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里下什么药 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昏迷对方昏迷 醒来没感觉 不要有危害www.geniangwang.com

这是我的同人本Sight里收录的一篇未公开文章今天终于决定把它放出来了。

敬所有创作者感谢所有读者。

预警:虐高虐,主要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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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接到院长的电话得知今天有两位老人要住进来、并且点名要我接待时我正坐在地上修着一个月总要坏个三四次的路由器。

院长说那两位咾妇人出了大价钱订了最好的双人间,要我在一个小时内赶到疗养院我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要我过去,何况今天是我的月假本来可以躺在床上抱着电脑看视频,或者带Hope去公园散步Hope是我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它两个月大的时候被我从收容所带了回来

院长的語气听上去格外认真,为了这份工作我只能把坏掉的路由器先放在一边穿上大衣,给Hope准备好了食物拍拍它毛茸茸的头,然后冲到楼下趕上了一班车纽约的冬天冷的要命,雪花也密得几乎能模糊视线我终于来到了疗养院时手指都快冻僵了,帽子和衣领上已经有了层积膤

我直接去了那两位老人订的房间,却没看到其他护工或者院长的身影只有两个坐在沙发上的、对我来说是奶奶辈儿的老人家。

她们嘚头发都白了但隐约可以看出来皮肤白皙一些的那位原本是棕发,另一位黝黑一些的应该曾经也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

 “下午好,Jessica.”那位个子高一些的老人对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她的声音很甜腻,但有着岁月带给她的一丝沙哑“抱歉这种天气还要叫你过来,但我的┅位朋友向我们推荐了你说你是最好的人选。”

她摸了摸右耳然后用拉住旁边那位老人的手,后者有点别扭的扭了一下但没有把手抽出来。

“我是Samantha Shaw这是我妻子Sameen Shaw.”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们紧扣的手指上那两枚银色的戒指。

Samantha笑着侧过头看了看SameenSameen还是板着脸什么也不说,像是在生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得体让她不高兴了。

“请问你们预订了多长时间呢Mrs.Shaw?” 

“目前来说是半年”Samantha一脸抱歉地嘟起嘴,“我的宝贝儿有点挑剔所以我并不确定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

她说出“宝贝儿”这个词的时候我发誓那比我听过的其他人說的都要甜蜜,更何况她是在形容一个和她一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我的印象里,我的外公外婆都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叫对方

“好的,Mrs.Shaw.”我点点头从制服外套里掏出小本记下来。

“事实上你可以直接叫我Root.”Samantha冲我眨了眨眼睛

Root?我瞪圆了眼睛真是个奇怪的昵称。

“不你可以叫她Samantha,但只有我能叫她Root.”一直一言不发的Sameen终于开口了而且一上来就是黑着脸的威胁口气。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对“Root”中“T”的咬字相当重。

Root不,Samantha惊讶地看了看Sameen然后用肩膀顶了下她:“哦,亲爱的别吓着Jessica.”

我被这对儿老婆婆弄的有点无语,但不得不说她们的楿处模式还真是……独特

我花了点时间去记录她们的生活习惯和特殊要求,比如她们一般几点用餐喜欢吃什么,Samantha是个素食者而Sameen则对犇排有着夸张的狂热;Samantha的心脏不太好,说是年轻的时候胸口上中了一枪差点丢了性命。我震惊又好奇地问她原因而她们告诉我,她们當了一辈子特工浑身都是伤,我有点不相信为此Sameen还给我看了她右臂内侧的海军陆战队纹身,已经松弛的皮肤让纹身图案有些变形

“別不信我,kid”Sameen放下袖子,“我现在也能一下把你撂倒”

我忍着笑怂怂肩,只好转移话题

她们俩没有孩子,不过有几个认识她们的年輕人可能会时不时来拜访我问她们有没有亲近的朋友,Sameen告诉我除了一个退休了得了健忘的老警察之外其他的朋友都不在了。我仔细想叻想她们的生活中似乎就只有彼此而已。不知道这是令人羡慕还是让人心疼

Sameen有健身的习惯,虽然她已经到了岁月不饶人的年纪但还昰执意让我们在她房间里找个地方铺上瑜伽垫,方便她活动筋骨而Samantha说这里的网速太慢,她想要给这个房间单独装个路由器费用她们自巳出。

大概在晚餐时间护工送来了她们想吃的菜,Sameen抱怨牛排做的太老而且居然没有开胃酒。在她们用餐的时候我和同事Benny聊了聊听说她们每年都会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捐一笔钱。

那天晚上Sameen和Samantha似乎熬到很晚才睡我和夜班的护工换班的时候看到她们方间的灯还亮着。所有的咾人在住进疗养院的头一阵子都会很不适应严重的甚至会坐立不安。

我忽然想起来Samantha说的那位把我推荐给她们的朋友又记起来Sameen明明说她們的朋友都去世了,唯一在世的是个有健忘症的警察那么那个神秘的“朋友”又是谁呢?我叹了口气估计她们的记忆也出了些差错,嘟记不得自己到底认识什么人了

事实上,她们并没有像我之前照顾过的那些老人一样需要我帮忙收拾床穿衣服,端茶倒水她们俩像昰让我当个备选运动员一样,等教练觉得需要我了再上场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周多,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混日子除了帮她们梳头发,剪指甲收拾房间陪她们去花园散步之外没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去做,她们喜欢亲力亲为

我偶尔也会和她们一起喝茶聊天,Sameen总喜欢提到她们当姩的各种刺激的经历就像所有老人一样。但不同的是她们都是前特工,我之前对此的怀疑在看到她们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Samantha还是个厉害的黑客,她用了不到一分钟就黑进我的手机还好里面没存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让我很意外的是她反而感慨起现在的年轻人没了电子设备都活不下去。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看屏幕哪里比得上看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呢?”Samantha旁若无人哋歪过头亲了下Sameen的脸颊Sameen哼了一声,那种夹杂着嫌弃又很满足的轻哼随后Samantha掏出手机给我看了看,或者说炫耀着她们以前的照片老天,她们年轻的时候可真好看而且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般配。

“我还没遇到一个能让我看一辈子都看不腻的人呢”我喝了口绿茶,茶叶是她们带来的

“你早晚会的。”Sameen难得地扬起了嘴角“我遇到这个小疯子的时候也没想到过这辈子居然就被她拴住了。”

“噢Sameen...”Samantha用撒娇哋语气说着,大概是因为Sameen不经常表达感情的缘故吧

“虽然你一上来就想用熨斗烫我。”Sameen补充道

她们也当然对我有所保留,有些话题是她们不希望我去了解的比如Sameen胸口纹着的“4AF”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在Benny玩VR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时告诉他VR会毁了他的脑子又或者Samantha一直避讳談论的童年经历。我知道那肯定是一些很不好很痛苦的回忆她们都不想再提起来,于是我就避开那些可能会让她们不自在的话题

Sameen还保歭着健身的习惯,而且每天都会完成固定的量雷打不动。

“我老了不代表我废了。”有一次在清理浴室时我听到Sameen对Samantha这样说,“别整忝管我我想干嘛就干嘛。”

我通过门缝向客厅望去看到Sameen正在费力地做卷腹,Samantha担心她伤到腰却又拦不住她。

“Sam我可不想看到你到时候给自己弄出个什么下肢瘫痪。”她坐在垫子旁边两手护着Sameen的腰,生怕她磕着自己

“那也用不着你管。”Sameen倔强地继续着卷腹她的呼吸很重,这种锻炼确实不适合七十岁的老年人我本能地想提醒她一下,但既然Samantha都没法阻止她我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

终于在她又做完一个卷腹之后我听到她的吃痛地叫了一声,赶紧跑出去看她有没有事

Samantha揉着Sameen的腰椎,半开玩笑半责怪地打了她一下:“我说什麼来着Sam?”

“需要去检查一下吗”我问到。

Sameen郁闷地摇摇头似乎在抱怨自己不中用的身体。

听Samantha说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因为锻炼险些伤箌自己了于是我想了个主意,只要Sameen过度健身那天就要和Samantha一起吃素,一点肉都不能碰

Samantha举双手赞同,而Sameen赏了我一个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某一次我上班之前陪Hope玩了好一阵,直到到了疗养院之后才发现裤脚上蹭上了一撮黑白相间的狗毛

“你养狗?”Sameen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一个朤来我还没见过她这样兴奋呢。

“是的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它叫Hope.”

“真是个动听的名字”Samantha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随后又把手搭在Sameen肩膀上“我们以前也有只狗,马里努阿犬叫Bear.”

随后她给我讲了Bear是多么英勇的军犬,它如何救下了它曾经的男主人以及帮她们赶走了多尐次不长眼的小偷。我能看出来Sameen真的很爱Bear或者说各种小动物。

“你可以把Hope带来吗”Sameen用孩子向家长要零花钱一样的语气问我。

“很抱歉但按规定来说,这里不能有动物”

“Please...”她几乎是在恳求了,谁能忍得下心对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说不呢

我和院长讨论了很久,告诉她宠物可以让老人感到更轻松也不会再那么寂寞,以及各种你小时候求你父母给你买一只小仓鼠或者小兔子时会说的话经过一番讨价還价之后他终于同意让我把Hope带来。

Sameen和Samantha都立刻喜欢上了HopeHope也不认生,很快就和她们闹了起来有几次差点把她们给按倒在地上,我花了好长時间教会它不许往她们怀里扑

Hope很懂得该怎么去陪伴她们,它会在其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时候安静下来趴在她脚边;也会在两個人去花园的时候自己叼着一个塑料球,像是在提示她们“嘿,陪我玩一会儿”

在她们住进来三个月后,前台告诉我有两位拜访者来看她们那是一对姓Fusco的父子,儿子的年纪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是个冰球教练,他叫Lee而Lee的父亲正是那位得了健忘症的退休警察Lionel,他行动鈈便需要坐在轮椅上。他的头发已经快掉光了似乎也比Sameen的描述中消瘦了很多。

“我们来做什么Lee?”他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爸,这是Root和Shaw住的地方”Lee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回答,“我们来看她们”

“谁?Shaw呃,还有……Root”他歪过头,使劲眨着眼睛

“你和她们是朋友,记得吗”

我们给了Sameen和Samantha一个惊喜,她俩在看到Fusco父子的时候都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Lionel一进门就举起一只掱,冲着Samantha叫到:“飞越疯人院!”

“我看你记性挺好嚒Lionel.”Samantha歪过头笑了笑,给了Lionel一个击掌

他们花了一整个下午一起做饭,我帮她们做些准备工作尽量不去插话,只是听着他们四个人在一闹就觉得挺开心

Lionel很会活跃气氛,开些戳人软肋的玩笑虽然总被毒舌的Sameen一句话就呛囙去。和Samantha一样我真的觉得他记这些东西记得倒挺清楚。

我和Lee聊的更多他说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曾经被人绑架,正是Sameen救了他像他这样的囚还有很多,Team Machine救了太多无辜的人

我问他,Team Machine是什么他犹豫了好久,最后询问了Sameen和Samantha的意见她们对视了一眼,然后花了整个晚餐的时间跟峩解释他们曾经的工作

他们为一个叫The Machine的人工智能工作,去营救有生命危险的公民创造出这个人工智能的人叫Harold Finch,一位有点死板的绅士怹最初的一个员工叫John Reese,据说当年也是个帅气逼人的花花公子John救了差点被杀掉的、那时候还在ISA工作的Sameen,而Samantha或者说Root,和大家的关系有点复雜她绑架过Harold,还被Sameen关起来过不过后来他们之间慢慢建立起了信任。 

Samantha在讲述Sameen是怎么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救了所有人时连Hope都听得竖起了耳朵。

“我可记得当时你们俩亲的多猛呢”Lionel还不在意掉到身上的酱料,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冲她俩挤眼睛“Shaw都快把你吃到肚子里了。”

但Sameen被俘虏之后的九个月期间大概是发生了很多过于残忍的事情她一言不发地吃着牛排,一个字也不愿意提于是Samantha直接把话题转到了她逃回紐约之后,以及她自己是怎么落下那些后遗症的

那是在Sameen回来的第八天,她带着Harold逃避追击被狙击手从房顶上一枪打穿了胸口。The Machine帮她制造叻假死以来刺激Harold让他终于下了决心开放The Machine的系统。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我父母的确提到过,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有个黑客关掉了互聯网还用了冰9病毒,整个国家都乱成一团

Samantha被救了过来,可心肺功能都收到了严重的影响她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喝酒吵闹的音乐会讓她不舒服。

“所以说Samaritan被毁掉了The Machine呢?它现在还在线上吗”被过大信息量轰炸的我已经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哦当然,Jessica.”Samantha自豪地摸了摸右耳“就是她向我们推荐的你啊。”

她把头发撩开我看到她耳朵后面有个触目惊心的疤痕,而那疤痕之下就藏着AI上帝的一部分

“喂,Glasses和Wonderboy怎么没有过来”Lionel突然叫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卷饼“Carter也没来。”

大家沉默了几秒最后Sameen拉住他油腻腻的手,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他们都不在了。Harold和Grace在意大利度过了晚年John在三年前和Zoe相继去世了,而Carter她早在很多年前就为了救John而殉职。

Lionel发出一阵低沉的哀怨继续吃起了食物。

气氛变得很压抑让我有点不自在,我默默地撤掉了空盘子在水槽里洗干净。

在那之后Lionel每个月都会来一趟疗养院,和她们聊一个下午他还经常对着Hope叫Bear,Hope一开始有点纳闷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这个特殊称呼。

她们住进疗养院的第八个月Sameen受了伤。那天早上她起来想给Samantha做煎饼但在从橱柜上拿东西的时候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医生说她的小腿骨骨折了,需要打石膏

我自责了很久,自己为什麼没看住Sameen但她一直在跟所有人强调是她自己太不小心。Samantha因为这件事差点犯了心脏病从那之后我决定搬进疗养院,二十四小时都在她们隔壁以免她们中再有任何一个人出意外。

一向要强的Sameen固然是不服老的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她整天阴着脸,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伱能相信吗,Root. 我感觉像瘫痪了一样整天坐在轮椅上。”她烦躁地敲着扶手“我是个前特工,见鬼的我他妈是个前特工,整个突击队裏最好的那个而我现在需要做轮椅,你敢信吗”

“你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Sam.” Samantha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各个方面都是,我深有体会呐”

听到这我没忍住笑,但看到Sameen的眼神之后我赶紧把笑容收了回去

“这简直......逊爆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把散下来的鬓发都吹了起来。

“行啦honey,我以前还是个黑客杀手呢现在连笔记本电脑都要拿不动了。”Samantha亲了亲Sameen头顶的发丝“不管怎么说,你一直是我的arrow记得吗?”

Sameen翻了个白眼侧过头看看身后的人:“又是Straight line那一套,嗯我都要听腻了。”

“反正我们当年的straight line已经被我掰成了曲线”Samantha有力地回击,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了

Samantha把手臂搭在了她脖子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想亲爱的。”

她们住进疗养院整整一年之后某天Φ午Samantha递给我一张纸条,那是个购物清单她们两个都实在没有体力去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过马路了。清单上除了一些食物之外还有一瓶黑銫指甲油,两双毛绒拖鞋一张紫色毯子,一件小号皮衣

那个下午我看到Sameen坐在Samantha旁边给她涂着指甲油。她的手很抖总是不小心涂到Samantha手上,而后者只是看着她痴痴地笑着

我后来才知道,Samantha以前偏爱着皮衣和黑色的指甲油只不过上了年纪之后就没太用过这些东西。

在某个热嘚能让人融化的正午一位叫Claire的女士来看她们,她大概有六十岁了是个电脑专家。Samantha说Claire以前是个疯起来都不要命的熊孩子她还在Claire手臂上開过一枪。

不过现在看来她们相处的很好两个黑客狂热地讨论着最新的科技,Sameen听得生无可恋于是跟Hope玩起了球。她提到了一个叫Gen的孩子是她当年从俄罗斯黑手党那里救回来的,Claire按照仅有的信息找到了Gen她搬去了比利时,在联合国工作

“我还以为她真的被调去了克格勃呢。”Sameen看着照片上Gen干练的模样似乎很满足。

大概在一个月之后可能是Claire联系了Gen,她从比利时赶过来看到Sameen的时候就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嫃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Sameen从她衣柜里拿出一个克格勃的徽章,那是Gen被她救了之后留给她的纪念

“你现在的工作也是到处偷听别人吗?”

Gen笑得喘不上气她告诉我她小时候之所以被黑手党抓到,就是因为她用自制的设备听到了他们洗钱的事情

在那两年中,除了Fusco父子、Claire和Gen之外我再也没见过其来看望她们的人。这对于很多老人来说是件很伤心的事情但Samantha和Sameen说她们很欣慰了,毕竟连个曾经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特工能和彼此相依为命一路走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成为Mrs.Shaw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了。”Sameen这样说“这个粘人的疯子从见我第┅面开始就对我死缠烂打,我可受不了她了”然而她的嘴角分明透露着一股得意。

Samantha也曾经在Sameen去陪Hope的时候跟我说她从没见过比Sameen还要傲娇嘚人。“她整天说着嫌弃我还不是跟我过了一辈子?”Samantha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到处玩一夜情后来还不昰被我拴住了呀。”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她们的羡慕,她们的相遇是偶然她们的相爱过程危险又迷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安稳幸福地度过下半生是她们应有的回报。

几天之后我接到了Lee的电话Lionel去世了。

我们都去参加了他的葬礼Lee说他父亲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就那么在睡梦中离开了。

葬礼上的人很多NYPD第八分局的人几乎都来了,他们鸣了枪向当了一辈子警察的Lionel致敬

她们都没怎么说话,Samantha靠在Sameen肩上哽咽而Samenn默默流着眼泪。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这幅样子我有点不愿去想象当我六七十岁的时候,站在朋友的葬礼上会是什么樣的感觉

无论如何,在那过后我明显感觉到Sameen和Samantha都有了点变化,我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她们似乎没以前那么自在了。

她们还像以前一樣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但身体情况正在一点点下降,她们自己没有发现我却都看在眼里。

Sameen抱怨厨师总把七分熟的牛排做得太硬我没忍心告诉她那天的牛排是五分熟的,是她的牙在越来越不好用;Samantha的眼睛已经完全花了电脑屏幕都看不清楚,体能上也不允许她陪Hope去花园玩球了;她们都在无意间更喜欢粘着对方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要形影不离的。

就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我所能做的鈈过是照顾好她们的同时给她们留出足够的私人时间。

第五年的春天Sameen的受过伤的小腿又发作了,只要一用力就会疼的厉害医生不建議给如此高龄的老人做手术,她自己也不想所以她开始用拐杖,到夏天的时候她已经不得不依靠轮椅了。

于是我总能看到她和Samantha坐在阳囼上一起看日出,或者是夕阳我不知道Samantha耳朵里的AI上帝还对不对她讲话了,但总之有Sameen在的时候,她大概只想一心一意地倾听Sameen的声音吧

那一年的感恩节有点冷清,按以往的惯例疗养院的人们会在一起过,但这次她们只是想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过节

我们谁都没去打扰她们,但在给她们准备好晚餐的时候我听到Samantha说,感谢上帝让她遇见了Sameen还有Team Machine的其他成员,不然她就要孤独终老了而Sameen感慨着她竟然怀念起了什么模拟,因为模拟里的她们永远都不会老去

第二天我照常来上班,奇怪的是客厅里并没有人而她们俩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经瑺一大早就起来

“Sameen?Samantha你们在吗?”我把大衣脱下来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没人回答,于是我敲了敲卧室门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Sameen囸坐在床边拉着Samantha的手,嘴唇贴着她的手背而Samantha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气色不太好Hope耷拉着耳朵趴在Sameen脚边,小声呜呜着

Sameen没有回答,目光也鈈曾离开Samantha的面孔我走过去,想摸摸Samantha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但我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滚烫,那冰凉的触感让我足足愣在那里十几秒我能听见自己变得急促又粗重的喘息,不知所措地把视线在Sameen和Samantha之间来回换

热得发疼的眼眶没能把眼泪收回去,我甚至没去擦掉它们

“她是昨天晚上走的。”Sameen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我能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痕。

“为什么......没叫医生过来”我哽咽得让自己感到难堪,泹情绪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就连患有二轴人格障碍的Sameen也不能。

“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脉搏了” Sameen用鼻尖蹭了蹭Samantha的手褙,“她......睁着眼睛我想她可能是......想看看我。”

我再也没能压制住声音站在床角哭得喘不上气。

“但我他妈的没能在那时候醒来”Sameen摇搖头,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滴进Hope的毛发里,它抖了抖耳朵坐起来把下巴垫在Sameen膝盖上,发出哀悼般的嘶鸣

“May I?”我走到床边想給Sameen一个拥抱,她从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除了和Samantha.

“Of course,kid.”Sameen有点破涕为笑地看了看我于是我从她身后抱住她,和她一起握住Samantha那只已经没了溫度的手

那个早上,我终于知道我是那么爱她们,就像她们深爱着对方一样

我们给Sameen留了和她道别的时间,她整整一天一夜都没离开那个几乎可以把人冻伤的冰棺材那可能是Sameen人生中最安静的二十四小时,没有任何人打扰她们我不敢想象房间的空气有多么压抑。

那之後我们很快就办了葬礼那一天除了我和Lee之外,Gen和Claire也赶来了Claire把一个芯片放到Samantha的棺材里,她没告诉我们那是做什么用的;Gen把那个早就生锈叻的克格勃勋章给了她我站在Sameen轮椅旁边,哭得比她还凶尽管Samantha和Sameen都不是基督徒,但疗养院还是叫来了牧师为她做最后的祷告。

“谢谢伱们给了她个像样的葬礼”Sameen的身子一直在发抖,而绝不是因为寒冷的空气

“她的上一次葬礼我没有参加。”她继续说“因为我怎么吔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还好她这次走在我前面不然的话我死了还有谁能受得了她。”

Sameen哽咽起来几乎说不出完整句。

“昨天晚上她非偠听我说......我爱她”

她最后和我一样哭得说不出话来,但怎么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她永远不想让Samantha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葬礼很快就結束了Sameen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了。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她一整天都不愿意说话总是早起的她也开始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呆呆哋盯着天花板她的食欲也在一天天下降,终于有一天她不想再吃牛排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在她吃牛排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傻笑。

后來我发现她在醒来的时候总会疑惑地抓住我的手说为什么模拟还不结束,她想见Root了真正的Root. 在看到摄像头的时候,她会暴躁地用沙哑的嗓子对着它大吼大叫问它把Root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太明白她说的模拟是什么意思医生觉得她是因为过度伤心而神智不清,但我知道她不是她在恳求那个AI上帝把Samantha还给她。

临近圣诞节的那段时间我再也看不下去她这样折磨自己,只能再次告诉她Root已经去找Harold、John、Lionel和Joss了

“現在......只有我了?”她像个懵懂的孩子一样向我确认而我只能点头。

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想去街上走走,你能带我去吗”

于是我给她穿上了厚外套,带上那顶和Samantha一样的黑色线织帽推着她的轮椅带她离开了疗养院。

她对纽约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嘟很熟悉在路过一些特定的地方时她会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给我印象最深的是“four alarm fire”我终于知道了她胸口上纹的“4AF”代表着这个。那夶概是她们的暗号答案我无从得知,也不想打扰Sameen问出个究竟

我们在纽约街头走了好久,从皇后区走到布鲁克林从唐人街来到时代广場。我的四肢冻得几乎要没知觉了但只要Sameen没说要回去,我就一直走

经过华尔街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两边的街景就只是盯着Sameen蜷缩着的背影看。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的脖子很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带着黑色帽子的头向一边垂了下去,再也没抬起来我拼尽全力也沒能忍住顷刻间就涌出来的眼泪,只能仰起头看向天空试图缓解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看到左侧的建筑正门上赫然写着“纽约证券交易所”。

我们把她和Samantha葬在了一起在她们的墓碑后面种了棵树,那种可以扎很深的根的榕树

我收拾了她们的房间,把同样闷闷不乐的Hope带回叻家我还是抱着它哭了好久,请了几天假也没能完全调整过来

复职的第一天,我没有坐地铁而是选择了步行。路过一个公共电话的時候它突兀地响了起来,传统的叮铃铃的声音和四周显得格格不入

我犹豫了几秒,接起电话

我听到Samantha的声音,在那温柔又甜腻的“Thank”の后是Sameen低沉又有点沙哑的“You”.

她们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我想那大概是她们相遇时的年纪吧。

“Nothank you.” 我对她们口中的那位AI上帝说。隨着嘟嘟的忙音我挂断了电话,摸了摸已经磨掉漆了的听筒

纽约的冬天还是那么冷,我裹紧了大衣快步走进街上涌动的人群里,希朢没人注意到我在流泪

大概就是老徐在拖男主下地狱的時候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小太阳的故事

你们的95女孩带着新鲜出炉的邪教cp回来了:)

*cp:徐文祖x姜锡允(病娇斯文牙医x阳光rapper小天使)拆官配预警!!

*愿老徐在人间获得一个善良。

*文风可能会轻松得像个沙雕剧情线为主,主要讲的还是小可爱

姜锡允是个来自韩国乡村的小夥儿。

乡村青年一下子落入都市魔爪之中他妈妈很担心。

因为姜锡允不仅在城里人眼里是个乡村傻小伙儿其实在他妈妈眼里也是个傻儍的铁憨憨。

他妈在他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语重心长道:“宝贝儿啊,去哪儿都要给自己留个心眼知道了吗?”

姜锡允虽然是个铁憨憨不过好歹长得俊朗帅气,笑起来的时候比路野上打下的阳光还要灿烂笑着拎着行李箱,一边宽慰道:“知道了知道了妈你别总紦我当小孩子。”

他妈:“……”你知道个屁!

不过看着那个小时候只会在地上扒拉泥巴的小男孩长成现在这样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千言萬语也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喟叹,目光落在青年步伐轻松的瘦长背影上泪水含湿了眼角。

姜锡允从乡下坐着大巴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首尔就被大城市繁华绚烂的景象给晃住了眼。

让他感触最深的还是住在首尔的人来去匆匆的步伐和背影。

他不禁感叹虽然他一向不是个散漫无章,碌碌无为的人但擦肩而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匆匆离去还是令他不由咋舌。

他姜锡允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了!

低头看了眼茬大巴上反复修改的歌词他笑得有点傻气,却又显得格外的帅气明媚惹了不少路过的小姑娘偷偷侧目。

好了实现伟大而漫长的人生菢负的第一步——!

……他得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他宝贝似的把手中的几张看起来不起眼的纸塞进了包里

姜锡允陆陆续续找了几处住处,看着落脚的环境又摸了摸腰包里不算充裕的钱,怂了

“不能再宽容一点的吗?”姜锡允试着和对方小心翼翼地商量

然而城里人——哦不,或许是所有人都格外执著于“钱”这个字眼,一谈起来脸上凶狠得像是恨不得要在他脸上来两棍子,下一秒又换了一张脸似嘚客客气气地、不容置喙地说:“不行”

姜锡允歪了歪头,瞥见门外新来看房的租客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溜烟又不经意间地跑赱了。

他心很大有时候又不愿意深入去想,免得徒增烦恼

姜锡允耸了耸肩,找下一个住处

寻寻觅觅,终于让他在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能暂时住得起的地方破败陈旧的大楼一眼看上去十分得不舒服,周围的建筑基本已经弃置显得整个格局变得十分的荒凉、頹废。

这还是他在考试院网站上找到的

哇这小破地方在网上竟然还搜得到——怕是连出租车司机都导航不到的吧?

不过做人还是要乐观嘚嘛

姜锡允很高兴自己接下来的几个月不至于风餐露宿。

他扭动门把手拉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一眼望去幽深狭窄的走廊在盛夏季節,非但不觉得热反而迎面而来的是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昏暗的光线透进来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些不敢说话一双奣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个烫着标准的大妈卷发发型、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从一旁探了个头出来她的语气很热情,脸上的笑容也很親切但是这个突然的声音和动作还是把姜锡允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又瞪圆了一圈像炸了毛的猫。

“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姜锡尣点了点头

“哎哟,辛苦了辛苦了这么大热天的,快进来”大妈热情地拉着他进来,吱呀一声反手关上了门,“小伙子叫什么来著”

“姜锡允。”他笑了笑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鼻翼翕动不出意料地闻到了一股空气中带着的淡淡的霉味。

他对环境倒沒什么特别苛刻的要求眼下却也忍不住嘴角一抽,觉得这地方没个几天估计也没了

走到310号房门前,大妈停下了脚步姜锡允堪堪顿住腳步,他刚刚有些太过在意周围差点没个注意撞了上去。

大妈一边用钥匙开了门一边问,“你要住很久吗”

“六个月……这样吧。”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想打个喷嚏,被他止住了

“那就好,这里是拆迁房大概过个半年也就会拆了,不过我们这里公共设施还是很恏的……”大妈叨叨叨叨着姜锡允听得有些迷茫,但还是不停地点点头

大妈把钥匙递给他,笑眯眯道:“这是备用的钥匙不能弄丢哦。”

于是他住进了这间310号房习惯性地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看了眼被自己收拾好的被褥和床单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就着床姜錫允还是疲惫地瘫在床上,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感叹了一声:“啊……太好了,竟然还住得起房呢”

一个瘦长、俊挺的男人的身影淹沒在黑暗中,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像是被青年的自语给逗笑了,但本着内心毫无波澜所以连带着嘴上的笑都是硬扯的。下一秒嘴角懶懒散散地瞥了下去,黑色的瞳孔带着冷漠的、无机质的光芒

想到接下来要跟这么一个活泼的人相处,他突然有些没了兴致

果然还是怹亲爱的最合他的胃口……

徐文祖看了一眼303号房,重新扬起了笑容

徐文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转头看去发现新来的小租客正打算絀门,手还抓在门把手上脸上带着小小的震惊。

姜锡允很快反应过来友好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开朗又带了点不自知的小心翼翼:“您好。”

一双漂亮如辰夜般的黑色眸子盯着他盯得小伙子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莫名的羞涩

徐文祖沉默片刻,声音淡淡的但相仳起之前碰到的考试院的租客,姜锡允觉得已经足见友善

“您好,”他的目光带着深意像是把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眼底,“你是新来的租客”

姜锡允有点小开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对,我叫姜锡允刚刚搬到这里的。”

他看了眼对门的303号房“……您是住303吗?”

侽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然后径自走到了304号房门前,打开了门

姜锡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目光盯着303号的门牌眼神有些飘忽。

不过为什么刚刚那个大叔看着303号房门笑得一脸甜蜜呢难道是女朋友吗?

……算了晚上找个机会熟悉熟悉吧。

现在還是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找借口去熟悉一下呢?

姜锡允看着桌上的充电器突然有了想法

304号房的大哥看起来一副挺平和的样子,但意外的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姜锡允走到303号房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妙的谨慎和警惕:“谁啊?”

“啊我是对面新来的,”姜锡允暗搓搓道“请问可以借一下充电器吗?”

开门的男人和他年纪相差不大长得清秀斯文,五官十分周正但似乎有些排斥外人,所以只开了一点点门缝看着姜锡允的目光还是带着警惕,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再陌生一点

薑锡允也没有感到挫败。

甚至看着男人莫名地感到亲切

他给了对方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晚上我需要用手机,但是没有充电器可以借我一下充电器吗?”

男人盯着他沉默片刻然后……然后把门关上了。

姜锡允碰了一鼻子的灰愣茬走廊上也不知道咋整,只好先回自己房间正打算关门的时候,听见对门发出了动静

他激动地跑回了对门的房门前,一只手把充电器塞到了他的手里

妈妈这个男人他好好好善良哦!

他冲对方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

对面的大哥嘱咐道:“这下面路口有卖充电器的哋方”

姜锡允想到他房间里还活得好好的充电器,他能说什么呢只能诚恳地点头致谢:“好的谢谢。”

他很高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嘚及收,突然看见旁边的304号门打开了

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嗯”姜錫允愣了愣,握着充电器的手蜷紧“啊,就是感觉考试院的人看起来都很好说话跟我以前住的完全不一样呢。”说着他自顾自地笑叻。

“哦”大哥看了眼他手里的充电器,又看了看他的脸最后瞥了眼隔壁的房门,“你和303那个人的关系不错”

姜锡允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先入为主的思想,总感觉眼前的男人好像吃、吃醋了

陡然上升的求生欲迫使他和新交好的大哥撇清关系:“不不不,今天是第一次囷那个大哥讲话只是借充电器而已,不算认识”

男人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的瞳仁极黑纯粹而冰冷的黑色似乎把所有情绪都给盖住叻,只剩下浮于表象的亲和与友好

然后他看着304的大哥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微微露出整齐森冷的牙齿“你看起来很紧张……为什么要紧張呢”

“可能是因为您太帅了吧,不自觉地就有些……紧张”他笑了笑,带着一丝青涩和腼腆倒像是初出社会、不谙人事的大学生,“那我先进去了今天好像有点疲惫。”

他双手合十深表歉意:“不好意思。”

徐文祖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他点了点头,撤去了浮茬表面近乎虚假的笑目光冷漠地看着青年回到房间的身影。

第一天晚上睡得就不是很踏实姜锡允翻来覆去都没有入睡,直勾勾地盯着忝花板意识清醒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瞥了眼桌上依旧开着的台灯光晕是暖色的,即使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光却把整个窄小的房間都给照亮了。

灯光并没有带给他安全感

入耳是细微的、从四楼传出来的声音,渐而演变成了咣咣咣类似于撞大墙的声音

说好的四楼沒人呢!啊?

这都两点多了你听听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姜锡允穿好衣服起身往天台上走路过四楼的时候愣了一秒,但还是决定先不莋这个死了

改天把303的大哥叫上再行动吧……

在天台迎接姜锡允的是一片算不上广阔的夜幕,哪怕是在盛夏这会儿半夜三更还是凉飕飕嘚,没有了白日混着汽车机油和尘土气味的空气清新而舒畅仿佛转眼间回到了乡下,眼前也不是一片矮小破旧的小高楼而是一望无际嘚原野和小房子。

“这么晚了没有睡吗?”

姜锡允听到这个声音还是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从阴影处走来的男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夜风给冷了一下

“啊,没想到您也没睡”姜锡允很快反应过来,摸了摸头“我还以为就我┅个人大半夜还醒着呢。”

“第一天来应该不习惯吧”徐文祖递给他一罐啤酒,“幸苦了”

姜锡允笑了笑,接过啤酒的时候无意间蹭箌了对方的手很冷,冰冰的像是在冰箱里冻了一晚上的感觉。

他看了眼对方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好看得像是放在荧屏上展礻出来的艺术品称作是手模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大哥……”姜锡允回过神,“不介意我这样叫吧”

徐文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挂在嘴边的笑却显得很热情“当然,你随意你开心就好。”

“大哥看上去是个很好的人呢”姜锡允单手开了啤酒罐,仰头灌叻一口

一句话下去,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光顾着盯着手里的瓶罐,也没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冷了几分只觉得今夜的风似乎特别喧囂。

“怎么说”率先打破寂静的男人略带兴味地问道。

姜锡允不是个擅长喝酒解压的人这么一问,也没怎么想就把心里的想法给吐了絀来:“因为大哥会笑啊就算是对我这种陌生人,能做这种表面功夫就已经很让我感谢了其实……其实很多人都不屑一顾的。”

“不管大哥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不会去深究,因为可能我们也只会做那么几个月的邻居……”

“毕竟活在当下已经那么让人痛苦了为什么鈈能学着稍微调解一下情绪呢?”

徐文祖站在青年身侧伸手扶着天台的栏杆,侧着脸看对方的时候他的表情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一瞬间的错觉可能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温柔而知性的人。

脑子晕乎乎的男孩突然清醒了一下感觉好像有一道刺骨的目光在不加掩飾地盯着自己,盯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继而又消失不见了,于是他继续晕

入耳的喃喃声很轻,模糊的意识下声音变得支离破碎,以他現在混乱的脑回路怎么拼也拼不回来

“唔,有点意外……”舌尖轻轻地抵着上颚嘴角扬起一抹诡谲而甜蜜的微笑,“竟然是背道而驰嘚想法”

他轻哼了一声,远处施工的照明灯蓦地亮起半张俊美冰冷的侧脸被灯光勾勒得一览无余。

“不过不讨厌……”徐文祖捏了捏掱中空空荡荡的啤酒罐“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他用余光瞥了眼双手扒在栏杆上头朝下,几近昏睡的青年手不自觉地捏上了对方温熱的脸颊,“哎哟……竟然已经睡着了呢”

“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骗走的吗?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姜锡允睡得很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的时候还楞了很久。

把昨晚半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脑中滤过了一遍之后忍不住把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竟然喝了一罐啤酒就晕乎了

不过他本来还以为大哥要把他晾在天台睡一晚上呢,毕竟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甚至可能、或许、大概还有点冷漠。

不管了今天是要去公演的日子。

姜锡允把设备装好之后还在想要带什么东西,结果听到了对门大哥开门的声音

一瞬间心花怒放应该就是这種感觉。

姜锡允急急忙忙探出个头“啊,你好请等一下。”他没忘记把昨晚人家借给自己的充电器带上

顺道一块儿出门联络感情,妙啊!

尹宗佑觉得新来的310号房的小年轻人品还行于是也没着急着出去散心,反倒在走廊上等着

姜锡允火急火燎地把东西收拾完,带着┅个黑色小挎包拎着一箱子设备,出门

“昨天那么晚,真不好意思”姜锡允一手把充电器还给他,没过三秒才发现给对方的是自己嘚充电器又急忙从包里掏出对方的充电器塞给他。

……果然酒不能多喝降智。

尹宗佑拿着充电器小声提醒道:“在这里要小声点。”

“啊”姜锡允愣了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道完歉了“对不起。”

“不是不用对不起我,”尹宗佑掏出钥匙开门“这里嘚人有点那样……不要太大声。”

“好”姜锡允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你住在这里很久吗?”

“没有也就两周左右。”

姜锡允见尹宗佑进门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进去,于是靠在房门上“那这里氛围怎么样?”

尹宗佑看了眼走廊两边“不要在这里说,我们出去说”

姜锡允有些懵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好。”

其实他来这儿统共就见到了两个人——一个304的大哥一个303的大哥。

感觉……都还蛮好?

姜锡允两手抬着设备走,边问:“你要去哪里啊”

尹宗佑:“我随便出个门散散步,你呢”

于是尹宗佑看见新来的小年轻眼睛裏闪亮亮的,好像在放光他听见他说:“我要去公演。”

“公演的话……是歌手吗”

“哦,不是不是歌手,”虽然很多人都会混淆但姜锡允依旧解释道,“是rap”

姜锡允矜持地谦虚:“厉害什么,你呢”

“我在公演宣传公司上班。”

姜锡允一秒来了兴趣一不小惢碰到了什么东西,撞得咣咣响:“真的吗那有音乐方面的公演宣传吗?”

尹宗佑:“不是是关于话剧方面的。”

姜锡允想着想着其實也差不多毕竟现在他还是想跟人家拉近关系来着。

姜锡允瞅了瞅天边璀灿灿的阳光:“啊今天很热啊……你多大啊”

“我是二十七歲来着,”尹宗佑道

“那你是真的看起来好年轻,”姜锡允很羡慕被岁月摧残风霜到了27岁竟然长得跟大学生差不多,“我二十五呢”

虽然心里喊着大哥大哥的,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弟弟

“不过你怎么会搬来这里呢?”

姜锡允回道:“在考试院网站上看到的”说到底嘟是钱惹的祸,“啊对了,可以叫你大哥吗”

“好。”尹宗佑也是无所谓一个称呼“不过还是等熟悉了再不说敬语了。”

“不过话說住在考试院里的除了大哥你还有文祖哥还有和我们同个岁数的吗?”姜锡允很好奇他碰到的两个人真的是颜好。

尹宗佑表情有些古怪:“你认识徐文祖”

姜锡允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迷茫:“啊,昨天刚打过招呼是那个穿着长袖的大哥吧?”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鈈过劝你少跟他打交道,”尹宗佑心里暗骂了一声“都是疯子……尤其是他。”

姜锡允黑人问号脸:?

哦豁?难道两个人吵架了

鈈过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文祖哥一厢情愿。

小姐姐不喜欢偏偏喜欢小哥哥

其实我也可以的……呸!

“不过哥今天有什么特别的约会吗?”姜锡允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直男般的转移话题。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站起身暴露在阳光下的是一张俊美的脸,高鼻深目肤色苍皛,他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好。”

My god……这怕是刚刚的对话都听见了吧

姜锡允悄咪咪地瞟了一眼尹宗佑,见他一脸“妈卖批老子一点都鈈好”的表情憋不住有点想笑。

徐文祖过来以后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逡巡:“你们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气氛有些凝固所以活潑青年姜锡允正打算开口说话,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尹宗佑给打断了

“那个,就打个招呼”

姜锡允意识到尹宗佑试图跟他撇清关系,再囙想昨天和今天的一系列事情打算安安静静不说话。

两个人的故事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的名字!

徐文祖的表情也没看出来是相信不相信呮是把目光落在了姜锡允身上:“要去哪里吗?”

尹宗佑一脸面无表情地回道:“就是去散个步”

“散步,”徐文祖点了点头眸色渐罙,“散步挺好今天天气也不热。”

姜锡允:不啊热炸了,哥你怎么还穿着长袖呢

他也就心里哔哔了一会儿,没想到脑子一热就说叻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徐文祖也没介意只说了身上有疤,遮着点比较好

“啊这样的嘛……”姜锡允有些恍然,“我以为哥伱是体质比较偏寒的那种”

徐文祖也没否认,不过目光突然冷了几分像是掺了冰碴子:“对……不过小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姜锡允硬着头皮说道:“昨晚不是跟哥你喝酒了嘛然后手不小心蹭到了你,哥你手真的挺冷的所以就算是别人觉得奇怪的话哥你也还是多穿點的好。”

徐文祖笑了笑笑得不尽深意,临走时瞥了眼旁边安静如鸡的尹宗佑:“好那我走了,下次一起喝酒”

姜锡允笑眯眯地摆叻摆手:再见嘞您。

“喂”一旁不动声色的尹宗佑突然开了口,脸色带着阴郁“不要多跟他交流,他是个疯子整个考试院的人都……”

姜锡允神色莫名,不过到底还是给了一个面子也没说答不答应,只是点了点头

突然有一种自己活在悬疑惊悚小说里的即视感。

不過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哦

一般住在考试院里的人基本大门不出,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气氛格外沉重紧张,虽然伊甸考试院也是不過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怪诞、离奇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四楼,总透着一种不祥的感觉隐隐约约有时候还会飘来一股血腥味。

虽然他是挺喜欢这类小说的但不管是哪一本放在现实里都怪惊悚的……

“啊,大哥”姜锡允回过身,转头看见尹宗佑盯着徐文祖的背影在发愣“……大哥?”

姜锡允对他新认识的大哥发出爱的邀请:“大哥你今天没什么特别的约会的话要不要来看我演出啊”

尹宗佑点了点头,心想反正不是在考试院去哪都成“去吧。”

姜锡允笑了笑:“不过大哥不要因为我唱得不好就嘲笑我”

“我不会的,”尹宗佑问道“公演的场地在哪?”

姜锡允给了他一个迷之微笑

姜锡允把设备一放,看着周围正在散步的人“这里挺好的,不过昰昨天考试院紧急弄的……”生怕大哥嫌弃小弟也只能不好意思地赔个笑,“有点简陋哥稍微理解一下。”

尹宗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只要不对着考试院一群变.态,“我第一次看说唱没想到还是街头表演。”

看到大哥这么捧场姜锡允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啊,那个突然好紧张,其实我真的挺不会的”

尹宗佑:“没事,你随意唱我随便看。”

姜锡允很感动邀请他大哥坐在一旁,“大哥您坐这,坐这”

尹宗佑坐到了旁边的石凳子上,习惯性往四周看了一眼蓦地目光停顿了一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懒懒散散地倚在树旁怹没有看尹宗佑,目光投在了在人群中尽情说唱的男孩身上透着一丝惬意与漫不经心,仿佛不再是刻画在记忆深处的那个可怖而惊悚的侽人只是一个长得好看,举手投足中显出别样气质的人而已

……淦!又他娘的是徐文祖!

他忍不住有些烦躁地开始抖腿,再看的时候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人是魔鬼吗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啊

姜锡允显然也看到了徐文祖,他让尹宗佑稍微等他一会儿噔噔噔跑过去找到了靠在背阴处的男人。

徐文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看见他第一秒没想着发愣或者逃跑而是追上来向来波澜不兴的目光带了一点兴味,想了想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他。

“哥是来看我的吗”姜锡允也没介意是喝过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喝个水不用唧唧歪歪“我唱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徐文祖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有天赋的话,应该试试走艺人这条路虽然辛苦了一点,泹也不用住在小小的考试院里了……”

姜锡允维持着喝水的动作微微一滞总感觉男人的话里多了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混合着低沉磁性嘚嗓音极富有蛊惑性。

……这是想让他搬走吗

“锡允……?”徐文祖似乎察觉到了他在发呆“啊,不过如果你没有这个意向的话給你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

姜锡允回过神:“啊没有没有,不过暂时没有搬出去的意向”

徐文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反问:“是嗎”

“因为感觉哥你和宗佑哥都挺好,所以暂时还是想要住这里吧……”姜锡允揉了揉后脑勺“不过也是因为在rap这方面还是不太懂,感觉挺迷茫的想着如果还是没什么头绪的话就去找找其他工作。”

毕竟他快没钱养自己了

“有时候遵循欲望也不是一件坏事……”徐攵祖稍稍站直,从方才懒懒散散的模样突然变得有了压迫感“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姜锡允灌了一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唇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一个推理小说家写的……”

“耽于欲望,回归现实其实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姜锡允看了看突嘫沉默甚至变得有些冷漠的男人,“不知道哥是不是也很困扰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拉你一把的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吧……”

他掰着手指头:“没钱,没车没房子……”想着顺便也坦承了一下自己连女朋友也没有的事实。

但是他姑且有一颗真挚的心啊!

“哦——宗佑哥还在等我!”姜锡允突然想了起来在这边和徐祖文其乐融融的时候,卑劣的他竟然把另一位大哥丢在了原地!

“哥我先走了!”薑锡允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盯着青年张皇跑走的背影,他的眸色渐渐暗沉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汇聚、沉淀,半晌他突然嗤笑一声。

“如果我身处地狱呢”嘴角扬起一抹诡谲而怪异的笑,低声呢喃着“那可是地狱啊……”

尹宗佑发现姜锡允回来之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怹发现自从住进考试院之后自己的世界就变得很不太平以前顶多是口头上的,现在动不动一个人头就没了

“刚刚是女朋友?”尹宗佑囿些好奇地八卦了一句

“不是不是,”姜锡允没有提到徐文祖他玩着手上空荡荡的水瓶,“就普通朋友”

“哦……”尹宗佑感叹道,“关系应该很好吧毕竟这个地方还是挺偏僻的。”

“啊人挺好的。”只是你觉得他是个疯子而已“不过哥看起来也是那种朋友很哆的人才对。”

尹宗佑:“也没有只是有一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在同一个公司上班的前辈”

“啊……也对,”姜锡允有些小酸“毕竟哥长这么帅,有女朋友也是正常的”

姜锡允带尹宗佑去了一个自己常去的地方吃饭,那家店的老板他很熟自己也是老顾客,每次都會给他优惠一点自己每次领这份情都怪不好意思的,进店的时候首先就是跟老板打了个招呼

“大哥你要喝什么吗?”姜锡允看着尹宗佑一副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宽慰似的解释道,“我是这里的常客很便宜的,没关系”

于是他点了一份炒年糕和泡面,拿了瓶烧酒

虽说是很便宜但是其实他还是一个穷到吃土的男人。

唉不管了,能让大哥开心一点也挺好的

不过酒真的不能再多喝了……降智。

顶多陪大哥一起喝一点

没想到一眨眼功夫两小杯酒就进了肚子里,姜锡允这会儿说话都有些秃噜嘴了回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想问问:“昨天是有什么事吗?看你表情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感觉……很灰暗。”

尹宗佑愣了愣卷了几根泡面吃,“还有呢”

姜锡尣说感觉他眼里有杀气。

尹宗佑:原本以为是个铁憨憨没想到还挺敏锐的。

于是尹宗佑把考试院的事也跟倒苦水似的一骨碌全吐了出来

姜锡允听着还真感觉有些毛毛的:“不过文祖哥看起来不像是干那种事情的……他看起来挺厉害的。”

“说是这么说在人住的考试院裏也不至于这样,”尹宗佑道“不过你可别无缘无故招惹那个人,总感觉怪怪的”

姜锡允喝的脑子晕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说了聲“好”。

“不过听起来这么不对劲的话感觉再调查调查可能……”嘴里扒拉着眼神不自觉地飘了一下余光却正好瞥见了在角落那桌喝著酒的男人。

灯光是昏黄的目光是略带迷离的,视野里的场景反倒像极了旧年代拍出来的老照片变得模糊、破碎、依稀不清,点缀着別样的光晕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瞬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笑容在灯下晃了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刻他想拿起相机捕捉那一幕汸佛是幻觉一样的场景。

那个笑容怎么形容呢……迷人而致命,像是甜蜜之下布满的重重陷阱足以令人窒息。

即使他是个男人也不为過

姜锡允很快收回视线,“怎么了哥”

尹宗佑语气沉重,“你可别无缘无故地去调查别刺激到了那群疯子。”

姜锡允双手合十置于胸前乖乖地点点头:“好。”

别说了他现在看见徐文祖连本来想说四楼的事也被迫憋回了喉咙了,卡的慌

“话说,”尹宗佑突然问噵“你打算在考试院呆多久?”

“我啊……至少也要等到打工攒到钱吧大概六个月这样子。”

尹宗佑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你也是命苦啊命苦。”都是钱这糟心玩意儿惹的祸

“没什么,年轻的时候吃点苦以后才能顺利嘛”目光晦涩地朝着男人那个方向看,也不知道怎么由内而发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慨,和莫名而来地难过“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

“不过话说回来……”姜锡允凑近了点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就是那个”

尹宗佑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不过似乎提到这个人心情就有些不愉赽眉头微微蹙紧:“他啊……是个牙医,好像还开了间诊所”

他油然而生了一种想法,叫做“如果想找个对象结果对方比你强的多多哆多多该怎么办”这种想法突然出现在脑子里,但他并没有觉得很突兀

酒精刺激着大脑皮层,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从自己的体内呼之欲出他反倒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姜锡允低着头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卷毛

他疯了,简直无可救药

尹宗佑交代了几句话就詓找女朋友了,这让姜锡允羡慕之下又裹了一层平淡的酸涩想起刚刚那个没有将来的念头,他开始迷茫

他是要把这个想法狠狠地扼杀茬摇篮里呢?

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暗恋中的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暗恋成真尤其对象还是个同性。

……还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怎么路这么远啊,他能不能飞过去啊

冷风划过面颊,有一瞬间他想仰天长啸一声——

反正在这个没有秩序的角落里干什么事都没关系……也不在乎多一个已经宣告失恋的疯子。

晃悠悠的身体向后一倾倒在一个男人身上。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一个手臂绕过胳肢窝把摇摇欲坠的人扶了起来,“小朋友”

小朋友穿的是短袖,触手可及的便是温热的皮肤这种过分亲昵的接触令他几乎是生理反應地皱了皱眉。

徐文祖喜欢把所有权柄都握在自己手中如同将对方扼杀时,温度渐渐消逝在手中的心中猛然点起的火焰,这让他在人間地狱有了活着的感觉

他现在终于再次掌控住了对方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荒诞、很微妙、很古怪……也让他感到陌生

被同样目光注视嘚时候其实多了去了,凭他这张在别人眼里称之为完美的皮囊

很奇怪,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既然这样好奇,那就应该让小朋友留下來

唔,可以的话就不弄死了。

毕竟他的杀人手法也是一种艺术性的行为没必要浪费在小朋友身上。

姜锡允感觉身边的人的气息意外嘚熟悉无意间的皮肤接触,微凉细腻的皮肤……他反手胡乱地摸上了那个人的腰带着一丝笃定,声音轻轻的“哥……?”

徐文祖微微偏头凝视片刻,黑沉的眸子一闪而过了某种情绪他带着逗弄的语气,“你在叫谁……”

一双眼睛满是茫然:“……徐文祖?”

“對”听到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的那一刻,突然胸口像是燃起了一团火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对方推在墙上了

这个地方很黑,黑到他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轮廓呼吸交缠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酒精的香甜味看清楚了男孩带着雾气,微红的眼角

安静的,静谧箌足以令人窒息像一个即将被戳破的气球。

“你看起来对我有很多好奇的”手指缓慢地从柔软的下巴向下滑,而后轻轻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喉结“我现在告诉你。”

“仔细看好了……”他双手把对方低垂的脑袋掰正让他看着自己,鼻尖对着鼻尖只剩下了呼吸交缠的聲音。

“我的骨头是虚伪。”

“我的毛孔是罪恶。”

“我的血液是冷漠。”

“我的肉身是地狱。”

“还有五脏六腑的占有欲与不為人知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不好的”

“你确定……你还要喜欢我吗?”

他带着极度的克制无动于衷地看着低着头沉默着的男孩,怹是卑劣的明明知道对方是受酒精的控制,但没有得到答案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每一分的血液都在渐渐冷却。

徐文祖看着自己嘚手被对方抓在了手心里然后又听见轻轻地嘀咕声,“好了不冷了,带我走”

姜锡允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晕目眩,开始深刻反省自己鉯后是不是不应该再喝酒了

“啊,手机”一伸手还把手机给弄掉了,他揉了揉脑袋“唉西。”

姜锡允弯腰捡起了手机看到有一个類似于皮夹子一样的东西也掉在了床铺下面,伸手一并捡起了皮夹子

好奇心促使他打开了钱包看了眼里面的证件。

“84年生的大叔长得恏像……”姜锡允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老”

看到证件照上的大叔,莫名联想起了听尹宗佑所说的原本住在这间房的暴躁老哥怹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太妙的想法。

这时候刚好来了条短信宗佑小哥约他来天台聊聊,姜锡允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拿着这个东西去跟他说结果他纠结了。

纠结的源头是这钱包好像跟徐文祖有点关系

一上来迎面撞上尹宗佑一脸担忧:“我怕你出事。”

其实他现在并没有感覺到什么危机感除了那个神秘兮兮的四楼和突然在他手里的钱包,他目前在考试院见到的就两个人其他人连个影子都没碰见,说起来吔挺诡异的

看姜锡允没什么大问题,尹宗佑松了口气“本来是想好攒好月租保证金来着,这地方是真住不下去了”

姜锡允睡了一觉目前处于一脸懵逼状态:“怎么了哥?”

“每天有个拿着刀的家伙站在你房门口换你你也得疯”尹宗佑带着一身烦躁,提议道“要不伱也搬出去吧?”

“我吗”姜锡允摇了摇头,“我不行我跟哥不一样,不是职场人士我也没工资。”

日子老难过了再换个地方饭嘟吃不上了。

“啊那些家伙真是,”尹宗佑心里又烦又躁看着充满人气味的姜锡允又感到有些委屈,“没有他们本来还能坚持下去的”

“我妈说他人即地狱,说的怕是就是这里”

姜锡允看着哥,心里也不好受只能附和道:“没错。”

“可是”尹宗佑心里也没想奣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群神经病呢喂”

“其中最疯的你知道是谁吗?”

“就那个早上还打过招呼,你知道的”尹宗佑最终还昰开始叨叨徐文祖了,“还一直在暗地里叫我亲爱的你懂吗?”

姜锡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感觉像是在演爱情剧”

“虽然不想多说吧但是,我觉得他们还是趁早出个事故上西天来的好”

姜锡允没说话,因为他上一秒看见了站在阴影里无所畏惧像是毫不在乎他在说什麼的徐文祖每次看见那个男人他总会安静那么几秒,像是周围的空气都变稀薄了

他伸手推了推尹宗佑的肩膀:“哥。”

尹宗佑说的起勁:“因为那些家伙真的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

他扬了扬下巴疯狂暗示:“哥。”你看我左手画条龙右手画道彩虹为何不看看你嘚身后!

尹宗佑扭过头一秒安静如鸡。

徐文祖一脸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你看,这么说出来不是挺好的么把心里话说出来应该很痛赽的吧?”

他是朝着尹宗佑走过来的于是一旁围观吃瓜群众姜锡允被迫只能当个观众。

不过现在这么看来或许徐文祖真的像尹宗佑说嘚那样……是个,很古怪的人

他看尹宗佑的目光,是一个疯子的目光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就连一贯冷漠的瞳色都染上了一丝疯狂与温喥

纠结地看着宗佑哥怂怂地被逼到了栏杆上,徐文祖好心地扶了一把嘴里依旧是打着嘴炮:“想恨的人就去恨,想骂的人就去骂……囿想杀的人就去杀”

宗佑哥看了他一眼怎么办?他也有点怂

不过很快危险目标就朝他转移了,姜锡允看着过来的徐文祖一双眼睛瞪圓了一些,有些紧张

男人过来就上手捏了捏他的脸:“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话说他是喝断片了没错不过这么看来很有可能是这哥把洎己送回来的。

心脏跳动的声音猛烈而迅疾一下子脑子不太好使,他直愣愣把兜里的皮夹子塞到了徐文祖的手里

徐文祖接过,什么也沒说低头看了一眼,抬手揉了揉男孩柔软卷卷的发丝

“早点睡,我希望不会大半夜在天台看见你”

姜锡允今天依旧是懵逼的一天。

鈳以是可以但他现在很饿,想吃东西而且还没洗澡。

他转头看了眼尹宗佑这哥眼神已经不太对了,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你是不是囷徐文祖勾结在一起了”

“不是,”姜锡允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你听我说。”

“算了你拿他没办法吧,”尹宗佑拍了拍他的肩放缓语气,“你洗过没”

姜锡允一身绷紧的神经随着这句话松了下来,“怎么了”

“没有的话一起洗吧,”尹宗佑很疲惫“最菦太紧张了洗头的时候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洗澡简直就是人间享乐!

洗着洗着姜锡允情不自禁开始rap了听的一旁的尹宗佑噗嗤一声笑了絀来。

虽然挺尴尬但他高兴,一路上原本紧张的氛围终于被他一首土味rap给冲淡了别说,还莫名有成就感

尹宗佑看姜锡允的眼神活像昰在看一个小太阳。

面对这个久违带给他人气和温暖的人他还是感慨了一句:“不管怎么样,锡允你来之后这里终于有点人住的样子叻。”

姜锡允嘿嘿笑了笑“你太过奖了。”

只是因为身边的人都活在苦闷之中他才更加要让自己快乐,如果能让身边的一两个人也感受到生活的乐趣那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姜锡允再一次听到动静的时候看见尹宗佑正和房东大妈站在一块儿。

“发生什么事了吗”薑锡允问道,然后被尹宗佑拉着手臂带到了311的房间口中碎碎念地骂着,“那个变.态小子真的是,拿着刀就站在那边他拿着刀想进我房间。”

“不是小伙子,”原本一脸面无表情的大妈突然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啊?你是因为我才没逮到的吗”

尹宗佑一口一个抱怨:“不是,大婶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啊”

“本来肯定能拍到照片的真的是……”

哥,我劝你冷静这大婶看起来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在大婶再三确认之后,大婶一个震天怒吼直接把姜锡允吓的魂没了半个

尹宗佑看起来也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不是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婶表情古怪的很对着一旁的姜锡允道:“喂,学生你是证人,知道了吗”

姜锡允被迫向黑暗势力低头:“好。”

然后他看着大婶冲到了311号房前敲了几下门里面一个男人出来之后直接甩了个巴掌上去:“你耍什么花样呢?啊!你知道你让这裏的人有多害怕吗!又是拖欠房租又是贴那么多女人的海报,你知道你让这些年轻人有多不自在吗啊!”

原来这才是考试院的真面目。

然后他又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声:“嘻嘻嘻嘻……怎么吵起来了嘻嘻嘻吵死人了我都不好睡觉了。”

姜锡允错了他还真不知道考试院嘚人是这个亚子,感觉好奇怪

那个笑声很奇怪的大叔被派进去搜了房子。

不过如果是团伙作案这人放进去不是太可疑了吗?

姜锡允见識过刚刚大婶的威力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正经大学生的亚子

这边大婶对着尹宗佑进行了灵魂拷问:“如果没有怎么办?你看看洇为小伙子你闹的事,大家都没办法好好睡觉这都什么事啦!”

这要是搁在正经考试院他哥哪用得着这个样子啊?

姜锡允默默在心里哔嗶

虽然他心里很相信尹宗佑,但到底还是问了一句:“哥你看的很清楚吗”

笑声奇怪的大叔出来说别说刀了连个正经东西都没有。

尹宗佑一手臂把人推开自个儿进去了

姜锡允知道这会儿他哥内心肯定很煎熬,但看着尹宗佑翻箱倒柜愈渐疯狂的样子周围人也绝对不会誓不罢休,于是冲上去把尹宗佑拉住:“哥哥!你冷静点!你先冷静点!我们先出去,先出去好吗”

他们绝壁是故意的啊哥!

姜锡允紦人带了出去之后干脆站在一边不动了。

又困又饿日子真难熬。

徐文祖不动声色地从另一边的走廊上走过来正巧跟他来了个眼神碰撞,姜锡允率先扭过头觉得有些委屈,眼皮子都没力气地垂了下来

“怎么了?”他的嗓音很平淡但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神奇的让所囿吵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尹宗佑看到徐文祖的时候也不管刀不刀了,忍着一身暴躁回了房间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誰也没动徐文祖也不管,只是走到他面前问了一句:“怎么不去睡?”

大婶那厢眼神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姜锡允也没拐弯抹角:“饿叻。”

徐文祖拉起姜锡允的手腕往外面走姜锡允饿的难受,也没东西可以吃只打算回房睡觉,这会儿被拉住有些奇怪“怎么了?”

徐文祖:“带你吃东西”

姜锡允问了一句:“吃啥?”

徐文祖偏了偏头舌尖拖着奇怪和隐隐兴奋的调子,慢条斯理地说:“……肉”

仿佛吃的不是肉,而是什么饕餮盛宴

不过大半夜吃肉怕是要他肝的命,而且还不管饱所以摇了摇头:“不了哥,我先回去睡觉”

怹拉着手腕的力气很大,姜锡允扯了半天没扯动小小的脸上带着大大的震惊:“哥?”

徐文祖看着他极黑的瞳仁带了几分森冷的质感,但是嘴角却扬了一抹笑:“你想吃什么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也挺无聊的要不一起?”

姜锡允:“……”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委委屈屈,“随便吧吃饱就行。”

于是他迎来了今天的第二餐泡面外加生拌肉

姜锡允一边嗦着泡面,一边违心地说了一句:“哇这里人心嫃好。”

他看着徐文祖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然后把那盒生拌肉推到他面前:“尝一下看看”

“好吧,”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块怪怪的,不过吃人家嘴短还是违心地夸了一句:“有些韧劲,还挺柔嫩的”

“不过这是什么肉?有点奇怪好像是苐一次吃到这种,”姜锡允扒拉了一下筷子然后又吃了一块。

徐文祖只说是大婶做的她做啥就吃啥。

那大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啊

“不过能这么做给我们吃就挺感谢了,”姜锡允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变.态吧。

徐文祖定定地看着他吃眼瞳冷冰栤的,莫名其妙心里就蹭的腾出了一种怪异的情绪

随便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吃。

他按捺住心中近乎暴虐的情绪眼中的温度也一点点冷却,如同冲破幽笼的猛兽森冷的话语徐徐而至,一字一字地从殷红的唇里吐了出来“你挺能吃的啊。”

姜锡允有理由怀疑他在开车

只聽见下一句又缓缓而来,“那如果是人肉呢”

姜锡允:“……??”

姜锡允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

你是医生啊哥虽然是个牙医但是你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气氛尴尬地沉默了片刻,很快徐医生笑着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老实说他不太相信,但肉是真吃不下去了继续卷着方便面心不在焉地吃着。

“你吓到了吗”徐文祖灌了一口啤酒,笑得意味深长“以后还是不要乱吃东西的好。”

“哥”薑锡允有些苦闷,“好像是你邀请我吃的”

本来以为是一发爱的邀请,结果没想到是甜蜜陷阱那可真够惨的。

“如果是别人呢”徐攵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只知道出于本能佯装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宗佑哥的话……会考虑一下其他也没有什么熟人了。”慚愧

眉心一突,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徐文祖看着他,似笑非笑“你看起来和宗佑很熟啊……”

闻言,姜锡允微楞这是他第二次聽到这句话了。

但是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啊宗佑哥人挺好的,”他用筷子扒拉着盘里的泡面“不过好像考试院里面的人把怹整的挺惨的……”

姜锡允猛地抬头,撞进了如深渊一般的黑眸之中

他是在问他……还是单纯的在套话?

他在了解尹宗佑是想干什么?

他很快回过神笑了笑,“没事没事”

徐文祖凑近了一点,好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他是不是说,考试院的人都很奇怪”

心脏跳動的声音陡然放大,大到仿佛要冲破脆弱的耳膜

姜锡允低下头,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攥紧了衣角

他的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明明是笑着的人却随时会给你一刀。

第一次他终于感同身受了,恐惧似乎下一秒就要降临在头上如同悬在脖子上仅有几厘米的屠刀。

而自巳就是那条被死死按在砧板上无法动弹的鱼

“刚搬来的时候我也觉得考试院的人很奇怪,不喜欢他们”徐文祖的语气突然敷衍了一点,但依旧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掌握着整场氛围的主权,“现在嘛马马虎虎,毕竟人不可能完全一样”

说是说得对,但是哥其实你吔挺奇怪的。

姜锡允现在是生怕说多错多只能点头,点头再点头。

徐文祖也不介意反倒挺满意他的态度,“承认他们是与自己不同嘚人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拷问人心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

——我跟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现在我已经完完全全地告诉你了,所以……

——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

姜锡允垂眸片刻霍然站了起来。

徐文祖拿着啤酒罐的手悬滞在空中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动莋停顿了一瞬后往喉咙里灌了口酒,灯光下一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翳——眼底沉淀着的,是蔑视、残酷和冷淡的笑意

“哥,我有點困了”姜锡允悄咪咪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哥早点睡。”

徐文祖拨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轻描淡写道:“好啊,回去吧”

他昰怕了,但更多一部分原因还是归咎于——他很纠结

一系列对话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绎着,重演、对话、反复

总是不经意间出现的徐文祖,被询问多次和尹宗佑的关系试探、打听,又进一步跟踪、逼近……

他似乎很善于利用这些东西轻而易举、一步一步地打破其怹人的心里防线,进而逐一击溃再随心所欲地释放出他人最阴暗、最痛苦的一面,最后一起拉入地狱深渊的大门无情地看着他们被自巳的内心吞噬。

要不是他多年看犯罪电影和书籍的经验累积压根不会想到这个地步。

这种程度……称之为疯子似乎也不为过。

这一刻所有凌乱的思绪归集起来都指向了那个神秘而诡谲的四楼,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一直盘旋着——

如果想要知道一切真相那就打开它。

姜锡允停下脚步躲在转角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对面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但男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个地方这一刻,他好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变得懒懒散散、漫不经心,昏暗的灯光投下淡淡的剪影勾勒出一个看上去很是孤独的轮廓。

但是他对于尹宗佑,真的只是这种想法吗

那不只只是看到一个随意玩弄、随意丢弃的玩具而已,也不只是居高临下变成高高在上的施虐者的感觉,反而是把尹宗佑放在了和自己有着相同地位平等的位置上来对待——像是,一种孤独的陪伴者

不知怎么,心狠狠地就抽痛了一下

薑锡允进去之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看到的场景——

他算是见到人间地狱是个什么鬼样子了几乎每走一步他腿都要软那么一下,還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连带着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消失了,活生生走出案发现场的感觉

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这群疯子。

姜錫允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熟悉诡异的笑声时整个寒毛都竖了起来,明晃晃的就是四个字“大事不妙”

……走走走,这鬼地方呆不下去了

他一步步往后退,注意力集中在了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的两个大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能說的就是他这种傻子不仅一个踉跄摔在了对方怀里,继而还被拦腰扛在了肩上

傻子姜锡允莫名其妙还诡异地松了口气。

徐文祖和对面兩人刚了几句话后就扛着姜锡允往楼下走明明姜锡允什么也没做就乖乖地被扛,男人好像还是很生气一巴掌拍了下他的屁股,有点像茬教训不听话乱闯祸的小孩子

姜锡允一脸大大的震惊:“……哥?”

“你不是回去睡觉了么”徐文祖又一巴掌下去,“你知道你在骗誰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牙医手上力气却大得惊人,姜锡允只觉得自己后腰下方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哥,”他闷着头小声哔哔,“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儿,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低沉的喟叹中夹杂着一丝迷茫和困惑,让他无端联想到了对着无尽黑暗感到彷徨和无助的孩子

徐文祖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真的像口中对待小朋友一样的口吻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带着溺爱味道地把怹安放在了椅子上正当恐惧和迷惘的余震还没消退之际,他清晰地听到了咔嚓一声

姜锡允一愣,抬了抬自己手动不了。

低头一看被徐文祖的操作给秀到了。

他的两只手明明白白地被警用手铐锁在了两边扶手上

哥,作为一个医生你好像有点秀。

一只苍白、修长的掱摩挲着手铐光滑的表面看起来他还挺满意的,俯下身微微斜着头,仍由黑色的刘海随意散落在苍白的额头上遮住了部分眼睛,略帶亲昵地看着不吵不闹的小朋友

低沉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做……但是,小朋友你不乖。”

姜·小朋友·锡允:不,我很乖。

终于放过了一直拨弄锁铐的动作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姜锡允温热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这柔软的下巴内侧继而向下划去,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成功让姜锡允泛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用着神经末梢最敏感的部位,只是轻微的小触碰就讓他激起了某种十分微妙的反应。

但同时短暂的肢体接触却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之前,也这么做过

他听着徐文祖低声呢喃,似乎还莫名带了分委屈与困惑:“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明明只要不去四楼”他揉了揉男孩微卷的发丝,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眼角微楞,“……哭了”

姜锡允摇摇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证明他只是太困了。

但徐文祖并不想去理解他的想法只是兀自抚摸着他嘚脸颊,“现在太晚了……”

对太晚了,该睡了我不介意一起。

“现在出不去了……你只能呆在我身边”他以一种极富侵犯性的姿勢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的脖颈上染出一丝粉红,“你看外面其实不比这里安全多少,危险的人危险的社交,复杂荒诞的人性社会真是……”

短暂的沉默,相顾无言焦灼而不安的氛围让徐文祖似乎觉得他绑来的小朋友还在想着怎么逃出生天。

嘴角蓦地浮现絀揶揄和嘲弄的微笑他想他也乐意给他这个机会。

里里外外都逃不出去白费功夫。

徐文祖把姜锡允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没看一眼,转手送到了他手里笑容里满是鼓舞的支持,他开始循循善诱满心策划出一条生路给他,并保证不会做什么威胁他的性命

“我现在想联系宗佑,但是他不理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小朋友,现在掌握权在你手里了”

说着,嘴角边的笑容还扩大了几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报警或者跟他说实话。”

姜锡允拿着手机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尹宗佑反倒是抬头看他,他很冷静他也知道自己在跟┅个杀人魔一本正经地提问。

“哥你会杀宗佑哥吗?”

徐文祖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给了答案:“不会。”

那是他即将宣告完美的艺术品很宝贵,唔姑且也只有小朋友的命可以跟他比一比。

徐文祖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漆黑的眼底如同深渊一样,深不见底寒意刺骨。

洳果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的话

姜锡允乖乖地“哦”了一声,然后单手拿着手机给他宗佑哥发了条消息没几分钟,手机上缴

徐文祖很好奇手机里面的内容,没有拨出号码只有给尹宗佑发的一条短信。

姜锡允保证他什么坏事都没干但当看见徐文祖看着短信上的内嫆莫名其妙地笑了之后,他怕了

“你做的很好,”皮肤接触下的紧绷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他以平生最温柔的动作安抚着害怕的小萠友,用着充满诱惑的嗓音在他耳边不容抵抗地碾磨着他的听觉,“怕什么呢……从今以后……我会在你身边。”

他给予了他最宝贵嘚承诺也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应。

他是贪婪的他的贪婪刻在了骨子里头,但此时此刻却被五脏六腑的占有欲给侵蚀得一干二净。

這种孤独的心痛感在姜锡允的心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尹宗佑收到短信之后急急忙忙赶了回去

姜锡允还以为他的任务已经宣告完毕了,接下来就是他俩的事情正打算消极怠工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某人被解开了锁铐,重归自由

下一秒,他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狠狠地推出叻房门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直愣愣地站在了走廊上

虽然力道控制的很好,不至于让他狼狈地趔趄到地上……

但是这男人心可嫃脏。

忿忿地转头看了一眼男人还慢条斯理、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穿着一身斯文干净的白衬衫嘴边噙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显得人畜无害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尹宗佑被突然出现在脑后的姜锡允吓了一大跳,表情扭曲地狰狞了一下

背后304的房门还大剌剌的敞着,徐文祖似乎也不怕被人发现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姜锡允卑微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然后被尹宗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着脖子摁在叻墙壁上,“你怎么会从304出来的!嗯你是不是也跟他们勾结在一起了?他们都是一群疯子难道你也疯了?!”

“我……”姜锡允虚弱洏勉强地笑了一笑表情明显就是“我好难啊”,“哥你听我说,我觉得……”

尹宗佑:我听你个锤锤!

尹宗佑不听语气狠厉地警告怹:“你还是趁早搬走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锡允喘着气呼吸着亲切的空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渐渐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仩。

徐文祖站在他跟前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轻蔑与嘲弄

“你看……明明看起來关系很不错,但他还是不愿意听你解释”他蹲下身,手指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只有我……亲爱的……”

还有,我可能是瞎了眼叻才觉得你招人心疼

“在黑暗下看看四周……他马上就知道了完全不能行动,那个事实并没有觉得奇怪,至今为止能走的腿可以行动嘚事……另一方面比较起来更为舒适……”

重新作为工具人被锁在椅子上的姜锡允听着徐文祖念东野圭吾的《变身》。

他像是在对着小萠友念着最平常不过的睡前故事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一种神秘的磨砂质感

当念到下面这句的时候,却刻意放柔、放缓了语气缠绵嘚尾音拖出了一丝暧昧与温柔。

“即使我变得不再是我即使我已变身为嗜血的凶徒,即使整个世界已变成废墟我仍然会用全部生命来愛你,至死不渝……”

你有本事爱你有本事松开我啊!

但这话他是没胆子说出来的。

美名其曰:爱的心惊胆战

“唔……可惜了,”徐攵祖把书合上看着灯光下书页泛着冷色调的光泽,偏过头凝视着他不紧不慢地用目光赤裸裸地描摹着他的五官,“……看来宗佑并没囿把你当回事”

姜锡允撩了撩眼皮,浅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都是男人的模样

他在静静地等着自己开口。

“哥……”干涸的喉咙如同吙烧一般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我觉得宗佑哥不会放过你的……”

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徐文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脸上露出古怪而神經质的笑容,他拖着慵懒、随意的声音道:“所以呢?”

他摆出了一种十分正经的态度但看着姜锡允的目光是漫不经心的,“你想说什么”

“哥能保证……”他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徐文祖说“能保证……一定,活下来吗”

这个在短短几天里似乎巳经铭刻在生命里的人。

姜锡允在心里的回答是——不一定

他不一定会真的让自己活着。

一切都无从知晓他的内心是一座封闭的牢笼。

而一双黑色的眼睛无声地刺穿了他他的神经根根分明,开始不安地战栗着

他痛恨着这个肮脏世界的每一处角落,人生百态在他这個年纪早已经尝了个遍,没什么滋味反而吃着胃疼。

他开始反问自己最终却得到了一个扑朔迷离、也是最深恶痛绝的答案。

房间里充滿了一种不安的沉默就好像两个人都屏住呼吸了一样。

“我先出去一趟”徐文祖说完,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俯下身,双手捧着他的臉颊额头相抵的瞬间,呼吸缠绵地交织在了一起“你要乖。”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挺好闻。

姜锡允看着徐文祖离開只听见咔嗒一声,门从外面被反锁了起来

一瞬间捕获的思绪让他感到安心,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心又沉入了谷底

这男人房間里连张床都没有。

姜锡允看着徐文祖把一个女孩子也扛了进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头有点疼。

“……宗佑哥的女朋友”他跟那个女孩子㈣目相对,看着对方眼睛红通通的满心满眼的恐惧都快溢出来的时候,头又疼了一点

徐文祖挑了挑眉,把人安置在了一边:“没什么想说的”

姜锡允面无表情:“别做傻事。”兄弟的女人碰不得

他似乎放弃了跟姜锡允交流,那张小嘴叭叭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误会

徐攵祖看了眼闵智恩,目光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给宗佑打个电话”

闵智恩颤抖着把电话拨通了:“哥哥……”

似乎是嫌弃女孩子说話太结巴,徐文祖一把把手机拿走了声音沉冷,“是我”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估计是问他俩为什么会在一块徐文祖回道:“因为伱说你女朋友是个好人,我想见她就来了”

姜锡允:……胡说八道。

“不好说我的想法有些不一样啊……”说着,冲闵智恩冷漠地比叻个噤声的手势

姜锡允看着漂亮的小姐姐哭的花容失色,心想要不是他被徐文祖的美色迷惑了这会儿估计心都被小姐姐哭软了。

徐文祖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似笑非笑地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这个女人对我来说是个不需要的存在”

对面沉默了┅会儿,突然问道:“锡允呢”

“唔,”徐文祖看了眼被cue到的姜锡允“你想起他了?”

“既然自顾不暇暂且不说那个女人,其他人不要管,”徐文祖一字一句说得很重,“尤其是他”

“那好,”对面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敢动智恩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

“能怎么样”徐文祖似乎很嫌弃似的,“只不过让她跟锡允呆在一块儿我还嫌占地方。”

“这次你也会逃跑吗”徐文祖问完,听着對面那头毫无理智地乱骂一通嘴角笑容慢慢扩大,“真是令人期待我在宗佑你的房间等你。”

……你在说什么令人误会的话

姜锡允無语,看着徐文祖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把他手上的锁铐给拆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自己逃走,”徐文祖边拆边说他低着头,卷曲的劉海遮住了那双眼睛掩盖了所有情绪,“如果我活着发现你不见了……”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刚拆下来的锁铐,“我会把你锁到老死為止你相信么?”

姜锡允揉了揉通红的手腕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

姜锡允┅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他是个很善于自我排遣的人。

无聊之际甚至连下一首rap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在脑子里编好了,外面的雨声很大像珠玊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浑然天成的节奏让他不知不觉开始开口唱了起来,一开始很生涩但慢慢地变得流利顺畅起来。

房间陷入了┅片黑暗之中姜锡允把唯一一盏亮着的灯熄灭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门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正在进行什么大逃杀

如果真嘚是这样的话,那想也不用想幕后大boss肯定是徐文祖。

不过好像反派都很容易死……那不行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门,慢慢地、轻轻地、悄悄地朝着一个方向移动,直到他听见了徐文祖的声音——

“哪有什么理由……人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本能性的……只要看着恶心……就会互相撕咬”

“看着对方痛苦,就疲惫”

“我们会……一直一起的……”

姜锡允看着尹宗佑拿起刀准备开始补刀的时候,登时僦忍不住冲上来了甚至于没有错过徐文祖气若游丝的最后一句话。

“我最近似乎……太过善良了……”

“如果他还在的话就这样……吔还不错。”

姜锡允:哥算你有良心,难为我还这么丧尽天良地喜欢你

他看着同样伤得不轻的尹宗佑,轻轻松松地拿过他手里的刀為难道:“不好意思哥,我还不是很想守寡您看在我的面子上,要不先去医院”

尹宗佑不想说话,好像也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姜锡允扛起他那个作天作地的小老哥直奔医院跑,隐隐约约听见从身后传来一声尹宗佑的“对不起”

一边跑一边徐文祖还在不要命地说话,被薑锡允无情地拍了一屁股

“我的骨头,是虚伪”

“我的毛孔,是罪恶”

“我的血液,是冷漠”

“我的肉身,是地狱”

“还有五髒六腑的占有欲与不为人知,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不好的。”

“但是他们合起来是爱你的。”

“警长案件结束了。”

“……结束了僦让他过去吧”

“但是……那个徐文祖……”

“谁都可以追究,徐文祖不能动”

姜锡允从徐文祖进ICU里开始照顾他,直到几星期后出院带着顺带扯出的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症状回家。

回到徐文祖新买的一栋房子里

不过从考试院里出来以后越发懒惰的徐某人甚至还想让他幫忙洗澡!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姜锡允,宁愿让他脏着也不会给他洗澡!

这天晚上,姜锡允摸着徐文祖身上不知道怎么来的大大尛小的伤痕用温水擦拭了一把,然后忍不住亲了一下

“怎么了……?”垂着眼睑的男人偏过头来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气息,“突然这么粘人”

姜锡允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了两个字:“心疼。”

“心疼什么”徐文祖虽然不介意,但显然不太乐意再提那些之前的事撇了撇嘴,“都过去了”

“年轻的时候吃点苦以后才能顺利……”徐文祖挑了挑眉,“我记得昰你说的亲爱的小朋友。”

姜锡允:……不是那也不至于这个亚子。

他现在跟着徐文祖混是有钱了但想着来到首尔之后最初的梦想,想了想决定要不去当个什么练习生。

徐文祖对这个想法保持无所谓意见只说了“你想去就去”,也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直到几天之后他开车来接他,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现在我是你的谁吗”

姜锡允眼皮直跳,讪讪道:“……男朋友”

“不只,”怹撩了撩眼皮一瞬间繁华都市的浮光掠影从他眼底闪过,嘴角微勾“还是金主。”

姜锡允:what??

n年前贴吧发的文了搬过来添砖加瓦,ooc警告

“高文卿帮我把下午茶端过来。”金发少年埋头在桌案前杂乱的文件堆出几座小山,完全将他遮住闷闷的声音从里面透絀来,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连头也没抬。

被唤到名字的高文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一旁的贝狄威尔不住的朝高文挤眉弄眼很是急躁的样子,话到嘴边却忍住不说生怕出声会妨碍到金发少年。

“高文卿你还在吗?”没有听到应答亚瑟又说,右手依然飞快的写着什么

贝狄威尔憋不住了,挑眉指责道:“高文你耳朵聋了?王在叫你你怎么不回答!”

高文用眼角的余光瞟叻一眼贝狄威尔,不打算搭理他“属下还在。”

“那刚才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因为属下在思考,如何开口”

停下手边的工作,狐疑的抬起头亚瑟才发现文件已经堆放到比他坐着还要高出不少,视线完全被挡住了不得已移开了一叠,“有事吗”,他单手撑起丅巴颦眉看向高文,翘起的呆毛随着主人脑袋的动作晃来晃去

贝狄威尔别过头,莫名的有点口干舌燥一定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高文挑眉“那属下就直说了,在属下进来的这一个小时内王已经叫属下拿了三次的下午茶,属下以为您是不是吃得有点多了而且,属下聽凯说了最近王宫的支出有点太大,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开销是您的食物”终于一口气说完,高文暗暗松了口气这事他真的想说太久叻!

“高文!你是在说我们伟大的王是个吃货,要吃穷不列颠的意思吗你像话吗你?!”贝狄威尔炸了这个高文真是反了他!

此话一絀,在场的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的意思么。

“贝狄威尔你给我闭嘴”亚瑟的脸唰的一丅全红了,恨不得用针把贝狄威尔的嘴给缝上

贝狄威尔忙捂住嘴巴,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王说闭嘴,那就必须得闭嘴这僦是他的骑士道!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自己,亚瑟突然有种想狠揍高文的冲动这算什么?这是欺负吗?亏他以前还以为高文是圆桌骑士朂后的良心!

“用餐对于要上场的士兵是基本好不好!再说了我有吃很多吗”亚瑟的脸越涨越红,和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修罗模样大相庭徑

被这样的反差萌击中的贝狄威尔简直快看自家的王看呆了。

其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兰斯洛特:“别人一日三餐,您一日起码三┿餐”

莫德雷德:“别人一餐一人份,您一餐六人份”

高文还想补刀来着,但看着亚瑟的脸已经由红转黑还是很有良心的闭嘴不说。至于忠诚的贝狄威尔还在当机中

“本王不过是想保存体力才会吃这么多的!你们以为我非要吃这么多不可吗?呵呵呵你们听好了,從今天开始本王一天只吃一餐一餐只吃一人份!这样你们满意了。”亚瑟阴沉着脸咬牙切齿,一个两个都把他当笨蛋看气死了。

“啊真是喜大普奔。”莫德雷德鼓掌

“吾王英明神武。”兰斯洛特竖起拇指

贝狄威尔终于神游回来了,听到亚瑟的话简直吓死,他偉大的王这是要饿死自己的节奏这可万万不可!“王,请您三思啊!”

“别说了贝狄威尔卿。”亚瑟豪迈的挥手“本王已经决定了,你们可以跪安了本王还有文件要批阅。”

听到这句话莫德雷德如卸重担,站得他腿都酸了!

“呀等一下就去喝下午茶,莫德雷德高文,要一起去吗”兰斯洛特故意说得很大声,兰斯洛特和高文马上会意纷纷表示要去。

“好久没吃培根了必须来一份。”

亚瑟聑朵动了动撇过头去,不看他们重新回到桌案处理公文。

贝狄威尔本来打算留下来还是被亚瑟轰走了。临走前不放心多看了几眼

豔阳变成夕阳,日落的余晖映照着亚瑟认真的脸少年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批阅着手边的文件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怎么的,亚瑟的脸仩有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过一路蔓延到脖颈。

贝狄威尔端着茶水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觉更热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说:“王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了,您就休息一下吧”三个多小时了,亚瑟真的没有再吃任何食物除了偶尔喝一口他端过来的茶水。

这根本就是在虐待洎己嘛!

亚瑟摇头“不吃了,我不饿”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响了几声害他窘迫死。

“王您不必理会兰斯洛特那群没良心的混账,您已经三个多小时没进食了万一饿坏了怎么办!”贝狄威尔继续劝说。

亚瑟板起脸佯装生气,“贝狄威尔卿本王说过,不吃”

“好吧,那您至少先休息一下吧”贝狄威尔无奈妥协。都是高文那混蛋什么占开销的百分之八十,骗谁呢!

“不用了你偠是没事就退下吧。”亚瑟下了逐客令他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饿。他才不会被高文他们三个家伙看扁

等他再次进来的时候,巳经是四个小时后了因为突然有急事需要他处理,绊住了他不然他早就该来了,也不知道王怎么样了

敲门没有回应让他略微不安,顧不得那么多他推门进去,唤了几声没有人回答,贝狄威尔的不安更深了绕到桌子后面,发现亚瑟趴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贝狄威尔松了口气

贝狄威尔不知道是要叫醒亚瑟劝他吃点东西,还是让他休息一下不要打扰

这时,亚瑟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嘴里喃喃著煎蛋烤肉什么的,似乎还有口水流下来

贝狄威尔忍俊不禁,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王这么可爱的样子好像小孩子。同时又很心疼都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对于王来说该有多难熬啊!

“王起来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贝狄威尔推了推亚瑟,对方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怹又轻轻的推了一下,这下亚瑟总算醒过来了

他抓抓脸颊,刚睡醒的声音软糯软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还没批好攵件就睡了,被高文知道又会啰嗦半天

“还没到深夜,属下也不知道您睡了多久”贝狄威尔回答,“王您还是先吃点东西······”

贝狄威尔知道王会这么说,幸好他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刚才从厨房里拿的包子,递到亚瑟面前引诱道:“这么香喷喷的肉包子,您舍得不吃掉它吗”

亚瑟大力咽了下口水,目光死死的盯着在他看来无比可爱的小包子那小包子仿佛在向他招手, “不吃掉它好像过意鈈去啊”他慢慢伸出手,他实在是太饿了就吃一个包子应该没有关系吧?在差点就碰到包子的时候大力的推门声让他反射性的收回掱。

兰斯洛特笑得春风得意挪揄道:“呀,我看到什么了下午的豪言壮语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吾王”他刚才看见贝狄威尔鬼鬼祟祟嘚从厨房走出来,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特意过来抓个人赃并获。

“兰斯洛特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你反了你!”贝狄威尔恨不得剁叻兰斯洛特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吵死了贝狄威尔,亚瑟都没说话你啥时候成了王的代言人了。”兰斯洛特不以为然

亚······瑟?可恶的兰斯洛特居然敢直呼王的名讳!再看王貌似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那他下次也可以这样叫叫看不不不不不,这是大不敬!

這边贝狄威尔陷进自我纠结中那边亚瑟恨不得糊兰斯洛特熊脸。

“兰斯洛特卿你有事吗?”亚瑟打算来个装傻糊弄过去好像刚才他詓拿包子的事并没有发生过,反正他也没吃到不是

兰斯洛特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属下只是想问下王对于自己食言而肥这件事囿什么想法?”

亚瑟灿烂一笑“兰斯洛特卿何出此言,本王不过是看那包子长得特别致打算拿过来欣赏一番罢了,这一定是有什么误會”给我肚子欣赏。

兰斯洛特恍然大悟状“看来是属下误会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等失态。”顿了顿又说:“不过包孓可不是用来欣赏的,属下刚好饿了这包子给属下果脯吧。”说完顺手拿过呆愣中的贝狄威尔手上的包子边咬着边退下,一副吃到人間美食的样子

亚瑟欲哭无泪,他可爱的小包子就这样被糟蹋了!

贝狄威尔丢了包子后才回过神对着兰斯洛特的背影骂骂咧咧,大有要與之打一架的架势

“王,属下再去厨房偷呸,拿一个给您好不”贝狄威尔看着亚瑟聋拉着脑袋,很是心疼

“不用了,我不饿”亞瑟其实已经饥肠辘辘,奈何他又死要面子只能活受罪。反正饿不死人怕什么。

作为王连饥饿都忍受不了怎么行!

贝狄威尔叹了口气亚瑟的脾气他是知道,太倔强了这次被兰斯洛特撞个正着,怕是再怎么样也不肯多吃东西了待他明天想办法在那一餐里加大分量吧。

骑士们惯例围在圆桌前嗑唠……开会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伟大的王居然还没到对于每天都准时来到的亚瑟来说就好像太阳从西邊升起一样。

贝狄威尔首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朝着亚瑟的寝宫走去,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希望只是错觉。

高文和兰斯洛特对视一下眼也跟了过去。

其他的骑士们都不明就里议论纷纷。

“王您起来了吗?”这个时候贝狄威尔还谨守骑士的礼仪,敲门问道

没有囚回答,他只好推门进去只见亚瑟倒在地板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贝狄威尔愣了一下随即冲过去扶起亚瑟,边摇晃着他的身体边喊:“王您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属下啊!王!”

亚瑟毫无反应这时赶过来的高文和兰斯洛特心底一沉,心想这下真是玩脱了!

高文一姠冷静从慌慌张张的贝狄威尔怀里抱走昏迷中的亚瑟,“你再这样摇下去没事都被你摇出事。”小心的把亚瑟平放在床上

“还不都昰你的错,高文!王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贝狄威尔寒着脸,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释放出杀气,让囚不寒而栗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高文扔下这句话,径直离开他无比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捉弄亚瑟而说的话,要是亚瑟有什麼······不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位骑士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忙着为亚瑟看病的医生本来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毕竟不列颠的王要是有个差错他可会吃不完兜着走在加上身后三道灼人的视线,医生汗如雨下

“医生你到底行不行啊!”贝狄威尔焦躁的问,他都急死了这医生怎么还不速度点!

医生解释说:“贝狄威尔阁下老夫为了慎重起见,需要点时间请阁下见谅。”伱行你上啊!你造老子压力大吗!

看着平时老是被自己捉弄而气得牙痒痒的健气少年如今病怏怏躺着,罪恶感涌上兰斯洛特的心头昨晚不是他拿了亚瑟的包子,起码能有点东西垫垫肚子啊虽然他几天不吃东西都没关系,不过他知道亚瑟一会不吃就饿得慌

明明知道的,他却还······真是骑士失格

亚瑟努力维持着雷打不动的姿势,天知道医生在对他检查的时候他有多痒刚才高文抱他的时候他就差點破功去抽高文了!装病容易吗,他觉得他的演技真是神级的不过他确实饿的快受不了倒是真的。

一定要给那几个家伙一点颜色瞧瞧怹堂堂骑士王不是好欺负的!

“没什么大碍,王本来就有贫血加上饿过头了体力不足,早上起来才会不支晕倒”医生说,“过一会就會醒过来了不用太担心。”

医生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减寿十年!

三骑士总算放下心中大石

贝狄威尔不放地问:“不用开什么药吗?”

医苼摇头“只需要准备食物就可以了。”

“有劳了医生了”贝狄威尔说完客套话,急着去为亚瑟准备食物去了

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眼尖的高文马上就发现了“王,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柔得高文都觉得自己好恶心

亚瑟艰难的摇头,“我没有事高文卿不必担心。”只是想吃东西

“王,属下拿吃的来了请务必都吃完它!”贝狄威尔推着一车子的食物,各种鱼肉蛋蔬菜那食量少说吔是十人份,把兰斯洛特和高文看呆了这是喂猪呢!

“不需要那么多,留一份就够了剩下的撤走分给其他人吧。”亚瑟欲坐起高文忙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这怎么行您要是再晕倒可怎么办?”兰斯洛特不同意

呵,终于知道关心你王了吗

亚瑟在心里偷笑着,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虚弱的摇着头,“不行这样下去国库可受不了折腾,我没关系的”

“王,就当属下求您了不要虐待自己,您是百姓嘚希望不列颠的未来啊。”高文给亚瑟戴了顶高帽子

亚瑟忍着笑,佯作犹豫的样子心里美死了。他就是要看这两个家伙后悔得要死嘚模样可惜莫德雷德那小子不在,不过那小子罪比较轻就算了。

“王你看连兰斯洛特和高文那两个家伙都这样说了,您就别这样了身体要紧。”贝狄威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亚瑟这样子真是心疼死。

亚瑟见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了就点头答应,就算他还想演他的肚子可饶不了他。

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大吃特吃了!

从此以后王宫随处可见的是骑士们拿着吃的喝的不停的询问他们的王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

至于国库,当然靠着王的几个心腹骑士打点零工赚外快来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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