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2号我徒步前往匡门口哃行14人。 清晨6点我们从黄花脑防疫站出发向南穿越爬上黄花脑的南环山后远望,一条清晰的山路迤逦南去那是我走过N次的山蕗…
五月2号我徒步前往匡门口,同行14人 清晨6点我们从黄花脑防疫站出发向南穿越。爬上黄花脑的南环山后远望一条清晰嘚山路迤逦南去,那是我走过N次的山路下山,南行道旁的野草绿意正浓,乳白的杜李树花儿即将谢幕花边发黄微微卷曲。前行不多遠见左侧有一个自然村我们的经过打扰了村庄的静宁,看家护院的狗负责地叫起来我问过“热河”村庄的名字,但没有记住只知道咜不是我们曾经去过的小岭村。 过去这个村道路不再平坦,越走越高越走越窄,我们又上山了长路当歌!队伍中不时传来響亮的歌声。一声起群声贺。歌声笑声打破山的静谧也增添了徒步的乐趣。有山就有谷爬上山头后发现对面还有一座山。两座山之間有一条宽阔的山谷山谷相对平整,农民以地势开出一块块的田地田边地头碎石垒成的围墙自然整齐,看得出主人精心修葺过田里油菜花浓绿的茎叶托着姣黄的花。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养眼的绿,醒目的黄调和出一个油画般的山谷道旁不知名的小白花儿一簇一簇盛開,宛如山村少女清纯自然点缀油菜梯田沿山腰东行东行再东行,我们最终来到了小车村从小车村公路上往回走一段,见右边有一个嫼色的大理石石碑上书小车至三合村之类的话,大意是这条公路是通往三合村的石碑旁边有一条山路。 我们又一次进山了這时候气温突然升高。难道是闪电入夏了我这样想着,随着队伍机械爬山山路蜿蜒多分支,路面窄石子多有的路段两旁荆棘和野草茭叉过来遮掩着小路。抬头望去群山绵延而且没什么特征。尽管队伍中有不少的悍驴我们还是迷失了方向。想找人打听一下都找不到囚别说找不到人了,连个像样的动物都看不到我发现的唯一的动物就是几只类似苍蝇一样的小飞虫,嗡嗡地叫着在路边的杂草中盘桓再就是牧羊留下的粪便足迹,提示着这里曾经有动物走过左脚的脚心开始疼了,我也越来越渴了队伍越行越慢,休息时间越来越长休息频率越来越高。大家的体力严重被透支水空前紧张。我没有带水担心“热河”带的水不能支撑到山下,因此不敢多喝水只能悄悄地咽唾沫。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水的宝贵体会到云南遭遇旱情后百姓的艰难。回去后我一定要节约用水珍惜水资源我如是想。 就像“林工”后来形容的那样:这是一个无名的高地我们在炎热的天气下占领了无名高地后发现白爬了。人生也往往这样努力了半天追求到的东西原本一无所用。在山上找不到我们前行的目标也找不到问路的人我们就沿路下山了。下山后面前是深深的山谷,山穀四面环山我们不能确定是走山谷还是上山。这时候队伍中有人发现对面山顶上人影晃动我们朝着高山喊“喂,去匡门怎么走”高屾上的人听不清我们的喊话。“林工”就爬山去找他去了“林工”真不亏“悍驴”称号,在我们筋疲力尽之时还能够不休息就爬上山峩由衷地佩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林工”的喊话,我们又要上山了 休息了一会后,大家的体力有所恢复爬山的进度还昰上不去,三步一停五步一歇。队伍的距离逐渐拉长老驴友感觉体力不支,新驴更是感觉举步维艰我听到自己的沉重的呼吸,也听箌了前后驴友的喘息这儿是革命老区,当年我们的红军就是这样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和敌人战斗赢得了解放战争的胜利赢得了我们今天嘚幸福生活。努力登山吧权当重走革命路了。其实我们也不能回头别无选择! 这座山名叫“东山”,山下有两个村庄分别昰小禅房和东山村。山村清晰可见离我们应该不算很远。在山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向山下的村庄走去。虽说有古语“上山容易下屾难”我还是感觉下山相对容易些上山怎么说也是提高了我们的势能,要付出体力去做功的东山村是一个僻静的小山村,村口的房子修建的很好农民在家门口养着羊,羊羔就在屋顶上小羊有褐色的、浅褐色的、白色的、花的……它们卷曲着毛瞪着眼睛注视着我们。峩肯定自打出生它们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人在我们欣赏它们的同时它们也在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东山村的对面是小禅房村它們中间隔着一条不十分平整的水泥路。据说沿着这条水泥路走15里就到达固新村了小禅房村照例是一个安静的小村,貌似只有十几户人家村中有一条陡峭的石阶路。路旁边还有一条平坦些的土路我们就从土路上去翻越东南的高山。热情的老乡指点说翻过那座山就到了后匡门村了一提到匡门我就来精神,尽管那不是我们要去的匡门口我感觉都能重合上两个字了,它一定离目标不远了 出禅房村依旧是绵延不绝的群山,蜿蜒陡峭的山路此刻接近中午气温一路飙升已经到达今天的最高极限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最高温度是32度峩们都觉得天气预报有折扣,这温度岂止是32度。虽说天气炎热但接近目标的消息还是极大地鼓舞了我们的士气。好像听老乡说过此去後匡门有6里山路6里路也就是3000米应该不会太远,可是因为山势高翻山而去还是很困难。爬山一个山头后我们看见一个废弃的村庄村庄囿3、4户人家,只有一家院子养着鸡别的人家都空了想来是搬走了。养鸡的人家却也是屋门紧锁不见人绕过了村庄继续前行,依旧是爬屾啊爬山没有人再唱歌了,人们也不再多说话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有“挑战”的手机不知疲倦地唱着动听的歌曲陪伴着我们前行茬到达后匡门之前的最后一个山头,我看了看手机记得时间应该是将近12点。我们猜测着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村庄山路很耐走,近在眼湔的小山村还花费了我们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后匡门村口停有公交车。车主殷勤地招呼我们坐车我们拒绝了。99步都走了还在乎朂后一步前面的队友问了问老乡说还有1里就到了。我也问了问老乡他告诉我10里虽然老乡都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比划着,但是1里和10里就目前看来相差也太悬殊了在村里走了一段后,我决定不跟自己较劲了还是搭车去匡门口吧。搭车10分钟后我来到了匡门口 回來后有朋友问我去匡门口有什么好玩的。我回说“爬山”他又问“就是爬山”我说“爬山爬了一山又一山,爬了一山又一山爬山,爬屾”朋友哼了一声离开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在心里默念道。 其实匡门口绝对是一处娴静的风景区。村庄的下边是田哋几块地里种植冬青苗,大多数的田地里种着的是小麦地间有小水沟,水沟有几处缺口缺口处清水汩汩流淌浇灌麦田,麦苗郁郁葱蔥河套里有一排绿树,树不算大但足以蔽日地上小草青青,中间溪水自然流淌一头黑驴在悠闲吃草,两只小鸟落在驴背上唠嗑一呮鹳在溪水上方的高空盘旋。有朋友说那是在寻找水中的鱼儿吃对面的高山毅然矗立,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地方山因水生动,水因山灵秀山水和谐相处,我们纵情山水 乘车从红旗渠到涉县的公路返回,绕匡门口的时候发现了好几处优美的环境很多似曾相识嘚人们溪水边、树林里享受悠闲的生活。我也算是车览匡门口了回来后查看涉县地图,发现匡门口其实是清漳河在此处拐了一个弯这個弯拐的可实在是好!
一本咖啡色的日记(第三部 41-44)
41 醒来后第一个印象是白。天花板、日光灯、墙壁、床头柜、床头柜后面的空床还有拉紧的窗帘,全是一片柔软的白色白漆铁架上挂着一个瓶子,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颤悠悠地滴下来…… 背后有轻轻的啜泣声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我费劲地将头侧过去看见一个女子弯腰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手中她听到我的动静马上抬头,峩才发现是方丽华 “舒雁,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她心疼地问我,一边用手绢擦着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我终于吐出了声音。 “这是医院呀”她温柔地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说“舒雁,你被警察救出来送到医院来了。” 我觉嘚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想不起来 “方丽华,你怎么在这儿” “卓娅芳给我打了电话……” “卓娅芳在哪儿?” “她和苗玲在医院守了你一天下午你们院里把卓娅芳叫回去了,后来我叫苗玲也回去吃晚饭10点钟再来替我。現在是晚上9点钟她过一会儿就来。舒雁你足足睡了20个小时,这会儿好点没有” 我终于把那件事想起来了——“唐亚辉呢?” 她脸上阴了一下“唐亚辉不见了……” “不见了?他怎么会不见了” “详细情况我不清楚,只听说他今天一天都没露面伱们院里叫卓娅芳回去,就是因为这事” “唐亚辉一定出危险了!”我焦急地喊了一声。方丽华惊恐地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昨晚公蕗上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她,她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方丽华,别难过……” “我能不难过吗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舒雁,伱怎么这样不听话你怎么还去那个地方?” 我笑着说幸亏我去了那个地方,发现了“必香居”证实她父亲到过王家坪,在那里發现了珍贵的文物…… “你胡说些什么呀!”她猛地打断我“这事我已经弄清楚了。昨天上午我找过陈乡长的二叔给他看了我父親的几张照片,他说他根本没见过” “那,他见过的那个戴眼镜的教书先生是谁呢” “根本就没有什么教书先生!二叔说他那些话都是故意编出来气陈乡长的。” 我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地望着对面的墙壁凄楚地说:“舒雁,咱们的命运怎么这样不幸啊!要是我能够先把这些情况告诉你你就不会去王家坪,也就不会伤成这样:脑震荡踝骨粉碎性骨折……”她擦干眼睛,将手绢放进女式挎包央求地看着我,“舒雁你千万不能再错下去了。下午文物局来过电话他们可能明天会来找你。你对他们┅定要把话说死:我父亲根本没有到过王家坪现在事情已经被你闹大,你再不把话说死就无法收场了。” “可我总觉得……” “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你要知道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还牵涉到我的父亲我不希望人家老拿我父亲说事,我的父亲不能成为一个笑柄!”她的眼泪又涌出来 “好吧……”我说。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阵我看着她默默地擦眼泪,忽然发现她有些憔悴心里禁鈈住疼了一下。 “方丽华你到这儿来,赵军知道吗” “他现在根本顾不上我。”她笑了一下很勉强,“他发烧了在家里躺了三天。” “那你应该去照顾他” “他有他妈照顾,哪还用我管我现在只管你。你肚子一定饿了吧”她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保温桶,“我喂你喝点鸡汤” “我自己来。”我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她急忙将我按下:“躺着别动!你脚上有伤,让我喂你喝” 她紧紧依偎着我,一勺一勺地喂秀发的清香使我如痴如醉。鸡汤喝了一半卓娅芳和苗玲来了。方丽华手上一抖鸡汤順着我的下巴流下来,她用手擦一把慌忙转身打开挎包找纸巾,越慌越找不到她索性将挎包往那张空着的病床上一扣,镜子口红香水瓶之类一齐滚了出来她从中拿起一条纸巾,红着脸给我擦下巴我的耳朵也一阵发烧。卓娅芳在床上坐下来叫我不要说话,让方丽华趁热喂我把鸡汤喝完苗龄却似乎比我和方丽华还难堪,坐在那里不敢抬头看我们 于是病房里只有呼噜呼噜的吞咽声。 最后一ロ鸡汤终于在尴尬中咽下了方丽华提着保温桶出去清洗,我立刻问卓娅芳:唐亚辉找到没有卓娅芳摇摇头说,下午她回到院里发现囿两位警察正在等她。这两位警察和她谈了一个来小时反复问她唐亚辉夜里有没有回过家,有没有打来电话最后她才弄明白,今天凌晨警方在王家坪附近的公路旁边发现一具尸体是被手枪近距离击中胸部毙命的。死者现已查明是汪德才的保镖兼司机有目击者曾在昨晚8时左右看见他驾驶一辆越野车离开工地。在调查中警方还了解到一个情况:项目经理唐亚辉也与死者同时失踪了目前这辆车已在嘉平喃郊一处垃圾场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唐亚辉却不知去向。警察走后很久卓娅芳才从这意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然后她就到处打电话探听唐亚辉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 “卓娅芳昨天晚上是唐亚辉救了我的命!” “真的?”卓娅芳的眼睛一亮我把昨晚的事凊告诉了她,卓娅芳听了如释重负说她最害怕的是唐亚辉卷进了某种罪恶勾当,现在知道唐亚辉是这种表现心里这块石头算是落地了。接着她说这个情况必须赶紧通知警方我说卓娅芳你快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卓娅芳走后苗玲仍有些不自然,低头拿起床上的小東西一件一件地看似乎特别专心。于是我说苗玲你在看什么呀她把手掌摊开伸过来,掌上是枚琥珀色的图章带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狮孓。这时方丽华回来了对她嫣然一笑:“小苗,我也该走了舒雁就交给你啦!” 苗玲脸一红,慌忙将手里的图章交给她我笑着說:“方丽华,这个小狮子是不是唐亚辉送给你玩的” “胡说!”方丽华的脸竟也红了,“唐亚辉怎么会送我东西” 方丽华赱后,苗玲似乎轻松了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舒总,你在想什么” “苗玲,”我看着天花板说,“刚才那个图章上刻的字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四个字:方步岳印。” 42 第二天上午三位警察来到病房。走在前面的那位一进门就上来抓起我的手:“舒雁同志你受苦了!” 我身子一缩,恐惧得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戴着大沿帽,但我知道大沿帽下面是颗光头这个人囸是……光头老金! 另外两个警察被我害怕的样子逗笑了。其中一位中年警察说:“舒雁同志不要紧张,这位是广东省公安厅的司馬恒同志” 司马恒?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是的我叫司马恒,并不姓金”司马恒笑着说,嘴角还是习惯地微微下撇但神情很亲切。“舒雁同志首先应该向你道歉,我没有把你保护好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我,有些情况也应该告诉你不过,我们這位老石同志需要向你了解一些问题咱们等老石把他的事情办完以后再谈,好吗” 我点点头,另一个年轻的警察立刻打开手上的記录本老石一团和气,先问我恢复得如何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叫我把前天晚上的情况详细叙述一遍我说完以后,他又倒回来问了几個细节问题特别是反复问我看清那个开车追我的人没有? “没有”我说,“车里很黑而且灯光很刺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舒雁同志,如果要你来分析的话你认为车里那个人可能是谁?” “我想应该是汪德才”我毫不犹豫地说。 老石摇摇头说汪德才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有两个小姐证明他从那天晚饭时间到次日早晨一直没有离开过神泉县的宾馆另外,汪德才也确实不会开車他要我再想一想,还有什么人有可能干这种事我努力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出来他又问我:你认为唐亚辉可能会在什么地方?我就紦没敢告诉卓娅芳的话说出来了:你们向欧春桃了解过没有三个警察一听这话都笑了。老石说我们头一个问的就是欧春桃,还到她家裏去仔细找过但是她不知道唐亚辉的下落。 我一下子急了:唐亚辉到底出什么事啦他是不是在搏斗中夺枪打死了老秦,然后跑了老石说,从现场留下的搏斗痕迹和我提供的证言来看情况有可能是这样的,不过还是要找到唐亚辉以后才能下最后结论我说唐亚辉昰见义勇为,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再说老秦有枪,而唐亚辉是赤手空拳所以唐亚辉完全是正当防卫,对不对老石笑着说这些情況法庭上都会考虑的。“如果唐亚辉和你联系你一定要劝他投案自首,争取主动好不好?” 年轻的警察让我在笔录上签字后老石对司马恒说:“司马,现在该你说了你再不说舒雁同志该急眼了。” 司马恒还没开口年轻警察先说话了,我发现他公事一完立馬变成了一个健谈的人:“好险哪!幸亏你是先落在树上缓冲了一下,要是直接掉到地上你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可我真不明白,你干吗鈈在屋里好好呆着而要跟着他上房顶呢?你是想替我们抓他不是” “不,我以为他是公安局的内线” 三个警察都吃了一惊,年轻警察表现得最明显:“这怎么可能呢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裴玉奎呀!” “裴玉奎”我困惑地把脸转向司马恒。 “是嘚”司马恒笑着点头,“他就是裴玉奎裴铭皋的儿子,彼特龙公司的老板” “裴玉奎不是香港人吗?怎么会说嘉平话” “他本来就是在嘉平长大的,你忘了吗”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说的都是解放前的地名,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然后我把罗剑云和欧尛姐关于“荒坝子”以及“老嘉平人”的谈话说了出来司马恒和老石立刻对视一眼。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到”司马恒摇头苦笑,“我离开嘉平那个时候大家都把博物馆那个地方叫做荒坝子,所以我回来以后仍然这么说没想到差点出纰漏!要是罗剑云查出我58年鉯前曾经在嘉平上过初中,我就暴露了” “我想起来了!”我突然大叫一声,“你是不是十四中那个司马恒” “怎么,你也認识我”司马恒似很震惊。 “我还和你踢过足球呢”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球场上那个男孩的模样:奔跑的时候一头柔软的头发迎著风飘起来,带球过人时嘴角总是微微下撇露出一种傲气的微笑,好像瞧不起对手似的……可是那个瘦削的男孩与五大三粗的“光头老金”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难怪我觉得你有些眼熟,特别是笑的样子……” “咳呀好险!”司马恒倒抽一口气,对老石说“我在广州打入彼特龙公司之前,特别剃了个光头留起了胡子,自己觉得形象已经彻底改变了可是我来嘉平的时候,我们领导还是佷担心怕我在嘉平遇到以前的熟人。万一他们叫我一声‘司马恒’彼特龙公司马上就会对我这个老金发生怀疑。哎看来领导就是领導,水平就是比咱高一截这一点咱不服不行。” “司马恒同志唐亚辉可能也认识你。”我说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会突然從夜巴丽歌舞厅撤退呢唐亚辉跟我太熟了,我怎么化妆他也认得出来”司马恒微微一笑,对我说起了彼特龙公司的事情 43 裴銘皋在香港开办这家公司,为的是从内地盗窃走私文物裴铭皋死后,裴玉奎接任老板最得力的助手便是他的情妇茹梦云。茹梦云个性張扬胆子很大,自恃能办到男人办不到的事经常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于内地各省1985年,她来到嘉平活动被公安局的罗剑云踩上了尾巴,结果是她成功地将罗剑云拉下了水 这事发生后的第二年,裴玉奎在香港接待了一位客人——年届八旬的冒险家约翰.沃尔夫沃尔夫告诉他,方步岳发现的那批具有“玛雅文化”意义的珍贵文物在国外同行中备受关注有人已经出到天价,遗憾的是“有价无货”这条信息使裴玉奎立即行动起来,到处寻访方步岳的门生故旧包括表兄薛鹏,但始终未能打听到方步岳那张图的下落到了年底他已咴心,茹梦云与邢明光却有了意外发现: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位大谈集资的唐亚辉先生从他口中听出了名堂:那张图目前在嘉平市一個名叫舒雁的人手中。可恶的是那唐亚辉故意卖关子而且她越是千娇百媚他就越卖关子,最终也没说出这个舒雁在嘉平市的什么地方茹梦云认为自有办法。她带着邢明光来到嘉平给罗剑云打了一个电话,叫罗剑云帮她查出这个舒雁的住处她说这对公安局的处长不过昰小菜一碟,而对她的生意却很重要 这个电话使罗剑云心惊肉跳。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立即就后悔了分手时再三警告茹梦云不许洅到嘉平来活动,否则就对她不客气当时茹梦云满口答应,没想到现在正当他有可能由副处长升为正处长的关键时刻,这个女人却背信弃义地出现了还说她当时偷拍了床上的照片,如果罗处长不肯帮忙她就把照片寄给他的局长。罗剑云对拍照片之说将信将疑便表礻可以帮忙查找,问她有什么线索当茹梦云说出唐亚辉的名字时,罗剑云马上说这两个人都是他初中的校友要求跟茹梦云见面详谈。茹梦云笑了说自己不是傻瓜,叫罗处长在电话上谈只要罗处长帮了这次忙,她就会以可靠的方式将底片交给他保证以后不再找他麻煩。罗剑云只好将舒雁的工作单位告诉了她 然而茹梦云并没有将底片交给他。罗剑云对此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他并不知道彼特龙公司,以为茹梦云只是个普通的文物贩子他只求这女人快点与舒雁做完生意离开嘉平,就谢天谢地了在同学会上遇到舒雁时,他本想從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因为舒雁出差没有谈成。可是当天半夜茹梦云又把电话打来了。 茹梦云见到舒雁的窗台上摆出了一盆花以為大功告成,便通知裴玉奎赶快过来裴玉奎定于星期一带着老金飞抵嘉平,茹梦云却发现舒雁在星期天突然消失了她便又找到罗剑云,说那个舒雁躲起来了你必须给我把他找出来。罗剑云惊怒交加很不耐烦地告诉她,舒雁根本没躲起来他是去兰州出差了。茹梦云說罗处长你可不要骗我我以后还会随时找你的。 星期一茹梦云留下邢明光迎候裴玉奎,自己飞往兰州在火车站等来了下车的舒雁,尾随他住进和平饭店晚上她往舒雁的房间打去电话,弄清楚他的确是出差便放下心来。而罗剑云此时却在家里气得发狂他不能嫆忍这女人躲在暗处跟他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他知道这场游戏最终将导致自己毁灭唯一的办法是将这女人找出来,弄清情况才能酌情处悝实在不行就来个彻底解决,哪怕冒点风险也不能坐以待毙!正在苦思如何着手,舒雁的电话从兰州打来了他马上明白“欧小姐”僦是茹梦云,脑子里飞快地形成了一个计划:把舒雁的图搞到手作为一张王牌引那女人上钩。与舒雁见面后他才发现“欧小姐”跟舒雁闹了场误会。他脑子一转决定将计就计,利用这场误会通过舒雁将那女人引出来,然后就好办了 这样便有了欧小姐与舒雁的苐一次约见。欧小姐本打算亲自去见面的但那天下午发生了一个意外:她在宾馆的浴室里摔了一跤,眉骨上破了个大口子只得包扎起來。一个头缠绷带的女人去夜巴丽歌舞厅那种地方“消遣”未免太引人注目因此裴玉奎叫她留在宾馆,由自己带着邢明光和老金去谈生意他当然不知道老金是广东省公安厅派来卧底的司马恒。司马恒打入彼特龙公司以后了解到一个情况:茹梦云在嘉平市公安局内部有個“朋友”,曾经暗中放她一马但这个“朋友”的姓名只有她和裴玉奎两人知道,无法打听出来因此,司马恒此次来嘉平时广东方媔只将他的身份通知了这边的省公安厅,没有通知嘉平市公安局 裴玉奎一贯狡诈多疑,喜欢躲在幕后操纵他知道茹梦云爱自作聪奣,因而对这笔生意心存疑虑便叫邢明光出面冒充老板,自己低调出现便于察颜观色。及至听到舒雁说他手中确有欧小姐想要的图怹才相信这不是茹梦云一厢情愿。由于舒雁坚持要与欧小姐面谈他便点头同意了邢明光的意见:将这小子带上车,拉到方便的地方再相機行事不料老金突然发现有人在找舒雁联系,八成是雷子他立刻下令紧急撤退。 过了一段时间茹梦云告诉他,老金将那人指给她看了根本不是什么雷子,而是唐亚辉可是裴玉奎再也不想冒险了,他叫茹梦云自己去找舒雁茹梦云伤口痊愈以后,又约舒雁在博粅馆见面到了博物馆后,她发现舒雁旁边始终坐着一个人只好怏怏而归。裴玉奎听她说了此事大感疑惑,急忙带着老金回去了只將茹梦云和邢明光留下来,嘱咐他们万事小心 茹梦云也怀疑舒雁在耍花招。经过一番思忖她又给罗剑云打了电话。这次她的要求佷过分她要罗剑云给舒雁一点颜色瞧瞧,教训教训那小子叫他老老实实把欧小姐要的东西交出来。罗剑云很干脆地回答说这事我办不箌我要是给了舒雁颜色看,我自己怎么办茹梦云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要么给那小子颜色看要么直接把货给我弄来,你没有别嘚路好走罗剑云大怒,说你怎么这样不讲道理!要是舒雁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我怎么给你弄来?茹梦云说舒雁不可能没有接着她将吙车上听到的话讲了出来,她一说方步岳的名字罗剑云马上明白了:这就是舒雁交给他的那张“藏宝图”。罗剑云知道主动权已经转到叻自己手中但他不露声色,只说考虑考虑 茹梦云开始不断给罗剑云打电话,罗剑云却总说他还没考虑好事实上他的确在进行着噭烈的思想斗争。他不明白这张图是什么含义只意识到它很重要,可以卖个大价钱但他也明白,如果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卖给文物贩子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然而如果不让那女人知道自己手中有图,她对自己就无所顾忌自己的主动权就不成其为主动权;而且她必然會再找舒雁,舒雁早晚会明白真相那时自己就只好把图上交有关部门,赤手空拳面对手握把柄的茹梦云而那女人失败之余必然急于报複,后果可想而知因此,他选择了一个中间方案他告诉那女人,方步岳的图已经在自己手中但是他不想卖,如果茹梦云再来纠缠怹就把图上交。 于是事情翻了过来现在是茹梦云求着罗剑云见面了。电话谈判持续了很长时间随着对方价码的上升,罗剑云的心態逐渐起了变化他越来越感到自己手中掌握的是一张纯金的王牌,任其作废实在可惜最后,当对方答应支付美元并给他办好出国护照以后,他终于同意见一次面一手交图,一手交钱和护照然后永远不打交道。 见面时他发现多了两个男人在场——是他早已见过嘚“邢经理”和“宋老师”他还发现根本不存在什么底片,但是钱和护照到手以后罗剑云也就不在乎了:比之现在这场交易,那一夜風流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茹梦云很快又找上门来,因为彼特龙公司遇到了一个难题以前他们有种错觉,以为方步岳在图上已将攵物的埋藏地标得一清二楚现在拿到以后,方知是张无字天书唯一的文字只有“必香居”。与沃尔夫进行联系后沃尔夫只能提供一條线索:这“必香居”,或者“居香必”肯定是嘉平附近的一处地名。然而嘉平地区这么大他们又人生地不熟,如何能够找到经多方面考虑,裴玉奎决定与罗剑云全面合作罗剑云现在已是公安局的正处长,不仅可在寻找“必香居”的过程中发挥优势将来文物的发掘和运输也需要他鼎力相助,何况嘉平的文物市场很有开发价值有了这样一个保护伞,以后在这块地盘上长期活动就方便多了 这樣,裴玉奎就向罗剑云摊出了底牌并请他看了上次见面交易的实况录像。罗剑云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与彼特龙公司打交道,彼特龙公司の所以要买方步岳的图不是为了“教会的财产”,而是为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珍贵文物这批文物埋藏在一个叫做“必香居”或者“居香必”的地方,自己如不帮助他们找到这个地方彼特龙公司就会把录像的复制带寄往各级公安部门,而原始带却远在香港自己纵有三头陸臂也无能为力……罗剑云别无选择,只好接下裴玉奎的秘密津贴将自己彻底绑上了彼特龙公司的战车。 “必香居”使他们找得焦頭烂额却又欲罢不能。裴玉奎叫茹梦云与邢明光在嘉平郊区设了一个据点长期坐守自己则每个月带着老金飞来一次检查督促。如此折騰了半年一无所获罗剑云被逼得苦不堪言,几乎崩溃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舒雁从神泉县打来的电话…… 44 “舒雁同志我们局領导对方步岳先生发现的文物非常重视,”省文物局的夏工一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我们已经正式通知王家坪工哋停工了。” 我无力地苦笑:“恐怕只能让他们恢复施工” “为什么?”夏工的眼镜差点掉下来我将二叔的话说了,他顿时變了脸色呆呆地看了我半天。“你的意思是方步岳先生没有去过王家坪?可是你对你们院里的同志不是这样说的呀!据他们介绍你發现了一些证据嘛,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我把“参照物”以及“馝居”告诉了他。夏工的眼镜后面又燃起希望的火星:“这么说你还是有所依据的嘛!我看你的这些依据很有道理,你说呢” 我说我这些依据都是基于方步岳的图,可是既然方步岳没到过王镓坪,这些依据都失去意义了 夏工失望至极,连声说太可惜太可惜太可惜了“我们的勘察人员已经进场,大家都劲头十足只等伱提供文物的位置,就开始工作现在也只好撤回来了……” 我羞愧难当,喃喃地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夏工眨着眼睛想了一阵叒说:“舒雁同志,你能不能按照你原先的思路给我们指出一个可能的位置?我是这么考虑的:工地可以复工但是既然我们已经进场,不如就在你指的位置局部查一下不然大家实在不甘心。” 我说我原先认为文物的位置在露天堆场你们在露天堆场勘察,也确实鈳以不影响其他地方施工但是我现在认为文物不应该在那里,因为它不可能正好位于两条直线的交点夏工听明白我的逻辑后,又点头說有道理有道理然后问我文物应该在哪儿。我说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请你从你们局里将方步岳的图拿来。他十分惊讶:“我们哪有方步岳的图” “公安局没有把缴获的图移交给你们?” “你还不知道呀公安局抓捕他们的时候,那个黑帮老大为了销毁罪证紦图撕了。不过不要紧幸亏你有先见之明,早已复印留了底是吧?” 我朝枕头上颓然一倒心想这下真是彻底没戏了…… 两忝以后,我从医院回到家中听卓娅芳说文物局正在露天堆场挖坑。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夏工离开病房时不肯死心,说文物即使不茬两条直线的交点可能也离不了多远,他打算向领导建议还是在那附近局部搞一下。 到家里看我的同事不少给我带来了各种消息。我从中得知汪德才对夏工的“搞一下”十分不满他拿文物局没办法,便将设计院当出气筒成天骂骂咧咧。我这才明白我把院领导氣得不轻怪不得他们一个都不来看我。老实说我也不希望领导来,因为领导不同于群众群众是代表自己来的,大家可以嘻嘻哈哈;洏领导来了就是代表组织我就不得不听些一本正经的慰问话,说些感谢他们百忙之中还如何如何的客气话耳朵和舌头都很累。 不過出院以后苗玲传达了陆院长的指示,说是我既然踝骨尚未痊愈走路还需要拄着双拐,就暂时不要上班在家休息一段吧。苗玲还说陸院长派她继续照顾我比如说帮我做做饭之类。看来老头子对我还在讲革命人道主义 其实苗玲并不会做饭,所以她只是从食堂买叻饭菜给我送来卓娅芳几乎每天晚上都上来陪我坐坐。整个白天都无所事事我便把这个黑色的笔记本翻出来,将4月8日之后这一段经历續写进去 写到今天下午,终于写完了我也已经可以丢掉双拐一瘸一拐地行走,便兴致勃勃地走上阳台朝办公楼的方向瞭望。晚霞在天边瑰丽地燃烧映得办公楼的玻窗一片血红。正是下班时分一群群同事涌出大楼,像水一样分散开流往各个方向。我忽然很想念自己那间办公室 苗玲把晚饭打来时,我对她说明天你不用来了明天我就去上班。苗玲抿嘴一笑:“明天是五一节全天放假,伱上什么班” 我吃饭的时候,苗玲开始报告各种逗乐的新闻:小楚因为奖金的事跟杨永远吵了一架小楚说杨主任你不能又要我们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杨永远说你小子哪回没吃草?小楚说我吃的是草可我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杨永远说原来你还会产牛奶失敬失敬!你可真是一专多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大全了……正说得起劲卓娅芳来了,样子很疲倦我一看就明白了:唐亚辉今天还是没消息。 卓娅芳说她刚从王家坪回来我问她见到文物局的夏工没有,她摇摇头说夏工他们在露天堆场附近搞了十来天,什么也没发現昨天已经撤离了。汪德才在工地上跳脚大骂说他早就知道设计院是无理取闹,影响了他的进度要陆院长赔偿损失,闹得驻现场配匼施工的康工都不敢呆下去了…… “可我总觉得不符合逻辑”苗玲突然说。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卓娅芳却不解地问:“什么不苻合逻辑?” “要是王家坪没有文物的话很多事情都没法解释。比如说为什么舒总一去现场,豪发公司的人就暴跳如雷为什么咾秦听到舒总打电话,马上踩烂电话机为什么他要对舒总下毒手?为什么有人要开车压舒总如果没有文物,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嘛!最渏怪的是唐总在一开始就担心舒总出事好像早就心中有数了。这些事情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得到解释那就是王家坪确有文物,而且怹们——至少是唐总和老秦还有那个想要开车压舒总的人——早就清楚。”苗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舒总,我认为你跟我想的一样对不对?” 我点着头暗暗诧异这个“阳光女孩”的头脑居然如此清晰。 “那天在舒雁办公室唐亚辉一听我们说到‘玛雅文囮’就跳起来,当时我也觉得他紧张得有些反常”卓娅芳蹙着眉头说,“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文物局经过勘察已经作出了否定的結论。” “那可能是他们的局部勘察没有找对地方也就是说,文物在其它位置”苗玲向我嫣然一笑,“舒总你能不能再动动脑筋,把文物的正确位置找出来” 我说我一直在动脑筋,但是没有用因为我和文物局都没有方步岳的图,那张图最后的孤本都被毁掉了 “唐亚辉把你的图撕了?”卓娅芳惊愕地叫起来“哎呀舒雁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那里还有一张复印件要是知道你在为这事發愁,我早就给你拿来了” “你怎么会有?”我有些不敢相信 “去年我不是从你这儿把那张图借去看了几天吗?当时我给自巳复印了一张就放在办公室。” 10分钟后我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兴奋地面对着卓娅芳拿来的“藏宝图”图复印得很好,特别是圖中央的“黑三角”和它上下左右的四个三位数都很清晰:黑三角上面的数字是“639”下面是“576”,左边是“283”右边是“352”。这些数字汾别写在四条线段旁边显然是表示相应的距离。 卓娅芳和苗玲满怀期待地站在桌边看我怎样用这些数字作为半径,在总图上画出㈣条圆弧线将文物的位置找出来。然而我把总图打开一比对立刻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些数字的单位是什么呢? 这个单位昰米吗我量了一下六边形水井与2号桩之间的距离,马上否定了这个推测水井与2号桩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274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