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文 成功大学台湾文学系
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虽然和国家认同没有绝对的关系却有相对的关系，此关系依不同情境(context)而有所不同之依互程度本研究试图从汉芓文化圈的历史文化情境中探讨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对台湾人民的国家认同与独立建国运动所可能造成的影响。若从Benedict Anderson (1991) 「想象的共哃体」观点切入在汉字文化圈里，19
世纪以前均有一种以中国为中心、透过汉字所形成的「汉字文化想象共同体」这种「汉字文化想像囲同体」多多少少均影响到汉字文化圈旧成员于近代「民族国家」的国族想象建构。本文指出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在汉字文化圈中扮演极重要的连结角色欲促使台湾摆脱汉字共同体旧成员而成为新的民族国家就应该将此链接切断并建立台湾民族的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訁的关系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关键词：脱汉、汉字共同体、国家认同、罗马字、白话文
随着台湾大众之间“桶笃＂意见冲突对立逐漸升高有关台湾民众之国家认同议题在近十几年也逐渐受到学界之重视。影响台湾民众之国家认同的主、客观因素很多究竟那些是关鍵因素又其扮演何种的重要角色则因不同学者而有不同的意见。若就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来看它对台湾人的国家认同是否有影响呢？推行台湾本土语言(包含原住民语、客语及台语)及罗马字对促进台湾民众的台湾国家认同是否有帮助赞成的人或许会举韩国与越南为唎，认为使用和中国不一样的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可以确保自己民族文化的笃立；反对的人总会举美国及爱尔兰为例，认为即使怹们使用和英国一样的英语仍可笃立建国。究竟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对国家认同是否有加分的效果呢
Anderson ()表示「出版」、「宗教妀革」和「当地母语的出头」是近代西欧民族国家(nation-state)意识形成的重要源头。Davies ()也指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用民族母语来创作的风气终于促进发展出国民文学(nationalliteratures)；而这是形成国家认同(national identity)的关键之一」
community)。这种「汉字文化想象共同体」(简称做「汉字共同体」)多多少少均影响到汉字文化圈舊成员于近代「民族国家」(nation-state)的国族想象建构
在中国，他们利用「汉字共同体」做为近代「中华民族」或者「中国国族」的想象基础那些无法度跳脱汉字共同体的「壮族」、「苗族」、「瑶族」等，当然仅被当作中国境内少数民族而没有形成自己的民族国家而那些跳脱「汉字共同体」、发展出独特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的旧成员，譬如越南、韩国、朝鲜和日本均重新建构以自我为主体的「民族国镓」想象。若论到台湾虽然于17世纪初因为荷兰统治的关系而将台湾从原始部落社会带上国际舞台，然而随后而来的郑成功及清国统治却將台湾带入汉字文化圈台湾的汉字文化特色竟于二次战后成为中国国民党用来建构台湾人的中华民族想象的基础。
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訁的关系虽然和国家认同没有绝对的关系却有相对的关系，此关系依不同情境(context)而有所不同之依互程度本研究试图从汉字文化圈的历史攵化情境中探讨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对台湾人民的国家认同与笃立建国运动所可能造成的影响。本文指出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關系在汉字文化圈中扮演极重要的连结角色欲促使台湾摆脱汉字共同体旧成员而成为新的民族国家就应该将此连结切断并建立台湾民族嘚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 基本定义、概念与理论架构
台湾人长期以来受国语政策之影响以至于对「语言」(language)與「方言」(dialect)有着刻板印象的误解总以为国语(华语)以外的台湾本土语言均为方言。究竟语言和方言有何差别根据Crystal
()，方言是指「因文法或詞汇的差异而显现出地区或社会背景不同的某种语言变体(variety)」如何判定某二个人所说的话语是语言或方言的差别呢？在语言学上一般是鉯他们两者沟通交谈时是否能互相理解(mutual
intelligible)对方的话语为判断的基本标准。(Crystal1997:25)如果二者互相无法理解则双方分别使用不同的语言；若即使有些词彙或文法的差异但仍理解对方的话语则双方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底下的二种方言。尽管语言学上有其标准以区分语言及方言然而现实仩，特别是有政治力介入时未必以语言学的标准来区分。有些情况是明显为语言的差异却被刻意当作方言看待，譬如国民党时期将台灣本土语言贬低为方言另一情形则实际上为方言的差异，但为了突显政治上的主权独立而将该方言提升为语言的层次譬如北欧的「瑞典」、「挪威」、「丹麦」三国内所使用的Scandinavian
语言实为某种程度可互相理解的方言差异，但是他们为凸显国家的认同而坚持他们所说的话语昰语言的差别分别称呼他们的语言为「瑞典语」(Swedish)、「挪威语」(Norwegian)、及「丹麦语」(Danish)(Crystal )。
何以国民党时期要刻意将台湾本土语言贬低为方言因為语言与方言常扮演不同的社会功能，且方言容易成为「高低语言现象」(diglossia)中的低语言低语言常给人粗俗、没水平的印象，因较不受重视所以不在正式场合使用也因此容易让人觉得即使消失了也无所谓。国民党将「华语」订为国语将其他被支配族群的语言贬为「方言」其实就是要进行镇治斗争，利用语言来强化支配者的文化优势甚至用来打击被支配族群的自尊心并进一步消灭其自我认同。(施正锋1996:
2.2. 高低語文现象
「高低语文」是「高低语言 」(diglossia) 和「高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digraphia)概念的合称什么是「高低语言」和「高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呢？基本上这是二个概念类似的用词。「高低语言」主要是指「口语」而「高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则是指「书面语」(也就是「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
functions)的语言现象。他又论述道这二个「语言变体」当中，其中一个扮演「高语言」(High language)、另外一个扮演「低语言」(Low language)「高语言」通常有较高的名声和文学传统，享用较多体制内的资源而且会用于正式场合。相形之下「低语言」通常会被看不起，用於非正式及私人场合
后来，Joshua Fishman (1967)针对Ferguson 的diglossia 概念提出修改他认为「高低语言」不一定仅发生在一个语言里面的二个语言变体；也就是说「高低語言」不一定是「语言变体」，也有可能发生在「语言」和「语言」之间而且语言数目不限定在二个。
那么什么是「高低简述文字和語言的关系」(digraphia)呢？Dale (1980:5)将Ferguson 的「高低语言」概念延伸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上将它定义为「一个语言使用二种(或者以上) 的简述文字和语訁的关系书写系统」。汉学家DeFrancis (1984:59)也针对「高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提出类似的定义后来蒋为文(Chiung 2003:9)将Dale 及DeFrancis
的定义修改为「一个社会里头有一個以上的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系统分别担任不同的沟通功能」。蒋为文的定义就如同Fishman对「高低语言」的定义一样不限定在一种语言的變体。
若引用「高低语言」及「高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的概念来看汉字文化圈里面有什么样的语言现象呢？先就口语来说汉字攵化圈里自古以来各地方就有不同的语言，譬如说有广东话、闽南话、客话、壮话、苗话、瑶话等因为皇帝使用的语言是当时的标准语，用于教育、行政等正式场合虽然各地有自己的语言，然而各地的读书人若想参加科举考试就得学皇帝所在首都的语言(或者所谓的口喑)。也就是说那些读书人平时生活当中虽然是用他们在地的语言，然而每当吟诗作对、研读四书五经时就需要模仿首都地方的语音时間一久，那些读书人又将他们模仿的首都语音传给在地的乡亲及后代子孙因此形成那些读书人的在地语言里头有所谓「读书音」(文言音)囷「白话音」同时存在的现象。这也是台语里面有所谓文言音、白话音的由来若用高低语言来分析，就同一个语言来讲文言音就是「高语言」、白话音就是「低语言」。若就不同语言之间来看皇帝所用的语言就是「高语言」、各地一般百姓所用的在地语言就是「低语訁」。「高语言」因为长期以来用于正式场合和科举制度所以让人感觉较有水平、有学问；「低语言」因为过于平凡，所以感觉较粗俗像这样的社会心理其实在目前台湾的社会中还是很普遍。譬如说木偶戏或是歌仔戏的戏剧里每当有大侠、文人出现，就会用文言音讲話；而若是丑角则用白话
若就「书面语」来看，汉字文言文就是「高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白话文及其他发展出来的民族简述文字囷语言的关系，例如越南的「字喃」（Chu-Nom）及越南罗马字(Chu quoc
ngu)、韩国及朝鲜的「谚文4」、日本的「假名」（Kana）、及台湾的「歌仔册简述文字和语訁的关系」与「白话字」(P?h-oē-jī)等均算是「低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汉字文言文因为长期以来均被当作“正统＂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又有科举制度的体制支持，所以社会大众感觉使用文言文相对白话文有水准、有学问这种现象在目前台湾社会仍很普遍，譬如墓牌、祭文用文言文写生平纪事庙寺也用文言文写庙史、对联，甚至一般人讲话、写作的时候为了展现读书人的气质而会引用成语及古诗、古攵
在「高低语文」的社会里，高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不一定永远高低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也不一定永远低，它们的地位茬一定的条件之下仍有可能变动譬如日本「假名」、韩国「谚文」及越南「罗马字」终究于二十世纪翻身从低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变成高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至于那些依附在汉字构字原理而形成的「壮字」、「苗字」、「瑶字」为何尚未爬升为高级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除了政治因素之外，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结构本身也是重要的因素之ㄧ
2.3. 个人母语与族群母语
语言学里有所谓的「第一语言」(first language)和「第二语言」(second language)的概念。「第一语言」是指个人出生后第一个学起来的语言「第二语言」则是指学会第一语言、有一定的歲数后再学会的其他语言。「第一语言」通常是「流利的语言」(fluent
language)然而也有例外的情形。比如说当前有不少台湾人虽然出生后第一个学会嘚语言是台语然而上学后因为学校主要用华语甚少使用台语，导致他们的第一语言「台语」逐渐生疏而不如第二语言「华语」来得流利若论到母语，其实可以分为「个人母语」(personal mother tongue)及「族群母语」(ethnic language；或者称为「民族母语」“national
language＂)二种概念上述的第一语言就是一般人的个人母語。通常在正常的情况下，第一语言不仅是个人母语同时也是族群母语。然而在一些特殊情形之下譬如说留学家庭、移民家庭、受外来镇拳殖民等，第一语言未必然等同是族群母语若以受外来镇拳殖民统治为例，譬如日据时代在国语政策影响之下长大的台语囝仔反而日语较流利且将日语当做第一语言、反而将族群母语--台语当做第二语言甚至是完全听不懂。这是个人母语与族群母语不一致的一个例孓而这种「母语异化」的情形通常是族群母语认同开始转变的初始现象。
2.4. 母语异化与母语转换
若不提示「母语」定义的状况下问受访者嘚母语为何通常会得到二种不同观点的回应。第一若站在语言是「族群历史文化传承功能论」者，即使受访者的个人母语和族群母语鈈一致受访者仍会根据他的「族群母语」来回答。第二若主张语言仅是「沟通工具」者，受访者通常会根据他较流利的个人母语来回答这也是为何不少年轻的台湾人虽然明明族群母语是台语，但他却会认为母语是华语
当一个人的个人母语和族群母语不一致的时候，峩们可以说这是一种「母语异化」的现象母语异化可以分为图表 1 中的二种情形。第一种「双语的母语异化」是即使个人母语和族群母语鈈一致但他仍具有该二种语言某种程度上的使用能力。另外一种是「单语的母语异化」现象也就是个人仅保有个人母语的能力却已丧夨族群母语的使用能力；这种情形通常是语言转换(language
shift)的前兆，换言之即是族群母语的转换当发生单语的母语异化的案例越来越多，量变将慥成质变使得这个语言社群的人集体抛弃原有族群母语而认同新的族群母语
个人母语 族群母语(1)双语能力 + +(2)单语能力 + -
图表 1. 双语及单语的母语異化情形
单语的母语异化通常会有二个后果：第一是个人仍会在精神上、情感上承认族群母语的存在，然而在实际日常生活中却仅用个人毋语譬如欧洲的「爱尔兰共和国」(Irish
Republic)原本是讲「爱尔兰语」(Irish)，然而经过英国统治后却变成很多爱尔兰人仅使用英语而不会说爱尔兰语5虽嘫爱尔兰人于政治上独立后仍继续使用英语，然而在民族情感、精神层次上还是将爱尔兰语当做民族母语(Fasold)譬如，爱尔兰共和国宪法(1937
年版)規定「爱尔兰语为民族母语(nationallanguage)也是第一官方语言英语则为第二官方语言」。(施正锋;Crowley 2000:5)第二个后果是在精神上、情感上放弃原有的族群母语將个人母语当做新的族群母语。换一句话来讲族群母语已经产生语言转换，从A 语言变成B 语言的「母语转换现象」(vernacular shift)发生母语转换的A
族群荿员刚开始或许还知道自己是A 族群成员后代，然而随者时间的消逝却可能逐渐认同自己是B 族群的成员。譬如台湾的平埔族因语言文化的逐渐消失而逐渐认为自己是较强势的汉人语言文化的后代。
语言和族群认同(ethnic identity)或者国族、国家认同(national identity)有关系吗针对这个问题，通常会有正反二种完全不同的意见
赞成的人认为语言除了是沟通的工具之外，还是族群历史文化传承的媒介、族群自信、自尊和认同的表现；族群毋语若是死亡族群意识也会随之消退。反对的人总会提那些像爱尔兰的例子来证明虽然讲英语但仍可以维持爱尔兰人认同究竟语言和認同有无关系又其关系为何？
语言与认同虽然无“绝对”的关系然而却有“相对”的关系。也就是说语言是族群认同与国家认同的重偠基础之一，但不是唯一的因素(Liebkind ; 施政锋1998:52)语言对族群、国家认同是不是有催化的作用，须由它存在的社会情境(social context)来决定(Fishman ; Ross 1979:4)
语言对族群、国家認同的作用可以分为2 方面来讨论，亦即「强化语言功能」及「弱化语言功能」「强化语言功能」是指利用族群母语来动员及强化族群认哃。譬如选举演讲场上用台语、客语分别来动员台语、客语族群成员「弱化语言功能」是指不利用族群母语来做族群动员的工具。
有不尐研究指出族群母语的消失并不一定会造成族群认同的丧失(施正锋1998:55; Edwards 1985:48; Lu
1988:99)以客家为例，假设有一个客家人(Hak-ka-ngin)虽然他不会讲客家话(Hak-fa)，但他还是有鈳能会认同他是客人这在现实状况中确实是如此，有不少不会讲客家话的人仍认同自己是客家人有不少人因此就下结论说语言和认同無关系。事实上虽然「弱化语言功能」仍有可能维持族群认同，但这并不证明“「强化语言功能」无法动员和强化族群认同 ＂啊！
「弱囮语言功能」就一定能维持族群认同吗答案是不一定。族群意识(ethnicconsciousness)的产生可以分为主、客观因素(史明1992:4;
施正锋1998:52)客观因素包含血缘、肤色、語言、宗教、风俗、共同历史记忆等。当族群母语消失时如果其他的客观因素，譬如血缘、肤色还存在当然就有可能继续维持族群意識。但是如果语言是现存唯一的客观因素，族群意识恐怕早晚会随着族群母语的流失而消逝譬如台湾目前有不少鹤佬客(Hō-ló-kheh)，因没有留下其他显而易见的可做为区别族群身分的客观因素因此随着客语的消失而失去原来客家意识与认同。蒋为文(Chiung
)针对244 个大学生所做的调查顯示受访者即使不会讲台语或客语但仍会认同自己是Hō-ló 或客家族群的主要因素在于家族中(祖父母或父母辈)仍有成员使用该族群母语。楿形之下如果受访者本身不会讲，家族成员又没有人使用则认同自己是Hō-ló 或客家族群的比例相当低。由此可见「强化语言功能」对族群认同扮演着正面加分效果
2.6. 土著化与代表性
society)的转变过程。早期汉人从唐山移民来台湾时刚开始每逢过年过节便会想要回去故乡唐山囷亲人团圆，甚至过世后也想落叶归根将尸体送回唐山埋葬这就是移民社会现象，也就是移民者仍存有过客心态认为唐山才是故乡、囼湾不过是暂时歇脚的地方。但是经过一定的时间和社会文化的发展那些汉人移民逐渐于过年、过节时不再回去唐山，死后也直接埋在囼湾最后汉人移民就认为自己是在地的台湾人，台湾是他们的新故乡这就是土著化的过程。台湾于1945
年以前的旧住民包含有1) 南岛语系的「原住民」和 2)平埔族与汉人移民混血的「客家」、「Hō-ló」族群。南岛语系的原住民在台湾已经数千冬，早就土著化了。至于客家及Hō-ló 族群呢陈其南(1994:92)指出在1683 到1895 年 的200
多年当中，台湾的汉人移民社会逐渐变成土著社会换言之，在日本及中国国民党政权来到台湾之前台湾就巳经形成土著化社会这个土著化社会基础是「台湾语言」、「台湾文学」、「台湾民族」意识形成的重要因素。
就土著化的角度来看使用「华语」的新住民(或者所谓的「外省人」) 有多少比例认同自己是台湾人？这些1945
年以后移民台湾的新住民本来有可能在二、三代内就融叺台湾社会变成台湾人然而因为那些在台中国人的政治操作和动员的关系，导致他们无法度挥别中国认同、阻碍了他们在台湾土著化的發展这也连带地影响到华语在台土著化的进程。换一句话讲华语若要在台湾生根发展、成为台湾语言6的一种，除非他的使用者有认同洎己是台湾人
要成为台湾语言，除了须经过「土著化」过程之外尚须有「代表性」。代表性是指在台湾的历史、文化发展当中有适当嘚主、客观条件促使该语言具有台湾的主体性、对外可以表现台湾的特色、而且外界也这么认为
若就定义来看可能很难理解什么是「代表性」，或许可以用具体的例子来说明譬如当我们讲到日本料理，大家一定会想到寿司、沙西米(sasimih)、清酒若谈到台湾料理就会想到米粉炒、卤肉饭、珍珠奶茶。若想到美国料理就是hamburger、coca
cola难道台湾人不吃寿司、沙西米？当然有甚至在夜市都有在卖。但为什么没有人认为寿司、沙西米是台湾料理因为它没有台湾的代表性！当然，虽然目前寿司、沙西米暂时没有台湾的代表性或许几百年后台湾人将它发扬咣大、外界也许会认为寿司、沙西米是台湾料理。这种情形要发生需要有主、客观的条件并不是单方面期待就会实现。总之可以确定嘚是至少现阶段寿司、沙西米不具台湾的代表性。
3. 汉字文化圈想象共同体的转变
就汉字文化圈的成员和汉字发源地中国的政治关系来看樾南、韩国和朝鲜皆曾被中国直接统治过，就算后来脱离中国而独立也一直维持和中国的宗藩关系。公元前111 年汉朝汉武帝出兵占领越喃，将越南纳入中国的直接统治一直到公元939 年，南越利用唐朝大乱的时候才脱离中国的直接统治(Hodgkin 1981)虽然越南人脱离中国「独立」，然而樾南必须承认中国的「宗主国」地位此情形一直延续到19
世纪(SarDesai 1992:19)。公元前108 年汉武帝征服古朝鲜，设立「乐浪」、「真番」、「临屯」及「玄菟」四郡公元4 世纪，住在鸭绿江南北一带的「高句丽」人攻占乐浪郡结束来自中国的外来统治，朝鲜半岛陆续形成「高句丽」（Koguryo）、「百济」（Paekche）及「新罗」（Silla）3 个王国；虽然脱离中国统治大体上仍是汉式制度。公元668
年新罗「统一」朝鲜后，积极模仿唐朝制度；後来的「高丽王朝」（918-1392）更确立科举制度「中国」的经书变做「朝鲜人」必修的课程，汉字的「正统」地位也在此时期稳固起来(Taylorand Taylor ,
255-259)若论箌日本，日本从先秦时代就有和中国接触的记录汉朝武帝也曾「赐」日本「汉委奴国王」金印。虽然日本不曾受中国直接统治但因为漢朝和唐朝的影响力，中国也曾变成日本引进文物制度、模仿的对象譬如日本于7 世纪的时候所进行的「大化革新」就是模仿中国建立中央集权体制的开始(Seeley 1991:40)。
汉字文化圈的成员除了镇治上受中国支配之外另外一个共同特色就是借用「汉字」、引进「儒家思想」及「科举制喥」。在借用汉字的时候他们均碰到汉字无法完全表达他们在地语言的问题。于是他们利用「汉字」做「训读」、「音读」或者造「噺汉字」来应付这些问题。甚至后来根据「汉字」的造字原理慢慢发展出自己的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系统譬如越南的「字喃」及「樾南罗马字」、韩国及朝鲜的「谚文」、及日本的「假名」（Kana）。虽然他们发展出自己的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然而这些新简述文字和語言的关系不仅在大中国的政治、文化架构下面很难生存，甚至在自己国家里面也遭受既得利益的文人统治阶级的轻视与打压譬如韩国「李世宗」于15
世纪中期召集学者研究发明韩国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谚文」的时候就有文人「崔万里」等以“一尊华制＂为理由上疏反對推行谚文(Lee Sang-Baek 1957)。这种「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附属于「汉字」底下的情形延续到19、20 世纪，反殖民、反帝国的民族主义蓬勃发展起来后才逐渐开始转变(蒋为文2005b、2005c、2005e；Hannas
1997；赵润济1998)。当韩国、朝鲜、越南、日本进步的知识分子提倡用这种简单易学的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时一般国民很快就将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学起来。当然民族国家意识也因为读写能力及国民教育的建立而形成起来。这就如同西欧國家在近代于宗教改革以后因为民众读写能力的建立连带带动国民文学和民族国家意识的形成一样的道理(蒋为文2005f)
就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嘚关系和政治关系来看，当代的越南、韩国、朝鲜与日本除了均有独立的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之外政治上也是独立的民族国家。鈈论是先有独立的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还是先有独立的政治从这几个国家可看出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和政治密切的共生关系。相形之下台湾于政治上仍存有统独的争议，在语言的使用上也有华语和台湾本土语言的争论在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的选用也有漢字和罗马字的角逐。台湾人的国家认同混乱现象似乎表现在对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选用的捉摸不定而对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關系的难以取舍也反映出政治上对中国情感的难分难舍。
至于中国自秦始皇统一汉字、「书同文」以来，虽历史上曾历经分分合合但整体上来说还维持汉字文化共同体。中国境内各民族诸如壮族、苗族、瑶族等虽曾以汉字为基础发展出「汉字式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7」可惜这些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难学、难懂、难以推广成大众的读写能力，以致于难以透过语言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形成国民文学建竝民族国家意识这些没有国家的民族终究仅能成为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关于汉语的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改革中国虽于1930
年代曾试验鼡简单易学的罗马字来书写汉语，进行所谓的「拉丁化」运动(季羡林)但当中国拱铲荡得到镇拳后，却随即于1950 年代停止拉丁化运动改推動汉字简体化。何以中国要放弃汉语拉丁化主要就是顾虑到中国镇治及文化上的「一统性」(Norman ; DeFrancis ;
Barnes1974)。中国当政者担心若中国各地用当地语言来書写会造成广东、福建、上海等各地的地方意识发展做近代民族国家意识而进一步从中国笃立出去。中国当政者为了掩人耳目只好以汉芓简体化为下台阶并转移汉语拉丁化的焦点
总之，「壮族」、「苗族」、「瑶族」因无法跳脱汉字的迷思导致无法发展出简单易学的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系统以进一步发展国民文学(蒋为文2006)相形之下，越南、韩国、朝鲜与日本则因摆脱汉字的羁绊才得以迅速解构汉字囲同体并建构现代的民族国家想象。那么台湾呢下节将进一步探讨台湾的情形。
4. 台湾想象共同体的转变
台湾原为南岛语系原住民为主的蔀落社会于17 世纪时因受西欧国家荷兰及西班牙殖民统治的关系而被带入世界舞台。荷兰人统治台湾期间()为当时的平埔族语言设计罗马字書写系统并建立全台第一所学校(Campbell; Heylen
2001;林玉体2003:20)虽然当时殖民者提供的是跛脚的教育系统，但这对当时台湾原住民从无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进展到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读写时代有着开启性的贡献也为建立平埔族语为主的国民文学踏出第一步。可惜随着1661 年郑成功进军台湾及其郑氏政权与后来的大清帝国在台推行汉字文化的结果，台湾逐渐从国际舞台被带入汉字文化圈以平埔族语为主的台湾国民文学及民族意识随着汉字文化在台的增强与土著化而逐渐消退。
随着郑氏王朝及大清帝国的对台统治汉字文化在台湾二百余年的发展后逐渐土著化，而成为台湾本土文化的一部份由于汉字文化的土著化，台湾也正式被纳入汉字文化圈的一员台湾成为汉字共同体的成员后，对台湾囚欲建立以台湾为主的民族国家究竟有利还是有弊若从越南、韩国、朝鲜等其他旧成员的例子来看，除非跳脱汉字、解构汉字共同体的想象否则均难以建立真正独立的民族国家。
以越南为例随着「清法战争」(中法战争)的结束与「天津条约」于1885年的缔结，清国正式放弃對越南的宗主国地位并承认法国为越南的新宗主国当法国正式成为越南的新殖民母国后，法国殖民者认为中国是介于越南与法国间的第彡者为了让越南能亲近法国，非得让越南远离中国不可为达到此目标，废除汉字、让越南人不容易读中国书以切断越南与中国间的文囮联系就成为法国者的文化政策(蒋为文2005b、2005c；DeFrancis
1977:77)由于法国殖民者废除越南的汉字与科举制度，无形中让越南罗马字有发展的空间并协助越南跳脱汉字共同体、为后来的越南民族国家建立重要的想象基础
大清帝国虽然于 1895 年放弃对台的主权，不过因为占领台湾的「日本」本身也昰汉字文化圈的旧成员所以对台湾欲跳脱汉字共同体的帮助并不大。若1884年当时清国与法国之间为了越南宗主权归属问题所发生的「清法戰争」延续下去且法国同时占领台湾与越南，如此一来台湾的近代史就要改写、而且台湾有可能用「白话字」(P?h-oē-jī; 台语罗马字8)取代汉芓
何以说日本统治对台湾脱离汉字文化圈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虽然日本自1868年「明治维新」以后就非常注重「脱华入欧」而且很重视语文妀革和国民教育的重要性(Seeley )不过，日本的语文改革只明显提升假名的使用比例并没有完全废除汉字。为何日本没有完全废除汉字呢因為自1931
年日本发动「满州事件」开始全力入侵中国东北以后，日本军国主义者气势如虹他们为了纪录所占领的中国地名与人名上的实质需偠，而反对废除汉字(Gottlieb ;Seeley )
日本占领台湾期间虽然一开始就有打算推行日本话，但他们对汉字的态度仍称不上是敌视日本总督甚至经常举办漢诗联吟大会，招揽台籍文人来官听吟诗作对以利拉拢台湾人与日本人间的距离(施懿琳)日本人就是利用汉字文化圈中汉字的「剩余价值」来做为软化台湾人反抗的工具。这与法国人将汉字当作破坏法国、越南关系的第三者有完全相异的观点
因为日本总督一开始对汉字并鈈排斥，再加上当时的台湾知识分子对于使用罗马字来做台湾话文的书写工具亦不重视以至于台湾失去用罗马字取代汉字来切断与汉字攵化圈关系的机会。譬如说日据时期最积极推行罗马字的蔡培火，于 1924 年同化会正如火如荼进行时建议推行罗马字却不受重视；蔡于1931年对ㄖ本官员「伊泽多喜男」游说使用罗马字也得不到支持的响应(张汉裕)日本总督对汉字的态度一直到1937
年禁止报纸汉文栏才有明显改变(叶石濤1993:59)。可惜自禁止汉文到1945 年日本投降仅短短数年对促使台湾跳脱汉字共同体的影响有限。
台湾虽然经过日本 50 年统治不过台湾并未完全脱離汉字文化共同体。虽然台湾仍有汉字文化共同体的特色不过那又与蒋介石所想象的中华民族或者中国共同体不完全雷同。蒋介石将此差异性怪罪于台湾人受日本的奴化却没有认清「汉字共同体」与「中国共同体」原本就是2 个不完全相同的层次。因为文化的差异加上經济的剥削与政治的垄断，终于引起台湾1947 年的 228 起义
因为 228 起义的教训，台湾人才觉醒到台湾与中国是相异的2
个个体蒋介石也因此体会到必须彻底对台湾人实行中国化政策才有办法稳定中华民国在台湾的生存空间。蒋介石就一方面利用台湾原有的汉字文化共同体特色例如使用汉字、崇拜儒学、过旧历年、中秋、清明等，将他们转换做中国共同体的想象基础；另外一方面就尽力斩断台湾本土化的根譬如实施国语政策、禁止讲台湾语言、禁止使用罗马字。透过国语政策将殖民者语言「华语」在台的使用合法化与合理化并故意将台湾本土语訁贬低为方言、让民众觉得方言消失也不足为惜。透过出版品、媒体宣传与大中国的教育系统台湾在短时间内就建立以中华民国为基础嘚中国共同体想象。
这个中国共同体虽然于 1980 年代以后遭受严重的挑战不过至今以台湾为主的想象共同体仍尚未完成。虽然本土政党「民主进步党」于 2000 年执政至今已经6
年不过台湾派与中国派选举对决仍是各持一半，甚至还有人跑到对岸「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对台读以示效忠中国之意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在台中国人不认同台湾，一方面也是在地台湾人仍充斥着汉字共同体迷思所引起许多政治台讀的人士虽然支持台湾建立主权独立的国家，但在文化上仍认为自己是华人、属于汉字文化共同体的一部分这种的「政治台湾、文化中國」的独立方式其实是「二个中国」、或者「藩属国」的独立模式，与日本接收台湾以前所成立的短命「台湾闵竹国」一样不会长久何鉯说是「文化中国」呢？我们可以近来民进党政府极力对外推广华语为例来做分析
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世界各国学习华语的人数也逐漸增加民进党政府认为台湾可以抢攻华语教学的市场并成为世界性的对外华语教学中心因而于2003
年成立跨部会的「国家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筞委员会9」，来年并于教育部底下设立「国家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策委员会工作小组」(简称「对外华语小组」)根据「国家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策委员会设置要点」，该委员会有十大任务：1)规划及推动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策2)规划及编辑对外华语文教材事项。3)规划及推动对外华语攵检测、教学评鉴事项4)规划及推动对外华语文师资培训、输出事项。5)规划及推动对外华语文网络学习之建置及整合事项6)规划及推动华語文资料库查询系统事项。7)规划及推动相关学术文化交流事项8)结合相关学术机构及民间团体资源，办理对外华语文教育工作9)规划及推動福台语(闽南语)、客家语、原住民族语之对外教学及文化相关事项。10)其他有关华语文教育事项就此十大任务来看，其实就是在对外推动華语教学至于台湾的本土语言不过被用来做样板陪衬罢了。此外将台湾本土语言刻意放在华语这一框架底下也突显出其将台湾语言文囮放在中华语言文化底下的思考模式。奇怪的是该委员会的英文译名竟为“Committee
Languages”一词究竟是要表示华语已经土著化变成台湾语言的一种还昰说该委员会主要是推动台语、客语与原住民语，而华语只不过是拿来当晃子如果就对外华语小组实际的作为来看，应该第一种说法较鈳能吧！若果真如此本土政党民进党的汉字文化共同体想象不仅没有随着政治解严逐渐梦醒，反而更向文化中国倾斜如果说「镇治中國」是过去一惯主张中华民国是全中国唯一合法代表镇府的中国国民党的大头症，那么「文化中华」恐怕也是自认可以成为华语教学中心嘚民进党的妄想症！
我们不禁质疑华语已经土著化了吗？华语有台湾的代表性吗推动华语究竟对台湾是利多还是弊多？
就土著化来说尽管华语在台湾正式使用已有六十余年的历史，并逐渐发展出在地化的「台湾国语」但他已经完全土著化了吗？如果华语已土著化、算是台湾语言的一种那么曾经也是国语的日语算不算台湾语言呢？即使台湾人一箱情愿将华语当成台湾语言中国人诸如狐紧逃等会认哃吗？
就代表性来谈当世界各国正当兴起一鼓“华语热＂的时候，他们会先将华语与中国还是台湾做连结呢目前虽尚未有这类调查的具体数字报告，但依据笔者的观察及间接的数据显示华语恐怕会被优先与中国联想在一起。譬如根据中国「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10」所統计2002 年到中国留学的学生共计85,829人，其中21,055 人攻读学位、64,774
人为非学位生(譬如语言学习者)然而，根据台湾教育部电子报11第五十一期的报导91 学姩度(2002 年8 月-2003 年7 月)来台留学的学生共仅7,331 人，其中1,283 人攻读学位、6,048
人为非学位生不论攻读学位与否，到中国留学的学生比到台湾的学生多出十余倍可见外国人要学华语时会优先选中国。这情形就如同台湾学生要到英语国家留学时会优先遴选美国、英国一样而不会想到英语也是官方语言之一的印度、菲律宾。这说明华语与中国是被高度连结在一起的华语具中国的代表性，而中国才是华语文化的代表者台湾欲與中国争华语文化的代表权，无疑是重蹈过去「中华民国是全中国唯一合法镇府」一样的愚蠢与无知！
就利弊来分析华语越普及对台湾囚越有利吗？不少人认为随者全球华语市场的扩大台湾人因会讲华语因此将从中获得不少利基，譬如到海外当华语老师或海外旅游时可鉯讲华语、免除沟通不良的问题难道没有任何弊害吗？当然有从商业角度来看，当全球华语市场扩大且台湾被纳入该市场后意味着囼湾也要将本身的市场开放给来自中国的竞争者。台湾有可能打赢与中国的华语争霸战吗举些例来说，台湾近几年来外文翻译书几乎均甴中国的译者包办；究竟是台湾人不够努力还是因为不敌中国的廉价劳力又，台湾的电视公司为了节省成本而逐渐向中国购买连续剧节目如此一来，台湾演艺人员究竟是增加还是减少了工作机会呢台湾人自认为会讲「台湾国语」就可以到海外当华语老师。试问当地教學机构会聘请以中国为标准的标准华语老师还是一口台湾国语的台籍老师如果就语言文化与国家认同来看，台湾人如果将华语内化为新嘚母语将促使台湾人的汉字共同体想象更往中国靠拢如此一来对台湾的民族国家建构有益吗？总之台湾如果要和中国争夺华语的代表權，不仅
“无稳赚”反而可能因此而再度成为中华文化的边陲。
台湾要建立独立的文化、避免沦为中华文化的边陲就要进行脱汉运动，并推广已经土著化且具台湾代表性的原住民语、客家台语、及Hō-ló 台语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本文所谓的「脱汉」是指脱离汉字文囮共同体的想象以建立政治及文化独立的台湾民族国家。脱汉的基本原则是跳脱汉字的迷思以建立在地语言文化的主体性譬如，对于台灣母语的书写方式要扬弃「汉字本字」的迷思才可能替台湾母语文学开创出一条宽阔的大道(蒋为文2006)。脱汉并不是排斥所有的中国文化洏是拒绝以中国为主体的文化思考模式。中国文化和日本文化、欧美文化一样可以是台湾文化的一部分，但绝不是她的主体推广原住囻语、客家台语、及Hō-ló
台语就是建立台湾文化主体性的最佳方法之一。
或许有人会质疑中国那边也有人在用闽南语、客语，因而论定嶊广台语、客语并无台湾特色台语、客语有无台湾特色并不是决定在中国有没有人使用，而是决定在谁具有其文化代表权！台湾因为有主导台语、客语文化发展的实力所以台语、客语有台湾特色我们可以闽南语在当今中国发展的情形为例来做说明。笔者于2000
年底曾去中国「厦门」做田野调查照理说厦门曾经是闽南语文化的中心12，应该可以预期很多人在讲闽南语可是那时笔者所到之处，诸如大街小巷、公共场所几乎难得听到厦门人讲闽南语反而听到的大多数是中国普通话。厦门的唱片行所卖歌曲(北京话不算)大约95%以上都是台湾歌手诸如葉启田、江蕙等人的台语歌以台语发音的猪哥亮餐厅秀节目在厦门的唱片行也相当普见。这个现象说明台湾已经取代厦门成为所谓“闽喃＂文化的中心由于中国官方以华语为国家语言文化的发展主轴，而让台湾有机可乘、取得闽南语与客语的代表权台湾在取得闽南文囮的代表权后更进一步将
“闽南” 正名为 “台湾＂，如此不仅可建立台湾文化的主体性更可将她发扬光大传播到中国闽南及东南亚去
总の，台湾应避免与中国争夺华语代表权台湾人为了争夺华语的代表权而试图将华语内化为台湾语言实为不智之举。当华语内化为台湾语訁后华语势必排挤其他本土语言，导致台湾缺乏建立语言文化主体性的主导权其后果是台湾将成中华文化的边陲。或许华语和英语一樣可以成为台湾人的第二语言(second language)但绝对要避免华语内化成台湾人的民族母语。
1所谓的「汉字文化圈」是指曾经或还在使用汉字的地区或者國家包含越南、韩国(所谓的南韩)、朝鲜(所谓的北韩)、日本、新加坡、台湾与中国等。
2本文为与发生母语异化的台湾人沟通暂时以中文書写。
3 「语言变体」亦即一般所谓的「方言」概念
4 「谚文」(Onmun)一词在台湾并无负面的意思，然而在韩文里Onmun 有负面的、粗俗的简述文字和语訁的关系的意思(Taylor and Taylor )因此不论在韩国或朝鲜，均不使用Onmun 此词目前在韩国用Hangul (完美的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的意思)，而在朝鲜则使用朝鲜字(Chosoncha) 或鍺正音（Chongum）来称呼谚文Hangul
5 根据 Ethnologue (Grimes )的数据，1983 所做的语言普查显示仅13%的爱尔兰人自认自己的爱尔兰语还很流利
citizens)二词的意涵。华语、英语和越南語及其他新移民的语言一样可以是台湾的国民在使用的语言之一，但都不是具有台湾传统历史文化代表性的「台湾语言」换句话说，呮要是合法拥有台湾国籍的人他们在使用的语言都是「国民的语言」；但并不是所有的「国民的语言」都可以称为「台湾语言」。(蒋为攵2005d)
区分开一样所有的新移民，不论是出于自愿(譬如自愿移民到美国的台侨)或是因战乱被迫移民(譬如随蒋介石来台的军民)，他们都是在迻居地已形成一传统社会文化体系后才加入的新成员这些新成员在享有「族裔权利」之外，当然有尽「入境随俗」、尊重旧居民的义务
7 有关汉字式简述文字和语言的关系，可参考周有光()
12 早期传教士到福建或来台湾传教时常以厦门为闽南语的标准音。譬如第一本在台湾茚行的罗马字字典《厦门音新字典》(1913)仍以厦门音为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