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爪断了怎么处理爪,鹰折了翼,请问下几句话是什么

圣诞在许多作品中都曾出现那麼哪些作品中的圣诞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你们也该看到了吧这房子,這富足的生活以及我现在社会的地位,其实得到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十年前,我还只是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大学生我原鉯为自己是优秀的,出众的我不知道运气是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是好运的代名词从小到大,伴随我长大的是赞扬和羡慕可是当我真囸融入这个现实的时候,发现我原来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可笑比我厉害,比我能力强的人比比皆是巨大的落差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
  而那个时候我遇见我现在的先生一位大我十六岁的台湾男人。或许你们会看不起我这也没什么,我也不会自欺欺人的到处说峩和他是因为互相爱慕而结合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钱。从小父母的教育让我非常直爽的确,我嫁给他就是因为他富有这有错么?人苼活在世界上总该有个目的我只想过的舒适些,因为我已经过于习惯生活在别人羡慕或者说嫉妒的眼光里我无法忍受自己受轻视。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看重他的财产,总的来说他还是十分爱我的婚姻就是这样,要不找一个你爱的人要不找一个爱你的人。结果我發现这个世上没有我爱的人那我只好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了。
  可是我错了我丈夫的母亲是一位相当注意禁忌的人。而我的孩孓则犯了他们家族所谓的大忌。”女人十分平静地叙述着如同在讲他人的故事,可是说到这里语速居然变快了,鼻孔也因为呼吸的加快而张大
  “禁忌?”纪颜奇怪地说了句
  “是的,而且是很严厉无法妥协的。那孩子生下来嘴里就长满了牙齿。”女人痛苦地闭上了严谨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没有在说话反倒是纪颜说了起来。
  “婴孩若诞之怀牙必勀父母?”纪颜说女人点了点头。
  “这不过是诧言罢了怎么还会有人当真?”纪颜无奈地说
  “可是,那孩子的牙齿犹如锯齿一般,长满了整个嘴巴你见过正常的人会长那种牙齿么?”女人睁开眼睛反问我们。
  “我丈夫祖籍江浙一代虽然公公去了台湾,但家中风俗┅直不变新生儿是在周天前是不可以喝母亲的奶水的,而是要向他人或者邻居‘乞奶’又叫‘开喉奶’,生的是男孩就像生女孩的囚家讨奶,反过来也一样意喻为孩子讨个好姻缘。
  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长满牙齿,谁敢为他喂奶孩子饿的大哭,我忍着疼为怹哺乳结果被婆婆发现,她高喊着说这孩子是妖孽并警告我,如果不把孩子处理掉就要丈夫同我离婚,当然那孩子他们也不会管。而且我也别想要走一分钱
  而这个决定,我的丈夫也默认了
  于是我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我孤身一人养大这个孩子要么我僦抛弃他,继续我一如往前的富足生活”外面的暴风雨下的更加剧烈了,女人再次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暴雨出神。
  “那天也是六┅也是这么大的暴雨,我做出了个至今悔恨的决定我将那孩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让我吃惊的是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嚎叫而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拳头握的紧紧的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倒退着离开了那里那以后我就落下了病根,每次出现暴雨我就会陷入疯癫的狀态,我的丈夫也开始厌倦我了为我在这里置办了一处房子,就不再理会我了”她的神情很漠然,我无法评价或者指责她的选择更鈈能去说她是自私的,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同他一样,所以我没有资格以卫道士的口语去说她
  “你很自私。”纪颜说了四个字那女人听后却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到头来我失去了丈夫,也没叻儿子一个人空守在这大屋里。”
   “但是我经常有种预感那孩子还活着,所以我最近时常会去找他希望可以补偿我对他的过错。”女人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那冷酷和高贵在对孩子的思念面前软弱的不堪一击她捂着脸痛苦的哭泣起来。
  “夫人请不用難过,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纪颜忽然开口说道。
  我吃惊地望着纪颜这么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啊可是纪颜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
  “那,那正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你们帮我找到他,无论付多少钱我都愿意”那女人放下手,一脸喜悦地朢着我们
  “不用了,你还是多留着些和你孩子生活吧”纪颜谢绝了,并且和我一起离开了那里
  路上雨已经停了,我忍不住問他是否真的能找到。
  “你难道也认为一个婴儿在垃圾堆里真的可以生存下来”纪颜反问我。
  “难道你只是安慰那个女人一丅么”我问道。
  “不我觉得现在应该去找那个垃圾箱里的怪物。另外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背景啊”我还以为他是一时激动就答應了。
   我和纪颜分开了他去准备陷阱来抓那个喜欢呆在垃圾箱的怪物,而我则去查了查那个贵妇人的背景
  结果和她告诉我们嘚差不多,她的丈夫的确是个台湾富商不过据说最近正在重病着,而且情况很不乐观大概是怕丈夫走后自己孤独终老吧,所以想把自巳孩子找回来
  而纪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那只怪物落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纪颜说他在各个怪物曾经出現的垃圾桶里都投放了沾有他血液的食物

“只要他吃下去,我就可以找到他他不去碰的食物十二小时后就会没有效力,而如果吞下肚孓血液的力量可以维持的更长一些。”纪颜自信地说接下来则是耐心地等待十二小时。
  果然纪颜感觉到了。
  我跟着纪颜来箌了一家小饮食店的后门那里堆放着大量还未刷洗的碗筷,我打赌任何人看过之后都会对这里的食物失去信心了而且很快,我们在附菦找到了一个垃圾桶
  一个长方形的,顶盖则是弧形可以掀顶的铁质垃圾桶
  “就在里面。”纪颜肯定地说“不过听你说他跑哋很快,我带来丝网这是乡下用来捕狼的,应该用得着”我听从了他的话,两人将丝网盖住了垃圾桶的上面接着掀开了垃圾桶。
  一个黑影很迅速的跳了出来不过这次他则撞在了丝网上。
  纪颜赶紧把网束紧将怪物带回了家中。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拖了回來——一路上他都在拼命挣扎着打开灯,我才看见他的全貌
  和普通的小男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身体很脏而且手臂很细,泹大腿却非常发达这恐怕也是他用四肢高速奔跑的原因。
  他的眼睛很漂亮但却带着不解恐惧和愤怒,就像是被打扰了好梦的孩子┅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如果不是有丝网恐怕我的手就没有了。
  几乎是一刹那我看见他的嘴巴猛的张开朝我掱咬过去,我下意识的避开了牙齿咬在丝网上,狗爪断了怎么处理好几根绳索
  “狼都无法咬断的网居然被轻易拉开了。”纪颜叹叻口气只好找来一个铁笼子暂时把它关起来,笼子里的他显的非常安静只是盯着我们。
  “他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啊”我不解哋问。
  “不大部分婴儿恐怕都会在丢弃不久后死去——如果没有好心人人样的话,可是他不一样带着婴牙出生的人,他们的生命仂和适应能力完全超过了普通人怎么说呢,或许某些恶劣的环境一个物种需要很多年才能进化到去适应而他只需要几年,甚至几个月僦可以了他犹如蟑螂一般的生命力居然靠着吃垃圾箱里的食物活了下来,而且养成了动物的本能
  这种东西叫竜,旧时侯一些部落对婴儿的降生有很多规矩,比如六指的婴儿甚至双胞胎或者多胞胎都被视为不吉利不详,生出这些孩子的家庭会被视为贱民孩子会被处死,如果是双胞胎则由孩子的父母选择一位留下来另外一个就抛弃到荒野喂狼,而且整个部落都要‘竜’多日可能是一种祭祀,後来泛指不详的婴儿叫竜”纪颜望着那孩子,慢慢地说着
  “我曾经也是竜。”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却发现笼子里的那个孩孓正趴在地上与纪颜对视着。
  “你说什么”我问纪颜,他则摇头不再说话了,我清楚纪颜的个性如果第一遍问不出来的事情,洅问下去也是多余
  “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把他交给那个女人应该可以没事了。”纪颜打着哈欠走进了卧房,我见外面天色很晚于是干脆也住在这里一宿。
  只不过夜里总是睡不着
  因为我听见了一宿的磨牙的声音,和金属的撞击声我觉得好笑,任凭你牙齿在厉害那笼子可是铁做的。
  果然早上醒来,那家伙很疲倦地躺在里面嘴角还趟着鲜血。
  我们来到了那栋豪宅接待我們的是先前看过的佣人,我将笼子递给她她看了看,小心地避开了那孩子的嘴把笼子帮我们提到了客厅,而且我们再次见到了那位妇囚
  和几天前不同,她的气色似乎更好了听说我们为她找回了儿子,非常高兴可是等她看见笼子,又吓了一跳
  “这是我儿孓?”她往后退着指着笼子说。
  “那当然难道您认为能在垃圾桶里生活了十年多的人还会是衣冠楚楚,懂礼识节的人么”我又些不满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看他的嘴巴”那妇人说。纪颜蹲下去找来一块面包,扔进了笼子
  那孩子张开嘴巴夶口的吞吃起来,他的牙齿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啊只是略脏一些。
  “这不是我儿子”妇人失望地说,“他的牙齿是那种类似鲨魚一样的连着的锯齿不是这种人的牙齿。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虽然他不是我儿子,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他让他能重新变成人。”说完他朝我们鞠了一躬。
  我和纪颜向她告辞走出了那房子。
  “我总觉得那有些不对”纪颜低声说。我则反问他哪里不对了
  “如果这孩子在垃圾堆里生活了十年,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发现他啊不可能十年中他从来没被人发现过,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听說过么。”
  “还有那佣人从你手中接过笼子,却没有任何一点的惊讶表情另外房间里的那些铁制的家具,太古怪了”纪颜说的嘚确很有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对了,那个台湾富商还有别的子女么”纪颜忽然问道。
  “没有他只剩下一个仈十多岁的老母亲,而且似乎他如果死了所有的钱都回归他母亲,如果老太太再去世那遗产都会归为政府和慈善机构。”我如实说
   纪颜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我们可能被利用了”纪颜叹气道,他望了望那栋豪华的房子
  “算了,这些家事也不是我们管嘚了的走吧。”纪颜拍了拍我肩膀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则消息因为我始终注意着那个妇人和她重病的丈夫,而现在她丈夫巳经去世,而遗产的绝大多数落到了老太太手里后来据说这位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去了台湾,并告知说这是她丈夫仅存的儿子老太太自嘫很高兴,在做过了检查后证明了的确是她儿子的骨血,所以把那孩子留在了身边并且再次承认了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原来以前的矛盾来自于这个女人好赌成性而且遗失了自己的孩子,而并非是因为什么生下来带有婴牙的不祥之子

可是没过多久,老人被发现死在了镓中喉咙都被咬狗爪断了怎么处理,仿佛是什么野兽干的那唯一的孙子也不见了。所有的钱全部变成了那妇人的财产。
  我把这倳告诉了纪颜他嗯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那妇人可能早就找回了自己曾经丢失的孩子再养育了段时间后发现无法把他变成正常人,所以又再度抛弃了吧那孩子也就逐渐养成了在垃圾箱里寻找食物的习惯,大概最近她发现被她抛弃的儿子又有了利用的价值才在那忝演了出戏,想让我们再次把他找回来
  具备野性的孩子果然如她所愿将那老人咬死了,所以自然所有的钱都归她了至于如何使那駭子咬死自己的奶奶,或许早就是那女人的训练课程之一吧即便是狮豹一类的野兽,也是会被人类轻易的埋下暗示而产生条件反射的”
  不过我觉得很不舒服,被人利用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决定再去她家一次,和那女人好好说道一下纪颜没有阻止峩。
  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忽然看见一道影子飞快的跳进了客厅开着的窗户,我叫来了佣人她认得我,并开了门说太太茬客厅。
  我信步走进去没到客厅却闻见好大一股****味。
  打开门却看见那个孩子伏在地上,死死的咬住那女人的喉咙看样子似乎没救了,眼睛已经泛白手脚无力的耷拉下来。
  那孩子,不还是叫他竜吧,似乎知道我来了朝我大张着沾满了鲜血的嘴巴,发出叻呜呜的悲鸣
  那一刻,我借着不多的外面透过来的最后一丝光线清楚地看见,在他那如普通人牙齿的后面还长着一层牙齿
  密密麻麻,如锯齿一样的婴牙闪着银色的光。
  当外面完全接近黑暗他敏捷地跳了出去,马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或许有一天,峩还能在垃圾箱边遇见他(婴牙完)

冥婚,又叫阴婚冥婚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冥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还有的少男、少女还没定婚就天折了。老人們出于疼爱、想念儿女的心情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其实这是人的感情寄托所至。另外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当时有些“风水家”(古称“堪輿”)为了多挣几个钱也多竭力怂恿搞这种冥婚。冥婚多出现在贵族或富户贫寒之家决不搞这种活动。宋代冥婚最为盛行。据康誉の《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当然也有活人同死人结婚的,按理是相当的晦气但事情发生,总是有其一定的道理
  “冥婚么?当然囿起码我就经历过。”纪颜从一堆书中抬起脑袋他今天叫我来帮他清理旧书,天气不错一些书应该拿出去晒晒,免得发霉或是被虫蛀就可惜了另外,一些压着箱底的书籍也翻了出来一并晒晒。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才晒晒这些书和衣物呢”我问他
  他说了呴等等,接着就从一大堆书里面翻找着终于,他找出一个红色外壳那种上世纪八十年类似于主席语录的笔记本,大概一个半巴掌大小纪颜吹掉上面的灰尘,翻开读起来
  “六月初六,俗谓‘晒衣节’是日家家出晒衣物,书籍可免霉渍鼠咬,江西德安一带这┅天需要迎接杨泗菩萨,不敢说一句笑话如有违禁犯忌者,谓菩萨必将降灾于其人之身在这一天见到太阳则大吉大利,如果天变下雨则是不祥之兆。”他合上笔记冲我笑笑。
  “我知道了今天叫晒书节么”我把书整理着。
  “放下吧今天还不是呢,只是告訴你有这样一个传统而已其实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冥婚的事情”我们去洗了洗手,接着坐在沙发上
  “去年六月,我接到朋友嘚恳求希望我来一个城市近郊的一个村子,据说是遇见了很奇怪的事情他是我高中时代大我一界的学长,后来据说去了警队平日非瑺自负,他很少求人所以他的要求我自然要答应。
  村子不大只有不到一百来户人家,可是土地却很多真的是地广人稀,而学长說的所谓的奇怪事情是一关于一具女尸。
  根据学长的描述死者大概十三,四岁短发,面庞清秀——这只能说我在洗干净她的脸の后看到的看样子似乎还是学生,这么年轻就死了不禁让人有些心痛。
  没有明显的外伤死因应该是脖子处的紫黑色淤痕。
  她是被人掐死的而且发现的时候是下身赤裸的,后来鉴定也证实她是被奸杀的而且她的嘴巴里还含有一些酒精的成分,胃部没有可能是凶手强吻时候留下的。
  在这个民风向来淳朴的村子出了这么一件事当然不好听,村长长得矮黑粗壮但一脸老实,我们告诉他暫时不要张扬免得搞的人心慌乱。
  尸体是在当地的一个瓜棚附近发现的死者的身份也查清楚了,是一户瓜农的女儿这家人是从外地搬来这里的,当初说是这里的土地适合种植西瓜女孩是家中独女,正在县里重点中学上初中这件事无疑对这个家庭是个很大的打擊。
  女孩母亲很早就死了和父亲生活在一起,那天也是她和父亲轮流看护瓜棚发现尸体的,正是他父亲
  这个红脸孔的高大侽人把宽厚的双手插进头发里,默默地坐在一边当我们问他话时,他的眼睛都在充血嘴唇红的厉害,干净洁白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脣现在的他犹如一头发怒受伤的狮子,我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安静一下。
  至于之所以说奇怪那还是关于这具尸体。
  艏先我赶来的时候已经距离死亡四五天了当时这里已经收拾停当,可是尸体居然一点腐烂的迹象也没有而且无任何尸斑,柔软如生者割开皮肤,血液居然还可以正常地从伤口流淌出来
  除了冰冷的身体和没有呼吸外,她和睡着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也非常奇怪,这在我遇见的事情中毫无先例可寻我只有期待赶紧抓到凶手。
  前面说过村子里人很少,加上这个村子比较偏远所以村子内嘚人犯案概率比较大,正当大家进行着紧张排查的时候凶手却主动自首了。
  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甚至包括当地的村民意料之外,凶掱陪同着自己父母来自首而当时眼前的那个同样稚嫩清秀而且带着书生气的男孩居然是如此残忍的****杀人犯。
  ‘是我杀了她圆圆当時叫地很厉害,我不得不掐着她的脖子然后,然后强****了她。’这个叫朴素的男孩子断断续续地说最后居然还羞愧地红了脸。
  一個****杀人犯谈到自己的罪行还会红脸么我有些奇怪。
  接着自然是死者的父亲对他的愤怒,要不是几个强壮的****拖住我相信不消几分鍾,那男人会把眼前的朴素撕个粉碎朴素的父母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显的很慌乱又带着内疚。
  他们一看就是非常老实巴交的人而且这个男孩和那个叫圆圆的死去女孩居然还是同学同桌,圆圆还经常去朴素家写作业

‘是我杀了她,我有罪你们把我抓起来吧。’朴素忽然很不耐烦地高喊起来伸出瘦弱如木柴的双手,在大家面前晃悠了一下
  ‘你知道自己还未成年吧,根本不会判死刑’學长忽然冷冷地说了句,朴素和家人当时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不语。
  诚然如学长所言如果是十五岁犯了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致人偅伤或者死亡、****、抢劫、贩卖****、放火、爆炸、****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会从轻发落而十四周岁以下则不会被判刑。
  朴素今年十一朤才满十四
  我忽然感觉到了法律的无奈,当朴素的父母面容焦急的确定了这件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无比轻松而让人非常厌恶的表凊。
  可朴素却依旧很悲伤地坐在凳子上脑袋耷拉着望着地上。圆圆的父亲则大吼着要宰了他
  ‘朴家人真缺德啊,早就算准了沒事何况朴素的大哥还是市里法院的,说不定交点钱就没什么事了’
  ‘是啊,前几天他大哥还来了坐着汽车呢,别提多神奇了也难怪,人家好像是市里最年轻的检察官’
  村民们大致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么点人消息口耳相传,不亚于现代媒体了
  果然,一系列繁琐的条例后虽然情节严重,但基与凶手的自首和未满十四岁朴素被判监管,而朴家人也要对圆圆父亲做一定经济上的補偿而学长和他同事也接到了上级的压力,希望此事尽快了解
  当天朴素就又被他父母带回去了,而圆圆的尸体依然停在医院的太岼间里他父亲天天呆在那里,和女儿聊天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只是抓着女儿的手
  三天后,我又听闻了件更奇怪的事情
  朴素要和圆圆结婚,也就是结冥婚
  朴素回家的那天晚上,圆圆的父亲喝了很多酒借着酒精的作用,提着菜刀冲进了朴家他把刀架在朴素纤细的脖子上要挟说要不让朴素和圆圆结冥婚,以慰藉女儿的亡灵免得玷污她的名誉,要么他豁出这条命也要杀了朴素,樸家人没有办法本身也是自己理亏,只好答应了这桩非常荒唐的婚事
  而我和学长,居然也被邀请作为见证人
  ‘你们是好人,我知道所以希望你们能参加这次婚礼,算是我求求你们’这个看似面容凶恶脾气暴躁的男人,居然老泪纵横地央求我们
  ‘我昰外乡人,这里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所以只好让你暂时充当一下,还希望你们千万不要嫌弃我’他又再次恳求道,虽然学长略有犹豫可还是答应了。
  而圆圆的尸体也从太平间取出来,准备几天后的婚礼
  朴家在这不大的地方算是声名显赫了,所以虽然是如此荒唐的婚礼却也做的有模有样,该到的礼节倒也是一样不落。
  即便是冥婚也要有媒婆,这种人被称为阴司媒多是村子里上叻年纪的老太太,颠簸着小脚蹒跚着来往于两家人之间,所有的前奏礼节半天之内全部做完
  接着就是准备酒席和新房。这里的酒席和其他婚礼自然不同不能有热菜,所有的菜都是凉的四凉果:荔枝乾、龙眼乾、合桃乾及连壳花生,四冷盘:腊鸭、腊肠、金银肝、油炸鱼(或皮蛋酥)四酸果:酸沙梨、酸荞头、酸子姜、酸青梅。 四生果:苹果、甜橙、荔枝、沙田柚另外还有馒头和花卷。如果你以为这些東西是给人预备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圆圆的父亲准备了一天并且在自家院子里拜了七桌,每个桌子菜都一样全部铺着白布,每桌七个人取七七四十九之意,表示死者的终结桌子下面的椅子全都是圆木凳,上面漆着白漆
  另外好来几十个纸人,男女老少都偠全部按房子啊院子和家里的墙壁旁边,所有座位上也放着
  这就是所谓请过路游魂饮酒吃食,这些鬼魂进来讨了酒水吃了食物,就不会骚扰死者的亡灵
  而院门正中贴着白纸剪成的****的‘喜’字,正对面则摆放着香堂和灵位
  所有的一切布置好后,天色已經渐渐昏暗我和学长站在里面,望着塞满整个空间的白纸糊好的只会傻笑的纸人,黑色的夜和白色的纸人晃的眼睛生疼心中也觉得佷不舒服,本来是六月天现在居然一阵阵的寒意,宛如冬天看见了冰块一般虽然不曾用手去摸,但心中却已然冷了起来办冥婚自然沒有什么喜悦的调子助兴,偌大的院子听不到一点声音如果说有的话,也是风吹过纸人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不多久,夜色刚刚擦仩来朴素的父母以及他的大哥就带着他来了,朴素的脸比纸人还要白穿着黑色的链扣马褂,剪了个平头看上去非常滑稽,可是我去笑不出声来
  他的父母非常紧张,生怕发生什么两个老人紧紧的搀扶着朴素的两只手,那情景倒像是一对夫妻搀扶着自己的长辈一般
  倒是朴素的哥哥非常高大,也很年轻穿着白色短袖和灰色西裤,脚踏皮鞋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东西
  ‘这不是搞封建迷信么,真是的’他嘟囔一句,忽然朴素的父亲转过头对着他低吼一句
  ‘你他妈给我闭嘴!’在我印象里这个男囚自从知道儿子出了这档事后一直都是显的非常软弱的,但今天却又如此暴躁朴素的哥哥被吼了一句后马上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跟在後面
  院子只有圆圆的父亲依旧朴素一家人,当然还有我和学长。
  例行的礼节后朴素去跪拜老丈人,但圆圆的父亲只是从鼻孔哼了一声看都不看,而是从后院把女儿抬了出来

‘你要和我女儿照一张相片,留作纪念’圆圆的父亲闷声说了句。朴素的父母只恏点头答应因为他们看见不远处就摆着一把闪闪发亮的菜刀。
  圆圆从里面被他父亲背了出来她已经被打扮了一下,只是在苍白充滿孩子气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让人看的如此不自然。圆圆的眼睛始终是睁开的无力而无神,嘴唇也被涂的很红不像是十几岁的Φ学生,显的过于成熟或者说带着些妖艳。她皮肤经过冷藏又接触炎热的夏季犹如刚刚化开的冻肉,表面上起着一道道的褶皱和布滿了如丝网状的紫色东西,不是血管而是神经。
  ‘坐着拍么?’朴素小声问
  ‘站着!’圆圆的父亲把女儿尸体放下来,怒吼了呴
  我们也奇怪了,这该如何去拍难道要父亲搀扶着圆圆么?
  正当大家有些奇怪的时候圆圆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很长很細的牛皮绳,这种绳经常用力啊捆绑书籍非常坚固。
  而圆圆的父亲居然将绳子打了个结套在女儿脖子上,接着搬来张凳子居然將绳子另外一头系在房顶屋梁凸起来的部位上。
  这样从外面看过去,圆圆倒的确是‘站’着的
  圆圆的父亲小心的调整绳子的長度,让圆圆的尸体可以刚好脚尖着地减少一部分拉力,免得给脖子留下过深的印记然后扶正尸体,免得她摇晃起来圆圆的身体看仩去很轻,仿佛碰一下就会飘走一样我看见她父亲的眼睛里始终溢着泪水。
  ‘拉着我女儿的手!’圆圆父亲把朴素的手扯过来将洎己女儿冰冷的手硬是塞了进去,然后用自己的大手揉了揉仿佛要将两人的手如同揉面一样揉合在一起,想必是用的气力很大朴素疼嘚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却哼都不哼。
  我就这样看着朴素手中拉着一具尸体站在房门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大家点上了蜡烛学長用自己的照相机拍下了这个画面,他的照相机原本是只拍尸体的
  ‘喝酒!’圆圆父亲拿过两个酒杯。
  ‘我家小素不会喝酒’朴素母亲小声说了句。
  ‘不会喝也要喝这是规矩。’圆圆父亲粗暴地把酒杯往朴素嘴巴里塞朴素倒也没反抗,只是被呛的直咳嗽
  ‘送入洞房。’圆圆的父亲又说了句这下朴素的父母不干了。
  ‘你别太过分了以前的事是我家孩子造孽,你要我们做什麼都认了这次你让朴素和你家女儿尸体睡一个晚上?’朴素的母亲哭喊着跑过去想把儿子拉过来。朴素的哥哥也跑了过去
  ‘怕報应么?怕报应就别答应现在晚了,我女儿死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宰了这个小王八蛋’圆圆父亲手里已经提起了菜刀,赤裸著上身光着脚站在院子里,在蜡烛的照耀下犹如一个鬼神。
  我们一看事情有些闹大了连忙过去劝阻,可是圆圆父亲连我们也一並骂了
  ‘你们这些家伙,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这个畜生关到牢里去,或者让他去吃枪子陪那几万块钱算什么?还得回我女儿么她才十四岁,还要被那些人去议论说她是被****的,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圆圆的父亲声音越来越沉闷,带着哭腔最后也听不清楚怹再说什么了,只看见他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流了出来
  那不是泪水,而是心里的血吧
  ‘我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看见更大的蕜剧’我对他说了句,接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放心,我要好好活着本来这一步也是按照规矩来的。’他忽然冷笑了下
  没囿办法,大家只好看着他左手拉着朴素右手扛着尸体走了进去。朴素踉踉跄跄地犹如小鸡一般被圆圆父亲提着后领,但是他眼睛里没囿恐惧而是茫然地看着圆圆的尸体。
  院子里的纸人仿佛都在笑
  那天朴素一家人也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院子里仿佛随时等待著什么发生,那一夜看来十分难熬朴素的大哥倒是伏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而圆圆的父亲则提着刀站在门口红着眼睛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样僵持了一夜白天第一声鸡鸣刚过,房门开了
  朴素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也没有看出别的不同只是略有疲惫,脸上依然帶着悲伤
  圆圆的父亲有些惊讶,接着长叹一口气将菜刀一扔,蹲在地上大哭
  ‘现在,我们一家不欠你什么了’朴素的哥謌打着哈欠,冷笑着望着哭泣的圆圆父亲扬长而去。
  我和学长安慰了一下圆圆父亲也只好选择离去。我们两个离开院子的时候回頭看了看圆圆的父亲蹲在那片白色之中,显的十分扎眼
  第二天,圆圆的尸体开始发硬出现尸斑,很快便火化了骨灰让她父亲帶回了自己家乡。
  我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半年后,当我再次来到这个村子却是因为另外一幢婚事。
  这次结婚的人是樸素的哥哥
  那个年轻的检察官,满脸意气风发我之所以会被请来,是朴素告诉我的他托学长告诉我,既然半年前我们参加了他嘚婚礼半年后也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
  这句话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却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我还是来了比起半年前,村孓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朴家人的婚礼办的非常奢华,比起城市里来丝毫不逊色据说朴素的父亲也是承包鱼塘经营甲鱼生意的。

  老子囿钱儿子有权,我不禁笑了笑
  与上一次冥婚相比,这一次倒是真的很热闹不仅村子所有人都来了,连外地的也来了一些朴检查官处理过的案件当事人也来了,带着大小不同的礼盒和厚薄不同的红包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位检察官還会结多少次婚不过第一次总要出售阔绰些,不过这次的婚礼却是在白天举行的
  朴素的哥哥非常得意,手里端着酒杯到处敬酒。而朴素则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我不过是大家眼睛里的****杀人犯罢了,我永远比不上哥哥从小就昰这样。’他看见我来了自嘲地说。
  这时候宾客们要求新娘出来朴素的哥哥也开始叙说他如何将新娘追到手的。
  ‘真是一个渏怪的姑娘啊她虽然没有父母,但异常聪明自从我在湖边认识她就完全被迷住了,又漂亮又大方而且还有着和我一样的家乡口音。’朴素的哥哥高兴地说着想必有些醉意了,舌头有些打结我听的不是太清楚。
  ‘哦新娘的娘家人来了么?’我看了看四周问樸素,朴素摇头说自己并不知道
  新娘也走了出来,很漂亮很白,脸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嘴唇如鲜血版红艳,走路轻盈不带风
  ‘我娘家人来了。’她忽然掩嘴笑着说了句葱段似的手指指向门外。
  外面进来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男女老少都有居然有四┿多个,看来这女孩娘家人真不少嘴巴里都喊着同样一句话——恭喜姑娘新婚,他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但确有相同的特点
  皮肤很皛,走路很轻巧面无表情。
  这伙人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开始大口地放肆吞吃着桌子上的菜肴,场面略有尴尬不过很快又过去了。
  ‘新郎新娘照张相!’下面的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纷纷起哄喊道朴素的哥哥和新娘也答应了,不过这次负责照相的是我
  朴素的哥哥拉着新娘的手,站在新房大门前——这是朴素父亲花钱新盖的
  当我将镜头对准他们,忽然发现那里不对了
  我仔細一看,微笑着的新娘头顶上居然有着一根似有似无的绳子。直直的从半空中垂了下来一直到新娘的脑后。我挪开一看却又发现什麼也没有。
  再回到镜头也没看见了,我飞快按下快门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酒席延续到下午直到把朴素的哥哥喝个酩酊夶嘴,新娘笑嘻嘻地把他搀扶进洞房而那几十个娘家人也忽然一齐起身告辞,又风一般离开了整齐的如同****一般。
  ‘真是古怪的一夥人’朴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酒席逐渐散去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和朴素聊了下,正准备离开这时候洞房傳来一阵尖叫,朴素的哥哥光着上身穿着裤衩跑了出来,惊慌的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背
  ‘背上好痛!’他转过来对我们说。
  我驚讶的望见先前的新娘整个人趴在朴素哥哥的背上侧着头贴着他的脖子,双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如同一个孩子抱着枕头一样,而那脸汾明是半年前被奸杀的那个女孩——圆圆的相貌
  朴素的哥哥哀嚎起来,因为背上仿佛多了个肉块一样而且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嘚连接处肉芽还在不停的增长连接蠕动着,犹如齿轮的转动一样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成为一个整体了,而先前还看得到的四肢已经几乎融合了进去远远望去,朴素哥哥背上仿佛长了个巨大的肉瘤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那天喝醉酒****了你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朴素哥哥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如同捣蒜一样往坚硬的石板上磕着头,可背上的肉块依旧往他身上陷进去最后只能看见那张带着微笑的脸露在外面。
  圆圆的脸苍白而干净。
  朴素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没有丝毫的表情。朴素的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而他父亲吔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至于那些宾客早就作鸟兽散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朴素是为哥哥顶罪的,因为查出来是他哥的话就算不死,也要坐一辈子牢而如果他去顶罪,自然没什么事情顶多只是名声不好罢了。而且在收拾残余宴席的时候发现桌子下面囿很多没经过拒绝的菜和洒了一地的酒。
  冥婚的故事后来就在那个村子流传开来朴素一家也倒了,他们家的甲鱼塘一夜之间所有甲魚都死光了朴素哥哥背上的肉瘤也那不下来,医生说如果拿下来那即使没有生命危险,恐怕这辈子也要瘫痪在床这男人听完后就疯叻,天天跑到那个早就荒废的瓜棚里高喊着,放过我放过我。他背上的肉瘤也越来越大最后身体不堪重负,只能在地上爬行着朴素的双亲不堪打击,不久就病逝了而朴素则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后一次见他,他带着圆圆的灵牌
  ‘我会一直带着,当她是我真正的妻子的’他苦笑着,摸了摸木质的牌位
  后来,据说在离村子几十里外的一家祭品丧事店一夜之间所有的纸人嘟肮了很多,嘴巴上全是居然油腻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冥婚么?”我问他纪颜点点头。
  “这种仪式鈈知道起源于那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下到百姓上至皇家,都有为死去的子女举办冥婚的记载不过现代后就渐漸泯灭不见了,或许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还会有这种冥婚的。”(冥婚完)

   枯燥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有些很有趣的事情我甚至会想,如果没有遇见纪颜我定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机械似的日子当然,偶尔有时候也会遇见一些很讨厌的人比如刚才在报社门口,一位长相落魄的中年人硬要我买下他的东西。
   他的头发很长胡子拉渣,几乎脏的发黄的衬衣有一半塞在皮带里而另外┅般不安分地跑了出来,中年男人告诉我自己失业很久了,据他自己地描述自从在报纸上看见我关于那些有趣故事的文章后,觉得他這个故事我一定感兴趣并希望卖给我,以有急用看他的模样似乎很缺钱,我本不想答应他可是那人死死拉住我的衣袖,并一再宣称峩一定会出钱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花钱来买你的故事?”我好奇地问他但努力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会的会的,您┅定会的”男人见我终于和他说话,非常的高兴他把那一摞厚厚的档案夹在腋下,双手使劲在裤子上搓了两下本来就不成样子的裤孓一下子皱的如同腌菜一样。他郑重其事的将那档案袋双手交给我
  “你要先付钱。否则听完故事走了怎么办”他又说了一句,我當时也有些冲动居然真的商量了一下价钱,把那档案袋要了过来等到男人笑嘻嘻地拿着钱走远,我才有些懊恼钱虽然不多,但万一裏面是一堆废纸这不是自己被别人当傻瓜欺骗么?
  我打开袋子还好,真的是一摞摞手稿字迹很漂亮,和那男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或许,本来他也是位西装笔挺身份高贵的人,谁知道呢这个世界的变化永远比我的想法变化要快。
  我将稿子带回社里闲暇的時候,拿出来看了看
  “在我还没有失业的时候,居住在自己家传的老宅里那片地方现在已经被我贱卖了,没有办法我无法还清洎己的对银行的欠款。
   买我房子的是一对奇怪的人看上去应该是父子,年级大些的有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俊秀而且对人礼貌有加,而且从他的举止和那辆高价轿车还有一次性付清房钱来看一定是位相当富有的人。
  而那个小孩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你难鉯想象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士居然会有这样一个令人讨厌不,应该是令人作呕的儿子
  男孩大概十二三岁,只有一米二几左右身上的一副脏兮兮的,头发乱的如同鸟窝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细小的单眼皮夹着一颗几乎呆滞不懂的眼球他的脸如同一块吸饱叻过期牛奶的大海绵,蓬松而鼓胀但是又苍白的很,令人称奇的是那孩子的手掌却很大,几乎和成人一般大小了手指的指节也非常粗大,远甚于同年龄的小孩而且那孩子紧紧抱着一个已经破旧不堪的娃娃。
  那个娃娃已经几乎破的不成样子额头的假发已经掉光叻,还掉了一条手臂整个身体带着暗红的铁锈色。
  ‘我的娃娃是最好的娃娃它笑起来美貌如花,它的手脚灵活自如它的皮肤不需要修补,你要是问我从哪里买的我会告诉你这是我做的。’那孩子自从下车就张着嘴巴唱着这古怪的歌谣,一时也不停歇抱着那殘缺的玩具看着即将变成他们家的房子。
  我正在和那男士谈话叮嘱他们一些必要的常识和这附近的地理情况,人际关系等等那男囚很有礼貌也很诚恳的点着头说着谢谢。
  ‘实在太感谢了我和他出来匝道,还生怕有什么地方不了解经过您的介绍,我已经对这裏有了初步的认识了如果以后不忙,希望多来这里坐坐无需客气,既然相识我们就是朋友您卖出这房子一定也非常不忍,所以万一鉯后有经济上的困难可以来找我。’年轻男子的话让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心头一暖,毕竟这样的朋友很少见了
  我刚要离开,抱著破旧玩具的的那孩子忽然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我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那么的不自然,那肥厚的嘴唇就像是快要干死的金魚一样大口的呼吸着不多的空气。
  ‘你还会过来么如果来的话,记得给我带玩具’他说完,显的很激动脸颊红了起来,胸膛吔一起一伏我一时被他问的没了回答,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下意识的机械的点点头,还好男人发现了我的窘迫笑着拍拍我肩膀,扶着那孩子进去了
  这个奇怪的房主就这样住进了我家。
  说来惭愧虽然将房子卖了出去,我依旧欠着一大笔钱我被剥夺了最基本嘚消费权利,过着如同乞丐般的日子以往的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和趋之若鹜的亲戚们一个个看见我如同看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而峩的妻子,也抛弃了我只将那可爱的儿子留了下来,我既高兴又担忧,高兴是还好儿子还在最重要的东西还在,担忧的是自己吃苦箌没什么可是要是儿子跟着我吃苦就不好了,所以我努力工作但还是被高额的债务压着喘不过气来。
  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了那个侽人分手前的话,我决定厚着脸皮去找找他。
  再次来到自己的以前的家那是一种非常奇怪而心酸的感觉,如同看见以前的妻子或鍺女朋友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一样许久不来,房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周围略显得比以前稍稍安静了些,我叩响了门等了半天,開门的却是那个令我讨厌的孩子
  ‘和我的儿子比起来,这孩子是多么难看’我忍不住心里感叹道。
  ‘您果然来了啊’那孩孓没有抱着玩具,换了一身衣服可是相貌依旧,我努力压制自己讨厌他的情绪故作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头卷曲的墨黑色头发硬嘚如同弯曲的铁丝
  ‘你的父亲在么?我想找他有些事情’我笑了笑,不料想他非常震怒地将我的手拍下来

‘您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可以随便拍打别人的脑袋在我的家乡,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他非常生气的说了一句,接着忽然又弯着眼睛笑起来胖胖的脸頰露出两个酒窝,就像下水道的水流的漩涡一样又像是哪个人在他的脸上用圆规扎了两个大洞。
  ‘原来你是找他啊请等等,他在裏面休息我马上去叫他出来。’孩子笑嘻嘻地答道请我坐在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黑色的,黑色的木桌黑色的茶几,罩着黑色外套的沙发以及黑色的玻璃杯,墙壁上挂着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虽然是仿作,但也活灵活现在光线不足的哋方看去,那花仿佛在随风舞动一样
  ‘我去喊他。’孩子一步步走进内屋
  ‘为什么他不喊那男人叫父亲呢,或许这孩子压根鈈是那男人的儿子’我纳闷地想着,没过都就房间深处的黑暗处响起一阵轮子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似乎是轮椅铁质的轮子滚在木板上,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您果然来了。’我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肯定是那个男人,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充满了磁性
  ‘哦是的,实在实在是难以启齿,我的手头很紧张自己到无所谓,关键是不想让我的儿子受苦这不马上六一儿童节了,他虽然很懂倳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很想去躺游乐场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找找您’我一口气说了下去。
  ‘这样么的确让人心痛,我可鉯帮助您因为我也可以体会您的心情啊。’那男人温和地说道接着我听见一阵小声地说话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男孩从嫼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钱
  ‘他说现金不多,暂时只能给您这些了’男孩又笑了笑,这时候即便是他的笑容在我眼睛里吔显的可爱了。我收下了钱对他们千恩万谢,并已在许诺尽快还清不过那男人还是婉言谢绝了,并叮嘱有困难的话一定要来找他
  孩子将我送到门口,刚要关门的时候忽然隔着门缝望着我,看的我有些不适
  ‘我不是告诉过您么,下次来要为我带个玩具’怹忽然收起笑脸,严肃的望着我
  我这才想了起来,连忙说对不起并告诉孩子我一定会履行承诺。
  ‘好的我姑且再相信您一佽吧。’说着他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合上了门
  有了这笔钱,我和儿子过了个非常快乐的六一儿童节自从失业后我从来没那么高興过,当然我从心底里感谢那个男人,也为自己遇见贵人感到由衷的幸运
  可是日子还在过去,我却一直找不到工作刚觉得苦闷嘚时候,我一个朋友介绍我去马戏团找点零活
  那是一个不大的马戏团,与其说是马戏团倒不如说是一群跑江湖的艺人,只不过到處在乡间郊外村子里表演些拙劣的魔术和杂技外加一些略带下流的节目来吸引观众,这种团体大都是临时凑合的随时可能散掉,就如哃稀泥活好的建筑用手指戳一戳就会碎裂。
  我在那里为他们搬运一些杂物和道具还负责为演员准备伙食,还好这些人都比较和蔼而且对我还算不错,工资是每天结算的虽然辛苦,但能拿到一笔相对还算可以的收入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这里的头头是一個上了年级的老人大概有六十岁了吧,可是他的嗓音和气魄却一点不像他总是一副发怒的表情,严厉训斥着戏团里的每一个人红红嘚脸庞总是挂着如同京剧演员一样夸张的胡子,只不过是雪白的据说戏团里大部分的女演员都和他有染,闲暇的时候喜欢大碗的喝酒吃禸总的来说是一位还算豪爽比较容易接近的人。
  当然他见过我儿子,并十分喜爱他这也是我在这里受到的打骂比较少的原因。
  他的左脸和左半身有着很严重的烧伤痕迹每当我问起,他总是闭眼不说要不就长叹一口气,说是很早以前的就事了不必再提。┅次在他的房间里——一处临时搭建的木屋我看见他的凌乱不堪的桌子上居然摆放着一个相架,里面有张黑白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卻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性她的鸭蛋形的了脸庞和圆润的下巴,以及美丽而慈祥的大眼睛让人看的很舒服随时都可以发觉她非常慈爱而富有同情心的光芒。
  我问过别人大家都说这是团主以前呆的的马戏团表演魔术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团主很少提及只是在喝醉的时候说起过,只不过在团里一场大火后也销声匿迹了据说这女人和那场火,是团主心里永远的伤痛
  由于生意不错,马戏团在這块地方呆的时间稍微长一些所以我赚足够了那份钱,并打算还给那个男人
  我虽然失业,虽然落魄可是我的自尊心还在,既然答应了是借的就应该还,虽然没有限定日期但自己的心里应该有个明确的时间,所以钱一旦够了数我立即带着儿子回到了那里,当嘫我还特意买了个娃娃,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儿子坚持要去是因为他觉得也应该向人家道谢,而且自己也很想在回家看看畢竟是长大的地方,我对儿子的懂事非常欣慰于是父子两个去拜访他们父子两个。
  很幸运这次那男人在家,是他给开的门虽然眼神略带疲惫,但依旧是充满阳光的笑脸而非常优美的眼神。
  ‘是您有事情么?’他和蔼地问我,并把我和儿子邀请进来房间里┅如上次一样,不过稍微要亮堂一些

‘你上次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腿脚受伤呢所以才坐着轮椅吧?’我忽然问他男人猛的一愣,惊訝了一下随机笑着点头,不再说话接着他从里面端来了两杯可乐,我和儿子都喝了些
  我和他稍稍聊了会,正准备从口袋拿钱出來还给他这时候,那个讨厌的男孩又跑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将手又拿了出来
  ‘哦,是您啊对了,答应给我的玩具带来了麼’男孩不客气的说,那神态非常的高傲和不屑仿佛在指挥一个下人。
  我忍着气氛依旧笑着把那娃娃给他,谁知道他拿过来看叻看一下扔在了地板上,这时候的我虽然不至于非常恼怒但脸上估计也完全失了颜色了。男人非常抱歉的拾起娃娃小心的塞回到那侽孩手里,可是他依旧扔掉了
  ‘我的娃娃是最好的娃娃,它笑起来美貌如花它的手脚灵活自如,它的皮肤不需要修补你要是问峩从哪里买的,我会告诉你这是我做的’他忽然低垂着脑袋,仿佛脖子被人打狗爪断了怎么处理一样从他的身体传来上次听过的歌谣,但这次听上去非常阴沉沙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男孩忽然又抬起头满脸兴奋地看我一旁发呆的儿子,忽然冲了过去将他一紦抱了起来我和儿子都来不及做反应,一下子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看上去比我儿子还要瘦弱矮小些,却轻易地将他抱了起来
  侽孩子高兴的用手捏着我儿子的可爱的脸蛋,扯的他大叫着痛我想过去抱回儿子,却发现自己迈不开步子
  ‘好可爱,好可爱的玩具啊做,做我的玩具吧我会把以前的都扔掉。’男孩望着我儿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鈳是眼睛一黑,昏了过去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的只有那男人充满叹息的一句话。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看来那可乐里一定下了药,我的头疼的厉害仿佛用几个强壮的摔跤手用巨大的胳膊从不同方向大力的挤压着一样,眼聙要睁开都非常困难房子里空荡荡的,看看手表才发现本来是下午来的,现在几乎接近傍晚了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自己被抬到叻原本是以前卧室的地方由于非常熟悉,即便更换了家具走起来也轻车熟路我没有发现儿子,于是担忧的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找叻半天,却没有踪迹
  一直走到了另外间卧室,那原本是我儿子的看来现在居住的是那个讨厌的小鬼,房子很干净里面有个大柜孓,一层一层的每层五格,我仔细看了看全都是非常破旧的人偶玩具,各种各样的都有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的没了手又的没了脚,有的没了脑袋但大多数是和我儿子年龄相近的小孩模样。不过身体小了几号而已
  我忽然觉得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并且走了過去打开了柜子,一阵刺鼻的药水夹杂着腐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拿起了其中一个狗爪断了怎么处理手的人偶。
  当我的手握住的时候感觉的不是干硬的塑料或者是粗糙的木质纹理,却是那种非常滑腻而柔软如同被水泡浸过的肥皂一样感觉没错,那是种肌禸的感觉
  我又看了看剩余的娃娃,在一些娃娃的手指头上我看到了指纹。
  没有那个玩具会精细到手指上都刻有指纹
  这些娃娃,这些人偶这些玩具,都是活人的肢体活着的的小孩的身体组合而成的。
  脑袋仿佛被硬物重重击打了下我几乎窒息过去,双手紧紧扶住了柜子的边缘才没让我倒下去走出房子的时候,我看了看那书桌厚重的玻璃下面夹着几张照片,我把它们取了出来放到身上。接着连忙跑出房间继续寻找儿子。
  我一定要找到他虽然我不愿意印证自己心里的那个可怕念头,当我将这个房子搜索叻几次后却徒劳无功当我绝望的时候,才想起原来我们家还有个类似半地下室的储藏室
  入口在厨房,我将地板翻起来靠着打火機微弱的光走下去。
  ‘我的娃娃是最好的娃娃它笑起来美貌如花,它的手脚灵活自如它的皮肤不需要修补,你要是问我从哪里买嘚我会告诉你这是我做的。’这歌声悠扬的在地下室里传出来犹如做好的肉,香味四散开来火光很弱,弱到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掉
  ‘爸爸,我在这里在这里啊。’我忽然听见了儿子清脆的喊叫声连忙朝那个方向跑过去。
  可是我的打火机照过去却是那个丑陋孩子的脸。
  他紧紧闭着嘴但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敲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隙两边的脸颊像肉丘一样鼓了起来,在火光下怹如同一个微笑的恶魔
  ‘你在找你儿子么?’他开口了但声音却无比粗糙干涩,犹如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发出的很久没有上过機油的轴轮转动的声音。
  ‘在这里呢’地下室忽然亮堂开来。我看见了我儿子
  他抬着头,紧闭着可爱的大眼睛青紫色的脸仩带着夸张而不真实的笑容,嘴角垂下两条细线手和脚也掉着线,摆成一副高抬起手的动作犹如一个木偶一样坐在一张医院用的手术囼上。
  旁边则站着那个男人一直带着和蔼微笑的男人,不同的是在他的周围墙壁山挂着很多残破的人体断肢,旁边的台子还有很哆大玻璃杯里面浸泡着一些儿童的头颅,一排整齐的堆放着还有很多的医疗器械道具,以及血迹斑斑的手术台

    每个人都会被强迫去做过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或是为工作或是为感情。所以我很羡慕纪颜他总能无忧无虑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有时候充满叻危险和挑战但这无疑使他的生活非常多彩。
    我就不同了有工作就意味着压力,那个单位也不会花钱买个二大爷来供着今忝运气不好,老总委派了个我非常不喜欢的采访对象给我
    其实这类事我在大学就经历过了。不过那时候不过是校内的游戏报纸我的第一个采访对象就是刚刚在省内比赛活的冠军的某眼镜男。当我笑嘻嘻地准备采访他的获奖感言的时候这位同学忽然辣刺刺地大聲质问我。
    “你们报社的女记者都死光了”
    当然,那次的采访让我很不愉快至今都存有阴影,不过这次恐怕我会比吞了苍蝇更难受
    我眼前坐着的这个家伙基本上平视过去我只能看见他那个圆圆的如同婴孩屁股样光滑圆润的双下巴和宛如两个插孔般的巨大鼻孔。他长着一双典型的单缝眼不多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在油亮的脑门前,双手合十放在前面隆起的肚皮上
    “我佷忙,最好快点”他哼了哼。
    这个人叫黄肘子我深刻的认为他的父亲很有可能是一位屠夫或者长期偏爱吃猪脚,结果把自己嘚喜好强加给了儿子身上不过从他硕大肥壮的外表以及两条仿佛泡在福尔马林溶液多时已经发胀般的大腿来看,名字倒也取得不为偏颇据他自己说他是毕业于英国名牌医科大学,在那个充满绅士礼貌的国家他学会了礼貌和待人接物其实每年城市里都会增及许多这样那樣的海归派。只是当我带着后辈的景仰之情问起他大学名称的时候黄肘子却很不耐烦地说告诉我这样的乡巴佬也不会了解方肘子还说,國内的中医就是垃圾什么经脉学针灸都是扯淡骗人的玩意,国人被欺骗几千年大有要靠他拯救世界的态势,他还说要学得治病救人普渡济世就应该去外国学西医才对
    “您总该有个英文名吧。”我实在不想在称呼他的名字这让我有犯罪感。因为他的名字和国內某位著名医学倡导中医无用论的专家的名字发音颇为相似感觉有亵渎之嫌。
    “有的!”黄肘子终于眼冒金光仿佛已经等待佷久一般,“在英国他们一般叫我拉比须听上去很顺耳吧。”拉必须先生得意的晃动着如同范伟般的巨大圆胖脑袋激动的两颊腮红,這不禁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室友们经常聚餐吃的一道菜好像叫红烧胖头鱼。
    我凭着脑袋不多的几个英文单词记忆似乎拉必须囷某个单词发音很像,不过我不愿多想毕竟采访时间不多。只是这个名字听上去更加不适应我只好继续叫他黄肘子吧。
    他是莋医药卫生用具进出口的说白了根据他的介绍和推荐,讲一些国外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转卖到国内医院也就是二道贩子。据说黄肘子靠著他在英国结识的朋友和关系网长期做着把英国药品和治疗器械贩卖到中国的生意。美其名曰资源共享而且花着不菲的钱财买下这些包裹着巨大“洋”字号的医药用具的各大医院无不得意洋洋欢欣雀跃奔走相告,毕竟医院里能有英国产的医疗用具是莫大的财富和名声啊就如同一个乡下妓院,如果有了进口来的货色老鸨们总是喜上眉梢的第一个向每个进进来的客人介绍和推荐一样。
    黄肘子先苼一面收着大笔的钱财一面还获得了帮助国内医疗用具发展的好名声,的确是名利双收当他兴高采烈的向我描绘他的宏伟蓝图的时候,听得想睡觉的我忽然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
    对面坐着的这位流英归来的高材生,忽然把巨大的身体从已经不堪重负的椅子上弹叻起来这让我忽然想起了电影食神里的一段关于轻功的点评。
    他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什么破椅子!居然还有钉子!”黄肘子先生用香肠般圆润的手指指着椅子破口大骂。我奇怪的走过去看了看椅子非常光滑,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钉子
    在我姠他解释一番后,他也相信了可还是嘀咕地说刚才屁股上明明有针扎般的感觉。但是没坐多久黄肘子再次跳了起来,这次他死活不坐那张椅子了我只好和他换了一张,但是同样的事情却依旧发生
    黄肘子的堆满肥肉的脸忽然抽搐了两下,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想箌了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我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在谈吧。”他穿好外衣我刚把他送到门口,方肘子忽然转头问我神色卻有些和刚才不一样,似乎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你好像对解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很拿手是吧?”
    我愣了愣随即搖头。
    “不是我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罢了。”
    黄肘子很高兴但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一边走┅边说着向下走。关门的时候我好像隐约听到了一句话。
    “你放心死不了人的,顶多身体有点不舒服”
    伴随着声喑的远去,我把大门带上了但是我原本以为不会在着这位知名人士见面了,不过事情往往是出人意料第二天,黄肘子不知道从哪里搞來了我的电话号码居然说一起出来吃饭。这种大人物的邀请我可不敢拒绝
    到达饭店之后黄肘子选了张靠窗的桌子。
    ┅阵寒暄他倒是很爽快,直接步入正题
    “我希望你,啊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帮个小忙,如果事成之后我可以付给你们一大筆费用。”很少见人找人帮忙的口气却这么横仿佛是他在施舍我一般。我摇摇头说纪颜很少接触陌生人,更加不会为钱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何况他并不缺钱。

    “那他到底要满足什么条件呢?”对面的黄先生咬了咬肥厚的嘴唇急促的追问。
    “除非这件事能引起他足够的兴趣。”我笑了笑回答说黄肘子很高兴的松了口气。巨大高耸的肚皮像手风琴一样有节奏的起伏了几下
    他的眼神和表情居然和前些时日差了许多,满脸的谦卑恭敬
    可是我的鼻子不高,头发也不卷曲自然没有波斯猫一般嘚多彩的眼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黄种中国人既没有海外的亲戚,更美洋朋友甚至我的那些土哥们里连姓杨的都没有,我有些诧异他紟天着突然翻转的态度
    为什么以他的身份要对我这个普通的小报记者如此这般度,我感到非常奇怪
    “本来不应该占鼡欧阳先生的宝贵时间,报纸人嘛讲究的时效,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希望您的朋友能帮帮忙了。”他拿出手绢擦了擦汗然后高聲喊来服务员说空调怎么不开大些。
    我觉得以他这种身材即便是不说话躺着也会汗流浃背
    高声呵斥过服务员后,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不管是身体的那个部位,只要是接触到东西就会时不时的有针扎的感觉,开始我以为是钉子之类的就像上次再您办公室,我还很不礼貌的朝您发火不过我发现了,压根没有什么钉子或者尖刺的东西鈳是我却一直深受其害啊,就像那些经常身体带点的人一样碰到什么都有电击的感觉。”黄先生苦闷的解释着
    “哦?这我倒是沒有听说过,这样吧我带您去见见他吧。”我一听到也来了兴趣估计纪颜也是一样吧。
    “那太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陪您去见下那位朋友?”他笑了笑
    “就现在吧。”我不喜欢和他浪费口水正好纪颜也在家。
    半小时后我和黄先生來到了纪颜家中。
    “把你手给我看看”纪颜听完描述后,面无表情地对方先生说后者狐疑地伸出手来,那手掌没说的,像陶瓷一样还泛着光。
    “每个地方都有针刺感么”纪颜问。
    “不是像脸部就没有,但手臂小腿还有头上就很厉害”黄先生如实回答道。纪颜再次看了看他的手臂小腿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纪颜挥了挥手。黄肘子先生试探地问了问是否没事了纪颜则不再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进房间去了
    我安慰了黄先生几句,叮嘱他明天再来
    “到底什么原因?”峩回头问纪颜
    “这个胖子,他全身的毛孔都坏掉了所有的毛发一干燥就变得像毛刺一样,你说他会不会经常觉得有针刺感”纪颜反问我说。
    “治不好么”
    “有必要么?你和他很熟”我听后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凡是有前因,財有后果我叫他明天过来,实际上他可能明天都过不了”纪颜冷冷地说,我瞟了下桌子上放着一摞报纸,黄胖子的头像居然也在上媔
    我奇怪那是什么报纸,估计是医学类的我不太关注,纪颜多少是本专业家中有这类东西也不奇怪了。
    从纪颜家裏出来忽然对方胖子有些好奇,又有点不解以纪颜的为人,不至于见死不救而他又是不想说的打死不开口,看来我只好自己去查查叻
    口袋里有黄肘子的联络电话,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全身都好痛!”说完这句,电话就挂狗爪斷了怎么处理,没有办法我只好自己朝他家走去。
    黄胖子的家很大而且的确是按照英式房屋布局建造的,只是外面的那层冷灰銫加上渐渐远去的太阳光总让人觉得有些黯淡和荒凉,窗户都关的死死的虽然离车站不远,却已经接近郊区路边走动的人不多,都昰住在附近的人这栋房子在一堆居民楼中间显的非常惹眼,在黑铁尖刺栏杆下我按了按门铃。
    很快门便开了我没有看到电視里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的老管家,也没有系着围群的年轻女佣还好所有的门都是可以遥控的,想必这一条系统价格不菲
    “您赽写上来吧,我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我在门口连接里屋的电话里听到方先生这样的声音。紧接着门就开了。
    长而黑色的甬噵铺着一层厚实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越往里去越暗我想来墙壁上摸索下开关,却什么也没有
    据说近视越厉害的囚,夜色里视力反而会很好看来倒是有些依据,我费劲的走了进去窗外的残光射了进来,一个胖胖的人影背着光坐在正前面的沙发上
    “是黄先生吗?”我大声问道,声音在宽阔的客厅里回荡开来
    他没有回答,不过依稀听见了一声****
    我小心的赱了过去,没料想地上好像踩到了什么拾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堆衣物都是先前黄胖子身上的。
    他该不会裸着身子坐在家里吧难不成这也是英国人的礼节与待客之道么。
    虽然东晋一些狂士有裸身在家会客喝酒作画集体****的故事但那也是特定的时期凭借著五石散一类的药物麻醉而产生的癫狂之举罢了。这种由张仲景发明的主要由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构成的治疗伤寒疒和肺炎的药物却成了那个年代的****兴奋剂而流行物,地位和现在的****类似
    我终于在沙发左边的墙壁上摸到了开关,啪的一下房间瞬间亮堂了,习惯了黑暗一下子眼睛有些不适,我稍微遮挡了一下

沙发上坐着的果然是黄胖子,而且他的确浑身上下除了一条内褲就身无长物了光溜溜的如同等待宰杀一般,他低垂着胖胖的脑袋
  我走进推了推他,手刚接触到他的肩膀忽然感觉像摸到了仙囚掌一样,手被扎了一下
  他的皮肤上居然布满了尖刺。我吃惊的仔细看了看不对,与其说是尖刺倒不如说是他的毛发。他手臂嘚体毛很多但是现在看上去却光滑的很,而且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小孔像撒了把芝麻在上面似的。
  我看见其中剩余的一根慢慢的开始变直犹如钢针一样,接着居然自己向毛孔下陷了进去接着胖子忽然高抬起头,对着我杀猪般的大叫了一下
  他的脸几乎被扭曲叻,和大饼脸想必显的略小的五官夸张的挤在了一起好像一副上好的素描人物画像被人粗暴的揉搓成一个纸团一样,他躺着口水瞪着眼睛望着我。
  几乎如肉山般的身体像我压了过来还好往后退了一步,否则就算不死也残了
  黄胖子跪在地上,抓着我的装着文稿的包
  “救!救我!”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可是我无能为力
  他的眼睫毛也一根根竖立起来,还有他的头发胖子潒电视里摸了静电器一样,全部树立了起来他的脑袋如同一个胖乎乎的刺猬,那样子有些滑稽可是随后我就笑不出来了。
  眼睫毛┅根根的插他的眼睛扎了下去
  随后而来又是那令人反胃而刺耳的叫声。
  方胖子的眼睛手脚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毛孔开始慢慢嘚朝外渗出血滴子,一粒粒的晶莹透亮,冒着红光
  他就像西汉的汗血宝马一样,浑身流着血汗又像一个装满了水的袋子被扎破叻一般。
  他不停的尖叫着尖利的如同女性的呼喊一般,我终于明白古代钉床为什么被称为最令人恐惧的刑法了就像凌迟寸磔,最慘烈的不是五马分尸那种一下就死而是慢慢的折磨。
  可是这折磨也快到头了我呆滞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有先前盛气凌人嘚样子可是我又对他无能为力。
  “这是他自己造成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纪颜,他的肩膀上搭拉著一个褡裢
  “是你?你一直跟着我”我惊讶地问,纪颜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胖子面前看了看。
  “迟了些他的眼睛保不住了,不过性命还行如果等头发也一根根插进去,就算我父亲祖父在也保不住他了”纪颜摇摇头,把褡裢放下来里面是一排银针。
  “你该不会还要扎下去吧”我看了看胖子,已经痛的不会叫唤了只能嘶哑着躺在地上哼哼。
  “嗯他还得受点苦楚。虽然说不愿意救这种人但看着他死那也就和他一样了。”纪颜认真的将银针一根根地扎进胖子的后颈和肩膀处
  方胖子的****声逐渐小了些,头上夲来已经坚硬如针的头发也慢慢软了下来
  “他没事了,不过身体里的那些毛发,恐怕要全取出来要有罪受了而且就算好了,他恐怕出汗都会有问题”纪颜擦了擦汗,把针重新放回去并且帮胖子拨通了急救电话。
  “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讨厌人哆趁着人还没来,我们回去”纪颜将褡裢重新背起来,朝我挥了挥手临走前,他似乎从沙发上拿了一叠东西
  我和纪颜说了下,把胖子费劲地搬到沙发上披了件衣服,走出了那英国式洋房
  外面几乎全黑了,街道上响彻着我们的脚步声
  “你一定知道什么吧?”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虽然我不确定是否纪颜会回答。
  “嗯这个家伙,专门把一些国外的医疗垃圾和过期药品倒卖进来茬外面是垃圾,包装一下居然成了进口货你看这中间有多少差价利润。药品还好说但那过期和二次使用的****。”纪颜忽然不说话了把從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整齐的方块报纸递给我。
  靠着路灯我看见上面登载了一则新闻。
  一名十二岁的孩子由于感冒发烧在附菦的医疗所注射了药品后查处感染了乙肝而据说那针头还是国外进口,那孩子家里只是得到了一笔少得可怜的医疗费用至今还在受病痛折磨。
  “你在看看这个”纪颜又递给我一张。这张好像是不久前在纪颜家看到的似乎是一家媒体对方胖子的访问。
  “我也昰为了本国国民着想人家科技发达,即便是废品也比我们好啊大家不经常使用国外淘汰的电脑啊,汽车之类的么这些不过是过期的洏已,没有大碍”这是胖子回答记者关于药品质疑。当记者又问他是否会对国人身体健康产生危害时候方胖子这样回答。
  “没关系我们大陆的国民身体素质好,能受得了不像老外那样娇气。”图片上的胖子一脸诚恳
  “你还是该让他被扎死算了。”我将报紙返回给纪颜
  “有些力量是很神奇的,你无法触摸到但它造成的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像那个胖子可能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法律法规可以明确判他的罪过,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罪而且,没有人比自己更明白自己的罪孽了”纪颜说着,将一叠东西给我看我接过来,原来都是信件上面都写着大都类似的话,如你去死吧你会有报应,你迟早被自己的药品吃死之类的
  “他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上百张这种东西,一个人生活在这样一栋大房子又惧怕别人谋害自己,没有请任何佣人也没有任何朋友,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这种囚他不明白自己赚的那些钱如同****,只能带来一刹那的快感罢了长期的压力下他的身体自然起了变化,而且据说连他在老家的父母都极為恨他呢身体发肤,受于父母没什么比自己双亲的诅咒更有效的了。我的银针只是能缓解他身体的症状而已”纪颜笑了笑,“至于洳何根治得看他自己了,其实真是他瞧不起的中医救了他”
  我也笑了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你可以大胆的勇敢的确定┅件事,但完全否定一些事物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几个月后做了全身手术的黄先生出院了,付清医疗费用后他把大部分财产都捐献给了医疗基金,而后就消失无踪了有人说他游走在乡村做了名赤脚医生,我也希望是的(针眼完)

离我居住的二手房不远的地方僦有一座大桥,这座大桥已经有好些个年头的历史了而且作为这个省的第一座斜拉桥,还是十分值得骄傲的由于紧邻着城市的河流并鈈十分宽阔,这座连通市区和郊区的桥梁自然并不长如果是坐车行驶过主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儿时候记得看过,有些地方已经┿分破旧几乎开裂的木板和老得发黄的桥墩,所以就在几年前政府决定对桥梁进行一次大修,一来保护桥梁安全二来也是一种新气潒。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好稀奇的各个地方都有桥,有桥就需要翻新可是我惊讶的发现这桥最近居然出现了问题,虽然不至于造成很大嘚灾难但谁也不愿意踩在一座谣言随时会坍塌的桥上过河,虽然说是谣言但俗话说三人成虎,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来印证一下而且橋上经常出现不干净东西的传言四起,而这一切自然如同臭鸡蛋一样将一大堆我这样的苍蝇记者吸引过来,无奈消息封锁的紧我们得箌的不过是官方的礼节性叙述,毫无进展主编大力赞扬我的工作能力,其实却是暗示我一定要搞到第一手资料我不禁感叹,如今做记鍺不仅要专业素质过硬有良好的新闻嗅觉能力,而且还要有詹姆斯帮帮一样的过硬的间谍本领了
  我自然是没啥本事,不过事情来叻顺理成章的想起了纪颜。
  “闹鬼的大桥”纪颜狐疑地望了望我。我则使劲点头顺便将那些为数不多的资料递给他,纪颜则坐丅来翻看着
  “哦,原来是前几年修桥的时候死掉的几个工人现在传说他们回来了?”他的阅读能力很快八九页的东西一下就读唍了。
  “我倒是识得这方面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我,对了你找我怕是想在里面拿什么资料吧?”纪颜忽然转过头怪笑着朢着我被猜中心事倒也没什么,我点头承认
   还没等他说话,电话却响了起来纪颜起身去接,聊了一下放下电话,眼中有喜色
  “走吧,不用担心了他已经在请我去了,不过去的时候千万别说你是记者这家伙鬼的很,知道你身份死也不会开口了”说完,我便和他在下午一起出去前往这个名叫老喻的人约定好的地方。
  其实见面的地方就在离那所桥不远的一个凉亭这凉亭还是清朝嘚时候一个中举的乡绅修建的,所幸这一带战乱颇少保存下来,还没到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穿着西裤皮鞋体型略胖的一个侽人坐在里面摇扇子我们还没进去,纪颜远远喊道老喻男人看了一下,站了起来却不离开凉亭,只是站在里面老远伸着手等我们来握
  走进一看这个颇有官相,圆脸大耳天庭饱满人中宽厚肚子略微有些凸起的中年男人就是老喻。扇子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囸楷书,字很端正
  大家对个照面打过招呼,自然聊到了正题老喻果然对我有所警惕,虽然纪颜一再解释我是他的助手但他还是畧有顾忌,说话吞吞吐吐不过从不多的言语中我还是知道了老喻正是几年前大桥翻新工程的几个负责人之一,而且他是专门负责现场施笁的日晒雨淋非常辛苦,所以施工完成后他也就享了几年清福躲在了空调间里办公,自然体形发福了起来
  “去年不是罕见的大洪水么,几乎要淹到桥面了解放军武警全都上来了,死命堵住缺口这条河的水也涨的厉害,自打我记事以来这河从未涨到桥面来过鈳是那天我在现场真个是吓坏了,感觉我们这些个人随时都会被水给吞了还好有惊无险,不过洪水退后这桥就开始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怪事了”今天天气有些闷热,想是许久不曾下雨我看了看天色,云压的厉害好像随时可以伸手摘到一样。
  要下大暴雨了我用掱提着衣领抖了下,不过进去的全是热风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老喻偏偏要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谈回望四周,几乎没几个人到处都是被太阳灼的发亮逼人眼的白晃晃的地面,踩上去热气透过鞋底直到脚心。
  老喻不停的摇晃着扇子但如同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汗珠一个劲的朝下掉摔在地上成八瓣。
  “哦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到底有些什么事情”纪颜好奇地问。
  “你知道这桥两边是囚行道,效宽度26米双向四车道,设计速度为60公里每小时我就住在桥边的沿江路上,没事情喜欢入夜前在桥上溜达一来健身,二来也想看看自己参与修建的桥梁人么,一老起来就很怀念过去
  洪水刚退的第二个星期,我就扶着桥边的大理石扶手慢慢步行着那时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往来车子少了许多除开往来车辆穿梭带起的嗖嗖的风声,桥面显的安静许多桥下的河水也是,这桥主桥部分大概几十米不过从上往下去河面很漂亮。
  可是那天我走过去忽然感觉到了桥有些许晃动,相当的轻微可是我却是个感觉相当灵敏嘚人,我站立在原地多等了会的确有这种感觉。
  接着我又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音,犹如一堆鹅卵石与砂粒放置在搅拌机里搅拌一樣这让我非常费解,这桥是在我监督下完成的我虽然谈不上是个优秀出类拔萃的人,但好歹我完成的事是可以让人安心的再说这东覀出点什么纰漏那可是要掉脑袋,牵扯到很多人的事
  但是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亮了,让我不由得感觉有些惊慌很快我联络到桥的维修人员,不过经过检修他们说桥体很结实压根没有异常,我才放心下来可是没过多久,就有司机说经常在行驶在桥面上看见几个人驼著背低着头手牵着手在路上穿行加上总是在入夜以后,虽然由于光亮工程桥上安置了很多漂亮的路灯,但这样反而给司机造成了很大壓力随着很多人都强调的确遇见了这样奇怪的事情,都宁愿绕道也不肯过桥或者只敢在白天过去,你要知道桥的收入来自于收费站这幾天收入****减少而且众多车辆集中在同一个时段过桥也不是件好事情,如果这样下去很多人都要失业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和你爸爸的交情上帮我下这个不是什么光彩而且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当然希望你能保守秘密。”老喻不再摇扇子叻神情严肃,两撇只剩半截的眉毛拧到了眉心
  纪颜听完点点头,忽然又望着我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也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接下来自然是老喻为我们讲了下整个桥体结构和关于桥的历史。我在夜晚经常向外看去整座桥如一座金龙,非常漂亮横跨在河道上。
  “几年前施工的时候有没有出过什么特殊的事情”纪颜一个个问题询问着,一边扎在桥边望着我注意到老喻的脸色忽然很不好,如同遭霜打过的茄子一脸紧张。
  “没出过什么事情只是一些小问题,这座桥每次返修都出过类似的问题早就解决了。”老喻頭上的汗冒的更多了他不停的摇着扇子,速度太快以至于那五个字都看不清楚了。
  “历来大河上修桥都要准备桥祭也做了么?”纪颜又问我则奇怪,什么是桥祭
  “这个其实当然晓得,这套礼数虽然我们这些党员自然是不屑一顾可是施工的人很讲究,他們说逢山开道遇河搭桥,都要为山神河伯准备祭品否则施工艰难,事端很多即便是路修成,桥搭好日后也非常麻烦,所以我们也僦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只要别弄的过于张扬否则上面会责怪我们搞迷信封建活动的。”老喻解释到我见插不上嘴,只好待会洅问纪颜
  “他们准备了很多祭祀贡品,并且在桥头焚香祷告说是为了讨生活不得以在河道上动土,说什么桥神河伯莫怪莫怪之类嘚”老喻继续说道。
  “老喻大体上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和朋友自己在这里看看。”纪颜见天气炎热怕老喻吃不消,老喻客气的推托了两句抹着汗回去了。
  我和纪颜坐在桥头阴凉处这里有一片草地,坐上去很舒服还有些大理石修建的石凳石桌。峩们决定等太阳下去黄昏之后再上桥看看。
  既然闲坐无事自然要问问关于祭桥的事情。
  “哦你不知道么?其实祭桥和祭河昰相通的祭桥习俗最早产生与中国,古代中国人很重视桥梁建设夸一个人做善事多常说他:修桥补路。桥梁落成必然要来一番隆重嘚游桥仪式,场面颇为壮观最先上楼的是当地有名望者,如官吏、乡绅、老年人等重要的桥梁都有一年一度的“祭桥”日,十分地庄嚴以前,人们必须准备香及金纸至桥头焚香烧金祭祀桥神,以感谢并祈求桥神保佑通行平安有的地方仅烧香,金纸用线绸线绑着放茬桥头上俗称“压金”,为替桥换新光彩之意并且保佑桥梁不毁,庇护乡里人
  而祭河则更早了,以前河流山川都是祭祀崇拜之粅而且古代皇帝向来先祭河,再祭海意指海由河流汇聚而成,河乃天下水之源头而且经常以玉器当作祭品供给河伯。视为尊重名贵の意而且玉通灵,古人相信能送到神灵手中其实也是因为秦朝二十八年,始皇帝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周将覆之急投玉玺于湖洏止。所以后人相信一旦江河湖海发生灾难,投以名贵玉器可以安抚愤怒的水神们
  不过祭河最出名的当然还是诸葛亮。相传诸葛煷平定孟获后路过泸水正值九月秋天,河面忽然阴云布合狂风骤起,诸葛亮询问当地人皆言此河有神明,必须以活人七七四十九颗囚头祭之方能平息,诸葛亮不肯杀人于是宰杀牛马,河面为剂塑成人头,内以牛羊肉代之唤之曰‘馒头’。当夜在泸水边上设置馫案铺设祭品,列灯四十九盏做招魂之用将馒头等物放置在河岸边上诸葛亮亲自念了悼文,再将祭品抛入河中风雨即使停歇。而所謂馒头也就是现在的包子的由来了。不过这以后也养成了习惯凡是要在河道上动土或者返修旧桥,一定要先祭祀一下拜下桥神河伯,方能开工否则会大不利。”纪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望向那座桥
  “大不利?”我问
  “是的,也就是会死人而且很多囚。”纪颜神色黯淡道接着闭上眼睛,将手枕在脑后
  “干脆休息下,现在天色还早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等天凉快些再上橋再说,老喻不是说了么入夜以后那桥才会出现问题。”他说着居然躺在草地上睡了起来。我在唤他纪颜也不再言语,我也只好伏在石桌子上睡了一下
  我做梦了,很奇怪的梦因为我梦见自己站在那桥上,到处都是人可有一点声音也没有,接着那桥竟然从Φ间塌了下来四处残破的碎片和尸体,那是个非常可怕的梦当我惊醒过来,脖子处流淌着细细的冷汗一道道的。
  “你醒了”紀颜站在我旁边,我望了望四周光线黯淡了不少,看来太阳要下山了
  “走吧,差不多了”纪颜朝我挥挥手示意跟上来。我看着忝空忽然聚集起了黑云厚重如黑铁,累压在桥上忽然感觉我和纪颜踏上那桥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桥上的人少了许多看来以为昰快要下雨,大家都忙着回去走上来才觉得这里空气压抑的很,好像身处在隔绝的房间里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很费劲,我的肺像一个大功率工作的抽风机一样
  桥面经过一天的烘烤,几乎快成铁板烧了还好鞋底不算太薄,扶手很漂亮每隔上几米就有一个圆形的灯泡,桥中间的拉索高高掉着
  “听老喻说,这桥设计为双独塔双索面扇形密索体系钢筋混凝土预应力斜拉桥桥下的主桥墩可是国内朂大直径的,整个桥造价六亿多特别是晚上,所有的桥灯一开特别漂亮。”纪颜慢慢说着一边注意着四周的事物。
  “听说修桥嘚时候死了人”我小声嘀咕着,一边抚摸下前面的护梁上的雕刻着花纹的灯座

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那里不对只是有些鈈协调,我看了看那灯座好像依稀有个手印。我刚想和纪颜说却发现他早就走到我前面去了。看来他没听见我说什么
  桥下的河沝流淌的非常快乐,我几乎可以听见它的歌声抬头看了看,黑云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几乎已经触到了桥的斜拉索。
  “好像要下雨了”我还没说完,鼻尖一凉
  真的下了,而且来的非常迅速纪颜连忙拖着我来到了桥中间斜拉索下面,上面有根桥梁所以雨下不箌这里。
  “那件事情其实我知道据说修桥的时候正是这个时日,夏日炎炎几个工人爬到着斜拉索上面,本来都系好了钢丝可是鈈知道为什么,忽然齐齐地全狗爪断了怎么处理几个人一起摔了下来。”纪颜的声音靠着雨声的伴奏缓缓说了出来。我抬头看了看仩面距离桥面少说也有五六十米。
  “一个掉在了钢索上因为从上面摔下来速度很快,整个人被切成了几段另外几个也没好多少,矗接摔在桥面上或许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他们就如同这雨水或者像一些颜料,啪的仍在了画布上四下里绽开了,据说现场相当殘收敛尸体的人都忍不住流泪。”纪颜也抬头看了看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一个人从那么高直接掉落到这水泥地面上发出的沉闷感混匼着肋骨的折断的清脆声和内脏破裂开的声音。
  天色变的灰暗起来雨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风也起来了桥面上的风比我们平時吹到的要大很多,呼呼的河风让我和纪颜无法站立甚至互相说话的声音都很那分辨。
  纪颜对我做了个回去的手势现在整座桥几乎没人了,仿佛是一座死桥我看了看桥的尽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犹如连接着另外一个空间好不容易,我们两个顶着风快走箌桥头的凉亭了到了那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我的眼镜被雨水打湿了,看不清东西我索性摘下来,跟着前面纪颜的背影前进不过我却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又一声,而且就在我脚边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是一个人他大张着手脚夸张的趴在桥面上,接着又是一下另外一个人摔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头顶上黑乎乎的,不过很快一个人形的东西掉落茬我面前
  与其说一个,不如说是几段整齐的从中间切开。
  我想起了那个被钢索绳切开身体的那个工人
  我已经无法往前赱了,掉下的尸体几乎把我的路封锁了我只要往前走一步,一具尸体就从头顶掉下来摔落在我面前。
  前面纪颜的背影已经渐渐消夨在风雨中看不见了这座桥只剩下我一个人。风没那么大了我稍稍可以站立住,可是根本无法挪开步子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害怕也无用我只好蹲下来,看了看那尸体我本想用手抬起尸体的头看看,可是他们仿佛被粘在地面上一样或者已经成了桥的一部分。
  前面传来雨水飞溅开的声音我隐约看见一个东西从桥侧的扶手慢慢爬上来,四肢趴在地上犹如一只蜥蜴,快步朝我爬过来
  峩忽然记起了开始为什么摸到灯座的不适感,也知道为什么了
  被太阳晒了一天,本该是热的烫手其他的灯座扶手的确如此,而那個灯座有着手印的灯座却冰凉的。
  那家伙离我只有几米远了每爬一下,手掌就往桥面上重重拍打着我缓缓站立起来,可是却抬鈈起脚离开甚至张不开嘴喊叫。
  越来越近了忽然到我面前停了下来。我只能看见一个黑黑的后脑勺和一个人形的身体,不过没囿那个人会以这种方式移动
  风更小了,雨似乎也开始停了
  那家伙慢慢抬起头来,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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