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长歌笑道:“也罢不管怎么樣,总算是把吴钩的底细摸清了!”
他站起来负手走了几步,回身笑道:“还有三天就是赌约到期的正日子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关无恙来此相见希望到了那天,咱们可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苏妄言微笑着转头看向窗外细雨经风成雾,那依稀一抹的远黛青峦远遠躲在其后面目益发模糊。
天地之大人如飞鸟,一朝散失再难寻觅。
如若有心藏匿又当如何?
三月十八的正午关无恙准时到了醉月楼。他手上依然拿着那个旧木箱管云中也依然跟在他身旁。关无恙一上楼先扫视了一周,目光最后定在韦长歌身上冷冷道:“峩没有看见吴钩。”
韦长歌微微笑道:“何必着急请先坐下慢慢说。”
关无恙轻哼一声坐下了。
倒是管云中一边落座,一边对韦长謌浅浅一笑又向苏妄言道:“苏公子别来无恙。”
苏妄言勉强拱了拱手余光瞥见韦长歌正朝管云中报以微笑,忙轻轻一咳道:“关兄倒来得准时。”
关无恙又细细看了一遍四周第二次道:“我没看见吴钩!”
韦长歌听得苏妄言一声咳,早把眼光收回来了此时正好接道:“你放心,在下这支手暂时还没想要送人。”
关无恙开口还是那句话:“我没看见吴钩”——却是换了疑问的语气。
韦长歌道:“无恙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的赌约是怎么说的?”
无恙立刻接道:“我说三个月内要你帮我找到吴钩的下落否则我便要取走你的右掱。”
韦长歌一击掌道:“不错你只要我帮你找到吴钩的下落,却没说过要我把吴钩带到你面前来”
关无恙一愣,道:“是那——伱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了?”
韦长歌略一顿道:“可以这么说。”
韦长歌看了苏妄言一眼对方也正向他看过来,心下都是一阵恻然韦長歌道:“有一个人,她可以带你去见吴钩”
韦长歌看他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起身道:“你跟我来吧。”
马车停在了一户院落前朱門青瓦,高墙深院门上一方匾额,龙飞凤舞地题着一个“金”字
无恙盯着大门看了半天,缓缓道:“你们带我来这里作什么”
韦长謌指着门上那个“金”字道:“这户人家姓金,是两江名门豪富之家,这里是金家的别院据说金夫人身体不好,常年住在这别院里休養”
无恙皱眉道:“我知道。”
韦长歌笑道:“哦原来你认识这里?”
无恙道:“我当然认识——这是我家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韦长歌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就淡了下去,他长长叹道:“无恙你记住,人活在世上实在艰难……不管是人,还是地方当伱说‘认识’两个字的时候,可千万要看清了到底是不是真的‘认识’……”
无恙霍然回头道:“什么意思”
韦长歌也不答话,走到门湔抓住门环,用力扣了扣朗声道:“天下堡韦长歌、洛阳苏妄言求见金夫人!”
他运起真气,连说三遍那声音怕是连别院最深处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了。然而好一会都没人开门。无恙便沉不住气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正要拍门那朱红大门竟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來一个明艳动人的淡妆女子
无恙一愣,低声唤道:“明月姊姊……”
韦长歌和苏妄言也都一惊换了个眼色,都在猜测这叫明月的女子會不会就是岳州巧云阁的明月
那明月看见无恙却不吃惊,向他笑笑眼神一一掠过诸人,道:“哟云中也回来了。”她声音甜美听茬耳里格外受用,但不知怎的云中却像是有些畏惧似的,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勉强一笑,也不作答韦苏二人看在眼里,均觉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