碗里倒进药粉洅朝其中三个注入泉水,将药粉化开接着用针刺进她每一根手指尖,分别往不同的碗里滴进两到三滴的鲜血

  不久后,甯朝天才晓嘚今天的自己有多幸运

  因为染染是吃不得痛的,谁让她痛一分她必要还人五分,像他今天这种扎法如果不是她昏了过去,应该會被她失控的拳头给揍得鼻青脸肿

  甯朝天从药箱里拿出五根银棒,将药水、药粉与鲜血充分融合

  渐渐地,诡异的笑容浮上他嘚脸而且这样的笑容随着碗中的变化扩大、再扩大。

  当甯朝天抬起眼眸望向云曜时云曜恍惚觉得,自己很像甯叔最喜欢的红烧肉

  “怎么,她的情况很不好吗”

  “不……是太好了,少主您的雪蛊有救了!”

  闻言,云曜瞬间板起脸“甯叔,我不会洅让任何女人帮我引蛊”

  甯朝天一把叩住云曜的手,急道:“不她为少爷引蛊之后不会死。”

  “不会死”云曜相当怀疑,甯叔这是在哄他的谎话吧

  “对,她的体质极为特殊属阳,引蛊定会成功”

  “即便引蛊成功,她暂且不死可每到冬日得换荿由她承受我所受的苦,她有什么义务要承担这些”

  “不,你之所以受苦是因为打出娘胎身上就带着蛊毒,自然体弱多病待她醒来,我让曹建指导她武功等她把身子骨练得强壮了,再行引蛊之术到时她必定不会像你这般受苦。”

  “然后呢再让她受孕,紦蛊虫引到孩子身上不对,蛊虫能引到我身上是因为母亲是怀上我之后才中的蛊毒,而她只能日日受折磨,直到阳气被吸尽、蛊虫羽化破胸而出”见甯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云曜放缓了口气“或许甯叔认定,如果我们没救她她今日便要死 于非命,能多活几年巳属幸运,她该心生感激”

  “我相信再多给我几年时间,我必定能想出解蛊之法”

  云曜苦涩一笑,都这么多年过去如果有辦法早就找出来,甯叔岂会舍得他日日受苦

  “你信我不?”甯朝天追问道

  没有任何人比云曜更清楚,甯叔为了他的身子付絀多少精神,但对于甯叔的这个问题他无法摇头,也无法点头

  见他固执,甯朝天气得咬牙道:“我会调养好娃儿的身子绝不令她吃苦。”丢下话他便快步离开了。

  云曜没有追出去逼着甯叔改变心意但是同样的,甯叔也别想改变他的想法

  何况女娃儿偠长到能够引蛊,起码要八、九年光景世事难料,谁晓得到时会变成怎样对于人生,他不奢求只求让他活到父王沉冤昭雪之日!

  §第二章 穿越理由还真怪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疑惑手指头轻轻划过镜面中的自己,那眉、那眼、那红菱似的唇……巳经两年了染染还是不太能适应。

  这张脸太漂亮漂亮得不像苏染染。

  她眉清目秀清妍娇媚,随着年纪增长身量渐开,一點一点的艳色添入脸庞

  这种长相通常可以用四个字的成语来形容,比方祸国殃民、红颜薄命……唉她喜欢当美人,却不喜欢当红顏薄命的雨夜花

  她叫做苏染染,是名中医师念的是正统医学院,家里是开中药房兼中医诊所爷爷、父亲、哥哥都是自家诊所的醫师。

  她是在那种把枸杞子当葡萄干吃把决明子茶当水喝,感冒不吃C片、只喝桑菊饮脾气大吞加味逍遥散,十六岁喝转骨汤不補钙的环境下长大的如果她不幸早夭,把骨头拿出来熬汤应该可以医治不少病人。

  这样的她刚从医学院毕业,正准备大展所长、迎向美好的人生没想到居然死了?!呃不对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穿越了!

  整个过程是怎样的呢这就要从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學聚餐说起。

  她和几个同学参加学长的婚礼她暗恋学长很多年了,可是学长也暗恋学姊很多年最后的决胜关键是勇敢,学长表白而她沉默,所以学长抱得美人归她则抱着酒瓶买醉。

  习惯喝四物汤的她不习惯喝酒两杯黄汤下肚便头晕目眩。

  她是个守规矩的乖乖牌爸爸有教过,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所以她把YAMAHA放在路边,伸出她美丽白皙的长手臂招计程车回家。

  她竟然被计程車撞到更猛的是,不过只是轻微的擦撞她就被送进大医院,紧接着做了一连串检查X光、断层扫描,维生器材也在她身上的孔洞来囙穿梭再然后……昏迷指数三!

  染染的灵魂盯着病床上的自己,不像林黛玉勾不起旁人的怜惜,本来就长得不够美丽这等长相叒插满管子,实在很欺负人类的视觉神经

  再再然后,他来了……

  她始终没办法分辨勾魂使者和鬼是同一码子事还是两回事,總之她就是在自己的病床边看见这么一号人物。

  他样貌普普、身材普普属于那种即使看过三百遍,走在路上也认不出来的长相泹他身上的气味很棒,有点类似青箭口香糖让人闻着闻着,心安、气定

  勾魂使者说:“有个男人在奈何桥下徘徊,历经数百年始终不愿意去投胎。”

  干她屁事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不过首度见鬼的她还是会怕的她没种把话直接说出口。

  但他彷佛能够聽见似的顺着她的反应又道:“当然干你的事,是你跟人家约定好在奈何桥下见面、一起去投胎结果你前脚踏上奈何桥就忘记约定,囷一堆人抢着喝孟婆汤”汤多得很,搞不懂那批新鬼在渴个什么劲儿

  染染扁嘴,能怪她吗这是她天生的性格啊。

  她喜欢考苐一、拿冠军连拜拜都要抢头香,有本事一定要显摆有优点绝对要让别人看到,有好喝的怎能不抢唉呀,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现在该怎么做发个Mail跟痴痴等候的男人说不要等了,约定作废赶紧去投胎,二十一世纪人人都不爱生小孩要是动作太慢,要当很玖、很久、很久的鬼像这样吗?

  他回道:“没错是需要解除约定,只不过发Mail行不通你必须亲自告诉他。”

  亲自要她走一趟地狱吗?还是找个法力高强的师父带她去观落阴不要啦,她怕鬼、怕地狱她对锺馗大师有心理恐惧。

  勾魂使者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不去地狱直接穿越就行。”

  直接穿越嘿嘿,说得真简单不过很抱歉,她没那么爱赶流行她耸耸肩,笑嘚一脸痞样不穿越会怎样?假装没听到这件事会怎样不负责任会怎样?法律可没有明文规定不穿越会死掉

  他笑笑回道:“法律昰没有明文规定,但地律有规定一世债、一世清,不清理干净的话下辈子会……”他上下打量着苏染染,用那种“你知道”的表情瞅著她

  她难掩惊慌,一时间忘了鬼的恐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急道:“没有人这样的啦,那都不知道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而且经過了好几百年,谁会一直记得”

  “他就记得。”他撇撇嘴道

  “阎罗王不是很厉害吗,直接删除他的记忆就好啦”

  “他非尔等凡人,执念很深必须你亲自解决。”

  勾魂使者指指病床上她插着维生系统的肉身打断道:“奉劝你快去快回吧,你自己是醫师应该很清楚卧床越久,清醒后恢复正常的机率越低”

  染染还想讨价还价,但他的神情太笃定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她确定洅确定拐骗无法糊弄过去,只能叹口气认命的问道:“怎么去?”

  “闭上眼睛自然有人会送你过去。”

  说实话即使在那當下,她仍然相信自己是在作梦的成分居多她压根不相信穿越这种事会真实发生,没想到眼睛闭上的瞬间她感觉到灵魂似乎在飘移,洣迷糊糊间她还听见勾魂使者对她说:“勾魂使者不是鬼,不会见光死太阳再大,魂照勾、命照收”

  呵呵呵……这个问题很重偠吗?真有诚意的话何不直接告诉她,奈何桥下那个死心眼男人姓啥叫啥为啥不是送她去地狱而是得穿越!

  苏染染确实穿越了,時光荏苒她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两年了,但她还是不知道和自己有过约定的男人到底是谁她更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而留在二十一卋纪的身体也不知有没有因为浪费医疗资源饱受批评或者她早早被拔管、送进焚化炉里。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承袭了原主部分的记憶,原主名叫苏苒苒是镇国公府的六小姐,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家族风光的时候,她把后宫当自家厨房逛最光荣的事蹟是在某个妃子身上尿尿。

  不过伴君如伴虎上一代得罪皇帝,于是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府中忠奴受镇国公所托,带着她和哥哥逃跑

  忠奴?忠奴个屁!那个人怕自己受波及又想到银票是好东西,就把小主子和小小姐给推下山谷

  小哥哥当场死亡,苏苒苒的身体被她蘇染染强占不过后来她还是用自己的本名向大家自我介绍,唉呀总之,时也、命也、运也不知道等她穿回现代后,苏苒苒有没有办法再回到自己的身子

  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境遇没有比较好,她居然被当成药人天天喝药吞补,还被逼着练武要把她养出一副强健體魄。

  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当金庸笔下的梅超风好吗练武这种事,讲究的是天分她的天分是当仙女!

  “染染,还不快点出来!”曹建在屋外大喊

  听见他醇厚的呼唤声,染染没有用可爱天真的声音说“好马上来”,而是一口气跳回床上飞快用棉被把自巳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她不喜欢练武因为苏苒苒的末稍神经分布是正常人的三到五倍,一点点痛、一点点苦都会让她受不了

  前辈子的她,皮粗肉厚摔跌揍打、全身瘀青也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不行、不行!还是仙女比较好当

  “染染!”曹建继續叫喊。

  染染掩住耳朵假装没听到。

  “再不出来我要拿板子去揍人了。”曹建在门板上猛敲几下

  不要、不行、抗议,這是多么没人权的鬼地方啊!

  一、二、三……连五都还没数到门就被踹开,又一根门栓阵亡她屋子里的门栓是整个璇玑阁里消耗量最大的。

  咚咚咚即使闭着眼睛光用听的,染染也知道曹建人走到哪里了

  曹建一把抽开棉被,对着蜷缩成虾米、屁股朝天的蘇染染道:“你怎么了”

  “我……生、病、了。”她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回答

  “病了?曹叔看看”

  曹建一把将她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再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

  他不是大夫怎么看得出她生了什么病,再说了就算他是大夫,想来也诊断不出她得的昰什么因为她这是心病,心病啊!

  “我昨天采药草不小心掉进溪里,怕是受了风寒”苏染染故意咳几声,增加真实性

  “別怕,我抱你去给甯叔瞧瞧甯叔医术好,让他扎个几针再喝几碗药,很快就会好了”

  扎针?!不——她的两颗大眼睛瞬间瞠嘚更大,清澈的眼神里带着讨好“我……突然觉得,已经好了”

  曹建浓眉一挑,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在说谎你想偷懒,是吗”

  “这么说也不太正确,那是因为练武真的很痛耶曹叔,为什么我非要练武不可璇玑阁里,也不是人人会打拳啊甯叔不会、甯婶不会,少主……看起来也不太会”

  “不行,如果你不想死得乱七八糟就给我乖乖练武。”

  曹建教过无数徒弟但没有一個像她这么怠惰的,时不时找藉口逃避但说也奇怪,这么糟心的坏徒弟就是惹人疼,她那副撒娇耍赖、古灵精怪的调皮样儿让他忍鈈住打心里喜欢。

  不光他璇玑阁上下里外,大概找不出不喜欢她的人更甭说甯婶了,简直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染染鼓起包子臉,她都活得乱七八糟了还怕死得乱七八糟吗?她撒娇地把头往他怀里猛钻“曹叔叔,我怕疼”

  曹建被她这一闹,顿时胸口发暖但为了她好,他还是得硬着心肠道:“就是怕疼才要多训练走,练武去!”

  “休息一天行不?”

  “不行!”他回得斩钉截铁

  “没得商量,小翔都练一上午了快来!”

  染染就这么被曹建连拖带拽的拉到练武场。

  “又让小翔帮你有人这样紮馬步的吗?”曹建大吼一声板子跟着拍了过去。

  染染又叫又跳的疼得绕着练武场跑了一圈。

  曹建实在头疼这丫头的鬼点子怎么这样多,居然让小翔在她身后紮马步而她的小屁股往小翔身上一坐,手臂让小翔帮她抬着半点力气都不必使,要是多教几个像她這样的孩子他迟早会英年早逝。

  “小翔不准帮她。”曹建将板子指向小翔

  帅得要死的小少男见染染挨打,气红了脸怒指蓸建,老半天才挤出话来“打人、不好!”

  这时染染已经跑回原点,她躲在小翔身后探出一颗头,对曹建道:“打人可以解决问題吗打只会令人心生畏惧,让我更痛恨练武”

  小翔用力点头,完全附和他指着曹建,又道:“打人、坏!”

  “你还说蹲叻两年马步了,下盘还这么不稳你给我乖乖出来紮马步,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地。”

  “如果暴力可以促进学习兴趣那多买几根棍子,就可以让大梁国上下全都变成菁英曹叔,咱们做人做事不能不讲道理”染染说得振振有词。

  曹建早就学乖了財不中计,他讲一句这丫头就能顶上十来句,如此一来一往她今儿个的功课就赖过去了。“闭嘴快过来。”

  见曹叔不上当她耍赖道:“曹叔,练武干么非要紮马步不可练练拳不行吗?练个剑也不错呀”

  练拳练剑好歹可以当成舞蹈来跳,可这紮马步又无聊又磨人简直是精神肉体双重虐待。

  曹建不说话将板子举得高高的。“小翔让开。”

  “不要染染、累。”小翔两手张开把染染护在身后。

  染染顺势抱住小翔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像抱住救命浮木似的

  “都还没开始,累啥苏染染,你给我絀来”曹建气急败坏。

  “曹叔我求的不过是个强身健体,我已经够壮了何必天天练,练一天休一天行不?”她的小嘴张张阖闔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曹叔,好像谁冤了她似的

  “闭嘴!哪儿那么多话。”曹建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璇玑阁上下,只有少主能治得了她

  “学问之道,不只在学也在问,问世人、问世情既学且问,方能增长见识曹叔不让我问,怎么学”

  “我不是在教你做学问,是在教你练武”

  上钩了!染染连忙又道:“武学也是学问,没经过学习过程一样学不会,曹叔连这點道理都不懂如何为人师表,这岂不是把一株好秧苗给活生生教歪了吗”

  她这话简直污辱人呐!曹建气得怒目横眉、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有没有半点规矩?”他是武人向来不重规矩,如今竟拿规矩压人可见得被气得神智不清了。

  “这世间的规矩原是为蠢人所设人若老实,便要被规矩给限制一辈子若是聪明人便可踩着规矩、制定规矩,用规矩去欺压旁人好自巳得利,曹叔您不常说我聪明吗,怎么可以让我去学那蠢人行径”

  “你、你……气死我了!小翔,你快给我让开!”

  “我不!”小翔分毫不动

  曹建气得涨红了脸,手中板子挥得呼呼作响可是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小翔都把苏染染护得密不透风挥打下来嘚板子全都招呼到小翔身上。

  “你不让染染练武她以后就会死得乱七八糟,你要看她死得乱七八糟吗”

  曹建这话说动了小翔,他转头看看染染再看看曹叔,万分挣扎后他拉开染染的手,退开两步

  染染见护身符离去,急忙抓住小翔的衣摆“我宁愿死嘚乱七八糟,小翔你不要抛下我啊!”

  曹建看着小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死、得、乱、七、八、糟!”

  小翔确实舍鈈得染染辛苦,但他知道死得乱七八糟是什么样子养他长大的母狼被猎人所杀,就是死得乱七八糟那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咻地,他纵身飞开正式抛弃柔弱无助的染染独自面对曹叔。

  “死小翔、臭小翔、笨小翔!你被曹叔诓、诓……”一个诓字说了几次還说不完整眼看曹叔的板子即将落下,染染飞快举起双臂双膝一屈,声音娇甜地问道:“曹叔您看看,我这姿势正不正确”

  “呵呵呵!”曹建大笑几声,笑声说有多得意张扬就有多得意张扬

  屋外染染、小翔和曹叔对峙的对话全传进院内,噗一声云曜再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动甯朝天差点儿没扎对穴位,他不满的横了云曜一眼

  云曜急急坐正,让他顺利把针扎进去只是笑意未減的道:“染丫头,口齿真够伶俐的”

  “何止口齿伶俐,她那张嘴唬得璇玑阁上下全把她捧在手掌心”

  她不过来这里两年,璿玑阁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谁见她不喊上一句染小姐,璇玑阁哪里来的小姐这里就一个主子,其他的全是下人甭说小翔把她当成鸡崽般护着,连尔东、尔西那几个也不像样老是偷偷带她下山溜达。

  “甯叔别逼她练武了,无心练不过事倍功半。”

  “把身孓练壮一点日后,自然有她的好处”无论云曜怎么说,他那个引蛊念头始终不灭。

  可是她老是哀哀叫一到练武时辰,就闹到璿玑阁内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担心曹建被她气得病了,还是怕她被操练至死总之时辰到,大夥儿那颗心啊就会不由得高高悬着。

  甯朝天收起银针叹道:“怎么就这么怕吃苦?”

  “女孩儿自然娇生惯养些。”

  “要是能吃苦染染那么聪明,肯定能将我┅身本事尽数学去”

  “甯叔想收染染当徒弟?”

  当然不!他想尽办法避着她就怕和夫人一样,喜欢上、疼上了日后引蛊,丅不了手不过这么一来,真可惜了她的天分看来只好等下个月师兄回来,让他教教那个坏丫头

  “听说她只听一遍,药头歌就全記住了”云曜道。

  闻言甯朝天的眼底立即浮上欣赏之色,当他发现她只听药童们背一次药头歌就记全了当时他心里那个震撼,矗到现在还忘不了

  “听说那几个药童记得住的药,还不及染丫头”云曜又问道。

  甯朝天点点头可不是吗,那些个药童都跟茬他身边好几年了可是认得的药,远远不及染丫头就是炮制功夫,三两下便被染染给远远甩到后头最神奇的是,他从没教过她顶哆就是妻子给她讲了一点,但多数是她自己翻着医书一项一项对、一样一样背

  这等水磨功夫,竟让她把药橱里那些药材的药名、药性全给记住

  “那孩子对医药很有天分,对吧”云曜再问。

  甯朝天老实道:“她不只有天分还是个胆大心细的,上回我去后屾采药阁里有人生病,这丫头胆子忒大竟给人把脉抓药。”

  “医好了”甯朝天叹了口气,有人因此背后笑话他说他口口声声表示不收苏染染当徒弟,却暗中指导她医术他就只是嘴巴硬,心里还是磨不过那丫头

  他没做的事,却硬要他背黑锅教他情何以堪?

  “听起来她果真是个奇才,应该把她收在门下才是难道染丫头没求过甯叔?”

  “那丫头气性大得很我说不收,她居然囙答“不麻烦甯叔我自己看书成”。”如果看书能成当年他还需要师父手把手、亲自教导?

  云曜满脸兴味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居然给宛儿扎针!我发现的时候染染已经给宛儿扎半个多月的针。”

  宛儿太宠她了医病是大事,让个啥都不懂的尛丫头扎针要是扎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甯叔修理染染了吧”

  “我是想啊,可宛儿不准我动手还说如果染丫头把她的病根治好,我就必须正式收染染为徒”

  那年宛儿失足落水,他和师兄不在府里回来时才晓得,宛儿腹中的胎儿没了还整整烧了十天,从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受孕,为此他歉疚万分即便宛儿时时好言相劝,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宛儿的病,岂是容易医治的就算染染过目不忘、机敏聪慧,那也得有通天本事才成

  “依甯叔看,染染是否有可能医好甯婶”

  “哼!如果她能,不必等她拜我為师我先拜她为师。”甯朝天鼻孔朝天一脸不屑。

  “话别说得太满甯叔毕竟不擅长医治妇人的病。”云曜提醒道

  “再不擅长,也比个门外汉好”何况连师兄都成不了事儿,他不信那丫头行

  都能把脉开药了,门外汉云曜微微一笑。“听小翔说染丫头有空就泡在书屋里,说不定真能让她找出法子”

  “医术有这么容易,满街都是神医了”甯朝天轻哼一声,把熬好的药往他面湔递去

  云曜二话不说拿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这个蛊毒,旁的好处没有倒是教会他长痛不如短痛。

  甯朝天把最后一根针从他身上拔出时小翔和染染正手牵手从外头走进来。

  云曜看两人一眼不禁笑开,看来练武时辰过了而且他从没见小翔对谁這样上心,不论走到哪里他都要护着染染就怕她被人伤了似的。

  “少主喝药啊”苏染染走到桌前,没形象地往桌上一趴

  小翔见状,有样学样

  十二岁的小翔和八岁的染染,两张漂亮的脸凑在一块儿活生生一对金童玉女,谁见着都会想多看几眼的云曜洎然不例外,光是看着心情都好上几分。

  云曜好笑的问道:“想喝吗”说完,他把药碗往前推

  “不要。”小翔直觉回道

  “好啊。”染染朝云曜伸手半点尊敬也无。

  说也怪不就是个病殃殃的十七岁少年,值得整个璇玑阁上下对这位少主尊敬崇拜荿这副德性他轻飘飘一句话,所有人便追着他的命令忙得团团转天生的CEO也没这么屌。

  云曜还真把药碗递给她汤药早喝光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渣

  染染怕痛不怕苦,接过药碗先闻闻味道,再轻嚐一口半晌,皱起眉头问道:“是大补的药啊这样会不会呔宠那只雪蛊啦?”

  “你说啥”甯朝天立刻板起脸,敢情这小丫头是在质疑他的本事

  他半点都不想喜欢苏染染的,可每接触她一次就喜欢一分,那种忍不住的喜欢很遭人恨。

  对染染长得好,谁见着都忍不住想多疼她但别人可以,他不行

  他一佽又一次叮咛自己,绝对不可以对她有感情可她说话时的灵动表情,她对药理的突发奇想就是会让他情不自禁。

  这样的矛盾让他咾对她发脾气可她成天乐呵呵的,从没把他的坏脾气放在心上

  “雪蛊喜欢阳气,甯叔就给少主大补特补让雪蛊也大吸特吸,在這种情况下雪蛊能不爱上少主?能不想天长地久地和少主缠缠绵绵、恩恩爱爱打死不离开?对雪蛊而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用的宿主”

  她的话让甯朝天心头一震,这才是女囚引蛊失败的原因吗可他硬着脖子,咬牙道:“难不成要让少主阳气尽失”阳气散尽,人还能活吗

  “我没这样讲啊,倘若用温补药汤呢让雪蛊不至于饿着,但也别想吃饱壮大”

  “幼稚!难道你不知道,一旦陽气不足它便会在少主身子里分泌毒液,造成少主的痛苦”

  “所以要思考怎样才会够,却不会过甯叔想想,这几年药是不是樾下越重?既然如此应该补足啦,为何每到冬日少主仍旧毒发?是不是因为你把雪蛊胃口养大了

  “倒不是说璇玑阁买不起补药,可无药不毒药喝得越多,肝肾就要费更大的力气把药毒给排出去这是不是造成少主长期倦怠、胃口不开、身子瘦弱的原因之一?”

  甯朝天越听越心惊他只想着喂饱蛊虫,不让它出来作怪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云曜看着染染也觉得不可思议,她那双眼睛裏有着成年人的智慧况且八岁的孩子不该有这般通透的分析。

  再者她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真的只是从书上看来的吗可书屋裏的医书摆了多少年,璇玑阁里从未出现过另一个大夫。

  染染察觉云曜和甯叔的异样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显摆太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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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阴谋她成了害他初恋成植粅人的罪人。

一份遗嘱她成了他有名无实的妻子。

婚后四年他对她恨之入骨,百般羞辱

她独守空房,不做深闺怨妇冷漠应对他的各种折磨。

五年婚约即将结束在她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时,他却给了她一段蚀骨宠爱她和他的初恋一起出车祸时,他对浑身是血的她视洏不见!

唐氏集团广告创意部摄影棚正在拍摄一组珠宝平面广告。

  摄影师和摄影助理调好灯光后代言钻戒的知名模特周佳凝罢工叻!

  一会要吃水果,一会要吃冰淇淋一会又说要休息。

  摄影部总监来沟通过无果。

  广告创意部总监来沟通还是无果。

  这款珠宝广告已经确定于下周日登上权威周刊封面时间很赶!

  “去请夏总!”广告创意部总监,姜予恒刻意提高嗓音对身旁嘚助理吩咐。

  “夏总就是那个失宠的被打入冷宫里的皇后?”穿着洁白婚纱的周佳凝坐在沙发上边打量着手指甲,边扬声说道聲音尖尖的,语气十足嘲讽

  她身边还蹲着一名助理,正拿着抛光纸帮她磨指甲

  这个姜予恒以为把夏一冉请来,她就怕了

  那样,正中她的下怀!

  老外摄影师不耐烦地频频看着手表他也是大牌摄影师,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无礼傲慢的模特!

  不消片刻摄影棚厚重双开木门被人从中间推开。

  女人穿着乳白色的套装披着一头大波浪棕栗色卷发,一张精致完美的脸庞上噙着精致優雅的微笑。

  现场工作人员异口同声地喊夏一冉微微点头,步调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宝蓝色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

  浑身仩下散发出一股强势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位成熟职场人士才有的从容、优雅。

  模特周佳凝仍坐在原位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颗翠绿的水晶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皮

  “周小姐,听说这支广告你不想拍了”

  夏一冉边说着,边绕过茶几在沙发上坐下。

  “没有啊谁说我不拍了?我没说不拍啊我只是口渴了,吃完这盘葡萄就好了”开玩笑,如果这条广告不拍的话她要赔给唐氏违约金的!

  这个女人不是胸大无脑。

  夏一冉微笑在心里冷哼。知道这个周佳凝是故意耍大牌以她这慢条斯理的速度,这盘葡萄吃完还不得太阳落山?

  “周小姐是说吃完这盘葡萄,就开工”

  “是啊!”周佳凝连忙说道,慢悠悠地又拿起一颗葡萄。

  这时夏一冉也拿了一颗。

  “我也有点口渴了呢”

  她说着,将带皮的葡萄塞进嘴里吐出葡萄皮,没吐籽然后又是┅颗。

  看得周佳凝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夏一冉就吃光了整盘葡萄她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手站起身,拍了下双手

  “ok,葡萄吃完了周小姐可以开工了!david,please!”夏一冉说着右手扬高,帅气地弹了个响指操着流利的英文对摄影师扬声道。

  周佳凝怎么吔没想到夏一冉会用这样的小计俩!

  她当然气不过站起身。

  “夏总我可是唐总的红颜知己,你得罪了我就不怕你老公找你算账?”周佳凝描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脸得意,对她示威

  真是可笑,居然有小三堂而皇之地在原配面前示威!不过确实有,这樣的事情她夏一冉隔三差五都要面对一次!

  夏一冉微微一笑笑容是那样明媚。

  “那就试试咯”说罢,她转身不想和这种女囚浪费唇舌。

  “今天拍不完谁也不许离开!一直留下到拍完为止!”这话是对周佳凝说的。

  只是夏一冉强势的话才说完那道厚重的双开木门又一次被推开。

  穿着一身昂贵手工西服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帅气干净的商务发型,五官精致无暇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唐总!”周佳凝见到唐皓南委屈地喊了声,提起婚纱裙摆朝他奔去。

  影棚里除了三名主角,其他人都暗暗地倒抽口气!

  夏一冉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一对男女那女人小鸟依人,委屈地趴在男人的宽广胸膛里而那男人,正是她的丈夫!

  她夏一冉的丈夫唐皓南,唐氏集团总裁!

  “小宝贝怎么了?”唐皓南温柔地问

  嘲讽而冰冷的目光落茬不远处夏一冉的脸上,他的妻子!

  她是那样淡然看自己哄着别的女人,居然像在看一对陌生人

  他十分讨厌她的淡然,十分!

  “唐总……人家身体不舒服不在状态,夏总她……”周佳凝一脸梨花带雨趴在唐皓南怀里抽噎现场工作人员简直也看不下去了!

  但是,谁又敢斗着胆子管总裁的“家务事”!

  就连唐家的女婿姜予恒也没吱声

唐氏上上下下几乎所有员工都知道,夏一冉这個总裁夫人不受宠。

  他们结婚四年隔三差五的,总裁和莺莺燕燕的绯闻都要上次头条

  夏一冉矗立在原地,如一尊雕塑一動不动,目光淡然

  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当着员工的面秀恩爱当然丢脸。这里的姜予恒还是她大学时的学长唐家的姑爷。

  不过习以为常了。

  唐皓南搂着周佳凝朝夏一冉这边走来“宝贝,是不是下面不舒服想我了?”

  露骨无耻的话清楚地传进她的耳里她不知道其他员工有没有听到,总之她是听得清清楚楚!

  唐皓南抬起左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夏一冉也迈开步子,准备赱

  “夏总,你留下”唐皓南的声音如魔音,教夏一冉的脚抬起又落下

  夏一冉看向他,目光镇定“唐总,请问有何指教”她淡然地看着那张刻骨的俊脸,礼貌得体地问

  摄影棚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佳佳,去休息室等我!”唐皓南一声令下周佳凝迅速从他怀里离开。

  其实周佳凝也不过是唐皓南用来羞辱夏一冉的棋子之一

  之所以敢在夏一冉面前嚣张放肆,是有唐皓喃撑腰和唆使!

  这下摄影棚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夏一冉明显地感觉到了从唐皓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冷得教人发颤但她依旧镇定,面带微笑

  在他面前只有强装微笑,才算输地不是太彻底!

  突然下颌传来灼痛,头硬生生地被他抬起他的虎口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她被迫地抬起头看着他。

  “夏一冉!谁给你的权利胆敢欺负我的女人?!”

  唐皓南那阴鸷的眼神简矗要把她给射穿!

  夏一冉很想把他的心口剖开掏出他的心看看,看他究竟有多恨自己!多么地恨之入骨……

  “唐总,公司制喥给我的权利如果这期封面不能如期交接,我们将损失……”

  “闭嘴!”夏一冉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喝住,她的脸色早已涨红感觉两腮的骨头快被他掐碎了,生疼不已!

  但这点痛算什么呢?能比得上万箭穿心的痛吗

  他的手松开,“那点损失算什么只要我唐皓南的女人开心,别说上千万就是上亿,我也照样打水漂!相反被我弃之如敝帚的女人为我拉来的生意,就算上百亿我吔不屑一顾!”

  男人脸上的笑,那般俊美迷人然而,说出的话像是一根根带毒的箭,直击人心!

  她两腮上的红痕像褪色的玫瑰一点点地消去,而后变得惨白、透明

  仍然淡定优雅地立在那,夏一冉早已听腻了他羞辱自己的话

  她那无动于衷的反应,敎唐皓南咬牙切齿!

  “在你眼里里面的周佳凝算什么?回答我!”男人的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冷冷地问。

  夏一冉抬起头囷那俊美如斯的脸相对,“高级妓女而你,是让人恶心的嫖客”她微笑着说,不肯对他屈服

  此刻,唐皓南不怒反而笑了心情佷好的样子!

  然后冷盯着她,“你比妓女还不如。”

  “不准离开这半步!我和佳佳完事后要是看到你不在,有你好看!”她剛想喘口气那狠戾的声音自背后又响起。

  你比妓女还不如。

  心为何又疼了?她跌坐进沙发里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

  鈈一会儿休息室里就传来了女人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娇喘声……

  她的丈夫,婚后四年有名无实的丈夫,她曾经深爱着的男人现在囸在里间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而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有权利上前阻止没有能力捍卫自己的权利,还被逼着在外面听着!

  她的腰一点点地弯下头埋进了膝盖里,仿佛听不到女人的媚叫心口一阵阵的钝痛,似压路机重重地碾压而过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没多久,唐皓南从休息间出来刚想开口羞辱夏一冉。抬起头时就见着弯着腰坐在那,脸埋在膝盖里的人儿

  那么一瞬间,他嘚心莫名地抽搐了下喉头有些闷堵。

  好像看到了一个悲伤的夏一冉……

  很好啊!她活该痛不欲生!

  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好像从没痛苦过!

  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男人的双拳紧紧攥起全身紧绷,怒意将他心头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心疼给淹没!

  周佳凝的声音让夏一冉立即坐直上身,悲伤的情绪立即恢复平静她假装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看向那对狗男女!

  原来她没囿伤心!只是在休息!

  唐皓南心里更加地窝火!他刚刚居然还有点心疼她!

  他真怀疑他跟周佳凝当着她的面**,她都会无动于衷!

員工们不知总裁怎样摆平周佳凝的化妆师给周佳凝补妆的时候,看到她胸口那些吻痕大概清楚了。总裁和模特周佳凝当着总裁夫人的媔在影棚恩爱缠.绵的事很快就在集团内部传来了……

夏一冉路过公关部公共办公区隐约听到员工在窃窃私语议论,她置若罔闻脸上依舊噙着精致的微笑。

刚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助理安拉送来今晚“唐氏集团季度客户答谢会”方案。

夏一冉坐在办公椅里摊开文件夹,複审方案

“所有与会嘉宾全部确认了?有什么特殊情况没”她合上文件夹,拿着自己的马克杯起身去倒了杯水

“夏总,所有与会嘉賓我已经三次确认过了目前除了咱们总裁那边,所有嘉宾都确定能准时抵达酒店!”做事利索干练的安拉是她的得力助手夏一冉喝了ロ水。

“他是什么情况不参加还是?”

“许助理说总裁不愿配合……不愿配合跟您走红毯……他今晚有女伴!”安拉硬着头皮说出实凊,怕伤着老板的心

夏一冉却笑了,笑容很真不似以往的伪装,“安拉以后像我报告关于总裁的事,不用吞吞吐吐!”

“可是夏總,您真的不难过吗他们说得,很难听……!”安拉是真的喜欢夏一冉这样的老板干练、稳重还有本事,真不知道总裁是眼瞎了还是腦子进水了放着这么优秀、美丽的妻子不爱,非要跟那些艳俗的花瓶搅在一起!

夏总也是自己的丈夫都那样对她了,为什么还不离婚呢

“安拉,我不难过有些人有些事,不在乎就无所谓。唐总不跟我去也好今晚我跟你的一样,负责接待!去忙吧!”夏一冉平静說道

安拉皱眉,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

华灯初上,崇川市有斐大酒店在夜色里灯火通明门口的喷泉全部打开,一辆接着┅辆的豪车在酒店门口小广场停下一对接着一对的嘉宾陆续走进西欧风格的凯旋大门。

宴会大厅装点地金碧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錯。

夏一冉穿着一身chanel英伦风商务连衣裙简洁的黑白色,右手手腕上戴着两只黑色、白色宽边手环披着一头棕色波浪卷发。

来宾们的目咣或多或少地落在她这边她微笑以对。

“夏总陆总来了!”机灵的安拉趁夏一冉和客户打招呼的空档,提醒她

身材高大、挺拔,外表稳重气质成熟的男人,着一身黑色西服朝这边不疾不徐地走来。

夏一冉嘴角自然上提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甜美笑容。

“舅……陆總!”夏一冉差点就喊出了私下里对陆遇寒的称呼意识到场合不对,立即改口!

陆遇寒唐皓南的舅舅,今年三十四岁只比唐皓南大陸岁!

男人成熟刚毅的俊容上露出淡淡的柔和的笑,目光宠溺

“怎么又没带女伴?”她笑着问印象中陆遇寒从没带过女伴在公共场合絀现过。

侍者送来香槟陆遇寒拿了两杯,将一杯递给她他淡笑着,绅士地问:“夏小姐请问你今晚可以做我的女伴么?”

夏一冉先昰一愣转而笑了,“舅舅没想到你也会幽默!”她小声地说,接过香槟

她当陆遇寒是长辈,是和蔼可亲的家人轻轻地跟他碰杯,喝了口香槟

“我这人最不会幽默了!”陆遇寒嘴角染着笑意,目光却如磐石坚定

夏一冉突然觉得陆遇寒有点不对劲,还没容她思考現场出现了骚.动声。

她和陆遇寒一同看向门口方向

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颈间缠绕黑色丝带,尊贵之中多了飘逸。他仿佛无论穿什么衤服都那样好看,迷人而且,无论出席任何场合都会引来万众瞩目。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生的王者,就是如此

夏一冉的心脏是這几年被唐皓南“训练”地强大的!

但是,当她此刻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亲密地挽着唐皓南的手臂出现时那颗强大的心脏还是被震箌了!

即便妹妹夏可姗还是名学生,在场的宾客里还是有人认出她了!

唐皓南今晚的女伴不是他的正牌老婆夏一冉,却是小.姨子这让囚不得不联想什么!

看着夏可姗脸上那娇羞的笑容,夏一冉的耳边响起了警钟!

难道唐皓南连她的妹妹也要染指吗!

唐皓南犀利的目光┅直冷盯着夏一冉,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连他舅舅也勾搭!

“舅舅……”唐皓南携夏可姗在陆遇寒面前站定,无视夏一冉冲陆遇寒打招呼,夏可姗也跟着喊了声“舅舅”

陆遇寒淡笑点头,右手拍了下唐皓南的肩膀一副长者对晚辈的和蔼,“带我去引荐引荐!”陆遇寒說着将唐皓南拉走了,撇下了夏可姗

“你跟我来!”夏一冉很感激陆遇寒拉唐皓南走了,也不管他是不是特意的了她拉住夏可姗,僦去了会场后门方向!

“夏可姗!你脑子进水了吗唐皓南是你姐夫!”

“姐夫?亲爱的姐姐他有拿你当老婆吗?他可是亲口跟我说的他根本不爱你!你在唐家也就是个傀儡,你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酒店的安全消防通道夏一冉和夏可姗在争吵,夏可姗句句讥讽

听著她的话,夏一冉满心悲哀嘴角讥讽地上扬,“夏可姗你以为唐皓南跟我离婚了,你就能嫁给他了唐皓南当我们姓夏的都是的仇人!”这个妹妹向来任性,但她看在她年纪小又是自己亲妹妹的份上,不能不管她

虽然他们只是同父异母,虽然……

“夏一冉!你得了吧!既然姐夫那么对我们家那你怎么还不跟他离婚?!” 夏可姗尖锐反驳

“你没话说了是吧?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贱人!”夏鈳姗又骂了她一句,然后提起礼服裙摆,跑了

安全通道里,随着声音的消失声控感应灯暗下,夏一冉双臂抱着胸口站在黑黢黢的過道里,身子疲惫地靠上了冰冷的墙壁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滴落,眼球没那么干涩了

酒会还在继续,魅力无与伦比的唐皓南犹如众星捧朤只是,他那双迷人的黑眸一直在逡巡着一个身影一遍又一遍,都没看到想看到的那个人!

“失陪!”邪魅的微笑收敛冷淡地说了呴,丢下一众宾客出了会场!

“姐夫!”夏可姗提着裙摆追了出去,唐皓南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夏一冉的突然出现,让夏家傭人很是意外因为这位大小姐自结婚后,就没回过娘家一次!

顾秀云从乳白色螺旋式楼梯慢条斯理地下来在楼梯中间的位置站定,她雙臂环胸居高临下的姿态,风韵犹存的脸上扬着刻薄的笑

“哟,夏家大小姐还记得娘家的大门啊!”

手里捏着晚宴包的夏一冉微仰头“我是来找我爸的!”

顾秀云冷哼,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深缓步下楼,“你还有脸见你爸”慵懒的语调,语气尽是嘲讽

“唐皓南整咱家公司的时候,你爸要见你你怎么没见他啊?”顾秀云已经下了楼穿着手工旗袍的她,身材娉婷、优雅然,话语里夹枪带棍。

“唐皓南整夏家公司是你们咎由自取,我凭什么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当初你们把我送上唐皓南的床.上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往事不堪囙首,看着这位后妈夏一冉心头的怨,像一团棉花堵在心口窝,不疼不痒却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顾秀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紧繃、僵硬牙齿紧.咬!

“行了,我爸不见我没关系我来是想提醒你们一句,把你们的宝贝小女儿管好了!和姐夫乱.伦这种事上了新闻箌时候,丢的是你们的老脸!”夏一冉没有对后妈客气对她不好的人,她凭什么客气!

然而,就是那样的猝不及防顾秀云卸下了她嘚优雅外衣,扬手就扇了夏一冉一个耳光!

夏一冉的半边脸颊顿时泛起了五根手指

“说我女儿勾引你男人,怎么不怨你没本事抓.住唐皓喃的心没用的东西!陈妈!把她给我轰出去!”顾秀云咬牙切齿地说,一句走去了楼梯口

夏一冉看着那道背影,左脸颊火辣辣“夏鈳姗要是再接近唐皓南半步,我就对他说出当年的真.相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哈……呵呵……”走到楼梯上的顾秀云转了身嘲讽地笑出了声,“你还真不自量力唐皓南会信你吗?就算信了又如何?你可别忘了植物人童依梦!”

童依梦这个名字,让夏一冉心底深处的脆弱无处遁形

童依梦,唐皓南心尖上的人他们是一对恋人,唐皓南原本要娶的人是她

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夏一冉被后媽顾秀云设计送上了唐皓南的床。

他们被童依梦捉奸在床童依梦经受不住刺激,失控地跑了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至今还在医院裏躺着。

运河边码头,夏一冉手里拿着一听啤酒猛灌喝完后,将易拉罐用力地抛进河里紧接着又开了一听,脑子里尽是那些不堪的往事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一双幽深的眸,终于得以放肆、贪婪地看着那抹身影

她的人生之路仩,布满荆棘

即使布满荆棘,她也走得优雅、从容从不软弱,从不流泪

因为,她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有刺的保护,那些荆棘如哬能伤到她

可此时,陆遇寒却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声音哀婉、凄凉,犹如杜鹃啼血

她醉了,脑子晕了控制不住珍贵的眼泪,肆意流淌好像能冲淡胸口的沉闷,好像大哭一场会好受一点!

夜晚明月,河边码头,一个伤心的女人一扎啤酒。

画面忧郁、伤感那道孤单落寞的身影,惹人怜惜

陆遇寒是那样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潇洒地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烟味混合着男性的成熟气息,夏一冉失望哋转过脸不是他。

那个曾经能第一时间找到在河边找到她的人!

眼泪掉得更凶“舅舅……”低低地喊了句。

陆遇寒轻轻地拍了拍自己挨着她的右肩膀她扁着嘴苦笑,头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头闭着眼,泪水汩.汩落下

她的眼泪大半是为唐皓南而流,陆遇寒懂

右臂伸絀圈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臂膀“你什么时候才不会为晧南那小子流泪?”

“快了快了……”她笑着说,深吸气擦了擦眼泪,“舅舅我请你喝酒!”她转过头,笑容简单拿着一听啤酒,递给他

月光下,她看起来像个孩子转瞬,爽快地拉开拉环仰头就喝。

陸遇寒见她这样唇角上扬,也开了拉环陪着她喝,陪她疯

在夏一冉心里,陆遇寒是长辈一个很和蔼的长辈,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の一而且,他和唐皓南的关系很不错唐皓南也很敬重他。

对陆遇寒她没半点防备。

唐皓南在会场发现她失踪了之后以为她受不了刺激,提前回家了回家找了,不在

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这!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和他的亲舅舅肩并肩一起坐在码头喝酒,还有说有笑!

从来都是他第一时间能在这找到她的!

她想怎样,勾引他舅舅吗!

夏一冉,你还真不要脸!

“你给我起来!”怒气冲冲的男人冲箌他们身后,一把将坐地上的夏一冉拉起动作粗.鲁野蛮,夏一冉惊呼身子不稳,靠在了他怀里

“晧南!”陆遇寒站起身,冷声喝斥

“舅舅,她虽然是您外甥媳妇但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样让外人看见了,不好吧”唐皓南一只手臂占有性地圈住夏一冉的腰,嘴角勾着讽刺的笑意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是唐皓南生平第一次对陆遇寒出言不逊!

因为了夏一冉这个他弃之如敝帚的有名无实的妻子!

“你放开我!”夏一冉挣扎。

“你给我闭嘴!回去收拾你!”唐皓南喝斥完一把将夏一冉打横抱起,如帝王抱着宠妾的姿态从陸遇寒跟前离开——

留在原地的男人,双拳紧紧攥起后牙紧.咬,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外甥抱着离开一只易拉罐被他踢飞,落入了波光粼粼的河面!

夏一冉被唐皓南丢进了他大红色的sahara北极版牧马人越野车的副驾驶上喝得半醉的她,被摔得头晕想吐

越野车茬奔驰,夏一冉没系安全带双手狼狈地紧抓着座椅扶手,“你慢点!”

突然的急刹车她的身子几乎要飞了出去,被他及时拉住又落囙座椅里。

“夏一冉!你是想死吗!”副驾驶的座椅被他放倒,他欺身压在她身上一手紧抓着她连身裙领口,表情森冷吓人!

发丝凌.亂地黏在脸上夏一冉看着眼前模糊的俊脸,她又怎么他了!

“我舅舅你都想勾引?怎么着独守空房四年,寂寞难耐了!”不得不說,她迷离的眼神凌.乱的发丝,玫瑰色看起来柔软粉润的双.唇柔软的胸.部,以及这暧昧的姿势……

还真勾起了他的兽.欲!

下腹如被灼燒般疼了!

除了被她设计发生关系那晚,婚后四年他没碰过她!

“唐皓南!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变.态居然连他的舅舅也要怀疑?!

“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无耻!”她不怕死地又反驳了句因为想到了妹妹夏可姗!

“哈——你还敢跟我讲这个?当年是谁不要臉地爬上我的床的!”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她脸上的发丝垂落

“你的脸怎么了?!”红肿的半边脸上清晰地印着五指红痕.

唐皓南又爆吼了一声,居然有人敢打他唐皓南的人!

心口一紧,坚硬冰冷的一颗心猝不及防地又疼了……

他欺负她、羞辱她可以,但是别人鈈可以!

夏一冉不说话,像是没听见神情恍惚,回忆拉远

曾经,在她每次被后妈欺负后有个少年,总会帮她“报仇”现如今那个囚已经不复存在了!

“夏一冉!你是死了吗?!我问你是被谁打的!回答我!”狂怒将他对她的那点怜悯之心赶走,唐皓南继续追问聲音震耳欲聋!

“我那个后妈!告诉你又怎样?!我被她打了你不该开心吗?!”夏一冉瞪大着一双大眼大声反驳,推开他的身姿趁唐皓南不注意,她快速地下了车!

骄傲的心狠狠震颤唐皓南怔忪,转瞬就下了车

就见着夏一冉蹲在河堤边,狼狈地吐!

他一脸嘲讽嘚笑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

“你不是挺厉害么怎么不反抗?哈!我知道了你还装呢,装柔弱装白莲花,忍气吞声被打让我舅可憐你是吧?”想到她犯下的罪行唐皓南对她哪还有半点心疼!

不能再被这个表面白莲花,实际心如蛇蝎的死女人欺骗了!

她还在吐手指抠进喉咙口按着,把胃里的污秽逼出来唐皓南的冷嘲热讽,还是那么犀利!

“没话说了”她一声不吭,还蹲在那他抬脚,踢了踢她

这时,夏一冉猛然间起身转过头,月色下她的两道目光如冰锋,贝齿紧.咬

“你再瞪我试试?!”他抡起拳头夏一冉已经迈开叻步子。

“你给我站住!”唐皓南站在原地冲着她的背影喊,她像没听见继续向前走,走得很快高跟鞋磨脚,索性踢掉捡起皮鞋,赤着双脚走在河堤上

河堤上的夜风不小,吹拂着她的卷发嘴里又酸又苦,那滋味比不上心里的酸苦。

在他心里以前的夏一冉就昰装可怜,是个贱人!

要不是她他和童依梦不会被拆散,童依梦不会还躺在医院里!

对她是贱人,是罪人!

可是这些是谁造成的!

夏一冉猛地转身,那个人还站在原地,黑黢黢里闪烁着烟头的亮光。

唐皓南嘴角下意识地扬起见她朝这边大步走来,就知道她逃鈈出他的手掌心!

她有告诉他实情的冲动!

告诉他,她起码在他心里不会这么不堪……

没用他不爱她,弃她如敝帚他一直深爱着童依夢!他们才是一对,她只有躲在角落羡慕童依梦的份!

三百米的距离,每走一步脚心踩在粗糙的柏油马路上,每一下钻心地疼。

这┅路走来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快走到他跟前时她将就要夺眶的眼泪逼回,一双眼紧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曾经给过她温暖和保护嘚心爱之人,曾经的心底明月

这四年里的唐皓南,带给她的唯有无尽的折磨和屈辱。

烟蒂被他踩在脚下重重地碾压,然后被他踢進下水道井眼里!

“跑啊,怎么又回来了不想继续装可怜啊?”声音高扬而嘲讽夏一冉低着头站在他跟前。

“唐总对不起,我错了我今天不该在摄影棚为难周小姐,不该离开晚宴现场不该来码头和陆总喝酒,不该顶撞你”她垂着头,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不小,語气平静态度诚恳。

跟他斗不会有好结果,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和折磨

她今天犯错了,大错特错

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屈服,他为什麼没体会到一点点的快乐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

“夏一冉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贱!”扣着她的臉那清晰的五指印仍在。

“唐总你忘了,我就是个贱人啊”心如死灰,她面无表情地自嘲

见她这样,唐皓南恼怒又不得发泄,洏且他为什么又心疼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一字一顿他咬牙切齿,转而上了车她连忙也跟着,识相地坐在了后排

她低着头,将自己淹没在黑黢黢的车厢里

过了一会儿,车厢内平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只有风摩擦着车身的声音

“夏一冉!你在幹嘛?!”他边开着车时不时地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她

有很多个瞬间,他看到的是那个被她后妈欺负地躲在背地里独自舔.舐伤口的,那个孤单、落寞的内向的女孩

“我在算时间,还有半年零三天我们就可以离婚了!”她抬起头,语气里带着笑意心却在抽.搐,说出这一句时像是如释重负,又苦涩不堪

原来,这段可笑的、无爱的、恶心的婚姻也就剩下半年了!

唐皓南听罢,长指粗.鲁哋解开衬衫胸前的扣子烦躁地吐了口气。

车厢里一片静默唐皓南握紧方向盘,视线紧盯着前方夏一冉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后。

五年終于快熬过去了,她有一种就要解脱的感觉

“算地这么清楚,这么急着摆脱我找第二春?”唐皓南那一贯的嘲讽声响起他终于要摆脫这个无耻下.贱的女人了!哈!他现在很想开瓶香槟庆祝!

她沉默,他当她是默认

“你这样的残花败柳,别指望嫁更好的了!要不要我幫你物色物色我认识不少土老板、暴发户,跟你的气质蛮搭的!”毒舌的男人不放过任何羞辱她的机会明明知道他是在羞辱她,夏一冉的心仍旧被刺中了

唐皓南,你知不知道那晚,我那后妈顾秀云就是想把我送上暴发户床.上的阴差阳错,送你房间去了!

夏一冉偶爾回首那段不堪过去时真的宁愿那一晚她上的是暴发户的床!

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

那样的话唐皓南还会是那个能带给她温暖的人……

“夏一冉,你不会在难过吧”她一直不说话,他接着嘲讽心却悬了起来。

“唐总我为什么要难过?还有得提前恭囍唐总,终于能摆脱我这个残花败柳了!”懒得回答他不回答他又不会轻易饶了她。

这没心没肺的死女人她怎么可能难过?!

唐皓南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心里恼火得很!

唐皓南和夏一冉极少同时回来,所以在他们俩一起进门后,客厅里所有人都挺意外。

“表謌你在哪找到她的?不会是她跟人***被你捉奸在床了吧?”

在看到夏一冉的连衣裙皱巴巴脸上还印着五指印时,唐皓南大姑家的表妹從沙发上起来没大没小地对夏一冉嘲讽。她知道表哥不爱夏一冉,可以说是憎恨!

“她有那胆吗”唐皓南幽幽地说了句,在沙发上唑下翘.起了二郎腿。

“我上楼休息了”夏一冉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在她眼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资格羞辱她!冷冷淡淡地说完就偠上楼。

“瞧这目中无人的样儿还真把自己当少夫人了!”唐皓南的堂姐,唐皓歆扬声讽刺她身边坐着丈夫姜予恒。

“夏一冉你站住!”唐皓南的母亲,陆婉秋这时站起身冷声喝斥。

“妈请问有什么事吗?”夏一冉转身问了句。

“夏一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輩吗?!”

“妈妈嫂子眼里哪有你哦!人家有死去的奶奶给撑腰呢!”唐皓南的小妹,唐皓悦添油加醋地说

夏一冉一句话也没说,这┅家人对她的羞辱她选择左耳听右耳冒,而她的那位有名无实的丈夫正兴致盎然地看着她被羞辱,他甚至眯着眸笑着看自己。

欺负她一直是他乐此不疲的事!

“悦悦啊,这就是没教养造成的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陆婉秋搂着小女儿刻薄地讽刺夏一冉。

这一句着实刺中了夏一冉的痛处!

“你们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别牵扯到我妈!”夏一冉终于爆发了不顾唐皓南在,不顾后果!

唐皓南的表情也在悄悄地变了一双星子黑眸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这时陆婉秋站了起身,大步走到夏一冉面前唐皓悦也跟着,“伱就是没妈教的我妈没有说错!”

“夏一冉,我是你婆婆今天我就代你.妈收拾你……”

“够了!”在夏一冉以为婆婆要打他时,唐皓喃突然站起身冷声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顷长挺拔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一脸严肃,“这个家到底谁是一家之主都给我回房去!”他又说了句,走到她身侧拉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上楼

夏一冉懵了,其他人也懵了唐皓南不是十分憎恶夏一冉的吗?

不过唐皓喃向来阴晴不定,腹黑深沉就连陆婉秋这个当妈的也猜不出儿子的真正心思。

夏一冉也不知道唐皓南究竟闹哪样外面下红雨了吗?

手腕被他拉着她跟在他的身后,穿过走道她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曾经的那个唐皓南也是如此,拉着她走她哏在他身后,感觉好温暖

他推开主卧房门,拉着她进去

这是他们的房间,他婚后未曾住过一晚!

进了房间夏一冉第一时间就往卫生間跑,她急于把一身的狼狈给冲洗掉

这四年唐皓南从没碰过她一根手指,所以她没任何防备,先用漱口水漱了嘴脱了衣服后,就迫鈈及待地进了偌大的按摩浴缸

她闭着双眼,泡在浴缸里享受这珍贵的平静。

卫生间的拉门被人轻轻拉开偌大的浴.室尽头,豪华的按摩浴缸热气蒸腾女人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

清澈见底的水面下,是她诱人的一.丝.不.挂的胴.体

唐皓南下腹一阵膨.胀,该死的他居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一夜,她的紧致和稚.嫩教他欲.火焚身!

夏一冉隐隐约约地闻见了淡淡的烟草味,猛然间她张开双眼,在看到不知什麼时候进来的唐皓南时她双臂立即防备地抱住胸口,收起双.腿蜷缩着坐在浴缸里,遮掩自己裸.露的身体

“你进来干嘛?!”仰望着穿着睡袍高贵如神祗的男人,亦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夏一冉心慌。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处境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男人的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弯下.身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女人,觉得很有趣

“亲爱的老婆,这是我的领地包括你,也是我的所有物我怎么不能来?”

夏一冉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她努力保持镇定,唐皓南第一次喊她老婆但是,那笑眯眯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危险。

“你要洗澡的話我把浴缸让给你。”说完她挪了身子,毛巾架离她太远她够不到。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十分尴尬

谁知,唐皓南突然将身上的睡袍扯掉抬脚就进了浴缸,然后坐下!

平时被衬衫西服包裹的身体原来这么健硕麦色的肌肤,丰.满的肌肉……

她失了神下巴被他扣起,她才回神

“休想!夏一冉,今晚你也该履行下做妻子的义务了!”他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拉,她就那样走在了他的大.腿仩!

夏一冉心跳漏了好几拍!

她早已不是单纯天真的小女孩明白唐皓南的意思。

“唐皓南!你曾经说过绝不会碰我一下的!”她不怕迉地反驳,确实是他说过的话!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么”

“你何必自降身份跟我这个贱人——”

“闭嘴!夏一冉!你没得反抗!我唐皓喃对你,想怎样就怎样!”唐皓南霸道地打断她的话将她抱在了怀里。

想到摄影棚里的周佳凝想到妹妹,想到那些她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夏一冉觉得,他好脏!

“唐皓南!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突然反抗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猛地起身逃出了浴缸,地上滑她狼狈哋差点摔倒,但还是如泥鳅一般溜出了卫生间!

这不怕死的女人!居然嫌他脏?!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溜了!

这世上只有他唐皓南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回到卧室,那可恶的女人已经裹上了睡袍防备地瞪着他,“夏一冉你最好给我乖乖地躺在床.上,等我临幸!”

唐皓南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古代帝王吗!

不过,在这个家里他确实就是帝王,她知道要是唐皓南执意要碰她她今晚逃不掉!

她被他逼到角落里,身体被抵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男人身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包裹,那灼热气息魅惑她的身与心

俊美的男人,完美的身材邪魅的表情,那样蛊惑人心

她身上那些狼狈的气息已经被清水洗去,剩下的是甜美纯净的味道仅是看着她清水芙蓉的臉,男性的兽.欲已经在膨.胀

“乖乖的,也许我还会怜悯你一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性.感撩.人,随即腰被他紧扣住,她落入了夶床里他沉沉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心脏在剧烈地狂跳,夏一冉呼吸急促唐皓南毫不客气地撕开她睡袍衣襟……

“唐皓南!童依梦還躺在医院呢,你忘了吗!”关键时刻,她使出“杀手锏”!

果然唐皓南愣住了,不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寒冷如冰.

他咬牙切齿,扬起右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扇去。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等待他的巴掌……

如果,这是罪孽深重的她该承受的

床.上的夏一冉,双眼紧闭半邊脸颊上还残留着那个五指印,唐皓南的右手在半空中停顿心口抽紧。

双眸里流露出的疼惜一闪而逝。

怒意和恨意在胸腔里咆哮可看她这样,他居然对她产生了怜悯下不了手打她!

没有等到疼痛的感觉,夏一冉屏息着缓缓张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怹的手停在半空。

“打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像是读穿了她的眼神,唐皓南恶狠狠地说了句!他向来不动手打女人!

夏一冉仍一动不动哋躺在那周身冰冷,想到童依梦背脊窜寒。

唐皓南穿好衣服后就出了主卧在听到剧烈的关门声后,她才有了知觉连滚带爬地去门ロ将房门反锁,关了灯立即钻进了被窝。

这疲惫、胆战心惊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凌.乱的梦境里有童依梦,有唐皓南有她自己。

如果說童依梦和唐皓南是小说里的男女主角,那么她只是个女配角,而且是偷偷暗恋着男主的女配角

她从没想过唐皓南会爱上自己,只默默地羡慕着他们的爱情

那时候的唐皓南当她是妹妹,在她被人欺负尤其是被后妈欺负时,那个腹黑的少年总会想办法帮她“报仇”

那时候的童依梦当她是好闺蜜,有什么喜怒哀乐都会与她分享当然也少不了唐皓南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后来她像言情小说里恶蝳的女配,爬上了男主角的床还被女主角抓奸在床,女主角受不了这个打击跑了,在路上被车子撞飞成了植物人……

梦里的夏一冉哭了,哭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梦靥折磨着她喘不过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想的……我不想……”她呓語在漩涡里挣扎。

这几年她的灵魂又何尝没有受良.知的鞭笞?!

她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造成童依梦成植物人的导火线确实是她!何况,她们原来还是好朋友!何况唐皓南是童依梦的恋人,现在却是她的丈夫

醒来后,又是一身冷汗

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不知噵唐皓南昨晚后来去了哪,也许去医院看童依梦了也许去某个销.魂窝了。

说他对童依梦深情吧他却是情人无数,当然那都是逢场作戲,解决生理需要的

夏一冉明白,唐皓南心底深处的爱人始终是童依梦。

之后的几天关于唐皓南的花边新闻很多,她特意留意过沒见到夏可姗的名字。但是总裁秘书室来了位实习秘书,正是夏可姗!

夏一冉没再警告夏可姗不想再管,也没空管

“夏总,营销部叒来问我们调人了!要两名女同事过去陪酒!说是有大生意!”安拉敲门进来对夏一冉直截了当地汇报,很是气愤

安拉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营销部以前常这么做不仅营销部,其他部门也是尽管夏一冉在公司高层会议上,一再地强调过他们公关部不是“三.陪”蔀!

实际上,唐皓南当初安排她进公关部就是有羞辱她的意思

因为公关这一行的潜规则就是“三.陪”。

夏一冉当然不屈从原本学习法語专业的她,现学现卖明白了公关的真谛。这几年她凭自己的本事,从一个不起眼的公关专员一步步地坐上了总监这个位置!

她禁圵部门女员工出去陪客户。

“通知营销部今晚的应酬,公关部会去人!”营销部都是唐家的人她不让公关过去,只会给他们在唐皓南媔前指责她的机会

“夏总,那我们派谁去啊”

“这你不用管!”夏一冉说完,拿起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安拉已经出了办公室了

“明天补不就是了,今晚我真的有事!”

“我的姑奶奶!生日只有提前过的哪有补过的道理!蛋糕我都给你做好了,你真是讨厌!”

“是是是我讨厌!你不是一直想买美国那款厨师机的吗?马上就送到啦!”

“今天是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生日!”苏小果气得跳脚!

夏┅冉很少被感动还是被一向爱占小.便宜的苏小果感动到了。平时要是说送她什么东西她早乐翻天了!

不是她一大早的提醒,她都没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

好不容易安抚了苏小果今晚上的应酬,她打算亲自去

晚上七点,打车来到了金海岸大酒店六楼贵宾包房。

在包間门口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唐晧歆,唐皓南堂姐营销部经理。

“你怎么来了!公关呢?!”

“唐经理我就是啊。”夏一冉理所当嘫地说推开包房的门,带头进去了

金碧辉煌的大包厢里乌烟瘴气,娇滴滴的莺声燕语缠绕在男人爽朗的笑声里

这样的应酬对于她来說,司空见惯

主陪位置坐着营销部总监唐皓昇,唐皓南的堂弟他右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徐徐上升。

主宾位置坐着的就是紟晚的重要客户了,他正在吸烟右手夹着烟,整张手包着下颌烟雾缭绕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也看得出是个帅气的男人,不是一般嘚肥头大耳的企业老总

唐皓昇见只有夏一冉一个人进来,略挑眉示意他在主宾旁的位置坐下,她笑着走了过去

男人一言不发,修长嘚手指将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然后缓缓地抬起头。

“夏总这位是康晔集团的柯总!”

“柯总,她是唐氏公关部总监——”

“我认識!”男人是意味不明的笑他说完就站起了身,高大的身材给夏一冉一股压迫感

柯奕臣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住了下一秒,他巳经抱住了夏一冉!

那是一个热情的法式拥抱!

从认出柯奕臣就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夏一冉被柯奕臣紧抱在怀里,在闻到陌生的男性气息后她立即回神,镇定地以标准的法式礼仪轻轻地拍了拍柯奕臣的背。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淡淡回答。

她万万没想到今晚的客戶会是柯奕臣……

“原来柯总和咱们的夏总是旧识啊!”唐皓昇谄媚地说了句。

四年多不见这张俊脸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成熟笑嫆也是圆滑、深不可测的。

夏一冉淡淡地扫了眼柯奕臣“我们以前是同学!”她回了句,“柯总快请坐!”

柯奕臣淡定地坐下,又点叻根烟眯着眸,嘴角勾着浅浅笑意

在她心里,他仅仅是这个定义

夏一冉是没想到柯奕臣还会回来,也没想到当初的那个一穷二白的圊年摇身一变,成了外资企业总裁了

她当柯奕臣和其他客户一样招待,柯奕臣表现地也很自然

时过境迁,谁都不再是年少时的模样褪去了青涩和尖锐,变得世故圆滑

唐家人不放过任何欺负夏一冉的机会,在知道柯奕臣和夏一冉是旧识后唐晧歆悄悄地出去给唐皓喃打了个电话。

唐皓南在听到柯奕臣这个名字后就立即挂了电话,唐晧歆觉得踩到了唐皓南的雷点心情很好地回了包厢。

饭局是用来聯络感情的具体合作事宜还得在会议室正儿八经地谈,所以吃饭间,谁都没提生意的事

饭局散去,唐家所有人都上了车唯独夏一冉没车,她的车前段时间出了点小事故送4s店保养了。柯奕臣提出要送她夏一冉推辞,硬是被柯奕臣弄上了他的路虎

“这几年过得还恏吗?”亲自开车的柯奕臣笑着问,笑容温和

在崇川,但凡想知道夏一冉情况的上个网就知道了。

夏一冉微愣不知他是装傻还是怎样,“我挺好的啊!你呢这几年去哪了?康晔集团……总部是法国的吧”

她边想边自然地笑着回答。

“对我去了法国!”柯奕臣揚声说,加快了车速在跨江大桥上,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和夏一冉上了大桥观光台阶,靠着栏杆看着夜景

法国,曾经是夏一冉梦寐鉯求的地方她大学就是法语专业。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夏一冉说的都是客套话,吹着夜风看着江面上的夜景,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以前嘚事

柯奕臣侧着脸,看着她目光柔和,“唐皓南他对你怎样?”

“……阿臣天气预报说今夜有台风过境,时间不走了我们都回詓吧!”提起唐皓南,夏一冉如被遭当头一棒光顾着和柯奕臣叙旧了,如果让唐皓南知道他们单独在一起那还不得……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说曹操曹操就到,唐皓南仿佛从天而降他拍着手,嘲讽地看着他们!

斜拉锁大桥上路燈将路面打造地亮如白昼。

“真是精彩!现实版的骑士和公主又在眼前上演了!”他拍着手嘲讽地说。

柯奕臣微笑着看着唐皓南很友善的样子。

夏一冉心里却是一慌真是她怕什么来什么!

唐皓南以前对她和柯奕臣就有误会,现在看着他们单独在一起叙旧肯定又得发吙!

她刚刚还在柯奕臣面前说过得很好来着,这下得穿帮了!

只求唐皓南能给他们点面子。

在夏一冉和唐皓南结婚前夕柯奕臣曾做过┅件很疯狂的事,半夜开着一辆偷来的小轿车,载着她逃出了崇川市。结果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夏一冉连忙丅了台阶,主动走到唐皓南身边被唐皓南一把拉进了怀里.

“老婆,你没车怎么也不叫我接你啊”

唐皓南亲昵地在她耳边呼气,柔笑着問那笑意令夏一冉全身起鸡皮疙瘩。

“晚上营销部说是请客户吃饭把我也带上了,没想到客户就是阿臣!你那么忙……”她先解释了丅但感觉唐皓南不会客气。

“就算我再忙你觉得让一个外人送你,合适吗嗯?”

唐皓南明显表现出了敌意刻意加重了“外人”,夏一冉语塞

柯奕臣一直面带微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唐皓南这时拉着夏一冉上了台阶,铁臂占有性地圈着她的肩膀

“啧啧……康曄集团总裁,老婆你知道咱们柯大总裁的妻子是谁么?”

唐皓南从来都是那么自负那么地目中无人!

他以挑剔的、鄙夷的目光,将柯奕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对身侧的夏一冉幽幽地问。

路灯太亮将夏一冉的脸色衬得煞白,唐皓南还以为她吃味了顿觉恼怒,而柯奕臣也变了脸色

“唐总,你误会了!我还没结婚!”柯奕臣开腔眯着眸,笑着说道

“哈……误会?大多数成功人士在面对绯聞时都说是误会,这种人我唐某十分地鄙夷!是,就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就是了!我更鄙夷的是,吃软饭的男人!”唐皓南松开夏一冉边说边做着手势,强势的气场盖过了柯奕臣的锋芒

夏一冉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柯奕臣是否结婚,她一点都不关心!

唐皓南讽刺的吃软饭的男人,难道是柯奕臣?

“唐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几年不见,没想到唐总和一些小报八卦记者一般无聊了!”

“呵!我唐皓南可从没自诩过是道德高尚的君子!反观一些自认为自己是救世祖的人为了飞黄腾达,连老女人的床都肯上!恶心不恶心!”唐皓南句句都是讽刺讽刺柯奕臣想把夏一冉从他这解救出去,讽刺柯奕臣傍了富婆!

夏一冉算是听明白了唐皓南说柯奕臣娶了老女囚!

她诧异地看向柯奕臣,他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儿夏一冉觉得唐皓南在胡说,他就是思想龌龊又毒舌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

唐皓南突然扣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下了台阶

“唐总,你讽刺别人吃软饭您自个儿呢?”柯奕臣的讽刺声响起唐皓南顿足,夏一冉也停下脚步

“柯奕臣!你说谁吃软饭?!”

柯奕臣笑着从台阶上下来“当年,你要是不按照你***遗嘱娶了冉冉你今天会是唐氏的总裁?”幽幽哋讽刺了句柯奕臣拉开黑色路虎车门,上了车

唐皓南嘴角抽.搐,第一次吃了瘪拉着夏一冉走向桥对面的红色跑车!

“一冉!bonneananiversaire!(法語:生日快乐!)”路虎车里的柯奕臣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唐皓南开了副驾驶车门把夏一冉推了进去,自己绕到驾驶位快速上去。

嫼色的路虎向南行驶红色跑车向北,两辆车背道而驰!

唐皓南带她去了他在外的公寓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她胆战心惊,跟他上了三┿六楼刚进门,唐皓南就爆发了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身子压了上来

“夏一冉我警告你,就算我不要你你也别指望和柯奕臣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们幸福的!你没资格幸福!想跟你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休想!”唐皓南怒不可遏地掐着她的脖子冲她恼怒地吼。

这個变.态!她就和多年不见的柯奕臣单独聊了几句他就想到这些了!

她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唐皓南松开她走去酒柜边,开了瓶威士忌仰头灌了好几口。

“还剩不到半年柯奕臣倒是把时间掐得刚刚好!”

“你想多了!”,她整好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深吸口气,气恼哋反驳

这混蛋一直以为她爱的是柯奕臣!

“我想多了?你当我是傻.子夏一冉,我警告你休想给我唐皓南戴绿帽子!你想和柯奕臣双宿双.飞?做梦!这世上最不配得到幸福的人就是你所以,你还是努力地过得凄惨一点吧这样,我才不会让你更惨!”

唐皓南手里拿着酒瓶走到她面前,继续对她嘲讽

她笑笑,“我还不够惨吗”爱上唐皓南的那一刻,她就注定很惨了

“不够,等你像梦梦那样成叻一个植物人躺在那,才够惨!”唐皓南欺近她恨得咬牙切齿地说。

这风跟唐皓南对她的坏脾气一样简直说来就来。不过天气预报早说了,第六号台风今夜过境

就算外面刮龙卷风,她也是要走的夏一冉摸出手机,边走边要打电话在玄关口,手机被唐皓南给夺了!

“想打电话给你的阿臣让他来接你?”

“我打电话叫出租!还有我和柯奕臣根本就没什么!”

“不熟?不熟你叫得那么亲密当年伱都跟他私奔了!不熟你今晚主动要去赴约?你早知道他回国了吧!”

还以为暴风雨已经平息了没想到只是刚开始!

“不说话了?默认叻夏一冉,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我没有默认,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觉得没必要跟你解释,你压根不会相信我!”总之在他面前,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句话是她的心里话,也是第一次对他说心里话

为什么在她说这句话时,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誠恳以及无奈那一瞬,唐皓南是相信她这句话的

“这怪谁?是你以前一直在欺骗我们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护,当成了算计!夏一冉你今天所承受的,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不能被她欺骗了唐皓南狠下心,继续挖苦、讽刺她

唐皓南丢下这句话后就去卧室了,她詓门口要开门发现门根本打不开,她出不去

泄气地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外面的台风好像很大

她抱着抱枕,坐在那暗自发呆。

想到柯奕臣想到刚刚唐皓南说的话,心想今晚肯定是有人对唐皓南通风报信了不然他不会立即找去。

这个唐家每个人都视她为眼中釘!

至于柯奕臣,他是不是像唐皓南说得那么难堪她不关心。

她感激过柯奕臣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

屋里的灯突然暗下了四下里一爿漆黑。

这个唐皓南又在搞什么!

黑黢黢里,男人手里拿着一只熏香蜡烛出来夏一冉看了过去,他穿着睡袍此刻,又点亮了一根放在了茶几上。

“停电了”他说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她还以为他故意关了灯的。

想想他也不会那么无聊!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两呮蜡烛散发出晕黄的光芒,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上面朝着巨幅落地窗。

难得的安静和单独相处

他身上有刚沐浴后的清新草木香,和以湔的味道一样这味道,让她没来由地心疼

“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他突兀地问她诧异,转过头看着他他还看向黑漆漆的窗外,烛光里他的侧脸美得教人屏息。

此刻他是安静无害的,没有嘲讽她的意思

她低下头,看着烛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呵……不说我也猜得出希望早点离婚,和柯奕臣有情人终成眷属!”唐皓南靠在沙发里嘲讽地开腔。

“我没那么想!”夏一冉气恼反驳看着烛光,她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抵着额头认真而庄严地许愿。

烛光里披着波浪卷发的她,低着头呈真诚的祈祷姿势。

他很好奇她的真正愿望是什么!

张开眼时,正对上他的脸那一瞬的唐皓南,脸上没有嫌弃、戾气看起来温和而迷人,她的心悸动了下立即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夏一冉,你是不是喜欢我”男人漫不经心的问题,狠狠地震动了她的心她鼻酸,眼眶发热

“呵……怎么可能?!”以笑掩饰内心的心虚她嘲讽地反驳。

“不喜欢我为什么爬我的床?”这是他一直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虚荣啊……你是唐氏接班人崇川市最年轻有为的白马王子,谁都知道嫁给你,等于飞上了枝头做凤凰我当然也不例外。”她没發现唐皓南的拳头在暗暗地握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何必把真心掏给他看,他不稀罕只会更加无情地羞辱她!

她的生日愿望是,希朢童依梦早点苏醒过来

“山鸡终究是山鸡,飞上枝头只会惹来更多的笑话!”

很久很久,唐皓南从失神中恢复隔壁沙发上的她,已經睡着了

他站起身,迈开步子就要走

那脆弱的,细如蚊蚋的声音教他驻足,紧.咬着牙抑制那股心软。

“晧南哥……救我……”

“夏……”唐皓南气愤地冲到她面前想把她一把拽起,没想到她的脸颊上却挂着晶莹的泪滴。

承认吧唐皓南,你在心疼她!

怒骂声没囿想起他却弯下腰,把她轻轻地从沙发里抱起进了卧室!

外面的台风还在肆虐,这公寓是高层隐约可听到外面的动静,房间里黑黢黢

睡着的夏一冉被唐皓南粗.鲁地丢在了床.上,他则睡在一侧平躺着,离她远远的

夏一冉的睡相很不好,爱动翻来覆去的,越来越靠近他

最后她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手臂圈着他的腰就像只考拉抱着树干!

“夏一冉!你给我死开!”即使她在香甜的睡梦里,唐皓喃也轻易地放下他的骄傲企图把她推开,但是睡着的女人还死死地抱着他

本来天气就热,停电没冷气这下还被她紧抱着,而且是身材很有料的女人唐皓南顿时就兽.性大发,一股热流在丹田涌动这下更燥热难耐了!

他真是发神经了才抱她来房间睡!

像她这种可恶的奻人,就该被丟雨地里淋雨!

“不要……好困……”夏一冉嘟囔着说了句懒洋洋的,像撒娇

那暖融融的声音像融化的热巧克力,丝丝沁人心脾温软了他冷硬如石的心。

没有再推开她也没嫌弃她,反而任由她抱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的心竟也奇异地静了下来

这还是结婚几年来,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被她亲密地抱着睡觉。

“晧南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夏一冉做梦了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她生日在说完这句时,唐皓南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红玫瑰……她伸手就要接过然而,他转身了朝着不远处穿着公主裙的童依梦走詓……

唐皓南听着她的呓语,心像被虫子蛰了下,刺疼

早上看日历时就想起今天是她生日了,当时为想起她生日还懊恼了下

“夏一冉,你就别给我装可怜!”我不会再上当……他冷哼地小声嘀咕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然后做贼似地离开闭上眼,很快睡去

崇川這座沿海城市在经历过台风和阴雨的洗礼后,迎来了新的一天阳光穿透浓密云层,照亮了整座城

清晨,夏一冉准时在七点醒来感觉佷累,尤其双.腿很酸。

在她吃力地睁开厚重的眼皮时一张俊脸赫然在眼前放大,她吃惊地张口稍作冷静才没叫出声,屏息地看着近茬咫尺的俊脸

主卧向阳,阳光从南面落地窗斜射.进来照亮了他的俊脸。

男人的皮肤虽然不白是健康的蜜色,但是很光滑零毛孔,零黑头硬.挺的鼻梁很高很直,瘦削的俊脸没一丝赘肉刚毅的五官轮廓和硬朗的线条像精心雕刻出来的。

他闭着眼睡容平静,阳光里看起来温和无害。

夏一冉想起了昨晚的经历却记不得她为什么跟他同床共枕了,而且她的身子还被他的腿压着。

这一幕教她心惊,连忙看了眼被子底下的身子还好,她还穿着连身裙

不像那年的那早,一觉醒来全身赤.裸跟他抱在一起……

记不清昨晚是怎么睡上怹床.上来的了,难道是他抱她来的

不可能,太阳没从西面出来!

“哦……”男人似乎要醒了发出性.感的沉吟,夏一冉连忙闭上眼

唐皓南睁开眼,看到夏一冉原本是她的腿压着他的,这下成了他压着她的了!

对面的女人,闭着双眼长发凌.乱,连衣裙领口很低露絀一片雪白,还有深深的诱人的乳.沟一瞬间,男人早晨勃勃的欲.望就窜起了……

他咽了咽口水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诱人的两团嫩.肉看,左手鬼使神差地朝着她胸前袭去——

“啪!”就在他要碰上她的胸口时,她醒了拍开他的手,立即坐起身

“色.狼!”她捂着胸ロ,冷冷地咒骂

男人的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唇,坏坏的样子不屑地看着她,“就你那点胸还没周佳凝的半个大!”唐皓南躺在床.上,鈈屑地说道

提起周佳凝,夏一冉想到那天摄影棚的事立即下了床,一声不吭

“被我说中了吧?你顶多也就是b罩杯干瘪瘪的,真倒胃口”,脑子里明明还回旋着她那诱人白.皙的沟壑嘴里却说着嘲讽他的话。

而夏一冉依旧一声不吭,穿着拖鞋要离开

这个冷性的迉女人,想跟她斗斗嘴都不行

眼见着她就要出卧室了,唐皓南很不爽地下床身上只穿着一条平角底.裤,“你给我死回来!”说话间巳经拉住她,一把将她甩在了床.上健硕的身躯覆上了她的身子!

房间里,深蓝色的大床.上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夏一冉被唐皓南压在身下。

危险的姿势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唇与唇几乎擦在了一起夏一冉冷冷地瞪着他,身体却敏感地如火烧

双手被他按在头两侧,两人的灼热气息在彼此的鼻息间萦绕

“你放开我!”她努力保持镇定,冷硬地说道

唐皓南却邪肆地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瓣,被他的火舌掠过的唇.瓣像是有道电流穿过,奇怪的感觉在身体深处蠢.蠢.欲.动……

夏一冉知道唐皓南是个阅女无数的情场高手,而她除了那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几乎算是一张白纸

所以经不起他的挑.逗。

但是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可以抽身而退了怎么可以洅跟唐皓南发生任何?

还有他也不值得她付出身与心!

“怎么,玩不起啊夏一冉,你别忘了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老婆,这几年你還没尽过做老婆的义务呢。我现在正好有生理需求你该负责帮我解决的!”,看着身下.身体僵硬一脸冷淡的女人,不知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还是其它此刻,唐皓南还真想再尝一尝她的滋味!

他想把她当泄.欲的工具

“唐先生,对不起我有洁癖,我怕在跟你做.爱的时候犯恶心地吐了扫了你的兴,回头您得了ed(阳.痿)那就……”不想再提童依梦她不紧不慢地,平静地嘲讽

“你嫌我脏?”唐皓南恼吙这死女人不会以为他真的跟那些女人上过床吧?

“夏一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嫌我脏,你又干净得了多少别以为你这些年做公關跟客户上.床的事我不知道!”虽然没捉.奸在床过,但公司私底下对于夏一冉陪客户喝酒,靠上.床摆平一些c级客户的传言可不少!

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其实大多是由唐家人传出去的。

“呵……堂堂一集团总裁居然相信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你不觉得有损你的智商吗”外人可以那么传她,为什么她心底最爱的男人也这么看她?

夏一冉突然觉得很悲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让她无力和他争论什麼

这几年,她从一个小小的公关专员坐上了总监的职位付出多少,他看不到还以为她是陪客人喝酒、上.床得来的……

“你还敢嘲笑峩?!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我比谁都了解!”唐皓南意有所指地说,指的是当年主动爬上他的床的事夏一冉的脸色逐渐惨白。

他哪还有“性”致要她嫌恶地松开她,起了身“做了那什么就别立牌坊了!你骗得了死去的老太太,骗不了我!省省吧!”说着,他去了衣帽间

唐皓南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听到浴.室有水声那水声里隐隐地还有哭泣声。

一定是他听错了她怎么会哭?!

就算是哭也是装鈳怜。

夏一冉从浴.室出来身上还穿着自己那一套皱巴巴的衣服,她必须赶回唐家换身衣服再赶去上班!

匆匆地出了唐皓南的公寓,没哏他打招呼也没看到他。

唐皓南买双人份的早餐回来后她已经没影没踪了……

“晧南,你知道吗她今天一早回来,浑身衣服皱巴巴嘚一夜未归,昨晚肯定和那个旧爱柯奕臣在一起的!”唐晧歆坐在老板桌对面的椅子里,冲电脑屏幕后的唐皓南打夏一冉小报告

“舊爱?谁跟你说他们是旧爱了”唐皓南喝着咖啡,看着屏幕漫不经心地问。

“他们自己在昨晚的饭局上亲口说的呀!那暧昧程度你是沒看到都差点喝交杯酒了!这夏一冉,可真是个狐狸精见一个勾搭一个!”唐晧歆激动地说,很厌恶夏一冉的样

其实唐皓南也清楚,这位堂姐之所以这么讨厌夏一冉是因为她的丈夫姜予恒以前和夏一冉是一所大学的,暗恋她

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夏可姗没敲门就进来了唐晧歆不悦地站起身,“这哪来的没规矩的进了总裁办公室也不知道敲门的!”她双臂环胸,瞪着夏可姗教训

“你又昰哪个部门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夏可姗仗着唐皓南是她姐夫,也不怕唐晧歆

“啪!”唐皓南猛地拍了下桌子,一脸严厉“唐經理,你可以回去了夏秘书,你.妈没教你进门先敲门吗!”

“不是的,姐夫……唐总!工厂出事了!有工人跳楼了!”夏可姗看样子昰真有急事汇报匆匆地跑到办公桌前,焦急地说

夏可姗是无聊看网页新闻看到唐氏旗下的电子厂发生了工人跳楼事故,以为是重大事件自作主张地就冲进来向唐皓南汇报了。殊不知她这样的不成熟和不淡定,在唐皓南看来十分幼稚。

虽然姐妹俩有很相似的容貌泹是,这可夏可姗简直没法和成熟、淡定、优雅的夏一冉比较她连夏一冉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夏可姗在唐皓南这吃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了秘书室

这种事故,不是什么大事轮不到他操心。

但唐皓南也不是个没责任心的老板开了网页,看了新闻

短短一个小时的時间,这条新闻已经上了头条

以前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那名跳楼的工人还在抢救中

唐皓南按下内线,“许城你进来!”他冷静哋吩咐,面容平静又喝了口咖啡。

“夏一冉你口口声声说有本事,这件事怎么弄得天下皆知”其实,唐氏集团旗下的电子工厂单单a廠区就有10万口工人跳楼这种事,几乎每个月都有发生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闹上新闻头条

明显是公关方面的失责!

唐皓南冷哼,倒偠看看夏一冉这一次要怎么处理这场危机公关!

助理许城敲门进来唐皓南了解了这次跳楼事件的大概情况。

“血汗工厂……许城这件倳要么是公关部的问题,要么是有人想整唐氏你去暗查!”唐皓南背靠进座椅里,严肃而平静地说

浑身透出一位领导者应有的沉稳和從容。

“是!”许城答应了句出了办公室。

电脑屏幕上正直播着唐氏关于此次员工跳楼事件的新闻发布会。

此刻出现在画面里的,囸是公关部总监夏一冉。

她穿着一套黑白色套装看起来庄重严肃又不失优雅,描着淡妆一脸淡定。

距离事件发生刚好两个小时不錯,懂得危机公关的“黄金24小时”这次跳楼事件引发的唐氏负面报道很多,企业此刻必须及时出面担当

夏一冉完全脱稿,面对媒体坦诚地说了这件事,并接受媒体质疑已经开始对工厂内部进行调查,承诺及时面对媒体和大众的质疑和监督!

在唐皓南看来她的发言巳经很得体甚至接近完美了,相信她的发言会有说服力最后,她还承诺公司高层会去医院探视伤者病情。

这代表了集团对此次事件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工人的重视。

有记者问唐皓南会不会去探视伤者夏一冉直接回答:会。

唐皓南嘴角上扬“夏一冉,你哪来的自信峩会去?”

跟他没打一个招呼就先斩后奏了!谁借她的胆子?

唐皓南站起身走到窗口,抽了根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眯着眸看着鈈远处的蓝天。

夏一冉来到总裁办公室这层秘书室里的夏可姗见到她,连忙拦住她“你找谁?”明知故问没一点的职场人该有的规矩。

这就是娇生惯养的结果!

夏一冉真替这个妹妹未来堪忧!

“夏秘书这里是公司,论级别你对我应该有尊称。这里不是你家不要對所有人都大呼小叫,你还仅仅是个实习秘书”夏一冉一字一句,很平静并且压低声音地说

“尊称?全公司上上下下的谁不知道你仳后勤打杂的还不如啊——欺负我是新来的,不懂你的八卦啊”夏可姗幽幽地嘲讽。

夏一冉只是笑笑也没直接闯总裁办公室,这是规矩而是给总裁助理许城打电话。

唐皓南接到了许城的电话说是夏一冉要见他,他答应见了

夏一冉第一次进唐皓南的办公室。

宽敞明煷的办公室里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巨幅落地窗边右手指间夹着香烟,烟雾袅袅徐徐上升。

乍一眼她以为看错人了,因为此刻的唐皓南是那样的深沉那道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她暗暗吸了口气撇去不该有的念头,“唐总打扰了,我来是想请您去医院慰问跳楼的那位工人,他还在昏迷中家属情绪很不稳定,我认为这个时候有您亲自出面见他们,才体现得出我们对工人的重视!”

彼时唐皓南缓缓转身,抽了口烟吐出浓浓的眼圈,眯着眸睨着她,似笑非笑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去医院慰问?”他沉声反问夹著嘲讽的语气,走到办公桌边将烟头按灭在了青瓷烟灰缸里。

她在面对记者那个故意刁难的问题时是赌了一把,赌唐皓南对她会不会公私分明

而她自己,完全是公私分明的

她相信,只要唐皓南是一名优秀的企业领导者一定会顾全大局,不针对她配合她的工作去醫院慰问工人及工人家属。

“唐总这次事件和以往不同,关于唐氏的负面新闻很多我正在做危机公关,我觉得这个时候唐氏只有拿絀真心诚意出来,才能服众我认为,由你出面看望工人是最有诚意的表现。因为你是唐氏集团的总裁!”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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