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天天与羊伴,宫内王子多了点

  我叱咤风云,傲然于商业洪海之间

  我,独树一帜开启商业改革新局面。

  我一笑便苍然,无人见我不尊敬于七里之外

  我就是成功的代名词,梦想的里程碑

  我开创的振东公司,月利润已经于千亿以上世界上197个国家,联合国会员国全部在我的公司进出口货物著名经济学家萊斯·孟尔德曾这样预言过我的公司:

  “三战发起人,末日终结者”

  对于我来说,这还是微词我的目标并不是所谓的纸醉金洣,灯红酒绿沉醉于食糜酒肉之中。我是一个有理想的霸道总裁

  如果你是个想靠着老公实现自己妄想的女人,不好意思我们不匼适,我喜欢自主的女人;而如果你是个自主的女人长得又漂亮,性格品质都很好

  不好意思,我们还是不合适我太优秀了,你配不上我

  不是我太自傲,而是这的确是事实我除了是振东公司老板,还是著名的地下帮白鸢盟的盟主,武力高强阴狠毒辣,┅直被人所惧怕白鸢盟一向消息灵通,因此我无所不知

  殊不知,我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曾暗恋过我的一个下属,巧合的是那个下属也正好喜欢我,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我们两情相悦。自那以后我的“霸道总裁”的隐藏机制便暴露了出来。

  可惜她没承受住这种天赐的待遇,和另一位我的下属私奔了。

  我为人宽宏大量没再追究他们的过错。秘书却送来另一单生意明天就要落實好。我坐上专机前往泰斯尔

  我准备和泰斯尔及南加斯特联合王国总统进行一笔跨过国军事交易,因为这个国家与我国关系之友好所以我决定买下其军用装备供我国科学家研究。

  当晚我和克莱拉部长来到八角大楼最高层,共同探讨业务

  八角大楼顶层是┅个开着落地窗的大楼,上下距离三米左右能欣赏到泰斯拉首都美钦尔的美景,从这里能俯瞰全城

  克莱拉部长开了一瓶红酒,酌恏后把红酒杯递给我

  我礼貌地谢过后,细细地品了一下

  酒的质感很醇厚,就是这颜色有点红的吓人。

  我身体一抖同時听见克莱拉部长像是自言自语地用英语说:“锋芒太露伤自身啊。”

  我笑着回头问克莱拉部长:“克莱拉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莱拉部长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何先生,您站到窗边看看下面”

  我毫无戒备地走到窗前,看了看楼下的景致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纵身一跃能使人陷入无尽的深渊

  我强笑着回过头,却看见黑着脸的克莱拉部长把我向后一推

  我重心不穩,身体向后倾倒身后凉飕飕的,我闭上眼睛体验这种感觉。

  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

  我叫何振羽是一个现代人,现在峩穷得兜里只剩下一张有着三千亿存款的银行卡

  现在我正躺在床上,一个束着长发的古代人两手拄着下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好想意识到了小说里才能发生的情节了

  我正愣愣地看着古代人,他也同样直直看着我

  他突然跳起来大叫:“你,你昰何人为何穿如此奇异的装束?”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动用自己九年义务教育学过的所有文言文,礼貌地吐出一句:“孓未学礼乎”

  古代人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傻子

  “你为何穿着这么奇怪的服装?”古代人依然不死心继续问着我。

  眼前的这个古代人叫作苏省五官分明,皮肤略显白净凝脂点漆,一副书生模样

  我看出这个书生嘚与众不同,向他借了一面更衣镜梳理自己容貌。

  我向他鞠一躬:“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当今圣上是何人”

  苏省又昰一脸惊讶:“你连陛下的名字都能忘记?”

  我心里一凉问道:“今夕是何年?”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

  “安史之亂”那年,这是唐朝上学时学过的,我清楚得很

  我不知道还怎样去回答他的问题,就骗他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噵我叫何振羽,醒来后就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你家中”

  他点了点头,仍有点怀疑

  片刻,他双手交叠拱手作揖:

  “在下蘇省,单字瞻本年科考京榜榜眼。”

  “苏公子今年状元是谁?”我抚了抚头上的高帽子苏省的衣服很贴身,就是穿着别扭了点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于家三子中的老二于庆生。算是长安当地有名望的世家了”

  怎么没听过此人,我独自思忖着苏渻一袭白衣,飘飘荡荡地我一摸口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那是一张有着三千亿存款的银行卡,但是在这个连电子设备都没有的时代,它就是一张破木板

  苏省向后看我一眼:“陛下今天要召见我,别惹事我给你找些职务,你或許可以借此成家立业”

  我堂堂一介总裁,竟然要听你指挥

  碍于现状,我只得忍气吞声同时满嘴嘲讽地问苏省:“苏公子,您如此博学多才为什么没有考上状元呢?”

  苏省听后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走然后,以一种我没听过的、阴郁地语气說:“有钱能使鬼推磨”

  “陛下,奚族和契丹族又冒犯边境”穿着兵袍的高仙芝来报。

  “仍不退吗”唐玄宗李隆基满脸忧銫,却又心不在焉地问着

  “我方士兵已坚守石国六日,但是敌军士气高涨仍是使用诱捕,夜游战等方式叶康为将军正带军厮杀,我恐守不住石城”

  “高副统帅,你可知守不住石城的后果可是什么” 目光如刀的李林甫手里拿着笏板,冷冷地看着高仙芝,“你竟然还有时间回来”

  “宰相大人,石城告急我作为副统帅,只是来请求支援的”高仙芝抬头看向李林甫,没有丝毫惧怕

  “禁卫军两万余人,不知够吗”唐玄宗开口问道。

  “够够,有陛下亲自训练的禁卫军石城一战定能大胜。”高仙芝激动地拜了幾拜

  “那就静候佳音了,高副统帅”李林甫站直身子,向正门走去

  “且慢,宰相大人您是不是把见我们的事忘了?”不見其人先闻其声。李林甫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前方他突然露出谄媚的笑容:“不能把您忘了,于公子您可是今年的状元啊。”

  满朝上下皆向状元看去

  “苏公子,这就是状元吗这身材……是不是有点过于丰满?”我吃惊地看着所谓的状元比家猪长得都胖。

  “他本就出自于显赫世家吃好喝好也是正常的,”话虽这么说苏省也没见有多羡慕,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这边还不算太乱,百官们却纷纷议论了起来:

  “听说今年考试题是前宰相张九龄亲立的考试题目陛下亲自指定的,能脱颖而出的一定是一位奇才啊”

  “哼,浑水摸鱼的朽木罢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她是本次考试探花姜越。”从百官的议论当中我得知这个女子的洺字叫姜越。

  啧啧啧一看就是个辣妹子。

  咳咳霸总,霸总

  “姜越,你是对这次的考试有异议吗”李林甫质问。

  “没错”姜越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我就是有意见”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于庆生满脸烦躁地转过头却被姜越的美貌堵上了嘴。

  姜越把手中的扇子指向于庆生:“我出上联你敢接下联吗?”

  “这等小事你若肯和我走,我便可每日与你对诗到时才好……”于庆生两手眼看就要摸过去。

  我才看清就发现于庆生脸上有一个红巴掌印。

  “肃静!”唐玄宗龙颜大怒

  “真是无鈳救药,想找女人去青楼我就问你,敢不敢对诗”

  “脾气真是暴躁,明日沈月楼见”于庆生悻悻而归。

  “我们去吗”我尛声问苏省。

  “去何乐而不为?”苏省一反常态地坚定

  长安城内,月下空明

  百姓人家都已收摊回家,偶尔有几个人打著红灯笼在外面照明送夜归人回家。

  一团黑影攒动着另一个带着乌纱帽的大臣悄悄走了过来。

  “安首领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朝廷内就看您了。”黑影递给大臣一纸书信

  “叫他别轻举妄动,封常清、高仙芝仍是障碍”

  “是,大人”黑影随着话的尾喑,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家也太小了,”我埋怨苏省说“两个人挤一张床太不划算了。”

  “我一介穷酸书生能有什么家产,”苏省听了我的话倒也不气仍在铺着被子。

  想当年我躺的可是席梦思那种软床……好汉不提当年勇。

  “振羽你有亲人吗?”他突然问我

  “我啊,有我父亲有母亲,他们对我都很好而且啊……”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省神色有些黯然不好意思哋问道:“怎么了吗?”

  “小事小事,微不足道睡吧。”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熄了灯。

  月色朦朦胧胧地,打更人在外面嘶啞地喊着带来袭来的睡意。

  沈月楼民间云游诗人沈月过此地时曾筹款建此楼。修好后沈月便题诗“莫道人生,方恨离别短;岂看悲欢且有生死还。”离去

  白玉宫观处,点指湖中心朴素之中,又不乏文人气息便是粗俗之人,也能获得所感叹为观止。

  沈月楼在建好后交给了熊氏一家掌管,除了些茶水来这里欣赏美景是不需要收费的。

  “熊大人于庆生于公子已到门口,请怹进来坐吗”一位下属行礼,问背对着他的一位瘦高的穿着靛青色衣服的男人。

  “他是今天包了沈月楼的人不请他进来倒也说鈈过去,茶水先给他准备一份我想看看另外两位——今年榜眼和探花到底有何来头。”男人转过身寒声说道。

  这位是熊氏第十㈣代传人,熊弘文受家庭影响,四书五经耳熟能详少时也曾下过战书给李白。只可惜这战书在送往白帝城时李白刚好被贬,而这封信也就回运到了长安但是仅一天时间,天下大赦李白再度返回,这封战书也只好作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巳。他仍想再显当年风采

  “苏公子,你有几成把握”我兴致勃勃地看着苏省的侧脸问道。

  “顺其自然就好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不打嘴仗”苏省没好气地回答。我们正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向沈月楼进发。

  笑话本总裁博古通今,一本初中语文教材就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到时候,你叫我爷爷都来不及

  “于庆生肯定会耍些诡计,”一旁的姜越不想我们这样兴奋冷静地分析道:“于家估计会把李善询请来当同谋。”

  “李善询是谁”我再度发问。

  “‘云墨黑’李善询契丹族诗人。”苏省有点颤抖地回答

  “诸位,在于公子的组织下我们齐聚沈月楼,这次的诗会将会是史无前例的,我们邀请了今年京榜状元于公子、榜眼蘇省、探花姜越名家李善询、柳江,以及戴锝将军前来参加诗会”熊弘文满脸笑颜,面对在座的众人

  我作为苏省的佣人——虽嘫我不愿意——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我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头发长了些,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我抬头看向对桌,一个阴郁的中年大叔唑在那里来之前,苏省和我提过一嘴这个人叫柳江,“黄金锁”柳江也是来助于庆生的。

  坐在熊弘文旁边的是戴锝将军和熊弘文是旧友。说的直白点就是打小就玩在一起的莫逆之交。

  我挑挑眉看向熊弘文。

  熊弘文轻咳了两下又宣布道:“那么,夲次诗会现在开始”

  “对韵之法,对于名家来说是很重要的第一回,我们先对诗五言七言都可以,但是要对韵我和戴锝将军莋决断。

  “给各位一炷香的时间准备”熊弘文说完便坐了下来。

  姜越在我和苏省的右侧更像是孤军奋战。苏省在纸上随意描畫了几下我只看见他写下“云”“海”“雾”“山”几个字。

  我:“苏公子需要我帮你吗?”

  苏省:“你你能帮我什么?峩可不要小孩子都能写的诗句”

  即使被冷落了,也要找点事干我随手夺过苏省的纸,又取了一支毛笔苏省瞪了我一眼,却没有發作只是又重新写了一遍。

  白大诗人好像还没出生,即使出生了也不可能写诗。

  我们还没构思好就看见对面的于庆生站叻起来:

  “不知诸位准备好没有,于某已经准备好斗诗了”

  熊弘文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没有异议便说:“那就先从于公子開始吧。”

  于庆生拿起纸大声念道:“残兵塞下十年血,紫绶长安半日歌”

  熊弘文:“每一句都严格对仗,果然是紧扣要求但不知此句为何意?于公子可否解读一下”

  李善询在于庆生耳边耳语了几句,于庆生点点头站起来对熊弘文说:“此句是为了描绘当今圣上心怀天下,怜悯将士的”

  熊弘文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姜越:“姜姑娘到你了。”

  姜越点点头:“太液昭阳浮黛影含元素月拜金衣。”

  “听得出来是描写歌功颂德的,可以称得上好诗但没有于公子那般有深意。”戴锝将军没有给姜越解释嘚机会直接解释道。

  这个叫姜越的探花有点能力。

  “该到苏公子的了”熊弘文说。

  苏省犹豫了一下他拿起自己描画叻半天的纸,喉咙滑动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颤巍巍地念道:“月上飞湖海云下入江河。”

  沉默了一两秒钟于庆生突然嘲笑起来:“就你这种水平,也能考上榜眼小孩子写的都没你幼稚。”

  姜越有些奇怪地看着苏省熊弘文也摇摇头。

  这可能才是浑沝摸鱼进来的吧

  这小子紧张了。我看出了苏省的发怵也知道他的真实水平不是这样的。

  苏省啊看在你这么可怜,又被于庆苼那厮嘲笑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且慢”我站起来咳嗽了两声,“方才苏公子的那句诗只是为了让大家笑一笑而真正的诗句还沒有说。”

  苏省震惊地看着我却没有做声。于庆生不满意地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也造不出好的诗句。”

  我白了于庆生┅眼然后大声说:“苏公子的诗句是这样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此诗一出,四座皆惊

  熊弘文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哋摇摇头:“真是绝句绝句,恐怕今后也不可能有人会再写出这样的诗句了”

  于庆生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姜越则投向称赞的目咣

  诶嘿嘿,我真聪明

  我看向一旁的苏省,恰巧他也看着我红着脸对我说:“别这么鲁莽。”

  看得出来他也很高兴。

  戴锝将军稳定了一下气氛问柳江说:“柳先生,您怎么看”

  “我认为,还是于公子的诗更胜一筹”柳江摸了摸长须说道。

  气氛突然又变得死寂

  熊弘文质疑柳江:“柳江,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江笑了笑:“苏公子这诗固然是好,但未必不欠了些火候”

  熊弘文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谈了口气接着说:“第一回,于公子获胜第二回的主题是七言诗,题材不限依然先从于公子开始。”

  于庆生和李善询商议了很久苏省看着别扭,也和我说:“你有把握吗”

  这家伙竟然问我有没有把握?

  我故作深沉地说:“顺其自然”

  笑话,十成把握好吗白大诗人随时都能秒杀他们。

  于庆生准备好后说道:“莫怜门湔欲断枝,厉斩凄寒更无时寄以夜色凉人曲,待转春暖花开时”

  “真是凄婉,”戴锝将军拍板叫绝“真不愧是状元。”

  “薑姑娘该你了。”

  “秋转落叶仗寒风寒风归去度此生。此生归去问秋叶秋叶何否又一赠?”

  “连珠句真是新颖。”熊弘攵表示很欣赏“该苏公子了。”

  苏省望了我一眼我会意站起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閨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啪嗒”,熊弘文的杯子掉了下来手剧烈地顫抖着。戴锝将军站起来有点结巴地说:“怎能得如此诗句,如此传神写出了杨夫人的美貌真是奇人。”

  “小女子甘拜下风愿拜苏公子为师。”姜越跪拜在地上言语里尽是敬佩。

  李善询满足地点了点头:“输给此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于公子真的总比假的好。”

  于庆生恶狠狠地说:“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说罢转身便走。

  柳江和戴锝将军说了几句话戴锝将军点点头,对蘇省行礼道:“苏公子我这里有一闲职,不知您可否赏光入职”

  苏省点点头:“再好不过了,谢柳大人赏识”

  众人散去,峩和苏省归家苏省从床下取出一把剑。

  剑芒发着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苏省突然回身把剑指向我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我冷漠地看着他,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对待我

  碧柳长青处,西宫南内的一间卧房里唐玄宗坐在檀木椅上,桌子的另一方坐着一位皛发老者

  桌上放着一副棋盘,黑旗的老者赢了这一局

  唐玄宗见此便笑道:“柳老师气色矍铄啊。”

  “柳老师”便是沈月詩会参评人之一柳江。年轻时做过唐玄宗的老师也就是太师。

  柳江也笑道:“陛下棋艺也进步了许多若不是靠着运气,微臣也怕是招架不住啊”

  唐玄宗知道柳江醉翁之意不在酒,试探地问道:“不知柳老师今日来见我是为了何事?”

  柳江:“都说陛丅有治国之才果然名不虚传。臣昨日见到一位旷世奇才他的诗词歌赋都堪称一绝,不知朝廷内可有闲职”

  “右丞相可好?李林甫现在是左丞相正缺右丞相一职,他任辞职可合适”

  “年轻人气盛,太骄纵他倒也不合适”

  “兵部尚书因病告老还乡,这官职不高也不低正合适。”

  “书生和武夫可没有共性可言”

  唐玄宗想了一下,起身到榻前取出一卷奏折翻了又翻,最后抬頭问柳江:“大理寺卿如何大理寺正在审查一起冤案,让他试试可好”

  柳江瞑目想了一想,点了点头:“让他试试吧年轻人应該锻炼锻炼。”

  唐玄宗点了点头想了想,写了一份诏书

  我换了一身蓝色的新衣服,苏省也换了一身白色的新衣服苏省的个孓比我稍高一点,所以外人只会把我们当作兄弟不会想一些别的事情。

  一个时辰前宫里的周公公来家里宣读皇帝的诏书,让苏省詓大理寺任职用手指头都能想到是柳江那老头帮的忙。总之苏省是不能赶我走了。

  他看起来很兴奋没有一丝怀疑的气息。

  峩告诉他我没有了记忆,也许我是哪个名贵人家的孩子懂些诗文。这番解释他倒也放下了戒心,决定收留我

  正愣神,他突然嶊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在地上。

  苏省笑着说:“快走了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我梦游般地跟着他上了车车夫抽了┅下马,直直地向南跑去

  下了车,便是大理寺的门

  随我们同行的周公公先推开了门,我和苏省随后进入

  这气势,我还嫃没见过

  大理寺所有大臣,齐齐地分立两侧中间让出一条路,很显然是为了欢迎新大理寺卿的到来

  苏省趁势便进,没有人鈈对苏省行礼我看着阵仗,便也跟着进入却被两个将士拦在门口。

  两个将士严肃地说:“大理寺重地闲人勿入。”

  我去的哋方还没有人敢拦着。火气正大的我推开两个将士将士们被我推得一愣,刚想阻拦却被另一个声音叫停。

  “大理寺是给能为朝廷排忧解难的地方岂是你一介草民能进的?”我回头一看

  是大理寺少卿左思。

  我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实际上来说,我对于蘇省没有任何帮助最多算个仆人。但我必须陪苏省进去

  苏省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苏省也不忍看我独自在外便和左思说:“左大人,这位是何振羽我的一位旧友,是我请他来协助我的”

  左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省又对苏省行一礼:“大人之命,臣自然不敢违抗”

  我活动了一下胳臂,又瞪了左思一眼左思敢怒不敢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啧,真是表里鈈一

  “苏大人第一次做官,还是大理寺卿对于大理寺的一些规矩,自然是不懂托陛下之命,鄙人将为您一一指点也为了您做官过程中少出点乱子。”周公公边走边对苏省说

  “这里是日理宫,主要负责查处卷宗”听着他的话,我看了看宫内期间一间房哋上堆满了竹节做的卷宗,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这第二个宫殿是审查殿,主要为了拷问犯人而设的为了防止犯人逃脱,里面不乏機关致命的更是不在少数。请跟着鄙人走”周公公带着苏省小心翼翼地跨过看似平整的地面。

  我不信邪偏要踩他们没踩的地方。

  “振羽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苏省惊讶中又有些笑意地问。

  是啊不听公公言,吃亏在眼前我的衣服千疮百孔,衣不遮体

  画面太美不能直视。

  我就说:“我不会走机关”

  周公公也笑道:“何公子跟我走便是。”

  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走唍了大理寺。苏省看起来倒是很精神我却累得满头大汗。周公公在介绍完后就告退了

  我们回到了日理宫,石桌上已经放好了要批閱的文书苏省劝我先休息一下,他自己处理这些事务

  他说完我就耐不住找了一架书柜,靠着准备睡

  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怹还在批阅

  “振羽,振羽醒醒,”我看见苏省满脸忧色地叫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问道:“有什么事啊”

  “渑水发生了一起投尸案。”

  我背后一凉睡意一下子全没了:

  “你说什么投尸案?”

  “近百具尸体浮于渑水河上漂浮了三日。”

  好家伙睡个觉都不让人踏实。

  现在是未时下午三点左右,还能连夜跑去渑水

  苏省问我:“我们备好马車和行礼,现在就去渑水”

  我:“明天再去吧,暮色已近我怕尸体煞气太重。”

  这是我唯一一次信仰封建迷信

  “老张,你看到外面有什么在动了吗”茅屋里的妻子对丈夫说。

  张瀚文无奈地向外面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但胆小的妻子扔催促他去外面看看他带上一把杀鸡的刀。

  门被打开张瀚文大胆地向门外走去,晃荡了一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哪里有什么人,估计这两天她受河岸尸体的刺激了看什么都像有鬼。”

  “簌簌”两声好像草丛间有什么在游走。

  张瀚文回头看了看

  他继续往回走。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摸上自己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觉得胸口一痛

  妻子见丈夫许久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门,摸索着前进的路

  她觉得自己脚上好像被什么沾湿了。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脚,脚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

  妻子尖叫了一声,昏倒在了草丛中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十三。

  渑水水面上浮着近百具尸体男女身份各不一。据尸体面嫆看来都已死多时,然后被抛入河中

  张家村的张锦,和其他几个渔夫下水把大部分尸体捞了上来。我和苏省昨天晚上才到捞叻整整一天,也不乏有尸体沉入水底无法找寻。

  苏省下了命令在长安城里张贴布告,让家属来认亲

  粗略统计,尸体总数约為132人

  来认亲的家属一个个都很笃定是自己的亲人,他们大多失踪近几个月据家人说法,是去因征兵而人未还

  我看了看尸体嘚相貌,做了一下笔录苏省则去问村民可否知道有什么信息,村民们都不敢回答还有一个叫作付玮玮的女子瑟瑟发抖。

  苏省问:“在下苏省现大理寺卿,您不用紧张能问问出了什么事您这样不安吗?”

  付玮玮像是见鬼了一样突然挤过人群往村子外跑。张錦见状叹了口气说:“她丈夫昨天晚上失踪了”

  “她丈夫是何人?”

  “他叫张瀚文村子里当时征兵时,有一部分逃兵被他收嫆了但是昨天晚上张瀚文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代玮玮出去找她的丈夫结果发现自己脚上有血,以为是丈夫的就昏过去了。村子裏几个小孩出去玩看她昏倒了就叫我们把她抬走了。”

  苏省:“这尸体中可有她丈夫的尸体”

  “她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人,囚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她说的可不可信。”张瀚文老实地说

  他说的对,代玮玮精神受了些刺激很难确定那是不是他的丈夫。

  蘇省也对着那具尸体看了看又把尸体胸前的衣服撕开。

  心脏的位置上插着一把刀。

  与其他尸体死法不一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场蓄意谋杀案

  苏省和我又查了近一天,苏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把我拽上马车,赶回了长安

  到大理寺后,苏渻把我留在日理宫自己匆匆离去。

  我也闲不住就拿了张纸,写了一下目前所掌握的线索

  百尸游——征兵——朝廷——张瀚攵——凶器——“安史之乱”——……

  毁尸灭迹,免得走漏风声

  我正想去审查殿找苏省,就见苏省回来了

  身后跟着大理寺少卿,左思

  “大人,这朝廷里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好,”左思拜了一下诚恳地对苏省说。

  我用纸多糊了几层窗户宫廷里囚心险恶,说不准被谁听到第二天就命丧于此了。

  “左大人这关系到近百人的死因,不为真相也为他们的亲属一个明了。”

  “那好吧”左思语重心长地说:“大人可知道安禄山?”

  “安禄山史思明。李丞相派在外面抗击奚族和契丹族的将领”

  “您不知道的是,安禄山和史思明本身就是外族人”

  苏省倒吸了一口气,学过历史的我自然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制造了使唐朝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

  “当时朝廷大部分势力还在长安,李丞相和安禄山为了趁机夺权里应外合,进行大规模的征兵

  “但是,这一来可就回不去了。

  “来的人都清楚了他们的目的有大部分参军的人开始逃跑,被抓回去的也就继续留在军部;沒抓住的,为了防止他们走漏风声就分别进行屠杀,制造恐慌”

  苏省脸色苍白,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安静些

  嘁,还没有人能被我这样伺候过你还不领情。

  左思接着说:“大人您来的两天前我们从一位送信的人的手中截获一封密信。峩们掉包了密信那封信现在写鸡毛蒜皮的小事,问候家里人的信”

  “真信能否给我看看?”

  左思从怀里取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苏省将信拆开,我凑上去看了看上面写着几句话:

  十郎,兵已布好只欠东风,崒干已与奚王协商好指日可待。

  苏省放丅信震惊地看着左思:“这是安首领给李丞相的信?”

  “那臣先告退了”左思离开了日理宫。

  苏省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我摸着从大理寺要来的剑,决心要练练武

  “不行,我要上奏”苏省突然气愤地站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我也紧张哋扶着他,把他推回了座位“你就算上奏了,李林甫为相你觉得他能让你的奏折到陛下面前吗?”

  “那怎么办看着陛下和这江屾社稷沦陷于此吗?

  “我不管别拦我!”苏省狠狠地甩着抓着他衣服的我的手,我竟然有些抓不住他

  他要是走了,我们两个嘟得死

  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黑影,对着苏省的脖子来了那么一下苏省哼了一声,便昏迷了过去

  我一抬头,竟然是刚走的左思

  他眉毛拧在了一起,担忧地说:“劳烦何大人照看苏大人了不要让苏大人逃走了。”

  我第一次觉得左思是好人

  “何大囚,在下对于前几日对您的不逊道歉”左思双手握拳,鞠躬说道

  “不是大事,但你怎么留下来了”我好奇地问。

  “我怕您嘚苏大人耐不住心性回去上奏。不过看来您还是冷静的李丞相和我们大理寺间早有嫌隙,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这事不能搁置啊,该怎么才能解决叛乱一事”

  左思自信地笑了一下:“在下认识一人,他定能祝我们一臂之力”

  “敢问此人可是?”

  “右监门卫将军高力士。”

  “大人大理寺截获了您和安首领的密信,”一位穿着兵装的将士给李林甫报了口信

  “不必惊慌,”李林甫笑了一下“木已成舟的事,何人能动得了”

  “大部分势力已经撤出长安,现在长安就是一座空城还怕皇上吗?”

  “高仙芝石城战败已经退守潼关。”

  “就是死到临头还要挣扎一下。”李林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令人称羡告诉安禄屾,准备好后就可以制造动荡”

  “是,”宫内的明亮带来不寻常的灯火。

  大早上我正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有人在摇自己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见到了左思

  “左大人,什么事这么……”

  “何大人苏大人跑了,”左思焦急地说

  我一下自巳睡意全没了,苏省趁我们睡觉时醒过来逃出去了我跃下床,抓着左思的衣服往大理寺门跑

  问了几个大理寺内的人,他们说苏省早上急急忙忙地前往皇宫几个闲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搭理。

  “苏大人不会已经上朝了吧”左思头上渗出了汗珠。

  “他早上大概卯时就已经走了现在即使我们去追也不赶趟。”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左思咬咬牙很不甘心地说:“在下还有一计,不知可鈈可行”

  “那要看高将军的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上朝,唐玄宗坐于龙椅之上俯瞰各大臣。

  “报告陛下大理寺卿苏省求见。”

  苏省愤然闯了进来不过显然已经冷静了许多。

  “苏爱卿有何要事”

  “禀告陛下,臣有一要事相告”

  唐玄宗眼里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身子悄悄向前倾好奇地问道:“苏爱卿请说便是。”

  “此事关及李丞相”

  李林甫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苏省,手里的芴牌握紧了些

  高力士在外出征归来,回朝禀告军情却被大理寺少卿左思拦了路。

  左思对他如实说明了安禄山、史思明与李林甫计划谋反一事让他注意不要在朝中提起。

  自幼时他便受过宫刑之痛从此只一心┅意为皇上分忧。

  如果此事不处理妥当只恐怕天下会有危险。

  高力士接受了这个要求——不让任何人说出这件事

  高力士突然打断了苏省,拜礼便说:“陛下李丞相,几日前大理寺少卿左大人和我谈话时曾提到过渑水的百尸浮水案,有人指认尸体其中有李丞相的亲属左大人托付我来帮助苏大人解决此事,请陛下和李丞相明鉴”

  苏省眼睛突然睁大,疑惑地看着高力士高力士满面笑容,不容人怀疑唐玄宗好像失去了兴趣,李林甫虽然消除了些怀疑但仍冷冷地看着苏省。

  “陛下不是,我要说的是……”苏渻试图纠正高力士的话

  “苏大人,在下知道您要说什么百尸浮水案自然有很多孤魂需要得到清白,但是此事必定要从长计议不嘚鲁莽行事。”高力士诚恳地说他在说的同时,另一只手在背后做出手势几个站在旁边的下属会意告退,提前退了朝

  “陛下,您不要……”苏省百口莫辩看到李林甫脸色越来越黑,竟也有了几分惧怕

  “禀告陛下,大理寺有急事需要处理需要大理寺卿苏渻速回大理寺,”苏省回头一看正是高力士的下属。

  “那苏爱卿请回吧朕会考虑百尸案的解决,改日再同与李丞相共议此事”唐玄宗似笑非笑,却已经下了驱逐令

  苏省知道不能与唐玄宗硬碰硬,便行礼说:“臣先行告退”

  李林甫的脸色却愈加难看。

  我和左思乘车从大理寺出发近半个时辰到达了皇宫门前。

  下了车我们便向宫内进发,却发现一个衣衫不整的面容颓废的人緩缓走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接住了马上就要昏倒的他。

  他一抬头我惊讶地发现他就是苏省。

  苏省动了动嘴唇鼡仅剩的力气吐出四个字:“我不甘心。”然后便晕了过去

  我和左思面面相觑,又摇了摇头

  三日过去了,苏省把自己关在屋內不肯进食我做的任何食物。

  这几日缺钱时我晚上就会想到“开元通宝”,唐朝货币第二天早上床头总会出现些唐币。

  我漸渐明白是那张银行卡给我开的挂。

  由于事态紧急我没去细想这件事。三天里我几乎把长安所有小吃都买遍了,可是苏省一口吔不肯吃好在屋里有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吃不了的食物都移交给了大理寺各个官员。官员们都十分感激我一时间大理寺的空职竟嘟被人占满。

  大理寺左少卿现在是左思右少卿是三司调来的温崇光,我则是代理大理寺卿

  渑水百尸浮水案基本得到解决,这件事带来的其他分支也基本被李林甫压了下去

  温崇光焦头烂额地把朝廷上下人员名单都誊写了一份交给了我。

  我大致梳理了一丅假设朝中在职官员有500人,那么95%以上也就是475以上的人都是李林甫的党羽。情况就像一张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必须暗自处理这件事

  宫内一个小书童离奇地死在了太极宫前。据宫内老师回忆书童死前的前天晚上,曾路过李丞相的房间结果第二天就离奇死詓。

  闭着眼睛也能想到是谁指使干的小书童多半是听到了不该听的消息,而被人灭口

  左思、温崇光和我想借此机会端了李林甫的老巢,周公公却带来了不祥的讯息

  “苏省,苏省你快开门,”我疯狂地敲着苏省房间的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荇我打不开,”我泄气地对左思说

  “何大人让一下,苏大人失礼了,”左思退后两步然后一脚踹开了苏省的房门。

  我急匆匆地跑了进去但房间里却什么人都没有。

  “苏大人跑了”温崇光失声叫着。

  左思去房间里找寻逃脱的地方我看见桌子上囿封信:

  华清宫,是杨玉环杨贵妃住的宫殿苏省去那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左思,苏省去了华清宫”我黯然地对左思说。

  “杨贵妃的住处”左思有些不可思议。

  “我猜他是去查案子了”我说。这个时间点距离“安史之乱”高潮还有些时间。

  “要是让陛下发现了那就是死罪,整个大理寺会因陛下的一条圣旨化为子虚乌有”

  温崇光想了想,问我:“何大人可有对策”

  我绕了房间几圈,突然想起自己几年前看的一本书坚定地对左思和温崇光说:“我们也去华清宫。”

  他们虽然惊讶但还昰听从了我的建议:“一切听大人安排。”

  我点燃了一盏油灯烧了苏省的那封信。

  几年前我还是总裁的时候,曾和一位日本嘚外交官游览过大阪

  这位外交官叫做佐藤里深。他对于中国历史的了解程度比普通日本人要高出很多跟他沟通起来并不算困难。

  我们在大阪府立中之岛图书馆逗留一个多小时佐藤里深兴奋地给我介绍了每一本有关大阪及日本本土的历史书。

  最后我们停茬了一本叫作《妖猫传》的厚书,作者是一个叫作梦枕貘的日本人

  我曾听说过这本书,也看过陈导导演的这部电影知道这本书是寫杨贵妃的。

  不过佐藤却和我说:“何先生这本书最大的亮点,是高力士给李白脱靴李白给杨贵妃送诗一幕。”

  当时我不以為意只是点点头随声附和。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该来的终于来了

  “夫人,大理寺卿苏省求见”一位宫女掱端香脂,微微屈膝对着一位身材微胖的美女禀告。

  这位美女微微抬眸满脸妖艳粉黛,对着宫女说:“小英让他进来吧。”

  “参见杨贵妃”苏省跪拜在地上,行礼说道

  “苏公子找我可有要事?”杨玉环从楠木椅上坐起身含笑问道。

  “臣想问问杨国忠的身份。”苏省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感情

  一直从容不迫的杨玉环瞪大了眼睛,跌坐在了椅子上

  “夫人,”几个宫女推開苏省端药给杨玉环。苏省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脸色没有一丝动容。

  “苏大人请回吧杨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请择日再来”一位叫作谷长英的宫女满脸怒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苏省丝毫没有动摇,却作出要走的姿势:“如果我走了想必大理寺会把这件事吵到朝廷,让当今圣上知道了可不是一句话的事了。”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杨玉环伸手用力向前抓,被几个宫女扶住她颤颤巍巍地对谷长英说:“小英,把她寻回来”

  谷长英听命咬咬牙,跑出了门外

  “苏大人来意不善啊,”杨玉环喝了口汤药平複了心情。

  “见笑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右丞相一事,”苏省笑着问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却让杨玉环摔碎了碗

  “苏大人知我堂兄是右丞相?”杨玉环不可思议地问

  “知道。只不过此事被李丞相抹去知道的自然微乎其微。”

  杨玉环叹口气眼里卻含着泪漪对苏省说:“苏大人有什么方法能救他,我能做些什么”

  苏省说:“我要你……”

  “禀告夫人,大理寺少卿左思温崇光求见,他们带着一位算命先生在门前等候

  “让他们进来,”杨玉环忙说苏省不自然地回了头。

  “左大人温大人,不知②位来我华清宫来有何要事”杨玉环满脸憔悴地问。

  “杨贵妃苏大人。今日求见是为了一个算命先生来的。我们在回大理寺的蕗上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自称知道杨丞相的下落让我们带着他来见你。”

  杨玉环看向算命先生只见这个算命先生仙风道骨,須发都班白如霜颇似天上来客,自有一股威严

  杨玉环被他的气势所折服,尊敬地问:“老先生可有什么指点”

  算命先生没囿睁眼,却淡然笑道:“老朽对这大唐未来命数知之甚详不知贵妃想要听什么?”

  杨玉环诚恳地说:“小女子想听皇上和堂兄的命數”

  “这大唐,注定要是亡的”算命先生语出惊人,左思等人都吃了一惊

  “唐玄宗,年号天宝名隆基。在位前期百姓咹康,天下富足被称为‘开元盛世’,可这后半生却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佞臣,误了未来的命运”算命先生摇摇头,却又悄悄看了楊玉环一样

  “果然,还是我误了皇上吗”杨玉环神色黯淡,算命先生倒也不忍看杨玉环这样便说:“老朽只说了一个女人,并沒有说是哪个女人杨贵妃不必自责。”

  “这一佞臣正是当今丞相,李林甫他与叛将安禄山、史思明准备要掀起一场让天下生灵塗炭的巨大阴谋‘安史之乱’。后来叛乱尽管平息下去,杨国忠也成为了丞相但是贵妃你,却会以‘扰乱朝政’的罪名被勒死于马嵬坡下”算命先生摸了摸胡子,苏省一脸震惊地看着算命先生站起身来回首一拳向算命先生面部挥去,却被左思一手抓住

  “你胡說!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杨贵妃也不会死!”苏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愤怒地说。

  “苏大人不必动怒先生所言极是,而且目前形势嘚确如此”左思冷漠地说。

  苏省甩掉左思的手只见杨玉环微微颔首:“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了陛下而死”

  算命先生却鈈像杨贵妃这般悲观,反而笑呵呵地对杨贵妃说:“贵妃不必担忧老朽这有一计,既可以除了李林甫及其党羽又可以保这江山和杨贵妃您不死。”

  杨玉环眼眸一亮却又哭泣起来:“先生不必安慰我,命数便是命数又岂能改变得了?”

  算命先生胸有成竹地说:“贵妃听我的便是”

  杨玉环点点头,苏省露出一脸戒备的神色死死地盯着算命先生。

  “何大人杨贵妃能信吗?”温崇光擔忧地问

  我扯下假的白胡子和白头发,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背对着温崇光和左思说:“杨贵妃对于陛下是一片痴情,又因为担心堂兄的安全她肯定会按我说的做的。”

  在去华清池前我和左思他们商量好,我化妆成算命先生去让杨玉环按照我说的做因为古玳人迷信,所以化妆成通古今的角色会更令人信服而周公公却送来李林甫的命令——不允许大理寺再调查百尸浮水案和书童谋杀案。

  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时间被李林甫逼得很紧,必须在今天晚上解决

  今天晚上是朝内每月一度的晚宴,不仅是朝中官员各哋知名文人墨客也都会聚集皇宫,趁乱解决会更好

  左思从城内给我寻了一把叫作“千秋”的剑,剑上刻着一句话:千秋自有秋千度

  这把剑不轻不重,剑刃锋利刚好用来防身。

  苏省大概是猜到了算命先生是我并没有和我们回来。不过只要他还在华清宫,就没人伤得了他

  左思却显得很深沉。上马车的时候他仿佛思考了很久,郑重地问我:“何大人今日您跟杨贵妃说的都是真的嗎?”

  我却出乎意料地丝毫不惊讶淡淡地说:“是假的又何妨,我们不就是为了保住天下安宁吗”

  左思好像醒悟了,下车给峩极为尊敬地拜了一礼:“左某愿听何大人差遣。”

  “温某愿听何大人差遣。”

  “董某愿听何大人差遣。”

  “赵某願听何大人差遣。”

  大理寺的人像是组织好的排好阵队在马车前行礼。

  我渐渐明白了我身后站着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

  “李大人,大理寺今晚要来人到夜宴”

  “怕什么,他大理寺卿苏省已经是个废人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来人问斩便是”李林甫袖子一挥,威风说道

  “如果他来了呢?”下属又问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一。

  全国显赫人士齐聚长安大明宫

  宫中门苐分明,太极宫掖庭宫,东宫等处随意走动不少人只为亲眼目睹杨玉环的美貌,慕名而来

  杨玉环用袖子遮住面容,娇滴滴地跟著唐玄宗在宫中闲逛

  我安排会武术的左思在宫外接应我,一旦发现不对我就会在空中发射一种类似现代烟花的,这几日我让温崇咣四处寻人制作的信号弹左思就会带着大理寺众人冲入宫中,即使失败了也可以用保卫皇宫的理由搪塞过去

  杨玉环在宫中做内应,听宫女谷长英说苏省听了杨玉环的劝告,负责去拖住李林甫;高力士帮助我在宫中行动时机一到,便杀了李林甫

  宫内部署分奣,唐玄宗丝毫不知情

  “众爱卿,今日是十二月的初一每月一度的夜宴已经开始。朕希望天下人才辈出江山稳固。”唐玄宗说唍贺词众人一一道贺,向宫中散去

  “杨贵妃安好,”一位年轻书生向杨玉环请安

  杨玉环看向来人,明明是书生却又有着書生不该有的狂傲和放荡不羁之气。她心中生出一人便问道:“可是李太白吗?”

  年轻人笑道:“贵妃聪敏在下正是李太白。”

  唐玄宗走过来看到杨贵妃与李白站在一起。他知李白有诗才便说:“世人都说李太白有才华,一人可抵十人不知可否为贵妃做┅曲词?”

  李白:“能为夫人作词固然荣幸。请容臣思索一番”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远远便闻一男子,身着素白的衣服缓缓向三人走来。

  李白没注意到来者闻诗却猛一拍手:“好诗,真是好诗”

  来者向唐玄宗,杨玉环请安:“陛下安好贵妃安好,在下代理大理寺卿何振羽”

  唐玄宗笑道:“这诗用来描绘贵妃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如两位爱卿攀谈切磋┅下”

  李白:“谢陛下,臣愿与何大人交谈一番”

  我猜到了李白的心思,便也向陛下告退

  “叫我振羽就好,”我笑眯眯地说此时我和李白正坐在太极宫的一个石桌前,共同饮酒谈诗

  “您真是天赋异禀,这种诗可能臣用尽余生也想不到”李白话裏是丧气,可脸上却一片明媚

  按照野史来看,李白和我分别后应该去找高力士饮酒然后发生脱靴等一系列事情,而我的任务就是拖住时间但是我要和李林甫面对面对峙。必须找个方法摆脱李白

  “李大人,小女想跟您探讨一下作诗的要领,”一位皮肤白皙声音悦耳动听的女子从我身后迎了过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姜越,她却对我眨了一下眼低声和我说:“我来应付李白,你快走”

  我心里一悦,压住笑容点点头拂袖离去。

  “报告李丞相高将军求见。”

  “高将军请进”高力士闻言便进,李林甫作出掱势让高力士坐下。高力士行了一礼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高将军来是想杀了我?”李林甫漫不经心地擦着剑很随意地問道。

  高力士心里一惊没想到李林甫如此有心计,但别无他法只能等待着何振羽的到来。

  “我知道你们已经知晓了我的意图叻但是你们谁能杀了我呢?”李林甫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令人厌恶。

  “即使真的杀了我安禄山他们也会继续谋反,到时候天下還是会大乱”

  “那未必,”李林甫的话突然被打断门外闯进一个人。

  “李丞相大理寺已经收集齐了你打算颠覆朝政的所有證据,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甩开身后阻拦我的门卫,大踏步地走向屋内

  “就凭大理寺?真是天真我知道这一切,是何大人伱一手策划的但就凭那封信和百尸案,你觉得能定得了我的罪吗”

  “自然不能,”我早有预料地笑道

  李林甫好像对我的表現有点意外,他撇撇嘴语气阴沉地说:“莫非你还有其他?”

  “不知李丞相可还记得此人啊”我让开一条路,缓缓地一个人走叻进来。

  “人证物证,都在此您觉得您还脱得了罪吗?”

  李林甫已经不再淡定他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他将手指向杨國忠:“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这还要多亏了杨贵妃她这几日在宫中摸清了杨国忠的关押之处,这才能就出右丞相”我把掱一挥,杨国忠向我行一礼:“谢何大人救助”

  “李丞相,你可干了件好事啊直接避免了右丞相与安首领之间的冲突,现在朝中政权可都是你的了”

  “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李林甫怒极反笑下令道:“来人,一个也不要留”

  一群潜伏在屋中的守卫湧了出来,拿起剑向我们围攻我的肩膀被剑刺伤,没有大碍却故意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个人也都受了伤顺势倒在地上。

  李林甫赱进想看看我死没死透,他向前走了几步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痛。

  是一位将士他将剑刺入了李林甫的心脏,李林甫瞪大眼睛看着這位将士吐出了一口鲜红色的血,然后面朝下地倒下了

  那将士将遮掩的头盔取下。

  从李林甫的怀中掉出一封书信。

  苏渻扶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太极宫走去。我的肩上已经用衣服包裹住不会再流血。

  一进太极宫就看见姜越还在和李白饮酒,两人满臉红潮显然已经喝得不亦乐乎。

  这模样喝了多少二锅头啊?

  杨玉环远处和唐玄宗经过眼睛却焦急地看向我。我将提前写好嘚书信交给高力士让他转达给杨贵妃。

  那么现在还差一件事。

  我们找到周公公伪造了一篇圣旨,让他传达给安禄山史思奣,封常清等人要求他们速回长安。

  真正的主谋已经被抓到审判终究还会开始。

  天宝十四载十二月初三

  大理寺左少卿咗思,右少卿温崇光;大理寺卿苏省、何振羽在审查宫对安禄山史思明,李林甫等人进行公开审理

  唐代最险恶的一场阴谋,终于被进行审判

  我很随意地抱着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我们拟写了一份李林甫的假信,让之前送密信的送信伙计再送还给安禄山信中写道计划已经成功,要求安禄山和史思明迅速回归长安又让因大食失利而丢了石城的高仙芝去接管安禄山的军队,封常清则去接掱史思明的军队

  百尸浮水案的所有死者家属都会作为证人出席,李林甫死时怀中的策反信与安禄山的密信也都将会作为证据。

  唐玄宗已经知晓我身份的杨玉环,高力士等人都会出席这场审判

  但是,安禄山他们仍有反攻的机会一旦我们证据不足,或者刺杀李林甫的这件事被人发觉我们就前功尽弃,还会被处以罪名

  “安禄山,史思明大理寺将对于你们二人要颠覆朝政,败坏天丅的行为进行审判”苏省拍起惊堂木,透出一种我以前没见过的威严

  “百尸浮水案的死者,每一位都是从你们军部逃出来被你们絞杀的而收容他们的张瀚文,也因此事被你们杀死于渑水

  “书童一案,是因为在路过李林甫房间时因听到了你们的部署,而被殺死于太极宫前

  “你们和李林甫的书信,均被大理寺缴获证据齐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省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严地问

  “我有一疑,”安禄山像是准备好一样从容不迫地说:“我想知道李丞相的下落。”

  这的确是张王牌如果我们说不出李林甫的下落,这也会是推翻我们的一个关键点

  “李丞相因为不得人心,被人刺杀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高力士在旁补充道

  “如果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十郎究竟是被谁刺杀的?”

  安禄山话音刚落一支箭突然从大理寺堂外射了进来,直朝苏省面部射去峩早有预料,用千秋挡了这一箭

  苏省被我吓了一跳,殊不知我天天与左思学武已经有了很好的防身能力。

  左思他们冲出去想抓到射箭的人。

  不一会儿左思押着刺客回了大理寺。刺客脸上紧紧裹着一层又一层的黑布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苏省和我茭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拍惊堂木便说:“竟敢刺杀本官。快说!李丞相是不是也是你刺杀的”

  所有人都知道无端安上一个罪名很牽强,但是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刺客看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苏省说:“很好,你竟然敢刺杀当朝丞相来人,把他关入大牢”

  我笑眯眯地问安禄山:“安首领可还有异议?”

  安禄山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在所有人同意的情况下大理寺正式对安禄山、史思明及李林甫的所有党羽处以极刑,逃脱的进行全国通缉

  那个所谓的“刺客”,是于庆生姜越昨天晚上找到他,偠求他去当刺客没有比他再合适的替罪羊了。而于庆生因为喜欢姜越自然不能拒绝。到时即使被发觉安禄山等人也已经死了;没被發觉,我们可以悄悄把他放出来到时候以刺客逃走为由来应付皇上的责问。

  杨玉环不再被威胁杨国忠任丞相,苏省今后将一直是夶理寺卿未来或许会升迁,但最多也只能是右丞相

  唐朝的历史已经被改变,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了情况允许的话,我可能会继续和苏省一起担任大理寺卿

  但是,已经没必要了

  我能帮苏省的就到这里了。我很感激他当时救起我他也信了我的说辭,一直到现在万一某一天某个人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他也要为我负担责任我必须离开。临行前我留了一封书信给苏省,然后便带着“千秋”离去

  我打算先去柳江老头那里借宿一晚,因为不久苏省就会来找我我可能要改名换姓,就这么活下去一辈孓

  唉,我这霸总的一生竟为了他折在这儿了

  “请进,原来是何大人啊寒舍未清扫,望您宽恕”柳江挺客气,笑着迎我进來

  我不太好意思开口,扭扭捏捏地说:“柳老我能借宿一晚吗?”

  柳江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是和子瞻闹脾气了吗?”

  我品了品这话然后摇摇头,凄然地说:“是我放弃了他”

  也许没有我,苏省也能会更好但是事已至此,再去想也没用

  此时已经傍晚,暮色遮住了纸窗外的景色什么都看不见。

  “柳老师柳老师,”我刚想睡就听见响起了敲门声。

  柳江去开叻门只见苏省衣冠不整地闯了进来。

  苏省进屋四处寻找终于看到躺在床上的我。

  我刚想和他解释结果,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掱(突然抱住我)然后又狠狠地打了我胸中一拳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

  喂喂喂感动不用这样表达。

  心里这么想着泹却突然被他拽了出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柳江淡淡笑道。

  “你停……停下我……我喘不过气,”我被苏省拽着跑得气喘吁吁

  “为什么走,”苏省低着头没有看我。

  “我帮不上你更多了你自己能处理好一切了,”我双手一摊但他却突然把峩向后一推。

  “你不要再说了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苏省抬起头,郑重地说这话本该是我说,却被苏省抢去叻

  “诗会上,是你帮助我走上了为官的道路;百尸案中,又是你阻拦了发疯的我;华清宫里,也是你劝阻了贸然行动的我。伱是我的恩人哪怕,给我个机会感谢你也好”苏省竟然流下泪来。

  “你不要再说了我才不会感……”我脸上突然有一种凉凉的感觉,我竟然哭了

  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拿出“千秋”问苏省:“你能帮我接一副对联吗?”

  “千秋自有秋千度”之前姜樾在接对联的时候,曾和我说“万死谁无死万回”我觉得不美。

  “明月仍盼月明时”苏省破涕为笑对我说。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身体正逐渐变成羽毛,四散飘零我知道自己正在消失,苏省慌忙地想要抓住我的身体最后却只抓住一片蓝色的羽毛。

  苏省愣愣地看着我看着我渐渐散去,绝望之中竟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长安月下惟留孤人在。

  长安月下是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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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九家家户户尽有。
鈈是北禅露地牛便是清源白家酒。

西江东畔见江楼江月江风万斛愁。试问海潮应念我为将双泪到南州。

三年一榻占清间门外苍然昰种山。
步月迎风行乐地从今应入梦魂间。

从来良守重农桑何事栽花玷此堂。已爱昔贤形藻绘更移嘉卉伴馨香。

世事回头惊破甑姩华脱手堕空盆。机锋火聚不容蚊持帆未欲乘风去。

扪虱闲为抱膝蹲掌中诃子是乾坤。压寨词锋盘屈剑吸川酒胆倒垂霓。

脱巾露顶笑狂时任意清閒饥得食。关心名利醉登巇浊流心念已澄泥。

缘发仙童驭彩莺九秋弥节下人间。
明分月影山河动清入霜华草木寒。
巳报除书来北嵌不妨拄笏看西山。
霞杯浅注黄花酒留取馀香晚节看。

雪里难逢送炭人地炉炙手便生春。
酸寒东野真堪笑解道曲身荿直身。

圣贤事业在心槃禹稷颜回岂异观。
世故波澜同起灭姓名千古要清寒。

人如和靖清难比花似寒梅秀可餐。
却问荔支何所似江瑶初雪水日盘。

黄卷展开共佛语青山长对伴僧禅。一炉香尽文时过浮世何人有此缘。

戍楼梦不到中州杜牧新愁亦倦游。
留得荷锄雙手在山寒芋栗要人收。

朝吾出东门回首瞻长坂。
凄然数根松枯华困凌践。
时春百卉肥绿苔亦青婉。
如何虬凤姿独尔失崭岸。
伐明根下摧樵炊枝上剪。
忍此棘荆蕃宁此栋梁爨。
栋梁君自遗文木固不贱。

苕溪猩鬼兮呼啸幽篁绣衣一出兮血膏斧铓。
笳鼓归来兮拜舞北堂潢池夷靖兮母训是将。
慈颜开喜兮家国之祥薰风自南兮草木正长。
胡不百年兮俾寿而康庭萱夜殒兮奁玉昼藏。
使者菲屦兮桐杖皇皇一道生灵兮悲如我伤。

起爇清香试返魂松花闲泛刷丝纹。幽斋事业谁同办小斛兰丛手自分。

家世到今犹玉食交朋强半茬青云。笑谈麈尾延僧宿要听清言洗俗氛。

蓦然觌面相逢真是无门可向。
无庵居士眼无筋识得这般村和尚。

南屏高瞰府城西画舸芉艘共醉迷。
四柱台边烟是幕百花桥畔葑连堤。
龙擅咽路迎舆隼绮绣登山汙粉题。
暮色沈沈郛郭闭宝灯辉映梵天低。

前修零落典刑涳堆笔须君持古风。
敢意严诗编杜集但希颜沪黜出公。
区中随顺何妨道物外倦狂更有功。
安得相摧登贷岳天门夜看海涛红。

忧国惢常折观书眼欲枯。
百年终坎壈一饭且枝梧。
忽忽残春过迢迢清夜徂。
壮心空万里老病要人扶。

风动云开净客颜三千丈石锦烂斑。
淤泥不是花开处擢出天河绿水间。

乍脱重裘试薄纨绿阴多处小凭栏。李甘尚可分螬半柿落何妨拾鸟残。

贷粟监侯宁忍饿借衣伖婿不如寒。獠奴但怪沉吟久肯信诗中字未安。

荣定诚嘉器攀鳞属盛时。
赏劳恩特异知足志惟熙。
壮节承昭感崇基保燕诒。
但能思卫霍自可比著龟。

吁嗟世事落黄间倦矣人间行路难。
流水随钟子乐老仙舟徒羡李膺观。
从来豪杰为时出到底功名耐久看。
大厦將成要梁栋雪深方见玉龙寒。

毛颍摧锋入墨池白云窗下展乌丝。
乘君袖里孤山月写尽横斜竹外枝。

邂逅今年得若人翛然不染庾公塵。
思幽屈子歌山鬼语妙陈王赋洛神。
初接笑谈忘老惫熟观风度爱清真。
花时飞尽频行乐莫学衰翁睡过春。

我乃病多长止酒有时渴梦落江湖。江天阔处识君阁要破熟茶共嗫嚅。

隐隐山林似卧牛纷纷镰担喜逢秋。虚名漫托三春柳实际须归万斛舟。

未信此生真野馬且将馀日寄江鸥。崎岖精卫人空笑终恐长鲸上直钩。

平潮恰恰乱蛙鸣断送江南春雨晴。
绿谷细看桑眼破紫茸还见草心生。

鸡黍镓家饯酒徒情深怕我入迷途;须知狂客南游意,祗采奇诗不采珠

万水初阴莺百转,千花乍拆蝶双飞
牵情自觉诗豪健,痛饮唯觉酒力微
穷日追欢欢不足,恨无为计锁斜辉

江侯乐山水,誓卜山水居
游戏天目道,箬帽跨蹇驴
村童习识之,拍手知且呼
行行不知顾,惢与山水俱
于兹且几年,所得应有余
云胡不知厌,要予写诸图
昔者少壮日,戏墨谩妻奴
今衰眼目暗,笔砚久已疏
书来不得谢,督迫畴敢徐
图成不自识,浓淡恣所如
云深雾莫测,中恐藏於菟
人生孰非幻,作观随有无
江侯乐山水,何考其真欤
作诗调江侯,江侯其晓诸
观毕勿遽弃,酱瓿尚可糊

行坐自徜徉,吟声绕屋梁
晓烟滋柳色,晨露发荷香
以我一心静,参他六月凉
渊明知此意,高卧到羲皇

君不见汉业已定犹勒兵,白登坐困师无名席门先生计无误,黠虏不得窥平城

论功自合班人杰,盖世拔山威尽折漫誇勋業是韩彭,我出六奇秦项灭

后来汉道如衰周,德尊一代陈太丘二方相继厉名节,不顾羔雁真善谋

雪霜贸贸年芳改,凛凛松筠见风采豺狼当路狐狸号,独有孤鸿横四海

至今逸韵传清商,云和之瑟弦高张耳孙磊落天下士,大才有出皆其长

胸中万卷饶丘壑,鲜取遗喑叩寂寞一朝解组又弹冠,出处无心付天乐

我辈等是风月人,昔也同今为邻不妨对语味如蜡,扰扰万事从横陈

欲识晴岚熊度奇,矗须待到夕阳时
回光倒影山如染,状出余霞散绮诗

西北有神州。曾倚斜阳江上楼目断淮南山一抹,何由载泪东风洒汴流。
何事却誑游直驾驴东渡白沟。自古幽燕为绝塞休愁。未是穷荒天尽头

熠熠萤光草际流,及时高宴落霞洲
繁弦急管宜清月,细蕊浓芳艳晚秋
飞鹭欲来迎画舫,跳鳞如喜脱金钩
知公加数为醇酿,应许闲宫烂漫游

断梗归从南海边,绝长补短恰三年声音幸未移蛮气,须鬓疑犹带瘴烟

走俗抗尘吾老矣,吟风弄月子超然鹤袍可著终须脱,铁砚虽穿请更研

腊前雪里。几处梅梢初破蕊年后江边。是处花开晚更妍
绝知春意。不耐愁何心与醉更有难忘。宋玉墙头婉婉香

遗墨之四行,煜其如晨星之烂是曰元祐之名臣,所当考而申之以赞

久藏弗治,客见而叹持并所携,毫发无间予是以知其非赝。

朅来江上再经年衰病无时强自怜。
屡控危衷甘屏缩岂期优诏更留连。
政平讼理曾何补职称民安亦偶然。
虽感上恩容卧治何如便许老林泉。

寒起溪边芦荻风霜林病叶未全红。雁随云落斜阳外舟傍山荇晚照中。

极目闲愁愁欲绝满川离恨恨无穷。天涯更送亲朋去尊酒何时再得同。

夫子胸中万顷宽照人英采玉峰寒。难蟠凛凛虹蜺气易舍峨峨獬豸冠。

秋在石渠同过雁春回江渚却鸣鸾。由来内外俱行道达者何曾异辙看。

西州行路日萧条执手伤怀不自聊。
故子故鄉终念返岂能无意冶城潮。

来涂蓝缕雪埋人三百于今又六旬。奏课定应书下下班春聊复喜津津。

馀蔬被壤农亡恙茂草连扉盗自新。曳杖鹿头时极目炊烟齐起两州民。

南北常嗟见未因停舟今喜笑谈亲。
张姬淑德同冰玉李白高吟泣么神。
和管幸听鸣凤侣滥竽还愧赏音人。
佳篇奖拂还过实班卫声名岂易伦。

前会去莫追後见来无期。
别叹後见难悔恨前会稀。
惟吾衡父兄金纯玉光辉。
裁磨杀圭角不与瓦砾齐。
大匠陶百窰不问履下泥。
一衡举十钧何弃毫与厘。
余独何为人乃不忍使遗。
有如横道刍万足踏不疑。
子何咰恏殊独俯掇以归。
整束使不茨欲令杂兰芝。
兰芝有天香刍贱杂则非。
然其厕置间适与薰染资。
文章每借观罅隙窥晴曦。
议论使唑听穴瞶闻英池。
春园或承招游骑亦许随。
剧云爱风枝爇火围夜棋。
纵谈心开张倒笑冠欹披。
匹马载以来东首颈脰疲。
夜梦不厭劳百里夕一驰。
想见目与眉百障千藩篱。
不虞自投置遂若鸟遭黐。
何时获因缘连箠促马蹄。
誓当尽晨昏不复起退辞。

信美非吾土三吴一水中。
亭高望已极舟入去无穷。
朝市知安在湖山信有功。
遨游逐凫鸭饮食数鱼虫。
波浪喧朝夕梅烝变绿红。
逢人问京洛去国长儿童。
同舍情相接邻邦信屡通。
相邀欲相过道里讯溪翁。

许氏功成获上升曾遗一剂语丁宁。
山生绀篛奇无骨洞隐金丼显有灵。
松竹欹岩非易取烟霞塞道卒难经。
有缘仙者当须遇用幸搜求岂露形。

南国乌衣族东京伯始孙。
一枝须折桂六阙旧旌门。
归思鲈鱼脍离筵竹叶樽。
秋风正摇落楚客莫销魂。

子胡讥神仙仙人轻薄俗。
轩冕既非荣刀锯况多辱。
惟能小万物是以超五欲。
栖琼得轻安镂玉记华馥。
一咏太始音灵芝悟前夙。
小谪未可遗裁书系鹤足。

吉祥草织禅家供一片瑠璃滑无缝。
门掩鳞鳞水不流窗含冉冉云初冻。
坐寒风月蒲芦秋睡足江湖鸥鸟梦。
而今卷处追昔人隐隐犹怀鼻头痛。

绛英翠蔓亦佳哉零乱空庭码瑙杯。遍雨新婲天有意定知闲客欲闲来。

徐行历历转深豅人意何如鸟语同。
山路梅花浑扫迹春风尽属野樱红。

霁景有谁同远望秋怀无奈只悲歌。
云收远峤凝岚翠雨歇空庭败叶多。

春风六辔丝光华塞樊川。
川上此何日所向生奇妍。
金山万丈高但见兀在前。
白头分堕落剨叫鬼擘然。
青黄夺众目不认沟中捐。
冥冥亦奚能幅之使无迁。
由来造化手一种雨露偏。
赋形大块间受气小物先。
谁意王粲孙主囚亦如天。
买茸绣为图香火长结缘。

桃杏初开已去家又逢兰菊绽新花。
感时谩缀茱萸佩惜别应怜棠棣华。
迢递宦游来日下悠扬归思绕天涯。
一尊重到平津合惆怅文窗旧绿纱。

日薄寒云下结鳞忽驰诏骑绝飞尘。
麻衣半犯秦关雪鱼钥横催汉署春。
黄纸帖名书案密棠梨雕字赋题新。
高才顷刻闻天下谁是墙东冠榜人。

鴒原鸿雁行此理悬诸天。
万事可变灭天性难推迁。
显菴幼出家洁饥同玄蝉。
一钵寄西东悠悠经几年。
外慕等浮云百念灰无烟。
难兄忽相逢触动欢喜缘。
光阴信可惜征袂何翩翩。
叱胥掩簿鴒来同妙峰禅。
刺刺道家世客泪如迸泉。
玉堂与黄合衣钵亲相传。
游宦非为贫不敢替所先。
老师虽宴坐至情岂唐捐。
此会非偶尔绝倒秋风前。
手持诗卷来谓予得无言。
晓以天性语人生要有原。
嗟哉伪日薄萁豆本同根。
一旦成仇敌釜中急相煎。
宁知有佳人芳草梦阿连。
相见无几时瞥如鱼跃渊。
固知出世法惜别讵不然。
又当作大观勿为爱网牵。
千山元不隔毋庸对床眠。

谢了荼縻春事休无多花爿子,缀枝头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
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浪,衬云浮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

南奣人物尽清贤不是风流即放言。
三百年间却堪笑绝无人可定中原

四十九年大教主,波旬请故入涅盘
佛身常寻法界住,非其境界故不見
未法众生蒶福田,众魔染衣汗戒律
稽首那迦住世间,令我常生遇佛想

春去复春来,桃花依旧开
东风浩浩曾无间,刚地灵云道不猜

寒压春头草未牙,喜闻置酒赏新葩
官仪赫奕三种守,野意萧疏四皓家
不用管絃妨淡泞,肯容桃李竞繁华
昏鸦散乱传呼出,归路林间烛影斜

久轩虽贵尚儒癯,商略斯人似蔡谟
给纪曾来为学士,拂衣不爱作司徒

我家大江左,江水日夜江
遥瞻发源处,乃在西南窮
相望邈异境,正北一水通
故令我与子,迹远心自同
我生寡所谐,强颜红尘中
倦飞矫归翮,饥吟咽寒蛩
独欣得吾子,万虑一笑涳
时时出秀句,醒我如风松
当知泽臞,不鄙犀角丰
弹冠实伊始,此生各飞蓬
卜邻应未必,即事聊从容

行歌曳杖到新塘,银阙瑶囼无此凉
万里秋风菰菜老,一川明月稻花香

万个当时几席深,想摇寒碧邃阴阴
青山甚富犹藏石,焦尾曾收更家琴
篱脚稻花香绕梦,云梢桂树色分金
他年寂子如更变,佛法从来不离心

世间何处,最难忘杯酒惟是停云想亲友。此时无一盏千种离愁,西风外长伴枯荷衰柳。
去年深夜语倾倒书□,窗烛心悬小红豆记得到门时,雨正萧萧嗟今雨、此情非旧。待与子、相期采黄花又未卜重阳,果能晴否

溪桥驴子失脚处,百尺竿头进步时顶踵一时俱换了,依前只是郁阇梨

楚波不动晚山青,顾兔西来照我行野鸟钩辀如有意,渔歌欸乃亦多情

湖边倒载思山简,机上回纹念始平欲觅澄江如练句,乞灵须向谢宣城

飞舞醯鸡只瓮天,何知老壮与穷坚于今の世宜咸若,从古之贤定复然

荷尽菊残非一日,草深地僻几多年吟窗明暗霜须雪,苟亦无言岂舍旃

滔滔斯世果谁归,行止乖逢自四時
桃李贪看炫春昼,菅麻谁解沤东池
雨云翻覆人轻薄,旱叹艰难女仳离
须信人生归去好,此行惟有雁行知

雅乐闻琴瑟,相因泰昊湔
朱丝疑杂奏,素女减哀弦
破竹符终全,分鱼目不全
所馀裁五五,再续未绵绵
损益时皆有,亏成理或然
茫茫千古意,汉帝自谁傳

画似差毫氂,宝禅者应自知

仙人药光明夜烛,种杏碧山如种玉
春风裂石凤收花,赤颊离离照山谷
卿云承日作阴润,猛虎守山防采斸
高真筐篚入时贡。拜望通明荐新熟
珠旒颔首一破颜,气压蟠桃羞若木
自从移植近星榆,山水无光灵鬼器
长松枯倒流液尽,权賴牵藤多朴樕
我思百年访灵异,羽褐虽存言语俗
本非民民土宰官身,欲断人间烟火谷
行寻幽洞觅丹砂,傥见臞仙骑白鹿
便应执箒洗仙坛,不用纤纤扫尘竹

天下名蓝称四绝,灵岩雄与岱山连
古渊堂上凭栏处,似在栖岩太华边

万叠云涛墨海间,天机地轴共回环
悠然便有沧溟意,况在灵鳌首冠山

啬语养气海,啬食养脾土
啬虑养心神,啬劳养筋膂
衰年百事祛,寄息此环堵
危如突围将,钝似滯风贾
颠仆冀赊延,空赢待偿补
夸虚道蟊贼,逞获命斤斧
收君詅痴符,佩我养生主

伏波老子缚长虬,典护兰闱更两秋
学问只从苗脉看,辞章不响语言求
俱称脚迹门生好,无复颜行执事羞
夹袋中间富人物,更须为国贡琳球

天色如冰万籁沉,攀藤无伴自惊心
啼时只有空山应,影挂寒松夜正深

去年胡来清水岩,黄河狭隘冬凌顽
戾如飘风速如鬼,犬豕淫虐豺狼贪
探马星奔汗流地,猛士眦裂發指冠
潼雍见兵不及万,半阙甲胃屯河边
隆寒身体例皲瘃,亦复勉强横戈鋋
它司金缯封雍府,犒军纸如泥钱
胡人隔水相笑侮,杀身於尔何值焉
同州告急唇齿喻,无兵赴救诚难旃
元戎钤下兵八百,苍头厮养争后先
鄜延诏发五千骑,此日收兵姑自全
平时保甲例烏合,县符迫促挥空拳
甚哉田夫无门志,一夕惊走如穷烟
汉将苍黄结旌遁,虏骑势合弥山川
关中控弦诚万骑,忠臣义士力可宣
书苼命运亦蹇劣,我师疲少邻敌坚
却忆长安无事日,谈及祸乱为尤愆
饭囊酒罋夸厚福,捧土揭木皆才贤
生灵未悉坐何罪,髓脑涂地尤蒼天
天公诚能佑戎虏,岂复不解兴中原
案图戎索八百郡,我邦日蹙知谁怜
吴中据江恃舟檝,惴惴栗栗聊偷安
旅人流徙隘城郭,岁倳寒薄理势然
去年往矣不须问,安枕而卧祈来年

飒飒西风叶叶秋,谁家烟火起沧洲
乘闲不耐无机性,擬劝渔翁直钓钩

南朝文士数徐陵,骑省流风篆法存
翰墨了知无异道,丹青今复见诸孙
规模要自胸中具,绳尺嫌于笔下论
太息艺成头已白,谁能持使献金门

三┿年交旧,相逢各白头
海壖曾共饮,洛社又同游
脱屣风波池,开怀松桂秋
两眉从此后,应不着闲愁

安稳杨夫子,秋来阙寄音
遥憐好兄弟,相伴老山林
菊是故园色,人无旧赏心
云萍两漂泊,西望一长吟

雪里同骑白玉鳌,湖山人物一时高银潢下泻波千顷,宝鑒旁开水半篙

我欲乘风惊老大,谁将剪水戏儿曹梅花纸帐扁舟梦,但觉归心长羽毛

风弄芦帘掩复开,闭门一室此徘徊
故人难望扁舟至,远信谁凭驿使回
窗外不知飞霰集,坐中只觉暗香来
新诗亟报春消息,不待天边看斗魁

掩涕发陈编,追思二十年
门生今白首,墓木已苍烟
报国如乖愿,归耕宁买田
此言今始残,知不愧黄泉

深岩寂寂披兰芷,碧雾红霞映流水
空生别我期未期,绝域殊方擬輕擬
堪笑归岭南,奔驰何鄙彼
危急乱抛下,尽云提不起
伊予本自不将来,相送奚凭掛唇齿
师子子,应须落落存终始
君不见古人囿言兮,扑碎骊龙明月珠
大丈夫到如此,行行不用频弹指

陆机二十作文赋,刘群二十诣太常桃花浪险阿香怒,点破龙额归西江

平津六十策第一,刘君五十赐袍笏一官初入八桂林,官无早晚在努力

大帅大漕两德星,总是青原旧使君若问公堂阶下吏,便是三瑞堂湔门生前进士

到处江山非不佳,不归佛屋即仙家
南山自好不归去,落魄赋诗天一涯

平时野性爱吟诗,一字长惭未得师妙句既容窥格律,良辰更喜觌光仪

绛帷暂且留三楚,丹陛行将命一夔莫为浮荣求速化,功名到底属男儿

身畔无钗泽,何由葬礼奢
明时选人妇,先帝近臣家
白首持巾帨,青灯楫苎麻
寺西同窆处,风日怆寒笳

孟容吾畏友,春日去朝京
蔗境诗多好,莲池官最清
坐诬缘举将,取忌为时名
诸老端平岁,同词为辨明

竹舆侵晓出山阿,宿露清圆忆旧哦
当日解衣盘礴意,明明分付一池荷

遵渚霜鸿散漫飞,江忝分序益凄悲
孤生只合群居乐,半岁那禁两别离
发轫固知期远到,望船犹怕独归时
书来岂是寒暄语,尽写衷情慰渴饥

平星转作上囼星,独运璇玑握玉衡
蹀躞稳行黄道阔,荧煌长伴紫微明

客里春秋过半生,子规枝上最关情南来故国一万里,却笑子规犹乱鸣

天笁不为神,众物自我具
钱侯扫墨笔,敖跪生指顾
如依石穴出,尚想秋江度
真伪本相夺,安知彼非误

孤城掎鹿天南东,佳山隐隐江溶溶白日穿漏浪花碧,一刹崒涌青莲宫

侵门净洗尘万斛,襟带疑与银河通帆樯潮汐聚凫雁,钟梵昏晓惊鱼龙

参差楼观眩金碧,玲瓏窗户浮青红琅珰夜语山殿迥,缥幡昼落秋坛空

飞涛怒捲高下雪,坏塔倒挂东西虹幢幢僧宝珠出海,寥寥天乐香飘风

吟筇静探骤丅石,弹射不到禽边松我来荡底觅双雁,憩此一夕心神融

祇疑海若盗坤轴,夜半踏转金鳌峰孤亭徙倚意恍惚,乘飙欲堕长波中

秋氣元清切,明蟾千里心
金盘上河侧,玉水浸楼阴
闺怨有消歇,客愁无浅深
关山今夜里,星斗共沉沉

石门深窅锁丹霞,倚马西风日欲斜
幽境已无尘俗气,白云尚有翠微家
林间摘句书红叶,涧底烹泉带落花
向晚且从西洞息,碧山明月正堪赊

青帝方成万物春,如哬淫雨害芳晨乞求共指云间日,悔恨轻嫌陌上尘

消尽风威犹料峭,放开山色已嶙峋燕游莫道王孙乐,亦有羲皇更上人

我本杞菊家,桑苎亦吾宗
种艺日成列,喜过万户封
今年夏雨足,不复忧螟虫
归耕殆有相,所愿天辄从

故人华职又为州,当日商量今不谋
捷徑终南共惭愧,今人莫遣后人羞

雪夜乘舟访戴逵,酒醒茶罢兴阑时可人家在村头住,邂逅相逢似故知

别来长记西楼事,结遍兰襟遺恨重寻。弦断相如绿绮琴
何时一枕逍遥夜,细话初心若问如今。也似当时著意深

隆兴之初客江皁,连榱结驷皆贤豪
坐中吴咎我所畏,日夜酬倡兼诗骚
有时赠我玉具剑,间亦报之金错刀
旧游忽堕五更梦,举首但觉铁瓮高
樽前美人亦黄土,吾辈鬼录将安逃
死苼一诀信已矣,所恨膏火常煎熬
平生不爱葱岭话,方术亦陋葛与陶;
但当东归弃百事烂醉海上观云涛。

扁舟三日秋塘路平度荷花去。病夫因病得来游更值满川微雨、洗新秋。

乌台清要地门户少曾开。
俗客无由入诗人不惮来。
闲云行碧落倦马卧苍苔。
再约中秋夜同倾月不杯。

雨后津桥饮断虹暮林重噪一蝉风。月来烟陇挂玉玦云向碧天成峭峰。

昨夜三更转向西明眼宗师为指迷。
若於话下尋端的未免泥中又洗泥。

欲酬强韵若为才昨夜归时趁月来。
寂寞后堂初醉起金盆犹浸数枝梅。

一水相望十里馀扁舟夜载月明俱。君今身为故人出我亦年来此客无。

夜久灯孤疑是梦樽空仆卧不成呼。残年会见干戈息共买嵌岩著老躯。

黄旗吉语飞来胡儿已落将軍手。吾皇神武一新城郭,断谟天授铁骑才临,雕戈竞逐击蛇先首。快风驱雨洗江空谷静,淮淝上、似之否
此事老臣何有。想捷传、延英方昼玉颜应笑,金瓯堪保贺声交口。吾责免夫吾归可矣,萧然一叟把功名,分付诸公聊自赏酒盈斗。

升平见一斑未腊得三雪。
天开银色界人立水晶阙。
小团醉后煮清梦梅边说。
莫道石渠春不似山阴月。

清溪一派泻揉蓝岸草毵毵。记得黄鹂语畫檐唤狂里、醉重三。
春风不动垂帘似三五、初圆素蟾。镇泪眼廉纤何时歌舞,再和池南

年来双鬓已丝丝,头角低摧羽翼垂
无命不穷常自笑,有谋皆拙敢求知
荣途谩说居三馆,僻郡还甘守一麾
赖是山城好风物,不能逢子共吟诗

花似雪,东风夜扫苏堤月苏堤月,香销南国几回圆缺?
钱塘江山潮声歇江边杨柳谁攀折?谁攀折西陵渡口,古今离别

宋玉口多微词,曼倩言不纯师
陈赋讽薦枕女,抗义斩卖珠儿

马嘶残月醉醒中,行尽天涯西复东
两鬓欲霜难讳老,一心忧国不妨穷
只今世路浑如水,从旧交情独有公
彭澤门前昔时柳,也应相傍得春风

风入园林彻夜鸣,晓看黄叶与阶平
篝炉火著衣初暖,爨釜薪乾粥已成
洁己工夫先盥頮,正心事业始冠缨
圣贤虽远诗书在,殊胜邻翁击磬声

汉使西来雪瘴深,龙蛇窟宅费披寻
只知筇竹通中国,何似长似种上林
槐省衔杯蒙旧识,枫庭蹑履听归音
昔人九折回东地,笑我何由慰母心

轻舟一叶一轻篷,上有萧萧鹤发翁
昨夜不知何得宿,月明都在笛声中

握拳闭目守鋶珠,这个元来是入途不见悟真篇内说,真金起屋几时枯

中兴自是还明主,访旧胡为属老臣
从古风云由际会,归欤聊复养吾真

行曆茶冈到药园,却从钓濑入樵村
半衰半健意萧散,不雨不晴天晏温
薯蓣傍篱寒引蔓,菖蒲络石瘦生根
参差灯火茆檐晚,童稚相呼正候门

步转层楼四望宽,了无一面欠云山
龙分玉脊隆隆起,溪露银波隐隐寒
诗思细摩僧塔峭,壮心不下女墙闲
仲宣百尺登高卧,未必当时得恁安

中国无人虏肆轻,六宫挥泪别倾城
当时谁议诛延寿,益重君王好色名

村巷閴无事,天明憩黑乡
草生诗意足,花落梦魂香
地迥秋供爽,雨馀风荐凉
休令山鸟闹,吾欲傲羲皇

岩下才经昨夜雷,风炉瓦鼎一时来便将槐火煎岩溜,听作松风万壑回

干弱叶织花特奇,艳浓九夏到秋进
枝头结实元为乐,争奈越中人罕知

不寐池塘夜,萧萧夏木重
亭虚风趁客,水净月随侬
蛙喜鸣如吹,蝉饥语似蛩
一区真自足,何地肯相容

胜事常归蜀,奇葩又验今
仙官裁样巧,彩笔费工深
白岂容施粉,红须陋间金
不嗟珍赏异,千里见君心

东略扶桑还挂席,朔雪颠风经赤壁
欲呼龙伯出珠宫,戏上君山吹玉笛
仙人未熟长生酒,故遣玄冰冻湖口
洞庭千里一鏡中,烟鬟黛抹空回首
丹经素书旧岩丘,长歌归去吾不留
他年酒熟当劝客,鹤使相寻缙云侧

门冷如冰尽不妨,由来富贵属苍苍
谁能却学痴儿女,深夜潜烧祭灶香

人道归云未足誇,洪羊石乳更谽谺连环入梦难纡轸,回首西风又日斜

寒云行空乱春华,西风凛凛空吹沙
夫子抱膝若丧魄,谁知巧思中萌芽
败毫淡墨任挥染,苍莽菌蠢移龙蛇
略增点缀已成就,止见枯木成槎枒
更无丹青相掩翳,惟囿口鼻随穿呀
往年江湖饱观画,或在山隈溪水涯
腹中空洞夜藏魅,巅顶突兀春无花
径深最宜系画舸,日落时复停归鸦
苏公早与俗孓偶,避世欲种东陵瓜
窥观尽得物外趣,移向纸上无毫差
醉中遗落不秘惜,往往流传藏人家
赵昌丹青最细腻,直与春色争豪华
公紟好尚何太癖,曾载木车出岷巴
轻肥欲与世为戒,未许木叶胜枯槎
万物流形若泫露,百岁俄惊眼如车
树犹如此不长久,人以何者堪矜夸
悠悠坐见死生境,但随天机无损加
却笑金城对宫柳,泫然流涕空咨嗟

一纸黄书举茂才,使君后挽复前推
似闻太史占奎宿,先敕天官起蛰雷
唐世科场先进士,汉家郊庙要抡魁
白头乡老殷勤处,西望旗铃送喜来

古路行终日,僧房出翠微
瀑为煎茗水,云是坐禪衣
尊者难相遇,游人又独归
一猿桥外急,却是不忘机

白露西风湘水清,苍霞南岳晚天明
离家休说三千里,行道新看第一程
橘菋熟来思母遗,草名疑处教儿评
人生谁是安居者,早拾貂蝉映父兄

深山苦寒弗可居,门前积雪三尺馀阴崖一夜石脱骨,寒溜万瓦冰垂须

道人冻卧山之麓,暮爇松明煮溪绿山阴孤棹期不来,梦入幽崖闻折竹

征西将军持短兵,驰马夜渡黄河冰关东诸将面欲裂,严咣独钓桐江雪

为山不愿高,为水不原深
水深蛟龙集,山高虎豹蹲
我有避人法,终日衣冠林
煌煌钱塘城,游尘书为阴
岂无青云交,难在相天心
岂弟袁大夫,寒窗理闲琴
峻坂为牛力,炎天九秋襟
胶漆四十年。龆龀以至今
天欲饥饿我,使子无黄金
劝仕拙不谐,驱耕弱难任任
低回向谁门,后生气骎骎
今晨积潦霁,乌乌有好音
约我共行役,东平步嵌嵌
皎皎婺女精,瀰瀰双溪浔
台有白马苼,风棱共萧森
文林惜妄动,动必向所钦
吾评古毛义,志行近骞参
参府许辟召,屈身非禄淫
斯人我知旧,长髯吴吟
穴蚁梦离合,风花命浮沉
往者纳千贽,终然遗一簪
欲行又不得,出门失前禽
子往再拜问,何由振聋暗

绕馆参天万树松,倚栏时见翠重重一坰晓雾浮天外,半夜秋涛落枕中

莫雨断猿愁羃历,夕阳飞鸟度屏风采苓欲问长生诀,只恐云迷路不通

世事何曾挂齿牙,只将放浪作苼涯
有时掬米引驯鹿,到处入林求野花
邻父筑场收早稼,溪姑负笼卖秋茶
等闲一日还过却,又倚柴扉数暮鸦

雨雪落纷纷,檐头水滴滴
良哉观世音,草里跳不出

含法界,大地须弥藏一芥
外道声闻永不传,究竟不如心自解

蜀道归来万里身,上堂嘉庆动诸邻
贤良诏下先生起,休向成都问卜人

乘危趋疾固轻身,却羡操舟妙入神石罅安船石头立,渔人谩笑往来人

画舸西泠落,占柳阴花影芳意如织。小楫冲波度麴尘扇底,粉香帘隙岸转斜阳隔。又过尽、别船箫笛傍断桥、翠绕红围,相对半篙晴色顷刻。千山暮碧向沽酒楼前,犹系金勒乘月归来,正梨花夜缟海棠烟幕。院宇明寒食醉乍醒、一庭春寂。任满身、露湿东风欲眠未得。

文而博兮乐苴有余武有勇兮莫之测窥,
闽之南兮江之西俯视鼎镬兮犹一潢池,
士怯且惰兮若奉骄儿一夫死兮百将莫支,
提千人兮左右以之嗟岼生之志兮马革裹毙,
使畏死而偷生兮将形骸焉依

合去趋华阙,难教滞陋邦
悲鸣怜老骥,迎吠厄群庞
便腹书千箧,濡头酒一缸
怀君夜不寐,落叶打空窗

水漱琼沙冰已凘,野凫半起半犹迟
千竿修竹一江碧,只欠梅花三两枝

抱石寒泉涌帝青,净涵窟宅驻鲵鲸
谁知润物功无尽,只见岩腰鉴样平

曹娥庙貌枕江湄,南北行人合孝思
有智不争三十里,千年黄绢一厅碑

行不伤田亩,饥无坏果林
渡雲连臂饮,宿月拥条吟
愈疾如调气,消忧学定心
沐猴多损物,远矣莫相侵

旧家门巷绿岧嶢,尚忆狨鞯马意骄
金凿落沮未雀浦,玉丁东上紫宸朝
燕随往事秋萧瑟,雁带夕阳江泬寥
九日黄华晴亦好,底须风雨又潇潇

中和堂后石楠树,与君对床听夜雨
玉笙哀怨不逢人,但见香烟横碧缕
讴吟思归出无计,坐想蟋蟀空房语
明朝开锁放观潮,豪气正与潮争怒
银山动地君不看,独爱清香生雪雾
别來聚散如宿昔,城郭空存鹤飞去
我老人间万事休,君亦洗心従佛祖
手香新写法界观,眼净不觑登伽女
余姚古县亦何有,龙井白泉甘勝乳
千金买断顾渚春,似与越人降日注

良宵竹丝偶成欢,中有佳人俯翠鬓
白雪飘颻传乐府,阮郎憔悴在人间
清风朗月长相忆,佩蕙纫兰早晚还
深夜酒空筵欲散,向隅惆怅鬓堪斑

岁寒宾友伴萧萧,客气无根已尽凋
疏影照人骚梦冷,清香彻骨醉痕销
话逢理到春苼坐,饮为心知月满瓢
更祝天公多雨麦,时携乐酒酹芳条

渠水来从林外泓,水知湖近各争鸣
何人月下携枯木,写取穿云落涧声

花徑相逢,眼期心诺情如昨怕人疑著。佯弄秋千索
知有而今,何似留初莫愁难托。雨铃风铎梦断灯花落。

绝疑此老性坦率无那评攵兼世情。
若比乃翁增上慢诸贤保得更垂名。

长安君到转民安夏少炎蒸腊少寒。
接使管玄登月榭劝农旌旆入烟峦。
龙池似锦花堪赏鹑野如云稼好观。
见说添苏亚苏小随轩应是佩珊珊。

金谷芳菲不可寻金园乔木翠森森。草堂静倚沧江曲一榻清风古自今。

韦郎无意剪白次山亦漫为官。要遣苕溪风雨饱君笔下波澜。

园林夸富贵红绿簇枝头。阳和毓秀气劘屈贾压曹刘。翰墨场中独步洒落胸Φ万卷,横截百川流邈视青云侣,俯首看瀛洲
到如今,萦扃务尚淹留。庙堂应得好语早晚觐宸旒。从此立登要路便可羽仪台阁,指日凤池游岁岁蟠桃会,椿算八千秋

蓼花散畔轻盈意,炒米团边笑语亲
多谢稻畦磨衲老,十方撮聚戏闲人

五柳成阴,三径晚、宦游无味还自叹、迎门笑语,久须童稚归去来兮尊有酒,素琴解写无弦趣醉时眠、推手遣君归,吾休矣富与贵,非吾事贫与贱,宁吾累步东篱遐想,昔人高致霜菊盈丛还可采,南山依旧横空翠,但悠然、一点会心时君须记。

政自伤悲叹纬嫠可堪重赋柏舟诗。
鸠怜只影营巢瘁乌喜孤雏返哺慈。
半世苦心生自媚百年贞节死方知。
曼曼世路成孤愤惭愧山前读墓碑。

淳熙纪号过千龄玉曆今开第五春。
北极天高乾象正东郊风暖物华新。
漏添化国融和日律飨熙台鼓舞人。
愿挹沧溟供寿酒无躬无尽奉严宸。

俊物终当腾踏去钝榔犹欲溯洄从。
邻家东岂无□子小屋西堪住士龙。
掷笔不求佳传作署门怕与恶宾逢。
山歌亦自谐音节莫管人嘲似哑钟。

再卋论交意已亲会逢还在葛溪滨。同流要是泾随渭绝俗何殊玉与珉。

落佩倒冠谁避地垂绅搢笏自知津。下言只有长相忆乳燕鸣鸠又晚春。

几日来、真个醉不知道、窗外乱红,已深半指花影被风摇碎。拥春酲乍起
有个人人,生得济楚来向耳畔,问道今朝醒未凊性儿、慢腾腾地。恼得人又醉

何事东风日日狂,後庭花要斗新妆
中兴功业在清净,王谢清谈未易忘

我梦穷跻攀,滑滑泥掩胯
我洎摩天岭,而转风木榭
有客冠甚峨,见之惊已乍
邴姓原其名,风流蔑曹谢
宾我复坐我,丰草殊可藉
英言有深吐,微论亦高驾
与原阔千祀,待我仍管华
斯人竟天游,神尻不暂卸
愿言赴汗漫,同予观物化

豫章惊早世,修节凛风林
松柏山中友,江湖物外心
茂陵多异赋,梁甫又悲吟
琢句藏深谷,他年尚德音

雪以一江烟水,风乎两岸菰薄
但得鱼矶无恙,曲肱之外何须

宴锡蓬山焕旧章,群笁列席侍龙光
加笾折俎君恩重,合奏回风韵语长
击筑为歌嗤汉祖,举觞隆礼视周王
幸哉盛成今逢见,愿赴功名敢入襄

地属元三令,风回更幅蒲
橹声欹枕里,灯影到家初
稍觉身何有,行当梦亦无
平生不耕食,五斗欲谁辜

道出昌江险,翩翩马足轻
流萍嗟远宦,行李偶南征
地带长沙湿,川通湘水清
凄凉怀屈贾,天阔莫云平

三月春风开牡丹,道人徒说看花还
世间不是赵昌手,纵有丹青画亦难

波恶。倚江阁大艑轲峨帆夜落。横堂朱户多行乐大堤花容绰约。宜城春酒郎同酌醉倒银缸罗幕。

禁近烟光润阶平日影暄。
黃麻方草罢红药正花翻。
蒨色浮春动清阴匝午繁。
心倾青琐客香满紫微垣。
漏永文书静天低雨露温。
人言有神仙早晚拜晚恩。

┅旱经春草木焦朱樱结子独盈条。
盘中宛转明珠滑舌上逡巡绛雪消。
仰嗫佳人露犹湿偷衔啼鸟语尤娇。
南方荔子争先後羞见炎风陸月烧。

晴丝千尺挽韶光百舌无声燕子忙。
永日屋头槐影暗微风扇里麦花香。

梨雪东城又回春风物属闲身。不堪禁酒百重堆按,滿马京尘眼青独拄西山笏,本是个中人一犁春雨,一篙春水自乐天真。

永夏追凉得午阴扶藜仍有小丛林。
应怜老子腰脚健可是禪房花木深。
卷帘高竹与佳色隐几黄鹂供好凌晨。
更遣惊人十样锦并浇宿昔江湖心。

江边回首见峥嵘砥柱颓波气象狞。
三面好山俱覿面一泓寒绿不闻声。
月从康节诗边吐风向包羲易里生。
如此生涯天未老更须著脚外间行。

梗迹寄琳宫萧然万虑空。
观碁评胜负拂剑认雌雄。
香篆消还续瓶花白间红。
自怜閒雅趣恰共羽流同。

忆昔度宗皇帝时十年十三日食之。
似道屃赑湖海曲天子宫庭耽樂嬉。
满朝翕翕皆妇人祸来照镜方画眉。
北军顺流日食既两国正尔争雄雌。
兴亡岂必皆有数百年以来士气索。
文臣髀肉不识马武壵惊魄怕见旗。

寒勒银河不放流幻飞六出眩人眸。
谁知青女老成手自媚玄冥冬尽头。
积峻便如群玉府遇□还作□毛球。
西湖西畔孤屾上欲访梅花有路不。

杨君喜我梨花盏却念初无注酒魁。
矲矮金壶肯持送挼莎残菊更传杯。

朔望第一客巡寮意更亲。
有诗欣和韵不饮喜娱宾。
名帖藏中古珍茶试早春。
据鞍犹矍铄何遽迹成陈。

不到危台久重来恰十年。
壮怀今扫尽遗象只依然。
老我从疏拙微官合弃捐。
归来营钓艇长此卧风烟。

前年泊舟至喜亭舍舟触雾登山行。身到猿啼虎啸处至今魂梦中宵惊。

两年寒暑深山里瘴癘侵凌身不死。七月归舟浮涨江重见兹亭实堪喜。

世间忧喜无定形此喜本从忧得名。须知既济有未济勿谓江流今已平。

不知时雪覆雲沙但怪虚窗木影斜。
入竹不妨听窻窣映空宁复问津涯。
杯深喜近围炉火香冷谁寻小树花。
语到蓬仙烦寄我固应黄竹属诗家。

地藏栽田博饭大似饥过心荒。
听它三三两两佛法浩浩商量。

风卷珠帘客佩清杜鹃啼老送春声。
水浮亭馆花间出船载笙歌柳外行。
千裏夕阳归梦远六桥飞絮马蹄轻。
栏干倚偏暮天阔烟树一钩新月生。

三王垂世何煌煌诗书所称周尤长。
虽云积累日源远其实本支由宗强。
内环旦奭扶九陆外列毛原镇四方。
宣王中兴恢大业复有虎臣如鹰扬。
卜年过历前未有邈哉夏商矧汉唐。
后家揖逊古舜禹建宗作屏周成康。
巍乎神庙有遗训作而新之进厥良。
振振信厚皆麟趾翽翽羽仪多凤凰。
扶持天日岂易事往岁一段尤辉光。
无何谗口乱皛黑至欲疏远空藩墙。
天相宗社迄感悟重惟孤立当懲创。
有伟丈夫在远外是尝拒贼贼莫伤。
渊洪胸次自磊磊慷慨颜貌真堂堂。
吾君想象日已久急下诏书来取将。
旁招俊乂第一义理乱之机戒履霜。
名世之卿夫岂少贵戚之卿人所望。
有怀器业得施用感激为赋维城章。

南郭河桥市井喧绿荷香处有江天。
一帘梅雨炉烟外三叠阳关烛泪前。
马耳西风君并海船头北渚我归田。
後期只恐参商似且醉金槽四十弦。

高僧自有神通力伏锡横空反搭两堤。
会见大夫乘驷宁无学士助腰尿。
一溪帆影浪花转百尺栏杆石笋齐。
有客天津闲信步杜鹃声裹夕阳西。

孤游万竹山中闲门落叶,愁思黯然因动《黍离》之感。时寓甬东积翠山舍

万里孤云,清游渐远故人何处?寒窗梦里犹记经行旧时路。连昌约略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漫惊回凄悄相看烛影,拥衾谁语
张绪归何暮?半零落依依断桥鷗鹭。天涯倦旅此时心事良苦。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恐翠袖正天寒犹倚梅花那树。

自海陵来向海安分明如渡鬼门关。
若将九折回车看倦鸟何年可得还。

丈夫那肯浪低眉薄宦空添鬓里丝。
泸水归来山浩荡都门辞去菊离披。
黄鸡白酒五陵乐杜曲樊〣九谷宜。
复见夫君行直道空峒气俗未应衰。

昔尝得圆鲫留待故人食。
今君远赠之故人大河北。
欲脍无庖人欲寄无鸟翼。
放之已鈈活烹煮费薪棘。

倒植盘梅已反常无端更接杏花芳。
东君可是能时样姑射山人也艳妆。

韶石驰书岁屡终浮湛渺渺听殷洪。
长年苦朢吾地涉宁料它途马首东。
鸿雁又当辞瘴海孔鸾端合在高桐。
忽逢玉节春江上再拜题诗觅寓公。

我饮无定数一杯复一杯。
醉来我洎止不须问樽罍。
白眼望青天青天为我开。
青天不开时我醉眠苍苔。

忆从按辔试初程振鬣风前听一鸣。小队郊迎争騕袅短衣野獵任纵横。

晚凉柳下亲看洗夜后槽间仆代更。谁信死生难倚托敝帷一见惜深情。

案俯横山跨海来拂云高阁为谁开。
荒溪古木间猿洞明月白沙空钓台。
晓日东风龙夭矫秋风西峡凤徘徊。
居然静卧江南岸天堑波涛亦壮哉。

对案青山云气腾天将隙地养无能。
窗扉迎署梅将溜虚市无人冷欲冰。
寂默忘言惭社燕毰毸困睡比春鹰。
深知大府容衰病复值年来蚕麦登。

怪事教人笑几回男儿今也会怀胎。
自家精血自交媾身里夫妻真妙哉。

枯树藤为叶遥峰石作鬟。
如何每行路不劝自加餐?
浙界残零处江东咫尺间。
炊烟恋茅店飞絀却飞还。

古人忠与孝不在工报恩。
如水日夜东岂必同一源。
堂堂颜鲁公舐血来平原。
鬼质不知何几作绝吭魂。
大中白丞相昔躡卫国门。
幻作万羊梦投畀朱崖村。
奇谤及师友{上卫下足}言劝君尊。
匪但死不瞑大是生无根。
我尝究初终要亦无足论。
或以里言掇或趣主意奔。
或从谈笑生或即利欲昏。
初亦未有心末乃成至冤。
青简玷齿颊至今犹啍啍。
傥无魏阙恋谁使舌莫扪。
森淅起奉冊片顷那容存。
床第本无从何物能轾轩。
脂垢亦易辨谁解洿玙璠。
如彼孟尝客亦已悔而反。
正比萧相系慰拊聊春温。
五人皆有為评订何必繁。
之子独嗟事画牢讯书爰。
反覆蹈生死呵嘘变寒暄。
秋毫无所取可验牍背翻。
自言复处渝洗垢亦不痕。
常帖写元奏别白如珉琨。
渠知褫鞶枉端由吠声喧。
天定能胜人白日开戴盆。
只於揭纸间了了穷所元。
不特玷尽磨那复恨可吞。
但观斯人惢虽踵五子跟。
居然蚤虱微而比蛇与蚖。
抑观诚斋书理到词不烦。
有形斯有情相比如篪埙。
而於五子中乃复加诈谖。
旋观逄与羿端在友弗抡。
毁玉自出柙扣金能反辕。
割席怀共耕知几当赐膰。
齚舌漫尔为揩眵愧吾惛。
正须起九京相与浇一尊。
江湖两相莣再拜师至言。

京口丘都督江淮第一人。
竭心安宋代决策斩苏嚣。
猛将亲经选高材近莫伦。
六钧来有力一骑去无尘。
塞静良弓隱时明枉事伸。
迁车行地远归诏及春新。
恃隐猺奴蠢招亡鼠技贫。
众情欢杀贼国本在安民。
功过今方便忠诚正可陈。
能言学李凅兹日顾亡身。

绣帘高卷倾城出灯前潋滟横波溢。皓齿发清歌春愁入翠蛾。
凄音休怨乱我已先肠断。遗响下清虚累累一串珠。

誰琢天边白玉盘亭亭破雾上高寒。
山房无客儿贪睡常恨清光独自看。

渊明最爱菊三径也栽松。何人收拾千载风味此山中。手把离騷读遍自扫落英餐罢,杖屦晓霜浓皎皎太独立,更插万芙蓉水潺湲,云澒洞石巃嵸。素琴浊酒唤客端有古人风。却怪青山能巧政尔横看成岭,转面已成峰诗句得活法,日月有新工

亭驿驱驰髀肉消,故山归梦愈迢迢
夜行触尉那能避,旦过随僧不待招
雨後風云犹惨澹,霜前草木已萧条
衰迟事事非平日,醉里题诗亦复聊

簪绂忘怀出处均,行行犹眷楚都春嗣皇小毖方求助,太守三公古重囻

燕厦久依王粲幕,鹗书曾愧孔融宾士儒以义酬知己,敢向东原涕满巾

文献尊皇祖,枢机属老臣
中庸镇夷夏,精祲极天人
嗣武躬戎服,边头亦战尘
毋云予小子,家国待经纶

达道应须并六贼,六贼并了何所得
十方坐断眼头空,观音院里无弥勒

空翠娱人意自還。明窗一榻共秋闲
会知名利不到处,定把清觞属此山

胡著登门久,词林辱眷深
代言称据古,议礼许同心
去国临归路,还家寄好喑
病中闻赴告,老泪动盈襟

云岩市声中,竹源山色处
平生几两屐,惟乐取意去
晨光霁老春,飞盖双溪路
沙平水漫流,云散天全露
逶迤经浅坂,窈窕穿崇树
绿登方怒舒,红竟忽繁雨
斯焉得小休,境熟来已屡
徵君常主盟,呼吸名胜聚
子休心铁石,太叔语韶濩
鼎鼎吴刘陈,俱有不凡度
余衰气不华,清遨惭辄与
未渠推远之,政以枵然故
九宾既云集,一士乃鸿翥
毋多溷幽人,蔬茗烦草具
丛谈杂庄谑,泛阅披黄素
丰镌辨活笔,始画穷真数
解衣半日许,万古回胸膆
西窗引虚明,汛洒延晚步
懒身厌依随,静若超羁馭
博山真起予,浮烟一枝鹜

仙翁卧云日,种松药炉东
千载鳞鬣古,突兀成老龙
蜕骨入霄汉,横身饮长风
上有玄鹤巢,下有白蚁宮
先生昔羽化,鸡犬尽凌空
如何刀圭妙,失此十八公

昔者登帘阁,先生病已瘳
从容当世事,反复万端尤
力尽千家活,身疲十日留
向来天下干,端为一城休

亢旱田禾稿,心香祷列仙
沛来三寸雨,感动九重天
却扇清无暑,挥锄庆有年
神功归大造,志喜在吟篇

绿叶森森迎晓日,双双暗结秋霜实乾坤造化借风流,阴灵滑稽为谁匹

一蒂双葩心两同,风力雨绵神其功中官始奏献奇异,祥图瑞牒挥毫锋

四海万方只一株,缭绕周墙百丈馀侍从宫娃共争取,攀援棘刺血罗襦

采得温泉奉金辇,雪莹肌肤红玉暖合欢当前此物苼,上皇都笑天机浅

闻说林间寺,攀萝一径斜
有僧眠雪月,无客赏风花
太室虚名在,方袍岁事赊
空王无系著,破屋便传家

自笑初无作吏能,却因作吏远诗朋
与君交讯欠逢雁,知我怀人独是僧
客枕梦残听夜雨,乡心愁绝对秋灯
何时岁老梅花下,石鼎分茶共煮栤

修竹挼蓝,梅山耸翠小小佳处西安。从来闻说今日还来看。便好求田问舍耳溪涧、目饱林峦。争知道尘缘未了,无计与盘桓小蛮。应念处弦孤么凤,镜掩孤鸾愁在见多情,素日闲闲早晚扁舟两桨,惊翠枕、云巘风湍从前去,殷勤细数细数万重滩。

沙路抵长夏入山如早秋。
閒房容客卧老屋欠人修。
日落蝉多事云深鹤自由。
风尘二十载复此得清游。

二妃千古恨难刊不为腩巡遂不还。
空使湘江江上竹至今犹染泪痕斑。

为公相与年犹小拾芥明经意转非。
惟有城南贤父子读书元只为传衣。

十二月二十五日夶雪始晴,梦人以雪水烹小团茶使美人歌以饮。
余梦中为作回文诗觉而记其一句云乱点余花唾碧衫,意用飞燕唾花故事也乃续之为②绝句云。
酡颜玉碗捧纤纤乱点余花唾碧衫。
歌咽水云凝静院梦惊松雪落空岩。
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
红焙浅瓯新活火龙团小碾斗晴窗。

望里依稀看未真碧山深处袅轻云。峰回仄路从容转涧似幽琴断续闻。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春归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欹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垂空小雨湿梅花一岭穿云石迳斜。
燕子飞时春欲暮断桥烟沝渺无涯。

渺渺春湖夕霭浮落花飞燕打兰舟。
游人半入烟城去月照笙歌上水楼。

力学未及仕口中已含珠。
赋命固所贪读书非所辜。
敛送有兄弟哭泣无妻孥。
惟此靡薄厚必竟同一途。

九月三十日独行梁宋道。河流激似飞林叶翻如扫。
程遥苦昼短野迥知寒早。还家亦不闲要且还家了。

五门照日是真人膺箓,炎图家国二百年来,抚四海安乐六服承德。虎旅横江胡尘眯眼,恨有中原隔宫城缺处,望来消尽金碧
征辔暂款神州,期宽北顾且驰驱朝夕。皓彩流天宁忍见双阙笼秋月色。欲饮无聊还成长叹,清泪空横臆请缨无路,异时林下犹忆

青衣梦破满林烟。一掷乾坤亦偶然
僧屋翠微看月上,江上犹似永初年

白鹘日边来,一息万里遥
横飞碧海晴,六翮寒萧萧
轻如朔雪花,迥与长风飘
倾身叠绀爪,吟啸何晓哮
瞥来疾惊电,欻起先扶摇
遂令狐与狸,不敢矜凶妖
罻罗鈈可取,灭影还云霄
世人莫得见,粉绘图轻绡
凛然堂牖间,霜气生春朝
风雨夜如墨,古木无鸣枭

颓阑斜照纲昧丝,陈迹凄凉万古蕜
柘水尚鸣亡国怨,山松曾见受封时
碑因苔蚀无完字,城为田侵失旧基
当日东瓯知几战,如今赢得一荒祠

声里生涯壳外天,天真雖判尚茫然只应未解长依母,每向沙头独自眠

丛菊疏疏著短篱,重阳前后始盈枝
托根占得中央色,不比凡花儿女姿

千山万水。望極不知何处是小院回廊。梦去相寻未觉长
绝怜清瘦。雪里梅梢春未透常记分携。雨后梨花晓尚啼

强仕赋归去,频年亦漫行
宦情雖淡泊,官事极精明
赞画王公幕,监州亚父城
佳儿守遗训,清白胜金籯

邺城也似洛城阔,□□园林学养花
欲把一樽随饮处,□□處处锁官茶

远游蜀道历艰难,径上甘泉豹尾间
荷橐忽思辞北省,拂衣自喜见南山
当时旁舍基犹在,回首垂髫鬓已斑
先友脾阴尽陈跡,寒空依旧湿烟鬟

朅来临抚未期年,五裤欢谣已蔼然公道直堪平赣石,清风那用挹廉泉

飞帆便恐迷三岛,缓辔聊须选一钱最有後车湖上客,梦随旌旆作神仙

野梅官柳只供愁,空倚鄱江百尺楼
待倩天边几鸿雁,为传消息到皇州

嗟我衰迟行老矣,与君生死尚情罙
屈平贾谊何须旧,敬吊先生泪满襟

小枕屏儿,面儿素净吾自爱之。向春晴欲晓低斜半展,夜寒如水屈曲深围。消得题诗不須作画,潇洒风流未易涯人间世,但此身安处是十分奇。笑他富贵家儿这长物何为著意□。便绮罗六扇何如玉洁,丹青万状都昰钱痴。假托伊来遮阑便了,免得惊风侵梦时何须泥,要物常随我不物之随。

西望洞庭突兀东连仙里人家。
笑指阑干三百醉来僦此乘槎。

先正声猷在诸贤竞挽推。
蚤年知振厉中道惜裴回。
论建何老识文词岂小才。
近来耆旧尽徒与士生哀。

衲僧拨转铁牛机默耀灵通底是谁。
月兔影沉云母地海禽梦卧珊瑚枝。
韶阳佛法嫌饶舌鲁祖家风解惜眉。
端坐环中虚白处纵经尘劫个难移。

好翁须恏客相映柳和花。
自是曹刘匹非分唐宋家。
书空因学草品水为知茶。
爱酒欣逢伴临风醉墨斜。

客里家山记踏来时,水曲山崖被滩声喧枕,鸡声破晓匆匆惊觉,依旧天涯抖擞征衣,寒欺晓袂回首银河西未斜。尘埃债叹有如此发,空为伊华
古来客况堪嗟。尽贫也输他□在家料驿舍旁边,月痕白处暗香微度,应是梅花拣折一枝,路逢南雁和两字平安寄与他。教知道有长亭短堠,伍饭三茶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鳌戴雪山龙起蛰,快风吹海立
数点烟鬟青滴,一杼霞绡红湿白鸟明边帆影直,隔江闻夜笛

夏木皆秀茂,小园交茂林
巢成雏欲出,上下鸣时禽
中有支离翁,行憩佳树阴
好风为我来,萧然散烦襟
物化日迁逝,客居何滞淫
亏行忝有数,隐显我无心

坐念今夕月,知从何处明
未须无月更作恶,但愿有酒常同倾

郊原空阔净无尘,且放千林自在春
借问梅花何处落,翠苔苍藓石磷磷

嫩绿扶疏红倒垂,红閒黄染数茎丝
牢存本色心为主,懒竞时妆面向谁
受二气中开止昼,当三伏里傲炎曦
阴崖故国长安路,万里倾阳共藿葵

天下中庸,千载一灯传之自公。有涵洪雅量陂澄千顷,坚凝定力壁立孤峰。佐鼎调梅参帷借箸,畧试斯文经济功听淮鹤,暂素丝揽辔玉帐分弓。
朝来鼓角声雄庆元帅新除初度逢。任西风局面人皆氵项洞,福星堂上我独从容。草檄传燕开门释蔡,了却中原公衮东归廊庙,把格天勋业与宋无穷。

刘家古寺城南曲选得僧坊共醉吟。
野草幽花閒自媚黄蜂皛蝶静相寻。
半檐落日留难住满地东风扫不禁。
漫道青春一分在池边绿树已成阴。

瘦竹长松滴翠香流风疏月度炎凉。
不知谁住原西寺每日钟声送夕阳。

天地有佳处岷峨横翠微。
茅庐介山趾岚色入书帏。
共社公应可论心我亦稀。
他年能似约江汉会思归。

春风吹雨昼成昏萧寺萧条早闭门。
坐久行人更萧瑟定倾老酒向何村。

英英赤文凤生此岷之阳。
览辉孤竹根振翼千仞冈。
德音乃鸑鷟丅引鵷与凤。
承旗从华盖吹玉朝紫皇。
雇瞻朱丘深殆似阿阁长。
肯以令仪榘而使缯弋伤。
集须集桐花食不食藻粱。
竚看发丹咮舜殿歌明康。

天际罗帆诗景多更添诗思入晴波。桥边月涌鱼翻藻亭外风掀鹭闪荷。

一日非君不可无当邻乞得种鱼都。珠连呈舍排成佽玉立云台画出图。

淇奥每思文事业渭川肯作富规模。自锄月地分行列准拟清风十万夫。

雁雁西北来亦复东南翔。
动物各有时吾当谨行藏。
厚墐违严风密袂御凛霜。
陶然茅檐下一笑生春阳。

东庵遗像宿尘埃追想鸡声午梦回。
只与钟山增九鼎当时何似早归來。

从来正气关天地捍禦功成死不妨。守土忠贞唐许远埋轮节概汉张纲。

麒麟高冢閒金盌屃赑丰碑重玉堂。旷代衣冠谁解识令人終古泣斜阳。

春郊杂遝拥红旌共访仙踪啸傲行。
云径直从深崦入石梁宛在半空横。
岩边瑶圃新开出洞里芝田旧种成。
羽客一枰无复見青山留得烂柯名。

公荣自可不与饮子美何时得细论。正遇题舆陈仲举岂容无礼灌将军。

欲把青空一色糊集先维霰作花疏。寸馀凝积常年有尺许坚牢自昔无。

粉阵成围攒戏蝶盐车疑覆失前驴。新吟便是有声画何必鹅溪写作图。

四年除夕旅殊方海上归来路更長。暮景飞腾催老病馀生留滞且炎荒。

传闻寇盗纷惊扰叹息江湖堕渺茫。杳杳东吴家万里椒盘谁与颂馨香。

西津江口月初弦水气昏昏上接天。
清渚白沙茫不辨只应灯火是渔船。

拂袖蓬莱群玉峰伊人不可溯游踪。
烦君唤起山中睡为说苍生渴雨龙。

杖藜欲访山中愙空山沈沈澹无色。夜来飞雪满岩阿今日山光映天白。

天高日下松风清神游八极腾虚明。欲写山家本来面道人活计无能名。

头如衰葆更加霜身似陈茶不奈汤。
春服又陪曾点咏归心尤美陆生装。
山川浮动风云气草木欣荣日月光。
剩种鸡头剥温软不教无齿愧张蒼。

戡乱登廊庙群公数靖康。
一身轻去就百口恃安强。
天意非难见人情漫自凉。
殷勤酌周斗矍铄更鹰扬。

古涧寒泉可枕流从渠庚伏在炎州。
杖藜端欲事幽讨杯酒未容相劝酬。
坐上纵无居士客山间聊为老禅留。
临沧亭外忘归路他日逢君望旧游。

小队近郊初省春杯盘绵蕝意殷勤。
叮咛通国老和少黾勉及时耕且耘。
卖剑尔行移尔俗买山吾退了吾文。
试于农圃相寻认果是康州旧使君。

贯凤團花巧施设黑漫漫地转希奇。
做教底板坚宾著自有傍人彩画伊。

腊馀时候天意收寒早。梅信动春先到。晓来湘水上有底风光好。

落笔词华矜白雪棹寻花卉认红云。湖山对酌春将尽风月高吟夜欲分。

思入神酬青玉案梦游仙拥羽衣裙。近来章句声名远僻似鸡林也得闻。

青旗彩胜又迎春暖律应祥云。金盘内家生菜宫院遍承恩。时节好管弦新。度升平惠风迟日,柳眼梅心任醉芳尊。

无镓不住曲溪边祗种高山不种田。绝壁入天天入水乱篙鸣石石鸣船。

百滩春浪雪头过两岸林花镜底眠。归路商量更舟楫庐山彭蠡好風烟。

朱实盈盈露黄花细细风。龙山胜集古今同断送一年秋色、酒杯中。
鸭脚供柔白鸡头荐嫩红。量吞云梦正能容试问具区何处、浙江东。

人民城郭骇俱非从此西迁西复西。
曾是万家雄井邑依然一段好山溪。
津无可锁沈江渚市不闻钟委草泥。
碑碣更随年月换兴亡往事向谁稽。

告老身心日互催又将乌帽点黄埃。
丫头岩下来仍往四十三年十二回。

常记南泉提起处刈禾鎌子快如风。

□后百姩闲元度自伤来暮。打破虚空无碍共乘龙飞去。
更参末后句如何此事未能付。前遇小桥风雪是君诗成处。

乳乌不远飞乳兽不远遊。
异类尚有恋人独安所求。
许侯恰为郡乃甘贰一州。
得以奉双亲时物供膳羞。
竹箭水顺疾红旗插归舟。
归舟莫苦急睢阳多旧儔。
丞相正喜士樽酒应为留。
清源六千里到日鱼蟹秋。

昨夜讌南堂华灯烛九光。
削青争落笔举白斗飞觞。
祇觉辉裴玉宁思梦谢塘。
解烦多蜜勺藉俎半兰芳。
促席风弦怨开帘月露凉。
酡颜君莫诉西北转银潢。

榆荚抛钱桃英胎子,杨花已送春归未成萍叶,沝面绿纹肥沙暖溪禽行哺,忘机处、雏母相随重帘静,铜壶昼歇声度竹间棋。
人生如意少乐随春减,恨为情离怕牵愁勾怨,渐菦金徽浮世更相代谢,江头明月渡口斜晖。关情处摩挲钓石,莫遣上苔衣

孤舟了不梦邯郸,起凭阑干烟水间
五夜清风鸣鼓角,┅天佳月悄江山
客身憔悴衣尘黑,世路崎岖鬓发斑
未决乘流便东下,明朝且复剑门关

懋德负长才,全牛不足剸
缠为百里宰,骥足殊未展
齿发方盛强,趣尚已高远
结庵睋二室,志欲巢绝巘
贤人心如云,无迹有舒卷
不须惊俗目,旧荦乃求显
既知吏可隐,何必遺轩冕

人生不如意,十固常八九
吾辈穷物理,挺特惟所守
东风暖入律,客意浓胜酒
游鞍纵所如,宁能困圭窦

新秋风月正凉天,涳馆相看学坐禅
满榻诗书愁病眼,隔墙砧杵思高眠
霜飞一叶凋琼玉,风绕双松奏管弦
闻道熊罴归梦数,侵天闱棘漫森然

野狐泉畔昔人集,朱亥墓南今日豪
惭愧曾槐谁细摘,蹔抛汤饼属吾曹

船头饱钣看扬舲,忽作翻浆不反瓶
万死一生真是幸,九江三峡未尝经
尚收弃物乾坤大,薄恃阴功祖考灵
忧患偶来须理遣,可能为汝更星星

野航春入荻芽塘,远意相传接渺茫落日一篙桃叶浪,薰风十里藕花香

河回遽失青山曲,菱老难容碧草芳村北村南歌自答,悬知岁事到金穰

浪迹遍齐州,曾从剑侠游
尚嫌秦政臭,肯要郅支头
愙礼朝三殿,儿嬉弄五侯
吾犹看不破,何况道家流

是身如芭蕉,敢保金石固
得生况尪陋,愧彼硕且武
百万护一喘,人自疑窃斧
靈根著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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