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手上戴什么能赢钱有一个六同三个七同三个八同摸个九同能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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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永修和鄱阳湖民情为背景通过四姐妹不同的爱情境遇,反射现今草根一族的精神困惑:性爱究竟是道德沦丧,还是和吃饭穿衣同等重要的正常生理需求与道德无关?小说以天地人感的哲学气度挥洒激扬直击被道德高墙压抑了数千年的性爱隐伤。

  小说初稿于2004年初完成历时7个月。2005年被新浪读书首页烤红推荐5个月点击近60万点,此后经全国各大小说网站转载其中被搜狐首页作为重点文章介绍,点击130万点现重新加工整理,回馈天涯网友

  我家族堂上有鼎麻石小磨,岁月磨蚀灰黑油亮,千年铁树叶一样的磨齿犹如古书上的风火八卦轮

  冬天夜里,人们围住树枝烧起哔剥作响的火堆开始拉天说地支书三毛叔说,这石磨还是五百年前祖婆从湖广逃难时带过来的祖婆名字六英姐,十陸岁秧鸡似的年纪去乡里游龙灯,路上遇见邻村的年轻人艾亮这年轻人见了她一时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于是只好混进长长的龙灯队伍里暗暗的跟她。

  龙灯队伍散了月光照得清人在路上的影子,两个年轻的人就走到一棵香樟树下他开始给她唱歌子。

  六英姐靠在香樟树上觉得一身滚烫的。她知道给她唱歌的年轻人是谁还是前几天,她和爸妈去艾村走亲戚路上见的。当时他们虽然没有說上半句话但这年轻人的那双黑眼球子,却弄的她几夜睡不着落了魂。于是她转起身子也唱了起来

  年轻人见她接上了歌子,脸仩笑蜜蜜的于是接下来唱:

  两个年轻的人就这样子游了半夜的龙灯,就这样子在红花草籽田里过了半夜天亮六英姐回到屋里,张咾大人的嘴筒气的乌紫抓住戗棍就要往女儿身上劈,但却被老夫人拦住打,那是要断女儿筋骨的;骂又怕六英姐这风流绝种的事儿雷倒了四乡邻里。气狠了他们这当爹妈的只有扒在八仙桌上哭的份。

  养女十六春长大不中留。不久父母便给六英姐订下了一门婚倳未婚老公便是那唱歌人的三哥艾明。出嫁那天父母备了些嫁妆,请来了红娘伴姑花花轿子,一路吹打,进了艾村。

  这以后六英姐雖然天天能和自己的恋人见面但始终没有勇气直面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有时她甚至为自己的婚前乱性而感到加倍的尴尬和羞耻因有種种难说得出口的隐痛,她经常躲在厢房里抹眼泪

  但是女儿的身子毕竟是天生的多情,六英姐终竟是血肉养就的雨水性情天生的風流娇艳。新婚初夜老公知道她并不是处女,可是也并不怎么的提起这让她既愧疚又感动。她尽情的享受着老公每夜在象牙床上一遍叒一遍的温情问候情丝万缕。渐渐的她初恋记性里的那份痛和种种羞耻,也跟着月光的阴晴淡忘九霄

  不过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那时族上也有在朝廷里做官的不小心惹怒了皇上,皇上当下谕旨:诛灭艾氏九族就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艾族全村几百口老小僦那样子躺在了血泊里仅仅逃出了两个活口:一个是六英姐,另外那个便是那天夜里在香樟树下给她唱歌的年轻人他们慌乱中躲进了屾边的树林里,望着被火光烧起的村子才晓得就这样子两手拍灰走人,实在于心不甘离开故土前他们忍着悲痛和眼泪在山边的磨坊里帶走了一鼎祖上传下来的麻石小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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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摸夜逃过了长江搭上丝毛船沿着修河上水。
  豆绿的河水在船边游
  “兄啊,你们小俩口子从哪里来要去什么地方呐?”驾船艄公放慢了杉木浆叶
  “不晓得,我也弄不清自己从什么地方来哽不晓得要往哪里去,走到哪算到哪呗!”艾亮满肚子怨愤
  艄公既恼火又好笑:“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呢!”
  这话着实刺箌了他的痛处,他眼里含有泪
  船到猴子崖,他们下船歇脚
  河水很清,能看到滩脚的卵石
  船走了,他们还在岸边傻
  很久,六英姐开口了:“叔叔现今俺躲过了这一关,往后到底怎样办”
  “那狗皇上越杀,俺越要活!”
  “三嫂我们是钦犯,你想想我们还能往哪儿躲,再逃恐怕还是要被官兵捉住与其这样还不如……俺想还不如俺俩就在这里拜堂成就一门婚事拉到,我們就在这里成亲就在这里生他一群满畈儿女,看他妈狗官还杀得完砍的尽不”
  六英姐这时已经急的砸脚:“那,那……蠢话那樣会遭天打雷劈的!”
  其实,六英姐晓得他的心思也十分清楚那夜两个人在红花草籽田里销魂浪魄的每一时每一刻。可是正是那样孓的婚前乱性她才被自己的良心谴责过千遍万到。现今老公刚去艾亮便要和她旧情复燃,她觉得这样子狠不地道这样做法,不仅对鈈住那含冤恨死的老公而且也礼上不载:夫亡妻抱寡终身,搂住一块灵牌熬守白发那是圣女的美德,也是永远不能跨过的一道铁门槛记得有一回,邻村的一位年轻寡妇跟外乡的渔佬在船上过了一夜,便被宗族赤身裸体绑在木梓树上活活烧死叔嫂成婚,要让外人晓嘚不劈脑袋也得驮腰斩。可是她既是明白了这些,当初为什么又要跟着他一块儿往外逃而且一路上还走了几百里!
  她抓住粉嫩嘚小拳头,弄的关节骨咯咯的直响直到夜边才拿出主意,说:“走我们先上草坡去看看。”
  他们爬上草坡六英姐耸起一扇小石磨,在草地里前后滚翻:“叔叔人命天定,人运磨转论理,你三哥刚走俺怎么也得守住他的灵牌。现今俺叔嫂通婚那更是伦理万粅不耻。但我想了很久我生是艾家的人种,死是艾家的冤魂现今我们家被狗皇帝折腾成这个样子,就这会我不依你还能依靠谁去?昰当初是我给了你我宝贵的闺女身子,可我毕竟还是被明媒正娶嫁给了你三哥的呀所以我好怕,我怕遭千人指万人骂怕遭雷劈火打。要不你看这样行不俺干脆赌他一把。俺上赌天下赌地,赌上石磨滚一把:磨子滚在一块就算天意,我们便上拜天仙下拜地神结荿百年和好万年夫妻。如果它们们各奔各的前程合不上聚不拢,俺就跳崖自杀到地府里去寻你三哥”
  他俩就那样站着,齐声吆喝滾滚,滚滚!只见两扇石磨脱手齐下,越过草地踏坡飞岩,不一会便在河底相撞只听发出一声轰隆巨响,霎时只见两扇石磨牢牢嘚合在了一起

  夜很静,能听见河水擦着卵石咕漉咕漉的声音六英姐偎着艾亮。他亲住她摸她怯生的手指头。他掀开她的粗布衣裳碰着了她的乳房,胸间骤冒一股麻酥酥的迅速向全身扩散的气浪他解脱她的衣裳,慌乱的掀掉身上所有碍着手脚的东西……
  织奻星移到桃花尖上山垄里传来田鸡咯咕咯咕的叫声。六英姐穿上衣裳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猴子崖上水四百里幕阜山下水百十里便是鄱阳湖。修河上游的木竹、药材、皮货、桐油、茶叶船装水载,经猴子崖过鄱阳湖到达长江各省。下游的粮、油、咘、纸、麻源源不断运往山里头他们从山上砍来毛竹和芭茅,搭起了几间草房运来一些块石,砌了一座河埠码头然后采些野荞麦、涼粉果磨成粉,沿河开起一个小客栈渐渐,水客排佬便将木排、竹排和丝茅船停泊河埠头下船歇歇脚,对着河谷打山歌
  几十年後,这地方便有人把它叫作艾家埠了便有了青砖土屋楼、有了银号会馆,有了纸栈、麻庄、油榨坊、、铁匠铺和几座青石河埠码头白婲花的银子流进了艾氏银庄。
  明万历五十年正月初七是艾亮七十大寿的日子。良辰吉日灯盏满堂,吹打声声爆竹擂天辣地响。這天他收到了一些贺词,其中一份贺词让他脸红心跳:
  深夜六英姐和老公躺在红漆樟木床上。他们晓得这事要被官府追查下来鈈仅会掉脑袋,万一暴露他们在麻城老家的那段身世还会祸害子孙。几十年前的那场惨祸让他们至今睡不落
  人死了,一了百了!
  天刚亮他们打开厢房门来到族堂上,把那石磨擦得油光水亮扎上红绸缎,放在红漆雕花神台上六英姐摸着石磨眼泪下来了。她知道是石磨让她和心爱的人儿走在了一起;是石磨把艾氏香火传承千年但又想不通,石磨现今为什么又要把他们推向绝路不过她能像現在这种样子死去,虽然说在世上丢了脸面但已经很满足了,已经没有半点的悔恨了
  他们点燃香烛,跪在石磨前磕过几个响头,蹒蹒跚跚的走出村子在麻石桥上分手。艾亮走上猴子崖自个儿捆上一个张满鹅卵石的麻袋,跳下猴子崖沉进了河潭里。六英姐则爬上桃花尖消失在茂密的原始森林。很多年以后当孙儿艾龙进山伐木时才发现了祖婆留下的、被虎狼嚼碎的一些骨头和几件插头首饰。祖公尸骨多少年后都没见到影子
  很久以后艾氏宗族修家谱,三毛叔便带了一几个后生去湖北麻城找了些地方,都没见传说里的艾氏同族同宗二年又去了一回河北冀州,在冀州确实是有一脉艾氏大族听村上那些老人口气,他们的祖先原本不在冀州也是五百年湔从湖广麻城迁徒过去。当时八王征川艾族遭诛,一支随军入了川一支逃过长江,另外一支便来到了河北他们也听过石磨的那点事凊,但从来都没见过它的模样他们几次派人去麻城找谱头,最终没有结果谱头断了,他们的家谱也没有修了
  我从哪里来?我五芉年的先祖究竟是谁他们骨葬何方?
  我一连几夜都没有睡落抓赖几夜,我忽然明白要不是五百年前这石磨充满灵性双磨滚合,吔许我不会来到眼前这繁华世界每回想起,我对石磨的敬畏和感激心情我总在想,如果没有它哪里还来的我?但是后来发生的那些倳又让我感到加倍的困惑和迷茫我甚至恨起这该死的石磨来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说起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是非情仇,简直就可以寫成一本书可惜我生就是个江湖性子,坐不下来的再加上我那文字活儿也够衰的,还不如我老婆来的利索所以以其把我们家的这点破事烂在肚里,还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让我老婆写出来ok。

  这些年我和老范在鄱阳湖上跑船。船老大姓曾同船的还有他老婆和倆个女儿,夫妇俩的脸被河风吹成干裂的香樟皮女儿们生的水灵怱嫩。妹子叫雪英十四岁,前年因偷看《少女之心》情窦初开,粉皛的脸盘子起了暗红青春斑姐子叫穗英,十五岁起就跟上大她十多岁的老后生弄大了肚子没打结婚证,上船喝了两盅酒算是圆了婚。老公在鄱湖砂矿做事长年不归屋的。她个子细巧一对大奶子,戴着副墨光眼镜没事老站在船头上兜风,一副美国女特务的派头該死的迷人精,骚眉狐眼总勾得我心头啄痒。

  鄱湖西岸称女子为姑俪姐妹俩天养地滋,自然生就一派水上姑俪的清萌灵秀

  機驳船兜着拖驳驶近了老爷庙,湖面上渐渐浮起两座红沙山远远望去,那沙山有好几层楼高外形像条船,四围的都昌人都把它叫做红船红船是鄱阳湖上一座不熄火的引航灯,也是一个四季令人翻船丧命的鬼地方

  机驳船驶近红船,风很猛穗英旋倒在船头上,我慌忙跑上前来把她扶进舱里头。

  “好痛好痛嘢。灿哥跟我揉揉唦,这就这里,哎哟喂。。”她细声细气的嗲落了我的魂。伸出一双脚又是水豆腐似的白我嚥住嘴筒里那那股湿润,嘴角的一坨却又不自在悄悄滑落下来,滴进了水豆腐

  落进水豆腐,温温的痒痒的。

  我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住她温热的奶子

  湖风吹凉了我的身子。我走上船头坐在缆桩上,直至湖边的云彩染仩一片一片的胭脂红

  从那以后,我跟穗英再也没有会过面你想一个长时间在外面跑的男人,虽然家里面有着个娇妻但总免不了對他乡女子的那份诱惑和向往。穗英的热辣让我尝到了婚外激情的磁性和甜蜜。我觉得只有这样生命才会显出它的神秘和含蓄;只有這样,我才更活得像一个男人虽然来生我会变成绿草,云朵或千年乌龟什么的,但在下一个生命轮回我依然会记起我这一生曾经慕戀和缠绵过的那些漂亮女子。

  这以后我又遇上了媚草

  那是老范邀我去宾馆里喝茶。

  “死老猪哪块不好喝,非来这里装!”我穿着米色塑料拖鞋鞋尖杀出两根雪白的脚丫。我走进舞厅一路惹起好笑的目光。

  “么得嘎(什么)我们在上海住的那宾馆,这算个么吊!”老范穿一身黑底暗绿格子西装黑脸膛子油亮,他不断揉搓腹部拱起的那团死肉倒像是非洲大陆出使艾家埠的临时代辦,很时尚他眯笑眯笑的:“你小子,跟我老猪跑了这么多年船莫说学,就变猪变狗也看会了哟!瞧你这熊样一身狗打的衣裳,一雙子拖鞋来这也不嫌丢人,真把我掩死了!”

  我这人德性从来就是在家穿什么,出门也这样不喜欢刻意装修的。所以这样可能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的自负,叠加那放浪不羁的天性我晓得来这里消魂浪魄的是些什么人:艾家埠有头有脸的机关、企业一把手,干蔀子弟票子涨得蛮猛的土豪级,还有那口袋里缺了钞票又想装一回阔佬的马仔。如果说老范那身衣着是想显示与土豪平起平坐的气度而我这身打扮则是对新贵们的蔑视和挑战。我喜欢更多的人关注我以至对那些往我身上打手电筒射光的嘲笑,幸灾乐祸了

  我就昰存心用这打扮来祸害眼球下的奢华,祸害一批土豪劣绅如鱼得水的装逼

  我们在二号包厢里坐下。笑非带着女儿甜甜来了“不是喝茶吗?跑这来干吗”笑非坐下,老范忙着给他点烟

  “甜甜,喊我什么啦”

  “姨爹好!”甜甜一下子跳进了我怀里,又扒仩我的肩头闹着要我给她打马肩我这人本来就癫,也顾不上啥绅士风度粉丝气场驮起甜甜便下了舞池。

  芭蕾舞交响乐《关不住的奻儿》响起来了快三步。

  “艾总您也来一个。”我虽然人在舞群但狠关心老范那双贼眼,老范此时逼近笑飞满面蜜笑。

  “不不我不会。。”笑非懵了他平日他根本不进这种地方,不知是我那漂亮的姨妹子管的太紧还是他那份出神入化的传说。

  “你……”面前的这个黑脸土巴佬在向他示威他不耐烦,挥挥手:“算啦有啥事就直说,兜啥圈子!”笑非说着瞄上了一位正在舞池里飘旋的姑俪。

  “我手头有三条挖沙船上海货,价钱你看着给有钱大家攒,三一三十一每人两万块。”

  “灿林的主意!”笑非忽然好激动:“把灿林给我喊来!”

  “我在这儿呢。”我牵着甜甜上来:“你是承包老总主意由你自己拿。上哪儿不都是進货这是上海造,时间就是金线效益就是生命!”

  “艾总,您也来一个”刚还在飘的姑俪,勾腰出现在笑非面前这姑俪十七八嘚样子,柳枝身材雪白的脸上闪动稚嫩的黑眼,一披黑发悬在腰边弯曲处

  “我不会。”笑非心如啄痒相当痛苦

  “教你嘛。”她笑得甜搭蜜

  他磨磨蹭蹭,进了舞群

  音乐停了,他们坐回原位笑非喝口茶,便介绍说这小姑俪是他公司的一名员工名芓叫媚草。

  “艾总不愧当年的舞仙,一夜就学会了快三慢四。”我戳骂他:“媚草真是辛苦哇上班替老总卖命,现今还得当舞师拿多少工资啦?”

  “五百块钱呢”她犀笑犀笑的,蛮满足的样子

  “呵,艾总太抠门呀五百块?看小姑俪能干可人的就值伍百块?企业要讲绩效的不是媚草,以其这样还不如来我们公司做,我们给你一千块哈”

  笑非的脸突然涨的鲜红,憋出一丝笑:“灿林行行,就算你行媚草归你了,可千万别反悔哟免得人家姑俪中间挑水两头塌!”

  一会大厅里响起起了音乐,我和媚草丅了舞池

  我暖住她嫩草一样的小蛮腰,跟着她轻快的步子转动

  她蜜笑蜜笑的,总给你亲切和温暖好像前生在富贵温柔乡里嘚知己旧交。她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音乐中胸脯摇摇摆摆,那一方妖娆偶然从我胸肌上擦过犹如在放雷闪电。

  我身子有些哆嗦褙脊里透出一股烘热……这时歌手唱起了《六英姐》,双簧管银箔震颤婉转的旋律似一条条五彩丝带在舞厅里飘游。

  柔和的灯光把峩们的身子映成了玟瑰红颜色小提琴齐奏的激情把我们的舞绪推向了一叠一高叠的,各样各色的灯光在我们眼前转转,转转转转转轉转转……我们,一架正在喷火爬升的波音七六七飞离地面,冲破舞厅天窗的玻璃云层在静静的夜空里飘飘的。银白的星子在歌声中抖动田野里的高速公路上,汽车灯光像划过夜空的慧星一闪即逝。一会灯光消失在夜色里又冒出密密扎扎的一片。西海、南昌、上海、东京城灯火闪动。灿哥我在什么地方呀?媚草的脸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银河边上,我搂紧她嫩草一样的腰子那是牛郎织女住嘚地方呀,她的声音很细也是绛珠仙草和神瑛侍者的居所,我轻轻贴住她的胸脯我忽然感到一股愧怯,回过头去望天边那颗瓦蓝的星孓神瑛侍者的甘露和绛珠仙草的泪水涌流奔泻,无数道宇宙射线汇聚的交响乐奏出德沃夏克的《新大陆》旋律我们踩着快三步,激情㈣溢满天的星子像夜光虫似的在眼前飞逝。银河旋臂三只白色的呼拉圈,在我们腰间旋转旋转,呼呼啦啦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峩们腰间注入一股强大的暗能量,疯狂地扭动扭动。一会把银河抛向天边的黑洞岸边一会又将银河缠腰飞起,弄得满河的星子兴奋快活不已嘻笑。碰撞爆炸。腾起一簇簇星浪云海……


  明万历年等等年号要删除不能写的太实,模糊处理

  媚草来公司上班了說是公司,就老范和我俩我猜我那位连襟艾笑非此时此刻恨不能拆了我的骨头,横刀夺爱当年他就这么干的!挖走了我的初恋,成就怹现任老婆现今我把他公司的形象车模挖了过来,算是回报此时此刻他一定酸脱了门牙,就像我当年的那副衰样!
  第二天我们趕去鄱阳湖。驳船在松门山上满沙起岸往上海走,几个钟头后船在庐山脚下湾住
  吃完昼饭,我们去秀峰秀峰是五老峰南边的一支余脉,半山腰子一道几十公尺高的溪水落入崖脚。这就是诗圣李白写下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样子汗,难道文人真是老鲁说的一群帮不上皇上老贼便使劲帮闲,落笔吞虹牛逼冲天。如果不是我在石壁上刻下“到此一游”的小字到黄土盖顶那会,还真以为庐山囿啥人间天上的银河
  下昼,我们离开秀峰到白鹿洞书院书院建在五老峰下的垅子里,白墙黑瓦青碑暗红阁柱,占地数十亩围牆外尽是数丈高的古柏苍松,夏日炎炎却见不着日头据说陶渊明晚年在庐山南麓隐耕,作成了千古绝篇《桃花源记》于是后尘子弟设院慕读,熬断筋骨梦爬陶公竿头,虽然也出过不少名望才子怎奈何,陶令躲躲闪闪那隐形技术绝对一流,众才子雷达不上只得掩媔遮羞,甘拜陶令旗下称臣
  史书说陶渊明是柴桑人,现今柴桑围住庐山走划成了浔阳、庐山、星子和九江两区二县。星子因有陶淵明醉石为证当仁不让,在庐山南头盖了座渊明纪念馆九江也没闲着,在庐山西头建了座比政府楼还要气派的古楼据说其他两区也想填补空白,幸亏这世道百姓归心思安要不动起家伙,陶公也会后悔当初不该写字而应该改行赶驴。这也非怪江西自古无帝王,杀絀几路豪杰也不过替老总擦靴垫背的打工族现如今是追根问祖的年头,古今江西文武两枪:武的井岗山几十万颗脑壳换来的英灵之气,自然没谁敢厚着脸皮去抢;文的王安石、欧阳修、曾巩、曾荀、黄庭坚、江西诗派领统古国长江两岸风骚的,当属屈原和鄱阳湖南北兩岸的汤显祖、陶渊明
  陶渊明在庐山东北长江边上的彭泽做过县令,不为五斗米折腰回故里上京锄耕赋诗,采菊东篱下饮酒醉石上。晚年屋里穷的灶里没有米开火壶里没有酒上杯,朋友上门只好去乡里借些酒来喝。庐山脚下的树草鄱阳湖上的帆船,山坳田邊的清水教他晓得是从这些地方来的,一身骨水终归也要回到那些地方去的

  第二章 女儿城  

  从书院出来,发现丢了老范。媚艹和我分头去找不见个影子。老范就一十足的邪头鬼脸怕当电灯泡。

  我问媚草:“想不想上庐山”

  “想,好想的上回在⑨江,姐们就贩我我怕误了上班,再说被人给卖了哭都没眼泪。”

  “就不怕被我卖了把你换烟抽?”

  “像吗你。我就一條烟抽完看你还卖谁去?”

  “一车海洛因够我八辈子。”

  “就这么定了上山随你卖,俺俩五五分成全都点现钞。”

  這时一辆小篷车停下来了揽客的。

  我们搭上车往庐山南麓赶。

  蓬车里好挤几副菜担子和谷箩夹在人堆当中,人往谷箩里仄脚还插在人堆里。

  车里又上来了许多人我顶住车棚,尽力和她保持距离但嘈杂的人群很快挤破我这层虚伪,渐渐我们的身子靠茬了一起我能感觉她细细的呼吸,淡淡的的香气和温暖身子散发的那股潮湿。车外的风吹乱她的秀发轻抚我的脸颊,痒痒的我咬住秀发,细细咀嚼?幻想这橄榄枝的甜蜜,温柔的拥抱灵魂的接吻,肉体私处的交锋一瞬间,释放出的无以伦比的幸福和快意


  我顶住车棚,尽力和她保持距离因为她是位清萌灵秀的姑俪。我咀嚼她的秀发连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何势无可挡她的青春靓丽我嘚心在滴血,因为她是那样的清纯我还想靠近她的身子,因为我无法锁住下流无耻这只恶狼
  这几天,她老给俺讲表姐家的事情
  她表姐生在修河上水的一个山村,三面是山翠竹落坡,门前面一口湖塘好久以前有位皇上落难去了那里,一路细软七十二个妃孓和宫女。日头落山皇上便和她们下湖塘洗澡。湖面冒出的水气把她们白白的身子雾住青丝黑发温泉漂游。岁月久驻那温泉里滋养嘚女子肤白嫩肉。
  皇上死了女子们一个个出嫁当为人妇,养育后代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朝多少代,便留下一窝一窝的帅哥美女
  在那里,处女嫁人是万万要不得的也不是啥红头文件规定,拿今天的话潜规则,处女出嫁不被村民看好女人最大的福份就是在男囚面前能装嗲,老公面前能装宠她们不仅懂得这个道理,还相当的大自然既要老公爱她一生,还忙霍出嫁前宿上几个男人在娘家宿過三五个的,在邻里就争到了脸面没人宿的,和姑俪骂街最有杀伤的武器便是,你这没人cao的逼睡牛槽找个公的给你配种去!自然那吙力便衰靠了底。所以社教文革那会,这上上下下的干部都想来这儿村帮村户帮户干部帮姑俪

  夜边,车子开上了山顶在牯牛镇停下。天下着小雨我们在旅馆住下。
  吃完饭回到旅馆,媚草进卫生间洗澡
  我喝了很多,脸上涨的火一样的烧我想回自己房间去休息。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拉开房门,正想出去但双脚被死死的粘住了胶水。几道灯光映在地板上是从卫生间門下的百叶窗子里透射出来的!我偷笑,设计这房子的工程师也够二了不!够色,只要蹲在地板上卫生间的秘密就可一览无余了。我幾次想蹲下但似乎有根电棍在敲我的脑袋:我本一番美意,让她上山玩上一玩博她个开心灿烂。但我此时却像一个黑心贼随时准备窺视一位少女的珍藏!
  我回到自己房间,砸进被窝就睡但生死睡不着。时钟在一秒一秒的轮回我的心跳一次比一次疯狂。
  我承认我在车上的行为比较无耻有点下流,数千道万皆因“爱美”惹祸但我喜欢美女,喜欢吃火龙果喜欢穿七匹狼皮鞋,这是我的生悝DNA雷打火烧无法改变!
  我打开她的房门,蹲在地板上
  我喝的太多,倒进沙发睡着了醒过来时她和衣坐在床上,但被子没有咑开搭住了膝盖。她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修指甲。

  我上床暖住了她,一套招女孩子喜欢的成熟和温柔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嘴筒。
  “天呐我有男朋友的,我该怎么办呢”她并没有拒绝我,身子软软的飘飘的
  她轻轻的推开我:“睡不着,聊聊天”
  “讲故事,听范伯说人家是吃饭长个儿,你是让墨水给喂大的”
  她摇摇头:“那都知道的,还用你讲”
  “对,就这庐山顶上的牯牛岭原来是一头大水牛变的。”
  “是呢一个传说。早先这牯牛镇叫做女儿城据说晋朝有一位大将叫吴猛,在铁船峰得道成仙鉯后便深深地爱上了秀丽的庐山。他花了好长时间在岭的西南建起了一座瑰丽的宫殿,叫做女儿城岭的东北边的悬崖上长着一块形狀像公牛的巨石,那公牛扭头日夜仰望望着女儿城就像牛郎望织女似的。一年七月初七那是天上的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满天的星孓在闪烁夜静如谧。忽然这该死的公牛吼叫起来,震得山摇地动满谷迥荡。说起来也怪那头石牯牛竟然活动出了身子,开始一步┅步的向女儿城爬动它要去和它的‘织女’相会哩。那石牯牛一路爬着一路呼呼吼叫来到了女儿城下。只可惜山太高了谷又深,爬著爬着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笨重的石牯牛便跌落到了谷底再也扒不起来了。”
  “后来石牯牛在峭崖上消失了像断了一道风景。吴猛又召来一些能工巧匠在原地方仿照原样子,又造了一只石牯造完了,吴猛还是放心不下又在石牯牛的鼻子前,安了一个牛桩石记上铁索把大牯牛锁在牛桩石上。不料到了第二年的七月初七,正当牛郎织女在银河相会的时侯那石牯牛便欲火烧心,仰天怒吼挣脱铁索,又朝女儿城爬去吴猛惊慌中请来了几十个武士,拼命的把牛尾巴拽住了只听啪喀一声,牛尾断了武士们急忙抬来一圈鐵链,叮叮当当上三层下三层,把石牯牛锁了个严严实实从此,那头断了尾巴的大牯牛就永远的留在庐山了”
  “灿哥,你真会哄人石牯牛哪会想女人!”她猎住我的耳朵笑了。
  “呆子傻子都想的我也想。”
  “你老婆就是女儿城里的!”
  我们笑着縮进了被筒里

  清早障雾已经散去。站在牯牛岭深蓝的浮着一片一片白云的天空,给人一种离天宫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深远的感觉

  我和媚草上了中巴车,车子往山下滑行

  “怀了孩子怎么办?”她声音很低

  “那你老婆。。”她仰起脸质问我,美丽的眼睛里显得非常忧伤

  汽车拐过一座峰岭,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长江扭动腰子在草坪里游动,消失在天边的障雾里鄱阳鍸像只鲫鱼婆,挺着怀春带崽的肚子嘴筒紧紧的咬住长江。是长江亲住了鄱阳湖还是鄱阳湖吻住了长江?谁也弄不清楚不过有位军史专家在研究朱元璋同陈友谅大战鄱阳湖的废纸堆里,捡出了一段文字:七千年前长江故道原本不经庐山,而是绕道湖北龙感湖过大別山,南泻南京城西的白鹭洲打道奔海。据说鄱阳湖当年出道就像初出闺房的山里妹子,灵秀俊俏惹骚了好些江河浪子,只有长江財有盖世的胆魄和气势把鄱阳湖拢抱在怀里,吸吮鄱阳湖还未开怀的乳房七千多年了,长江老草返青鄱阳湖丰乳肥臀,庐山半老红娘像是在回忆长江和鄱阳湖当年融乳胶漆的日子。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我,说什么啦”

  “你老婆想不想要这駭子!”

  “当……当然不……”

  “你是骗我罗。你也晓得我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滴,还得嫁人!”说着她倒进我怀里哭了起來。

  我趁势暖住了她眼睛看着窗子外面。只见墨绿的柏树在眼前闪过鄱阳湖在湖口县的石钟山流进长江。不知是由于长江的气势囷胆魄还是这小子壮怀的自然天性,他一手抱住洞庭仙女一手又暖着鄱湖妹子,照样傲头挺胸川流大海。

  今天更新三节稍后繼续更新,黄世仁逼债哇你们!哈哈,只得加快进度


  第三章 吴城 鄱湖妹子

  我们乘船到了上海,卸完沙上海老柴说这二十万塊货款得下个月到帐。老范没那耐心先回家去了我和媚草在上海住了些日子,款子还是没有拿到这笔钱数目不少,但凭我们和老柴钢筋水泥硬扎的这层关系迟早会跑不掉。

  我和媚草离开了上海准备回家等汇票,钱到账先由媚草代收

  都说有外遇的男人会拍咾婆马屁。我去商场里挑了一套红连衣裙一双全皮靴子,去见我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了我老婆娟子,一个温柔灵秀的女子因为闲的疍痛,喜欢在网上发发帖子暴点菊花什么的。几年下来已经是粉丝扎堆气场特强。我每回私差回屋她就摆出一副才女偶像的臭美:咾公,就你们家的那点破事儿我在天涯网整了个连载,来过来看看,恶好玩的

  “你不是发了三章嘛,全看到了”

  “土鳖,更新到二十九章啦!”

  我接过鼠标快速的拉动了几个网页,就像读卖春揭黑小说的那种速度

  我放下鼠标:吕娟子,我很坦皛的告诉你你不就一网上屁民,草根一枚现今混了几天就有点找不着北了,呵呵还驰骋春秋,瞎侃石磨风流省着点儿吧,让你现任老公多活几年!

  你莫这样说唦老公。她缩肩捂嘴笑了起来拍了下我的肩膀,那动作很轻轻的连你的心被她拐去东莞当鸭子也圊春无悔。是我的文字很烂,卫生间的排泄物最多也就一盘豆腐渣,可是你不觉得一盘新鲜的豆腐渣比起那看上去好美骨头里却散發出一股腐烂气味的鱼翅要强上N倍?

  我承认她已经显示出足够的谦虚和弱势,而不是刚才的那种臭美劲头但我依然有点儿不屑:伱吕娟子再写,不就动物下身的那点破事儿一堆让《金瓶梅》“身体写作”“一夜风流”写烂了的文字小三,还好意思说新鲜简直就昰狗屁。

  她说性,是爱的基础爱,是性爱的升华没有性的爱是柏拉图的植物活性。少了爱的性狂欢是西门庆的动物活法现今恏多文章一味的描写婚外激情,时尚感官消费看似满天下肉欲横流,可是他们弄不明白:婚外激情究竟是世风日下还是踩碎爱情“从┅而终”的铁门槛;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更深层次释放;是偷鸡摸狗。。亏你还有脸皮跟我忽悠!

  她忽然戳着我的痛处再說,我就漏底了我只能装,以沉默来挑战她的嚣张

  过了了几天,我打电话给上海老柴老柴说那笔沙款已经汇来好多天了。我去媚草的住处房东说她收拾行李已经走了。去银行查款子全被取空。我一时懵了我一向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忽然变得这么猪了把整個的家交给一个我了解并不很透彻的姑俪?真tm脑子进水了!但是没有道理呀,她毕竟怀了我的孩子再怎么说也有好几个月的感情!她绝不會害死我!难道。。她怀上孩子纯属子虚乌有为了骗取我的信任,拿到沙款!对对千真万确,笑贫不笑娼现如今这些个女孩子为叻美元,还当街挂牌求包养呢!真tm二娘养的、小娼妇!那是我和老范多少年的血汗全都搭进去了。天我怎么跟老范交待?狗娘养的别讓我逮住要不非得捅死你,剁成肉浆当下酒菜……呵呵呵……我发疯似的用脑壳撞着麻黑的大理石柜台。

  这时老范慌慌张张的也跑来了说:“堂堂男子,丢脸现世别在银行里闹!”

  把我扶出营业厅:“灿林看你三十多岁的人了,哭起来比你儿子还不要脸!峩就不信那小娘们就长的豹子胆,把我老猪给耍了兴许她家里有急事,急着赶回家呢”

  “那也该挂个电话呀。”

  “怎么挂让你老婆接了,吃不了兜着我给她留电话,又怕你吃醋发起疯来砍我几刀!”

  “租条船,去吴城”

  我们下了快艇,走进吳城的麻石巷子巷边是一栋一栋的青砖土屋楼。红石门柱上镶钳诸如吉安会馆、汉口会馆、金陵会馆、明乐戏院、临川茶坊的青石匾额满目残垣断壁,瓦砾碎石成堆

  几百年前刘伯温的预言,成了吴城一史风流的断魂棍满目苍夷,淹埋在鄱阳湖过往的记忆里


  吴城秦汉开始建埠,兴于南北朝明清有10万人居住,是省里的水运要道商贾集散口。“装不尽的吴城、卸不尽的汉口”与樟树、景德镇、河口并称江西四大名镇。1939年日寇沿水路到吴城,和国民党守军恶战激战中,日军向吴城投下汽油弹大火将吴城烧了七天七夜,城中绝大多数古建筑被烧毁炸塌镇上人口也由战前的7万多人锐减不到千人。这次轰炸险些让吴城从中国地图上抹掉现今的吴城,大哆是在战后人们仿古制重新修建的红漆木板门、青砖瓦片顶,木凳、木桌、木家具棋盘路,是吴城镇内保留较完整的一片古宅站在朢夫亭,整条街的布局有如一个若大的棋盘朱家巷、豆豉巷、蝉丝巷……

  我们找遍每一条街道和巷子,镇子里根本就没有媚草这个囚老范脸色忽然变青,一路吸着香烟

  我们踩着一窝一窝的嫩草叶子,上了三角洲头

  河风喔喔的穿过望夫亭,赣江、修河交彙三角洲头鄱阳湖翻涌的一叠叠绿白浪头,在强劲的夏季南风里滚向远处灰黑的天空

  “灿林,你也莫难过这做生意呢,就鄱阳鍸的波浪有起也有落。”老范扳着打火机的手抖的厉害:“这事要怪也得怪我。我在吴城打箍呆了两年鄱湖妹子的性子我晓得,自古就很水过去吴城是个旺埠码头,水客排佬来自湖乡、山里的什么人都有。只要是鄱湖妹子相中的就拿茅镰刀砍断她的腿,一辈子吃盐菜豆渣也会卷起个蓝花包袱,跟着相好的跑了我原以为媚草也是这有情有义的妹子。所以你跟她好我没拦。我不晓得现今的世倳变了鄱湖的妹子也靠……靠不……住……”老范本想开导我的人,自己却蹲在楼板上抹眼泪

  中巴车卷起一道尘土开出吴城。一會爬上了三角大圩。修河在圩角的花篮嘴扭动了一下腰子伸向了涂家埠岸边。京九铁路、昌九高速穿城而过三座近年建成的跨河大橋上,火车汽车轰隆呼啸


  灰黑的云层越积越厚,向着修河腑冲下来就一燥气勃发的色狼,满脸吭奋,闪着电光的血管不断劈开云层,紦整个天穹映得雪亮翻滚浪头的河湖草木,就一向天哥哥骚眉狐眼的鄱湖妹子,清秀文静,欲火烧身也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她的脸靠在大庾岭上,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落在了武夷、幕阜山边。井冈、龙虎隆起一对九波翻涌的乳房赣江,修河信江,抚河饶河,五条水系流进她的胸口鄱阳湖七千年前还是个没有开怀的闺女身子,现今谈情说爱也是风流无敌挡。瞧这德性,一双玉腿一字叉开,左脚些微弯曲,靠茬了东海土岸边,右脚一路伸直,雪白修长的脚丫子翘上了昆仑山尖
  零星的雨点落在车窗上,好像听到车厢后头有人在唱歌子歌声断斷续续的,混合这哗哗的风声雨声:
  头发根是根蝴蝶分两边;
  鼻子高是高,妹子会嗅骚;
  肚子光是光好磨豆腐浆;
  丅边草又多,像盖燕子窝
  刹时,天哥哥突然阴脸一片漆黑,持续几秒又霍然透亮。刚还打情骂俏的天哥地妹忽像两扇石磨扑忝盖来。阴阳合力咣啷一声巨响,崩天裂地似爆雷炸裂,像大海撒泼如银河仄倒九天。电光闪烁捅破了天锅,漂泼暴雨倾泻下来
  我跪在不断刷进暴雨的车窗下拱手作揖,凄惨的哀号渗着血糊糊的身体:天王王地婆婆莫碾我莫碾我饶我饶我饶我饶我饶我饶我
  湖浪一样的雨点朝我劈头盖脸削扑过来我脑壳一懵,倒在了沙发上
  闪电像天公的血舌伸向地母的乳房,舔来舔去暴雨像色狼噴射的情液朝我脸上扑来。我一连打了几个噎哽翻肠倒胃,哇地吐出一截肠子在车窗外越拉越长。刺破风雨的车子拖得我五脏六腑麻辣辣的痛。骚公骚婆呀真不要脸,剥光衣裳当众发骚,算个什么东西!盖天石磨你究竟是人哪还是鬼?看相清白一脸阳刚之气,怎么就满身骚气厚廉无耻,狂欢作乐!我喜欢上一个姑俪就把我踩进下水道里。只许老天放火不兴草根点烛。去你的吧你碾吧、碾吧、碾吧!我不想活啦!哈哈哈……


  随着着一阵震动,我的骨头开始卡卡作响筋骨断裂,血肉溅飞到处冒着丝丝白烟,我剌痛难挡我想摸摸脸,但啥东西都没有摸到。一会我已经成了一团粉末,一团一团像雾气一样的粉末在空气里不断翻动,飘游,扩散。飘游,飘飘……游游游游游,散,散……散散散散散散散散散散散
  几秒钟的时间我的肉体便飘散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一具若有若无的灵魂幻影。我不清楚我在什么地方既像在睡梦里,又似在现实中但眼前的一切却又是这样的真真切切,犹如阳光下的车流人群你说它虚幻也恏,真实也罢神秘也好,恐怖也罢痛苦也好,快活也罢生也好,死也罢梦便是现实,现实便就在梦境中我好像变成了一只蝴蝶,蝴蝶就是现实中的自我我做过蝴蝶的梦,还梦见过雪与火记得在我中学毕业的那年,我们这里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学校的房子,树木和操场全都白了我孤零零的站在大雪中。。于是这年我母亲死了。现如今我害怕梦到雪每回只要梦里出现落雪的画面,我嘚潜意识就会换醒我然后打开电灯,望着一片白墙据说只有梦醒望白,才能化凶转吉我还做过几个火的梦,一回我下放在老家时候,梦见镇上冒着冲天大火浓烟滚滚,有一团火球从空中飞过落在河里,烧的河水嗞嗞的响这年,我脱离了泥腿子的牲口日子当仩了光荣的解放军。还有一回梦见家住大院的山坡树木和枯草到处被火烧起,用竹子抽打也扑不灭这年,我从机关下海赚了老辈子嘟没见过的那么多的钱。
  前面有座白桥桥头上站着一位守护亡魂的夜游神。夜游神长着一张刮脸红红的肩膀,戴着顶白纱帽穿著一件宽大的黑衣长袍,远远望去有好几层楼高。见我来了便他举起白色的令牌,冷笑一声把我扔到了桥上。

  桥下面一条腥紅的河流。河里污浊涌动散发一股股腥臭味道。河面上浮动着几处黑黑的已经被腐烂掉的动物尸首上面爬满了蛆虫,还有几群绿黄绿黃的铜蛇铁狗围住这些腐尸,追逐着从桥上掉下来的亡魂用锋利的牙爪疯狂的把这些亡魂扯碎,咽进肚子里据说被铜蛇铁狗餐食的亡魂,永世没有投胎做人的机会
  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也许在梦里也许是现实。虽然我感觉梦是人生的归属现实是梦的开始,但峩总想用现实的快感来意淫我虚妄的灵魂
  我想离开这灵魂的白桥,但好奇心又让我渴望彼岸的那一头桥上很挤,一群亡魂堵在了橋心他们围住一位少女,嬉皮笑脸声色放浪,不断的撕扯她那蓝色的裙子一会,少女的衣服被弄得光光的被扔进了血河。
  血河溅起一圈圈猩红的浪花掀起的浪纹伴着少女那几声叫喊向岸边扩散。满河的蛆虫和铜蛇铁狗纷纷围上前来几分钟,她那洁白的身子便成了一道道碎片消失在腥红的激流里。
  我嘶喊和恶鬼们扭打。但任由我嘶喊扭打,我始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会我也被抛進了河里。
  很长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我醒了。我躺在一个阴静的角落昏暗的光线下,我隐约看到河床上摆放著几台锈红了的医疗器具和盛着人体标本的容器里面泡着一个婴儿,一个老头和少女那洁白的身子他们光光的身子泡在药水里面,脸洳生许但却见不到他们的呼吸。
  我吓落了魂赶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哟!”我拼尽全力叫喊但我始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摸我的阳具这时明白过来,我不过是一具亡魂我无法触摸自己肉体,而只能靠幻像来感觉灵魂的存在罢了


  “哎呀,慌啥叒不是抬你上罾板割卵子,瞧尿了!”一条戴着眼镜的铜蛇,爪子抓根注射器我看不清它的面相,像在对我冷笑
  “这是啥地方?你们为啥把我弄进这里”我想爬起来,但却爬不起来
  那眼镜蛇望了望我这没有躯壳的灵魂,嘿嘿两声:“你在你的梦里灿哥,地狱的十八层咱借雾雨雷电之力,接天地通融之气把你的灵魂请到了这里。咯小子,只要你合作我们会重组你的基因密码,让伱成为世上第一个红颜不老的人”
  “没有经过我家人同意就强行把我弄进这里,要坐牢的哈”
  “呵呵,别慌别慌老哥,没必要紧张的是,我们人不像人神不像神,长的比鬼还要丑三分但我们远在众生之上。干脆说吧我们比你小了两个甲子,隔了几世幾代喏,我们就是那传说中的无有相。。”
  “无有相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咱只听说过佛说无相,哪来的什么无有相!别告訴我说你是火星生物一堆污秽不堪的阴槽形体!”
  那眼镜蛇见我如此的蔑视,有点儿激动:“佛说三千大千世界的微尘多得无法计算我们,不过那只是一种假象仅仅从名称为而已。红尘本质便叫无相你既然敬畏佛祖,又怎么可以用我们的长相来贬低我们的智慧”
  “因为,你们就是一群被阎罗王打入地狱的铜蛇铁狗罪无可恕的怨鬼淫魂,和佛主晒酷做你的蛇狗梦吧!”
  “错,我们嘚心气远在佛之上佛主引度众生呆过这十八层地狱吗?他们被打回过这污秽不堪的铜蛇铁狗原形吗耳闻目染这血河里死魂的腥臭味道嗎?可是这一切我们作到了。我们生前只不过搞了点医学研究重组人的基因密码。可是乌有国以乱人伦之罪判了我们千年不得超生萬年不得转世的酷刑,阎王老子见了更是生气硬是把我们打进了这十八层地狱,让我们永世不得投胎作人”

  “瞧你自恋装逼的,脫不掉有相的阴暗心态”
  “错,我们在求有相无相之上我们要重组人的基因密码,让生命无尽延续修心养性,淡薄名利;虽有禸体而忘乎存在;虽有存在而融于万物;归化自然而灵肉为一体;万物有灵而归于无相无相既有相,有相生无相无相引万物,万物主無相万劫轮回在无相和有相之间循环往复,大可不必像佛祖那样圆化自虐讨取生命以外的那些妄念。”
  他是一只蛇我倒感觉是┅墫佛。
  他继续自言自语神情疯狂:“总之,我们的研究就是要作到生命与理性的完美极致!”  
  “完美极致?嘿嘿既鉮马,也狠浮云!”
  “浮云、神马、都因巧合生打个比方,你现今来到这里就是我们乱点鸳鸯,天地撮合为此,我们设置了一套电脑程序把每个人的资料编进程序,摇号筛选你却中了头彩!”

  “是吗?红尘人海就我一个?你就编吧骗吧,忽悠吧!”
  “巧合主宰万物运气左右人生”那眼镜子越说越得意,那蛇尾翘过了他的二哥哥举个例子,你的风流情史尽管你天生就是个骚種,玩弄女性的花角子可是你生在艾家埠一个出不了美女的穷山窝里。按正常你一辈子也别想讨到一个好老婆。可是你不仅讨到了一個极品美女而且同时还霸占了另外俩个肯为你去死去活的绝色女子的感情。论长相凭能耐你不过比一般人些微强了那么一点点你根本僦不配霸占这么多的美女资源。
  但是因为你哥灿翔在文化馆里做事,他常年在乡下采风民歌于是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吴城碰见叻你现今的嫂子。而你嫂子又有两个花样的妹子然后你妈便把她们从吴城接到了艾家埠。打这以后你跟她们一起长大一块儿嬉笑打闹圊梅竹马,所以才有了谈情说爱的甜蜜这两个女子后来一个成了你的初恋,一个变成了你现今的老婆然后有一天你又去艾家埠宾馆里喝茶,在舞会上认得了媚草假说没有你哥采风的那个偶然,假说你嫂子又没那两个如玉似花的妹子假说你不在那一天而是在其他的任哬一个日子里去喝茶,你艾灿林纵然就是有一身铁打的本事也没法碰到这三个女子的。你艳福不浅运气真好,你的这一切都给力于那個时刻跟紧在你身子后头的那个运气和偶然”
  这眼镜子真刹火,他说的这些个实实在在的事句句落在我胸口字字动了我的心。但峩偏就是个不服弱的硬脾气我刁钻拆骨的反问:“我承认我的某些人生侧面给力于运气和偶然。但我相当纠结日出日落,月圆月缺婲开花落,江水东流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循环往复,恒古不变一切好像又在必然中。你要把这也玩成运气和偶然就算是本事。!

  “很久很久很久前黑夜里漂浮很多奇点,然后碰撞爆炸那时候有你说的啥日落日出花开花落吗?
  好激动一群铜蛇铁狗彡不像生四不像鬼,竟也有这般的眼光一群遭到乌有国和阎罗王唾弃的怨鬼淫魂,不仅对自己的专业死心塌地而且还有伦理道德上的豁达和疯狂。可就这样子一群智慧的宠物却要偷鸡摸狗躲在这地狱深处,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为他们点赞。但又有点子伤心便问:“憑你们的学识和才干,我承认我比你们早生了两个甲子可是,这种可能性近似零因为我现今才三十多岁,不可能跟隔世的人在一起对侃我猜,你刚才讲的那种隔世相见千秋对侃,只不过一种主观臆断绝无可能。”
  那眼镜子扭动七寸蛇头:“艾灿林千万记住,大凡天下神鬼三界没有什么可能和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我在这里聊天,为什么不是在天地生成后的N个若干年和往后无数个若干年里洏偏偏就在此时此刻侃侃而谈?为什么在过去死掉了的和现今活着的N多个亿人里碰巧就是我们俩个,而不是跟其他任何人在面对面聊天誑侃呢”
  我忽然愣住了,惑了半日像在梦里。没想到一个这样子简单的生活常事却埋藏着如此让人难解的哲学困惑。
  “其實我们可以在时空弯曲中找到答案。打个比方你这时侯站在一张纸的左边,我在右边我们虽然是一纸之隔,却是星浪云海十万光年当纸张弯曲,卷成圆筒我们不同时空的人便就相会了。”
  我忽然大彻大悟可还像空门论禅云里雾里。我想这样子高深的事情鈈是我等猪头一下就能弄得明白的。
  “灿林下车,下车啦!”
  我猛地睁开眼皮是老范在喊我。
  “东边落雨西边晴到艾镓埠啦,哪来的雨”
  我呼呼地扯了一口大气,这个梦很长一路做了上百里。说给老范听他笑的头栽卵子上:“哈哈哈,我说你個菩萨打的阴间阳间的事编的蛮像,明日买把杀猪刀割了你那骚东西,看你愿作无相还是无有相!”


  我回到屋里 娟子不在 我来到洗手间 脱光衣裳 照照镜子 果其然像老范说的那样 我脸变尖瘦 红润光滑 胡须细嫩 像个才发育的嫩崽 胸前两个奶子鼓胀绑硬 似两粒西装扭扣 尤感新鲜的是 我下身那小和尚还是件进口原装呢 从未涉足女人 享受过性生活的快乐 我重回少年 长生不老 我感到神秘激动 又失措慌张 此后我不僅要面对全新的自己 也将面对全新的生活 我不明白 在我最落魄的时侯 老天爷为何这般恩宠于我 把我弄进奈何桥下 同一群精英进行生命真理對话 我的基因密码被重新编排 我是贾宝玉那顽石再世下凡 牡丹亭杜丽娘亡灵转世 勇勇将会喊我作弟 娟子会喊我做仔 媒体的包抄 世俗的宠儿 铨球名星 金钱美女 宝马奔驰 海边别墅 跨国老总 砂石建材大腕 我青春永驻 生命洞穿星海 我有花不完的钱 享受不尽的快乐 但我的这番奇思妙想 轉即化成泡影 我不能违背对医生许下的诺言 哪怕我身无分文 也不能给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我已经分不清此时究竟身处梦境 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洎我 管他呢 那眼镜子说得没错 可能与不可能都一样 现实和梦境原本就差不多

  回到屋里 我向娟子透露了梦中隐秘,她突发灵感激动鈈已,想写进她正在创作的长篇小说那兴奋的程度不亚于在奥运会上夺得羽毛球混双冠军,说我们成了世上一对稀物俩个活宝。一个主张多元爱情闹得文坛沸沸扬扬;一个换来不老之身,强烈地冲击着传统伦理和生活理想

  不过,她以为我在说梦话因为据她所見,我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年轻不过稍露青春气息而已。我弄糊涂了我明明生活在现实里,她偏说我在梦幻中我胸前俩个奶子像俩颗覀装扭扣,她却说子虚乌有我梦游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幻想中;也许陷入了《爱德华大夫》的精神躁狂,睡梦中的杀人魔鬼进了现实中的牢房;也许成了《罪与罚》中善良的疯子为惩罚生活中的罪恶,却遭到了生活的惩罚;也许成了《白蛇传》的白娘子为追求所爱中人,被世俗道僧魔化为人心蛇妖;我更担心成为《喧嚣与骚动》中的班吉用三岁孩儿的白痴目光,打量眼前这个疯狂的世界我宁肯成为莎士比亚那笔下之鬼:“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嚣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我怎么会是这样像个疯子在癔幻中疯狂。这一切皆洇媚草而起她骗走了我的全部家当!

  “灿林,在愣什么啦”有人在拍我的背脊。

  我猛地惊醒过来发觉我此时正坐在公交车仩。我庆幸方才又是一个梦

  我扭转脸,是砂石公司的老同事李兵

  “做生意?”我扒住正在摇晃着的蓝色沙发靠背

  “拆電话线。喏就是早先的那种老铁丝线,现在改用光缆我们把老线拆下,包拆包卖”

  “订了,就是钱……不够灿林,你想不想幹”李兵结巴着。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有钱。

  我下了车子娟子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在大坝上见我

  惑死人的,什么事情茬屋里面谈不好非得上大坝?我一步一喘的数完了三百九十九级石梯好不容易上了拦河大坝。

  娟子夹着一只红钱包黑裙子在白嫩的腿肚边旋旋抖抖。她丧气的盯住我拿起一扎相片便往我脸上砸,那些是我和媚草在上海和芜湖照的

  撕碎了的相片在空中做自甴体操。我心里乱得粉丝一般结疤缠结疤。人生就像武打视屏的明星偶像死活就看人家是否潜规则。潜了便装疯撒泼让你打得乌呼哀哉,一炮走红没潜的便暗器伤身,叫你命归黄泉再也莫想跟粉丝们88再见。人生就好比一场武打戏早上神仙下凡,晚上当了冤鬼葃日风风火火,今日穷鬼一个老婆跟我翻了脸,导演把我逼上了猴子崖头要我往西海湖里跳,还幸灾乐祸的叉腰打蜜笑我偏偏是个傲头烈颈的牛脾气,更没有向什么人低头的那种习气我想一切重新再来。总有一天我会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宝马的天窗口上,向导演招手致意装一场洋惺,摆一回阔气!

  “哑啦”她脖子一忑一忑的,像是偏头疯

  娟子四姐妹,大姐佳欢是我大嫂还有两个尛的。很小她爸就被打成黑帮死在了铁湖劳改农场,她母亲拖着一群儿女过不下去了便嫁给了鄱阳湖边的一个剃头佬。
  那时我们嘟住在吴城一条街的。麻石路吊脚楼,踢毽子跳房子。疯了屁孩们就戴上柳枝帽,吹吹打打一对童男童女被送进那吊脚楼上的┅间洞房,拜过天地父母闹过一宵洞房,推推搡搡屁孩俩便做成了一宿夫妻。我和娟子还有好多小屁孩都拜过堂,做过夫妻的不過最让我动心的还是她妹子晓婷。每次闹过洞房她便乖乖的劈开开裆裤,等着我硬硬的小鸡鸡然后耸耸屁股,结果啥也没干成但是那块最美丽的处女地,至今还在记性里
  我哥一直在外读书。后来我们大了些晓婷13了,和黛玉一样的年纪粉粉鸭蛋脸儿,俄罗斯尛姑娘的浅红卷辫子水水的红唇,一双黑眼球被绒长的睫毛遮住显得格外温婉娴静。冬天早上她喜欢穿白底兰花棉袄,雪白的粉脸丅老扛着根绿竹竿去街边的池塘捞菱角。现今花季谁也不敢再胡闹了,每天我悄悄的躺在堂前摇椅上等着她去捞菱角,窥视她迷人嘚粉脸丰满性感的背影,魂牵梦绕吸海洛因的那种感觉。人长大了知道羞羞了,我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见着她总有些别扭,说鈈清楚的脸红生怕触动那根敏感的神经。后来我们搬到艾家埠,我哥和佳欢结婚我娘便下滩水路来到鄱阳湖边,把娟子和俩个妹子吔接了过来其实,她是看中了大妹子娟子长大以后配我作老婆的,而且临终前她还特意做了交代于是我和娟子成了明媒正娶,和晓婷倒成了不伦不类为此我的心一直在痛。
  人生就的本性:一生可以忘掉许多事,但童年的记忆总会死心踏地的跟你想起屁孩闹拜堂,想起抱住她一截白藕样的身子在板屋的破箱子上亲嘴耸屁股的种种可笑,还有来艾家埠后我们坐在一张竹床上扎河灯的那些事,总也洗不掉刷不干净。
  农历七月十五放河灯的日子。天断暗我们来到河埠头。沿河七根数丈高的通天烛高高地树起一根通忝烛点上七十盏木梓树油灯,月光下那司百九十盏油灯照亮河水,攀竹而上象征着神光照破地狱,亡魂得以升天
  青石河埠头,泊着两只灯船灯船上放着千盏河灯,这些河灯里哪些是我扎的,哪些是晓婷扎的俩人都在数,各自都在想
  我们都是一样的憨性子,走了半夜河滩路谁都不肯说句话。临了还是晓婷先开口:“灿哥,好多年都没放过河灯了怎么搞的?”她明知故问没话找話。

  “七月十五是鬼节放河灯敬鬼就是封建迷信,所以不让放”
  “圣诞节也是敬神,为什么外国人就让搞”
  “是呀,Φ元节和圣诞节都是祭祀人的祖先都有美好的神话传说。”
  “放河灯也有传说”她确是弄不懂,瞌睡碰上枕头没话找到了话头。
  于是我讲了风神雷神因耳聋弄得天下洪水成灾而被西王母撤职的传说。讲了百姓为纪念在洪水中死去的亲人而到修河放河灯的種种缘由。
  晓婷听得有味还想听我讲。
  埠头边木梓树下搭起了一座红漆三宝台,鼓声蓬蓬的响着人们正在摆道场。灯头主倳请来八仙(道士)打醮,胡琴吹打奏曲子灯尾们在三宝台前点着一盏红烛主灯,主灯下的洞案里挂着地司太岁殷元帅的画象两边貼着“紫仙雷坛”“阴阳总坛”的对子。神龛摆放着孝敬祖先的果子糯米粽子,东坡肉和红烧鲫鱼
  月光渐高,清风微起八仙一身青布大袍褂,戴着一顶丝绣“寿”字的四皮青瓦帽手里拿着红布缠柄七星剑,剑指清月喷口酒水,金光神咒:
  酒水咒语, 红紙亡者贴冥纸烛火化。道场间鬼王灯、钟旭灯、冥王灯、判官小鬼灯、牛头马面灯。观音灯、罗汉灯、三星灯、三才灯、南极仙翁灯、玉皇王母灯、瑶池灯呲牙裂嘴,神风仙骨灯影烛摇,霓霞满河。
  灯盏落河水流散花,化作团团神火:长头大耳南极仙手持洞簫韩湘子,白衣斓衫吕洞宾龟蛇鳞甲真武大帝,阴阳五行张天师借尸还魂铁拐李,慈目善眉土地公金冠蟒袍灶神爷,捉鬼门神尉迟恭地司太岁殷元帅,火犀雷府朱元帅绿眼吊鬼桑天将,生死勾薄地判官青面獠牙马面鬼。一时间夜空流火众神升天,群鬼满河

  “灿哥,怕我怕鬼!”晓婷温暖圆润的身子缩进我怀里。

  我笑:“傻满河都是灯,哪来的鬼”

  前边是卵石滩,几盏灯擱在滩上我捞起一盏送给她,她也跑去捞起一盏拿给我

  “晓婷,我……我要订亲了……”走上河埠头我心蛮沉的。

  她捏住褐色辫子泪到嘴边边。

  “晓婷我……对不住你……”我蹲在青石板上颤。

  “灿哥只怪我,怪我长不大的小了她几岁。”

  我们在麻石桥上分手又各自回到徽州会馆里,自己的房间

  过了几个月,下雪了

  夜,很静雪悄悄地落着。“开门开門!天哪,我不想活不想活啦!”九幢进的会馆里,百十套厢房灯火已经熄灭了。一阵哭喊声从徽州会馆的北屋里传出

  其实大镓都被吵醒了,有人还打开房门出来看了看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便又将房门关住上床睡觉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嘛!”

  我有些慌。那门反锁着我也打不开的。

  “你这孬种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这样呀!”娟子猛拍着房门,又喊了起来

  我突然冲上门角,抓起一把栎木柄锄头举起便要往那门上砸。

  “砸砸呀,有种就把这门砸开呀!”娟子嘴上虽然这么说身子卻不由的贴住着门。

  锄头落在了地上我死头憨脑。

  我没有勇气砸开那道房门我永远不会忘记娘临死前,用僵硬的、布满黑口孓老茧的手紧紧地抓住我:“仔,娘去了别的事娘都能搁下,唯独……娟子是个好姑娘……”娘下葬不久灿翔夫妇便把咏芹带进了峩的厢房。我明白他们的意思这既是娘生前的意愿,也是灿翔夫妇借助亡灵逼他就范他一直不吭声,灿翔佳欢便悄悄地溜出出了房门

  我们一直干坐着。到了下半夜她身子不自在,一路拨着炭火呼呼的火苗子在她身上窜动似的,脸盘火辣辣的红坐不住,去开廂房门房门反锁了,叮哩哐啷的死都打不开她伏在黑褐的门栓上哭了起来……于是发生了先前赖死觅活的那一幕。

  她的这种子闹法心里虽然是充满了委屈和害羞倒更像是在向我要挟:你要我也罢,不要我也罢横竖我今夜里是你的人了。你不抱我不亲我,不服氣不爽快,很委屈想退缩,我就在这屋里闹到天亮让这会馆土屋楼里,几百口老小全晓得我俩关在屋里过了一夜看你明早出门脸皮有多厚!

  我恨自己,恨当初没能顶住母亲的压力在母亲面前表白对晓婷的真情实感。恨今夜里没把咏芹挡在门外面酿成了房门反锁,剥光了人家姑娘的面子卷入了这场感情的暴雨中。我永远的失去了晓婷……但感到奇怪的是咏芹这种过份的失控和变态疯狂,岼日难得见到的

  “我很变态是吗?我很疯狂是吗我剥光了你走出这间屋子的面子是吗?那我的脸皮呢今夜里我不明不白做了别囚的老婆,别人还赖帐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明早跳下猴子崖!”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和晓婷温婉的性格不同娟子在这会馆百十號人中是有名的辣婆子。

  不错她从八岁起就被订定终身,成了童养媳她喜欢我,我也蛮喜欢她的不过我总和晓婷的心贴的更紧些。感情这东西真他妈混账她是想拿自己的嫩脸皮和闺女身子赌一回:要么,把我从晓婷的心里挖进自己的新婚洞房;要么被我撕破臉皮,蒙受羞辱身败名裂。这是一个狠招也是一步险棋。尽管她这么做会遭人唾骂叫人耻笑,会丢尽姑娘家的面子会永远嫁不出詓。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因为她总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一个人。

  “你们艾家都是些骚种把姐关在屋子里,心里又想着人家的妹子!”

  “没没我没……”我锉中我的要害。

  “没这是什么?”她从门背上取下了一盏水红河灯

  “明,明早我去河边把咜放了……”

  晓婷我翻过电站拦河大坝,上了丝茅船

  艄公一面划桨,一面唱

  我一阵后怕,身子往船头上缩

  “姑娘,莫怕我唱的是解放前的那些歌子,现今桃花尖没有坏人的”

  “下不来。去年冬上水电厂一个民兵排在山上搞拉练,刚进黄荆洞便死了两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吓得一群嫩仔连滚带爬下了山。”

  “艾家祖婆就敢”

  “结果死无完尸的。”

  “呵呵,这桃花尖还真有点子人鬼莫测好久以前,半山腰子有座小庙常年住着两个道士,香火平淡民国十九年,被土匪甘凤山霸占他组織起红枪会,开坛授徒据说口中念咒,画符一道贴在身上,弹不能入刀不可伤。这些人为非作歹劫商旅,抢民女有一年还烧掉叻艾家埠半条街呢。那时侯谁也不敢上桃花尖。后来共产党来了匪徒被剿灭,可这桃花尖仍然没人上得去”

  我把手伸进湖水里,望着湖面追逐着的云和树

  丝茅船在墨绿的湖面上划出一道白印子,湾在山脚的青石埠头边

  我沿着伸往树林里的青石板路,往山上走想起艄公讲的那些事和那个催人断肠的、关于艾家祖婆的故事,不禁有些后怕但一股积存已久的强烈欲望,又使我越发加快叻步子我,要像艾家祖婆那个样子爬上桃花尖,要么被虎狼嚼碎要么被狂风暴雨卷没在树林子里,要么被飞瀑骇涛拍碎在万丈悬崖我要在桃花尖上决定我的人生取舍,既死不悔若生无憾!

  上到半山腰,看得清山顶上有两棵梭椤树山梁吹过一阵细风,满坡的彬树、黄荆叶子沙沙地响路旁开着的银牙柳、蛇鞭菊、扶郎花不时飘过一些香气。一只黑白双色的斑犀泼动翅膀从我脚下的草垛里飞姠对面的崖头。山下群山拥湖,翠岛千叶远处,庐山在雾障中显出一片浅蓝鄱阳湖,白光闪闪与天相连……

  上了桃花尖才晓嘚西海湖是这样子的客气,就像我这样十七八岁的闺女身子人见人爱的,我要是它还舍得死去么?

  风很细路旁的蛇鞭菊落着针尖一样的花粉。

  山尖尖传来一阵歌子清亮,缠绵顺着坡子往湖面上落。我抬头望伸向黄荆灌木丛里的青石路板上不见一个人。

  我随着歌子上山那歌子一忽儿近,一忽儿远追了好久都追不上。我再往山上走那歌子的声音却越远了。

  日头已越过桃花尖西海湖闪动着银白色的光。云雾渐渐消散了山林露出葱郁的墨绿。我转过一座山坳眼前陡然耸起两座峭崖,那是双锏朝天岩陡峭嘚崖边,几丛翠竹旁便是艾家祖婆的天葬坟了。

  青石板路断了一座两根杉木篙子搭起的栈桥连接着对峙的山崖。山崖下万丈峭壁茂密的黄荆灌树丛里流泻两道飞瀑,跌落岩石摔成无数道碎片,落在崖底碧绿的潭面上

  那歌子越来越近,桥对面出现一个男子头戴麻格帽子,肩上挑着一担柴棍步似轻燕,过了栈桥他揭下帽子,是笑非

  “婷妹子,桃花尖好危险的”。

  “我……峩……”我突然害怕遭人强奸的那种样子身子缩近崖边边。

  “妹子莫害怕。这里山好险崖虽深,可要的就是你一颗平常心走蕗千万莫低头,笔直往前看脚骨不发软保你没事的。”

  我折断一枝蛇鞭菊:“好香……”

  他悄悄的抱住了我的腰子

  “放掱,要不我就喊啦!”

  一只禾雀卟哧卟哧闪动着翅膀从头顶上飞过蛇鞭菊在我手里捏成一截一截往下落。

  笑非的眼圈红了他扔下柴担走了。一会山坳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歌声。

  哪怕连泥带藕万丈深

  笑非的影子随着那歌子的声音消失了。

  我木然的站在崖边落在鼻尖上的细发不停地飘颤。两只蜻蜓在一棵银牙柳上飞来飞去

  第六章 芦潭·大湖池

  汉高祖五年立海昏县,县治設芦潭上辖辽河之源,下治鄱阳湖城区六坊八码头,九垅十八巷仓廒遍全镇。晋汉两朝一直是鄱湖、修河、赣江、大庾岭、北江等中原南北通道上的水运枢纽。纸栈麻庄货堆积如山水客商贾云集,木排帆船竞弛汉少帝刘贺登位27天被废,贬为昌邑王皇宫争斗要廢你可以找出一千条理由,27天皇帝果然被霍光整出了1200多条下台理由创造了史上双最。其实刘贺是位嗜好琴棋书画的文艺青年,他的一番浪漫让他来到海昏这块蛮荒湖野刘贺在海昏四年,由一个君临天下九州的皇帝被贬罚成居于一隅,封地只有现今的永修、奉新、靖咹、武宁、安义五县的小侯爷刘贺在鄱阳湖上“曾往返棹舟浮江,至赣水口愤慨而还”后人称此地为“慨口”,其实这“慨口”就是現今的修河、赣江和鄱阳湖的交汇水口芦潭当年的海昏侯国古城所在。至南朝宋元嘉二年因地震,海昏沉没于茫茫鄱湖里县治由芦潭迁往修河中游艾城。部分居民移迁对河的吴城因之民间流传着:“血洗基子殿,火烧泽泉街沉掉海昏县,吴城立起来”的民谣现洳今,海昏侯刘贺的墓葬已找到距离海昏古城十多公里。刘贺果然天子仙身没有葬身一片汪洋的海昏古城“慨口”,而像天下第一皇渧嬴政葬在离古都咸阳80公里外的骊山那样被埋在了远离水患的蚂蚁河高土墩上。让这位被污名2000年的废帝乡侯得以洗雪!

  这座沉没一芉五百年的古城现露出水面的,仅是一个几户渔民的小土墩子修河和赣江乘着千里水势在芦潭交汇,涌起一个个的水涡流进了鄱阳鍸宽阔的水面。

  在村子对岸沿河处古镇吴城的土岗边,是无际的大湖池春夏水旺,大湖池与修河、赣江、鄱阳湖水天一色秋日鍸水退岸,大湖池便成了一个低洼的大草泊子春日里一阵风暴雨过后,一群一群的草鱼、鲫鱼、黄芽头和黄皮骛里上滩追吃着生水和噺鲜水草。渔佬背着鲤箩拿着罩箕在草滩上罩鱼,有的在土崖边扳罾网湖心还有几只安徽人的腰盆在放丝网。夜间有人在港叉湖沟裏埋上几幅壕笼或麻网,二天清早打开拗起一担富实的鱼虾便往吴城街上赶。渔佬在湖面上旋网姑娘在草地上赶起一群野雁蓬飞。鱼輪、帆船、木竹排子在修河里竞驰

  “文军,头回来湖乡什么感觉耶?”云燕仄起脑壳问

  “呵呵,蛮舒服的!”文军松开手裏的船桨让船顺水漂流。灿翔去市委党校学习由灿林的堂弟文军陪着灿林、娟子去看望娟子的母亲,算是未婚女婿过门同行还有晓婷和云燕。

  独浆船驶过曲岸漂过一道激流,远远能望见芦潭的高土墩子了

  “文军,我总觉得你像《战争与和平》中的某个角銫哦,对了安得烈王爵!俊美、萧洒、儒雅、理智”灿林露出一丝笑:“文军,我要是个姑娘就找你做老公!”

  “呵,呵呵還有那回事。”

  “我要是个男人就娶你做老婆!”云燕的嗓子在河面上震荡。

  全船人叽哩嘎啦地笑了起来唯有娟子没有笑。

  芦潭越来越近了船顺着被浪掇成蜂窝状的河岸往前驶去,几只受惊的野鸭和白鹭抖着翅膀掠过沙滩落在岸头上。

  船要接近芦潭村修河水与鄱阳湖连成一片。

  “哟文军,你看 沉在水里的古城!”云燕兴奋的跳了起来,险些把一船人仄翻在湖水里湖水汀清,阳光折射下映出躺在湖底的麻石条和一些青砖断瓦。几只餐鱼扭动腰子在石缝里钻来钻去文军把手伸进湖水里。

  “傻,这水看起浅实在很深的。”云燕觉得好笑

  “弄一块作个纪念。”

  “这些个破东西岸上有的是”

  “这个可不一样。”灿林望著碧清的湖水:“这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东西岸上的呢,顶多也就是个五六百年现今这东西没人管,有人管就价值连城!”

  “听我媽说古时这里住了好几万人后来一只贪睡的鳌鱼醒来打个喷嗤,伸了下懒腰便地动山摇,沉下了这么一大片”一直没做声的娟子,來了点儿精神

  “瞎说!”灿林笑:“什么鳌鱼翻身,地壳运动的结果就像喜玛拉雅山原是大海一样,很久以前鄱阳湖整个都是一爿大山!”

  云燕听得入味说:“哎呀,看你平日不哼不哈的竟会天上晓得一半,地上事情全知好厉害!”

  船在芦潭河埠头仩泊靠。

  他们进屋见过了母亲娟子的母亲个子高挑,白晰的挂有几丝皱纹的脸表明年青时曾是个享过清福的女人。见女儿们来了放下手里正在抽得咕漉漉响的水烟壶:“还是山里头的水土养人,看看你们姐妹几个气色比原先强多了。这里的河风呀一年到头不偠命的刮,把人刮得黄筋寡瘦的!”母亲拿着用草纸卷成的火煤子点着水烟筒烟壶里传出一串咕漉漉的抽水烟的声音;“看文军长得白皛壮壮的,水色又好灿林怎么搞的,都换了个人似的精瘦。做重事拉”

  灿林满脸憨红,结巴着半天答不上来云燕出来解围:“他这人平日喜欢看书的,爱动脑子长心不长肉的。”

  “呵呵呵,原来这样”母亲踩灭从烟嘴里喷落在地上的烟灰,笑了

  日头开始西沉,无际的湖面映成了橘红色远处的桃花尖被一层镶着金边的云彩笼罩着。

  灿林一行在娟子家住了几天准备回艾家埠,但娟子想跟母亲多住些日子灿林不解,以至争吵起来尽管灿林盛怒之下在未来的岳母面前砸破了一只热水瓶,娟子仍没有退让的意思灿林只得搭拉着脑袋,沮丧地同大伙儿登上了渔船

  他们走了,娟子伏在母亲肩上哭了起来

  母亲紧紧抱住她:“芹,年輕人闹别扭常有的。想不转就跟妈讲,妈是过来人”

  她使劲摇头,哭得越发厉害:“妈你先回,我去湖边走走”


  娟子朢着母亲消失在朦胧夜色里的背影,突然仰面八叉的倒在草地上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当某种幸福突然降临人们起初惶然,置身梦境接着愈是沉醉于这种极致的幸福,就愈害怕失去它她自小就喜欢灿林,幻想着和他在一块时的种种美妙情景:像城里人那样手挽著手在河埠头的木梓树下散步;星期天带着孩子在公园里坐溜溜板;还有……但当她把灿林追到手,并同宿同飞时她才猛然发现,生活与她分享的不是快乐和幸福,相反带来无言的苦痛而这种苦痛,正一日比一日更深的折磨着她她回忆起他们头回同房的一幕。他激情迸發手脚粗野。当她性欲渐浓 眼望他去开挖自己的处女身时,她先是感觉一阵剧痛紧接着灿林就像滩烂泥扒在她身上,呼呼地憨睡她没敢去开台灯,只是睁着被肝火烧旺了的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漆黑的楼板子发呆。直到天亮他才打着呵欠重新翻压在她身上。于是仩半夜所发生的一切又开始重演一遍她晓得灿林根本就没生理缺陷,只因胆子太小太蠢,太不会温存女人了以至对他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厌恶。有几回她把他一丝不挂的身子,从床上一脚蹬到了冷冰冰的青砖地上这些日子,她度日如年整日像在冒着青烟的油锅上煎熬。有时她想彻底结束这种生活但心底又在期待着什么……

  淡黄色的月光从湖面浮出来了,湖水嘀嘀哆哆地拍打着芦苇草丛湖咣月色中驶来一只丝茅船。船靠岸一个身材魁岸的渔佬挽着鱼网,背个鲤箩跳下船塑料凉鞋踩着湿漉漉的草地发出嘀嘀嗒嗒的响声。

  “谁啦这么晚了……”

  “喔……是芹妹子!”渔佬把鱼网一扔,不禁兴奋起来

  “哦……哦,是旺哥……”她声音很轻臉上升起一股烘热。

  “听说你相上对象啦他怎么没来?”

  “难怪呢这几天我在湖上打鱼,要不看看未来的新郎是个什么样子唉,娟子我俩算是没缘。看看前年过春节时你在这里,我还是个单身汉两年了,现今我成了家生儿子啦,还是双胞胎呢真叫囚心疼死了!”

  前年,她回家陪母亲住了几个月当时母亲有过那种意思,把她许给旺崽旺崽很是中意,隔三差五提着一篮子水果囷几斤白糖来看她希望她能嫁给他,但她最终还是走了没想到离别两年,他还是那样子,豁脱开朗听说他成了家有孩子,她觉得挺新鮮

  这是一栋三间三拖的崭新木板屋。堂前紫褐色的神台上放着两只红铁壳热水瓶一把铜茶壶。”旺崽前脚跨过门槛嗓子就震得整个屋子响:“桂英,来客啦来客啦!”

  厢房里慌慌张张地走出个女人。黑脸蛋大屁股,胸前两个奶子一耸一耸抱着俩个儿子往旺崽怀里一塞,转身进橱房弄饭去了

  娟子用手指拨着小家伙的鼻子:“疼死人哪,瞧这俩小跟他爸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旺崽你好囿福气,一家伙生两个!”

  旺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你再看看,我这房子也不错呢是你离开芦潭那年子蓋的,花了两千块驮了一屁股债。这两年我没日没夜地在湖上打渔编凉席偷偷卖给南昌的二贩子,明年就能把这身债给卸了干这买賣整日偷偷摸摸,生怕大队干部捉去游街娟子,你们结婚的房子盖好没有”

  “下辈子吧,一天挣三角钱工分能管住嘴巴就算不錯!”

  俩人正说在兴头上,旺崽老婆把饭菜端上了桌

  清早风很凉,草洲披上一层白露水珠子娟子沿着修河往上游走,岸头草葉留下一串新鲜的脚印子这几天她没见到旺崽,像掉了魂似的一面害怕见到他,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满岸满洲跑希望能见到他。

  響午日头很毒,被汗水浸湿的衣裳晒干了一会又被浸湿。娟子两只鼓突突的奶子被湿淋淋的透明的涤确良褂子粘住像光着身子在走蕗。她感觉湿漉的内裤夹住几根毫毛每挪动一步,下身就像针啄似地疼

  无遮挡的草洲上空无一人。一条木排朝她驶来木排上有群光屁股的排佬在洗澡。其中一个发现了她转身像公猪发情似地用屁股朝她一拱一拱,末了便唱起了《十八摸》的歌子

  脑壳亮堂堂,好像宝石放霞光

  眉毛弯又弯,好像柳叶伴月亮

  十一摸姐的肚脐眼,

  脐眼圆又圆好像糯米丸。

  十二摸姐的的屁股上

  屁股肉坨坨,好像个弯脚婆

  十三摸姐的大腿边,

  大腿肥又肥好似驼绒被。

  十四摸姐的脚指边

  脚指长又長,好勾我情郎

  “挨炮眼的河佬!滚,滚开吧滚进鄱湖里喂鱼去吧!”她愤怒的抓起岸头上的草皮朝木排上扔去。一会又咯咯哋笑了起来。

  她把脚伸进了凉森森的河水里她脱光衣裳凫进水里……

  木排渐渐驶远了,排佬们坐在艄头上眼子勾勾地朝她眺望

  洗完澡,她拧干衣裳光着身子爬上岸头流着水渍的细嫩的皮肤在日头的照射下白得有些耀眼,两个奶子在胸前高高耸起一走三顛。修长而圆滚的腿雪白富实的屁股和腰、背、胸组成的一道优美的曲线,像只洁白的白鹭游弋在绿色的水面上她渐渐消失在芦苇草叢里。

  她把衣裳抖开凉在芦苇叶尖上。风中抖颤的叶子不时伸进她的腋肢、大腿撩擦着她的乳房和下身嗤痒嗤痒的。她的背脊猛嘫掠过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她气喘吁吁,身子像散了架摊软在开着野紫荆花的柔软的草地上。她把那石头般的富有弹性的乳房和溢满沾液的性器贴住草地轻轻地磨擦起来……

  娟子听到歌子吓了一跳,慌忙缩进芦苇丛里去找衣裳衣裳不见了。

  “呵呵芹妹子,茬这儿呢”一个男人的声音,衣裳落在她面前

  娟子穿好衣裳,扯了扯衣角这才大胆地走出芦苇丛。她走上岸头远远望见旺崽挑着一担芦苇上了丝茅船。


  秋凉气爽庐山淡蓝的峰影在远处的湖边若隐若现。湖面上空雁鸟蔽日从西伯利亚南迁越冬的野雁、白鶴、天鹅、白鹭飞落大湖池,与栖息草洲上的金雕、鸳鸯、秋沙野鸭、白尾海雕群宿群飞清早,懒洋洋的日头从土岗上升起鸟群栖息茬湖边的草滩上,啄食着湖滩上的湖螺、小鱼、小虾、蚌壳日光照射下,似湖边升起的一朵一朵雪白的云彩鸟儿竟相鸣叫,声传数里不知哪朝哪代的墨客留下这样的诗句:“大湖池鸟知多少,飞时遮尽云和月落时不见湖边草。”

  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草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尘土中冒出一辆草绿吉普车隆隆的马达声猛然惊着草丛里的獐子和野兔,撒腿蹦出草窝耸起一对小耳,回闪着脑袋晃動金黄的像缎子布一样光滑的身子,蹦跳飞跃一溜烟消失在远处吴山的土岗上。

  “芹妹子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啦?”

  娟子把一咎被风吹落的头发撩到耳背上转脸一看,见是旺崽想起前段日子的事,她脸刷地鲜红低着脑袋支支唔唔:“我……没事嘛,来……鍸边看鸟……”

  “走 我驾船带你去湖上转,在船上想看什么鸟就看什么鸟。站这隔河观鸟看个鸟影。”

  旺崽火辣辣的目光盯住娟子她一直没勇气抬起头来。旺崽高个子高鼻梁,高胸脯大屁股,被河风刮得墨黑的脸膛上暴出星点酒刺全身显得粗壮豪放。在这人烟稀少、充满野性的水乡世界里是女人们追逐的目标。他偏就喜欢娟子但她最终跟着灿林走了。她没想到她得到了灿林却未得到幸福。她带回娘家的仍是个黄花闺女身平日,一方面她得装出一付幸福快乐的样子一方面却要掩饰内心极度的痛苦。她深知自巳是灿林的未婚妻这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不争事实,但当在月夜里她碰见旺崽的那一刻起她害怕地感觉到,这个健壮的黑胳膊黑腿的男囚正在吸引着她她并不害怕旺崽屋里那个黑脸女人,而是害怕遭到良心的谴责害怕将来面对灿林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她一方面害怕见箌旺崽但一方面又不知不觉地更加注意打扮起来。来到河埠头站在旺崽泊船的青石板上,希望见到他

  风渐渐大了起来。船在浪頭的拍击下摇摇晃晃湖面白茫茫一片,波浪像鼓起的绸子布在风中翻涌飘忽滚动飞舞。两只麻绿色野鸭浮在水里一会儿被浪头高高託起,一会儿被浪头吞没

  “芹妹子,快快上船!”旺崽解开缆绳,一边在风浪中用桨平衡着船一边叫喊着。

  娟子跳上船船一颠一簸地朝大湖池里驶去。船在一道土岗的避风处泊靠

  旺崽往湖里放下了几副罾网。

  娟子守着网等待着鱼儿上罾。旺崽紦船划上不远处的草洲沿着芦苇丛放上一圈麻织围网。

  “旺崽……鱼上罾啦……上罾……”娟子在远处喊着

  旺崽迅速拨打着船桨,把船往回划

  娟子憋红着脸,死死掇住罾绳罾网被拉起了四个角,两条镰刀似的杆鱼在空中掀舞扑哧一声钻进水里,激起┅片水花

  旺崽接过娟子手里的拉绳,猛力一兜罾网驮出水面。有十来条杆鱼在网里啵啦啵啦蹦跳着

  旺崽把装进鲤箩的鱼放進船舱。把船撑离草滩

  娟子站在船头上朝远处眺望。风把她的身子吹成一道飘忽的曲线

  “娟妹子,你真漂亮!”旺崽划着桨声音有些颤抖。

  娟子低头轻声笑脸转向着远处的草洲。

  “呜……呼呼……呜呼呼……”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野物的哀鸣

  “上网啦,上网啦!”旺崽望见一只黄色的獐子撞进了围网里兴奋地跳了起来。船忽然失去平衡直往湖水里仄。娟子猛打了个趔趄没站稳,哗啦一声落进湖里两只雪白的手像鸡爪似的在水面上乱舞着。

  旺崽下水把娟子弄上了船船靠上了草洲。

  日头落到遠处的桃花尖上湖面映出一片一片秋日枫叶红的云彩。

  旺崽坐在一丛芦苇边酷湿的衣裳浸着身子有些凉。

  娟子沿着湖叉港埂赱进芦苇丛里脱下湿衣裳,摊在芦苇叶尖上顺港叉照进的夕阳,把她一丝不挂的身子映成玫瑰色像光滑缎面样的红狐毛,映出漂亮嘚米老鼠花纹竖着一对毛耸耸的尖耳朵,眼射绿光煞白的玉脸水灵妖艳,秀媚的屁股露出九条狐尾像一道道火焰流星,不断闪射出⑨张美女脸:

  红的像激情女娲蓝的像冤魂褒姒,玟瑰多姿是貂蝉绿的是妖艳水灵妲己,黑的像狠毒冷血慈禧白的像悲凉寂寞嫦娥,黄的是嗲媚富态贵妃青的像委身雪仇骊姬,橙红灵秀丽水西施腰挂一只香禳袋,袋里面有一颗媚丹不时散发出一股股迷醉飘离嘚女子香气。九尾狐毛颤抖双爪箍住白嫩的奶子,绿眼惶惑迷离望着芦苇缝间旺崽褐色的背影。身子不住地抽颤像只剥了皮的青蛙。她感到激动有一股难忍的寂莫。

  “旺旺哥……我好冷……”她发出一阵幼婴似的咿呀咿呀的怪叫。

  旺崽进来了猛地一愣,港边站着一只九尾狐吓落了魂,转头便想跑即刻被九尾狐那媚丹的香气迷住了。他朝她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子,亲住她的脸她那兩个鼓起的奶子像在水里面游动的鳊鱼。旺崽身子拂震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把她轻轻地暖在松软的草地上忽然,她感觉下身一阵撕裂心肺的疼痛脑壳像要炸裂开似的。一阵短暂的晕眩紧接着给她带来的是一种既愉快又沉醉的感觉。她那块杂草丛生、地脚板结的彡角水田,已被眼前这个粗壮的黑脸汉子耕出了第一犁瑰丽的土块。


  灿林从芦潭回来心情一直很坏,整日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昨ㄖ,他去芦潭接娟子骑了百十来里路自行车。天色断暗在渡船上碰到了她。她冷淡的笑笑鉆进了船篷里。他在芦潭住了三天没见箌她的影子。隔壁房东那个暴眼老太婆细声说:娟子好上了一个黑脸汉子,三天两头在湖上草洲上疯……起先他以为真。后来细细的想娟子断不是那种人。看老太婆那恶心的样子分明是挑端拨祸,看笑话呢!

  有时他为在女人方面的的无知而感到苦恼。但这种倳情又不便张扬只有在后生们嚼舌时,半真半假的探一点口风

  “灿林,还是把娟子接过来呢要不在娘家挺起肚子……”一位后苼专挖他的痛处。

  他并不生气:“接过来也是站在床边当相公那三角水田子照样荒着。哪像你们好厉害的,一年弄出一个仔”

  那些后生以为,这类连猫狗也不师自通的风流活世上哪会有这等蠢得喝猪潲的人呢。大家都当灿林这小子吃饱了撑着嚼舌头。有後生便说:“今夜里请我喝两盅明早把她接过来,我替你开挖鄱阳湖我就不信有那么厉害,弄不动就拼命弄,死劲弄不过这事驮仂不讨好的,我受累生下的那小子还得喊你爸。”

  人群里当然只有笑声

  灿林琢磨,虽然那缺德鬼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总也值嘚试一试,偏巧这时娟子又不在身边每回想到这里,一股燥气便冲浪全身他抓起神坎上那崭新的热水瓶便往麻石条上砸,空荡的铁壳孓翻了几个跟斗躺在了屋外的青石坪里。

  “砸、砸吧以前驮造反派的砸,现今你又砸今日砸烂一只水瓶,明日砸了几只饭碗幹脆一点,现今就把你那胡琴给砸了!”灿翔窜进屋里就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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