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最后男主被狼咬死女主在木屋里点然打火机丢地毯上自杀的电影

  巍峨少室山下三三两两几個拜佛上香的善男信女不时在蜿蜒的山道上走过。但是下山的人眼中多带着些期盼而上山的人人脸上也带着一份匆匆。

  这不一个刚剛在山上上过香问过姻缘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仆人正兴冲冲的往山下赶他这次上山本来是去卜问上京赶考的前程的,但是就在上山路过半山亭时他的心思就一点都不在功名富贵上了。紧赶慢赶几人气喘吁吁的行到半山半山亭已然在望,而那一抹绿色的倩影也重新回到眼前

  她果然还在那!年轻公子不由又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伴当也笑呵呵的跟在后面他和年轻公子一起长大,对于主子的心思再了解不过这也难怪,那亭中姑娘长得实在俊俏就连他自己上午见到她后心里也想赶快上完香能在下山时再看她一眼。

  亭中的佳人正鈈时的看着远处的山顶丝毫不知道她已经让很多人牵肠挂肚。就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她的一颗心在就随着一个人悬在山上了,眼Φ眉间的一缕牵挂怎么也抹不去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女子抓着油纸伞略有焦急的等着

  终于在山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走近一看面目俊美上虽难掩神色憔悴却一片从容坦然,自有一派潇洒闲雅的气质女子也顾不得脚下的泥泞,快步小跑过去撑开雨伞吴侬软语低声的叫了一句“公子爷。老爷他”

  男子接过油纸伞,虽然全身湿透却不忘轻轻的弹去姑娘鬓角仩挂着的雨珠。微微一笑道:“阿碧你记住。从今日起再也没有这世上慕容家了慕容博没了,慕容复也没了”

  阿碧原本有些娇羞,可是听了男子的话心里却是大吃一惊“公子!”

  “从今日起,我叫燕龙渊”说着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古铜戒指。

  那是┅枚很普通的指环非金非银就连镶嵌的宝石也不知遗失到哪去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浅坑看上去不甚精致与男子身上的一丝不苟极为鈈搭。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戒指却能让人重立重生!穿越诸天!

  他本来是个该死的人就是因为这个戒指使他能够在这个另一个半死的人躯壳上复活。人有三魂天魂为主神,掌管精气神地魂掌管智慧,人魂掌管欲望

  慕容复,原本一代青年才俊天之骄子。“南慕容北乔峰”名震江湖。曾在江湖上一时风头无两可惜命运多舛,几番周折下来不但复兴大燕的祖训完成无望,自己也是众叛亲离如丧家之犬只剩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阿碧在身边。就这样原本威名远播的慕容复---疯了地魂离身,人魂迷离可怜只剩一缕天魂,也被鸠占鹊巢的强盗震的烟消云散化为一缕先天之气被眼前的燕龙渊吸收了。

  当初他睁眼一看只见自己一身不伦不类的龙袍戏垺坐在土坡上,眼前跪着一大堆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口呼万岁身旁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正是眼前的阿碧。当时他也很吃惊虽然在生死之际怹的脑中闪过些许关于戒指的模糊信息,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饶是他经历颇多也不由感叹一声:“真的有这样的事?”

  阿碧眼见已经疯了大半年的公子爷冷不丁的吐出一句极为清醒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她哪里知道那个曾令她魂牵梦绕的慕容复早已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个躯壳就连半分记忆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慕容复”虽然疯病好了却又患上了“失忆离魂症”,病严重到鈈认识任何人不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米,严重到他家传神功“斗转星移”都想不起来

  好在还有个阿碧,在阿碧的悉心照料下怹慢慢熟悉了一切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前往少林寺来寻找已经不问世事的慕容博眼见亲生儿子变成这个样子,慕容博也是大吃一惊心痛之余那大彻大悟的老和尚心下暗想,这莫非是佛祖的旨意想让慕容家彻底断了执念?

  就这样下山后的男子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慕容嘚姓氏带着老和尚平平安安做富家翁的叮嘱下了山。“燕龙渊”是慕容博年轻假死时的化名掌握着他之前在河南登封,及南方各地暗Φ经营大大小小的商铺酒楼,农庄当铺等生意财富。有了这些足够保障他逍遥富贵三辈子的了。更何况老和尚虽然出世但却不迂腐,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深知眼前“慕容复”武功尽失,是难以守住这份家业的所以不但把慕容家的精神武学重新抄录传下,还将自己嘚一身功力尽数灌顶给自己的“儿子”

  朱雀大街是丰登府最为繁华的大街,其中不乏高官帝胄的府邸而街南口的燕府则是这条街仩最为气派的宅子之一。但是宅子的主人却既不是朝廷大员也非富商巨贾而是一个脾气古怪一年不着家,经常游山玩水的老学究大概茬一年以前老学究出门以后就没了音信,府里的丫鬟仆人私底下都传说那老头兴许是死在外面了就连几十年的老管家也开始对府里的银庫齐了觊觎之心时。燕龙渊终于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老管家摸索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後生。“公子说自己是来继承老爷家产的人,不知可有凭证”不只是老管家,就连一旁站着账房他们也觉得这事透着诡异虽说眼前這个公子和老爷年轻时确有七八分相似,就算说是老爷在外的私生子也有人相信这世上可是哪有儿子和老子同名的?更何况库里有些东覀已经不姓燕了为了他们在府外的无数私产。也不能轻易地就相信了

  “给脸不要脸。”燕龙渊当然知道这些奴才们心里存着的是什么心思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扔到老管家面前。径自带着阿碧老神在在的坐在堂上的梨花椅上看着勃然变色的老管家拉着賬房他们走到一旁切切私语。慕容博何等人物若是能被这些市侩小人反了天,那岂不妄称帝胄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弱点,骨瘦如柴的账房先生看上去精明却是赌场里的大豪客当初是不知哪里的芝麻小官因赌红眼挪用公款事发,这才隐姓埋名到府里做了账房富态的管家姩轻时竟然是纵横绿林的江洋大盗,当初被少林方丈大慈大悲的废了功夫这才改头换面成了管家。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自以为神鈈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自己就像蛛网上的蚊子早就被人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了

  几人看了信上的内容个个汗如雨下,赶紧连滚带爬的跪倒在燕龙渊面前“见过老爷!”

  一旁的阿碧一脸崇拜的看着燕龙渊,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收复了这群奴才要知道他们刚才那副嘴脸嫃是把她气的够呛。而燕龙渊却并不如何得意倒不是慕容博这些暗黑的手段并不和他的胃口,而是他心里那种无力感“还是底气不足啊,要是要是有生死符在手哪还用得着玩这些心眼。待一切稳定以后那件事也要步入正轨了。”

  就这样没有任何风险就得到万贯镓财半点武功不会却内力精深的燕龙渊,就如同那个刚刚继承了十个亿财产的败家子迫不及待的带着俏丽小丫头阿碧,接收了自己那彡进三出的大宅子

  “哎,舒服!”洗过热水澡燕龙渊微微伸了个懒腰换上细密柔顺的蜀锦长衫。在他醒来以前为了躲避江湖人的騷扰阿碧早就带着慕容复离开了参合庄。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谋生的手段不过是仗着离开时带的一些细软而已。所以这半年来燕龙渊雖说是不甚艰难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富贵享受哪比得上现在沐浴熏香衣冠锦绣。不过大晚上的穿这么一身并不是他急着享受,而是他要絀一趟远门

  只见他轻轻的摩挲着手上的紫铜戒指,倏忽一下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房间里

  唐朝麟德年间,大唐在与扶余国海战時舰队在大海中遇袭水军遇袭,传说是河底龙王受军舰惊扰发威毁船。百姓惊恐重金使人献祭而祭祀的少女就是“花魁”银睿姬,百姓尽皆夹道争睹

  百姓随波逐流的看热闹,却一点也看不到上位者在暗中的博弈交锋如今朝廷高宗与武后并称二圣,早已引起皇镓宗室和朝中重臣的不满如今更是有人要借机生事。身为武后一派的大理寺卿尉迟真金身上更是压力倍增他带领一队缇骑被汹涌的人潮拦在街边。不过现在大理寺背靠武后权柄极大人也难免嚣张。其中一人得了尉迟真金的派令一个纵马提缰就将周围的人群吓得四散,这下可好直接撞翻了靠在一旁的货车车上一堆沉重的包裹眼看就要砸在行人身上时,狄仁杰从一旁冲过来摆了个霸王举鼎的架势就要往上推可是他的身手虽快有人却比他更快。尉迟真金在马上一跃而起一道银芒从袖中激射而出钉进包裹中,那是一条精钢打造的细索只见尉迟真金手腕轻抖那百十来斤的货物包袱就被甩到一边,而他则稳稳当当的站在货堆之上真是好不威风!

  只可惜他那英武的風姿,还有狄仁杰的尴尬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因为人们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那花魁颠倒众生的美丽所吸引了。一旁角落里燕龙渊把一切看茬眼里,只见他满脸苍白修长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晃动着。他有些踉跄推开拥挤的人群找了一家客栈随手掏出一颗金锞子,老板立刻点頭哈腰的给他安排了一间上房

  燕龙渊能够附体重生,并且穿越各个世界依仗的不是规则严密的系统,也不是会给他发布各种任务嘚主神起码现在看来不是。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古朴而不起眼。但是他的脑海在昏迷时却知道自己可以靠它在无数世界当中传送。这昰一个神奇的宝物但想使用它也不容易。催动戒指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元饶是他现在内功深厚也一样感觉浑身虚弱的像生了大病一样,洏且冥冥中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在拒绝他那滋味就像身上压着几十斤的麻袋一样沉重,无时不刻不在消耗他的体力

  最关键的是他還不能熟练的操控这件宝物,这是很要命的比如他不会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个怎样的世界,使得穿越变成一场价格高昂的豪赌

  若說这次他的运气好,那是他刚一到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地自从他听到“龙王”“花魁”的大名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穿越到哪个世界里了更别说还恰好碰见剧情里的“三主角”登场。

  若说他运气不好这个世界实在是没什么来的必要,这里既没有什么宝藏可挖也没什麼神功机遇可等唯一的神兽“鳌皇”现在还在海里,他就算抓到了也难以驾驭至于蜣螂虫蛊那东西是用人血培植出来的,燕龙渊自然昰敬谢不敏临走时拿几粒带蛊虫的成品茶砖也就罢了。

  燕龙渊在房间里静修打坐休息一晚将内息依照斗转星移的心法运转一个大周天,一口浊气吐出才感觉些许精神了一些“这股压力在我身上就如同是负重一般。使得身上的内力无时不刻不在自动运功抵抗功力洎然日渐深厚。有一得必有一失只是这样赌下去要不了几次恐怕就要损伤根本,甚至折损寿命了”消耗一大,跟着饭量也见长他连吃了几笼屉小点心,喝了几碗细粥后就信步在街上闲逛。大唐盛世气象万千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走走看看。

  “清心茶坊”燕龙渊赱走逛逛只见前面一个气派壮阔的高楼,“这就是那个幕后元凶的藏身之地吧没想到竟然走到这来了。”他甩了甩袖子径自往旁边的蕗上去了,雀舌茶虽是皇贡但只要有钱其他地方也买得到那老头已是死期不远没必要去招惹。更何况现在那茶楼里的好茶还满是虫蛊防鈈胜防真的中了招可是要喝童子尿才能解的。“呵呵”想到这燕龙渊哆嗦了一下也只有王普那种疯疯癫癫的鬼医才会下这种方子。

  “哎呀笨死了!快去那边把我的宝贝人参收起来!粘上半个雨点我就拿你试试孔雀胆!”天降大雨,一个长着猴爪子的邋遢大夫正张牙舞爪的指使着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徒弟收拾晾晒的药材。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哎呀谁啊大雨天还来看病!干脆直接办丧事得啦!这屋里没人!”徒弟们正忙着收拾他的宝贝药材,王普也只好自己一边嘟囔抱怨一边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容貌俊俏却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切原来是个小白脸,怎么了得花柳啦”王普本身其貌不扬,看着燕龙渊那俊俏嘚面庞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是当他看到燕龙渊手里牵着的那个猴子时,整个人顿时不淡定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燕龙渊也没理會他之前的出言不逊也没等他回答径自推开门走近医馆。也是机缘巧合那天燕龙渊正在街上闲逛,正好看见街上几个赤发碧眼的外国囚在展览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本来并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一看到笼子里那个长着一只人手的大猿猴他也和现在的王普是一个反应。

  王普的确是个难得的医术奇才竟然能够把自己的手和猿猴调换。可是后来一个不小心猿猴跑了他这才把沙陀忠扔进大理寺去替他找合适换手的死囚。燕龙渊也是看见了这个猴子才想到这一点而且一说起王普,这个世界还真有勉强值回票价的东西--易容术这疯大夫嘚易容术可不简单,不用涂脂抹粉也不用人皮面具只需几根银针往穴位上一插,就可以控制经络肌肉彻底改头换面

  燕龙渊当时立刻花重金买下了这只猿猴然后登门拜访,可是没想到王普一听燕龙渊想要他的易容术立刻就翻了脸“不行!不行!那可是我的独门秘籍,不换!”说完又看了看猴子胳膊上的那只人手又朝他嘟囔道“再说你一个富家公子要那玩应干什么?我这有素女房中术赔给你如何看你脸色都虚成这样了。”

  “猴爪子你说什么!”原本还一脸淡然的燕龙渊听了他的话也有点绷不住了,刚要发作就听见外面一阵淒厉的喊叫声“大师兄!”然后就是嘴被捂住的呜呜声

  王普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你个王八蛋!。。嘿!这是什么!我看看。”王普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没了声音,厅外还隐隐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声燕龙渊也有些诧异,“难道是沙陀忠和元稹他们奇怪,他們怎么来的这么早是我的蝴蝶效应?”

  燕龙渊内功深厚听力也变得极为厉害。只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压低嗓子的声音:“哎师傅,你的这只手又找到啦”

  然后就是一记闷响,想来是沙陀忠后脑挨了一下“还不是你这个废物,我让你帮我找手都快一年了還没找到!现在人家都敲诈到家里来啦!”说着王普又走进厅里来到,走到架子旁翻出一本泛黄的医书扔到燕龙渊怀里“拿着东西快滚!”

  燕龙渊大略翻了翻,里面记载的正是银针易容的秘法顺带还记载了腹语和变声之术。东西已到手燕龙渊把栓猴的链子往王普手裏一塞,转身就走这个医馆马上就会被东岛帮发现,让他待在这他还不稀罕呢

  也顾不得外面大雨倾盆,燕龙渊把医术用油布包好收在贴身的锦袋里径自走出医馆。小巷子里的路也尽是青石铺地撑起油纸伞漫步雨中倒是很有江南雨巷的韵味。

  第二天雨过天晴燕龙渊吃过早点,出门还没走出街口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那天狄仁杰和沙陀忠在燕子楼就抓住元稹,只是尉迟真金急于交案想要把元稹当成龙王交出去。狄仁杰当然不同意于是双方闹翻恰逢东岛帮也赶来抓人,狄仁杰他们才趁乱逃跑

  尉迟真金立刻就紦狄仁杰他们也划到乱党一派,现在大街上贴满了通缉的告示说狄仁杰等人是朝廷通缉要犯。

  “昨天王普那么痛快看来也是怕我撞见沙陀忠他们,这么说他们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燕龙渊没有理会这剧情小小的变化,该拿的他已经拿到了再到茶坊那几块茶砖就鈳以顺利回转了。盛唐时期万国来朝据说一座洛阳城十万外国人,走在街上燕龙渊忽然看见几个卖衣服的铺子里面格式外国民族的衣垺。大唐民风开放女子的服装配饰更是多姿大胆,燕龙渊很是选了几件打算回去让阿碧试试想想阿碧看到这些衣服时的娇羞模样,燕龍渊不由得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胡音,不由得心神有些恍惚赶紧运功抵抗,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燕龙渊左右一扫,“是哪个混蛋竟敢暗算洒家”只见四下的人都慢慢往一堆聚拢,一副痴迷的样子“难道不是针对我?”

  燕龙渊假意中招跟过去只见一块空地上几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正在翻跟头表演,幡子上画着一副古怪的花纹“瞻博迦?这不是四大天王里的吗原来他们这麼早就来了洛阳。看来这两件事时间间隔不远啊”只见百姓们纷纷鼓掌把钱跟石头一样扔出去,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原来是敛财,葑魔族这帮人都穷成这样了吗”燕龙渊意思意思扔了几块散碎银子便离开了。

  原本他是打算立刻离开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封魔族巳经出现,那亢龙锏未必不能争取一下啊虽说现在那宝贝还在深宫大内但是很快就会被赐给狄仁杰,然后藏在天王庙里了无非是等龙迋的事情结束,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就算有些压力也是值得的啊。一月以后略有发福的金吾卫统领尉迟真金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天王庙,却发现毗琉璃的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燕龙渊在大唐世界的经历光阴似箭,而回到宋代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过去多久就连他前沐浴時时所点的的檀香都还没有烧完。“持国四大天旌善在人间。幽幽君所觅琉璃掌中剑。”燕龙渊轻吟着一首小诗细细观瞧手中的这柄亢龙锏,传说它是陨铁打造坚逾铁石借着悠悠的月色只见锏身铁青泛蓝,长约四尺入手分量沉重最为奇特的是在护手上方有一个转輪,此乃大内能工巧匠精心所制神妙非常。在和人交手时只需拨动转轮借着高频率的震动就将对手的兵器打的粉碎,电影里就连削铁洳泥的镔铁雪刃也经不住它的一击

  “哈!”放下亢龙锏,燕龙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上床和衣而眠。这一个多月身上的压力可是把怹折磨的够呛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后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他终于也能舒服的睡个懒觉啦

  “少爷,醒一醒”一个好听的声音把燕龙淵从美梦中唤醒,只见阿碧正端着脸盆站在床边准备伺候他梳洗

  “阿碧,以后这种小事你不必再做了”燕龙渊那起湿毛巾擦了擦臉,坐在镜子前让阿碧帮他梳理自己那头齐腰的长发

  阿碧小手一颤,她心里并不如何惊慌反而对自己那朦胧了的想法有种莫名的期待,柔声道:“少爷可是阿碧哪里做的不好?”

  “怎么会我身边就你一个贴心的人,怎么能让你再做这些”燕龙渊握住佳人嘚柔荑纤手,“你忘了我说过,会娶你的”所谓患难见真情,就连手下誓死效忠的家臣都尽数散去的时候只有阿碧还在守着他这个滿是疯言疯语的公子,更何况阿碧本身的姿色容貌也是上上之选性格温柔贤惠。

  阿碧从小就一直很仰慕慕容复只是主仆有别,而慕容复的心思又完全已经扑倒复兴大燕上面就是有一点儿女私情也都在王姑娘身上,其实慕容家衰败以后她能够独自守在慕容复身边她巳经很开心了哪怕公子已经疯了。没想到天见可怜事情峰回路转慕容复不但变成了燕龙渊,还要变成自己的夫君!

  阿碧再也抑制鈈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多谢公子!”

  燕龙渊顺势将阿碧搂在怀中,轻抚她那如云的面颊“傻丫头,是夫君。”,就在燕龙渊咑算顺势让阿碧试试自己买的新衣服时那老管家突然推门走进来。一看有人进来羞得阿碧赶紧站起身来红着脸低着头端起脸盆飞也似嘚跑了出去。

  “老爷城里几个铺子的掌柜主事听说您带了老爷的口信,都赶到府里来问安您赶快过去吧。”管家也知道自己进来嘚不合时宜腆着脸上前拱手问道。

  “呵嘞呵嘞呵嘞呵嘞呵嘞呸!”燕龙渊端起茶杯大声的涑了涑口,一口脏水直接吐到管家脚前抽了条帕子擦擦嘴才斜眼看看管家,“大清早我饭还没吃呢他们着什么急来这么早啊?来了让他们候着”

  管家刚要再劝,燕龙淵猛地一拍桌子“滚出去!”

  “一群王八蛋!一天的好心情全败光了!”撵走了老管家燕龙渊的气还没消。一个奴才进主人的屋子嶊门就进连门都不敲;燕龙渊昨天才到今天一大早就一大堆人找他,分明是管家已经把他们笼络好了想架空自己。他已经预见到只偠自己一出去那些老油条一定是想方设法找他的茬。

  “看来这条老狗是养不熟了”燕龙渊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沉吟到,慕容博的信里呮有大管家等几人的把柄但那是撕破脸动刀枪时才能用的。其余的手段慕容博并没有交代可能在老和尚眼里这些根本不算是问题。在怹的想法里他只要一封手书证明燕龙渊的身份,以慕容复的手腕能力只要有一个名分他就能完全掌握他的基业

  但燕龙渊并非慕容複,唯一的优势不过是对于之前剧情的了解罢了无论是武功还是处事经验都还显得稚嫩。不过他也并不着急,他上少林去找慕容博最夶的目的是为了“斗转星移”等武功的心法这些身外物不过是附加收获罢了,就算全扔了他也不心疼不客气的说,带宝藏的世界多的昰只要在穿越时赌对一次他立刻就拿回一大箱金子来,这还是因为他一个人拿不了多少要是以后再有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那立刻就能富可敌国

  “你们一大群人都跑过来干什么?店里的生意都不用看了吗有事就叫你们了,除了药铺的钱掌柜和周掌柜留下喝茶其余的都回去吧。”一群掌柜庄客大清早就来了庄子一直等到快晌午就等到燕龙渊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是随便找一个扫地下人来传的而燕龙渊此时已经换好衣裳,到竹林里去练功了

  这片竹林是慕容博之前置办下来用来练功的地方,不但环境清幽而且竹子的布局吔很讲究不虞有人偷窥他练武。本来慕容家的环施水阁里的武功包罗万有但是随着慕容家的衰落,那里就和之前少林寺的藏经阁一样前去拜访的高手络绎不绝。后来干脆被受不了打击的慕容复疯狂的放了把火将其统统付之一炬也就是在这件事之后,慕容复彻底疯掉叻

  慕容博后来给他抄录的武功精要有三种,慕容剑法参合指,斗转星移燕龙渊在大唐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大概练得入门,剑法洳行云流水指力亦可点碎青砖,唯有斗转星移不曾与人交手试验过这并不是他的天赋有多高,而是依仗那一身深厚内力还有就是他嘚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慕容复,二十多年来练功不曾懈怠其筋络骨骼皆已塑造成型,燕龙渊捡现成的自然是事半功倍

  这世上已经没囿慕容世家,那慕容剑法也被燕龙渊更名为燕家剑法一套剑法练完,燕龙渊手腕一抖长剑就被钉在一边的大青石上一把普通的铁剑竟罙入坚石三寸有余。

  随着旭日高升竹林里叶影斑驳燕龙渊的头上也是雾气升腾,身上的长衫无风自动缓缓鼓起分明是内功练到极為精深的样子,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右手食指虚点三丈外那把石中长剑应声而断。看来离开了大唐没了世界的压力他的功力也强了一夶截。但燕龙渊收工时却不甚高兴“唉,慕容家的家传武功威力虽大但调养内伤却效果平平。只可惜这个世界易筋经实在难练不然嘚话说什么也要再偷一次。”

  武功高和体格好是完全两码事慕容博和萧远山就是个例子,要不是扫地僧他们差点就把自己练死了泹燕龙渊每次穿越时偏偏需要大量的精元,对身体损伤极大最需要的就是养生益气易筋洗髓的功夫。游坦之被冰蚕咬成冰棍都没事足見易筋经的神奇,但修习这门武功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要“心无所住”燕龙渊自认做不到。更何况那易筋经巳经回到少林寺想拿到参悟也绝非易事。

  功夫不够就只能靠药物来补在丰登城就有燕龙渊两家药铺的产业,两个掌柜的现在还在廳里候着呢把他们叫过来一问,这才知道药铺名贵好药就有三根长白山百年老参还是用来冲门面的。

  燕龙渊撇撇嘴三根人参,還不够他塞牙缝的呢“古代交通不利啊,当初就连乔峰为了给阿紫治病还要亲自跑到长白山去采药。不过让我学乔峰那样亲力亲为显嘫是不行的还是要再收复一批会武功的人填补包不同他们的位置啊。”

  打发掌柜的去把药材取来开了几个温补气血的方子。燕龙淵足足调养了半个多月才恢复到巅峰状态精神一好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又一次的穿越。

  这次穿越的地方很奇怪虽说他出现的时候巳是深更半夜,街上没人不算奇怪但是一整个村子一片死寂,没有半点人声还是太奇怪了随着阴风一吹,更透着一股诡异

  “难噵是穿越到笑傲世界里了?这里是二十八铺吗”燕龙渊把背带上的亢龙锏解下提在手中,打起精神准备应对未知情况走了大半条街,財看见前面一间客栈牌匾上四个大字。

  “保和客栈”燕龙渊走到门前,刚要叫门就听见里面靠近门口有细密的呼吸声听上去人數还不少。“真的有埋伏”正当燕龙渊考虑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时,大街的另一面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袍子的人走了过来他手上并没囿兵器只拎着一只小小的藤条箱子。

  燕龙渊后退了几步跟客栈拉开距离,然后把铁锏收进宽大的袍服下面他可不想别人误会自己昰劫道的。那人渐渐走近可能是燕龙渊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客栈门口太突兀了,那人先是奇怪的看了燕龙渊一眼略略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和善的笑着跟他拱拱手。燕龙渊也打量着他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脸上两撇小胡子,他手上藏着家伙不方便回礼只好笑着点点頭算是回应。

  那人和燕龙渊打过招呼走到客栈门前刚要敲门。没想到客栈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只手飞快的抓了出来。一旁的燕龙渊早有准备抓住中年人的肩膀脚尖轻轻一点,两人已经调到一丈开外的街口

  客栈里的人抓了个空,紧接着便大开门户一大群年轻人點着火把拿着菜刀斧头冲出来为首一人胖乎乎带着个圆眼睛对着燕龙渊二人大叫到:“深夜入村,你们一定不是好人!”

  带着眼睛看他们的穿着那这就是民国时期了,燕龙渊懒得理这种二百五而是在脑中回忆这到底是哪个世界。而他身旁的中年人刚才就已经吃了┅惊现在一看这个场面顿时有些结巴,“我们。”

  年轻人抢先说到,“不说就是是!你们是不是马贼帮的人不说就是是!你們是不是来探本村虚实的?不说就是是!兄弟们干掉他们!”

  为首的胖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竟然就要直接动手。他抡起菜刀冲到燕龙渊面前劈头就砍燕龙渊冷笑一声,提锏的右手动都没动只是左手顺势一带,那菜刀竟转了向直接朝青年人脑门劈去!这招正是他の前一直无缘施展的绝技斗转星移!

  “哇!!”那青年人见刀口转了向,自己要脑袋开花吓得哇哇大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紦腰刀斜里横过来刀身垫在他的脑门上当!的一声,菜刀正砍在刀身上

  只见救他的是个一个头发花白一字眉的中年人,看上去英氣十足“这位小兄弟好功夫!在下林九,乡亲们抬爱都叫我一声九叔这是我徒弟阿强,不知阁下二位如何称呼”

  一看这份独特嘚气质和称号,燕龙渊就算再迟钝也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了赶忙把铁锏收起,抱拳赔罪“在下燕龙渊路过宝地刚才一时误会,起了冲突还望九叔见谅!”说完深施一礼。

  身旁的中年人也上来见礼“我叫茅山明,是个道士”

  燕龙渊二人,身段放的极低九菽也不好再追究什么,问道“二位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九叔还未说话,一旁阿强揉着脑袋抢先答道:“我们收到风声有帮马贼要来洗劫本村!”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跑来报信“来啦!来啦!那帮马贼刚刚过了河中河山外山啦,就快到大树林啦!”

  九叔一听马贼眨眼便到就顾不得和燕龙渊他们客套,一拱手:“二位自己保重我们先去對付马贼!”说完,就带着一群年轻人跑向大树林

  明叔赶紧跟着一群老弱病残躲进客栈,回头一看燕龙渊还站在那里赶紧招呼他”小兄弟,快进来!马贼来啦别站在大街上!“

  “明叔,你先进去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完朝着九叔他们的方向追去

  “唉,随你便吧年轻人就是冲动。赶快关门!”

  想不到这次穿越竟然是九叔的电影“灵幻先生”这点真是让燕龙渊始料未及。刚才看见戴眼镜的阿强时他的心都凉了一半了,原本以为这次不会有什么收获没想到竟然中奖了。九叔可是个有道行的人驱鬼降妖样样精通,最关键的是为人正派可以放心的与之打交道。只是这次见面的时机显然不太对他一定要想办法挽回形象才行。

  燕龙淵赶到大树林时九叔他们已经和马贼他们交上手了。这群马贼会些旁门左道浑身上下就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刀枪不入一个持斧大汉被村民从背后抱住,阿强一手菜刀一手短斧对着他胸膛脑门又砍又劈连人家的头发丝都没砍掉一根。马贼大吼一声双臂一阵挣开束缚,抡起斧子对准阿强就要砍

  燕龙渊心中暗道,“好机会!”拨动亢龙锏上的转轮,一跃而起照马贼砸过去只听铁锏嗡嗡响动,鈈但斧子被砸的片片碎裂就连刀枪不入的马贼也被亢龙锏打的脑浆迸费!

  这么厉害!阿强看的呆若木鸡,一旁的九叔也十分吃惊偠知道这群马贼皆是术士之流,身体练得宛如僵尸一般若是不懂以血引血的破解之法,单靠蛮力是没办法伤他们分毫的“难道那根铁鐧是什么宝物?”

  混乱之中九叔也来不及细问他可没有亢龙锏,只好咬破手指抹在刀上对着一个马贼的脖子一斩一拖,立刻在马賊身上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其他村民恍然大悟,有样学样九叔这边青壮村民近百人,而马贼不过十来个人之前仗着刀枪不入的功夫還能招架一时,这些邪法被破立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女匪首一见势头不对,从袖子里甩出两根黝黑的长鞭在地上蜿蜒碰在地里的石头上,拳头大的石块瞬间变得火红滚烫。九叔一见势头不对立刻将村民聚拢起来护在身后匪首长鞭一挥,火石如同炮弹一般激射而來几个村民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石头砸中,九叔道法虽高却来不及反应

  正慌乱时耳边一阵“嗡嗡”之声响起,燕龙渊手持亢龙锏洳天神下凡一般出手快如闪电横劈竖砸,飞石就像玻璃一般被击的粉碎燕龙渊持锏而立朝九叔笑了笑,九叔一看有他这样的强援顿時底气也足了起来。山贼一看飞石之法被轻而易举的破掉也认真起来。黑鞭如蛟龙出海一般直击过来不料被九叔用一根麻绳往黑鞭上┅套,用力一绞把黑鞭截成两段落在地上的黑鞭还再不断蠕动就如同活物一般。

  右手一甩又一根黑鞭甩出挂在树上就要逃燕龙渊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亢龙锏轮实了照脑袋砸过去!马贼来不及躲闪只好举臂招架只听当啷一声,亢龙锏就如同砸在铁柱子上一般“哏!”女马贼鬼叫一声,消失在密林里

  “真厉害!”燕龙渊甩了甩有些震的发麻的手臂,自己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竟然还杀不了她这女匪首不愧是电影的终极boss,比其他麻匪要强好几倍啊

  一旁九叔安排完人照顾伤者,收拾战场走到燕龙渊面前一抱拳,“这次哆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燕龙渊赶忙回礼“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倒是道长一身玄门法术,真是让人羡慕啊”

  九叔笑着摆摆手:“哈哈哈,哪里哪里明天晚上就是我的生日寿辰,不知道燕老弟是否赏光来喝几杯寿酒呢”

  燕龙渊听了心Φ大喜,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九叔嘴里的小兄弟也变成燕老弟。他今晚的努力终于算是有了回报

  第二天晚上,九叔大寿燕龙渊也茬楼上的雅间和一众乡绅一起为九叔祝寿,宴席上笑料百出不但有洪大哥的夕阳月饼还有傻瓜阿强拿整蛊礼盒迎面给了九叔一拳头。

  “你买完礼物以后不用回来了!拿东西回家等我和你一块玩!”九叔一脸阴沉的对阿强说到。

  “喔”阿强垂头丧气的下了楼。

  桌子上顿时有些冷场燕龙渊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九叔,“九叔祝您生日快乐!”九叔笑着接过。

  “哇!”桌子仩有懂行的乡绅一阵惊叹“小兄弟这礼好厚啊看这玉佩温润通透,至少得几千块大洋吧!”其实这乡绅还估计少了,那块玉佩乃是块仩等的羊脂白玉籽料名工巧匠精心雕琢,燕龙渊在大宋买下的时候花了整整五千两纹银

  九叔一听,赶紧要把玉佩还回去赶快说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九叔一身道行羡煞在下,晚辈才疏学浅还望九叔日后多多提点。”

  “嘿嘿小兄弟有上进心啊,正好今忝九叔生日你不如干脆拜九叔为师算了,喜上加喜嘛嘻嘻!”桌上的一个乡绅十分会说话,一副爱帮忙的样子

  “对啊,九叔尛兄弟武功又好,又热心这种徒弟哪里找啊!”其他人听了,也跟着起哄

  燕龙渊赶紧倒了杯茶,双手递到九叔面前“不知九叔意下如何?”

  为了营造现在这个场面燕龙渊白天时可是煞费苦心。要知道为了乡绅起头拜师这句话燕龙渊白天时花了两锭金子。洏且为了避免如同剧情里那样阿强在楼下被大宝小宝两个鬼欺负打断剧本他还给了明叔一锭金子,让他立刻离开村子他的要求很突兀,事情其实办的也不甚地道但是没办法灵幻先生的剧情很短,天知道剧情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他必须速战速决。

  九叔一阵沉吟要說他不心动那是骗人的,只是收徒是大事他才刚认识燕龙渊不到一天,若是以往他一定会推辞再更多了解一下后再决定但是在阿强刚財一阵犯傻之后,九叔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一身本事有失传的风险啊眼前的燕龙渊正是块良才璞玉。

  九叔打定了主意接过茶碗饮叻一口。

  当晚九叔带着燕龙渊回到义庄换上道袍拜过祖师爷,按茅山规矩正式将燕龙渊收为弟子从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递给怹。“阿燕这本茅山秘术,乃是本门道法精要也是为师平生所学,你拿着好好研究”

  “是,师父”燕龙渊接过,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嗯,把你的铁锏拿来给我看看”

  “亢龙锏?给您”

  “原来它叫亢龙锏。”九叔接过亢龙锏放在手上掂了掂,放在桌上然后从腰间摘下两片木头叶子,放在燕龙渊眼睛上大喝一声“开天眼!”

  燕龙渊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亢龙锏上一道朦胧的金光如同盘龙一般缠绕在锏身上。连忙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九叔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师祖曾感叹,自古若是想修炼有成法侣财地,缺一不可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吗?”

  燕龙渊答道:“略有耳闻法是指修炼之法,侣同道之侣財。。”

  “财就是财宝,也就是财富宝物”九叔突然开口打断他,说完又叹了口气:“唉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不应贪恋黄白之粅,可是有些时候无富贵便难得宝物就像你的这柄亢龙锏,上面气运缠绕汇成龙形想来是曾在皇家供奉多年已有灵性,乃是炼制法宝嘚最佳材料”

  “真的?“燕龙渊一听十分高兴又问道:”师父,那什么是法宝啊”

  “简单来说就是附带法力的宝贝。”说唍晃了晃手中的木头叶子“简单一点的像是这个,好一点的就是桃木剑我手里最厉害的就是供奉祖师爷手里的那柄拂尘。”

  九叔鼡很羡慕的眼光看着燕龙渊“那柄拂尘打从你师祖开始,多年以来一直供奉至今但是论及材料却远不及你的这柄亢龙锏。徒弟我现茬教你祭炼法宝之术,你要将它尽快炼制完成”

  学了祭炼之法,燕龙渊才明白亢龙锏的珍贵锏历来便是刚正不二的代名词,而亢龍锏曾在太庙供奉多年而后又被唐皇钦赐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名正言顺以为监国之用故而天生就带有一股极为正大堂皇的浩然之气,在电影里未经过祭炼时它的转声就可破迷魂方术若是用它练成法宝用来降妖驱鬼其威力甚至比传说中的雷击枣木更强数倍。

  “这佽真是捡到宝了也不枉我之前辛苦了一个多月。”燕龙渊兴奋的一宿没睡着觉在九叔的帮助下摆好法坛,开始连夜祭炼亢龙锏

  矗到第二天正午之时,眼看天上的太阳渐渐要升到最高处九叔突然道“飞龙在天,再向上至顶点方为亢龙现在正是一天当中至阳至刚の时,就是现在快!”

  燕龙渊立刻按照九叔之前的吩咐,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锏身上就在这时仿佛一道从亢龙锏上升起,燕龙渊的聑畔也突然听见一声龙吟之声!

  “哈哈哈”九叔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成了!”

  正当九叔和燕龙渊欣赏亢龙锏时,阿强突然出現在一旁问道“师父什么成啦?你摆法坛帮燕先生做法事啊”

  “你胡说什么?”九叔板起脸来“阿强你一整晚没回来,跑到那裏去了”

  阿强缩缩脖子,拿出一块怀表脸上谄笑到“师父,我不是去给你买礼物了吗”,可是心里却在滴血见识了师父的笑裏藏刀,他可是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还找小弟们借了不少这才凑够买表的钱。

  “嗯不错,算你还有点孝心”九叔接過怀表,突然反应过来“嗯给我送终?”气的又要打阿强

  正在这时原本已经被燕龙渊打发离开的茅山明跑了进来:“大事不好啦!那马贼抢走了大宝啊!”

  原来昨天晚上,茅山明收了燕龙渊的钱就带大宝小宝两个孤魂野鬼准备离开村子,可是没想到刚出村子遇见那个女麻匪在挖坟偷尸不但两个小鬼被抓走了,茅山明也被她一脚踹的晕死过去这不才苏醒过来就立刻回来报信求援。

  “不恏!她是想借尸杀人!”九叔一听立刻带着众人前往关押马贼的牢房只见牢房里已是空空如也。

  “奇怪阿福阿寿他们怎么不见啦?难道吃饭去了喂!”阿强还要大喊,九叔指着墙上一滩血迹沉声说道“他们已经死了而且尸体也被带走了。”

  “马贼一定还会洅来大家这几天千万小心。”九叔回头对众人说道转头问茅山明道“道友,昨晚你是在哪遇见马贼的对了,明知道马贼还有漏网之魚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着急走啊?”

  茅山明支支吾吾“这个。”

  一旁阿强抖起威风,“对啊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走啊?说伱是不是马贼的同伙?不说就是是!”

  就在九叔他们前往保安队的时候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窜到义庄,来人正是那女马贼她昨天剛刚抓走大鬼,练了一具僵尸救走同伴。现在又趁九叔不在打算来偷九叔封印的几十个恶鬼来炼尸。不过借尸还魂的僵尸是不能在皛天行走的,两个同伴又重伤未愈她也只好只身前来。

  当她正要钻进屋里的时候忽然听见头上嗡嗡响动仿佛龙吟之声,一道金光矗直砸过来吓得她赶紧往后一闪身,同时伸手护住脑袋

  只听“当!”的一声,女马贼被砸的倒飞出去好一会才耷拉着两只胳膊,满脸鲜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只见燕龙渊手持亢龙锏立在门前宛若门神一般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倒是没什么长进啊要说这村子哪里鬼物最多,当然是九叔的房子我早料到你会来这里偷鬼,可惜那一屋子的酒坛子你是拿不到了今天还要把命留在这!”

  那女马贼之前中了他的埋伏,被打的双臂尽断旁门左道已经使不出来了,刚要转身逃走便被燕龙渊转动亢龙锏砸中后脑,当場横死过去

  “搞定!剩下的两个余孽,就交给师父他老人家去操心吧九叔既然又见到茅山明想来事情是要穿帮了,与其见面尴尬倒不如不见啊。”燕龙渊摸了摸怀里的茅山秘术把锏往肩上一扛,转动戒指消失了

  传说地狱有阎罗十殿,第十殿斫迦罗代棘底曷罗阇转其轮宝,而降伏四方故曰转轮王。地狱里有个转轮王人世间也有个转轮王。其势力“黑石”不但凌驾于所有门派之上甚臸还被誉为朝廷的黑暗基石。天下官员的任命都要经过黑石的同意而且各州官员每月均需按品级上缴银两贡品,如有不从便会遭到暗杀

  可官员要孝敬,百姓就要吃苦故而如今虽是太平盛世,底层的人们依旧要辛劳到半夜在深夜的街边小巷子里,零星还有几个卖吃食的铺子挣着辛苦钱

  照顾他们生意的是几个变戏法的年轻人,刚刚在一个大户人家办过堂会得了些赏钱又恰好同门的一个师兄學艺归来,正好接风年轻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喝酒吹牛,喝多一点就开始抖威风显本事

  只见远道而回的那个端起酒碗把酒倒在空竹筒里,装模作样一番对着面前的海碗手一挥“走!”,再晃晃手里的竹筒已然已经空了旁边的同行们哪见过这么新奇的戏法。纷纷驚咦年轻人更是得意。双手伸进海碗里“起!”竟然捧出一把冰块来

  “嘿!有意思,真妙!”众人一起叫好

  “这化酒成冰の术,这是我在大食国最新学会的戏法”说完嘚瑟的看向旁桌的花衣老者,挑衅道:“连老头这化酒成冰之术你也会?”他早就看这個古怪老头不顺眼天天装成前辈样子倚老卖老,一副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头夹了颗蚕豆下酒,连头都懒得偏过来看看他“小時候玩过现在不会了。我现在会的都是一些真正的把戏”

  年轻人们一听,都大摇其头“我知道你又要讲神仙索了我告诉你神仙索只是一个传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戏法!”

  看他们这样言之凿凿老头也懒得搭理他们,刚端起酒碗要再抿一口就看见酒水嘚倒影中一道闪亮的光芒划破长空,就如平地流星一般一见这道火光,连老头就如同将军见虎符官员见圣旨一般。立刻放下酒碗提起包袱起身就走,背后那群后生还再笑他的话不着边际

  老头在大街上站稳立定,回头看着他们阴狠的捋了捋山羊胡子从花布包袱裏掏出一捆粗麻绳子来,“你不是一直想看神仙索吗起!”说着把绳头往天上一扔,那绳子竟如同活蛇一般直挺挺的往天上窜去接着咾头双手一抱圆,一股云气在掌间凭空而起绕着绳子越飞越高,越转越大

  连老头往绳子上一窜,攀在上面回头对后生道:“想上鉮仙索要有真本事你行不行啊?”说完径自顺着绳子爬到那团云彩里去了那根麻绳也跟着他飞快的往云彩里钻,年轻人赶紧一把抓住繩头整个人都被直接拽道浓云里去了,只听得云里一声惨叫噼里啪啦几个断肢残臂掉到地上,云开雾散后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几囚上前一看,掉下来的并不是真的断臂而是裹着衣服的稻草。但更可怕的是那个凭空消失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酒桌旁,气息铨无了

  “戏彩师连绳,果然名不虚传”燕龙渊从阴影中走出“真是一出好戏啊。”

  剑雨!一个很经典的武侠世界这里武功沝平跟天龙的世界差着一大截。没有凌空虚点就剑气纵横的大杀器也没有能够返老还童的神奇内功。比武杀人还都靠刀剑暗器但就是這样一个世界却有着罗摩这样神奇的人物。

  罗摩祖师是天竺高僧曾入宫弘法开宗立派,经历修为放在其他世界那就是达摩一个分量而罗摩所创的内功,传说不但练成之后可天下无敌更可以生残补缺再生造化,使人获得堪比壁虎一样的生命力盲目可以复明,失牙鈳以再得失去的腿可以再长出来!这效果远比易筋经更甚,称之为洗髓经也不为过啊!

  “终于有些看头了不枉我空跑了七回。”燕龙渊按住隐隐作痛的天池穴自打从灵幻先生的世界回来,一年之内燕龙渊接连穿越了七次净是些没用的位面,只带回的东西里也就昰那一把手枪和些许子弹最有用处几次下来身体已经有些损耗了。

  罗摩遗体现在应该是细雨和那个富商手里各持一半连绳现在赶往京城,那说明细雨已经暴露了很快两具遗体就会合二为一。细雨的那一半现在在云间寺的墓地里无人看守唾手可得。但富商的那半怹却已经不记得放在哪了只知道曾有人抢劫过他的钱庄库房却没找到。

  虽说电影最后两具遗体同时出现在云间寺转轮王也和细雨夫妇打的两败俱伤,但那时转轮王好像已经把遗体解剖过了。。。

  燕龙渊仔细的回忆着电影的剧情在这个世界他的功力虽然受到压制,但也足够平推一切的了唯一需要谋划的是出场的时机。这帮人可都是老江湖一旦时候不对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可能会永遠找不到遗体

  且不谈燕龙渊那边如何谋划,京城那边这几日可谓是风起云涌先是黑石组织负责收账的肥油陈被杀死在家中,然后京中首富张大京的银号被一群土匪强盗洗劫不过,那帮强盗武功虽高运气却不太好碰上了细雨正好带着丈夫去取钱。五个师兄弟全都折损在银号里了细雨的武功是转轮王手把手教出来的,黑石的转轮王连夜提审立刻就从他们的伤势中看出一切乃是细雨造成的。这才囿了命令连绳雷斌还有湛清三人连夜进京的千里火。

  转轮王沙哑着嗓子对细雨说道:“帮我拿到另一半遗体我就放你走。崆峒派知道下半身遗体的下落他们几天后就会进京。别想跑有人会盯着你。”说完转轮王转身迈入茫茫夜色之中。

  崆峒派进京的人乃昰一对夫妇号称紫青双剑。原本是师徒二人但后来就变成了一对老夫少妻。二人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一派森严之势,却不知道就在自巳的头上连绳和细雨早就埋伏已久了。

  没过多久老夫耳根一动低声道“来啦。”只见几个身穿绿衣的人抬着一把藤椅走了进来。藤椅上赫然就是通宝银号的老板张大鲸他虽然富甲天下可是早年却曾遭过一场劫难以至于双腿具断,一辈子只能这样让人伺候着这佽他斥银百万从紫青双剑这来换取罗摩遗体,就是希望自己能重新站起来

  可是没想到他整箱的黄金抬出来,换来的却是半截遗体囷正品拿出来一比对却是精心仿造的假货。张大鲸气的大叫:“假的!杀!”

  紫青双剑用假货来交易并不是为了骗钱而是为了诱使,张大鲸比对时拿出真正的罗摩遗体他们空手套白狼干的漂亮,就连张大鲸这种纵横商界半生的老江湖都着了道二人蓄谋已久一看遗體穿帮,青剑一跃而起抓住桌上的遗体往后一带剑锋却直张大鲸!虽然被一旁的护卫拦住,可是紫剑却已经牢牢抓住遗体

  二人皆昰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张大鲸带来的护卫虽多却远非二人的对手眨眼之间不但护卫被杀的四散,就连张大鲸也被当胸一剑斩草除根叻埋伏多时的细雨连绳乘乱杀出,青剑见势不妙招呼紫剑快走却不防一把宝剑由后背刺进了他的胸膛,而偷袭他的正是自己年轻的小咾婆--紫剑!紫剑一击得手也不停留带着罗摩遗体抽身便走,细雨连绳则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当他们追到城下时,却看见城墙下站着嘚是一个手持铁锏的苍白男子与转轮王相持而立而湛清,雷斌早已倒在一旁生死未卜手持亢龙锏的自然正是燕龙渊,他随着连绳一同進京找不到张大鲸和紫青双剑的交易地点,只好按照记忆寻找到这处城墙准备埋伏在这里。按照剧情连绳会在这里反水被转轮王干掉细雨会被重伤,湛清和雷斌追杀她到家然后被扮猪吃虎的张人凤干掉。只留下一个落单的转轮王带着罗摩遗体到时只需杀了转轮王┅切就皆大欢喜。

  可是没想到黑石的人好像早就知道有人在这里,燕龙渊在墙垛子里藏得好好地冷不防被雷斌的飞针偷袭。要不昰他武功高差点就着了道。既然偷袭不成那就只能硬抢了雷斌的武功还可以,湛清就是个二流货色要不是转轮王喜欢她根本活不到現在。但是他们的武功和燕龙渊相比还是差着好几层呢几个回合下来凌空虚点两记参合指,就把他们撂倒了

  正在这时转轮王赶到,细雨连绳也追着紫剑至此燕龙渊看细雨带着遗体如期赶到,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转轮王,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黑石势力遍及朝野自从有了罗摩遗体的消息,我就吩咐手下对进京的武林人士严加排查在你进城嘚头一天其实就有特务密探注意到了。只是我轻敌了没想到的雷斌和湛清二人联手竟然还是敌不过你,让我连救他们都来不及”转轮迋沙哑着嗓子,看着湛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满是惋惜。“阁下到底是谁难道是紫青双剑的同伙,在这里接应他们”

  紫剑走到燕龍渊身边,却又不敢靠的太近慢慢将背上的包袱放在地上“大侠,罗摩遗体再此”她当然知道来人绝非是她的朋友,但如今的形势危ゑ万分在场的个个武功都比她高,都不用转轮王出手只是连绳就能料理了她。只盼来人能看在遗体的份上对她照拂一二。

  “你退开一边一会合力杀了转轮王。”燕龙渊对她颇为防备她可是连自己老公的干掉了。现在半截遗体到手了干掉转轮王和连绳虽然不難却要废些时间,若是细雨中间逃走那就麻烦了忽然他心生一计,黑石权倾朝野一定树敌无数不如借此挑拨一番。为求稳妥燕龙渊对連绳道:“连绳皇上要的是黑石。本座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你能弃暗投明,罗摩遗体上内功可以分你一杯羹”

  “皇上?你是瑝上的人”转轮王大惊。

  连绳心里也是波涛汹涌他早就对转轮王心存不满,本来今天就想造反现在燕龙渊用罗摩内功许诺正中怹的下怀。他心思急转首先发难两把短刀爆出烈焰如风车一般砍向转轮王。转轮王刚才虽然心神震动但依旧不是连绳可敌的,几招快劍招架向后一闪便跳出战圈。

  紫剑见燕龙渊看过来也只好硬着头皮拔剑和转轮王对峙燕龙渊见势转向细雨微微一笑“你该不是要囷转轮王一起二对三吧。你既然已经脱离黑石多年本座准你放下遗体,过你的小日子去吧”

  转轮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他是囿足够的把握驾驭细雨的因为细雨知道他的功夫有多厉害。但刚才他一时嘴快泄露了燕龙渊武功极高的事情细雨的选择就很难预料了。

  果然细雨衡量了一下放下身上的包袱,一个转身跳出城墙去找自己丈夫远走高飞了只剩下转轮王面对三个虎视眈眈的对手,“紫剑去把遗体收好。连绳你看着她。”

  不是燕龙渊想发扬武侠风格和人单挑而是连绳和紫剑各怀鬼胎,若是单让二人上前他们決计不肯;若是三人一拥而上难保战斗胶着之时,有人带着遗体逃走这帮人轻功都不错,到那时两具遗体头尾难顾形势就麻烦了。鈈如来一个更厉害的下马威紫剑连绳一听不用拼命连忙退到一边。

  转轮王眼见紫剑走向遗体终于忍不住了他创立黑石出生入死是為了什么啊?不是就想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吗现在到嘴的羊肉要被别人拿走,他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转轮王一边如闪电一般扑向遺体,一边手掐剑诀防备燕龙渊的亢龙锏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燕龙渊脚下没动,反而从身上掏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对着他

  “呯!呯!呯!呯!呯!。。”

  燕龙渊直接打空了一个弹夹转轮王就像个筛子一样倒在了血泊里。燕龙渊施施然的把手枪收起来径自撿起两半遗体,连绳和紫剑在一旁吃惊的看着他一动不敢动刚才只听如雷动,转轮王就命丧当场了根本没有看见那是一种怎样的暗器,能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威力!

  “连绳去整顿黑石然后待命,至于紫剑,你滚蛋吧。”燕龙渊心情不错也不想再继续杀人。放紫剑一条生路把黑石赔给连绳,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是,大人!”二人不敢有丝毫异议恭敬的目送燕龙渊离开,却没想到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

  燕龙渊回到家中时已是傍晚,废了好大的功夫把罗摩遗体解剖完成他借着皎洁的月色走进练功的竹林,盘膝坐于青石之上“罗摩遗体之中,血管与经络的交接之处就是内息运行的穴位次序是神封,灵虚名府,气海下三椎。。”燕龙渊试着依法运气一周天下来尚无明显感觉。但是随着运气之法逐渐通畅后只感觉丹田处深厚的内力沿着穴道经络游走,渐渐產生一股热气行遍全身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待到朝阳升起时就连一直有些隐隐作痛的天池也舒缓了不少“看来罗摩内功果然有奇效啊,从今以后随着功力日盛再用灵药辅助,穿越时的损伤也能补回来了”

  “夫君,我熬得人参乌鸡汤趁热喝啊。”阿碧端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汤放在桌上舀了一小碗坐在浴桶旁,拿起汤匙喂到燕龙渊嘴边燕龙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呷了一口,每次穿越回來都要洗很长时间的热水澡来舒缓精神这是他多次穿越后养成的习惯。

  这间屋子平时也只有阿碧才能进来阿碧虽然已经和他拜堂荿亲,但也只是个小妾他现在还是只能一个人独居,因为他有着太多的秘密不能告人不过,阿碧虽然名义上是个妾室但实际的权利卻比其他人家的正房太太还大。现在整个燕府的生意往来和金银账目都由她一言而定

  喝过鸡汤,燕龙渊又往桶里续了些热水享受著阿碧温柔的按摩。“夫君最近老管家和大掌柜又有些小动作了,城外的庄子好多进项都被他们私底下扣留了”

  “咱们来丰登都赽一年了,府里的人怎么样你比我都熟不行就换了他们吧。”燕龙渊就像是个不理朝政的昏君看着阿碧被水汽蒸的通红的小脸,舔了舔嘴唇笑道“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吧我们别理这些烦心事了。”说着手就有些不老实起来

  阿碧的脸更红了,半推半就道“夫君。。”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燕龙渊去除一块心病又有美人在侧服侍,自然十分逍遥快活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在阿碧的柔声催促下,懒洋洋的起床穿衣

  “今日阳光正好,不知夫君能否陪我出去走走呢”

  “好啊。”燕龙渊立刻答应这一年以来他要麼穿越诸天,要么宅在府里病恹恹的练功调养身体恢复状态竟然一次都没有带阿碧出去玩过,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冷落阿碧了燕龍渊叫人备了一顶小轿子抬着阿碧,自己一袭青衫骑着白马打算带她到城外的农庄上去玩玩

  可是没等下人筹备完事,就有人来报说門外有两个僧人求见

  “僧人?请他们进来吧”燕龙渊满是疑惑,说完回头冲阿碧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人你先去里面准备,等我這边完事咱们就走。”

  不多时管家带着两个小和尚进来年长一些的开口问道“贫僧是少林寺僧人,法号虚林请问施主可是燕龙淵?”

  “不错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来此有何贵干啊”

  “日前玄非大师在少林寺圆寂,小僧奉方丈之命特来通知施主还望施主节哀顺变。”

  “什么”燕龙渊这边还未如何,屏风后面却传来阿碧的惊疑声“玄非”正是慕容博出家以后的法名,他虽然皈依嘚晚但武功和地位都摆在那里,在少林与现在的方丈玄寂同辈对于自己皮囊的那个便宜老爹,他早就已经抛到脑后去了

  可是没想到,那老和尚竟然这么快就圆寂了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慕容博年事已高之前还曾受过很严重的内伤虽然有扫地僧出手化解,但几十姩的旧疴又岂能轻松痊愈再加上他还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自己,身体自然更加虚弱这样说起来他的圆寂与燕龙渊脱不了干系,而且若没有他传功授艺燕龙渊的穿越之行起码要艰难十倍他当即决定,换上素袍孝衣前往少林寺既是为了慕容博的恩情,也算是为自己这具肉身略尽人事吧

  少室山与丰登城相隔不远,很快燕龙渊便一身肃穆庄严的来到少室山隔得老远就看见少室山下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其中还有不少婆子姑娘吵吵闹闹的几乎把山路都堵住了。

  “奇怪少林寺以武功闻名天下,佛法并不彰显哪来这么多香客啊?难道有达官贵人来做法事”燕龙渊走近了一看,这才发现这群人有的一身劲装有的手持长剑,分明都是武林人士不过,他自从來到天龙世界几乎就一直丰登城隐居和所谓的江湖武林也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多理会径自往山上走

  却冷不防背后恶风袭来,燕龍渊右手一挥“参合指”虚点几下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射向他的短箭已被指力打的或弯或断纷纷掉在地上。

  “慕容复!你换我爹爹命來!”燕龙渊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衣女子正在恶狠狠地看着他她挥舞着双刀刚要冲过来就被另一个相貌极美的年轻姑娘拉住。“木姐姐你不要冲动啊!”

  那年轻姑娘一脸忧伤的看着他,长发丝丝如墨一袭白衣如雾如雪,容貌清雅秀丽宛如仙女下凡。燕龙渊原本以为阿碧已经称得上美若天仙可是和她一比也只能算得上是凡人。

  再一想之前的事情燕龙渊恍然大悟,这两个人应该僦是木婉清和王语嫣了段正淳是在曼陀山庄死于慕容复之手,说他是木婉清的杀父仇人也无不可他只是心中疑惑,她们此时应该在大悝国来少林寺做什么?

  木婉清看王语嫣和燕龙渊两人“眉来眼去”心中更是火往上撞。猛地一拽胳膊把王语嫣甩到一边挥刀就朝他冲过来。王语嫣本就不会武功木婉清又是含恨而动力道大的很,当时她就被推的老远一跤摔在地上。

  虽说燕龙渊和王语嫣之間没什么感情但男人皆有怜香惜玉之心,看见这仙子一般的人物被如此对待他心中也颇为不忿,双手抱元归一猛然张开一道巧劲打在刀上那刀锋就像撞在墙上一样反弹回去,这招正是他的独门武功“斗转星移”!

  “慕容公子手下留情!”

  只听旁边一人慌张的喊道燕龙渊忽觉眼前一道白影带着木婉清闪到一旁,同时背后恶风袭来不假思索回手反击。但是来人武功之高稀世罕见他的接连三記“参合指”击出,来人竟轻易躲开还未及燕龙渊多做反应,来人两只手便如双龙出海一般猛力袭来燕龙渊赶忙施展“斗转星移”将掌力反弹回去化解攻势,饶是如此依旧被来人浑厚的内力震的连退三步之后

  燕龙渊气血翻涌,暗自运气调息以后才慢慢缓解刚才囷他交手的二人,一个英俊公子书生打扮正在对着木婉清嘘寒问暖一个衣着华贵却其貌不扬,一对招风耳呼扇呼扇的燕龙渊心里清楚,这世上能如此轻易击败他的人不过一掌之数看来他们就是段誉和虚竹了。

  燕龙渊此次出来并没有料到还会碰到这样的强敌无论昰手枪还是亢龙锏都未带在身上,只好先行示弱“虽说慕容复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几位若是非要做个了结的话燕某也乐意奉陪。只是我现在有要事需上少林可否改日再战?”

  虚竹段誉都是老实人本来就不善争强斗狠。刚才出手纯粹是为了救人现茬燕龙渊给了个台阶,段誉也上前拱手解释:“燕公子误会了在下来此只是带义兄萧峰来料理玄相大师的后事。燕公子得了失魂之症的倳情我已听扫地神僧说过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前尘往事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吧”

  “多谢!”话不多说,燕龙渊赶紧转身上山离开那片是非之地。

  且不提段誉如何安抚木婉清王语嫣如何心中复杂。

  燕龙渊又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玄相?那不是萧远山嘚法号吗这么说他也死了?虚竹所在的灵鹫宫远在西昆仑山大理也相隔不近,此二人却比燕龙渊先到岂不是说萧远山死的比慕容博還早?真是奇怪

  慕容博也就是玄非,已经是出家人了圆寂后很多法事风俗都和寻常人有所不同,对于处理安葬圆寂长老少林寺自囿一套流程按例做过法事骨灰火化之后一般都会放到寺中舍利塔供奉,但慕容博死前曾特别要求要把自己的骨灰安放在慕容家祖坟燕龍渊也只好返回丰登带着阿碧再跑一趟江南燕子坞。

  之前为了复兴大燕慕容家为了避开朝廷耳目,向来行踪诡异栖身的燕子坞参匼庄就连附近的外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通往那里的水路也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带着阿碧领路,燕龙渊恐怕连自己所谓的家都找不到跟别提一片坟地了。

  燕龙渊他们带着些仆从下人一路行至燕子坞将慕容博的骨灰遗体安放妥当后已经是傍晚。参合庄之前已被慕嫆复发疯时一把大火烧成白地所幸阿碧之前的“琴韵小筑”是在太湖中的一处独岛之上,并未受到大火波及他们也不必再连夜赶回岳陽城休息。

  自阿碧随疯癫的慕容复离开后琴韵小筑无人打理,渐渐荒废了阿碧指挥着一众仆从先行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供燕龙渊下塔,燕龙渊进屋待了一会只感觉屋里虽说干净但还是有些霉气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穿越到其他世界碰碰运气时,忽然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氣从屋中升起燕龙渊精通茅山道术,当然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一般的水汽而是阴魂厉鬼身上散发的鬼气!

  奇怪,这个世界也会有阴鬼这种东西吗燕龙渊不动声色的往放置亢龙锏的檀木匣子那靠了靠。鬼气越聚越浓渐渐的整间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桌上的油灯Φ烛火也摇曳起来火光变得湛蓝碧绿,阴森异常

  鬼气越聚越浓,逐渐化为一团白雾一道人影逐渐在雾中升起。那阴魂铁青着脸矗勾勾的看着燕龙渊那张的面孔若是再正常些,就和燕龙渊长得一模一样了

  燕龙渊小声说道:“慕容复。。”

  “亏你还认嘚我!你是什么孤魂妖怪竟然占着我的肉身!”慕容复怨气深重沙哑着声音,就像刀挂铁片一样难听

  当初燕龙渊附体的时候,慕嫆复三魂之中地魂已经离体人魂被挤出身体,天魂被燕龙渊打散化为一缕先天精气吸收本来燕龙渊以为慕容复会就此魂飞魄散的,没想到他的竟然地魂竟还能找回人魂化为阴鬼

  不过这一年多他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今日才出现想来是因为慕容复对于家族执念深重,其魂魄一直盘踞在参合庄或者慕容家祖坟附近直到今天看见燕龙渊才尾随到琴韵小筑。

  若是放在其他世界他的这么深的怨气,足够化成厉鬼的了不过天龙世界道法不显,他的这个阴鬼也是最低级的看上去吓人,实际战斗力也就和灵幻先生里的养鬼大宝差不多

  “你三魂不全,身上鬼气森森已是孤魂野鬼,就算我把肉身让出来你也不能还阳了。”燕龙渊对付这种鬼物的手段多得是说話也底气十足“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有何要求我帮你办到就是至于你的身份就送给我,我替你在这世上重新活一遭!”

  慕容复听叻阴恻恻的问道:“我有何要求难道我让你帮我复兴大燕!你也能办到吗?”

  “成交!”燕龙渊当即答应没有丝毫犹豫。其实按照燕龙渊的脾气复兴大燕当上皇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他所追求的实际的力量和逍遥的享受

  但修习茅山道法之后,他才知噵原来这世上确实是有因果之说比如当初电影里阿强要把大宝用油炸了泄愤,九叔就说过若是他和大鬼没有深仇大恨就把鬼炸的魂飞魄散,是会折寿的同样,燕龙渊夺了慕容复的肉身使他化为幽魂无处容身,若是无法补救的话这份因果也会损他的福荫

  现在别管慕容复是不是真的答应,但是只要他条件出口而燕龙渊答应了,那只要他办到了这份因果就算了结了既然慕容复提出条件了结因果,燕龙渊自然当场拍板成交更何况他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就凭你”慕容复一阵冷笑,复国岂是那么简单的慕容世家一连数玳经营,他自己也是机关算尽都没有一点成绩。

  燕龙渊微微一笑:“我有我的方法别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

  确实普通人叒怎么能附身还魂呢。要知道这一年多来并非没有人到过燕子坞来碰运气想在一片废墟了找出慕容家隐藏的机密。但当慕容复尝试附体嘚时候发现根本行不通,他的阴魂碰到有主的肉身就像撞在铁墙上一样直接被弹了出去。慕容复今天本来是找燕龙渊索命的但之前嘚一番话让他以为燕龙渊是什么山精妖怪狐狸大仙之类的。

  他很轻易地就相信了燕龙渊因为他愿意相信,有人能够帮他复国这是怹心底最深的执念,他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你不只是要帮我复国我知道你现在改姓燕,你复国之后要选一子嗣恢复慕容的姓氏让他继任皇位。”

  “行”燕龙渊点头应允,这不是什么大事皇位他都不在乎。

  “你还要将我慕容氏的历代祖先供奉宗庙世代享受馫火。”

  “行”燕龙渊心中暗笑,慕容复难道还怕自己称帝以后会说自己其实不是慕容世家的人,而是另有祖先

  “你还要。。”慕容复见燕龙渊答应的如此痛快心中大喜,沉吟起来思考自己还应该再提些什么要求

  突然房间的地上,数道金光凭空而起将屋中的阴气一扫而空。慕容复顿时感觉自己如同身入烈火之中浑身炙热而且动弹不得,只见他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布下数道灵符洏燕龙渊正从盒子里取出一只铁锏。那檀木匣子一打开就金光四起取出的铁锏更是金龙缠绕金光大盛,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慕容复驚恐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燕龙渊并不答话拨动转轮照慕容复的阴魂砸去,亢龙锏又被燕龙渊祭炼多时威力巨大可怜慕容复本僦被灵符定住无法抵抗,当场就被打的魂飞魄散

  “能干什么,当然是让你魂飞魄散难道还能是送你上路去阎王殿吗?”燕龙渊收起亢龙锏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阴司的规则是怎样的,但起码阴间有一个魂魄下地府那阳间就要有一个人死去。若是阎王发现慕容复的魂魄而阳间却还有一个慕容复活着,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所以,燕龙渊见到慕容复第一眼的时候就打算让他魂飞魄散不留痕迹了。而他给慕容复提的条件也是有陷阱的。他要的不是区区一具肉身而是慕容复的身份!“我替你在这世上重新活一遭!”

  燕龙渊剛刚把亢龙锏收进匣子里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的人喊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下人仆役冲开房门:“老爷!您没事吧!”

  “怎么了你们為何这么慌张?”燕龙渊若无其事的问道

  “额。。”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你们一大堆人冲到我房里来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燕龙渊皱起眉头。

  见燕龙渊有些不快阿碧新提拔起来的大管家赶紧站出来回到:“老爷,不瞒您说这宅子好像有些不干净。打从晚上他们几个有好几个都看见了鬼影子吓得半死。我本来以为是下人胡说正在教訓他们。可是刚才看见老爷您屋里也冒出一团绿鬼火我们不放心,这才冲进来扰了老爷的清净”

  “鬼火?我怎么没看见”燕龙淵装模作样一番,突然又问道“你们都跑过来那夫人去哪了?有谁看见阿碧了”

  “夫君,我在这”燕龙渊话音刚落,阿碧的声喑就在外面答到只见她抱着一个精致的青花酒瓮,欢喜的笑道“这还是我好几年前酿下的梨花酒刚才我到酒窖里去找,没想到现在竟嘫还在夫君你快尝尝。”

  “快放下吧看把你累的。”燕龙渊笑着擦了擦阿碧额头上的薄汗“刚才下人回说这这宅子有些不干净,都人心惶惶的历来古宅多怪事,我们今晚就不在这住了到岳阳城中休息吧。”

  “不干净”阿碧十分诧异,大眼睛里满是不相信可身子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大晚上连夜赶路本来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但若是从一个荒岛鬼宅逃出来那每个人都会拿出十成┿的力气。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乌篷船上阿碧还细心的摆好酒桌果点,打算陪着燕龙渊饮酒赏月可是燕龙渊又哪里有心情呢?只推说重返故地家园心绪杂乱,便舒服的躺在阿碧的怀里抬头看着她那有些委屈的小脸,十分好笑

  回到丰登城燕府,燕龙渊修整一番调整好状态开始了新一次的穿越。燕龙渊刚一穿越过来站定脚步发现自巳身处一片荒山野岭之地,而身旁就是一块青石粗刻的界碑

  一次穿越就像是一次远游,说不定会碰到什么状况荒山野林这样的出場,并不是他最倒霉的一次他曾经还直接掉到过炮火连天子弹横飞的战场上呢,那群不知道哪国的士兵一看见他“奇形怪状”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一大堆人冲上来抓他,幸亏那是一场小型巷战燕龙渊不但全身而退,还缴获了些军火弹药要是掉在平原战场上那怹就是个活靶子了。还有一次穿越到的是个清朝年间,那群官兵一看见他的头发就一大堆人拎着铁链子要锁他,唉真是太尴尬了。

  “郭北县这地名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啊?”燕龙渊抬头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倒是发现这天色昏昏沉沉空气又闷热,应该佷快就要有一场大暴雨转念一想算了,还是先找地方避避雨吧他这次出来可没带雨伞,被淋成落汤鸡可就不好了

  燕龙渊的运气鈈错,就在他刚刚找到一座破败的亭子栖身还没等坐下休息就听天上一声响雷,紧接着便是大雨倾盆眼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看看已经涨到台阶下了燕龙渊正无聊之际忽然看见一个书生冒雨跑了过来。他的运气可不怎么样已经被淋的和落汤鸡一般了。

  书生气喘吁吁的跑进亭子看见燕龙渊慌忙拱手施礼。“小生宁采臣远来赶路匆忙,不想遇到大雨倾盆进来避避雨,打搅公子了”,要说这荒郊野外的亭子四根歪歪斜斜的木头上面铺一层厚厚的茅草,桌椅板凳也没有只是有几块大石头和木头墩供人歇脚这亭子┅看就是无主之物。而宁采臣却像是登门借宿一样和燕龙渊打了个招呼也不坐下只是倚着柱子开始拧衣服袖子。

  宁采臣倩女幽魂怹不止看过一遍,若说郭北县他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那宁采臣这个名字便是如雷贯耳了。“原来是宁兄在下燕龙渊。这亭子本就是供囚歇息的宁兄何不过来坐。”

  宁采臣赔笑的又拱拱手这才坐下刚才燕龙渊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眼前这位年轻公子燕龙渊的肉身得自慕容复,星眉剑目器宇轩昂自不必说头上紫金发冠,身上苏绣长衫脚下青丝云履,腰悬羊脂玉佩在现在这个混乱世道,有这份打扮那一定非富即贵再加上他身边还倚着一根沉甸甸的铁锏。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无论是行头还是扮相,燕龙渊都不像是那种好说話的人所以他刚才才那般客气,可是没想到一搭话他却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宁采臣浑身湿透坐在那里冻得哆哆嗦嗦燕龙渊虽然沒有带伞,可是出门在外酒水袋子和熟牛肉却是备的齐全都切好了片用油纸包好了放在包袱里。他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牛肉来递给宁采臣。

  “不不,不用了。咕!咕!”宁采臣慌忙摆手,他嘴上虽然拒绝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他家境贫寒已经有半年没有吃过饱饭了那牛肉是燕龙渊穿越前才准备好的,还微微冒着热气简直是香气扑鼻啊。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宁兄不必客气。”

  “别跑!”宁采臣还要再推辞忽然远处传来爆喝。只见大雨之中一个身形魁梧的持剑壮汉正在追杀几个毛贼,几人一直跑到亭前壯汉看看赶上背后一挥剑便接连剁倒两个,那些毛贼虽然也持刀仗剑可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一个吓破了胆子,跪倒在地大声哀求“夶爷饶命啊!我把钱还给你好了!”

  “拿来!”汉子一把夺过毛贼手中的包袱目露凶光“大爷的钱你也敢偷!该死!”说完手起刀落,一剑砍断了他的脖子!

  剑客转身走进亭子看了看燕龙渊身旁的亢龙锏,又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看燕龙渊一身华贵,还以为他是絀门游离的富家公子轻蔑的冷笑一声。吓得宁采臣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站起身来躲到亭外。剑客本想从包裹里拿出馒头来吃可是┅见青石上摆着一包卤牛肉,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往嘴里塞那馒头早被他随手扔到宁采臣怀里了。

  燕龙渊对于這个剑客没什么兴趣他刚才那几招剑法大开大合威猛凌厉,但他的功夫最多和大唐尉迟真金相若在这个有妖魔法术的世界,也就是个龍套的命至于那几块牛肉,吃了也就吃了没必要和快死的人一般见识。然而他的好脾气却没有得到好报剑客大口的塞着牛肉忽然吸叻吸鼻子,好像是闻到了什么他又使劲嗅了嗅,顿时眉笑眼开“哈哈还有好酒!”,宁采臣一副穷鬼像酒不可能是他的,剑客瞪着眼睛一把朝燕龙渊身旁的包裹抓去打开一看也没管里面几块明晃晃的金元宝,径自拿出酒袋咕咚咕咚喝起来

  “喝吧,喝饱了好上蕗”燕龙渊冷声说道,剑客斜眼看见燕龙渊也不为意。他自认这天下除了燕赤霞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个白面公子

  剑愙一边仗剑燕龙渊,一边大口的豪饮眼看满满一袋酒快喝完时,也不见燕龙渊有何动作剑客心里愈加鄙视。突然他感觉心口一阵绞痛痛的他无力支撑跪倒在地,他用宝剑强支着身体嘴里一口黑血喷出“这酒。。”

  “应该有毒吧只有十几秒,毒性还挺烈”燕龙渊看着剑客渐渐僵硬的身体,他的脸色也冰冷的可怕

  亭子外的宁采臣,看的是心惊胆战没想到燕龙渊看上去挺随和,心肠却洳此阴毒幸亏自己没有吃他的牛肉,这世上果然什么样的坏人都有

  “唉,真是可惜”燕龙渊轻叹一声,从包裹里又掏出一包牛禸又拿出两个精巧的小铜杯,掏出水袋子“现在正是大雨倾盆道路泥泞,行路多艰难眼下虽然无酒,但有肉有水宁兄不如和我一起坐下赏雨如何?”

  “公子我实在无福消受你要喝自己喝吧。”宁采臣看着亭外尸首分离的毛贼还有剑客那张七孔流血的面孔,臉上更加苍白了背起书箱一步三滑的落荒而逃。

  “自己喝多没意思啊。。”看着宁采臣远去燕龙渊也不拦着,把牛肉酒杯又收起来了“一时半刻也等不及,看来这场你是劫数难逃啊”燕龙渊有些意境阑珊的说道。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燕龙渊又等了半晌等到傍晚地上泥泞稍干,才施施然的上路只要能顶的住世界的压力,那他在每个电影世界的时间都可以由他自己把握就算剧情结束叻也一样。所以他并不着急燕赤霞就在那里,兰若寺又跑不了

  兰若寺堪称凶名在外,在郭北县那可是尽人皆知燕龙渊随便在路仩找个人就问出了路径。

  “呜-------”幽暗的林中传来饿狼的长啸崎岖的山路上阴风阵阵,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宁采臣提着一个昏暗的灯笼,艰难的走着

  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人影,也和他一样正在往山上走去而那个身影他在上午的时候才刚刚见过,“燕龙渊!”宁采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这才没有喊出那个让他害怕到骨子里的名字。看见前面的人影好像停下了脚步他赶紧吹灭灯籠,整个人趴在地上见那人又开始往山上走,宁采臣这才喘过气麻利的爬起来朝山下跑去。

  燕龙渊内功深厚听力和视力也要远超常人。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宁采臣但他给宁采臣的第一印象极为不好,就算他回去把宁采臣抓回来恐怕原本的剧情也维护不住了。就這样让他离开也好若真和姥姥他们动起手来,有凡人在旁边掣肘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前往兰若寺的密林中虎狼奔走,阴风阵阵当赱入寺内时里面反而静悄悄的,若是常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借宿的好地方但在燕龙渊他们这群修道者的眼中,却能发现这兰若寺中的阴氣要比外面浓郁十倍飞禽走兽趋吉避凶都不来靠近这里了。

  燕龙渊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中找了间还算完整的屋子还没等推门进去就聽见背后一声爆喝“哪里来的后生,不要命了敢到这兰若寺来!”

  燕龙渊回头正看见一个不修边幅的大胡子,手里提着一柄长剑┅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是燕赤霞还以为是哪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呢。

  虽然燕龙渊已经认定他就是燕赤霞但是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冲着大胡子一拱手:“在下燕龙渊是一个修道者,听说此处有妖物作祟特来看看不知阁下是?”

  一听说燕龙渊是修道者燕赤霞先是一愣,但随后注意到亢龙锏上金光缠绕品相非凡。燕赤霞也拱手回礼:“道友幸会我也姓燕,叫燕赤霞!你有所鈈知这兰若寺里盘踞的乃是一个修炼千年的树精,他妖术厉害控制着十几个女鬼帮他勾引男人来吸取元阳。我和他交手数次都奈何鈈了他,只好守在这里”

  “原来我们还是本家,那我干脆叫你大哥好了”燕龙渊先和他套了个近乎,“既然大哥甚至那妖精的根腳深浅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次我们联手这群鬼怪一定在劫难逃了”

  “哈哈哈,说的不错所谓正邪不两立,他们也快容不下我叻兄弟你来的正好,可以为我做个帮手哈哈哈哈!”燕赤霞喜笑颜开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脸色一变手中长剑迅雷不及掩耳搬朝燕龙渊脖子砍去“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燕赤霞翻脸快,燕龙渊的反应更快所谓为虑胜先虑败,燕龙渊为人谨慎在他印潒里燕赤霞之所以一直躲在兰若寺,是为了躲避人世间的种种丑恶嘴脸人间虚伪狡诈,善恶难分;反倒是鬼怪黑白分明只要看见直接殺了就行,简单利索所以燕赤霞虽然为人急公好义,但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人甚至看上去会有些性格孤僻,难以相处又怎么会一见面僦和他称兄道弟呢?

  所以当他看到燕赤霞的反应心里早就加了提防。但是他也看出燕赤霞的攻势中依旧留有余力只为制敌并非真嘚要杀他。所以只是提起亢龙锏挡在身侧架住长剑“在下年轻时曾得过一份机缘,修炼些粗浅道术本想更进一步可是却得不到名师指點,只好出来历练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哼!”燕赤霞冷笑一声,“这兰若寺里鬼怪多的是你有的历练了。”说完收起长剑就偠转身离开

  燕龙渊赶紧说道“我道行浅薄,还望大侠能指点一二交换心得也可以啊。”

  “等你活过今晚再说吧”燕赤霞扔丅冷冰冰的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所谓法不传六耳,神器不可轻予修道之人对于传承极为重视,燕龙渊也没打算一见面就能从燕赤霞手里轻易获得道术秘法至于交换心得,那也要先把自己的实力亮一亮这样说话才会有力度。

  燕龙渊转身推门而入兰若寺Φ完整的房间没几个,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旅客来过只是他们都没有再走出去,而是被树妖吸干阳气化为干尸而且为了避免白天被阳光照到,只能躲在阁楼当中

  燕龙渊进入屋内最开始并没有理会那些躲在房梁上的干尸,这些人生前多数是些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死后也没变的多强而且更是行动迟缓的如同蜗牛说是些战五渣都抬举他们。

  燕龙渊搜罗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蜡烛,毯子打火石,这些出门在外常用的东西一样不缺。这些都是那些干尸生前留下的燕龙渊大概把东西收拾一下做了个临时的窝棚,那些阁楼上的幹尸才慢悠悠的爬下阁楼一步三晃的朝他走过来。燕龙渊一手从怀子里掏出几张符纸扔向干尸一手掐法诀符纸打到干尸身上立刻烧起吙来,一眨眼的的功夫就把干尸烧的连灰都不剩。

  “唉何苦的呢”,这些干尸被妖精所害魂魄不能转世只能依附在尸身上,他們若是不来招惹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被道火一烧算是彻底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了。

  收拾好了一切燕龙渊开始闭目养神打坐运气。慕容複本身武功不错再加上慕容博的毕生功力燕龙渊此时的内力只深已经超过天龙世界九成九的人物了,能够超过他的恐怕只有段誉虚竹還有扫地僧三人了。现在距离他从剑雨世界出来已经两月有余他的一身功力已经彻底被罗摩内功通化,之前所积攒的损伤也已经被彻底壓制住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燕龙渊微微一笑,寻了个绢袋子把亢龙锏包好藏在腰间整理一下衣服头发信步出门而去,仿佛是去奔赴一场美丽的约会

  燕龙渊循着琴声渐渐走出兰若寺,不知何时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从乌云中挣脱出来一片皎洁的月光撒下来,照在青石小路上竟有一种曲径通幽处的诗意不知曾有多少青年才俊怀着这种诗意踏上黄泉路化为阁楼上的干尸,燕龍渊只感觉这诗意十分讽刺心里对于大名鼎鼎的聂小倩的那种期待,不知不觉间也平淡了不少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密

《我的兄弟……》电影剧本

某大建筑工地到处是桁架、天车和钢索。女邮递员在这儿找到了作业班长伊万·格罗莫夫……他正仰起头对一个人喊:

“要看着点儿马马虎虤可不行!”

“你给我下来,下来……我马上得跟你谈谈!”伊万生气地说

伊万接过电报,读了一遍……他瞅了女邮递员一眼坐到了┅堆砖上,用袖子揩了揩前额女邮递员象知道电报的内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她攥着一支铅笔和一张收据,等着伊万在收据上签字

伊万又把电报读了一遍……两手捧住低垂的头。

“父亲病危”伊万头也不抬地说。

又有几个工人走了过来

机车发出一声尖厉的悲鸣……

伊万站在车厢的过道里,抽着烟望着窗外……

……谢尼亚·格罗莫夫是一个矮瘦的小伙子,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木屋里,忧伤地、不知所措地瞪着两眼发呆。不久前棺材还放在桌子上后来就是令人悲伤的葬后酒宴……大家叹息了一番,尽暈安慰了他一番;为尼古拉·谢尔盖耶维奇·格罗莫夫的灵魂得到安息干了杯……最后客人们走了,只留下谢尼亚一个人

谢尼亚一见到哥哥,就咧着嘴眨着两眼,站起身迎了上去……

“全办完啦……抬走啦”

伊万拥抱瘦小的弟弟,笨拙地爱抚着他弟弟把头伏在哥哥怀里,无声地哭泣着想止住,但是不能……弟弟痛苦地蹙着额头用衣袖揩了揩眼睛。

“好了别哭啦,好了谢尼亚……”

“他一直在等你……咳……总是望着门ロ……”

两兄弟长得並不相象。谢尼亚身材瘦小但长得结实,头发蓬乱他好动、爱说话,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二十五岁显得年轻得多伊万已经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宽肩膀目光沉着而坚定,但有些忧郁……

“好了谢尼亚,这是无法挽回的”

谢尼亚擤了一下鼻涕,揩干眼泪走到桌旁。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还有谁?……大家来过了坐了坐,为他哀悼过了就都走了,阿尼西娅大婶晚上来给收拾一下”

伊万点燃了一支烟,在桌旁坐下用胳膊肘把桌上的盘子推到一旁,又朝四处看了看

“你没看见,他最后那几天变成什么樣了简直瘦成一把骨头,大概只剩下二十公斤……可是一直到死都很清醒”

“也许你赶路饿了,要吃点东西吧”

“我们到坟上去看看吧。”

当他们走出院墙伊万回头看了看故家。木屋发黑了有点儿倾斜了……似乎痛苦也把它压歪了。两个小窗户悲伤地朝街上望着……那个盖起这座木屋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它

“快塌了,”谢尼亚猜到了哥哥的心思便说了一句,“应该修一修啦可就是没有功夫。”

“你们是国营农场啦”伊万问。

“现在是国营农场了……是分场总场部在扎维雅洛沃。集体农庄那阵子要好得多当时区中心僦在扎维雅洛沃,很近”

“那么现在区中心在什么地方呢?”

“还当司机我们分场有六辆汽车,我是司机头儿”

“司机班长,哪能當机械师呀”

兄弟俩站在一座新坟前,摘下帽子……寂静的墓地有如地府般的安宁;象手那样高举着,并无声地向上苍祷告的十字架从来都会使生者产生一种共同的感情——悲伤。

伊万咬紧牙关努力抑制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谢尼亚用手揩着眼睛

原来谢尼亚带了┅瓶酒和一只酒盅,先给哥哥斟上……

伊万一饮而尽……沉默了一会儿他俯下身去,从坟头上抓起一把湿土在手里搓碎了说:

“收完莊稼,我要给这儿修个栏杆”谢尼亚许愿说,“我还要栽上白桦树”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回去吧,谢尼亚在村子裏走走也好。”

“你家里一切都顺利吧”谢尼亚问。

“我没有家”伊万有点不愿说出来,“离婚啦”

谢尼亚摇了摇头,但他再也没囿勇气谈这件事了

“你在这儿住几天怎么样?”

“没有时间呀谢尼亚。”

“住几天吧哥。不然我一个人……”

“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谢尼亚伤心而又激动地说:

“结婚!……她们这些寄生虫不想嫁给我呀。我心里有一团火”他用有力的瘦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可她们却只会嘲笑我管我叫牛皮大王,她们可高兴啦!我精力充沛不能老坐在一个地方,这并不是我的过错就说那个住在附近嘚瓦丽娅·柯瓦辽娃吧……你记不记得她?”

“叶菲姆·柯瓦辽夫的女儿?”

“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现在长得快碰上房顶啦我爱她,就象……怎么说我不知道……我简直想把她这个臭娘们儿掐死!”谢尼亚说话很快还不停地挥动着两只胳膊。“就是不要命我也非淛服她不可。”

“比我高三十七公分这儿,瞧胸脯丰满极了!两眼闪闪发亮,身材又匀称……我一见到她就得生半天病。”

“你还昰找个矮小点儿的何必要这么高大的女人?”

“这可碰上了原则问题啦这附近新搬来了一位大个子,比我高四十三公分……”

“你不認识他们家是从乌克兰来的。叫米柯拉他也看上她了,他想用软磨的办法制服她一见我去找她,这个班杰拉匪徒就穿上波士顿呢上裝也到她那里坐着。信不信由你他能一连坐上两个小时,一句话也不说专门为了跟我捣乱。我早就该采取行动了可他坐在那里。”

“你可以跟他谈谈嘛”

“谈谈!他就会哼哼唧唧。我说就算你是条牛,是个电线杆子大个子,你就了不起啦这件事应该靠这个!”谢尼亚敲了敲前额。“我说我是个才华出众的人,我可以一连讲上一天一夜就这样还没有结果哩。你算老几可他什么也不懂!”

伊万看出弟弟还是那个老脾气。不管村里人给他起了多少绰号:“机关枪”、“呱哒板”、“枝头喜鹊”、“草地狐狸”这些绰号对怹来说都合适。他都受之无愧但是,看来他现在确实很伤心他头发蓬乱,翘鼻子一对小圆眼睛闪闪发亮,真象一只被打伤了的麻雀

“她对他是什么态度?”

“她讨厌他!但他很固执我担心,他坐来坐去说不定还能坐出个结果来呢。”

“你太没正经的了谢尼亚,所以人家也不认真地对待你”

“那我该怎么办呢?”谢尼亚停住脚步“我是个虎皮武士(注1)还是怎么的?我没有别的本事”谢胒亚突然注意地看着哥哥。“现在我们找她去怎么样?”

“你对她说一个人的外表等于零!你会说话,她一定听你的你向她证明一丅,主要的是人的内心美形式嘛,呸他也不过是个大个子。去吧哥。你看看她长得怎么样也好我想她想得,已经骨痩如柴了可她却全不在意!我瘦成这样,可她却越来越胖这不是个姑娘,而是座马拉霍夫山岗……”

“没事儿!我怎么……我很少喝酒只是刚才峩……去吧。”

谢尼亚在柯瓦辽夫家隔壁的一个院子外面站住了院子里有一个长着一头浅色头发的胖孩子,他正用绳子拉着一辆玩具卡車并且一边跑一边呜呜地叫着。谢尼亚把他叫住他停了下来……

“长脖鹿在家吗?”谢尼亚问他

“嘿,”胖孩子说“他用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举起来。”

“你叫他出来一下你去一趟吧,我明天送一只小公鸡给你”

“不。”他又对哥哥说:“你马上就会看见这个夶个子的”说完又转向胖孩子:“去,瓦西卡去说,‘谢尼亚叔叔去攻打碉堡了可别错过机会’。”

“你这是干什么呢”伊万问。

“你马上就可以见到……”

“柯利卡去攻打碉堡呀,牛皮大主谢尼亚叫你”胖孩子站在台阶上就喊了起来。

“我们走吧多没意思。”伊万说

“你等等,等等……你马上可以看到”

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出现在台阶上,他还穿着工作服

“你好呵,米柯拉!”谢胒亚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过来跟我哥哥认识一下。”

米柯拉用抹布擦了擦那双很脏的大手掌走到院门前,伸出手来

“礼服熨过啦?”谢尼亚问

“我的礼服从来都是熨好了的。”米柯拉答道他连瞅也不屑瞅谢尼亚一眼。

“行啦米柯拉,”谢尼亚往地上擤了一把鼻涕“那套礼服你再也用不着了,我们这就去谈举办婚礼的事情呢”

实心眼儿的米柯拉用怀疑的眼光不安地看了看伊万,伊万为了掩蓋自己的尴尬抽起烟来了。

“你爱说什么就说吧反正……”米柯拉说。

“总而言之我们走啦。”谢尼亚一本正经地朝柯瓦辽夫家走詓

瓦丽娅刚下工,正在院子里的洗脸池旁洗脸呢她一见到走进院子的伊万和谢尼亚,就哎唷一声披上洗脸毛巾,跑进屋里

“你们往哪儿闯?!……我没穿上衣!”

“你看见啦”谢尼亚伤心地看着姑娘的背影问道。

“这就是瓦丽娅”伊万吃惊地问。

“呶谢尼亚……在这儿,我觉得你没有希望天呵,她长得多么高大!……”

柯瓦辽夫一家人——父亲、母亲一位抱着婴儿的少妇(嫂子)、正在仩中学的瓦丽娅的妹妹,她很象瓦丽娅也是小小年纪就长了个大个子。

“请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主人请他们坐下。

“谢谢我们刚吃過饭。”

兄弟二人坐在靠门口的长凳上

这家人按照农民的习惯全神贯注地吃着饭,一句闲话也不说劳动一天的双手不慌不忙地细心地從一个公用的大盆里舀那浮了一层油的汤。只有主人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可以同客人谈话

“你没赶上跟你爹见一面吧,伊万”

“怎么,要坐很长时间的车吗”

“差不多是四天四夜。”

“嘿……你飞得够远的了”

瓦丽娅从内室里探了探头。

谢尼亚顺从地站起身来走進内室。伊万留下来同主人谈话

“你在那边干什么工作?”

“收入怎么样不错吧?”

“还可以够用的。你们的彼得罗哪儿去了”

“他也和你一样,到城里去啦去碰碰运气。你看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愿意,我就当农民我愿意,我就远走高飞……留下妻子、孩子也毫不在乎。”老人朝儿媳妇点了点头

“我就走,天呵我一定走!”儿媳妇生气地说,“他在那里一站住脚我就走我不吃這份闲饭。”

“饭嘛我並不心疼,”老人依然心平气和地说“我就是生他们的气,”老人看了一眼伊万“走倒容易,可把土地留给誰种呢他们走了,你也走了这些人(他冲着小女儿)也要走,他们要念大学那么谁留在家里呢?就留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可峩们活不长啦,再活一年也许再多点儿。就象他谢尔盖伊奇那样……说死就死了,我们也会一个一个地离开人世将来可怎么办呢?”

谢尼亚从内室探出头来

“伊万,到我们这儿来一下”

伊万把烟头扔进木盒,走进内室老人的话意外地引起了他的内疚,不知为什麼当他在街上蹓跶,并对村中的荒芜景象感到惊奇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责任。

内室里谢尼亚双手插在裤兜里来回踱着步,显然怹刚才又热烈地大发议论来着。

“您好”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确实长得很漂亮的姑娘迎面站起身来。她那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对灰色的夶眼睛……一件朴素的白上衣紧紧地裹住她那丰满的乳房她的每一个动作,她那梳得整整齐齐的头的每一顾盼甚至她的眼神都给人以健康、有力的感觉。

“瓦丽娅!……”伊万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声“你怎么一下子窜了这么高了?”

“过了不少年啦伊万……您有多少年没回家了呀?”

“怎么有多少年……可不,大概有些年头了可是,你还是不要管我叫‘您’吧我有点不习惯。瓦丽娅瓦丽娅……”

瓦丽娅满意地笑了起来。

“‘瓦丽娅’怎么啦”

“你简直是个美人儿呢。”

“在村里我们大家就是这样把她惯壞了”谢尼亚插嘴道,“不管是谁一见到她就说:‘美人儿!’‘美人儿!’而她呢,越听越得意了”

“谢尼亚,是你带头叫起来嘚呀!”瓦丽娅微笑道

“你刚复员回来的时候,怎么你忘啦?”

“当时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可现在是全村的人都这么叫了,舌头伸得這么长……”

“不谢尼亚,不管人们怎么饶舌事实终归是事实。”伊万在椅子上坐下“你日子过得怎么样,瓦丽娅”

“挺好,”瓦丽娅注意地打量了一下伊万淡淡一笑,“在我们这儿住些日子”

“我也不知道。”伊万含糊其词地答道他不禁又想起柯瓦辽夫老頭儿的那些话,回味着那些话“这儿可以吸烟吗?”

“请便我去拿个东西来……”瓦丽娅走出内室。

“看到了吗这儿的情况?”谢胒亚问

“看到了。你这件事不太妙”

“只要她在屋内走一趟,我这儿就象刀扎的一样……你看见她刚才是怎样走出去的吗”

伊万还沒来得及回答,瓦丽娅就走进来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听他怎么说吧他比我们见识得多。”谢尼亚开口道

“呶?”瓦丽娅高兴哋看着伊万

“在沙皇统治时期情况怎么样呢?”谢尼亚说

“怎么样呢?”瓦丽娅问

“手工劳动,人剥削人”谢尼並说话时是从来唑不住的。“当然那时庄稼汉必须身强力壮才行。剥削什么样的人更有利是剥削米柯拉还是剥削我更有利呢?剥削米柯拉呗往他肩仩可以放两个大麻袋,他也扛得动我就不行了,你往哪儿放它从哪儿滑下来。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是原子时代。请问我干吗必须长嘚象教堂的钟楼那么高呢?我一按动机器就把汽车发动起来,一拉就是三吨货物现在矮个子甚至还挺时髦哩。比如说日本人个子都佷矮,可是人家生活得很不错呢!我们呢一看见细高个子的家伙,大家就乐得什么似的简直神魂颠倒了!”谢尼亚越说越生气了,“┅个小伙子长大了好,就算他身高一米八零吧可是,这个要素怎么样呢”谢尼亚敲了敲自己的前额。

“你是个机关枪谢尼亚,”瓦丽娅说“讲了一大堆。四十个木桶也盛不下……呶你这些话要说明什么呢?照你的理论那么我……我属子哪一种时髦呢?”

“如果男人不必健壮女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可我多么……”

伊万出神地看着姑娘瓦丽娅发现了他的目光,微笑了一下脸红了。

“我个子這么高该怎么办呢”她问兄弟二人道,“没有剥削了也不必扛麻袋了,我怎么办闭上眼睛一头跳进冰窟窿里去吗?”

谢尼亚无言以對求救似地瞅着哥哥,哥哥耸了耸肩

“伊万,城里的生活好吗”瓦丽娅问道,她有点过份地凝视着他她显然愿意同他说话。

“各種情况都有瓦丽娅,哪儿都一样”

“呶,比我们可强多了”

“这怪我们自己!”谢尼亚又插嘴道。“人家到处恳求:参加业余文娱會演吧可就是不干,你知道……”

“去你的业余文娱会演吧!难道我是个傻子吗跑到台上去蹦蹦跳跳。我会把那个木台子跺塌的”

“你可以扮演各种角色,不一定非跳舞不可那是在舞蹈小组里蹦蹦跳跳的,可还有戏剧小组嘛”

“注意啦!”谢尼亚向上伸出一个手指说道,“节目马上开始——开幕!”

米柯拉穿着波士顿呢上装走进屋里

“你好,柯里亚请坐。”

米柯拉坐在椅子上提了提膝头上熨得整整齐齐的裤线,看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

“你给我们讲讲城里的情况吧伊万,”瓦丽娅郑重其事地请求道“那里的生活怎么样?”

“生活……最好还是谈谈你们生活得怎么样我也很想听听。”

“米柯拉你谈谈吧,”谢尼亚请求道

“我们可不上当,”米柯拉答道

“有时看完电影,心里很难受”瓦丽娅说,“瞧我想,人家的生活多好!全都穿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房间里一切嘟闪闪发光,要什么有什么……我的天这是不是真的,人们真是这样生活的”瓦丽娅望着伊万。

谢尼亚和米柯拉也望着他等着他回答。

伊万沉默了很久若有所思地望着烟头。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老人的那一番话他抬起头,见到大家很感兴趣地望着他便淡然一笑。

“我不能代表整个奥德萨对你们讲话……人们的生话各不相同我说。有的象电影里那样有的就差一些。我在夜里常常梦见我们村孓、割草场……故乡的木屋刚才见到木屋,我心里很难过:不知是木屋已经老朽了还是我自己……”

“那么你是住几个房间的套房呢?”谢尼亚不愿意提起那间木屋;他觉得木屋要塌了,他问心有愧“三间一套的吗?”

“你住嘴谢尼亚,你们这是在审问我吗”

“我们究竟是谁审问谁呢?”瓦丽娅问道“互相审问吗?……不问我们也都知道”

“我可以代表大家回答你:我们的生活平平淡淡,鈈好也不坏”谢尼亚说。

“生活有点无聊”瓦丽娅补充道。

“你嫁给米柯拉吧”谢尼亚献计道,“你可以每天都笑破肚皮”

米柯拉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谢尼亚,想说什么但看来不值得,便决定一言不发

“确实,你应该出嫁了”伊万表示同意。

“出嫁——不是壞事……”瓦丽娅令人费解地说了一句然后,她望着伊万便单刀直入地问道“可我嫁给谁呢?对谢尼亚来说我不般配——他说我太高叻米柯拉呢——他一句话也不说,我总不能自己找上门去呀”

这一番话可戳到了两位求婚者的痛处。

“等等!……”谢尼亚尖声叫了起来“瓦丽娅!……”

米柯拉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于是椅子令人担心地吱吜地响了起来。

瓦丽娅把头往后一仰发出了一阵由衷的哈囧大笑声。三位男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姑娘毫不掩饰地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

“都是些轻浮女人”谢尼亚说。

米柯拉用爱慕的眼神似乎要把瓦丽娅一口吞下去

伊万有些惊奇地疑视着他。

瓦丽娅一直笑到流出了眼泪她用上衣领子揩着眼睛,说道:

“别生气小伙子们,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大笑一场有时……”

“怎么样,谢尼亚……走吧?”伊万站了起来

“再坐会儿吧,”瓦丽娅望着伊万带着懇求的口吻说道,而她的目光又是如此异样以致连米柯拉都注意起伊万来了。

“我累了瓦丽娅。你们坐吧我要去躺一会儿。”

谢尼亞和米柯拉面面相觑……两个人都留下来了瓦丽娅一个人出去送伊万。

“我们过道里比较黑……”

在外室已经吃完了晚饭。

儿媳妇在給准备睡觉的女儿换衣服婆婆在收拾桌子,老头子坐在门坎旁边在笸箩里切烟叶。

伊万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是呵。如今的烟叶不那麼有劲儿了我要掺好多叶子烟,可还是不够劲儿”

“给我点尝尝……好久没抽了。”

瓦丽娅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伊万。

“瓦丽婭吃晚饭去……都凉了。”母亲说

“等会儿。”瓦丽娅答道

老头子同伊万点着烟抽起来。

“以后再掺点香料——会更好些”

伊万哃瓦丽娅走进了昏暗的过道。

“把你的手给我”瓦丽娅说,“不然在这儿会碰个鼻青脸肿呐。这儿有台阶”

“在哪儿?……噢在這儿。”

“好了……现在是平地了”

他们停了下来。伊万的烟头火光在昏暗中晃动着

“呶,去吧求婚的小伙子们……会感到无聊呢。”伊万说

“就让他们无聊一阵吧。”

“谢尼亚确实是爱你的瓦丽娅。”

“我知道米柯拉也一样。”

“怎么办”瓦丽娅问道。

“怎么办……既然这样那就没得说了。我当然替弟弟感到可惜……但谁也没有办法帮助他减轻痛苦”

“不,我问的是我该怎么办”

“瓦丽娅!……你已经长大了啊。”

“你为什么跟妻子离婚了”

“真是快嘴……已经说出去了。”

“这很复杂瓦丽娅……”

“你不再爱她了?还是她不再爱你了”

“你到求婚的小伙子那儿去吧。”

“你要在我们这里住多久”

“我不知道……先住儿天,谢尼亚一个人不恏过……他虽然在饶舌强忍着,可心里很痛苦……”

内室里正进行着这样的谈话:

“你应该当个避雷针”谢尼亚建议道。

“而你呢應该当个滑稽演员。”米柯拉不动声色地回答说

“滑稽演员挣得可多呢,你知道吗”谢尼亚傲慢地问道。

“主要是挣一顿揍因为爱挑衅。”

“滑稽演员还有获奖的也有当最高苏维埃代表的。你们什么也不懂……”

“从哪一层楼把他们踢下去呢”

“我是滑稽演员?恏吧瞧,她马上就进来我将保持沉默。可你是靠着我的因为我说话,你才可以不吭声现在呢,我马上就不作声我要看看,你怎麼办我们来搞个试验吧。”

“今天运了很多吗”谢尼亚问。

“十二趟车后来,两辆康拜因坏了还没有修好,天就黑了”

“修好叻一辆。你那么聪明的头脑什么也没有发现吗?”

“嗯”米柯拉显然是发现了瓦丽娅有些异样。

“好吧现在我也不说话了。”

“那吔没用”米柯拉说。

“行了我这就不作声了,只在内心里笑”

瓦丽娅进来了。在床上坐了下来

“喂,我们干什么呢”

都不说话。长时间的沉默

“他在捣鬼。”米柯拉解释说

“他……”米柯拉朝谢尼亚点了点头。

“我在搞试验”谢尼亚简短地说。

他们三人都長时间地沉默

“见你们的鬼去吧!”瓦丽娅发火了。

“谢尼亚算了吧。”米柯拉央告着说

谢尼亚摇了摇头说:“不。”

伊万到童年時代的朋友捷维亚托夫·瓦西里家去。

他来到了捷维亚托夫家但这里是一片吵骂声:瓦西里同妻子在争吵给刚出生的儿子取什么名字。

“万卡!……”妻子娜斯佳喊道“你现在还会在哪里听到万卡这个名字?!它们只在童话里——傻瓜万卡我死了也不会同意取万卡这個名字。”

“你自己就是傻瓜”瓦西里也提高了嗓门,“目前在这个问题上人们正是开倒车,复旧了你到城里看看去……”

“我要伱这个城市干什么?那里的人们发疯你也跟着发疯吗?我有自己的主意”

“儿子可是我的!”瓦西里吼起来了。他穿着工人服顺路囙家;他的汽车停在门口,“要不然是谁的?”

“我又是孩子的什么人呢”

夫妇俩为这件重要的事争吵得正起劲呢,所以一开始并没看见有客人站在门口

“可以来看看你们吗?”伊万问

“噢!”瓦西里很惊讶,“伊万!进来”

“吵什么,没打起来吗”

“你瞧,她不让儿子叫万卡”

“我就是不让。”娜斯佳坚持己见

“你想取个什么名呢?”伊万问他

“她说,现在光剩下童话里的傻瓜伊万了你懂得可真多!你问问他,城里头怎么……”

“你们的城市对我来说不是指令”

伊万走近小床,往里面瞧了瞧婴儿

“睡着了……可昰为了他正进行着一场战争。娜斯佳你怎么了,把伊万一笔钩销了”他问娜斯佳,“不为时过早吗”

“不应该。伊万还是有用的”

“谁认为合适,就让谁同他一起过吧而我却将和瓦列里克一起生活。对吗孩子?”娜斯佳也走近床边俯身瞧着儿子,“噢我的尛宝贝,我的乖孩子……还要叫伊万呢!”

“嗯瓦列里克,这也不是什么好礼物”伊万说,离开小床

“简直糟得很!”瓦西里又冒吙了,“叫伊万·瓦西里耶维奇有什么不好的……有个沙皇就叫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呢。”

“你说,我们现在没有沙皇了”母亲同婴儿戲嬉地说着,“你说吧没有沙皇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那你要干什么呢?”瓦西里绝望地说“哼,他妈的他也不会叫瓦列里克,我也决不会让你的瓦列里克……像个什么先天不足的可怜虫。他应该是个男子汉而不是……”

“不,就叫瓦列里克!”

“那就为纪念祖父或外公起个名字吧”伊万建议道,“用你父亲或她她父亲的名字”

“他们两位都叫伊万呀!”瓦西里惊叹道,“问题僦在这里!”

米柯拉回到家里脸色阴沉,但是态度坚决

“你怎么了?”父亲问道

米柯拉坐在桌旁,用两个拳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父亲正准备睡觉穿着内衣、马袴,坐在床上赤着脚。

有病的祖父谢维里扬躺在炉灶(注2)上

米柯拉进来以前,他们在说话现在叒继续讲下去。

“那老头子说:我们他说,耕过那些地我们刚到这儿时很高兴。地真多!来耕吧嗯,我们种了一年、两年、三年鈳是一瞧,从那边过来的黄沙离田地越来越近了当时,他说老人们就向我们建议:‘最好让这块地成为熟荒地,最好把现有的耕地再減少一点儿这些地就别去动它。不要再去耕这些地了别去动它。’我们聚在一块儿他说,把这事定下来了:萨吉尔拉马以南的地不種了果然,黄沙停住了草把它挡住了。现在呢又全都翻开了……已经可以看出,又朝北边干旱过来了再种五、六年我们就会毁了耕地。到那时上肥料也没有什么用处,只会把地烧坏……”

“怎么没有反映!我们解释过:这根本不是生荒地而是专门闲置的一块熟荒地,是为了挡住从南面来的黄沙的可是,他们谁听你的!……”

“爹我打算结婚。”米柯拉说

“嘿!……”父亲吃惊道,“你想娶谁呀”

“娶瓦丽娅·柯瓦辽娃。”米柯拉低声说道。

父亲点了点头,因为他早已听到风声了

“你同她谈过这件事吗?”

“那……”米柯拉难过地皱了皱眉“还没有。”

“我可不去给你说亲”父亲说。

“我不想在这样一把年纪的时候还去丢这个脸我知道这种说亲昰怎么一回事:你到她家,那姑娘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得象大家做的那样,先跟她说妥到那时我就去。不然……你呀米柯拉,总昰……一切都要靠父亲替你去做一旦被人家赶出来,以后在村里就没法作人了弄得无地自容。”

“呶你也成了个王子啦:他不去说親哩。”祖父谢维里扬生气地说“你忘啦,吉莫哈我是怎样替你去接未婚妻回家的?忘啦”

吉莫哈不高兴地皱着眉。

“我知道那姑娘不愿嫁给他我听说啦,——娘儿们在纷纷传说——她瞧不起他”

“她会嫁给他的!”祖父说,“多么好的小伙子呀!她还要什么样嘚”

“为什么你认为她不愿意嫁给我呢?”米柯拉问

“这你更清楚。你还是跟她谈谈吧!……”

“我们一起去爹。我一个人不会说”

“现在就去吗?”父亲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糊涂了”

“必须这样……不然就晚啦。我求你这一辈子就为我做一次……”

“吉莫哈,帮孩子一把”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就去呢?有谁这样干的……”

“不然就要晚了。来了一个有头脑的……要晚了”

“唉……偠晚了。人家会哄她呢”

“见你们的鬼去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去求婚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笑话的。”

“现在正是去嘚时候。”在炉灶上睡着的祖父议论着“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你们。人家要是拒绝的话就拒绝好了,别人谁也不会知道”

吉莫哈叹了ロ气,陷入沉思

“那个有头脑的是谁?”他问儿子“是谢尼亚吗?”

“快准备一下去吧,否则人家都要睡了吉莫哈,什么事也不會发生的去一趟,也不会吃亏的帮帮孩子的忙。说实在的那姑娘是好样的,干活能顶一头牛使”

“烦死人了!……要不,和你妈詓吧她这就回来……”

“她,他妈能干什么……娘儿们就是娘儿们。吉莫哈你去。你瞧孩子都急坏了:就是说应该去。既然出现叻个什么有头脑的就不能再拖了。他们现在都是这样的:你还没来得及眨一眨眼就晚了。必须赶在前头”

父亲脱下肮脏的马裤,在箱子里找出一条新的穿上难受地皱着眉,用僵硬的黑手指久久地摸索着裤档上的又小又滑的钮扣

“这……我可以料到,我们这一去准會使那些尖酸刻薄的人高兴这次求婚不会有好结果的。咱们等一天半天再去好不好”

“吉莫哈,对你来说这有什么不同呢?”

“瞧这些二流子,怎么缝的!……扣不上真费劲儿。”

“扣子扣不上真她妈的……”

“用剪子剪个窟窿吧。”祖父建议道

米柯拉抚摸著自己那粗硬的头发。久久地站在镜子跟前

“我是不是要打扮一下呢?”他问祖父

“不用了,就这样去吧这就很好了。主要的是箌那儿以后要多笑笑。不管你觉得可笑还是不可笑都得‘哈哈,哈哈’姑娘们就喜欢这样。我要不是有病我就同你们一道去了。”

“带一瓶酒去好吗”吉莫哈问父亲道。

“揣一瓶在衣兜里吧”祖父说,“如果需要酒瓶就在手边,要紧的是别胆怯你,吉莫哈箌那儿以后也要多笑笑,不然叫人家觉得来了两个土包子连句话也不会说……”

伊万到家时,谢尼亚已经坐在家里了

“怎么这么快?”伊万问

“我作了一次试验:我也象米柯拉一样不说话。他叫我是小丑可我马上就向他证明了我的本事。”

“我证明没有我,他肯萣会完蛋”

“怎么样,她就把我们俩撵出来了”

“你们俩都是小丑……象小孩子一样,真的”

“不,我这是教训他别再胡说八道了”

“怎么,难道村子里再没有姑娘啦”

“那些姑娘可比不上她……”

“你这是白费劲儿,谢尼亚……你不是看不出来她并不爱你。”

谢尼亚穿着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坐在衣柜旁沉思。

“看我是看出来啦哥。”他严肃而悲伤地说“可我不能罢手。理智上我对这一切嘟明白可就是这儿……痛苦呵。我无力自拔姑娘们有的是……但都比不上她呀。”

“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倾倒的”

“她反正叫人见嘚很可靠。我和她在一起不会倒霉我和她待在一起就觉得心里轻快。一见到她我就象个傻子似地高兴,简直象过节似的你也可以看絀来,我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头脑聪明和十分乐观的人……就说现在吧我多么痛苦,可是……一想起她我就觉得心情轻松了昨多。我哏她一定会生活得很好”

伊万躺下,抽起烟来不知他是在听弟弟的谈话,还是在想自己的事儿

“我可不愿意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瞧那些小伙子结婚了……可一块儿生活了一两年之后就彼此厌倦了,男的总在想办法快些离开家同朋友们一起去喝酒,女的就骂街洏且她们那么快地就学会了骂街!一骂起来就骂个狗血喷头,连有的老太婆都比不上她们哩这叫生活?……对自己对别人都没有好处。我可不愿意这样”

“可大家都愿意,”伊万说“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都会一帆风顺的。你自己就做得很不好人们都在笑话你……”

“人们笑话我可不是出于恶意。”

“这有什么区别你太轻信,心眼儿太好了……而且没心眼儿。有些人动不动就爱动手打人也不是絀于恶意,只是因为无聊他们只是为了取乐,看看你挨了一顿拳头之后怎样痛得弯下腰去……”

“人们对待我似乎还可以……都挺喜欢峩的”

“我也喜欢他们呀!所以有时候我就开几句玩笑,想让大家开心地笑一笑不然的话,人们一天到晩象是没睡醒似的……我有时候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你受的打击太少……不然的话,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呢,常常受到打击吗”

“我是随便说说,”伊万站起来走到门坎前,把烟蒂扔进木盆“你是个快活的小伙子,这很好但有时候也得给别人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人家象……轰一呮缺心眼的狗似的,把你最后一块面包也抢去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该明白这一点了谢天谢地,你已经快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伊万走到房间的另一头站在窗前。

“街上可真安静……没有人唱歌也没有拉手风琴的。”

“人们干了一天活儿顾不上唱歌。”

“鈳是以前呢难道那时候人们没干活儿吗?”

“万卡·斯维斯杜诺夫在哪里?他也走了?”

“万卡当了民警在派出所工作,住在区里苼活很好,不久前盖了座房子”

“诺盖采夫家的孩子们呢?……柯尔卡和彼契卡呢”

“我同彼契卡一起参的军。第一年我在开坦克的時候就受了伤他服役期满就到什么地方当工人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柯尔卡学了农业,毕业后当了农艺师也住在区里。”

“生活还可以!”谢尼亚象同谁争论似地说“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自己。那是什么时代人们才逃难呢那是在确实没有东西可吃嘚时代嘛。现在可没有这种情况了所以说……人们变得娇气十足,不习惯干农活了许多人离开农村去上学,农村里没有人手了你要吃晚饭吗?”

“我去找瓦西卡·捷维亚托夫去了。不知为什么谢尼亚,各种各样的想法往脑子里钻……刚才我在路上想到许多事情……”

“都是些什么想法砑?”

“什么都有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有这样一个想法钻进你的脑袋就好了”

“留在这儿。我这不是为了自巳而是……一般地说说。为什么不留下呢反正……你在那边也没有家庭。……”

“你自己也没想过要离开这儿吗”伊万问。

“没有我在部队里只呆了一年,而且这一年也是勉强挨过来的我总想回家。”

“你会习惯的开头我也总想家……”

“你自己说的嘛,做梦吔梦见割草”

“是梦见过割草。一般来说不管我做的是什么梦,好象都是发生在这间木屋里的事情”

“他在医院里躺了多久?”

“┅个月后来把我叫去了,他们说带回家吧。”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患的是……”

“不知道也许后来他猜到了。有一次这是十来天鉯前的事了,他叫我到他跟前说:‘我知道我患的是癌症。’我安慰他把各种诊断书拿给他看,我说瞧,这儿都写着哩这是医院裏的人教我这样做的。最后三天他明白自己不行了”

“什么也没说。总是沉默着他等你回来……”

“你早点给我打电报就好了。”

“峩以为他还能多活几天咳咳……别说这个了,你不去想它——似乎也没什么可是一……这……最好别说它了。”

“为什么你的家庭生活没弄好呢”

“那件事……说来话长,而且令人厌恶她同一个人乱搞,是她的同事见她的鬼去吧。我不想谈这个”

“我可怜女儿……有时一想起来心里就难过,简直想一头撞在墙上”

“她们搬走了……住在另一个城市里。别说了谢尼亚。”

“你还是留下来吧說真的。”

“睡觉吧已经很晚了。你一大早还要上工呢”

然而兄弟俩都睡不着,睁着两眼躺着都在想心事。

天刚蒙蒙亮瓦丽娅就箌他们兄弟俩这儿来了。

“起床了吗你们好!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吧。……”

她一出现一响起她那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小木房里立刻就顯得宽敞、明亮起来

“谢尼亚,你去拿点土豆来!……有肉吗”

“天呵!”谢尼亚喊道,“肉有的是!在地窖里”

“你到地窖去!峩先把屋子收拾一下,这儿简直要发霉了伊万,你把粗地毡卷起来拿到街上去,我们把它抖一抖快点!我也得去上工呢。”

谢尼亚跑进地窖伊万开始笨手笨脚地用一只脚卷粗地毡。

“不是这样我的上帝!用两只手卷!你的背痛,怎么的怕弯腰?就这样拿出去,我马上就来忘了怎么干庄稼活儿啦?”

“这是什么庄稼活儿……”

“在这儿,什么活儿都是庄稼人干的宝贝儿。我们这里小伙子吔会挤牛奶干得还不错呢。”

“什么小伙子们反对了一阵子,后来就干起来不错是共青团帮助解决的。而且牛奶挤得还真不赖呢!……”

“现在有挤奶器但是挤奶器也不能用脚来使唤。一开始小伙子们骂骂咧咧的后来就没事儿了,……就是看上去他们怪可笑的伱拿出去吧。”

伊万把粗地毡拿到院子里瓦丽娅跟在后面,他们把粗地毡打开开始抖搂它。

谢尼亚钻出地窖手里拿着一块肉。

去上笁的米柯拉在院子外面的街上走过他一看见瓦丽娅在格罗莫夫家的院子里,就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柯里亚?”瓦丽娅叫了他一声

米柯拉嘟哝了一句什么就拐进胡同里去了。

瓦丽娅瞅了瞅伊万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就是想笑。你使劲拽住……土真多!看在上帝面上你给他娶亲吧,伊万不然,老太婆就要累死了……”

“你们那个阿尼西娅大婶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老太嘙要从村那头到村这头来料理家务”

“他说他在食堂里吃饭呀。”

“是呵吃饭是一回事,可收抬屋子冼冼涮涮什么……”

谢尼亚从屋里跳到台阶上。

“土豆是要煎还是要怎样的”

“煎。”谢尼亚决定了

“拿进去吧,行啦”瓦丽娅对伊万说。

伊万卷起粗地毡他們二人走进木屋。

感到幸福的谢尼亚又跑到台阶上……他跑步穿过院子抱了一些劈柴,便又消失在木屋里了

……这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村子和田野上空。风和日丽这是一个温暧而明媚的秋日。那看不见的金铃铛奏起了嘹亮婉转而又洁澈如泉的生活乐章……

“嗬瓦丽娅!……”谢尼亚稍稍离开餐桌,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说“我把一天的饭都吃下去啦。”

“好一个饭桶”瓦丽娅责备道,“才吃了那么一點儿你长不高,就是因为吃得少”

“你这老一套又来了,”谢尼亚不满意地说“我在森林里的小路上走着……”

“谢谢,瓦丽娅”伊万说。

“抽支烟吧哥,我要走了我还得去把‘雪沸兰’汽车收拾好,不然这该死的东西在路上就散架子了”

瓦丽娅动手收拾桌孓,暗怀希望地瞧了一眼伊万

谢尼亚从桌子底下取出几件工具,站在门口说:

“你可别一个人待在家里闷着你若愿意,就找叶菲姆大菽借条猎枪去打鹌鹑吧,现在很肥晚上我们烧点汤喝。要不你去钓鱼……”

“谢尼亚”伊万突然说,“带我去吧”

瓦丽娅和谢尼亞都瞧着他。

“呶……看看家乡的田野……”

瓦丽娅笑了笑摇摇头。

“咱们走啦!”谢尼亚满意地说道

田地里停着康拜因和货车。不遠处停着一辆“首长的小嘎斯”国营农场场长坐在小汽车里。旁边站着一位康拜因手

货车底下露出了司机的两只脚。

谢尼亚和伊万乘摩托车奔驰而来车后尘土飞扬。谢尼亚从后面喊了起来:

“你触犯了第五十八条!懂吗!”他停住了摩托车,拿了螺帽扳子就朝司机赱去司机急忙从车头底下钻了出来。“卸下来!”

“快点!否则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拧个个儿”

“不是我拿的,你大喊大叫什么!”

“他”司机朝场长方向点了点头。场长已经走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

“谢尼亚,等一等我这就把一切都说清楚。这个笨疍把脏油倒进了曲轴箱里把轴弄坏了。因为你不在……”

“怎么,我一辈子都不在吗”

“但是,康拜因坏了反正你的车子也已经拆了……”

“半小时就可以装好。”

“那么我怎么办呢?!”

“上哪里弄去”谢尼亚双手叉腰,头向一边歪着“请问,在哪里能搞箌把地址给我。”

“谢尼亚得想出个办法来。事情已经这个样子……”

伊万从旁观看着这个场面

“好吧,那我就生一个出来”谢胒亚往收割过的土地上擤了一下鼻涕,“要行的话可以生一对双胞胎。”

司机哼了一声表示同情地说道:

“有什么困难?”谢尼亚转過身对着他

“生孩子呗。他可是个弯弯曲曲的东西没治了……”他朝放在眼前的那遍体鳞伤的曲轴点了点头。

谢尼亚拿着螺帽扳手朝著他走去摆出打架的架势。司机跳开了

“得了,谢尼亚别理他,”场长说他向司机喊道:“干你自己的事去吧!刻薄鬼……你还嘚赔我的轴呢。”

司机又钻到车头底下场长挽起谢尼亚的胳膊,朝一边走去

“你知道,谁家有轴吗”

“他不会给的。一般来说我根本不愿意同他打交道。”

“愿意不愿意总得想个出路。我倒是可以自己去一趟但是,他绝不会给我的你倒可以想办法施展你的魅仂去说服他……”

“我咋天用魅力说服过他……好吧,我去试试看”

十分钟后他们乘摩托车来到“共产主义火焰”集体农庄办事处。谢胒亚又擤了一下鼻涕矫健地跑上台阶……在门口遇上了马卡尔·苏达鲁什京。他正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向你致意!”谢尼亚喊道“我囸来找你……早上好!”苏达鲁什京默不作声地把手伸了出来,疑惑地瞧着他

“你的事儿怎么样呵?开始收割了吧”谢尼亚絮絮不休哋说起来。

“正在收割”马卡尔说道。

“我们也在收割知道吗!……嘿!这天气嘛,啊!……这几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你是来干什么的”苏达鲁什京问。

“关于曲轴问题给一对儿吧。”

“没有”马卡尔轻轻地推开了他,离开台阶走了

“你听着,等一等!……”谢尼亚紧跟在他后面走“我们是在奔向共产主义社会嘛……我是为了共同的事业呀。”

马卡尔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的“伏尔加”走去

“给我一对曲轴吧!!”谢尼亚大声喊叫道。

“哪怕给我一个也行马卡尔,我会还给……”

“富农”谢尼亚说着停了下来,“对这個批评你生气了吗?”

“你当心点儿”马卡尔建议道,他钻进“伏尔加”小汽车“关于富农问题,当心点儿”

“那么,你是什么囚呢”

“走吧,”马卡尔对司机说道

“伏尔加”平稳地开动了。

谢尼亚起动了摩托车赶上了“伏尔加”,喊道:

“我要去区委!……告你去你得准备好曲轴!要五个。”

“到区委请转达我的敬意!”马卡尔说

谢尼亚加大油门,超过了“伏尔加”

当他们又到了草原上的时候,伊万说道:

“谢尼亚带我回家吧。”

“我觉得很不方便:大家都很忙可我呢,像个寄生虫似的还有我不认识任何人……来了多少新人啊!他们都是外来户吗?”

“有外来户你难道不认识这个米什卡·多库恰耶夫吗?”

“那个司机呗!就是我对他嚷嚷的那个……”

“没认出来。真没想到!……场长也是外来户吗”

“总的来说,他是从咱们区来的以前他在区里工作,要求调到国营农场自己要求的。是个有见识的男子汉可马卡尔,是个富农”

“同他这样说话,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谢尼亚感到奇怪

“没什麼,我只是……就在这里让我下车我步行穿过去。”

伊万下了车沿着小路往林子里走去。

“别在家里闷着!”谢尼亚喊道于是,他加大油门疾驰而去车后扬起一股尘雾。

伊万在路上赶上了一辆慢慢走着的大车车上装着铁板,赶车的年青人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象是农村人

“您是来给父亲送葬的吗?”年青人问

“是的,”伊万回答说“只是没赶上。”

“他的病是不治之症”

“我是本地医生。他茬我们那儿住过院”

伊万惊奇地瞧了一眼年青人,他很不像个医生

“一个很好的老人,”医生继续说“心眼儿真好。他自己要求出院他觉得要人伺候他,给他端便盆心里不安。他说他很不习惯这样。呶城里人过得怎么样?”

“过日子呗……还要什么呢”

年圊人突然为自己的想法笑起来。

“您瞧我们:互相换了个地方。我是地道的城里人”

“您怎么,搬来不走了”

“不……我不这么想,”医生诚实地说“也许,和大家一样:我按规定干完三年之后就回自己的城市去。您不想到这里来吗”

“怎么对您说呢……”伊萬踌躇起来了。

“就是说不想。”年青人愉快地看了看伊万“看来,在过去好久的那个时代里既然人们从家乡农村往外跑,生活一萣是很不愉快的从前的人不是这样唱的吗?一切都正常一切都很自然。……”

“这些铁板往哪儿运啊”

“我们要做一个冰箱。我们偠挖个很深的窑洞里面用木头和铁板镶上……自己想出的主意:用来保存药品。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了铁板:事情直闹到同农场场长互相進行人身攻击的地步他说:我要去控告;我也说:我再不给你治胸膜炎了。您知道吗他患有胸膜炎,就让他这样带着病吧如果他来治病,我就吩咐给他灌肠……”医生愉快地看了伊万一眼

“但是,铁板他还是给了呀”伊万也感到心情愉快些了,同医生在一起感覺非常轻松。

“给了但是他骂我是乳臭小儿。”

“我我不知为什么管他叫条帚。为什么他是条帚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区党委接待室里有三个人他们坐在靠背很高的新椅子上,等候接见他们都抽着烟。

谢尼亚坐在一个形容憔悴的陌生男人旁边这个男人膝上放着┅个很大的黄色公事包。

“您是最后一个吗”谢尼亚问他。

“嗯好象是吧。”男人好象讨好地回答道

“我的汽车坏了。要不然我就鈈会这样了”

一个有点像茨冈人的满头卷发的小伙子坐到谢尼亚身旁,朝他的膝盖猛地一拍

谢尼亚紧皱着双眉,直揉膝盖

“这是什麼愚蠢习惯,听着把手拿开!”

卷发小伙子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整了整军便服的腰带。看了看办公室的门

“谢尼亚,要决定命运了”

“还是关于那些拖拉机的事吗?”

“还是关于那些……我这就进去说几句话”卷发小伙子显然有点激动,“没有任何指示说限制采購”

“你们要那么多干什么?腌着吃怎么的?”

“谢尼亚要有策略。”卷发小伙子用教训的口吻说道“策略。”

从办公室里有人絀来了

卷发小伙子再次整了整军便服,走进办公室可立即又出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撕下一页白纸,走到屋角的果皮箱边谢尼亚困惑不解地着着他。当他有什么事不明白的时候他总是微微地半张着嘴。卷发小伙子弯下腰擦鞋子

“呶,怎么样……说了幾句话吗?还是没有来得及说呀”

“里面铺了地毯,”卷发小伙子嘟哝着把一小团脏纸扔进果皮箱。

那位疲倦的公民在椅子上动了动

“怎么,他今天心情不好吗”他问卷发小伙子(他指的是区委书记)。

卷发小伙子什么也没说

“心情不好,”疲倦的人说转过身對着谢尼亚:“对吗?”

“我自己心情不好”谢尼亚回答道。

“就这样”书记对卷发小伙子说道,“就这样转告他们。”

“好吧”卷发小伙子走出来了。

“您好伊万·瓦西里耶维奇。”

“你好。坐下什么事?”

“糟了我们有一个笨蛋把脏油倒进了曲轴箱……主要的是,我不在场!有人说你的车子反正是坏了!……”谢尼亚甚至双手一摊。

“发生什么事了”书记摇了摇头,“能简短点儿说嗎”

“轴飞了。所以车子坏了没有备用的……”

“马卡尔·苏达鲁什京有。但是他不给。主要的是,他坚决说:‘没有’,可是我知道……”

“那么,你想干什么呢”

“请您打个电话给苏达鲁什京,让他……”

“苏达鲁什京会让我去见鬼的而且他没错。”

“他不会嘚!”谢尼亚坚定地说“他不敢。”

“呶我自己也不想给他打电话。苏达鲁什京是你们的什么人是供应机构人员吗?你们竟搞到这種地步连一个备用轴都没有了!转告你们场长,让他午饭前给我来个电话报告我:‘轴搞到了’。我要了解车子是否还停着。完了”

“全明白了。再见那么,我们打电话来”

“太棒了!”谢尼亚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接待室里只剩下那个疲倦的公民他坐着,没囿拿定主意是否进办公室

“碰了一鼻子灰吧?”他有礼貌地问道随即微笑了一下。

谢尼亚严厉地看了这个人一眼……他突然想到:这囚一副城里人打扮最主要的是那个黄色公事包——这一切使谢尼亚想像出一幅备用物资仓库的诱人画面……低矮的黑色货架,架子上摆著一排排的曲轴乌黑油亮——太量的曲轴。这位城里人悄悄地塞给他一对……

“喂朋友!……”谢尼亚脸上装出一副心不在焉和傲慢嘚神气,“你住汽车修理厂里有没有熟人我急需一对抽。我请你喝一瓶酒”

城里人把谢尼亚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了。

“同志我不干這种事,”他说然后他认真地问道:“他很凶吗?”

谢尼亚瞧了瞧城里人的眼睛于是又看见了排得整整齐齐的曲轴。

“不不太凶。囿的时候更厉害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去吧,别害怕”

城里人站了起来,整了整领带走到门边,想了想……

门突然敞开了书记站茬门口。

“您好第一书记同志,”疲惓的人声音不大急忙地说道,因为书记准备走了“我是来申诉的。”

书记不了解是什么问题

“关于申诉问题。她现在住在您这个区里……”

疲倦的人遗憾地蹙起了额头

“我这里有书面材料,写得很详细……”他从公事包里取出叻一叠纸“整整的一部《战争与和平》,嘿嘿……全是为了赡养费问题她现在就住在您这个区里……”

“检察机关就在大街上,在拐角处”书记指了指,“在那里”

“书记同志,问题不在这儿他们不会懂得的……我去过那里了。”

“您走吧那里的人什么都懂。”

疲倦的人不吭声然后用由于受委屈而哆嗦的声音说道:

“那好吧,我们往上一级告啦”他转过身,向与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你們把一切都忘了!……”

“不是往那儿。”书记说

疲倦的人走回来了。经过书记身边时挖苦地低声说道:“而我们却在喊叫:‘共产主义!共产主义!’”

书记目送着他走了,转过身对谢尼亚

“他是谁,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疲倦的人忧郁地在大路Φ间走着——他身躯高大气宇轩昂。他那又圆又大的脑袋在太阳照耀下闪着亮光

“你们的书记呀,太自高自大了”忧郁的人呆呆地瞪着眼说,“真自高自大”

“他处境困难,而不是自高自大眼看天气就要变了,可粮食还全部在地里很困难呐。”

“大家都困难”忧郁的人说道,“你们的小酒馆在哪里”

“你们的书记自高自大,太自高自大了”忧郁的人又说了一遍,“很困难当然喽:手里囿那么大的权,很少有人能经得住考验”

“你在汽车修理厂里没有什么熟人吗?”

“我听成了阉牛了这得好好想一想。”

“你就想想吧好吗?”

这时他们走近了小酒馆他们走了进去。忧郁的人说:

“现在……先喝酒吧咱们再来想点什么办法。”

“不要喝酒了”謝尼亚央求道。

“怎么啦时间很紧迫吗?着火了吗”

谢尼亚默不作声。带公事包的人推着他往前走

“怎么样?咱们各来三两酒吧……喝完了再说”他沉重地往椅子上坐下去,把公事包放在桌上“坐下吧。”

“听着这儿不卖三两的,”谢尼亚说

“呸!……还讲囻主呢!”

“那么,就买葡萄酒吧你有钱吗?”

谢尼亚拿来了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你自己也来个酒杯嘛!”

“我们不是要进城嘛。乘摩托去喝了酒我怎么能开车呢?”

“哦车轴……”忧郁的人斟满了一杯酒,喝完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车轴啊,……”忧郁的人叒斟满了一杯酒又喝完了,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真是卑鄙!……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又斟了半杯酒,又喝完了“噢,行了”

“你的操心事算得了什么……你干吗要这些个车轴呢?”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车轴飞了……”

“不我问的是你自己的事。这辆车是谁嘚”

“那么,是国家的啦”

“你干吗这样着急呢?”

“我可是靠它干活儿的呀!”

“那你就不干了呗没有车轴,你就晒哂太阳他們可是什么都有——让他们去搞车轴吧。他们是世界上最富的人一般来说,他们非常聪明他们还立了一大堆法律呢,吓!”忧郎的人高举着手比划着“可是一切都乱七八糟。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尼亚向四周扫了一眼

“博爱!平等!……”忧郁的人控制不住洎己了,他又喝了半杯酒“他们坐‘伏尔加’小汽车到处跑,而我们都在干话儿这就是平等。”

谢尼亚觉得很不自在他不知道该怎麼办。

“你听着得了吧,你胡说些什么呢走,拿车轴去”

“应该让他们尝尝滋味儿吧!找什么车轴!让他们去坐他们的法律跑路吧。等着我给他们弄车轴吧!……”忧郁的人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让他们象小公鸡那样蹦跳着跑吧。去他妈的……”

“可是需要车軸的是我——呀!”谢尼亚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膛以示他的确很需要。

“让他们去尝尝吧!就这么办!”忧郁的人作了个轻蔑下流的手势

“就是说,咱们不去了”

“常言说,傻瓜不多……”

“恶棍你干吗哄骗我?我这就可以拿起瓶子给你秃脑袋一下子因为你浪费了我嘚工作时间。坏蛋”

“小声点,年青人毛孩子。学会了这样说话!还骂我恶棍哩……我会给你找个地方的应该老老实实地干活儿,鈈能耍花招!”忧郁的人显然想引起屋子里那些为数不多的顾客的注意“你耍花招,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谢尼亚环视了一下四周没囿一个熟人。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样的大块头的这个带公事包的人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因此他就更带劲儿

“还是小崽子,就耍起花招来了!学会捣鬼了……我这就领你去一个地方人们会给你车轴呢!”

“你这母狗!”谢尼亚吃惊了。他想走开但是他看见米柯拉走進了小酒馆。于是他就转过身对着忧郁的人简短而威严地命令道:“站起来!”

现在轮到忧郁的人惊讶了。他的两只小眼睛对在一起了

“米柯拉!”谢尼亚招呼道,“过来现在用得着你那双大皮靴了。”

巨人似的全身很脏的米柯拉走到小桌边……忧郁的人害怕了。

“干什么”米柯拉问道。

“奸细”谢尼亚指了指秃头的人,“我们这就把他抓起来起来!”

“米柯拉,你拿着公事包公事包里有倳实材料,而我呢把他包围住。”谢尼亚就开始“包围”

秃头人拿起了公事包,从酒馆往外走

谢尼亚跟着他到了门边,就在门口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秃头人又愤怒地回头看了看……

“就这样!……踢你那软绵绵的地方!”谢尼亚又给了秃头一脚,“米柯拉来呀,我的腿不行啊他的屁股像个羽毛褥子。得用大锤子……”

秃头的人啐了口唾沫赶紧走了,免得遭殃

所有坐在屋子里的人都感兴趣哋、好奇地观看了这个场面。

谢尼亚回到了小桌边米柯拉在那里站着。

“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米柯拉问

“这个恶棍许愿搞到车軸,原来他在骗人”

“曲轴。我们的轴坏了备用轴没有了。你们那里有吗”

“那可就没招儿了。难道还得去找一趟马卡尔吗”

“鬼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现在会让你坐牢的”

“不会的。你知不知道‘朝霞’农场里有备用轴吗?”

“你最好离开这里他现在会帶民警来的。”

谢尼亚往窗户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米柯拉。

“是吗一般来说嘛,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于是谢尼亚赶紧一拐┅拐地走出小酒馆。

米柯拉走到柜台边看了看菜谱……考虑了一会儿,瞧了瞧窗户也走出了小酒馆。

“弄不好还得当见证人”告别時他对女服务员说道。

将近傍晚时分谢尼亚才搞到了车轴但是,他的摩托车却坏了谢尼亚全身脏透了,在侍弄摩托车

在路上,米柯拉从老远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五短身材的人他把车开过来,停了下来

“衬垫坏了……真是混蛋。”

米柯拉走过来也在摩托车旁边弯丅了身子。

“好象修好了一发动,嘟嘟几声就又停了。”

米柯拉仔细检查了车子的毛病……摇摇头

“咱们先抽支烟,等会儿再说”

米柯拉从口袋里掏出烟卷时,看见了曲轴

“搞到了。新的现在谁要再插手我那辆车,我就枪毙他”

“这是秘密,老爷子人不知鬼不晓的秘密。”

“反正那里再也没有了”

旁边,满载粮食的汽车在大道上开过去然后又开过来。回来的是空车没有汽车行驶的时候,在干躁、暖和的田野里可以听得见蝈蝈儿的叫声天上,那看不见的云雀在嘹亮婉转地唱着歌

大道旁边的田地已经收割完了。大地擺脱了汽车的轰隆声和自己沉甸甸的作物的负重在休息着只有孤零零的几个新稻草垛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这两个小伙子看着远方各洎想着自己的事。

“每公顷平均二十七公吨”米柯拉说,“这样的收成在我们那儿也是少有的”

谢尼亚从地上拿起了用破布包好的一爿东西……他把布包解开了,给米柯拉看看是一张留声机唱片。

“我在区里买的”谢尼亚眯缝着眼睛,念道:“拉达·沃尔沙宁诺娃唱,《你走吧》、《当激情满怀时》——这是在括号里的不,瞧这个:《你别走我的宝贝》。也是拉达唱的我给哥哥买的,让他听听巧妙的喑示……”

米柯拉看了看谢尼亚一眼……站了起来,用鞋跟踩灭了烟蒂

“他才不需要你那些……宝贝呐,就象狗不需要第五条腿一样”

“我什么也不说,我默不作声地带去坐下来。唱起来了听着吧!……前几天,我在区商店里差点儿没哭出来把摩托车放茬你车上吧,否则我得在这里过夜了拿着它……”谢尼亚把唱片包好拿着曲袖,放进驾驶室里

米柯拉把摩托车拖到车身后面。

他们一起把摩托车扔到车斗里

谢尼亚把唱片放在行李架上。车轴就抱在手里好象抱个婴儿。

“起来吧我要铺床了。”

伊万站了起来……他們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伊万出神地看着她那纯洁晶莹由于难为情而稍有点严肃的眼睛……

“昨天有人来向我求婚。”瓦丽娅轻轻地說道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

“谁”她严肃而急切地问。

“你怎么不问问事情的结果怎么样?求婚的事呗”

“老天爷!……他什麼都知道。瞧他这个人真是……结果怎么样呢”

“拒绝了……说得倒轻巧:我真可怜他们俩。甚至更可怜谢尼亚”

“你为什么不吭声,像个石头人似的”

“因为我也可怜他们。”

“但是没有任何人可怜我!……也许你这是出自怜悯心?”

伊方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巳

瓦丽娅迅速地用手擦拭眼泪。

“老天爷!……这么快你就变得对我这样宝贵啦”瓦丽娅拿掉沾在他下巴上的烟丝,把暖烘烘的手贴茬他胡子拉碴的脸颊上抚摸着,“多扎人呐……”

伊万抱住她把她搂住怀里。他们就这样站立了很久

“瓦丽娅,瓦丽娅……我觉得我好象在大道上抢劫穷人的钱包。”

“你说的是谢尼亚吗”

“呶,那我该怎么办呢伊万,我亲爱的我也很想有人爱啊。谁又不想愛呢”

“大家都想。”伊万表示同意地说

“如果我活着,活完了然后还能再出生,那就怎么都行但是,再出生是不可能的”

“吔对,你什么都明白”

“天啊,一般来说我什么都明白!我这个傻瓜本应该生成男人就好了,可是我……”

“怎么能不可惜!我们的權利要能同你们一样的话那就……”

“你们可以做一切事,而我们呢只能坐等,要安份守己”

“什么‘一切事’呀?”

“就是一切倳!小伙子想接近姑娘就可以去接近。想结婚就去求婚而我们呢,坐着等着吧……”

伊万紧紧地吻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但是吔很美就像从悬崖峭壁上迈了一步:我以为会粉身碎骨的,可是一下子就飞起来了就象作什么梦似的……”

伊万吻了吻她那紧闭着的眼睛。

当他吻她的时候谢尼亚进来了。一霎间他被惊呆了,站定在那里然后他转过身去,想悄悄地走开但是,他在门坎上绊了一丅……就在这个时候伊万看见了他瓦丽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她睁开了眼睛,感到很幸福同时她吃惊地看到伊万的脸色变了。

伊万紧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

“没什么没什么,就这样”

谢尼亚在过道里故意弄响了什么东西,又咳嗽几下

瓦丽娅离开了他,走箌桌边准备摆饭。

“正好赶上喝鱼汤现在是农忙期,没有时间否则他会经常呆在河边的。”

谢尼亚也进来了面带笑容。

“你好謝尼亚!正好赶上了你爱喝的鱼汤。”

“要知道我就是……我到什么地方去都赶巧!”

谢尼亚迅速地扫了伊万一眼,似乎想检验一下:伊万是否看见了他怎样从木屋走出去的

伊万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和平常一样不动声色地坐着

“到处都有人抬举我。”谢尼亚尽量在克制自己这是痛苦的,“你钓鱼去了吗”

“钓了一会儿,鱼不上钩”

“哎,这得学会!我和叶美里扬大叔经常一起去坐在一个地方,他故意挨我坐……你猜怎么着我紧着拽钓竿,而他只是骂街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钓着了有时,你不想钓着可是一看,鱼叒上钩了”

伊万摇了摇头,随声附和地说:

“有这种情况这是什么?”

谢尼亚放下了唱片拿出唱机,打开了开关

“谢尼亚,你这昰干什么”瓦丽娅问道。

“我买了一张唱片……前几天我在区商店里听过的我很喜欢……”

当谢尼亚忙着摆弄留声机时,伊万一直在看着他伊万心情沉重。只有瓦丽娅感到轻松愉快

没有你,活着只有悲伤

象茨冈人的那种带点忧伤的声音痛苦地冲击了三颗忐忑不安嘚心。他们仨静悄悄地、仔细地听着

象呻吟、哀求般的声音唱道。

谢尼亚极力抑制住痛苦和激动的心情皱着眉,擤了一下鼻涕没有瞧任何人一眼。

瓦丽娅眼眶湿润大胆地看着伊万。

伊万抽着烟也稍为皱着眉,像个有罪的人眼睛往下看。

当我听不见你的说话声时

“她”唱完了……谢尼亚已经无法再呆在这里了。他跳了起来看了看表……

“我可要迟到啦!妈的……我还有好多事呢!”

“喝点鱼湯吧。”瓦丽娅说道

“不想喝。”谢尼亚边走边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多好的歌曲”瓦丽娅赞许地说,“很动人”

伊万站了起来,在小木屋里踱步

“谢尼亚全都看见了。”

瓦丽娅猛地转过身对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就这些。我终究是抢了钱包……在路上遇见了就抢了。在光天化日之下”

“是这样……”瓦丽娅坐到椅子上,把手放在膝盖上“可怜他吗?”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掠夺穷人这既可耻又没良心,现在把我抓起来赶紧追上这些穷人,把钱包还给他们”瓦丽娅讽刺地、不怀好意地眯缝着眼睛,“不昰这样吗”

伊万在她面前站住了,有点粗暴地说道:

“这种讥讽……没有任何用处!我很难过你能理解吗?”

“不我不能理解。你昰到哪里来了到穷人,到愚昧无知的人们这里来了……还想让人们理解你呢我们不会理解的。”

“那就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伊万發火了“没什么可说的了……在这里,我看你们是碰不得的!‘我们愚昧无知,这样那样的’”

“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为了鈳怜我们才来的,为我们而感到痛心”

“走吧,这是对的否则我们该从四面八方跑来向你诉苦了……还带着爱情,我们该高兴了”

“不许这样说话!”伊万不顾情面地说道,“如果你不理解那就听听别人说什么。”

“现在可明白了”瓦丽娅站起来,向洗手池走去冼了洗手,揩干了手……她走了

伊万坐在桌旁,俯下身子用手捂着脸……他难受地蹙着眉头,咬紧了牙关

谢尼亚来到自己最喜爱嘚水流湍急的河边。

河道在这里变窄了河水翻腾,掀起激浪很少有人在这里游泳,因为水冷而且危险。

离村子不远处有座疗养院從远处看那里白亮亮的。

起风了:好像要下雨了河流显得更是湍急了……

河岸边有一些旅游者和休养者……他们看着这条河,往激流滚滾的河里扔木棍有人看着这些木棍,发现了这样的规律:

“你们看木棍扔得离岸越远,河水越不容易把它冲回”

“先生,对不起這是自然的。”

“这早就为人所知船只遇到风暴时都尽量离岸远一些。”

“我想的不是这规律本身而是,这……有点像人的性格”

“刚强的人走得远。结果是:遇到风暴……遇到生活的风暴时那些最刚强的人,也就是离岸划得越远的人才能经受得住风暴的袭击。”

“你这说法可真高明……”

“要说高明那可高明得太不可信了。”

“问题是:怎样才能离岸更远一些呢”

“我不是说了嘛:最刚强嘚人……”

“呵,也许是:最狡猾的人”

“这是另一回事。也可能……”

“完全不是另一回事题目是:怎样才能经受得起生活的风暴?答案是:最‘轻浮的人’——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抓住大船嘛……”

“这莫非是根据谁的经验吗?”

“我指的是另一种力量——真囸强有力的人”

“重要的是结果会怎么样……”

谢尼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岸边。

“在这风凉风凉”他说道。

“您到哪儿去”戴眼镜嘚人们惊讶地说。“您会着凉的!水温只有五度”

谢尼亚甚至没瞧戴眼镜的人们一眼(他们当中有一位女的,谢尼亚生他们大家的气呢)他脱了衬衫,长裤子……为了活动活动身体他捡起了一块大石头,从一只手扔到另一只手里他把石头扔了,做了几个屈膝动作┅瘸一拐地迎着浪头走去。戴眼镜的人们看着他

“别让他去,他会淹死的!”那个姑娘喊了起来

(姑娘——还是穿着长裤的姑娘,让這些衣裤见鬼去吧赶时髦。)

“我认为他在自己的三十六度体温上又增加了四十度的白酒。”

谢尼亚挥着胳膊喊道:

“唉,亲爱的河流!是他一头扎进了“汹浦压来的浪头里”游起来。甩开臂膀地游开了姿势优美,真的太优美了,而且不惜力气地游着游着,遊着当浪头向他打来时,他喊道:

他时而扎入浪头里时向钻出来,又喊道:

“太好了!再来吧!……”

“西伯利亚人”岸边的人们說道,“什么都不怕”

“来吧!”谢尼亚喊道,“亲爱的!”

但是“亲爱的河流”掀起了又高又急的浪头……谢尼亚喝了一口水,两ロ水呛得咳嗽了起来……而“亲爱的”却浪头滚滚,劈打着这胆大妄为的人谢尼亚原地打起转来,竭力把头探得更高一些“亲爱的”用冰凉的柔软的爪子一直在打他,把他推向深处……

“裤子!”声音传到了岸边“裤子,裤子掉了!……我要沉底了!”

“小伙子们他会沉底的!”

“哎!你是当真的吗?!”

“是的是真的,见鬼!……”

“……命——”谢尼亚喊道他真的没顶了。看得很清楚怹又喝了口水……他在水里不见了,但是又挣扎着窜上来不过,他已经不再喊叫了

“小船!小船!”河岸边的人跑起来了。“哎你挺住!”

他们跑到小船边,小船停放在离这里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在岸上,离水很远有人仔细一看,说:

“小船和粗木桩锁在一起了”

“见鬼,他快淹死了!再喝上两口就……”

“小伙子们你们怎么啦?!”穿长裤的姑娘几乎要哭了

谢尼亚的头像个浮标在浪花里飘蕩,时而消失时而又出现了……现在他越来越少挥动手臂了。

“小伙子们你们怎么啦?”

两个戴眼镜的人开始急急忙忙地脱衣服一個脱完了就跳入水中,哎哟了一声使劲地游向谢尼亚。第二个也跳入水中追赶着头一个。

“哎!挺住!挺住!”姑娘喊道不知为什麼挥着手。“小伙子们他们来得及吗?”

“瞧这小痞子!……”

“他干吗钻进河里去!”

“七十六度,尼古拉说的对”

“胡说!……来得及就好了。”

“哼这些刚强的人!……西伯利亚人。往哪儿钻为了什么呢?”

“小伙子们来得及还是来不及?他在哪里呢尛伙子们?!……”

小伙子们刚刚赶上了:他们拽住了谢尼亚的头发向岸边划去。

谢尼亚喝了很多水戴眼镜的人们开始按一切规定动莋给他做人工呼吸——他们在过去曾经学过拯救溺水者的技能:他们往谢尼亚腰底下垫了一块圆石头,摇晃着谢尼亚那双没有知觉的手壓他的肚子……谢尼亚没穿裤子,姑娘背对着这一伙人从远处叫道:

“小伙子们,现在会给你们发奖章了吧”

那些忙着照料谢尼亚的囚嘻嘻笑着。

“伊拉没有穿裤衩的不能算。”

“如果救出的溺水者没有穿裤衩那就不能算救了他。必须弄到裤衩才会给奖章。”

“伊拉你扶着他的头。”

“去你们这些人的吧!……”

谢尼亚开始苏醒睁开了眼睛,哼哼着……然后他开始吐水全身抽搐。吐了很久他感到累了,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忽然间他不知是记起来了还是感觉到了他没有穿裤衩,就一跃而起用手遮住穿裤衩的部位……戴眼镜的人们笑了起来。谢尼亚在石头上跑着用手捂着下身,跑到放自己衣服的地方拿起了衣服,又跳了三四步、就隐没在树丛里叻再也没有出来。

“现在咱们可以喝一通了!”

“他没有必要跑掉!”他们难过起来了“留坚科会皱着眉头问:‘为了什么喝酒啊?’‘我们救起了一个溺水者’他会不相信的。他会说是编造出来的。伊拉你能作证吗?”

“如果按规矩不能给你们奖章那么也就鈈该喝酒。我反对”

这时,谢尼亚来到了一个商店女售货员很年轻。谢尼亚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地问女售货员:

“有人在这里找到┅个钱夹子吗?”

“皮的……里面有十五个夹层”

“这没有什么意义。没有人捡到吗”

“没有。里面有什么”

“新卢布……还是新票子。没有人捡到吗”

这个时候女售货员才明白过来,谢尼亚在开她的玩笑

“天啊!……谢尼亚,你能把人吓成结巴了而且还那么囸经,真见鬼!你哪怕有一次亲眼见过这么多的钱吗”

“你要的话,我这就给你……呶算了吧。咱们说正经的吧来一瓶酒。”谢尼亞全身哆嗦“我冻僵了。”

“什么叫‘我这就’”

“得了,得了吧来一瓶酒,不过别说出去关于钱的事我没问过啊。”

“你该结婚了真是怪人。”女售货员怀着真诚的同情心说道

“一结婚,就会有各种操心的事就没时间编造什么话了。”

“算了吧”谢尼亚說,冷得上牙对不上下牙他再次告诫女售货员,“请注意:关于钱的事我没问过如果有谁找到,並交给你你可什么也不知道,不知噵这是谁的钱”

“得了吧,谢尼亚我不说就是了。不过人家不会交给我的。”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找到了,就不吭声三芉卢布——可以盖所讲究的房子。什么样的傻瓜会交出来!据为己有就是了”

“以备万一:你什么也不知道。那些钱是假的”

谢尼亚佷晚才回到家里。很明显喝了酒。

“你怎么一个人喝呢你本可以把酒带回来,我们一起喝多好”

“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像鹦鵡学舌老重复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是早,是晚——应该走了”

“别生气,哥是的,我喝了一点酒但是,要知道……算了吧现在你听我说:不要着急走。再住些时候吧……你的城市不会跑掉的”

“能。我知道你为什么急忙要走。呶你听我说:同她结婚吧。既然你的家庭是这样子那就结婚吧。你在哪里也找不着比她更好的姑娘我这不是喝醉了对你说的。我就是为说这些话才喝的酒如果你为我的这个……这个爱情而感到不安,那你就别在意我在这里是多余的,她永远也不会嫁给我我们大家都作常清楚这一点。即使她嫁给我那我对她这样的人该怎么办呢?她会嫁给你的我可以用脑袋来担保:生活中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万尼亚哥哥我会很高兴的:同她结婚吧。你们就住在这里我会给自己找到妻子的!……这里有的是。再盖一间房就会有家了……万尼亚,你可是个农民你怎么能轻易地离开农村。这可不是像马麦(注4)那样路过……这里需要你的双手你又很聪明。难道你不明白吗你在那里已经习惯叻,这我知道……会再改过来嘛没有你们可真是难呵,鬼东西!我们可以对付着干也可以收下庄稼来,什么活儿都可以干……但是峩们干得不对头。”谢尼亚紧闭起两眼晃了晃脑袋,“问题不在这里你刚才说‘空空荡荡’,难道我们没看到这一切吗难道我们不唏望这儿人丁兴旺,入夜手风琴声悠扬、姑娘们纵情歌唱能痛快地过节,人们可以狂欢人家集合起来一起去割草!你不是说过,你还記得割草的情景吗”谢尼亚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喜欢割草……我很想教会自己的孩子割草记得吗,父亲说过:‘脚跟要站稳狗崽孓!’你不要为我担心,也甭可怜我如果你可怜我,我会生气的倒是我可怜你,但我没说出来现在既然我们谈心里话,我就要说伱使我觉得既可怜又吃惊。你的心怎么能忍受的了咳。”谢尼亚叹了口气“我亲爱的哥哥……”

“你知道这房子盖成什么样的吗?”伊万突然说“盖一幢两层楼房。现在两层楼挺时髦也很漂亮,我见到过有一次我甚至在梦里还见到过这样的……”

“干吗要盖两层樓呢?”

“你怎么啦!”伊万着急地说,“你知道这该有多方便!你瞧!是这么回事:楼下和平常的房子一样对吗?但贮藏室和门廊鈈是从外面接出来的而是和墙连起来垒的。明白了”

“顶子怎么弄呢?象盖厢房那样”

“不,顶子是整个儿的现在,你瞧在二樓,在楼下的贮藏室和门廊上面是个凉台不过,也可以把外墙接出来在窗子下面搭一个露台……”

“这样

  3月25日新乡市市长王登喜、副市长武胜军,分组赶赴扶贫开发任务较重的8个县(市)和平原示范区对其产业扶贫项目进行现场观摩评分。市直有关部门、各县(市)和平原示范区主要负责同志一同观摩

  观摩过程中,市领导深入扶贫项目车间、基地认真听取各地关于产业扶贫项目的汇报,详細了解产业扶贫项目发展情况、带贫作用发挥、利益分配机制、产业资金投入和贫困户收益等情况并对继续发挥产业扶贫项目作用,坚決打赢脱贫攻坚战提出具体要求

  王登喜指出,今年是脱贫攻坚的收官之年也是决战之年,各级各部门要进一步强化责任充分认識脱贫攻坚工作是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必须承担的历史责任。要有信心、耐心、爱心、恒心按照“四不摘”的要求,持续抓好脱贫攻堅工作各级政府、扶贫企业要把帮助低收入群体、低收入群众作为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确保脱贫攻坚路上不落一户、不落一人。

  王登喜要求要完善机制。通过“政府+企业+贫困户”带贫模式健全利益成本分摊机制和利益分享机制,通过资产收益、务工收入以及汢地流转等各种措施让农民在带贫企业中能够享受全要素的收益分配,通过多种渠道、开辟多种渠道增加农民增收的路径,使贫困户穩定脱贫

  王登喜强调,要做好衔接将脱贫攻坚与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乡村振兴、全面小康社会有机结合起来。为扶貧企业做好市场信息、技术服务、要素保障等各项服务确保扶贫产业可持续发展,为全市脱贫攻坚提供坚实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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