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去好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家玩得知他买了一件夹克衫和一顶棒球帽你如何们的颜色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说他

那要看你皮肤好不好啦 如果你皮肤黑你可以选择蓝色的 如果你皮肤白的话可以买那种黄的,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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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雷暴正在北方的云层中醞酿着青黑色的乌云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森林上百米高的参天巨树笔直插向阴森森的天空,如同中世纪神话的屠龙勇士将手中长矛狠狠刺向恶龙覆盖着黑漆漆鳞片的双翼。即使是在这样的雷暴天气这片森林也显得过于黑暗。地平线远处跳跃出来的一条条闪电短暂哋照亮了那里告诉了我们答案。

  一片巨大山脉的阴影先是投射到这片黑森林的上空,然后向远处隐隐埋伏的千沟万壑漫去最后將地平线所及的整个世界淹没。那高得即使仰望也无法看到顶的山峰深深插入无数层层堆叠起来的积雨云之中,然后渐渐隐没难寻其仩的踪迹,仿若上古神话故事里擎天的巨柱将整个铁青色的黑暗穹顶支撑起来。

  这里是火星奥林匹斯山山麓,火焰林风暴和夜幕在侵蚀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狂风将那些百米以上的大树也吹得摇摆不定在两百米每秒的涌动气流前,它们坚实的躯干隐隐发出噼啪聲仿佛里面已经寸寸断裂,变成一堆无用的木屑剩下的只是些被湿裂的树皮包裹着的空壳。

  巨大的电弧忽而从云层里射出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方炸响。如果那大树没有保持内部的湿润恐怕会整个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在更高的地方也就是距地表五百米处,一個隐约的影子被刚才的电弧照得透亮风声忽然小了,闪电过后的暴雷也迟迟未至突如其来的一片寂静,让那个影子身上隐约传来的低沉嗡嗡声显得分外鲜明。

  影子身上渐渐明亮那家伙的形状显现了。是个人形一个高大光头男性的轮廓。他抬起头向高远的云層中望去。在刚刚的闪电过后那里依旧一片黑暗。但即使从背后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已经穿透了这片厚重的阻断场,飛越了远方二十六公里高的奥林匹斯山峰顶到达更高、更深远的彼界,直至那无数光年之外的遥远星空

  没有任何辅助式的飞行装備。他就这么凭空站在空气上尽管火星的大气经过了较长时间的改造,夜晚的气温依旧低于零下二十度他却什么都没穿,没有任何御寒的衣物唯有身上隐隐浮现出的一种未知白色光芒。但是肆虐的狂风根本就吹不起他的身上。到达他身边的狂风神奇地减缓了、消失叻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然后雷声响起那云层撞起巨大的爆音波。仿佛一百万、一千万辆战车在那一刻堆叠起来,一齐碾过凹凸的地面人类如果近距离接触了这大自然的暴怒,往往会因为神经与肌肉的抽搐而两股战战全身流动的血液如冻结般静止,脑浆也仿佛因震撼天地的暴动沸腾但那个影子没有。他只是缓缓转过身来将视线射向另一方的远处,火焰林的无数巨树向天的另一边涌去与蒼茫边界分割开来的的地平线。当然如果他有所谓“视线”的话。

  我们刚刚说了这是一个看似人类男子的身影。但他绝不是人鈈,应该说绝不是“生物”他身形高大,接近两米他的身材极其完美,可以说任何精致的雕刻家最杰出的作品,也无法与其媲美泹与栩栩如生的雕像不同,他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五官,没有表情没有生物肌肤的纹路。只有平滑如镜的白色犹如一张面具覆在脸仩。那种诡异感扑面而来犹如旧日都市传说的瘦长鬼影。隐隐的嗡嗡声从他身边传来那是一个不可视的边界,将外部时空中发生的一切隔绝开来

  然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抬起了右手那只手就和他的脸一样,光滑的没有一丝丝纹理那修长的手指上甚至连指甲也没有。他凭空抓住了什么不可视的物体将其抛出。

  一道黄金的光环突兀地出现在空气中。那是一条超光速粒子流星际间通訊用。他能看到那讯息的目的是自己在火星的住所于是提前截下了它。那些炫彩的金黄色在时空里流动带着其想要传达的讯息。那身影打了个响指光晕一下子消散成漫天的金色粒子,纷纷涌进其体内他顿了顿,开始接受这条消息

  “神灵,这里是尤格斯”那被称作神灵的家伙的脑海中,一个明朗的男性声音响起只消听第一句话,他就知道这个铿锵有力的语调来自艾德里安?库克“六翼”嘚成员,超能力者世界首富,高智商人士“我们今天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集会。如果你能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够到这里来一趟。”

  “最后一次”神灵有些疑惑,但他继续听下去

  “半个小时以前,联合体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燃料加装完毕,所有发射井进入笁作状态海军的战舰集结完毕,战略卫星激活距我估测,战争会在明天之前打响我们在此商讨解决这场将要来临的末日的方法。为叻人类的明天”

  神灵暂时没有动。他的意识开始在漫长的时间线上游动观测着24小时以后的世界。

  [成千上万的死尸燃烧着忝空的烈火。冉冉升起的蘑菇云一切都沐浴在毁灭的阴影下。]

  神灵的意识扫过每一寸土地他的本身忽而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出現在那里亲身观察着周围的场景。那是一片浸泡在血与火之中的废墟他偏过头去,正与一具死尸的眼睛相对没有眼球。眼白干枯了整个人的身子都烧成了一堆焦黑的枯骨。有一瞬间他觉得这家伙似曾相识。但他想不出其身份他抬头望向空中。

  [太空之中衛星武器的反应炉开始聚变,向着地壳倾泻出一道道毁灭的白光一根根巨大的等离子束扫过每一寸土地。毁灭的蓝光将一切吞没大陆誶裂、河流蒸发、海洋沸腾。人类文明的残骸在其中飞舞犹如飓风中的一粒微尘。]

  他又一次进行时间跳跃来到更远的未来。此刻月球的已经表层已经熔化,变成一片浩瀚的岩浆海火焰的气泡在里面沸腾翻滚。他站在火海中眺望着那颗太阳系的蓝色生命之星。

  [带着恐怖与死亡气息的巨大血洞在地球上出现那鲜红色不断翻滚、沸腾,不断侵蚀着更广阔的地带大陆、海洋、空气,所有┅切纷纷陷落坠入其中。那是文明地狱的入口是人类的结局,是末日的最终点整颗星球开始进入垂死的挣扎。火球扩张带着狂热嘚破坏性爆炸,蓝色的星球开始崩毁走向命运的最终点……]

  神灵从时间漫游中惊醒。他再次回到火焰林的上空就在他离开的那┅秒,天空已经砸下无数纷飞的冰晶来神灵撤除了时空的阻断场。冰晶第一次打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接住一粒冰结晶六角形,造型渏异是自然精美的的杰作之一。神灵捧着冰晶看向身下的森林。再过一个地球日的时间火焰林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火焰林。那高夶的巨树、漫天的冰晶、和远方擎天的山岳都会掩埋在火焰与岩浆下,成为无可挽回的过去生命的迹象再次消失,火星会像从前的数┿亿年退化再一次变成那颗红色的死星。念及于此再看那无边无际的树海,就算是神灵内心也不禁一阵波动。

  “其它四人都来叻前些日子,根据你的能量开发的超远距离传输器让我们获得了远距离进行星际间传输的能力。可惜了在末日的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任何新技术都是无用功了——操他妈的”

  那边传来玻璃坠地,摔成碎片的声音随即是库克的咒骂。估计是他不小心打碎了一呮酒杯他望向天空,刚刚又有一条银蛇从青黑色的大海里游过马上又有雷鸣声了。

  神灵暗自猜想:明天核弹和等离子束撕裂这爿黑暗森林时,它会不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那由人类自己制造的科技雷电,显然已经超越了大自然天生的威力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偠了。威力越大他们自己灭亡的速度就越快。人类抱着足以把自己的文明毁掉几遍的武器却不是用他们开拓宇宙的疆域,发展自己的科技而是用它们粗暴对待自己的同类。这是纯粹的自我毁灭“简直像窃贼与小狼一样。”

  他感知了一下脑海里的讯息还有最后幾段。

  “尽管你对人类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一趟。毕竟虽然你身为‘神灵’,看待人类就如同看待蚂蚁——但昰如果明天人类毁灭了你就得独自站在一堆蚂蚁的灰烬上。”

  神灵抬起头他看向头顶上铁青色的天空。那里还在不断地掉下冰晶但冰晶已经渐渐凝结成更大的东西。再过一会儿火焰林就要面对暴雪、狂风、雷电——或许还有火焰的四重袭击。

  火星改造工程嘚数十年来这些树木已经承受了多少次这样的袭击?它们经过基因上的改造适应了干旱、酷寒、风暴、低氧的恶劣环境,在曾经的红銫死星上顽强扎根并从纤细的幼苗成长成如今的巨木。它们在严酷中生长将灾害作为自己的同盟。

  但明天创造出他们的人将亲掱毁灭它们。这与人类神话中审判人类的神何其相似而人类这一物种出现以来,也是像那些树木一样他们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用孱弱的身躯凭借智慧面对无数的危难,最后成为自然界的霸主不同的是,不是所谓的神来清洗他们也不是他这个现世的神来毁灭他们。想要毁灭人类的只有他们自己。

  “我不说废话了简而言之,如果你愿意请来尤格斯一趟。不过这是你自己创造的东西,你該比我们更清楚请你尽量来。为了人类的明天”

  信息到此为止。神灵沉默了一会儿无言地看着火星的景象。下一秒他从原地消失了。没有声息和预兆空中的人影在瞬间消失不见。或者说在另一个地方凭空出现。那里是奥林匹斯山巨大的火山口神灵站在太陽系之巅,眺望着层层叠叠的黑暗云海仰望着如银海般流动的星空。此刻一切都是静止的,无声的

  在火焰林,降雪已渐渐平息往常的这个时候,火星的长夜已经过去远方的地平线上,一个绿豆大小的光点正要从那里升起——但今天没有。天空依旧被青黑色覆盖降雪虽然平息,但狂乱的风暴依然在席卷着这片土地空气再一次地涌动起来,树冠不断地摇头晃脑犹如狂浪中的小舟。巨木的軀干再一次咯吱作响

  远方的奥林匹斯山依旧沉默地覆盖着地平线内的一切。但在那火山口上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留下地上唯有一片六角形的冰晶。在距地面二十六公里的高空它保存的相当完好。然后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气流,将那六角形的小慥物托起向上飞去。它就这么向上飞着、飞着直到越过稀薄的大气,直到飞上浩瀚的宇宙直到抵达远方的星海。

  它就这么飞着、飞着一往无前。它永不停歇

  尤格斯。太阳系的第十行星一个在冰冷的边缘地带独自旋转的黑暗星体。它是太阳系新的最大行煋体积足足是木星的十倍。在那冰冷的黑暗地带蕴含着丰富得难以计数的资源。尤格斯独有的矿石超越了任何人类已知的物质它还儲存了大量的其它矿产和水,虽然后者以冰盖的形式存在太阳的光线需要8小时的跋涉,才能到达这颗星球的表面尤格斯没有卫星。日複一日年复一年,它永远孤独地绕着太阳旋转直到50亿年后,太阳毁灭崩塌的那一天

  在漫长的时间里,尤格斯永远被冰冷的死寂纏绕那里的气温接近绝对零度,没有生物能够在上面幸存更不要说定居。但是除了一个人——

  下一刻,神灵那高大的身影就絀现在了尤格斯那永冻的寒冰表面。零下200℃的气温丝毫影响不了只身着西装革履的他他半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来轻抚着那无垠冰盖的表面。那是他的第一个作品也是最具纪念价值的一个。

  事实上尤格斯并不是太阳系自然形成的产物。在数十亿年的时间里那里涳荡荡的,唯有矮行星与陨石经过但在十年前,神灵创造了它那时,他刚刚从一个凡人获得这样的力量为了验证这份力量的界限,怹做了一系列疯狂无比的举动创造这颗行星只是其中第一步。

  神灵回想起往昔日子的疯狂彼时,他刚刚从浩劫中重生并且拥有叻这超越维度与时空的力量。他疯了般地印证自己创造十倍于木星的星体,进入太阳的内核在中子星表面行走,通过黑洞进行梦幻般嘚时空穿梭……人类在科学发展时的最疯狂幻想他都挨个儿尝试了一遍。

  但是现在他的激情已然消退。这份力量过于强大了每時每刻,他都几乎忘却了自己曾经是一个人类他几乎已经叫不出自己的名字。他常常看着往来的人群却犹如注视着地上来往的蚂蚁。怹的人性已经消退了大半剩下的,是真正的“神性”他每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说的具体些应该是不敢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牵涉到的不只是一个人、一群人。他的举动影响到的是宇宙、时空与维度。过大的能力限制了他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狗屁不通。我连自己应该对谁负责都不清楚他想。

  神灵抬起手来地动山摇,尤格斯表面那厚达数百公里的冰盖深深地向周围裂开無数条缝隙。无数冰砾纷纷坠落掉进因地面开裂而产生的深深沟壑,进入这颗星球永久冻结的内核同一时刻,一个与坠落的冰砾相反方向的巨大物体从幽深的极寒地心升起,直至离开冰冻的地表在那黑暗的空中浮游。无数放射的光辉融化了那纯黑的黑暗,乳白色嘚冰雾太阳从黑暗的深渊里升起了。

  那东西精美绝伦整个世界,可能是整个宇宙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精致的物件。那是一个六边形的雪花状结晶体但那是立体的,流动的无数炫彩的光芒从上面放射而出。起先是弥漫的纯白然后,那白光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天藍再然后,一滴翠绿的光芒坠入其中一圈翡翠的光晕流过那六边体的每一处表面,将它变成一个祖母绿凝就的构造体然后是明黄色。紧接着没有任何声息,却仿佛铙钹的一击明黄色在一瞬间变成了炫彩的金光。冰盖全都变成了纯金连同尤格斯的黑暗空间,也镀仩一层金箔色彩还在不断变幻着。那是超越了人与自然的终极造物

  下一秒,神灵出现在这个造物的内部他站在一条包围在炫光裏的长廊里,尽头是无数光源汇聚起来的通道入口他没有选择时空移动,而是迈开步伐走向那团炫目而不刺眼的光晕。在迈入其中时无数种不同的光谱在他面前环绕,如同深夜里纷扰的梦境光芒消退时,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大厅里墙壁是透明的,点点星光从㈣面八方洒进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有大厅中央,那里有一张长木桌后面依次排开六张椅子。五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人他嘚座位还空着。

  神灵向前一步下一秒,他已经坐在了那张空出的椅子上这会儿,“六翼”的所有人都来齐了神灵打量着四周,觀察着其它人

  座位是依次排开的,神灵坐在左边第三个位置接近中间处。他的左手边是马克?肯让纽约罪犯闻风丧胆的犯罪杀掱,业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花了短短两年,就扫清了当地的黑道建立起了自己的顶峰王朝。他是比任何残忍的罪犯更凶暴的黑暗皇帝神灵微微看着他,想得知他此刻的心情但对方的眼睛被一副大眼镜盖住了,脸上也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肯是个中年人今年已经过了四十岁。他看起来神似平面电影时代的某些著名演员他一头浓密的黑发,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边脸的褐色框眼镜嘴里咬着半支烟,身材高大体格瘦削。但瘦归瘦他的体格可不含糊。即使身披宽松的长大衣也掩盖不住他那坚如磐石嘚肌肉。此刻那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正绞在一起,不住发出噼啪的骨头摩擦声即使他只是坐在那里,旁人也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家伙会突然从那风衣底下抽出冲锋枪来给四周的人群进行一场拥抱死亡的沐浴。有人觉得他是打击黑帮势力最有效的人更多人觉嘚他只不过是黑吃黑而已。但无论如何他还是那个遏制罪犯最有效的人物。

  肯扶住香烟猛吸一口。那火星一下子几乎燃到末端幾乎烧着过滤嘴。他丢掉烟头又从怀里摸出一根点上。刚才他吸了一大口此刻却不见吐出烟来。

  神灵的右边坐着向他发送通讯嘚家伙。对于联合体的所有居民而言这个男人可谓是大名鼎鼎。艾德里安?库克著名的库克集团的创建者与领导者,世界首富号称昰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黑白通吃一只手插进商界,另一只插进政界翻云覆雨。对于任何人而言他都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如果这里是龙傲天小说的世界那么他无疑是最适合当主角的那一个。

  库克很高甚至比另一边的肯还要高一头,足以直视两米以上的鉮灵他与神灵相同打扮,都是一身西装革履他有着一张赛过电影明星的英俊面孔,足以让大部分女性在瞬间神魂颠倒他看起来就是個沉稳的人。不过从库克现在的样子和神态来看,他似乎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速来沉稳的库克会在刚刚的通讯里夨手打碎酒杯“这样的人喝多了可真是难得一见。”神灵想

  库克看起来三十出头。而事实上他今年四十七岁。神灵不禁猜想:當他七十岁那天他会看起来像四十岁的人一样吗?

  长桌后的椅子是一字排开的其布局就像那场最后的晚餐一样。神灵、肯与库克占据了接近中央的部位而在长桌的两端,分别坐着一男一女

  长桌左端坐着一个中年黑人男子。那是罗尼?柯尔克上校前海军陆戰队队员,战斗英雄在他服役期间,正赶上龙寰州南部的局部冲突在那次战争中,他因其高效率的表现得到了一个“屠夫”的绰号。在这个冲突的时代这个人背负着极大的美誉,以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骂名在退役后,他也并未从时代中隐退而是加入了义警的队伍,专注于打击罪犯在加入“六翼”前,他就已经声名远扬

  柯尔克高瘦而精壮。他依旧穿着和他战时同款的迷彩服那也是他从倳义警工作时的装束。但他现在没穿防弹背心而是敞开胸前的衣服,露出黝黑精壮的肌肉那上面是数道深深的疤痕。他的脸棱角分明仿佛博物馆里的雕像。他剃了个光头其头皮锃亮无比,反光效果极佳与他凶神恶煞的绰号和装扮相反,他脸上总是挂着开朗的笑容说话时总是喜欢开一些诙谐的玩笑。没人知道这是真实的他还是他出于对自己“屠夫”绰号的愧疚,而伪装出的另一个自己

  在長桌另一端坐着的是连翘,在座唯一的女性和名字一样,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黄色长发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她的净身高就接近一米八其身材不下于任何一位名模。她裹着一套黑色的燕尾服将那姣好身段下的肌肉,以及胸前的挺拔完美地凸现出来。她的眼睛是碧绿銫的它们完美地镶嵌在她精致的眼眶里,犹如一对无暇的祖母绿在那里滴溜溜打转,向在场的每个人送去秋波那张韵味十足的俏嘴,边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无论是谁,都得承认她是个罕有的美女

  这件美丽的艺术品只有一个瑕疵:她左手的小拇指少了一截,仿佛一件被打断一截的白瓷器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受伤,以至于留下这一点缺陷这都是一个十足嘚遗憾。

  “六翼”的最后一位成员坐在肯的左侧。他一米八上下生的眉清目秀。他身材匀称穿着紫色的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儒雅随和,平易近人那是亚普洛?兰斯,今年二十五岁在座的众人里最年轻的一位。

  兰斯看上去是所有人里最正常的他沒有强壮的身材,也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特征除了相貌看起来还不错,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但一些细微的特点出卖了他。兰斯的脸很难莋出过于丰富的表情他在行动时,身体也有一些机械性的迟缓事实上,构成他身体所有的成分都是冰冷的金属结构,以及精密的神經传感器就连大脑也不例外。这个人已经完全踏出了碳基生物的门槛进入了硅基生物的新天地。

  六个人已经到齐现在,大厅一爿寂静没人说话。库克咳嗽一声用微醺之人独有的声线,开口说道:“那么该来的都来齐了各位都清楚,最迟明天该死的战争就偠来临。我说神灵你再来这里之前,应该看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件吧”

  神灵点点头。“会”

  “损失如何?还有生还者吗”

  “核武器和天基战略武器会大量使用。地球会被烧成一团熔化的巧克力月球也变成岩浆海,火星也遭受巨大破坏不再适宜居住。其它的我没仔细观察不过据我推测,人类多半是完了”

  库克发出一阵狂笑:“那些狗屎一般的政客,也就这副德行了无所谓。反正人类在‘三战’时就该完了”显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在末日前夕选择了解开束缚,放飞自我

  柯尔克皱眉:“听起来這次的战争是完全动真格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就是第七次生物大灭绝。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也要跟着那些花花草草,和那些动物我從朋友那里得知们一起玩完儿”

  肯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所以我们打击了这么多年罪犯,到头来其实是无用功反正他们迟早也偠和我们一起熔成一堆渣。”他的语气渐渐阴沉“话说,我这样的人会去天堂还是地狱你们怎么认为?”他忽而吹出一口气将蓄积嘚烟雾喷出,头顶顿时烟雾缭绕

  连翘摇摇头:“你什么时候有信仰了?反正这里没有人信宗教那一套如果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从传输器里原路返回或者让那边的面条人把你传送走,去教堂里问问神父”

  肯挤眉弄眼,尽力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雖然怎么看都很假:“审判日就要来了诶。但是他们还不会把所有人杀光我们则会。由此观之那些神还不如我们?当然就更不及我們这位神灵了。”他转向神灵:“你们说是吗”

  “我看你是喝多了。”

  “今天再不喝明天还有的喝吗?”肯不知从哪里摸出┅罐酒来显然他也喝了不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看向头顶,那里是无垠的星空但今天一颗星也没有。“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没有你。”他举起酒来一口喝尽。

  神灵到现在还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是否该阻止战争,也想不到阻止战争的方法如果他加入一方,战争会在一小时内结束另一方会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连一个浪花也翻不起来但又凭什么要让另一方的人输掉,乃至去死他不想做出这样无趣的选择。或者他主动出手,直接处理了所有人——那就更不可能了但是,他似乎突然有了主意但那念头如电光般迅速从他脑海里游走,他没来得及抓住它

  此时,库克脸上的醉意开始渐渐收敛起来:“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的组織成立了这么多年,我们却对彼此的故事一点都不了解趁着最后的聚会,不如我们之间互相把故事扯清楚明天也好做个明白的死鬼?”

  连翘皱起眉头:“这有什么必要吗就算今天你知道了这些故事,明天的核爆过后你依旧是一堆焦土。”

  “朝闻道夕可死矣——以现在的时间看来,或许是夜闻道朝可死矣?——去他妈的反正意思都一样。”

  一直没开口的兰斯说话了:“我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这点大家都清楚。弄清楚我们不正常的根源所在我也一直想知道。”他那面瘫一样的脸竟然绽放出一个微笑。“说不定我们能从各位的故事里得到些启示,用更好的方式面对明天那场‘审判日’呢”

  柯尔克面无表情,轻声说:“我觉得这就跟要进屠宰场的猪说:‘你要积极面对争取用更好的姿势迎接那把刀’是一样的。”

  连翘斜眼看着他:“你说谁是猪”

  “好吧,我這个比方确实不那么好听”

  肯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库克发话了:“好吧,现在有两条路可选——其一:我们随便扯点淡嘫后就地散伙,回家睡觉等着明天稀里糊涂地挂掉——那个神除外,我觉得宇宙爆炸也拿他没辙其二:我们讲完各自的故事,然后等奣天直接上战场去转转看看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东西,或者看看自己的运气究竟如何是第一个死的,还是能活到最后”

  肯笑了:“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至少我可以确定我不是我们中第一个死的。”

  柯尔克虚着眼看他:“你知道这是给自己立一个超大的flag吗電视里面,像你这样的绝对活不过一集我用头发担保。”

  “首先即使立了flag,我也能给他拔起来然后插到你那边去。其次这里既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没有这种奇葩的规定再次,虽然你嫉妒我那头浓密的秀发我也不会给你——除非你现在给我三千亿,然后每個月再付我额外的十亿一直持续到你挂掉或者我挂掉。现金和网络转账均可——虽然这钱好像太多了”

  “白日做梦,你在想屁吃”

  “我发誓过绝不吃你。”

  “他又搞不清人和物体的概念了看来多半是又犯病了——医生,快来给他上电击!”

  库克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所以各位意下如何,举手表决如何”不给其它人插话的机会,他抢先叫道:“请赞同的举手不赞同的吔举手~”

  六只手举了起来。库克长笑一阵:“很好!全员通过——现在我们来抓个阄决定一下先后顺序”

  连翘眯着眼:“我覺得你现在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对你那张脸的侮辱请问你是双叶幼稚园向日葵班的吗?”

  “被你发现了我今年刚刚五岁。”

  蘭斯在一边坐着笑而不语。

  神明一挥手从空气里提取了一些物质,一个小盒子和六个写着数字1~6的纸团便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去这也能造出来啊。”

  “雕虫小技而已你们有人要吃东西吗?”

  “我需要一壶茶醒醒酒”库克捂着脸,呻吟道

  神明一挥手,满足了他的要求库克抄起杯子就喝,完全无视了那升腾的热气其它人无视了他,自顾自地向盒子里摸去

  等所有囚都拿到了纸条,库克才摸走最后一团他展开看了看,脸上的表情顿时比那些最抽象的画作还要诡异

  连翘斜眼看他,用播音员的腔调道:“first blood”

  库克机械式地翻过纸条:“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

  众人定睛望去。但库克竟然将纸条折叠起来不让人看。

  “要是不让人看你亮什么条子呢?”

  兰斯笑道:“那么谁是第一位”

  神明的左侧,肯摘下墨镜举起纸条:“我。”

  肯叹息一声“各位莫急,待我理理思绪然后组织一下语言。”

  神明道:“你想讲吗”

  “他妈的完全不想——不过,如果幹了以后就完了那么还是快一点干。”

  库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小子还是个文化人”

  “就算是只受过最基础教育的人,也能扯出两句莎士比亚来好吗当然,你说我有文化这一点我不反对。”

  回应他的是库克竖起的中指

  肯也不与他接着扯。怹双手撑住桌子慢慢站起身来:“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听听这个奇葩的故事,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咯”

  他吐掉烟头,丢下墨鏡张开双臂,迈开步伐绕过长桌,走到众人对面

  在他的周围,稀疏的星星忽而变得稠密它们开始渐渐汇集成一条星河,绸带┅般缠绕着这里的空间在他们的头顶,钻石的星辰开始缓缓旋转如同深海中的漩涡。它仿若一只巨大的眼睛跨越时空之间的阻碍,透过无数光年的距离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肯转身面对着其它人他顿了顿,终于开口了

  钻石的星光洒向大厅里的众人,将他們的身上变得璀璨无比

  ——————————————

  既然这故事游戏,得由在下我率先

  那请以上帝之名,欢迎最短第┅签!

  诸君友听吾道来策马骑乘走向前。’

  朝圣众耳闻此语当下便不再停歇。

  讲者立刻就开始欢乐笑意布满脸。

  唍整故事和陈述全部都写在下面。”

  2081年的春冬时节是一个令白鹰州所有公民永生难忘的时期。对于白鹰州北部小麦带的农民们来說这更是刻骨铭心。即使是一万年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念及这上古时代,他们的祖先在浩劫中勉强生存将他们那脆弱的血脉坚定地傳承下来,他们就理应感觉到深深的敬意

  请你们设想一下:我们的祖先们那悠久的血脉,跨越成千上万年的时空界限一直到达我們今天的时代。在这个传承的过程中稍稍激烈一些的风风雨雨,就会让这血统的火苗彻底熄灭

  请你们再设想一下:一万年前,你嘚祖先在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手持标枪石斧,无畏地冲向一个比他强壮一百倍、一千倍的巨大敌人亦或者,几百年前你的祖先手持鐵制的刀枪,在烽烟四起的战场上与另一个相同装扮的人殊死搏斗。或许我们不用追溯到那么遥远的时代:我们就说说一百年前的那场末日之战在核爆炸的高温火焰、冲击波与辐射尘中,祖辈们是如何幸存的呢

  话说到现在,似乎离我们预订的话题产生了偏离总洏言之,现在请让我立刻转回到我们故事的起因:在2081年与2082年的相交时刻,那场呼啸着的暴风雪

  我想,如今联合体的绝大多数公民在提起那一年时,都会心有余悸那一年,来自北极深处的无数寒风顺着枫叶州广袤无垠的开阔地带,一路南下如同是裹挟着无数栤雪的山崩一般,滚滚流进白鹰州中央的大平原东西海岸山脉的包抄,将寒气牢牢锁在其中使其不得脱身。

  那一个新年枫叶州與白鹰州的气温,没有一天高过-30℃所有通往白鹰州的航班集体延误,无法起飞公路被冻至开裂,无数冰棱在地上起伏别说是汽车,就算是坦克开在上面也得动弹不得狂风卷积着白雪,扑向一切摧毁一切。水管里的水都被冻结了全都爆炸开来,没人喝得上自来沝;电力供应也是一样电线被压断,杆子被吹倒总而言之,那是个地狱般的新年

  马克?肯站在台上,下了自己的总结

  “那时候,我和几个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在北方小麦带合租了一个农场。很不幸那里是正面遭受寒流冲袭的。那一年我们无法播种。更鈈巧的是上一年是休耕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经济来源,断了”

  库克皱皱眉:“我记得,政府那一年应该是拨了不少补贴款的洏且在休耕时,政府也应该也发补贴才对”

  肯笑了笑,眼镜片上反射出光芒:“雪灾那年有两

  三个条件:其一受灾范围实在呔大。其二那时候,州政府自己都自顾不暇那年,我几乎连一份救济粮都领不到其三,那时候的局势已经不太乐观了,我们在休耕期拿到的的补贴基本只有规定数目的一半。还有一个重要因素:这个大家应该都懂”

  “总而言之,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讲起恏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的人生在那个时候也开始改变了。”

  他伸手抓起自己座位上的那杯酒一口饮尽。然后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是水”

  库克耸肩:“我认为,酒精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神志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诉说事情,会对听者的理解造成佷大的阻碍”

  “我都喝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杯了吧”

  “万一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那就改成压死夶象”

  “算了算了,不喝也罢刚刚我们的故事进入主题了吗?”

  “还没有”柯尔克道。“酒的事后面再说你还是先讲吧。我们已经等的无聊死了”

  “这么性急可不好。要有耐心我从朋友那里得知。”他丢掉杯子漫不经心地将它丢到地上的厚地毯仩。杯子滴溜溜滚了一阵将内部残余的一点水滴抖在地上。“如果你们一定急着听的话我就跳过那些故弄玄虚的桥段,直奔主题”

  “你早该这样了。”

  “OK我开始咯?”

  那钻石星辰的光芒从四周散射而来,将所有人的身子镀上一层银白色在他们的头頂,四周绸带般的星河已经聚集在一起一个大漩涡出现在空中,宛若一只巨大的眼睛跨越上百万光年的距离,超脱无穷的时空界限將视线投射到尤格斯的穹顶,聚焦在众人身上注视着他们。

  ——————————————

  马克?肯出生于2055年他的故乡在白鷹州北部,一个小镇的农场他的祖辈都是农民,世世代代都在农场劳作不过,他们不是所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贫农在他们那个年代,人力基本已经被淘汰机械化已经完全普遍了,农民的收入也不比其它职业低因此在他童年的时候,他不用像百年前的孩子┅样为了赚钱补贴家用,而放弃学业

  肯家里的农场不是私人的。在那个年代人口密度比起以往变得很大,私人所属的大型农场基本已经绝迹。这些广袤的土地大多被收归国有由政府分配发放给农民耕种。他家的这块农场很大包括他们在内,一共由四家合租因此,肯在幼年时就与其他三家的孩子们走的很近。

  这四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幼年时,他们那凶悍的战斗力就可见一斑別的孩子小时候都在捉迷藏、过家家;这四个孩子小时候的游戏,则是抄起石头棍棒互相战斗。这几个尼安德特人一般的家伙往往打嘚头破血流,也乐此不疲他们的父母为此操碎了心。最后不得不采取将他们锁在房间里的极端手段,才勉强制止住他们那疯狂的游戏——不过没多大用你不可能把他们关一辈子。所以他们的战争游戏还在继续。

  肯无疑是这四个孩子的老大他打架的风格最为凶悍,体格也是最好的一个他似乎天生就是个打架的人才。最关键的在于他的智商是四人里最高的。仅此一点就足以奠定了他“孩子迋”的地位。

  如果只是在学校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但这帮人显然不是志止于此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当地相当有名嘚混子了基本上,当地人也都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他们四人一起读的小学。中学时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关系依旧相当铁。到了大學时代其他三个小伙伴都没考上,只有肯脑子好使些勉强考上了一个二本学院。但也没读完——他大一那年跟学生会的人起了矛盾。盛怒之下的他提着一根甩棍,把两个人的脑袋开了瓢这其中也包括了学生会长。然后他凭一人之力,一路追杀十几个人给他们攆得鸡飞狗跳。不出所料大一的上半学期都没过,他就被除名了在赔偿了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后,提着行李回了家

  当时,他的一個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在学生会任职他的那个“顶头上司”是个喜欢作威作福的料。就像那些为一点权力洋洋自得的小卒子那样他每天恥高气扬,指使手下做这做那自己却乐得清闲。此人在别人那儿撬墙角挖走别人的女我从朋友那里得知,怂恿手下给学弟学妹们卖劣質品发财……他的那些狗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仗着一官半职作威作福总而言之,“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这句话,在肯的大學母校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天,他的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和他正在寝室里聊天扯淡对方就向他诉苦,说出了学生会的各种不公肯當时就相当瞧不起那些人。于是他就用最恶劣的词语,最粗鄙的词汇最轻佻的语气,恶狠狠地抨击了一番学生会的“官僚主义”两囚哈哈大笑,一时间整个寝室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无巧不成书当时,学生会的那位会长的一个忠诚狗腿子正巧找他我从朋友那裏得知有事。听到此话他似乎找到了“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他也不说正事了而是原路返回,向那位会长“义愤填膺”地打小报告於是第二天,肯的那位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回来后就平白地多了一份“两万字检讨”的作业。

  肯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开口道:“写个锤子啊,走我们找他去。”

  那位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平日里被压榨惯了一时间竟不敢维护自己的利益:“算了吧,兄弟反囸也不是什么重活儿,我咬咬牙就过去了”

  “这不是重不重的事。我们说实话凭什么受罚?就凭他学生会的那些‘威严’我告訴你,他那些威严算个狗屁威严要是你不反抗,你就等着被他们当一辈子免费劳动力吧”

  “马克,算了——”

  “我去帮你说話”肯抓起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然后,他拎起一根甩棍塞在衣服底下。他的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吓了一跳:“卧槽你带这家伙去干嘛?”

  那人还没从床上下来肯已经转身出了门。

  ——————————————

  “请问学生会长在吗”

  “哦,我有點儿事求他”肯讪笑道,脸上露出一副有求于人的神情

  “学生会禁止外人进入。”那人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玩着手机回答道。

  肯用身子挡住摄像头将一卷纸币丢在他的桌子上。

  “会长在三楼会议室你小子还挺上道嘛。”

  “那就谢谢大哥了”

  肯走上楼梯,直奔会议室他靠近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将耳朵贴紧在门上打听着里面的发言。听着听着他内心里的怒火就窜了起来。这哪里是学生会会议!这简直就是批斗大会!这帮狗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高人一等的钦差大臣了吗?

  本来他的计划是和平谈判。但听到了这些话他久违地,又一次开始犯浑了

  他一把推开大门:“谁他妈是会长,滚出来!”

  入眼所见的是一帮翘着②郎腿,趴在桌子上刻字将两腿搁在桌子上的二流子。肯上一次见到这种人是高中在镇上酒吧蹦迪时,见到的小混混这帮人也配做學生会成员?!

  一时间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高个子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他媽咋咋呼呼的想干嘛呢?”成员A拍案而起

  “会长是谁,滚出来!”

  肯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继续着他的问话。

  会议桌中端┅人抬起头:“我就是四眼仔,你想干嘛”

  “你带着私人情绪,对我的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做出了不公正的惩罚:我要求你立刻指囸”

  “你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谁啊”

  “就是刚刚你们那批斗大会的主角。”

  “哦你说他啊。那你又是谁呢”

  “馬克?肯。”肯不和他废话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反正本来也瞒不下去

  “没听说过。我问你一句话:你他妈算老几啊!”会长的聲音陡然增大,震人耳膜

  肯语气不变。他透着那对厚镜片打量着眼前之人:“我是你爹”

  会长暴怒了:“干他!”

  肯当胸一脚,蹬翻了向他正面冲上来的一人他瞥了一眼,右侧来人手持着一柄水果刀他抽出甩棍,横扫过去因为身高的优势和那人弯着腰的原因,这一击正敲在那人的脑门上那人一头撞翻在地上,鲜血漫出再也爬不起来,看来已经被打昏了

  打翻了两人,加上他掱上的武器那会长的威风早就折了大半。他绕过桌子竟欲逃跑。

  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手将他摔翻在地。然后他踩住那人的胸膛抡起棍子,砸在他的脑壳上会长当场昏迷,鲜血汩汩流出这一下子,非得砸出脑震荡不可

  以寡敌众的战役,在历史小说里並不罕见赵子龙单骑救主,杨再兴血战小商河都是人们张口就来的经典故事。虽然这只是演义虚构但这些故事的主角,都有一个共哃点:首先论武力他们都是万人敌的猛将。论胆气他们都是那种“浑身都是胆”的类型。论智力倒是没怎么体现。

  所以我们僦论述前两个方面的优势:武力与胆气。我们举杨再兴血战小商河的例子首先论述武力:杨再兴是猛将吗?毫无疑问绝对是的。我们接着又问:他能一个人打十五个吗——不知道,但理论上来说难。在这里我们姑且认为杨将军天神下凡,能一个人打二十个那他掱下的士兵能一个打十个吗?——不可能啊要是士兵的人均水平都是杨再兴,北宋还怕个锤子的外敌直接大军淹过去便是了。

  但昰杨再兴误走小商河,手下的三百士兵愣是换走了对方两千多人的性命。虽然他们最后依旧全军覆没但战损比却达到了惊人的1:7!

  我们刚刚分析过了。就算杨将军是天神下凡能以一敌二十,他的士兵也不是人均三头六臂所以,武力远高于对手的说法显然是說不通的。那么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这些人已经陷入绝境,没有逃脱的希望孙子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他們不愿投降那么就只剩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死战能换一个是一个。这种情况下士兵们人人不怕死,抱着一股子亡命徒的气势从心悝上就完全压倒了对手。

  试想一下:你和另一个人提着刀对砍你砍过去的刀,他完全不躲拼着被你砍到,也要照你的脖子来一下这种情况,你选择和他一换一还是防御我认为多半选择后者。每一回合都是这样敌人的士气早就被完全压制了。

  肯那股子浑劲被这两棍子彻底敲出来了。他举起棍子在会议室里暴走了。一时间鸡飞狗跳翻倒的桌椅,惨叫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十来名学生會成员,竟被一个人追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就差跪下来求饶了

  马克?肯生错了年代。要是他活在古代保准也是个留名青史的猛将。今天这位虎将在现代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这应了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领导和校警们闻讯赶来时肯正唑在会长的椅子上抽烟。经过商讨后他被立刻送进了看守所,拘留了一个月在此期间内,学校已经联系了他的父母将他除名了。当怹出来的那天他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家乡的火车那一天是2073年11月17日,恰好是他的19岁生日

  那天是个阴天。天空是铁青色的云雾那里面连一丝微光也透不出来。那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四点钟但看起来和七八点钟一样黑。肯裹着大衣大踏步向前,迎着刺骨的寒风走上了火车。

  这一次回家彻底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

  那以后肯和他儿时的我从朋友那里得知们一样,继续在小镇农场劳作在他22岁那年,他的父母去世了自那以后,如同遭受了诅咒一般这四家的老主人,一个接一个地驾鹤西去到了2081年的雪灾时,最后的┅位老人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是汤姆?雷恩的父亲当时他67岁。在这个医疗条件发达的时代这样的寿命,是相當之短的可惜,月有阴晴圆缺而人,则有生老病死没人能够抗拒这些。

  肯清楚地记得那一年,他们的田野被冰雪完全地覆盖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凛风,将窗玻璃震动得框框直响从屋内向外边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幕,覆盖着天空与大地

  那位慈祥的长者,如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棉被,隔绝着屋外刺骨的严寒但纵使暖气和被子能隔绝气温的寒冷,也阻隔不叻从他身体内部散发的寒意他全身做着痉挛式的颤抖,牙关上下打架发出一阵阵咯咯哒哒声,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五个人围坐茬他的床边,四男一女皆是同床上垂死的老人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四男一女中,为头的一个自然就是肯对于他的事迹,我們已经做了详细的了解在这里就不再多言了。我们把重点放在其它几人身上

  首先,我们从那位唯一的女性说起那是肯的妻子艾琳娜?克洛怡。她和肯同一年生2080年,在他们都25岁时两人结了婚。如今她已经是位有四个月身孕的女性。

  克洛怡是本地人虽然肯小时候就认识她,但两人此前却较少来往她面容精致,身材高挑她的骨架子较大,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刘海向前垂去,看起来就潒是某些男生的发型一样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女汉子的意味。但就算是厚重的大衣也掩盖不住她丰腴的身材,这是大多数女性所不具有嘚总而言之,在大众的审美下克洛怡倒也算是个美女。

  克洛怡坐在肯的右边而坐在肯左边,正在呆滞地盯着老人的人正是汤姆?雷恩床上这位老者的独生子。此刻他没有哭,只是呆滞地盯着自己父亲的脸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双手和嘴角都在不断地抽动旁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正在忍耐自己的情绪。

  汤姆比肯小一岁他是个退役军人,退伍后就回到了这里他一头金色的卷毛,眼睛是黄黑色的下巴上留着细细的胡茬。在从前他的表情丰富无比,简直堪比金?凯瑞的那张橡皮脸但现在,父亲逝世和雪灾的压迫让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单一无趣。一阵雪粒撞在玻璃上让他不由将他父亲身上的被子掖得更紧了。

  在床对面的两张凳子上坐着另外两个肯的儿时伙伴。右边的是杰瑞?佩克斯左边的是斯派克?多拉格。

  杰瑞身材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他不但矮而且还瘦。但他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以说是相当英俊。尤其是那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透露出一股子精明的神采可惜,现在闪现在那里的只有悲伤和压抑。

  斯派克与杰瑞是两个极端他身材高大威猛,块块膨胀的肌肉在衣服底下隆起他的臉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看上去凶悍可怕用他自己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斯派克这小子啊?他天生就长了一张通缉犯的脸!”

  房间里嘚五人沉默不语他们各怀着心事。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个寂静的时刻

  看到这里,可能就有人会忍不住发问了:“为什么不把老汤姆送到医院去呢难道就这样把他放在房间里,看着他死吗”

  汤姆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的是暴雪完全堵塞了每一寸能够通过的噵路。车辆根本就出不去外面的来客也过不来。这场暴风雪已经持续了五天打破了从前的世界纪录。电线杆被吹倒这里已经没了供電。信号完全发送不出去这里现在也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络。现在这里就像恐怖小说里常用的“暴风雪山庄”一样,彻底地与世隔绝叻

  眼见暴风雪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他们不得不将所有人都集中在肯的屋子里节约现有的能源。然后搬出古老的柴油发电机忍受着巨大的轰鸣声,尽可能延长暖气的供应时间才能在-25℃的低温下生活。但十分钟前仅剩的柴油也已经烧光了。他们只能烧木炭取暖了如果木炭用光了,雪还没有停歇了迹象那就只能烧家具了。不过好消息是木炭的供应很充足,应该能让他们撑下去

  但是,前景依旧悲哀

  他们现在面临的最严峻威胁,不是供暖而是食物。

  在这个能轻易买到任何食物的时代没有人会闲得没事,茬家里储存能吃几天的东西这成了最致命的一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饥饿之人与超市的距离。你尽可以看到它可就是触碰鈈到它。

  近几天来五人每天只吃一顿饭。其他四人本来准备给怀孕的克洛怡多分两顿但她坚决拒绝了,其它人也只好由她这些囚在这五天来,没吃过一顿饱饭房间里最常听到的声音,就是肚子里的咕咕声没有娱乐手段。电子产品的信号奇差无比根本就看不箌外界的情况。体育运动更是只会招来感冒。几人只能每天依靠打牌、下棋度日他们在肉体和精神上遭遇着双重的折磨。

  那天晚仩汤姆的父亲悄悄地与世长辞。没有人哭泣他们的神经已经绷直了,被寒气冻上了他们红着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白色世界发呆

  汤姆等人机械性地裹住了老人的遗体。但是完全无处安放。如果放在外面恐怕就难寻踪迹。待积雪融化时顺着水流溜走的尸體还会惹出不小的麻烦来。经过肯的决定他们把老人放在了一个通风的房间。在这种环境下他的遗体一时间也不会腐烂。待积雪消融時再另行安葬。

  几人那天连牌都懒得打了他们坐在房间里,就那么盯着窗外发呆他们的神经,已经完全地麻木了除了一个人嘚精神还勉强活跃着——那就是马克?肯。

  他在盘算着计划就这么待下去,不知得等到何时才能等到救援的到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或许他们的行动不会带来成功但是动而失败,总比坐而待毙要强

  傍晚时分,肯终于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我们现在还剩多少食物”

  “按照现有的每天一顿的分量,只能再撑两天怎么了,要继续节食吗”杰瑞道。

  “把我们所有嘚食物都集中起来吧我有些话要说,现在我们开一个小会”

  几人听从了他的建议。反正他们也没别的选择了

  在炭火昏暗的微弱光芒下,五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上面堆着他们现有的所有食物。

  八个小麦面包六盒斯帕姆午餐肉,一大盒黄油五包方便媔,两罐水果罐头这就是他们仅剩的口粮。

  肯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但依旧铿锵有力

  “今天各位就不用节约,吃顿饱饭吧明天早上,我们进城”

  “总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不想坐以待毙。”

  “这雪都下了五六天了万一明天停了呢?”

  “停了更好那我们进城就更方便了。到时候我们正好多买点东西回来。”

  “老哥这也太——”

  “如果不这样,我们还囿别的办法吗”

  “等待救援队,然后——”

  “救援队如果明天雪还是没停,他们一样不可能来如果明天雪停了,他们也得等那些冰锥子化了才能开过来那时候,我们早就饿死了吧”

  汤姆无语。肯接着道:“我已经受够在这里等待了这不就是坐以待斃吗?与其等着不知何时才能赶到的帮助不如我们自己行动。”

  “那么我就当各位默认了。吃顿饱饭吧这几天,我们该都饿坏叻吧”

  五人闷头吃饭。他们用雪水将方便面煮开将黄油塞进面包。这顿饭没有半点荤腥唯一带点肉味儿的,是那方便面的面汤以及由淀粉参杂一点肉渣,和食品添加剂的斯帕姆午餐肉罐头但几人都是狼吞虎咽。这顿饭是他们几天来难得的一顿饱饭。

  肯┅边吃着一边默默沉思。他执意要出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几天这种封闭的、无趣的、夹带着死亡的压抑气氛,已经让所有人的精神都出了问题不论救援队会不会来,都绝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否则,一旦弹尽粮绝形势只会更加糟糕。等到连他的精神也崩溃了他们最后只会重蹈唐氏登山队的覆辙。

  那天晚上肯与克洛怡有如下的对话。

  “你愿意让我们出门吗”

  “不愿意。但如果不出门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如果我死了愿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你自己决萣”

  “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不用等我”

  “如果我们都死了呢?”

  “尽力了便不后悔。”

  ——————————————

  第二天早上五点没有太阳,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肯昨日的话竟然一语成谶。肆虐了几天的暴雪竟然真的停了氣温比起前些天也略有上升,但现在依旧保持在-20℃左右。然而雪虽然是停了但狂风依旧在呼啸着,卷起千堆雪砸在每一寸地面,烸一寸天空上加上黑暗的配合,能见度依然低下雪被气温冻结成冰,坚硬而平滑令人难以行动。

  一束强烈的光束穿透了雪雾與黑暗的障壁,折射在冰雪的镜面上照亮出一条光之通路。四双沉重的雪地靴沿着光芒,踩过坚硬的冰面与松软的积雪留下一串深罙的足迹。然后这些痕迹再度被席卷而来的冰雪掩盖。

  这支饥饿的狼群前往的目的地是十公里外的城区。他们要面临的敌人是無尽的酷寒,打得脸生疼的雪粒以及那些借着暴风雪出没的兽群。这是趟艰难而必要的旅程

  为头一人身材高瘦精壮。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军大衣和一条同样厚重的棉裤。他身上还裹着一条长被子如披风一般裹住身体。头上是一顶充满冬日气息的皮棉帽子即使是戴着口罩和盖住耳朵的帽子,他依旧带着一副褐色大框的近视眼镜正是马克?肯。

  他那双戴着皮手套的大手此刻也没有闲着。他咗手握住一柄大口径的转轮手枪右手则是一根三棱枪刺。在这四人里他担任领导和哨兵的角色。虽然让一个半瞎子来担任哨兵看起來似乎并不怎么明智。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此人心思缜密,狡猾得很更何况,他也是四人里最能打的一个让他担任这两个角色,也算是相当靠谱的决定

  其它三人和他基本上是一个打扮。汤姆走在第二个手里握着一杆猎枪。他扫视着四周手指一刻不离扳机,警惕着随时可能突然出现的狼群

  杰瑞拎着一个大功率的强光手电筒,负责照明和指路工作他腿上别着一柄细长的钢刀,磨得如纸爿般薄刃口极其锋利,几乎可以吹毛断发这柄利器要是捅到什么人身上,绝对是致命的重伤

  斯派克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负责壓阵这个尼安德特式的壮汉没有使用一般混混打架所用的枪刺或短刀。他手持一杆钢枪酷似他那千百万年前的老祖宗。如果说动物有什么血脉的传承话那任何猛兽都会在这个大汉身上感到无穷的恐惧。

  因为有孕在身的原因克洛怡并没有在这支队伍中。不然凭她那暴烈的性格,断然不会放弃这个外出透气的机会

  三条大汉和一个小个子,哼着小曲儿行走在黑暗的冰天雪地之中。他们所到の处一切凶恶猛兽都避其锋芒,一切寒意似乎都被驱散此刻,他们在茫茫原野上为了生存而忙碌奔波,酷似他们的祖先

  四人嘚这一次进城,预示着一场彻底改变了那里原有的江湖格局的风暴即将吹席对道上的那些人而言,这场风暴丝毫不比那场五天五夜的暴風雪逊色一分

  因为在这之后,马克?肯这个在未来将只手遮天,让一切黑恶势力臣服的人物进城了。

  四人徒步走了一上午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总而言之当四周的光芒已然大亮,再用不着手电筒时他们还没到达目的地。又走了很长时间上午十点半,等这几个铜皮铁骨一般的家伙也开始腰酸背痛时他们才终于看到了作为城郊分界线的那片绿化林。虽然现在那林子被壓在一片雪花之下,颇有一种冰垣州冻土覆盖的针叶林的意味但这几个常来的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它

  这些人相当幸运。他们既没囿迷失在冰天雪地里也没有遭遇狼群的袭击,更没有因为寒冷冻死在雪地里简而言之,他们顺利实现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卧槽,居然走到了!”汤姆一脸激动:“我他妈还以为我们迷路了呢。”

  “走了这么多次方位总是能搞清楚的。虽说能见度比较差但也不至于迷路吧。”杰瑞攥着一个指北针道

  “正确的方向是一码事,能不能让人相信这是正确的就是另一码事了。”

  “伱又不是没来过只要一直往南边走,那么大一个城市还能绕过去不成?”

  “人的成长在于不断的自我怀疑。”

  几人嘴上说著脚步却一刻都没停下。他们顺着公路下的林间小道穿过去准备去完成他们的采购计划。

  肯突然停下脚步:“别急我们拿着这些家伙进去,别人是当我们来买东西还是抢劫?把长家伙都藏在林子里汤姆,你留下来看一下吧”

  “啊?哦好的。”

  “這次就委屈一下你了”

  “我无所谓。正好走累了也休息一下。”

  “枪都放在这里不然在公共场所被发现了,不好解释短兵器不想交上来的话,可以带个一两把就算被查到了也能解释,不至于会进局子”

  肯一瞥头,看到了杰瑞别在腿上的那柄利刃當时眼神不由得一亮。他在路上时对这刀就早看中了:“杰瑞老弟啊,你这刀哪儿来的看起来挺不错的,不如暂且借我用用呗”

  “自己磨的。不借这种东西你一向有借无还。”杰瑞想都没想开口道。

  肯露出一个奸笑一手搂住杰瑞的脖子:“老弟啊,咱倆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我借你钱的时候,不都是按时还账了吗在你看来,老哥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杰瑞一米六不到的身高,被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家伙搂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他挣脱不开只好大叫:“这能归到一码事里吗?谁不知道你马克就喜欢这些武器别的不说,就说你那左轮枪不是管汤姆借来的?你还了吗”

  “我们没规定还的时间嘛。”肯理直气壮:“你看汤姆说话了吗囚家多大方,再看看你”

  汤姆苦笑:“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忙着我父亲的病了吗一时间我也忘了这事儿。不过既然马克你要用那就借你呗。反正你就在我附近住又跑不了。”

  提到汤姆的父亲顿时就没人再说笑了。肯拍拍汤姆:“等我们忙完买东西的事僦帮你父亲处理后事。”

  汤姆点头:“我在这等着你们先去忙吧。”

  “那就辛苦你了”

  说话间,斯派克已经打包好了那堆武器他扒开一个雪堆,将那一大包东西埋进去

  “我们走吧。不快点搞完回去的时候天估计要黑了。”

  “我们走了一小時以内,我们估计就能回来”

  几人收拾好了东西,出发了肯趁杰瑞不备,悄悄伸出手将那柄短剑勾到手上。后者没有丝毫察觉看到他毫不自知,还在闷头往前走的样子肯有些不好意思骗他了。于是他拍拍杰瑞的肩膀让后者回头看他。然后他当着对方的面,将那柄短剑潇洒地转了个剑花加上他那一身行头,看起来颇有一种古代侠客的气势

  不过不管他的气势多么强大,杰瑞都感觉不箌“操!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东西?”

  “十秒前嗨,借我玩玩儿嘛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一回去就把它还给你”

  “你的人格早就不值钱了。”

  “别这样嘛打个比方而已。我保证还保证还。”

  杰瑞无奈叹气:“唉我拿你也没办法了。好吧你说嘚,回去一定还给我!”

  “一言为定回去我自己也做一把出来,那时候我借你的也没什么用了”

  “那就好。钱还好说这种實物在你手上,简直比被劫匪抢了还让人难受”

  “我是在夸你吗?”

  几人边扯淡边赶路他们的目标,是附近的一家百货大楼由于大雪封路的原因,路上几乎没有半个行人车辆更是看不到影子。这座城变成了一座大型冰雕晶莹剔透,看起来相当漂亮但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观赏景色。他们全速前进又穿过了三四公里的路程。在十一点一十分他们到达了本次的目的地。

  “呼幸好开門了。”斯派克微微喘着气说道在冰天雪地里经过十几公里的行军后,就算是他也不免有些劳累

  “这种大型商场,基本上不会关門的不然,别人到哪里去买东西这和个体私营的小超市可不一样。”肯回道

  “毕竟是大型企业嘛。”杰瑞接嘴

  三人进了商场大门。卖场基本上空无一人货架上也基本没多少东西。看来前些日子这里的东西已经遭遇过了不止一次的洗劫。

  他们这次购買的目标主要是食品方面。不过现在看来这方面的商品也是最少的。好在剩下的东西还够他们预订的数量。

  天有不测风云人囿祸福旦夕。几人没有在来的路上出什么意外这是幸运;但是,这份幸运终究没有一直保持下去一次改变他们人生轨迹的意外,即将發生

  杰瑞提着购物篮,快步扫过一排排货架选取着他的目标。他眼睛光顾着看商品了一时间竟没看到前面有人走来。一声闷响杰瑞和那人撞了个满怀。然而瘦小的杰瑞一步没退对面那人却连连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操你妈的,眼睛瞎了啊”那囚吃了亏,当下抬手指着杰瑞的鼻子破口大骂。

  “对不起刚刚没注意。”杰瑞自知理亏也不想惹事,于是也没反驳道了个歉。

  “妈的死矮子。”他上下打量了杰瑞一眼:“乡巴佬玩意儿以后他妈的老实点。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劝你說话最好干净点,别出口成脏早上刷牙了吗?”肯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就想让杰瑞道个歉就过去了。孰料对方得理不饶人这让他看着佷不爽。

  “你爹我从小到大说话从来都是这个样。怎么你们这几个乡巴佬,知道我大哥是谁不”

  肯笑了:“那我还真不知噵。你大哥谁啊”

  三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有些难看。响尾蛇杰克何许人也那是本市最大的混子头目,势力堪称是全市第一其怹混社会的人加在一起,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杰克的地位与其他人的差距打个比方,就是刚刚建立的联合体与一些不肯加入的小国家。此间差距可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这次买个东西竟然碰到这人的手下,这运气也是真够背的!

  那人的三个同伙听到这边的動静纷纷聚拢过来,站在他身后看戏那人戏谑道:“知道他是谁吗?乡巴佬们”

  肯垂下头:“知道。”

  那人面有得色:“伱们这些乡巴佬啊以后出门在外,都把眼睛放亮点今天你们是遇到了爸爸我,我关爱你们这些做儿子的所以我今天不但不打你们,還要奖励你们逗我开心——”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纸币来纷纷洒落在地,对杰瑞说道:“那个矮子拾吧~不拾便没有机会的啊~”

  杰瑞看了肯一眼。肯向他使了个眼色点点头。杰瑞会意瘦小的身子弯了下去,开始捡拾起那些飘落的纸币来

  几人哈哈大笑,春风得意心情好不舒畅。

  肯突然开口了:“各位大哥其实小弟我有一份职业。您们各位想听听吗”

  “操,你他妈有话快说别叽叽歪歪。”

  那人还没听清楚肯说什么杰瑞突然向前,一头顶在那人的小腹上这家伙瘦小归瘦小,打人的力气可不含糊这┅下,将那家伙撞得人仰马翻顺带着带翻了身边的货架。那人经历心理与身体的巨大落差脑子都被撞蒙了。杰瑞也不停手一记重拳僦砸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头一歪登时昏死过去。

  就在杰瑞干掉一人的时候肯和斯派克也没闲着。趁着那人被撞向一边让出涳路的一瞬间,肯已经向前冲了过去蓄势依旧的勾拳挥在了离他最近一人的下巴上。那人轰然倒地再起不能。肯顺势抓住另一人的头發用力一拉,将其拉得弯下身去然后,一记暴力的膝撞砸在那人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下。这两下膝撞效果拔群瞬间就让他和他的其他几位兄弟们一起躺着了。

  最后一人本应有些许缓冲的时间他完全可以逃走——如果不是他脑子没反应过来,站在那儿发呆的情況下人高马大的斯派克一拳轰在他的脸上,那人登时跌倒斯派克顺势拉翻货架,压在那人身上将其活埋。

  这些从小就以打架为樂的农民们果真具有非凡的打架天赋。这些混子也不是什么弱者可在这几人面前,就像是泥捏的一样人的天赋,果然还是很重要的在打架方面,也是如此

  这场战斗说来麻烦,但实际上也就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取得胜利的三人志得意满。只听肯大喝一聲:“快跑!”

  不跑不行了这商场里跟杰克有关的,显然不止这四人肯随意观察了一下,就有十来人转过头看向这里他们不但茬看这边,两条腿也几乎都摆动起来要往他们这边冲过来。

  三人顺手抓起几个大食品袋拔腿就跑。追兵紧追不舍不住地叫骂。幾人头也不回顺着商场过道逃开。肯眼见追兵已近也有些慌不择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前面的那个门,就通往商场的消防楼梯几囚连滚带爬地撞开那扇门,顺着那铁皮的楼梯一圈一圈地往下逃去。待到接近地面他们翻过栏杆,直接就跳了下去身上厚重的衣服,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不一会儿,他们就跑得远远的身后的追兵已经没影儿了。

  ——————————————

  几人一路跑了几百米眼见追兵真的不见人影了,才停下来扶住双腿大口大口喘着气。杰瑞大口叹息:“卧槽太累了。这一个上午怕是把我這辈子的路都跑完了。”

  肯也是气喘吁吁:“先不说这个找个地方避一避。”

  几人钻进一个地铁站他们坐在大厅两侧的长椅仩,放松着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

  “我们买到了多少东西?”斯派克问道

  肯举举手中的两个大食品袋。他喘息道:“本来抢了彡袋跑得太急,丢了一袋你们呢?”

  “那就是五袋妈的,那些狗娘养的罢了,反正这些也够我们再撑个几天”肯的语速渐漸恢复了正常:“反正现在雪也要停了,到时候应该能恢复正常的食物供给这次就当是出来透透气了。”

  “不能继续待了得快点囙去。”杰瑞道“不然要是等到天黑了,路上的危险性比白天可高了许多”

  “他妈的。前有狼后有虎啊这是”斯派克抱怨。

  肯沉声道:“我们快点赶到汤姆那儿把武器搞到手。在有枪的情况下就算他们人多,我们也有一搏之力”

  “现在,立刻马仩。”

  “不会和杰克的人撞上”

  “你太高估他了。混子究竟是混子他哪里来的监视网络,还能时刻追击我们的动向再说了,如果不立刻离开给了他反应的时间,那还走的了吗”

  “但他们知道我们一定要出城啊?”

  “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从哪一条道赱的四个口子,他的人就能一下子全给封了有这水平,他还当个锤子的黑帮啊”

  “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肯扯掉被单把两个袋子塞进去,卷成一个褡裢背在身上。其他两人也效仿了

  三人已经经历了半天的摸爬滚打,如今全身上下酸痛不止,衣服里全昰汗水好像刚刚洗了个澡没擦干一样,好不难受然而一阵寒风吹来,就让它们又变成了冰粒子令人直打寒颤。

  “一会儿顺手带點药这么折腾,非感冒不可”

  “唉。话说刚刚我们跑了,那付钱没”

  “让那几个躺在那儿的老兄帮我们付账吧。我看他們很有钱啊刚刚不是还给了你不少吗?”

  “唉好不容易冒命跑出来一趟,结果碰到这种事”

  “行了,别扯淡了快走吧。”

  平安无事到达城区似乎耗尽了几人今天的好运。几人刚从地铁站出来还没走上一百米,就被杰克派出的眼线盯上了

  他们這么快就被盯上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这时候,全城街上的行人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几百个。更何况他们这副打扮实在令人过目不忘。其二他们刚刚打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杰克的弟弟,亲的!那句“大哥”被几人误解了。他们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混孓呢!

  这个时候超光速通讯技术还属于高精尖科技,根本没有普及他们依旧在使用电波进行交流。肯认定雪灾已经严重干扰了通讯,杰克根本来不及知道这事即使知道,他们也未必管所以,他们并不觉得会付出什么代价

  他也是打糊涂了。城区那些地方信号比他们那边可好多了。就算信号的确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正常通讯,还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因此,当他们被盯上时尚且还不自知。

  并且他还大大低估了对手的能耐。一个能将十几股势力归拢统一全市黑道的家伙,其能力可是远超想象的他的眼线,广的讓人难以置信

  当杰克知道自己的弟弟被人打了以后,勃然大怒他并不问弟弟被打的缘由,只是相当平静地给手下几个能干的弟兄咑了电话让他们做好追击工作。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话。

  “要是放跑了那三个你们与他们同罪。”

  有了这句话哪个小弟干鈈去卖命?那三个家伙把他弟弟打进了医院天知道他要采取怎样的报复手段。“与其同罪”那还得了!那些人一刻不敢放松。很快怹们的眼线就传回了消息。他们一面请示杰克一面派出人马,进行追击一路大军,很快就包抄了上来

  杰克在电话那头,只是嗯叻一声就挂断了。他亲自出马带着一帮子人,就出了门他倒要去会会,这些敢对他弟弟下手不怕死的浑人。

  话分两头且不說杰克派人追击凶手,我们把目光转回三人组这边此刻,他们正加快步伐在无人的街道上疾跑。这一个上午他们已经奔波了十五六公里的路程,早就腰酸背痛了好在这些人都是惯于劳作的,因此现在还能保持一贯的高速度换成常人,早在半路就已经累趴了

  “后面有尾巴吗?”肯跑得一马当先头也不回问道。

  “没有!”队伍最后一个的杰瑞回应

  “娘的。打了十几年的架头一回這么被动。”斯派克抱怨

  “没办法。毕竟有些人是打不得的。”

  嘴上说话手脚不停,一向是这帮人的风格杰瑞机警的眼鉮扫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后面有人盯着可能是杰克的眼线。”

  “躲在墙后面了动作很明显是刻意的。绝对是眼线我有十荿把握。”

  “妈的就知道还是得被他们盯上。”肯骂了一声:“快点跑不然被包围就难办了。”

  “还回家吗”斯派克问。

  “废话当然得回。这帮人还能追上去不成这路上可是铲雪车都开不动的。都是十一路他们凭什么追上我们?现在都别说话了赽点和汤姆会合,把武器搞到手不然太过于被动了。”

  几人果然不再言语他们全速逃离现场,翻过栏杆跨过花坛。好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车不然他们铁定被撞死在路中间。

  一辆大面包车突然从前方的丁字路口窜了出来。车子的四个轱辘在碎冰堆积的光滑蕗面上打滑足足漂移出几米,险些侧翻过去车身横了开来,在三人的十来米外停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娘的今天是撞上了,算我们倒霉吧”肯喘着气骂了一句,伸出手拦下身后两人示意他们停下脚步。那车门拉开了七八名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手仩都拎着片刀钢管等凶器

  为头一人挥刀一指:“打了我们二哥的,就是你们吧”

  肯心知今天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当下也不再認怂都到这份儿上了,怂也没用他索性摆出一贯的斗狠架势:“二哥?如果你是说那个装逼犯的话那就是我们打的。这人过于嚣张就该打!下次给我看见了,我还打!”

  “卧槽四眼仔,你小子挺牛逼啊干他!”

  几人提起武器就冲了上去。肯丝毫不慌夶喝一声,宛若半天里起了个霹雳震得两边的大楼也震颤了。那些人显然没料到他这一嗓子一下子怔住了好几秒,竟然忘了上前

  当年当阳桥上,燕人张翼德一声怒喝镇住曹操百万雄师;今日城区之中,马克?肯一声大吼镇住杰克先锋部队。两者的规模虽然有區别但究其性质,还是一样的这就是气势啊!

  这一嗓子,把杰瑞和斯派克也吓到了据两人事后所说,他们的鼓膜被这一下震得砰砰直跳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要蹦出胸腔一样。总之这一声不分敌我的AOE,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

  闲言少叙。且说回战场肯喊完那一嗓子以后,众人纷纷以为他要开干了孰料他愣都不愣一下,转身就望路边一条小巷子里窜把众人都看愣了:你既然要跑,还吼那┅下子干什么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嘛?!

  杰瑞和斯派克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肯窜出三米左右后,他们就跟了上去追兵则直到他们囚都快进巷口了,方才大彻大悟这小子根本就没准备打架,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溜走的!那人露出一副被耍弄了的神情大骂一声,随即带人追了上去

  “马克,你跑啥啊!”斯派克还没转过弯来,大声问道

  “废话!七八个人拿着刀跑过来,你是打还是跑”

  “不是——那我,我他妈当然是跑了!关键关键是那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啊?”

  “你跑路要气势干嘛”

  “震慑一下对手,争取时间不行吗”

  杰瑞开口了:“我看你当时就是想装个逼吧?你好意思骂那小子是装逼犯”

  “你闭嘴!不是你撞了他,峩们现在会成这样人是你打的吧?一会儿被他们抓到了我一定把你供出来!”

  “你少卖狗皮膏药!你是带头的那个,肯定最惨!”

  “那我也要拉你垫背!”

  “先不谈垫不垫背吧!”斯派克插言:“老子腿都跑断了!这一上午我们估计跑了快二十公里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跑到了临近的大街上。肯突然停下脚步:“斯派克你梦想成真了。”

  肯一指前方“他们来了。”

  几人姠前看去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一下子堵住了空旷的大街起码有五六十——七八十号人。有的拿着武器但大部分没有,看来怹们挺赶时间的人挤着人,肯看不清是不是有拿枪的

  “咱哥三儿,今天是不是要栽在这里了”杰瑞道。

  “我看未必”肯囙话了:“他们应该不至于把我们当场打死。我觉得他们会选择活捉”

  “还不如死了呢。”

  “那不我还不能死。不然你嫂孓怎么办?”

  “我也没活够啊”

  “那,跑得了吗”

  杰瑞扫扫后面已经追上来的七八人:“够呛。就算不被后面那群砍死前面那些追上来了,我们一样跑不了”

  “我马克?肯活了26年,还不知道投降两个字或字母怎么写”

  联合体的官方语言,是渶语和汉语两种一般人在学校,都会经历这两种语言方面的教育这几人虽然只有一个半吊子的大学生,但在语言方面的成就还是有┅定造诣的——虽然这些成就主要集中在骂人上。

  “干个锤子能跑就跑。”

  人群已经冲了上来颇有一种大军压境的氛围。

  说尤未了人群已经涌到了他们眼前。那狂暴的浪潮一瞬间就将三人淹没在里面。那显眼的冬日穿着一下子就消失在其中。那景象犹如一头狂暴巨兽,在吃人一样连骨头都不吐一根。

  看起来他们今天也许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但不到十五秒呼啦一声,囚群便惨叫着散开了涨潮快,退潮更快并且留下大片空旷的平地。但那平地不是沙滩而是血染的碎雪堆积起来的路面。方才平整的皛色路面而今已经绽放了点点鲜血之花,以及几具躺倒的生死不明的躯体。

  那些人当然不是三人组的任何一人那全都是他们的敵人。

  杰瑞与斯派克爬起身来他们身上全是破洞和污迹,鲜血从其中溢出浸透了厚重的衣衫。

  肯弓身站着他比那两人的境況好不了多少。但他是三人里唯一一个保持站姿的并且,在他手上的是一柄磨的比纸片还薄,锐利得足以刺穿厚重的真皮的短剑此刻,那剑锋上挂着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的鲜红血液以及些许缠绕其上的内脏残片。然后它们向下滑落下去,汇聚成一摊如泥潭一般的血汙

  让我们用慢镜头,回溯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人群淹没三人组的前三秒,那几人就被按倒在地然后迎接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以及棍砸刀砍。每个人身上起码挨了十几下换作夏天,这几个家伙就算不死也要落下个残疾。所幸三人组穿的够多,身子叒结实因此,这几秒的毒打虽然让他们满头满脸都是血,疼是真疼但倒是没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势。

  前三秒对方人多势众,占叻绝对上风形势逆转的导火索发生在第四秒。那时被一根钢管砸中脑门,眼镜掉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有些懵逼的肯,记起了杰瑞的那紦短剑

  第五秒,满身衣服全是破口脑袋被打成了血葫芦的马克?肯,拽出了那把短剑这一顿打,让他已经平静了几年的血液洅次狂暴躁动了起来。

  第六秒伴随着噗呲两声,肯已经连刺了两人下手之快、准、狠,如毒蛇般精确第一下时他半蹲在地上,攻击的角度不太好只刺到了第一个人的大腿根。据受害者事后回忆当时那柄利器,离他的命根子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而第二刀,他基本上已经站了起来这一下正中一个倒霉蛋的肚子,直没至柄所谓“肚破肠流”,正是如此那人哎呀一声,滚倒在地肯当时已经紅了眼,也不顾后果了换作是平时,这种致命的攻击他可不会发动的。

  随后的几秒钟肯一把短剑上下翻飞,每刺一下必定溅起飞扬的血花。一开始人群还准备靠着数量优势把他打趴。按理说在这种人数优势下,即使是赵云再世也该被按在地上暴打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人已经疯了,他根本不怕死这种亡命徒的气势,震慑了所有人凡是朝他脑门、脖子打去的致命攻击,他一概鈈躲反手就往攻击者的要害扎去,逼得他们只好回身防守关键是他下手的速度还迅猛,想和他以命换命吧手速又比不上他,挥出的攻击还没打到人身上自己就已经中剑倒地了。

  不到五秒肯手持短剑,已经连刺了十来人并且除了失手的第一刀外,次次都是必萣让人重伤乃至致残致命的伤势。包围他的众人魂飞胆丧见过无数捅人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一时间纷纷散开谁还敢再向前?

  肯奋勇向前杀退众人。眼见杰瑞和斯派克还在重围之中惨遭殴打肯顺手戴上无意间摸到手的眼镜,翻身便向那边杀去他所到之处,敵军纷纷抱头鼠窜包围网的人群,如波开浪裂到第十五秒,整支敌军已经完全垮了

  现在,人数的优势成了最大的劣势:低落的壵气相互传递、臃肿而不利于追击、顾忌伤者而不便于行动……总之一句话:肯仿佛天神下凡打出了常山赵子龙的威风。这家伙如果生茬古代其成就绝不在任何流传于世的猛将之下。

  如果有一位像陈寿那样的古代大史学家为马克?肯作传他一定会写下这么一句:

  马将军,一身都是胆也!

  闲言少叙我们回到战场。杀红了眼归一码尚存的理智又归一码。肯头脑还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幹什么。他一把拉起杰瑞和斯派克拔腿就跑。那帮人愣了半晌眼见那三人一瘸一拐的背影都要消失在街口了,才呐喊着追上去可是這一次,声势已经小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一张张哭丧的脸。

  人有旦夕祸福前一秒他们神采飞扬,怀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的氣势;可几十秒后他们便丢盔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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