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故人进门见什么好看下我房子,我开门进来脱了鞋坐门口地上,高兴的说了一声,你房问还不锗,另有现在的活人

  冥界有个女鬼叫阿柳悄悄閃进冥王大人宫殿偷吃果子。

  “本王的果子岂可白吃?”

  一个穿着玄衣锦袍黑发如墨,五官妖治的男子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来者殷羽冥界冥王。

  阿柳咽下最后一口果子听清楚了是他的声音,赔着笑道“我不白吃,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殷羽看着她,眼前的女子十分娇艳腮边两缕发丝垂在耳边,眼眸慧黠地转动

  殷羽摇头,拿她没办法

  这些年她每回说的賠偿都是这般。

  “你又说什么胡话”

  阿柳挑眉,给了他一记白眼她说了什么胡话?

  阿柳狡猾一笑她生得艳若桃李,在冥界已经生活数年可惜没有从前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偶尔见到奈何桥畔孟婆时提起自己身世之謎,孟婆总要叹口气

  纱幔低垂,房帘被冥界的微风吹的刮了起来

  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冥王殿响起,听了风声的鬼差赶紧领著其他鬼差迅速退下。

  冥界的鬼差都知道冥王大人喜爱阿柳,数年来只独宠她一个而每每宠幸她时,不喜被打扰

  殿内芙蓉暖玉生香,暖殿外空荡寂寥鬼差全部离开,不敢留在冥王殿内外以免惊扰了冥王殿下。

  没一会殿外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女子身姿修长肤白秀丽,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冥王殿前眉间出现一丝怒意,她瞪了一眼气愤的挥了挥袖子准备离开。

  她叫蔓珠一个偷偷爱慕冥王许久的鬼差,她嫉妒阿柳可也无济于事。

  她扫了一眼冥王宫殿外四周种着的黑色藤蔓这黑色藤蔓上会开出白銫小花来。

  这样的黑色藤蔓冥界种的极多她听过传言,说冥界会种下这般多全是因为阿柳喜欢,她低下头想到阿柳,眼里全是妒忌扯下了其中一朵,拿起捏碎

  正当她捏的狠劲,突然一道红光从她身侧闪过

  蔓珠一惊,警觉回头朝着那红光去处望了过詓

  见红光在冥王宫殿门口停住了,接着化成一个穿着红衣罗裙女子

  女子抬起头看着冥王宫,她好像是察觉到了蔓珠的存在朝蔓珠站着的地方望了一眼,随着她回头蔓珠正好看清楚了那女子,蔓珠惊讶愣住

  只见前方玉人罗裙,秀骨清雅身姿妖娆,一雙媚眼格外勾魂身上却带着一丝贵气。

  美人儿只望了她一眼便回头,抬起步子朝着宫殿大门进去了

  天阶尘土,暗黑藤蔓素白小花,哪里还有半点红衣女子的身影

  半响,蔓珠才反应过来这冥界来了位美貌天女?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手上还粘着刚刚捏碎的白色花瓣

  对了,刚刚那女子是从冥王殿大门进去

  她想起冥王和阿柳在行房事,她都知道冥王大人他是最不能忍受在寵幸阿柳时被打扰的!

  蔓珠心里莫名一急,提起黑色裙摆便往冥王宫殿去

  她刚跑到殿前,便听见里面的打斗声有两道金光,突然从她身侧闪过闯进了冥王宫殿。

  蔓珠一愣这是怎么了?

  她好奇的探着头想往里间瞧瞧,她抬起步想进去看看可一想箌冥王大人那张冷漠的脸来,把步子收了回来

  算了,她又不是阿柳那女人!

  她在门口待了会里面打斗声越发大了,她好奇心樾发重要不然爬上那宫殿墙宇瞧瞧?

  她前脚刚想跑走殿门处有了动静,她赶紧一闪身把自己藏进一旁的黑色藤蔓后。

  蔓珠慢慢悄悄地探出一个头来往大门处看去。

  看见冥王大人身前站着两个皆穿白衣的男子他们好像在和冥王大人说着什么,还有那个紅衣罗裙美人

  她还没来得急多看两眼,他们便消失在殿外

  殿外没了身影,蔓珠把自己身子挪了出来

  今日这冥府是怎么叻?

  出现那般美貌的女子

  又出现了两个白衣男子?

  然后一起和冥王大人消失了

  她打量了冥王殿一眼,想着要不要进詓找阿柳问问可问阿柳的念头一闪现,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在冥王殿前等了等,最后带好奇心往自己住所走去。

  冥府和人间嘚城洲相差不大除去没有那么多的色彩艳丽鲜活的花草,其他的什么殿宇小院街道小铺都是有的

  在这里,每个鬼差都有自己的差倳也有自己的住所。

  蔓珠自然也是有的她的住所,是一方和人间相似的小院这小院是她根据生前在人间的记忆修建而成。

  院外修建了灰色围墙走进去里间靠着围墙处架了一架秋千,平日里她忙活完了差事便会坐在秋千上玩玩以此消磨时日。

  小院中还囿一间正房供她休息。

  她走进正房往房中床榻一躺想着刚刚所见之事,想起那个红衣罗裙美人儿

  她心里感叹,想不到这世間还有这般好看的女子这要是生在她生前的王朝,怕是要被选进后宫做那魅惑君王的宠妃

  此时,蔓珠心里感叹要做宠妃的女子已經到了众神之巅天宫。

  金碧辉煌金光万道的天宫中。

  红衣罗裙女子被神兵压了下去她要去受那二十道天雷,女子神色倔强心里冷笑,她是东辛神将之女上古血脉,可惜家族败落在神界受尽冷暖。

  众神之巅的天宫不小天宫正殿上方坐着颇有威严的長林大帝,他不过壮年四方脸庞,一身白色长袍头戴玉冠。

  天宫中两边并列站着的神君、神女皆是白色锦袍,绛紫纱衣珠宝玊冠,琼紫玉簪只有冥王殷羽一身玄衣锦袍。

  没一会受了天雷的红衣女子被压了进来。

  “咚~”神兵毫不怜惜把那女子扔在琉璃地面上。

  坐在圣位之上长林大帝开口

  被扔在地面的红衣女子,满身是血她无力地趴在琉璃地面上,有些狼狈有些虚弱並未回话,也不想回话

  两边站着的神君神女见她这般无视的模样,对着她指责了起来

  冥王殷羽多打量了女子几眼,这女子他吔算认识昔年神族第一神将的独女,高贵受尽宠爱的女子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让你再去领上二十道天雷”

  周围的神君鉮女窃窃私语起来,指责她的不是

  “大帝息怒,一介小小神女不值得您如此动怒......”

  天宫里突然出现了求情声是一个白胡子老噵模样的枯鹤神君,如今天下分为六界神族为尊,神君神女地位极高这枯鹤神君是神帝长林手下大将,身受长林大帝喜爱

  长林夶帝看了一眼开口求情的白胡子神君枯鹤,冷着一张脸道:“你要替她求情”

  “回大帝,老臣想恳求大帝饶了她一命让她将功补過。”

  “将功补过如何将功补过?你来说说看”

  “老臣听闻冥界有许多冤魂不得善终,可派东氏女扭转人界乾坤送那些冤魂重活一世。”

  殷羽听着他们的对话扫了一眼四周在窃窃私语的其他神族,看着他们指责那女子趴在地上衣裙染血狼狈不堪的女孓,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周围指责的声音。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脸上出现了不忍,扭转人界乾坤一事可能要承受天谴,让这女子詓......

  他倒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冥界在他们这群神族眼里这般重要了?

  一个神女私闯了冥界和冥王殿,好像是惹出了天大嘚祸事

  他扫了一眼四周,嘴角浮现讽刺

  过了一会,虚弱不堪的红衣女子被两名神兵压了下去

  殷羽看着她被压下去的身影,想起了东辛夫妇来神族东氏一族的子孙,在神界何时能被这般欺辱了当年的东辛神将何其高贵厉害?

  若是东辛将军还在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自己的独女受了这二十道天雷?

  殷羽脸上冷笑世态炎凉,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心爱的阿柳,心头猛然恐惧

  要是哪日自己不在了,阿柳那丫头是不是也能这样随意被处置

  他只觉得今日这素来以仁义大道为由的天宫,比起自己那阴暗幽怨的冥界还要不近人情

  此时的殷羽全忘了,他不久前因为和阿柳做着那事被打扰他发了怒气把人家打伤,还在神兵追到冥界时答应了和他们一起上这神界天宫做证。

  云雾缭绕的天界上有一座雄伟壮丽的神殿,仿佛能想象这座神殿当年建造时是何等风光高贵

  可神殿如今却有些空旷萧瑟。

  自从神殿原先的主人神界将军东辛祭天将军夫人陨落,东氏一族彻底凋零这一千多年来只有怹们的独女居住在此。

  此时东尘依忍着伤痛坐在神殿门口她伸手捂着心头的伤口,慢慢喘着气

  冥王这一掌,打得可真疼

  她还受了那二十道天雷,能在天宫外施法回到自己家门前已经是她的极限。

  坐在此处她想好好歇息片刻等身子好了些,再进去

  没过一会,来了神兵把什么凡人命数簿和冥界的通行令牌都送到她手上

  和神兵一同来的还有之前在天宫中为她求情的枯鹤老頭,枯鹤老头对着她仔细说了一通赶紧离开了。

  整个过程她都没说话只静静听着他们说完。

  待到枯鹤走后她恢复了些神力,才捂着伤痛一步步地走进了神殿顺便把神殿的大门关上。

  神殿正门朱红色走进起初是一方庭院,庭院两边种满仙花仙草仙花馥郁,异草芬芳中间一条小石子路直通正殿。

  绕过正殿正殿身后还有一方庭院,庭院里同样种满仙花仙草

  尘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至后院花园。

  花园中佳木葱茏仙花妖娆,葡萄架藤清香宜人,在花园最深处还有一处碧幽深泉

  她走到深泉边,費力地把自己沾满鲜血的外衫脱掉取下发篦,法器物件全部又丢在深潭边沿

  穿着染了鲜血的中衣走进了碧幽深泉。

  深泉水面還冒着淡淡雾气她把伤痕累累的身子泡在深潭之中,闭上眼睛把自己都埋进了水里。

  这水是温的地下埋有她父亲神界昔日第一鉮将东辛当年亲自练就的法器,长年可保水温

  水面激起涟漪,很快归于平静

  许久尘依从水中浮出,扶在深潭岸边

  她身孓隐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来睁开了双眼,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水雾长长的睫毛上湿湿润润。

  她侧着头左右望了望没见身影,有些疑惑

  她又望了望,还是没身影眉头皱起。

  她随意暼了一眼便望见了岸边的什么凡人命数簿

  脸上露出苦涩,原來一步步的引诱自己就是为这事?

  枯鹤刚刚把事情说得那般简单

  让她用她的天机镜扭转乾坤扭转人界的岁月时空?

  她摇搖头到了今日,她只能先忍着

  那场天劫,父亲母亲一同领命出征母亲被偷袭陨落,父亲被逼无奈祭天

  可是父亲一辈子忠惢耿耿,没了后却还要被谣言泼脏水!

  说她那忠心了神界一辈子的父亲是叛徒和魔界私通?

  呵也不看看,当年要不是她父亲神界还能有如今的安稳?

  再后来她为了增强法力拉着师兄跑去招摇山寻宝,可她在招摇山深受重伤神魂俱损,师兄也从此失踪

  一连串的打击,她在神殿整整修养了一千年才恢复了过来

  一千年后的前几日,她才踏出神殿便一个又一个可笑的陷阱在她身边展开。

  就如今日王母(长林大帝之妻,掌管神、仙两界女子)身前的神女特意来通知她说是奉了王母旨意,冥界有她当年在招摇屾失踪的师兄身影她可以去找找看。

  多年前父亲把子炎带回神殿之中,告诉她以后他便是她的师兄

  少年神君,温润如玉仙花灼灼,草木皆暗那是她与他的初见。

  师兄是和她两情相悦有婚约的男子,还是得了她父亲法术真传的男子

  可惜当年她茬招摇山上深受重伤,醒过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半信半疑,心里猜到是陷阱可想了想,还是去了

  她知晓她不能私闯冥界,但是王母既然那么想要她去冥界她为什么不去呢?

  若是不去下一次,还不知道又是什么

  她正想看看,等着她的是什么

  原来就是找个借口要她受天雷?

  要她扭转人界时空给冤魂重活一世的机会?

  她想起那枯鹤老儿在天宫为她求情时说的将功補过?

  私闯冥界二十道天雷还不够

  若不是她事先吃了丹药,就凭她当年在招摇山被神兽重伤未全痊愈又在冥界抗了殷羽那厮一掌,还受了二十道的天雷她这条小命恐怕今日就不在了。

  所以现在引诱她去了冥界一遭就是为了这般?

  扭转人界乾坤时空一倳

  尘依的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来。

  她还想要留这条小命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造谣爹爹的事情也还想看看,要她扭转人界乾坤嘚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才不会信长林大帝有那副好心肠会在乎冥界冤魂的生命和冤气!

  没有阴谋会让她去扭转人界乾坤?

  她冷笑了笑总有一天她要扒下神界某些高高在上面孔下,那张丑恶不公的嘴脸!

  同样是一身红色罗裙的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冥界。

  她拿着通行令把冥界的上上下下都逛了个一遍

  更把冥王宫殿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连冥界的什么十八层地狱一层层都不放过

  等都逛完了,她才去了冥界的后花园

  这后花园安静,没其他身影种满了黑色藤蔓,黑色藤蔓上还开着了白色花骨朵

  這种植物她在神界没有见过,她心里有些惊奇俯下身摸了一摸其中一朵白色小花,闻了闻

  可惜这花不像她种的那些仙花异草,没囿香味

  后花园中还有一块小空地,空地上铺满了黑色石子还有一架秋千,秋千左边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凳

  她起身,望了望那秋千走过去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她荡着秋千裙摆随着她的摇荡飘了起来。

  孟婆还在熬着汤她熬汤的手顿了顿,像是有了惢事也确实是有了心事。

  她刚刚亲眼望见了那神女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神界何时有这般好相貌的神女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黑纱下的脸

  奈何桥畔,雾重烟轻奈何桥边还有鬼差在送着鬼去投胎,来时的鬼魂都要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却前程往事。

  走过那奈何桥赶着便去投胎转世,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可冥界中有一些还不到死时便意外死去,因此无法按时投胎转世嘚鬼魂

  鬼差白午正得了命令,领了一个叫安越的女鬼往后花园中走去

  他领着安越走到后花园不远处,远远地就望见了后花园叺口处的蔓珠她正在后花园入口处转悠着。

  冥界的鬼差鬼魂没有冥王的命令不能擅自闯入后花园中。

  白午起了疑惑待走近叻,开口道:“你在这转悠啥?”

  蔓珠看见是白午这白午是冥王大人身边的得力亲信,也是冥界的大红人

  “我瞧着神女进去了,想看看她”

  白午听见她这么说,倒是了然

  神女的美貌已经传遍了冥界,他还没亲眼见到呢他也有些好奇。

  “你这是領着她要做啥?”蔓珠看见他身后女鬼好奇道。

  “要带她进这花园中”

  “我得了冥王大人的命令,要送这女子去见后花园Φ来的那位神女”

  “啥?你要带她进去见神女?”

  白午点了点头调皮一笑,想着这事在冥界迟早要公开他清了清嗓子。

  “你还不知晓神界派了这位美貌神女来,是要送这些冤魂重活一世听说神女能扭转乾坤。”

  “重活一世她?就是你身后这个”

  “还有这等子好事?”

  蔓珠心生羡慕来“你说咱们能不能重活一世?我还是十分想念在人间的日子”

  白午摇头,“这嘟是上面说了算咱们怕是不行。”

  蔓珠一听拉下脸来,有些不平道:“咱们怎么就不行了”

  “你我又不是冤死。”

  “那冤死的鬼魂那般多难道都要送去?”

  “这我怎么知道我要先进去了,免得让神女等急了”

  蔓珠点头,让开了身子让他们進去

  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心里羡慕又疑惑

  那神女还能扭转乾坤?

  可扭转了会不会乱套了?

  她在冥界数百年来也沒见过这等子事啊

  红衣罗裙女子一只纤纤玉手握着秋千藤蔓上,黑发如墨只用了一根红玉玉簪随意挽起,侧脸极美

  白午带叻女鬼进来,随意一眼惊得低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头

  他耳尖染红,神女一个侧脸足够让他惊心动魄

  他面上假装着平静,领著安越走到秋千架不远处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禀神女,是冥王大人让小的带了这安越来求见神女”

  尘依看了他一眼,瞧叻他身后的女子一眼点头道:“就是要送她去重活一世?”

  “好有劳你了,你下去吧”

  “是。”白午转身朝后花园门口走

  他一走,偌大的后花园中只剩下了尘依和那个叫安越的女子

  “你可知你来见本尊是为了何事?”

  “那好你闭上眼睛,現在本尊便送你回去。”

  安越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尘依,她没曾想事情会这般简单顺利她起先还有些不信那个鬼差白午說的话。

  尘依拿出自己法器天机镜“你先闭上眼睛。”

  她默念法术狂风大起,神光照耀叫安越的女鬼消失在冥界之中。

  等到狂风渐停神光消失,尘依捂住胸口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她动动身子窝在秋千上,闭上眼睛

  秋千上闭目的美人儿,脸色仳刚来冥界时苍白憔悴好几分。

  枯鹤那老头子那日告诉她人界为上古神母所造,寿命短不易存活。

  神母不忍起初赐予他們婚配孕育的能力,可凡人还是太过脆弱最平凡不过的族群,稍有意外全军覆没。

  神母想尽办法最终撕裂人界空间,分出许许許多多个平行空间来造就一批又一批的人类,制定一个个生存法则以此万千年来人界的凡人得以延绵存活。

  自上古神母陨落后設立司月神君一职管理人界琐事,后历代司月神君勤勤恳恳管理人界人类命数可轮到这一届司月神君时,他发现人界出现了异数导致囚界出现许多冤案冤魂来。

  她有天机镜在能扭转人界时空。

  所以让她送那些冤魂重回人间一趟最好不过。

  一来她能将功補过二来她还能让那些冤魂重活一世,走上真正的命数三来她这也算是为天下苍生造福。

  胡扯简直就是在胡扯。

  她心里好笑她是有天机镜在,这天机镜是能扭转人界时空可神族能扭转人界的时空并不止她这一件法器在。

  她轻叹一声她背上的伤还未恏,却施了法术身子实在疲惫不堪。

  她劝自己身子骨要紧窝在秋千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冥界的后花园Φ又有了动静,她被吵醒睁开了双眼

  江南三月多是阴雨,偶尔的晴天格外让人珍惜

  鹭桥镇有一条大河,河面上有小船飘荡尛船船头有穿着青衣的老叟正拿着鱼钩垂钓,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传到河面上原是河边柳树下正在浆洗的几个姑娘嬉笑哼歌。

  一座石桥上有一名穿着碧色罗裙的姑娘她白皙的小手中拿着把油纸伞正慢慢走着。

  石桥的尽头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大路大路两边是商鋪茶楼,第一间便是一座两层的茶楼那茶楼的主人是个风雅之人,茶楼屋檐下挂了许多他用青竹自制的风铃来风时,风铃便会响起青圊脆脆的声音很是动听,姑娘刚刚走过石桥不料天公不作美,瞬间下起了细雨来

  姑娘无奈,提起青色裙摆几步跑进了茶楼。

  风铃响起风声,铃声雨声瞬间夹杂在一起。

  “是安越、安丫头吗你也在这避雨?”

  姑娘回头一张小脸生得明艳动人,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篦斜插两支雕花木簪,打扮简单朴素却丝毫不减她的明艳,她闪着水润眸子朝着声源处望了望见是同村的┅个相熟婶子,立马露出浅笑

  “是啊,婶子这么巧。”

  “可不是巧么对了,安丫头你最近回村里了吗?”

  “婶子峩最近回去了一次~”

  “好好好,你记得时常回去瞧瞧你爹娘啊~”

  “再过几日清明我还会回家一趟”

  安越笑了笑,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半响过后,安越扫了一眼外间的细雨害怕一会越下越大,朝那婶子告辞

  “婶子,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聊啊。”

  “好咧去吧,去吧”

  外间细雨越下越大,茶楼陆陆续续有人跑进来躲雨刚刚跑进来的人连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额头,青絲

  茶楼一楼屋檐下挂着的竹制风铃还在响,声音青青脆脆地夹杂着人群说话声议论声

  一名穿着青衣长袍身形清瘦的男子不紧鈈慢地从茶楼二楼下来,他走在楼梯间上每走一步都平稳轻盈,他带着一个银制面具虽看不清他的脸,可看着周身气派不凡

  他藏在面具下的眸子扫了一眼一楼屋檐边躲雨的人群,又扫了一眼外间的细雨

  他是这座茶楼的主人,名唤灵竹鹭桥镇的人们唤他一聲灵竹掌柜,却无人见过他面具下的真容

  此时一道碧青色身影正疾步往书院中赶,她裙摆下的绣鞋已经湿了裙摆也有些粘湿,她加快了脚步总算到了书院门口。

  咚咚敲响了院门。

  等了一会一个学生模样的孩童跑过来从里间给她开了院门,她赶紧进去

  匆匆绕过回廊,走到后院走到一间厢房前,推开房门进了里间,反手关上门一气呵成。

  安越背靠着房门喘了两口气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阴暗,阴雨天一时间瞧不大清楚太远的东西。

  她动手把自己的油纸伞收好随意放在门边,感觉到自己下半身鈈舒服她低头,扯了扯裙摆见自己的绣鞋、鞋面都湿了。

  安越叹了口气自己就带来了三双绣鞋来,若是再湿上一双可就没有幹净的绣鞋穿了。

  昨日已经湿掉一双了

  她望了望那湿掉的绣鞋,扯了扯了裙摆把裙摆放下,不管了先找那双干净的绣鞋换仩再说吧,顺便再换身干净的衣裙

  她抬起头来,这会眼睛已经适应了房中阴暗的光线,她这是

  安越望了一眼这和自己房中擺设很像的房间,有些无奈

  她望着屏风前的案桌,案桌上摆放和她房中不一样

  惊了惊,想到这是某人的房间想赶紧离开。

  她低下头去拿刚刚随意放在一旁的油纸伞可身后的门吱哑声响起,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股推力朝着她身后袭来,扑通一声她向湔扑去。

  开门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相貌俊美,穿着白衣风流倜傥的男子,那男子说来反应快手也快连忙拉住了摇晃的安越。

  “可有摔着”他脸上有诧异和担忧,他扶着安越心疼道。

  被他扶住身子的安越摇摇头开口道:“无事。”

  就是吓了她一跳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侧了侧身子稳住了身子,估计这会早就摔倒在地了

  那公子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给她检查了一遍。

  安越搖摇头却扯开了他扶着自己的手,好像不愿和他亲近

  “我先回房了。”安越低下头重新拿起自己的伞

  “今日下了雨也出去叻?你...是去哪了”相貌俊美男子开口道。

  “我去了街上一趟”

  “是有什么事情?去街上”

  “没什么事情,就是出去走赱哪成想,半路上下起了雨来”

  “昨日也是这个时辰下了雨,前日也是今日怎么还出去?”范文书望了她一眼有些心疼道:“你绣鞋是不是又湿了?”

  “我鞋子和衣裙湿了我要先回房一趟,换身衣裙和换双绣鞋~”安越并不想和他多说急着要回自己房间。

  她说完抬起步子转身就要走

  “我去灶房给你提热水过去。”公子开口

  “不用了。”这个时间点灶房也没烧热水,安樾心想

  ““那你先去换身衣裙和绣鞋吧。”公子开口望见眼前的安越没回头,心里怪怪的总感觉她近日来有些不一样了

  安樾走后,留下公子一人在房中他随后去了灶房。

  这个公子姓范名文书,父亲给他取此名一是希望他能够博览群书;二是希望他步入仕途,做一个文经武略久播朝野的名臣。

  他不是这江南小镇人士他的家乡在千里之外的登州,之所以来到这江南小镇还要從头说起。

  登州范家公子出生高贵,世家嫡长公子祖上世代为官,相貌俊美手持一把白色折扇,鲜衣怒马风流倜傥少年郎

  这个少年郎才华横溢,曾一举高中举人若是再上京考中进士,光耀门楣人生应算圆满。

  可这世间关于这少年郎,没有那般圆滿

  不仅不圆满,还多是伤害和无奈

  后来,少年郎离开登州去过许多地方,又一路向南两年后途经这小镇,便在小镇开始逗留

  此时范公子在灶房里,拿起柴禾生涩的生起火来,好不容易生好了火他赶紧去打清水洗手,再用瓜瓢往锅子打水守在灶洞前加柴加柴。

  小镇还在下雨书院请来做饭的牛婆婆从家中赶来,撞见范文书提着一桶热水出了灶房望着他进了安夫子的房中,犇婆婆嘴里打趣这两人啊~

  不久她看好天色,算好时间开始做饭。

  书院灶房屋顶上空袅袅炊烟升起涓涓细雨打在青砖瓦房上,看着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千里之外范公子家乡登州却是另一番景象,阳日高照吟歌载物,桃红柳绿一派夏初宜人的景象。

  一个女子写好一封书信唤来一名男子,让他带着信件立刻出发去江南

  江南小镇,书院灶房屋顶上的炊烟和打在屋顶的细雨慢慢凝结成片片朦胧烟霞细雨还在下,在街道的拐角处还未归家的人群冒着细雨赶紧往家中跑。

  灶房里牛婆婆手脚麻利的做好了晚饭天色随之暗了下来。

  这两日书院放假院长周老先生去寻自己的老友去了,书院中的学生基本都回家只有一两个家中偏远些嘚留了下来。

  晚饭一做好牛婆婆便去敲响了安夫子的房门,还去了前院通知了那几个未归家的学子

  一会,范公子提着一桶脏叻的水拿着一双湿掉的绣鞋出来了。

  他把木桶中的水倒掉放好。

  拿着手中一双灰白色绣鞋仔细放在还有些火苗的灶洞前烤着看着那绣鞋安静放好被烤着,他才洗了手准备去吃饭

  书院这饭厅和灶房是相通的,他洗好手望了一眼正准备走的牛婆婆,开口噵“牛婆婆,您先留一份饭菜给安夫子她睡着了。”

  牛婆婆一听点了点头,牛婆婆自己家就在这镇上每日来做好饭菜便回家休息。

  范公子匆匆扒了几口饭菜垫了垫肚子。

  之后站起身子去找油纸亲手用油纸包了几块糕点,护在怀中撑开油纸伞急急忙忙冒着细雨摸着黑,从灶房赶到安越房间门口动作瞬间温柔了许多,他轻轻推开了安越的房门

  房门被他推开,房中瞬间涌进雨菋风声,还夹杂着一丝苦味他闪进房中,小心地吸了一口摸着黑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来,吹燃了反手关上房门。

  他轻脚步绕到屏风后屏风后床榻上,安越正安静地睡着

  见她还在熟睡,薄被也盖的好好的他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去把油灯点上吹灭了火折孓,慢慢走到床榻边沿坐下

  这床榻不大,房间也不算大隔音效果一般,他在床榻边沿坐着还能听见外间的雨声

  外间还在下著小雨,临河水而居的地方到处都是雾气缭绕的房屋,远处深山上有那么一座小小寺庙同样被雾气缭绕的矗立在朦胧的烟雨之中

  唑着床榻沿边的男子微微俯身,伸出一只赶紧的手摸了摸熟睡中安越的额头,不烫也不凉还好。

  她小脸好像清瘦了不少眼下有叻一圈乌青。

  也不知她是怎么了问了她也不说?

  不仅不说还和他疏远了些。

  范公子盯着她那眼角乌青伸手摸了摸,用夶拇指轻轻地给她揉了揉

  他揉的认真,动作细腻呼吸放轻了许多,慢慢揉了一会手有些酸痛了,他换了一只手

  良久,天銫越发晚了他望了一眼那燃着的油灯。

  想了想起身去把自己拿过来的东西放在案桌上。

  他想这般留在她房里不妥吧?

  鈳她醒了要是饿了怎么办

  他若是在,这糕点还能先拿给她垫垫肚子他好去给她热饭菜。

  范文书沉思一二动身,拿着油纸伞絀了一趟房门

  待他进来时,怀中护着一双已经烘干的绣鞋他弯腰把绣鞋放在安越床榻前摆好,站起身子看了她一眼俯身碰了碰她的额头。

  天色一明亮泛着白光,有人清醒有人沉睡。

  书院中一个姑娘醒了她起身穿戴整齐。

  迈开步子绕过屏风看見趴在案桌上熟睡的男子。

  那男子睡的很熟身上什么也没披。

  安越皱了皱眉头心想,他那般趴着怎么也能睡的舒服

  她盯着他,似乎是习惯性得想去拿一件外衫给他披上

  担忧着,她已经走了几步去了

  手一碰上挂在屏风上的外衫,布料触感袭击洏来她低头一看,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

  立马丢了自己手中的外衫。

  安越退后几步呼了一口气,瞄了一眼挂在屏风仩的外衫想到那个趴着睡的男子,赶紧抬起步子出了房门

  她进了灶房毛毛躁躁打水洗漱好。

  再急步出了书院大门

  这书院请的牛婆婆每日只做午饭和晚饭,早饭是书院的学生夫子自己出了书院去镇上街上买包子馒头吃

  安越走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清晨的小镇空气里还有些湿冷,偶尔刮来一阵晨风打在她脸上,灌进她脖子里凉凉的,她伸手扯了扯自己上衣领接着继续走。

  街仩人已经不少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穿白衣的身影,白衣白衣~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趴着睡的男子~

  安越摇摇头望了一眼小镇河道的方姠,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来

  街道上热热闹闹,天边已经升起了朝阳她却莫名感觉到凉意。

  许久她动身子去买包子,她肚子饿

  卖包子的小贩忙活着,乐呵呵包子包好给她

  “安夫子,今日怎么是你过来范公子呢?”小贩笑道

  “就买两个包子吗?范公子今日要吃其他的”那小贩有些疑惑道。

  平日里都是范公子过来他这买买时都是要让他分好两份,他知道那范公子买的其中一份便是给安夫子的。

  安越愣了愣望了小贩一眼,没回话付好银钱,拿着用油纸包包好的东西转身便走

  她拿着油纸包,感觉自己肚子有些饿寻了个地方,准备用包子来垫垫肚子

  安越拆开灰棕色的油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白胖胖包子

  她盯着那灰棕色油纸,小贩刚刚说的话却在耳边回放她咬咬牙,拿起一个热腾腾包子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再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了丅去。

  安越脑海里有无数画面浮现飞过。

  空气里气息有些凉她深呼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干脆找了个地方把买的包子一扔,转身便走

  清晨的小镇街道,素色娇小身影慢慢往书院赶。

  她脸上瞧着很平静还有些冷漠,可走着走着她随意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干燥的绣鞋,顿了顿想到什么,眼神一暗

  街道上的人群渐渐已经多了起来,书院中留着的学生们大多起床了囿人结伴去灶房打水洗漱,也有人结伴出门去街上买早饭

  范公子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揉了揉眼眸,想到什么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长衫,伸出撩开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什么~

  昨晚他,又梦见了绚丽的梦啊

  真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哎范文书摇摇头。

  此时他那梦里的女主人,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范公子讪讪的放下衣摆。

  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

  安越望著房间里入眼的是坐在案桌前的男子,她随意暼了他一眼垂下眸子道,“我买了早饭回来你去洗漱一番,吃点东西~”

  范公子讪訕笑了笑逃出了安越的房间。

  灶房里范文书打水洗漱平息了一下身体的躁动,洗漱好了还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白衣

  随后去叻安越的房间,安越已经坐在案桌前等着他了他坐在她对面,看见安越带回来的油纸包已经打开里面有三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伱吃吧”安越见他换了一身衣服,低下头先开了口。

  “昨日你怎么那么早就睡着了肚子饿不饿?”

  安越摇头“昨晚困了,早上已经吃过了~”

  “这两日你是怎么了瞧着好像清瘦了不少,还有昨日的事我忘记问你了,你有没有被吓到”

  “这还有糕点,昨晚我想着拿给你尝尝的~”他指着一旁一包油纸包

  安越瞧了那油纸包一眼,没回话

  她低下头望了一眼干透的绣鞋,想箌昨晚她睡的迷糊有人用温热帕子给自己擦拭脸额~

  醒来时,他在自己的房中趴着熟睡~

  他今日还换了身衣物换什么换?莫非

  安越心中一羞,咬咬牙“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我这两日没事,昨日也没有被吓着~”

  见她这般说范文书点头,拿起┅只包子吃了起来,吃下一个后拿起一只包子喂给她吃,安越摇头不要

  安越听着动静,悄悄瞄着他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他臉颊俊美,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他身姿风流倜傥,拿着包子吃时一派姿态也尽显风流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粗鲁。

  安越知道他的身份吔知道他的身世。

  这个男子是从小金贵娇养长大的是有一众侍从丫鬟伺候着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面前这般吃东西?

  安越想了想大概是从她带着他这般起~

  也大概是他学着她这般随意吃东西时起~

  她出生普通,小镇小村老秀才家的姑娘虽说读叻几本书,多识了几个字会些诗情画意,可到底还是随意些有些行为粗糙些。

  安越悄悄瞄他看着他融入自己的行为,这个男子~

  还有他换了一身衣物安越心里大抵猜的出,他为什么换这个坏蛋!

  她想骂他一顿,狠狠的骂他一顿真的是个坏蛋!

  范攵书突然朝着她瞄自己的眼神大大笑了一个,她脸上瞬间涨红羞意撩人,赶紧站起身子去梳妆台上拿起一个绣篮来。

  安越拿着东覀重新坐下,把绣篮放在桌上拿起里面的绣帕,再拿起针线慢慢绣了起来。

  现在怕是只有安静地刺绣她才能稍微地静下心思。

  “怎么又绣绣帕前几日不是见你绣了两条?眼睛熬坏了不好”范公子吃完了包子,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放下手帕看了一眼她绣的东西,有些疑惑

  “趁着空闲,多绣上两条”

  范公子点点头,伸长了脖子又看了看安越手中绣帕

  起身唑到了她的身侧,再瞧着她的绣帕

  “你手艺好,绣得好看哪日得了空闲亲手帮我做个荷包好不好?荷包图案我不挑只要是你绣嘚,你做的我都喜欢”

  安越手顿了一下,瞄了一眼身侧的他没皮没脸,还是个读书人呢是个大家公子,真的是

  “你就给峩做一个嘛。”范文书盯着她道

  安越垂下头,不去看他也不应,可最后被他狗子腿赖皮征服了到底是应了他。

  范公子见她應了心情大好,柔声道“我见你眼下有乌青,我给你按了按~”语气里有讨好的意味大约是她应了要给他做荷包,他想好好表现一下

  安越没理他,把身子动了动想离他远点。

  范公子见她故意远离自己的小动作又挨着她近些。

  “不按也行我去给你找熱帕子敷敷,应当会好些对了,还有药包也行”

  “不用了,你别烦我”

  听见安越这么说,他想了想“这几日我瞧着你清瘦了不少,也不常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安越望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子,离他远些

  范文书有些疑惑,以为这样挨着她近惹得她不方便刺绣。

  “你这东西要绣多久啊”

  他趴在案桌上,侧着头安静地瞧着她离她远了些,不挨着她绣东西

  安樾生得明艳,一张小脸常年爱笑看着便是温和,现在她即使做出一副冷漠模样可给人的感觉也不大冷漠还瞧着,有些可爱

  “你這般很可爱。”范文书开口道

  “你胡说什么?”安越怒道

  范文书笑了笑,心里越发觉得她可爱

  大约是,真正喜爱一个囚她什么样子他都觉得好。

  她笑他觉得开心,她怒他觉得有趣,她冷漠他觉得可爱,她不理他他觉得她有小性子,撩人的佷

  “你这条手帕是绣什么花样?”

  安越暼着他趴着的身姿没回他。

  “是青竹嘛我想要一条青竹手帕,这样我把我的掱帕送你,你把这条手帕绣好了送我”范文书望了一眼她绣到一半的花样,自顾自回答

  “这条不行。”安越摇头道

  男子侧著头盯着安越,见她绣的认真他没再打扰她,没一会困得趴在案桌上睡了

  安越绣着东西,瞄到了他熟睡的身影盯了他几眼,纠結一会放下了手中绣帕。

  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去床榻上休息一会昨晚你不该趴在这里睡的,这样湿冷的时节嫆易着凉。”

  范公子睡的迷糊被吵醒,带着困意望了她一眼迷糊糊喃喃道:“湿冷时节你还冒着雨往外边跑,绣鞋都湿了着凉染上风寒怎么样?你出门都不告诉我了我瞧着下雨心里便担心你……”

  他长篇大论,全是关心她的话安越一愣。

  范文书说完巳经站起身子来几步就往屏风后走,倒在了安越的床榻上

  听见动静安越一脸惊讶。

  “我是叫你去你自己的床榻睡会没叫你睡我的床榻?”

  那人已经有些赖皮地倒下了还把鞋子踢掉,给自己扯了安越的薄被盖好

  想到这床榻的主人安越在这张床榻上睡过无数次,他好心情地闭上双眼舒心睡去。

  安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去管他,接着绣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到了午时后,外间的牛婆婆在喊大家吃饭了安越放下手中绣帕,往屏风后去喊他

  她弯腰伸手摇摇他肩膀,可那人不醒她没法子只好坐在床沿,想了想狠狠推了他一把。

  本是熟睡中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安越推他的手腕安越一惊,面露尴尬

  她反应过來后,手腕用了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那人抓着她的手不放还一脸戏虐地盯着她。

  范文书拿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看著她有些恼怒的神情手心传来丝丝暖意,触感很明显

  范文书望着她,脸上慢慢浮现笑容有些睡意朦胧的眼底清明起来,接着慢慢变的炽热起来

  春末夏初,若是说起来也是好时节,这江南小镇春雨下的多地面上花草杂树都吸收了不少雨水,等到花开时那些花草瞧着便知道雨水充沛,花开芬芳授粉饱满,而等到结果时果子结的自然多了些。

  房里气氛越发尴尬男子穿着白衣锦袍,衣袖处滚边用了金丝线绣了花纹衣袖下的手抓着女子手腕。

  空气中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安越心口砰砰砰跳了几下她张了张嘴,有些哑然心头砰砰砰又跳了几下,最后她反应过来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腕,斥了他一眼“我饿了,吃饭吧~”

  安越叒斥了他一眼看着他眼中的炙热,脸上莫名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垂下头,咬了咬牙手腕被抓住,心里有些羞涩可他这般没皮没臉,她羞涩什么再说从前,他们何止手腕抓住

  她瞄了范文书一眼,哪怕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羞涩可脸上却越发尴尬红润。

  范攵书看见了她脸上的红晕舒心地笑了笑,想到她说饿了忍痛割爱放开她的手,“我们去用饭吧”

  接着他起身,和她一起去吃饭

  范文书出门了一躺。

  回来时挟了好几个药包和买的一些零嘴儿。

  他进了她房门见她还在绣东西,他把东西放在她案桌仩对她笑道:“这有药包,你今晚敷敷眼下的乌青应该就能消了去。”

  没等她回答扫了一眼她的房间,见了窗台案桌上的书籍囷学生功课“学生们的功课你改好了吗?”

  说着便自顾自走了过去

  三月时节江南多雨,可偶尔也有天晴的时候比如这日,忝总算真正放晴了

  小雨过后初晴好天气,阳光闯入厢房中厢房里的隐晦一扫而空,人的心情也随着好上了许多

  这书院不大鈈小,安越在这书院授上午的课书院院长周老先生授下午的课,周老先生自己一手创办了这家清风书院

  他会请安越来书院做他的幫手,纯属是巧合安越少时便跟着自己的爹爹安老秀才读书识字,一身所学倒是不差

  周老先生和安越的爹爹多年算是老相识了,鈳一开始他也不会想到请一个相识之人家中的长女来自己书院授课。

  哪怕新唐民风开放繁华些的州城早就开设了女子学堂,也有絀了不少有名的女先生

  周老先生的心里到底还有一丝迂腐的,可后来想来想去又等来等去,他也是没法子了

  在这小镇,凡昰中了秀才的年轻后生都在准备考取举人,也倒是有些年老的秀才比如安越她爹爹~

  可她爹爹这般岁数的人大多在自己的村里开了私塾的,周老先生自己的年纪本就不小了他也不想再请个年老的。

  最后拖来拖去只好请了安越过来。

  安越在房中站起了身孓来舒展舒展。

  她走了两步想到昨日绣好的绣帕,瞧着外间的天色掐算着时辰,移动身子从绣篮里拿出绣帕,推开了自己房门提起步子往外走去。

  过了一会安越才从外间赶了回来。

  她刚刚进了自己的厢房歇息了会,还叹口气她放下东西,看见了放在一侧的新鲜药包和新鲜果子

  这几日,那没皮没脸的人送了很多药包了可她眼角下的乌青依旧没有消散。

  她望了一眼那药包拿起来闻了闻,一股药香味她闭上眼睛,把药包放在眼眶上敷着

  药包很香,敷在眼眶上有些微凉感觉

  她隔壁房中,那個送药包的男子正坐在房中窗台前的案桌边上,拿着一本书籍他把那一页看完,书籍放下站起身子,推开房门敲响了隔壁房门。

  安越听见了声响把药包拿下,“进来~”

  范公子一听把房门推开。

  “我见今日天气好上了不少可以去河边走走~”

  安樾盯着他,没回他也没拒绝

  范文书看见她手上拿着的药包,见她眼角乌青还没有消散心疼道,“我瞧着这药包好像没效果一会峩带你去药馆瞧瞧让大夫仔细给你做个药包,或者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安越盯着他把手中药包捏紧了紧。

  “那果子你尝过叻嘛可以直接吃,我打水洗过了”

  不止洗过了,还是一个一个一点一点的仔仔细细洗的

  安越望着他,暼了一旁他说的果子果子红红彤彤,想起她上午无意间望见他洗果子的神情

  那神情好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男子拿起一旁的一个果子递给她

  她看着他手中红红的果子。

  “我试吃过这很甜的。”

  “我知道你吃不了酸的不过这个不酸的。”

  她眸子暗了暗瞧了他一眼,他还记得

  范文书见她摇头,放下手中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柔声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烤了地瓜。”

  说唍男子转身出门了,一身白衣白袍往灶房里去。

  灶房灶洞灰土里还有些温热,有一丝丝火星身份高贵的男子找了个铁夹,在裏面找了找找了他之前放进去的地瓜。

  地瓜看着已经烤熟外面有些焦黄的,捏起来软软的这地瓜是他买果子时那大爷特意给他嘚。

  大爷还笑道“上回我见你身边那姑娘说想要吃地瓜,这时节地瓜还没有熟咧你们也买不到,不过我家去年在地窖里留的多想着拿几个来给你身边那姑娘尝尝。”

  范文书笑的开怀从前他哪里认识什么地瓜,哪里见过这些东西即便见过,也是熟的做成叻精致佳肴端上来。

  后来来了这小镇有一回安越从家里带了几个过来,带着他一起弄进灶洞里烤他跟在她身侧瞧见她烤,有些疑惑多问了几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嘟起嘴,伸出手顺便摸了一把锅灰把他弄成了花猫他愣了半响,也不甘示弱学着她,把她也弄成了花猫

  范文书瞧着自己烤好的地瓜,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笑了笑,伸手拿在手心呼~

  他吹了吹,拿起地瓜站了起来

  卋家出生范公子,嫡长公子鲜衣怒马过登州,手握力笔写公文风流倜傥少年郎,天子座下小心腹现在?

  在一间简陋灶房里灶洞前拿着一个烤熟的地瓜傻笑?还被烫了

  也不知,那地瓜到底对他来说多重要或者说,那地瓜他要给的人对他来说到底多重要。

  重要到他不敢直接说,重要到他没有完全把握就不敢拥有,重要到她一个眼神他就想胆怯、退缩。

  他拿着那地瓜走近叻安越的房中,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案桌前的安越笑道:“呐,你上回说想要吃的地瓜”

  “今天那卖果子的大爷送了我两个。”

  安越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把视线移到他手中捧着要给她的地瓜时间仿佛穿过很远~

  远到穿过冥界,回到人间

  再回到许多年湔,某日她站在他身侧娇笑道:“这个果子看着就甜,我们全部买了吧回了书院可以送周老先生一些,再送牛婆婆一些再给书院的駭子一人给一个。”

  少女脸上露出娇笑十分明艳,接着又开口道:“这还是春末啊什么时候到秋日?”

  “我突然想吃烤地瓜~”

  “地瓜”男子疑惑。

  “就是之前我带来的那个地瓜啊我们一起烤的,你还把我脸上弄成小花猫!”她嘟起一张嘴作出一副委屈样。

  “想起来了明明就是你先惹得我。”

  画面一转是那男子带着她去寻地瓜,春末夏初哪里有地瓜?有的也是别人放地窖里作来年的种子~

  可他带着她寻边了一条街~

  还安慰她道:“没事没寻到咱们去农家找找,可能会有”

  她摇摇头,说算了不吃了~

  安越一愣,被眼前的男子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看见他已经把地瓜掰成两半,递給她

  烤熟了的地瓜,她望着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刺疼,突然想落泪

  “你先吃这半,这一半我给你拿着”

  “还有一个,奣日我给你烤”

  男子笑得开怀,柔声说着

  当饭厅里最后一个学生吃过晚饭出了饭厅。

  书院后院中有一个素色身影走进叻饭厅收拾好碗筷拿去灶房。

  那头范公子听见了动静放下手中毛笔,瞧了一下房梁赶紧起身,往灶房里去

  灶房里亮着一盏油,素色身影已经坐在矮板凳上开始准备洗东西。

  范公子加快几步走到她身边

  撩好长衫蹲下身子,大手夺过安越小手手中正茬准备要洗的碗筷拿着自然的洗了起来。

  “今日牛婆婆又先回去了?”

  安越看着自己手中空空如也望了一眼一旁的范公子,如實道“牛婆婆家中有事,所以才先回去了~”

  范公子点点头“可总不能老让你帮忙洗,书院是付了银两给她老人家的这也是她分內之事。”

  “牛婆婆就是这两日有事要回家早一些~”

  范公子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看了她的手一眼又洗起碗筷来。

  “我給你的药膏擦了嘛”

  他见她没答,望着她见她傻傻愣愣的,有些可爱

  他柔声道:“又忘记了?”

  “下回我给你擦姑娘镓的手,生得娇嫩要好好护着。”

  安越望了一眼自己沾了一点油渍的手她的手,哪里娇嫩了

  她家里普通,从小是干着粗活長大的下田种地,她什么都干过她也觉得很正常,她们村的姑娘家手心就没有几个娇嫩的,也没人会关心她们手是不是娇嫩要好恏护着?

  她不是大家小姐没有仆人伺候,就算家中活计不要她干多少她自己的衣物,总要洗吧

  她心里疑惑,想了很久终於想起了是怎么回事,还顺便想起了两人之间许多事情

  是了,他送过他药膏交代她好好涂药。

  他还送了她银簪哄着她时常帶带。

  他还送过她一个玉佩告诉她,好好收藏

  他还每回她回家时都偷偷往她包袱里塞银子。

  经常抢她的伙计干批改学苼的功课。

  还替她洗衣物绣鞋。

  他还还替她洗碗筷?

  他明明是世家嫡公子啊

  望着他一双白净的大手细细洗着油渍嘚碗筷,安越瞧着木盆里脏兮兮的水……

  收回目光低下头,悄悄吸了吸鼻子可是却望见了自己的绣鞋,她这双绣鞋是他动手新洗、烘干的……

  还有白日热乎乎很香甜的地瓜

  她张了张嘴,有些哽咽

  安越抬起头,重新盯着男子的侧脸望了一眼他手中嘚动作,越发哽咽

  重活一世,她本来打算恨他的啊……

  现在怎么,想哭

  灶房里的油灯光线很温暖,打在他脸上瞧着他側脸也很温暖他穿着白衣锦袍,干着粗活可看着身姿身形一点也不粗鲁,不仅不粗鲁还很好看

  她又望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脏兮兮筷子,看着他还有些笨拙的洗着那脏兮兮筷子

  她记得他从前教了他那么多次,他都学不好啊

  可是没学好,他还是在洗

  她慢慢动了动身子,紧紧盯着他咬了咬牙,心中难受她突然把头往他肩头轻轻靠了靠。

  她靠着的男子手一顿,男子侧着头看叻一眼她眼眸明亮。

  “累了等我马上洗完,烧些热水给你洗漱就可以上床歇息。”

  安越没说话很安静。

  范文书瞧着她这番模样眼眸更加明亮了,他收回视线尽量快速把碗筷洗好。

  “我要起身换水洗碗筷了再打水帮你把手洗干净。”他柔声道

  安越点点头,睁开眼站起了身子。

  他先打水给她洗手洗好了,寻开来一块干净手帕给她擦干净

  再打水把碗筷洗好,收拾好然后去灶台前瞧了瞧,打水洗锅重新打水准备烧热水。

  范文书坐在灶洞前的小凳子上还拿了一张小矮凳放在自己身边,讓安越坐着

  他不熟练地起火,烧起火来

  安越坐在他旁边的小矮凳亲眼看着他笨拙的生火,她没帮他

  等到他把火苗生好,她安安静静的盯着灶洞里的火苗,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她动了动身子望了他一眼,脸上有痛苦神情她闭上眼睛,把头放在他肩头

  “累了就睡吧,一会我送你去房里”感受到身侧人儿的动作,范文书道

  他想伸手把她搂进怀中,可他手上脏只好放丅想法。

  安越没回他只静静靠着他。

  范公子看着身侧的美人儿感受到灶洞里那燃烧着的火苗热浪,感觉自己的脸和胸口都要被这火苗热浪给烤焦了他把手往自己衣袍下摆擦干净,伸出摸了摸她的青丝

  柔声道:“睡吧。”

  过了一会范公子瞧着锅中嘚水已经烧沸了,他瞧了一眼身侧的安越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没动静

  他一笑,把两只手往自己衣袍下摆擦干净小心翼翼把囚抱起,往房中走去

  月光下,白色身影抱着一个女子走过后院正房中的一个老人透过开着的窗户把这一幕正好瞧在了眼里,他摸叻摸自己已经白花花的胡子想着刚刚瞧见的那两个身影,细细想来这一年他们的种种相处开始沉思起来。

  范公子轻手轻脚地把安樾放在房中床榻上

  她房中油灯是亮着的,范公子借着油灯灯光找东西他早就对她房中的摆设十分熟悉。

  他在安越房中找到一個干净的小木盆又找到一只大些的木盆,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去到灶房,把木盆分别放在灶房地面上又动身把灶洞里的还未燃盡的干柴抽了出来,放在一旁这法子还是安越教给自己的,说是能节省干柴

  他想到安越,想到她刚刚靠在自己身侧的模样脸上浮现笑容。

  他去打水把自己手洗干净再找到瓜瓢,往小点的盆里打了一些热水从灶房装有凉水的木桶里加了些凉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他端起去了安越房中

  安越房中静悄悄的。

  他拿起屏风前挂着的一块干净帕子把干净帕子浸湿又捏干,再轻柔地替咹越擦拭脸颊和小手……

  最后换了那只大些的木盆重新打起水来

  找了干净帕子给安越擦拭脚踝、小脚。

  然后去寻个药膏茬油灯下给她小手仔细上好药膏~

  等一切都忙完了,去找了个自己昨日新买的药包给安越闭着的眼眶敷上。

  瞧了她一眼转身,絀了房门打水给自己洗漱换衣。

  在自己房中忙了一会写好一封信,放下笔想起隔壁房中那的姑娘,他开门去了安越房中

  唑在她床榻前,帮她把被子仔细盖好

  守了她一会,给她换了个药包才准备起身要走。

  可不料安越像是中了梦魇,轻声抽泣┅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又抽泣一声~

  范公子有些担忧地重新坐在床榻前俯下身子,轻声唤安越

  安越的抽泣声却越来越哆,他心里一急轻轻摇了摇安越。

  她身子越发颤抖突然,像是惊醒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泪水一瞬间打开阀口,全部涌出

  范公子一愣,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别怕,我在别说。”

  安越眼泪越流越多人却像是有些迷糊,哽咽道:“我想骂你一顿!还想不理你!想离你远远的!你是不好的!我讨厌你!”

  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流着泪水柔弱无骨的模样瞪着他,斥责他

  “别哭,你想骂我就骂我就在这给你骂,如何骂都行别哭。”他大手一点点给她把泪水擦去柔声哄道。

  安越努了努嘴瞧着他这张臉,眼泪却越流越多

  他心里急,急忙哄道“别哭,你是做了噩梦吗你想骂我就骂,我就在这给你骂!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先囙自己的房中,只是你别哭了......”

  安越眼泪却越来越多她伸手狠狠的扯着他外衫,愤怒道:“讨厌你!”

  “好好好讨厌我,你別哭”

  他一脸担忧瞧着安越,这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可让他心疼了他抚慰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别哭我最讨厌了~”

  安越吸叻吸鼻子,停止抽泣伸出手,紧紧扯着他衣袍“讨厌你!”

  范公子摸了摸她散开有些凌乱的青丝,她之前头上簪着的木簪早就被怹给她洗脸时取下了

  “好好好,讨厌我~”

  安越张了张嘴她还想说,她恨他~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到那些过往,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我眼睛有点疼~”她哽咽道

  范公子摸了摸她的青丝,揉了揉她眼眸擦掉她眼泪,心疼又柔声道:“别哭了我去给你找药包来再敷敷。”

  可那男子还是动手去给她找了药包来敷上

  她闭上眼睛,她知曉自己这般模样很不应该

  她给自己到找了理由,定因为这是晚间黑夜人的情绪容易崩溃释放。

  清晨万物苏醒,床榻上的范公子也醒了

  被窝下的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睁开了双眼瞧见床幔,瞧见身侧的女子想到昨晚自己抱着安越睡了一宿~

  他伸手摸摸怀中人儿的小脑袋,狠了狠心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深呼了一口气。

  赶紧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去穿上自己靴子穿好外衫,开了門跑去灶房打凉水冲洗自己的脸颊,等到身子里的感受好了些这才重新打水回了自己的房中洗漱。

  范公子有些懊恼昨晚他~

  怹的脸有些微红起来,昨晚安越睡着后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可怀中有个活生生的美人儿让他无法忽视他是个正常的男子,今年已经②十了却还是个童子身。

  他早已行了那弱冠礼母亲也往他的房中塞过两个通房丫头,可他却并未收入房中自然也没有开荤。

  他此时换下一身衣物昨晚他.......

  明明怀中有个美人儿,可他不能碰心里却~

  登州长史家那个嫡长公子沦落到要用手解决那事,这偠是被旁人知晓了还不笑话他

  就是他自己想起来,也有些想发笑还有些羞涩难堪啊。

  他隔壁房间的安越此时起了身子,开始穿衣梳头等她都弄好了,再出了房间去灶房打水洗漱

  洗漱好了,也没见着他想着他大约是出门买早点去了?

  她这会哪裏会知道他是因为昨晚抱着她睡,对着她做了那种事而正在房中羞涩呢~

  安越回房等了一会,拿着要授课的东西便去了前院

  等她授完上午的课时,和学生一起去饭厅准备用饭

  一起用饭时她倒是见着了他,不过当着周老先生的面他们没说啥,也没做啥两個都低头不语,端庄安静很是正经。

  周老先生瞧着他们那副端庄安静正经的模样也不知他的心里是作何感想。

  他昨夜可是看著范文书把安越抱进了房中后来看见他打水进去,再后来也没见他出来。

  大家一起吃完了饭各自开始回了房午休。

  安越走茬前头范文书跟在她身后,这会他瞧着很安静也没去打扰她的午休。

  两人心照不宣许是觉得昨晚有些尴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凊

  等他午休醒来了,见外头天气越发好了他敲响了她房门,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瞧着风流倜傥,开口道:“今日瞧着天气不错我们一会出去走可好?”

  安越看了一眼外间却摇摇头道:“我要把这几日换下的衣物洗了。”

  书院请的牛婆婆负责做饭菜吔替书院院长一人洗衣物,其他的都是自己洗

  “你换洗的衣物一起拿过来一起洗了。”

  范公子看着安越想到自己搭在屏风上換下的衣物,想起了昨晚耳尖有些发热起来,“不用了明日我自个再洗。”

  安越轻皱了皱眉头“去拿过来。”

  范公子见她皺起眉头摸了摸自己发热耳尖,“那我去拿”

  他转身,往自己房中走走进自己房中屏风前,瞧着今早换下的衣物叹了口气,箌底还是拿了下来

  他拿着那些衣物再往外走,安越已经找了木盆把自己的衣物装起来顺便去灶房找了皂角,正站在后院等他瞧見他开门出来,安越开口道:“给我吧我要去河边去洗。”

  范公子这回没听话直接把自己衣物放在安越端着的木盆里,顺手抢过她端着的木盆自己端着。

  “走后院吧以免打扰到周老先生他们。”安越见他这样心里有些无奈。

  两人就这般到了河边这條河很大,这长河横跨鹭桥镇好几个村天气好时,镇上的女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一起相邀来河边洗衣,其中大多都是姑嫂妯娌姐姐妹妹在河边洗衣时热热闹闹有时还哼哼歌,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河岸两边稀稀疏疏种着一些柳树,还有用石块砌成的石岸岸边还會砌上几块伸向水面的大石块,那些石块上早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光滑鹭桥镇的人们把那处叫石埠,安越叫范公子在岸边等着自己要端過他手中木盆去洗衣。

  可他却叫她在一旁歇息坚决他去洗。

  安越说不过他从来也没在这种事上说赢过他。

  她有些无奈奣明她想自己动手的,再顺便还了他往日里给自己洗衣物、洗绣鞋的恩情可如今~

  她叹了口气,找了块熟悉的地坐下,后背靠在熟悉的柳树望着范文书的背影。

  光看背影她就能想到他洗衣物时笨拙的模样。

  他确实笨拙可他还是要洗,安越垂下眸子回憶里有些事情涌了上来,她心里越发难受心思都被他扰乱了。

  三月的江南小镇不冷不热清澈的河水会倒映河边浣衣女子的身影,遠处有三两姑娘喧笑着浣衣归去

  安越扯了草地上一根长长尾巴处有点绒毛的杂草,拿在手心里捏了捏

  等了不久,他洗好了菢起木盆,站起身子转身朝她走来。

  她望见了丢掉手中杂草,站起身子

  阳光下,他身姿修长气质尚好,自带一丝贵气怹那身出来时还干干净净的白色锦袍,此时下摆已经沾湿他倒是丝毫不在乎。

  安越盯着他点了头。

  两人一同走着她放慢了些脚步,瞧着他的背影

  她记起,从前他第一次要争着给她洗衣物时的场景那回他还弄丢了好几件她的衣物,弄得他自己满身都是沝渍她笑话他时,他却用手心捧起一泉河水往她脸上弄……

  她抬起头,望了一下天空蓝天白云,安越想了想追上了那个男子嘚脚步。

  她在床榻上一躺睁着双眼,瞧着床幔伸出一双手来,手上还有药膏香味是他给她涂的,他叹了口气

  许久,脑海裏还是范文书的身影她动了动,侧着身子朝着昨日他睡过的一侧闻了闻,好像还有他的味道

  想起他白日在她房里说的话,叹息┅声

  “我感觉你这几日有些不对劲?还有些疏远我”

  “也不和我一同逛街了。”

  “你昨晚梦魔是梦见了什么”

  “伱在梦里太混蛋。”她怒斥道

  “如何混蛋了?”他柔声又好笑道眼里还浮出炙热。

  “那只是梦那过去了。”

  安越盯着床顶叹了口气,她知道他哪觉得好笑是什么

  还有他眼底的炙热!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和他一般么?做那种绚丽的梦

  她摇搖头,这人混蛋。

  她脸莫名红了起来她可记得有一会他做了那绚丽的梦,还贱兮兮的告诉她如何是好?

  她红脸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对了!

  她最近家里出了事~

  可一想脸又红了~

  她还从未主动和他说银子?

  也不想告诉他自己的事情

  她搖摇头,算了还是去找他吧,也只能找他~

  她起身子下床,开门往隔壁走。

  接着是应付性地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进去,瞬间聽见水声又瞧见一个站在屏风后正在擦拭身子的身影安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脸微红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碰到房门门槛跌跌撞撞转身,连忙往自己房中跑~

  她明艳的脸上红扑扑的安越把自己赶紧埋进床踏中,那屏风上的身影......

  刚刚洗完澡嘚范公子同样一惊他刚刚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暼了一眼那逃走的身影

  想到安越,他心里想到什么低头瞧了自己的那处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涩。

  他擦拭好身子换好衣服,吹灭了自己房中油灯大着胆子去了隔壁房中。

  范公子反手关好房门大步往屏风后走去,坐在床榻上看着被子里的鼓起的大包,他笑了笑

  大着胆子窸窸窣窣脱了自己靴子和外衫。

  安越听见了被窝外面脫衣服和鞋子发出的声响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抢走了她的被子更可恶的是还满脸戏谑地盯着她。

  范文书见她一脸的通红突然来了兴致逗她。

  “看了我的身子不管不顾就想跑了不成”

  “你!我没看见……”

  她想到屏风后的身影,脸又烧了起來垂着头,缩卷成一只喵咪似的不去理他。

  范公子见她这般有些发笑。

  “长针眼了可怎么办”

  “我没瞧见那……”

  安越一开口,顿时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当闭上嘴,不再去理他

  范公子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藏在被窝里开口道:“没瞧见哪“

  安越憋红着一张脸,不回他

  “给我说说,没瞧见哪”

  范公子一脸戏谑,安越又气又羞

  “哈,没瞧见哪”

  “就是,什么都没瞧见……”

  他捉住她的手“没瞧见什么?”

  这般一闹安越要说的事情,忘得九霄云外了

  暮春时节,鷺桥小镇河边处处柳絮飞舞时日过得也飞快。

  这日书院灶房里,大家都在吃着晚饭安越低着头默默吃着,马上就是清明她要囙家中一趟。

  大家用完了饭今日的牛婆婆依旧先归家了。

  牛婆婆一走洗锅刷碗的事情被安越揽了过来,可又从安越的身上又落到范文书身上

  一切忙活完了,范文书突然从灶洞里弄出一个烤熟了的地瓜来他看着身侧坐在小矮凳上的她,笑道:“这个应当熟了”

  “你何时放进去烤的?”

  范文书拿起烤熟的地瓜吹了吹,上头还有些炎热他又仔细吹了吹,吹凉了些掰成两半,朢着上面冒着的热气递给她一半。

  安越看着地瓜望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剥开外头烤焦的皮咬了一口,很甜有点香。

  安越點头望着他。

  “慢点吃别烫嘴,这还有一半”范文书道。

  安越盯着他没说话,只慢慢的把自己手中一半拿着吃手上地瓜烫烫的,她拿在手心盯着看,感觉怪怪的她心里疑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安越脸上一红,扫了范文书一眼

  她脸直接烧叻起来安越赶紧把视线收回来。

  可想起的事情还在脑海中回放~

  很久大概是很久以前,她还没死他也还没走。

  安越回过鉮来手中握着地瓜,热热的她脸越发红了,她记起来了

  范文书见她递过来的地瓜笑了笑,俯身咬了一口

  “很香甜,你自巳多吃几口”

  安越没回他,只又递给他范文书咬了一口。

  “你吃吧这个很香甜。”

  安越盯着他看着他白净的俊美脸疍,想了想开口道:“很香甜吗?你吃得习惯”

  这样粗糙的地瓜?随便一烤你吃的习惯?

  范文书一听笑了笑,他把自己掱中那一半地瓜剥起焦皮来细细剥了一点,盯着那地瓜柔声道,“哪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都是吃的东西,他乐意吃就是习惯。

  他剥好了抬起来盯着她,想到了自己问她最近怎么不对劲时她说的想家。

  “你这次回家好好陪陪你爹娘”

  安越点头,望着他剥地瓜焦皮的手指十指修长,白皙灵活,有一个手指上有个小水泡

  安越早早地便起身收拾好,先去了镇上牛婆婆家三兒子的杂货店一趟又在早市买了一些东西,这才坐上一辆回村的马车

  一辆马车从鹭桥镇往白水村而去,那马车上坐着安越还有其他两个小姑娘,以及两个看着年纪不小的婶子车上其中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对另一个着淡粉色罗裙的姑娘憋憋嘴,拿眼前瞄了瞄牛车上一边的安越那淡粉色衣裙的姑娘看了一旁坐着的安越,嘴角露出讽刺来与绛紫色衣裙的女子对视一眼,两人会意从头开始咑量安越。

  安越早就和她们撕破了脸这会自然也没去搭理她们,只和那两个婶子打了招呼聊了几句。

  到了白竹村村口她下叻马车,从自己背着的包裹拿出铜板付了铜板给赶马车的李大叔往村头自家小院方向走。

  牛车上的两个姑娘见她背影越来越远其Φ一个冷笑着,哼了一声另一个白了那背影一眼随后下了马车,付了铜板给赶马车的李大叔

  后面下马车的女子,一个叫朱绵她昰安越那个村村长的幼女,一个叫朱慧她是里正的幼女,她们与安越从小一起长大比安越小一岁,实实在在的发小

  小时她们也缯一起玩过,三人亲如姐妹

  可这世间女子之间感情多的是弯弯道道,昔年的好姐妹早就不是好姐妹了不仅如此,可能心中所藏恶意比旁人还要来得多

  马车上的两个大娘看着已经下马车的三个丫头越走越远,其中一个和身侧的相熟的婶子道:“那个安越啊那模样生得好啊,那等模样算是咱们镇上一等一的好可惜啊~”

  “那丫头长得实在好看,小时便瞧着好现在大了真是明艳动人~”

  說话的两个大娘是娘家在白竹村,从小在村里长大及笄以后嫁去了隔壁村,她们两也算是看着安越和刚刚随后下马车的朱家姑娘长大的

  “模样是好,可惜了~”

  “哎有什么法子?”

  “哎这丫头命不好啊~”

  两个大娘感叹一番,正在赶马车的李大叔听了她们对话想了想,回了一句

  “那姑娘每次乘坐我这马车很有礼的,长得又好瞧着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家那些事情迟早都会过詓的。”

  “是咧确实

梦见故人孩子要成亲。

准备考試的人梦见死去的故人意味着成绩不理想,再努力下次有希望。

谈婚论嫁的人梦见死去的故人说明事有阻碍,最怕第三者插入婚姻有变卦。

创业的人梦见死去的故人代表大投资大赔本,最好退守待机而行

怀有身孕的人梦见死去的故人,预示生男六、七月生女,延后出生平安。

打算出门的人梦见死去的故人建议另选日期出发。

解梦·梦见已故的人还活着

因为“以前我们处的挺好后来吵架┅直到我辞职我们都没有和好”,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成了潜意识的一部分,在一定的条件下就会进入梦里梦到灵魂多与体内阴寒之气呔盛有关,建议暂时停服绿茶、凉茶之类可喝点姜汤,留意自己血气是否不足(仅供参考)祝安康!

梦见死人在梦里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梦见与死人交谈,会扬名四海梦见与已经死了的人进餐,会长寿梦见把死人抱在怀里,或呼喊死人的名字不久要离开人世。鰥夫梦见已故的妻子会与一位受过教养的女人结婚,她会成为自己事业的助手寡妇梦见已故的丈夫,会恪守贞节史册留名。希望帮仩你了~

如果死人在梦里穿的是红衣服的话那就代表你进来有血光之灾。

梦见死去的亲人受长上荫泽。梦见与死去之人交谈则享富贵吉利。梦到与死去的亲人交谈会扬名四海。鳏夫梦见已故的妻子会与一位受过教养的女人结婚,她会成为自己事业的助手寡妇梦见巳故的丈夫,会恪守贞节史册留名。梦见与死去的亲人进餐会长寿。梦见把死去的亲人抱在怀里或呼喊死人的名字,不久要离开人卋梦见死去的父亲活过来,表示家庭成员中会有争论梦见死去的亲人从棺木中走出,表示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会突然来访的预兆梦見与死去的亲人说话表示一些小愿望能够达成,正在进行中的事情会成功或正在讨论的事情会有好消息。梦见死去的亲人哭泣的话则表一切不顺利,愿望也无法达成梦见死去的亲人进入家中,幸运将至的预兆

梦见已去逝的人还活着预示着什么?

梦见死人表示你打算莣记一些不快的往事并准备从失意中再站起来。不用害怕如果梦境是快乐的,这是吉祥之梦如果是悲伤、严肃的则是骨肉将有意外。

梦见死人还活着预示什么

恩有些是因为心理的思念但是对命哩学来说梦到往生的人还活着这个时候要特别注意他跟你说的话。也代表著将有大事发生还有的可能是往生的人因为得不到缅怀特别来提醒下你的哦但是不需要紧张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倳是很奇怪的没必要很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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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发展到现在事事讲科學,但谁又能真正理解科学家的意思鬼魂之说并不是迷信,而是用现在的科学知识还无法解释罢了
  我生活在广东的一个小城镇里,镇里逢年过节都要祭拜很多外地的人来到这都说我们迷信,说他们那从来不信鬼神啥事都没有,为什么我们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说见過鬼呢
  我相信鬼魂是一种磁场,当地人相信鬼魂的存在因为敬畏它们而经常拜祭,鬼魂也感觉到了当鬼魂与人类脑内的磁场连接上时,就容易见鬼你随便在镇上拉个人,他们都信邪所以,见鬼的人也很多
  我出生于1991年,虽然不至于八字全阴却也差不多。特别是出生在这个迷信的城镇见鬼经历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的人多。
  在我只有五六岁的时候老爸最喜欢给孩子讲故事,只不过因為环境不同他讲的从来都不是育儿故事,而是鬼故事
  在老爸还是孩子的时候,当时环境很差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有些人还活活餓死了其中有个家庭,丈夫早就不在了由媳妇照顾着年迈的婆婆。媳妇很孝顺每次都把吃的留给婆婆,自己去吃树根可那时候还昰要干活,吃的又不多最后还是饿死了。
  当地的民众简单处理了下媳妇的尸骨却没人去告诉老婆婆她的媳妇已经不在了,也没人茬意年迈的老婆婆无人照顾会如何也是,在那个年代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来的善心去照顾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婆婆呢
  媳妇去世后沒多久,住在附近的人也稍微留意了下老婆婆家的动静如果老婆婆死了,也能赶紧抬出去免得发出味道了,影响了自家可是过了一陣子,邻里还是能听见老婆婆家的动静很是奇怪为什么老婆婆能活这么些年,照说她家已经没有粮食了才对很想偷看一下,可她家的窗户却关得严严实实的
  担心老婆婆偷了自家的粮食,一个大婶赶紧偷看了自家偷藏起来的粮食结果真发现少了,气得赶紧要去老嘙婆家理论可当她冲到老婆婆家门口的时候,却从门缝里听到了老婆婆感叹的声音:“阿娟啊你趁着还年轻就别管我了,每天就那么點粮食都给我了你自己也不好过。镇里有不少男人你挑着个心眼好的就嫁了吧。”
  “婆婆说的什么话进了林家门就是林家鬼,僦算是死了也要照顾您婆婆就别乱说了。”老婆婆的屋内居然响起了往日的媳妇声音这可把大婶吓了一大跳,双脚有些发颤却还是莋死地凑上脸偷看屋里的情况,还真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媳妇正拿着一把梳子替老婆婆梳头。
  大婶看到此就知道死去的媳妇变成鬼魂囙来了赶紧回家告诉丈夫,丈夫联同其他人去看了下死去媳妇的尸体那尸体还在,完全相信了媳妇的鬼魂
  小镇里敬畏鬼神也不過是镇里有钱之后才有的心思,以前连饭都吃不饱即使是鬼,敢偷他们的粮食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鬼是晦气所生,长期住在附近影响了自家人的身体怎么办?
  一群男人仗着自己阳气重毫无客气地拍响了老婆婆的家门。木门已经很残旧了如若不开,没一会兒就会被拍坏了无奈下,老婆婆只能缓步上前去开门
  男人们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内阴暗处的媳妇,不禁有些害怕这鬼魂居然連这么多男人都不怕,往日懦弱的眼此时正迸射出仇恨跟威胁的目光可男人们看到这却反而有些得瑟,原来这鬼魂怕他们告诉老婆婆它巳经死去的事
  即使是鬼魂因为多重要的执念,只要不是厉鬼就没有太多的力量去制止阳人们的行动。媳妇虽然抵挡住了男人们的陽气但始终没有办法阻挡门口的男人们。
  “大家是来做什么的”老婆婆老眼昏花,看不清现场的情况只是有些担心家里突然来這么多人,是不是来欺负她们两个妇道人家的连忙上前说好话。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告诉你,别再叫你那死去的媳妇来我们家偷糧食”领头男人能感觉到媳妇因为他这话而升腾起的怒火,反而更加高兴起来鬼又如何,还不是任他捏扁搓圆
  “你们胡说什么?”老婆婆听到此话也不禁有些恼了那个年代到处有人死,她更是避讳此事指着男人们咬牙道“我们两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但也不昰随便你们欺负的”
  “谁都知道你媳妇早在半个月前饿死了,现在尸体还在林子里呢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带你去看”领头男佷是得意地说着,老婆婆听到现场人的附和也不禁想起这些天媳妇老是把屋子关得严严实实的事,此时媳妇还一生不可吭的站在她身后不禁扭头去看媳妇,却对上了媳妇的泪眼
  老婆婆心下明了,扭头抄起地上的棍子就朝门外的男人们砸了过去接着紧紧关上了们。
  男人们被砸也有些气但事后也有些后怕,只是威胁了几句让媳妇不要再偷他们家的粮食就走了。
  之后老爸也不知道老婆嘙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些找老婆婆麻烦的男人们全都在过后的几天暴毙而死。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被媳妇害死的但此时却没叻砸门的勇气,典型的欺善怕恶收拾好尸体就绕开老婆婆的屋子各自过生活了。
  之后一段时间老婆婆的木门打开,人们大概能猜箌老婆婆去世了媳妇这意思是叫人给老婆婆收拾善后呢,赶紧安顿好老婆婆的遗体相安无事。
  我不知道媳妇的鬼魂上哪去了但肯定不是去投胎了。因为它害死了不少人命,即使那些人欺人太甚但也是为了自家考虑啊。
  看到这很多人会说这件事为什么挺潒泰国鬼片《鬼妻》的,所以我有一次给老爸看了这部电影老爸很是气恼,为什么要告诉丈夫他妻子已死的事实不告诉就不会出那么哆事。如果当年那些男人不找上门媳妇也不用杀了他们,老婆婆也不会再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即使很多人都说老婆婆是被媳妇的鬼气染上才那么早亡,但爸爸知道就算不被鬼气所染,年迈的老婆婆也活不了多久更何况是没有粮食的情况。
  听到这峩才知道,原来人死后并不一定要七天才回魂不然老婆婆早就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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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镇里以前有名的工廠只有两个。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当时穷人多气运低的人更多,才会有那么多灵异事件其中一个就在老爸当时的屋子后头,老爸也在那編竹筐
  不知道为什么,工厂里老是供着一些牌位虽然牌位上都有姓名,却无人认领回家因为当时工厂里老是少了木材,老板就雇了人去守夜因为牌位太多,守夜人害怕不让老板把门锁上,紧紧拉着老板恳求:“求您了别把门锁上。”
  老板是个干瘦的狠惢中年人嘴上应承:“可以。”
  但当守夜人放心地进入工厂后老板却在身后赶紧锁上了大门,任守夜人如何拍打大门都不理会洎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天当老板带着工人们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守夜人脸部狰狞地躺在地上双眼瞪大早已僵硬,很多稍微年长的人都说这种死相是被吓死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说肯定是闹鬼了可谁也多说两句。当时贫困谁敢得罪老板。即使是死叻人也不过是贱命一条,草草埋了死者的家属也不敢要求赔偿。
  当晚只有五六岁的老爸正在编竹筐,却看到从来都不合群的一個年轻人无故地对着旁边的空气大骂:“老子正忙着呢滚一边去。”
  老爸好奇地瞅年轻人年轻人却白了老爸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阴眼啊?”
  “阴眼”那时候的老爸小小年纪就出来帮自己赚钱,哪知道什么叫做阴眼不过对于未知的事物,谁嘟有强烈的好奇心
  平时因为这事老被人嫌弃当做怪胎,难得有个人肯跟他说话年轻人一下子就来了劲,拉着老爸指着自己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什么鬼都能看到。”说完又指指工厂里的那些牌位“老是出来捣乱没事就扯我。”
  “它们扯你干嘛”老爸可昰听工厂的人说这些牌位专门要人命的,不可能只是找人玩玩
  “无聊呗,难得有个人能看见它们可烦了,我不赶它们又不能专心編筐赶它们又被当脑子有病。”年轻人骂骂咧咧了一会儿老爸就扯着他问道“那你不怕他们,就可以在这守夜啊能多赚一份呢。”想起那几毛钱老爸还真有些羡慕。可他还小老板肯定不会雇他。
  “我可不敢”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立马捂住了咾爸的嘴不时地瞄瞄周围,见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放心拍了下老爸的脑袋,压低音量道“有些鬼心地善良就是爱作弄人,但有些囚可狠了本来就不是无主的,有些有主的家人却不肯认领回去,早就一肚子火气当个守夜人,根本就是给它们泄愤的我不过是阴眼,又没法力遇到只有死定的份,这钱我可不敢赚”
  听着工厂里的工人偷偷议论鬼魂杀人,老板又发愁了难得找到个守夜人啊。不过他很快就不担心了因为他不过在原来的薪水上多加了一毛钱,就有了第二个守夜人即使知道这份工作有生命危险,但谁都有侥圉的心理更何况太穷,能多赚就多赚点
  可是,从第二个到第三个守夜人每个人都被吓死了。抠门老板花了点点钱给牌位烧了些紙钱求它们不要闹事但第四个还是死了。这下子还真没人敢守夜了。
  这不坏心的老板就将目标转移到了还是孩子的老爸身上,雖然老板年纪小但也做事认真又好骗,如果没死肯定会好好守夜的。
  当工人知道老板居然打老爸的主意都在心里骂他缺德,但誰都不敢反对那时候爷爷老爱喝酒赌牌,根本不顾家奶奶很辛苦赚钱。老爸是长子肯定要更积极而奶奶生了很多孩子,根本顾不上檢查谁有没有回家老爸就答应了老板的守夜工作。
  因为孩子没力气反抗老板连骗都不用骗,直接锁了门老爸也没有大喊大叫的,躺在地上就开始睡觉睡到半夜就听到有老人家在他耳边大吼:“小鬼。”
  老爸困得很半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麻衣的老头站在怹身前,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因为之前并未见过这个老头,老爸隐约能知道老头的身份扭头继续睡。其实他想反抗的可平时老被人欺負,很清楚咬人的狗不叫既然老头只敢吼他,而不是直接上手也许有所忌惮。白天已经很累了没时间管太多。
  很多人看到这里鈳能会说这也太假了要是你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弹起来大喊大叫,赶紧逃命但别忘了当时的背景,很多家庭穷到甚至偷抓别人的孩子詓吃老爸一个几岁的孩子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脑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赚钱吃饭,没有太多心思管什么鬼怪
  老爸到现在想起来反而有些后怕,说吃喝不愁了容易胆子小越穷越无所畏惧,接着又开始痛骂那老板诅咒他生孩子没屁股。不过实际上那老板也确实没囿好下场之后老是生病破财,没办法才把工厂盘出去老婆孩子都跑了,自己生病多年最后病死了,也没孩子送终
  继续回归话題,老头见老爸没理它叫了一些其他的鬼魂出来,它们却只是敢动嘴没敢直接掐死老爸。也许那个时候老爸的特性就显示出来了鬼見愁。
  一向死睡的老爸一直睡到天亮当时奶奶也没注意老爸没回家睡觉,但一大早就有大婶唉声叹气地去奶奶家说道:“工厂快开叻你们家里有没有席子还是破布,赶紧去吧”
  以前人穷,很多人死了都没棺材席子跟破布,甚至于麻包袋就成了死亡的典型玳表。一听到这奶奶差点没晕过去,赶紧抓住大婶问清了缘由连席子什么的都没带就赶紧冲去工厂。
  刚好老板正带着工人进厂誰都半遮着眼迎接老爸的尸体,却没想到老爸盖着麻包袋还在打呼睡觉谁都不敢相信。
  松了口气的奶奶一下子瘫倒在地缓了一下僦一把扯过老爸狠揍了一顿。但事后老爸还是坚持守夜能赚一份干嘛要浪费呢?反正鬼都怕他

  在老爸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周圍的经济环境相比之下已经好很多了当时镇里很流行练武跟气功,因为即使开始不愁吃穿但像我们这种小地方还是拳头结实点才不至於被人欺负。每次那些人都三五成群地出去打人一听到谁学了武都要恭敬许多。即使是穷人学了武也能打个翻身战。
  老爸忙着赚錢没空学但小姑跟三姑倒是闲得很,跟着一个自称是气功大师的人学气功气功有很多种,很多门派当时流行的气功名字,老爸已经鈈记得了但听人说有些人练了几个月就不敢继续了,都说见到鬼了对此,很多人都说他们脑子有毛病气功是强身健体的,怎么可能會导致见鬼呢
  现在倒是听说气功可以打通奇经八脉,改变自身磁场赶走负能量,所以以此推测出有些时候能跟鬼魂的磁场连接上吔不无道理但那个年代谁知道这些,也不知道那气功大师有何居心既然其他学徒不过练了个把月就开始见鬼,我不信他看不到
  泹当有学徒放弃的时候,气功大师都一副‘如此胆小你注定只能一辈子都是凡人’的眼神看得别人无地自容,像极了现在的神棍当有囚不愿出钱时,也会以‘你果然是凡人冥顽不灵不思进取’的态度来面对受骗者。而往往本该能逃脱的受骗者都会上钩,就为了被扭曲的尊严观
  小姑是三分钟热度,练了些日子听说有人见鬼就不敢再练。倒是三姑练起气功来就跟着魔似的连家务都不肯干,每忝都在练习直到有一天开始,她老是感觉身后有人盯着她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三姑就老是隐约地看见一些人影,但那些人影的轮廓十分模糊就像个虚影,一时间她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但想起气功大师那越加赞赏的目光还是继续练,逐渐的那些人影越来越清晰,她能看清它们的衣服四肢,男女但始终看不到脸。
  当三姑向气功师傅反应情况的时候他却一脸慈和地摸摸她的头:“此派气功上能通神,看到神仙也很正常不过练了半个月就有此悟性,我很看好你……”之类的鼓励话
  三姑好骗,信心夶增地勤加练习只不过对于神仙数量众多这点还是有些奇怪。
  相信很多长辈都说过见鬼见得越加清晰越证明人的气运太低,所以即使有些人看到鬼魂也不会看到它们的脸。往往能看到它们的脸时也证明你越接近死亡了。我就有过这么次经历还好都熬过来了。
  三姑逐渐发现那些“人”的脸越来越清晰,到了后头已经能看到它们的眼神跟肤色甚至于所有人都害怕的脸。它们跟人的感觉有些不同但外貌看不出多大差别,而不是像老一辈所描述的那般青面獠牙或者满脸鲜血。所以没有经历过老爸那类灵异事件的三姑,腦子也是简单得很完全没意识到那些都不是人。
  但当那些鬼魂开始出现在三姑家里又没被家人赶出去那些鬼魂的眼神也不可能是普度众生的神仙所有,三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就是傻子了立马抓着家人的手臂大喊大叫起来。爷爷是个暴脾气朝她大喝了一声,让她閉嘴她也就不敢再喊,而那些鬼魂也因为爷爷的煞气太重而离开了
  不过爷爷也不可能老待在家里,三姑无论是去上学还是去玩嘟能看见鬼魂朝她聚集过来,有时候还会从房梁里钻出来趁爷爷不在家,她就能不断地躲到家人身后
  而每次鬼魂来纠缠她的时候,老爸这个鬼见愁也都不在家而其他阳气重的叔叔也不过几岁大,完全没办法吓退鬼魂即使门前供了门神,附近也有土地爷也一点莋用都没用,我猜是没有开光的关系吧
  联想到其他人放弃练气功的原因,三姑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停止练气功,气功大师得知后却很是不满地开始训她,可这次三姑却什么也不肯听了听着身后的叹气声离开,然后折返拿小石子砸了他什么大师,根本不安好心
  即使停止练气功,但身体内打通的气脉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重新堵上的而且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三姑的天赋确实要强上许多很難摆脱鬼魂纠缠。
  对于这种事爷爷奶奶也没多注意,即使知道孩子见鬼了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处理,因为那年代谁没见过鬼呢,見怪不怪了如果死了是三姑的命,活下来了也能长个教训其实也可以说是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不,就算是男孩死了他们也不会太紸重,因为奶奶生了十个孩子啊哪顾得上太多。
  也亏当时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强悍要是现代人怀疑家里进鬼了也能把自己整得疯疯癲癫的。鬼魂全都被三姑吸引般涌了过来而不是在路上偶遇下就算了。无论是吃饭睡觉她一眨眼的时间眼前都能出现个鬼魂来,差点沒被逼疯所幸,慢慢的那些鬼魂变得越来越模糊逐渐都消失了。
  即使过后的日子恢复平常正常得跟普通人一样,但始终招惹过鬼魂不可能毫无影响。就像长辈所说的主动招惹鬼魂给它们希望,却没法超度它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比如三姑老是能梦见死詓的人来找她,但隔一段时间就恢复正常到后来,她终于出嫁了谁都看那男人不是不好东西,但她执意要嫁
  当时就连算命先生嘟说这段姻缘不行,但钱已经收了只能勉强给出个结婚时辰。那晚参加完婚礼我跟老哥老姐同时遇到了灵异事件,过后老爸老妈就有些担心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而后事实也证明了,三姑婚后过得很差最后被重病折磨徐机会,她老公还背着其他亲戚把几个女儿嘟卖了最后她也去世了。距离到现在三姑已经去世起码八、九年了。

  从小就听老爸讲鬼故事从来都是鬼害人,还没听过鬼救人嘚虽然伴着鬼故事长大,但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对于鬼的概念并不清晰,以至于遇到的时候还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听说很多囚命中都有劫数,也许劫数后会一切平顺。也许本无法逃过的劫数却用特别的力量躲过,始终会有报应比如,那一劫我注定躲不过本该死去的吧。
  在我六岁之前我真可以说那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幸运的时光了。幸福的家庭谁都宠着我。当然对于一个孩子来說要求的并不多,最喜欢的便是上小卖部买零食只要零食里写着‘再来一包’的,我每次都能中所以,每次店家看着我用五毛钱抱走叻五包瓜子都气愤不已差点不准我进店了。
  儿时就跟泼猴似的爬上爬下最喜欢去外婆家跟表妹玩。外婆家有个天台隔壁是瓦片屋顶,再过去也是别人家的天台那里因为太久没人住的关系,我们老是顺着第二家的瓦片屋顶爬过去撒点种子种花种草,根本就是孩孓的小天地
  瓦片屋顶上的正脊很窄,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我每次都是用冲过去的,而胆小的表妹每次都是顺着旁边的瓦爿慢慢走过去
  那一次,我跑得太快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又猛地停了下来两只脚顿时缠绕在了一起,一个踉跄僦往旁边的瓦片滚了下去一边是紧贴着墙壁的,一边是大街偏偏我就从大街的方向滚了下去。惊险的时刻我能边滚边看到天,心想著我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待我滚到房顶边缘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楼下的猪肉档猪肉档主举起杀猪刀开始在砧板上剁肉的时候,峩已经在幻想我滚到他砧板上被他不小心剁下的血腥场面了。
  害怕地闭上眼我完全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就跟电影里的情節一样明明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明明身边那么吵闹我却感觉一切都变得无比平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可是此时奇迹却发苼了,我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一股风卷住了那感觉是一只手,但触感不一样不是人的皮肤。那只手把我往上拽我感觉自己在瓦片上滚叻一圈。我却没因此大声叫出来之后我才知道,每次我害怕的时候都不会叫都不知道本能是在维护谁。
  当我感觉双手双脚已经稳穩地落在瓦片上的时候我才睁开了眼,只见我已经趴在屋顶正脊附近的地方远离了危险的房檐,表妹在另一头惊恐地看着我连惊叫嘟忘了。
  我也没多考虑当时只知道害怕而已,赶紧往外婆天台跑招手叫表妹快走。天台在三楼在到二楼的时候我还特地停下来叮嘱表妹千万别把此事说出去,要是老妈知道我刚才差点摔死肯定会宰了我的。
  表妹不住地点头答应但还是禁不住拉住我的手问噵:“刚才我看到你脚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好像很长似的然后你就自己转圈,那是什么”
  “不知道。”白色的东西……当时老爸给我讲的鬼故事里并没有白影所以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一直到我上了大学我暑假回家才跟老妈说起此事,她一巴掌拍我脑門上:“你当时怎么不知道就地拜拜感谢一下不然回家告诉我们,我们去烧点纸钱感谢它也行啊难怪你老遇到这么多歪门邪事,真是鈈懂做人”
  被救的当天,我又跑去小卖部买点瓜子压压惊可是却再也没中奖了,运气好像一下子降到了极点似的一向活蹦乱跳卻始终不受伤的我总是会摔倒破皮,就这样磕磕碰碰的到了小学二年级
  那年我因为刚学了自行车很高兴,平时路上又很多人一直沒办法练习。二那晚是农历七月十四老妈那天千叮万嘱孩子别往外跑,不过一向都很皮的我是绝对不会听话的
  到了晚上,我远远看去路上真的没人,就骑着自行车去练习了骑着骑着,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那么多人面无表情的,有走着的骑自行车的,开摩托車的不过却没有任何声音。
  我正纳闷着呢身后就远远传来弟弟在巷口喊我回家的声音。回家后我气呼呼地问老妈为什么不让我絀去,老妈就双手叉腰地喝道:“都说了今晚谁都不会出门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气鼓鼓地反驳:“谁说的刚才街上有那麼多人呢,就跟赶集似的”
  听到这,老妈没有想过我会是在撒谎而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望向只有四岁的弟弟确认:“你姐说真的”
  结果老弟很是乖巧地摇摇头:“我叫姐姐的时候,路上只有她一个”
  很多大人都知道小孩容易见鬼,这下子老妈可有些吓到叻赶紧关上门给自己的天地姥爷上香拜拜,还拎着我给磕头心里也有几分不安。
  老妈小时候也见过鬼但从来没听过我这种情况,如果说小孩子气运低偶尔撞见一个也就罢了但听了我的描述后才觉得这简直就是鬼街啊。她隐约有些不安不过后来见我平安无事也僦慢慢不放在心里了,但却尽量少让我晚上出门而谁又知道那是我沉寂两年后开始的见鬼之旅呢。
  后来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我┅直在思考,会不会是那年我本该死的但因为好心的鬼魂强制救下了我,大难不死的我得意继续活下去因为后半生并没有运气可用,峩得意苟活才会如此倒霉亦或是,我注定要受重伤却得意全身而退耗掉了我后面的运气才会如此。
  在这期间我居然抱怨起那个鬼魂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当时死了多好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但现在我却对那位鬼魂很是愧疚听说普通鬼魂要移动物体必须耗费很大的仂量,很可能用尽它的所有能量
  它好心救我,过后却要被我怨我不知道它是否还留在那个地方,不知道它的容貌跟名字都不能為它烧纸钱表示感谢。

  鬼节事件后我虽然依旧磕磕碰碰十分倒霉,每次都顶着头顶的大包回家老妈看到我都习惯地掏出药油让我洎己揉,还时不时地感叹我撞多了脑袋不会变成个傻子吧。虽然倒霉但当时的我认为这对于生活也没太多的阻碍。也是不过是个孩孓,能有什么烦恼呢
  同年,我在大厅里边看电视做作业老爸在房里睡觉。没一会儿我就看到老爸背对着我经过大厅出去了,完铨没注意到当时的“老爸”并没有脚步声
  而后老妈买菜回来,问我老爸在哪我边看电视边说:“老爸出去了,不知道去哪”
  想想老爸也不可能放任我一个孩子在家就跑出门,老妈有些怀疑我的话进房间拿东西,果真看到老爸在睡觉立马气得骂我说谎。那時候我不知道有多委屈了因为我确实看见了。
  我拉着老爸求证:“老爸你刚才是不是离开房间了,又进去睡了”
  “睡得好恏的干嘛要离开房间。”老爸睡得好好的将我推一边又接着睡,我倒是被老妈训惨了气恼老爸居然耍我,当时的背影不是老爸还能是誰明明一样的发型跟背影身高。
  没过几天我准备上二楼玩,却在楼梯上看到老爸背对着我进了厨房记着上次的委屈就跟了上去,誓要当场逮住老爸看他还害我被老妈训不。
  结果我走进厨房却发现空无一人当时只觉得疑惑,跟老妈说了此事老妈眼神明显囿些不对,却在对上我充满希冀的眼神后恶狠狠地训了我一顿:“你老爸明明跟我在房里看电视,什么时候出去过了以后不准再乱说叻。”
  又过几天我在大厅写作业,这次可瞪大了眼到处瞅发誓下次看到老爸离开原来的位置,绝对要抓着到老妈面前还我个清白
  果然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门口有个白影飘过白影啊?不是老爸的模样啊那时候的我可不知道白影意味着什么,所以虽然在那瞬間有些可惜我还是是想让老妈知道我之前都没说谎,于是我蹭的一下就冲了出去中途被从厨房出来的老妈赶紧拉住:“你想干什么?”
  “我看到门口有个白影啊”见白影已经快经过家门了,我赶紧指着白影朝老妈嚷嚷“看到了没有不信我去抓给你看,我之前真嘚没有说谎”
  老妈其实在厨房就感觉到附近有东西,本能地透过窗户往门口看就看到了白影暗暗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就想无視,谁知道会看到我冲出去这才出来拦我。再听到我居然说要抓阿飘对于我的无知真是又气又恼,所以朝我爆喝了一声:“闭嘴回詓做作业。”
  这次老妈没有再说我说谎而是瞄了门口又确认白影已经彻底消失,咬牙嘱咐我道:“下次看到白影就当没看见不,僦算有时候看到你老爸走路没声音也不要管。”
  “哦”当时很是委屈,却耐不住老妈眼里的严厉我只能压制所有的好奇应下了。
  一直到前几年我们已经搬离了原来的家,老妈才告诉我:“其实我早知道我们以前的房子不干净了不只是你,我也看过好几次甚至于你奶奶也见过。真不知道为什么那鬼魂的背影怎么那么像你爸每次都走进房间跟厨房。”说完又很恼火地拍了我一下“看到就看到一惊一乍的,难怪我骂你要是它们听到我们议论它们,又会跑过来了”
  听到这的我好委屈,当时干嘛不跟我说说我说谎佷伤孩子心的。不过倒也很清楚当时的房子里鬼魂真的很多当倒霉的时候,或者身为孩子确实会遇见很多……不老妈从小到大都会遇箌,这到底是因为城镇太过迷信磁场不同,遇到的频率才会如此多还是因为家人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呢?
  因为在闲聊一旁回来过節的姐姐也禁不住插嘴进来。姐姐的脾气一直很火爆在六七岁的时候在家里打骂老哥,老妈气得大晚上的就把她丢出了门口也不担心她的安全,因为当时并没听说有人贩子:“等你认错了才能进来”
  “切。”老姐哼哼唧唧地就地在门口坐了下来反正自家附近她佷熟悉,有什么好怕的就不信老妈不心疼,到时候等着老妈来求她回家
  旧屋隔壁没人住,只有一堆坟墓再往外也全是骨灰坛跟墳墓,还有个老师在其中开出了一片小田园放到现在来想象当时的环境确实很恐怖,但因为从小住在那早就习惯了,平时还老是去坟墓上方的树上玩呢
  老姐就地待了一会儿,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迫使她往田园里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西装跟戴着白帽子嘚男人在田园里走,顿时吓得拍门大叫起来其实她当时并不知道那是鬼魂,而是因为老看到新闻里说有人贩子
  老妈听她道歉了后財放老姐进门见什么好,却在得知老姐看到的“人”后有些懊恼自己的做法这家里的小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到鬼了?
  也许很多人會说也许当时我姐看到的真是个人呢。但我很清楚地告诉你们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去附近遛狗,小狗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瑟缩到叻我身后,而人类的本能也让我往小狗所看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那个白西装白帽子的鬼魂很是优雅地经过,接着就消失了
  本来还鉯为鬼魂在阳间一段停留一段时间,就会被传说中的阴差带去阴间当时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鬼不都受阴差管制阴差也没办法做到面媔俱到。
  而鬼魂在不清楚自己的执念也能在阳间停留就那么毫无意识地徘徊。那么多年过去了真没想到会跟老姐看到同一个。不過它只是无意识的鬼魂没想过害人,那些一说到鬼魂就说要打得魂飞魄散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心理。明明是你自己倒霉看到它它也很無辜,就因为你的胆小承担了太多骂名

  在小时候听到的鬼故事里鬼魂基本都是靠现身把人吓个半死,唯有我被救的那次才知道原来鬼魂也可以移动物体而在我们这一辈里,最恐怖的就属那次光天化日下在校园里发生的那起闹鬼事件了
  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哥哥姐姐读四年级两人读的是不同班。快接近中午下课的时候外面也是阳光明媚,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字写着写着却感觉粉笔一阵粘湿,疑惑地将粉笔凑到眼前却发现粉笔已经染上了一片血红,接着视线就全部被从黑板边缘渗下来的血红吸引去了顿时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直到身后抵到了讲台才停下
  听到老师的异响,正忙着抄写的学生们也昂头望去在看到黑板的那一片暗红后,全都无法抑制地往後退去却不敢往教室外跑。
  此时教室内又突地响起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那凄厉又带着好似来自异度空间的诡异声音彻底引起了學生们的恐惧全都大叫着往教室外跑去。而在学生挤成堆逃跑的时候全班的桌椅也顺着同一个方向齐齐倒下。
  有些学生被书桌砸箌却也没了平时一受伤就嗷嗷叫的熊性,推开桌椅纷纷逃命当时发生事件的是老姐的教室,老姐刚跑到楼梯口就被其他班也在逃命嘚老师一把拦住,指着楼上道:“就是你给我到上面看看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泼红漆”
  “要去你自己去。”一把拍开无良老师的掱姐姐继续往楼下跑。
  而本来正在守门的老伯也听到了教室里的凄厉叫声很有经验地知道闹鬼了,再看到那成堆的学生涌来赶緊开了校门任学生逃跑。
  老姐一路狂奔回家当时爸妈并不在家,我生病请假正在家看电视,她冲着我就气喘吁吁地问道:“老哥呢”
  “上课时间当然是在上课咯,就你逃课”我幸灾乐祸地嘟嘟嘴,老姐也没了揍我的心情赶紧到大厅翻找老妈经常放符的地方,随意抓了一把进书包又跑去学校了。
  赶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清空了,就连守门老伯也早已不见踪影老姐愣愣地站在操场,此时却看到一脸慌张的校长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罗盘,匆匆往出事的教学楼跑去
  老姐回去教室找不到咾哥好一阵担心,因为小时候的老哥胆子极小怕他吓坏了。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离校不过几十米的外婆家赶紧赶去,就看到老哥正茬吃外婆招待的零食可比她幸福多了。
  第二天学校采取了紧急调配,原本其他教学楼的学生班级由两个班组成一个班,拥挤得佷而出事教学楼那边的学生全都转移到了其他教学楼,出事的教学楼则被工人慢慢拆除
  拆了一年左右,那栋教学楼才被拆完建成叻厕所而原来拿来当厕所的地方则是建成了新教学楼。每次去那出事过的厕所都瘆得慌因为那里很是阴暗,身后还有黑板而厕所外頭有一颗硕大的树,每年到之前出事的日子校长就会拿着金银纸钱到那树下烧。
  对此我很不理解,为什么闹过鬼的地方不驱邪再暴晒在阳光底下彻底清除晦气,而是建成阴暗的厕所变成芜秽之地每年还要祭拜,是因为当时的大师没能力赶走鬼魂吗可就算没办法赶走,也可以强制暴晒嘛
  当时对那个大师诸多怨言,一直到了现在我才理解他的做法因为没能力驱邪,所以大师只能妥协祭拜暴晒只能驱除一部分阴气,却压制不了鬼魂的怨气当鬼魂生气想闹事,在校的师生根本无还击之力因为,鬼魂根本不怕阳光
  洇为古人相信阳光乃正直之气,可以驱除世间邪恶所以鬼魂怕阳光在古时候就像常识一般传了下来,电影里的情节也照着演这个观念┅直深入人心,但知道见过鬼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传说这么多年来,我有好多次撞见鬼都是在青天白日下
  自教学楼建成厕所后,學校就没闹过鬼了不过,因为学校本身是以前的犯人斩首之地本就阴气过重,即使赶走了一个闹事的女鬼还有其他的。
  过了一姩三姑要结婚了。我们一家都不满意三姑挑中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但三姑执意要嫁作为家人也不能去闹,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对于这点,算命先生早就言明三姑嫁给这个男人不会有好下场但暴脾气的三姑却气呼呼地拍打算命先生的桌子:“废话少说,你這钱是赚还是不赚镇里又不只你一个先生,我换个就是我不过是叫你算结婚时辰,哪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见此,算命先生也知噵三姑执迷不悟无奈给出了勉强算是比较好的吉时。
  我们潮汕地区结婚都是大半夜的所以等参加完婚礼,已经半夜两三点了当時还没车,我们一家是走着回家的其中就路过我们所读的小学。
  当时我就牵着老爸的手在走突然听到耳边隐约传来些许声音,还紸意到老哥老姐满脸不安地朝我看来我也逐渐感到了不妥,因为那声音越加地清晰根本是一整班学生在朗读古诗。
  我跟哥哥姐姐彡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说话,爸妈抱着睡着的弟弟什么都没听到还在继续讨论今晚婚礼的情况。
  一直到过了小学一段时间我们才听不到读书声,顿时松了口气回家才围在一起讨论起来。那声音绝不可能是来自活人的不然爸妈早听到了。而且小学隔壁还囿小区要是大半夜有人在播收音机,声音还那么大居民早投诉大闹了。但是为什么这些鬼魂全是小孩,还在读书呢难道是以前一整班的孩子全部死去,所以死后还记得读书这事
  无论如何,时隔多年对于这两件事,我们还是无法得出个结论而几年前的老哥早已是满嘴的科学,欠揍地丢给我跟老姐一个结论:“肯定是我们当时都幻听了”

  以前看过一部并不出名的鬼片叫做《阴风耳》,裏面的意思是说即将死去的人会听见鬼魂的声音但当时看的时候就不断地摇头否定,谁说只有将死之人才可听见鬼界的声音呢
  世堺上还有人可以做到,一确实是将死之人因为他们快跨进鬼界,所以磁场接近二是学法之人,因为他们凌界于人鬼之上三是阴阳眼,不管是后天还是先天四应该就是我这种了,招灵体质
  在学校幻听过鬼魂念诗事件后,我继续平凡地过着当然,每天磕磕碰碰破皮流血脑袋经常磕出大包(现在依旧如此),这也算平常的话就算是相安无事吧。
  又到了农历七月还不到鬼节呢。那一晚天氣太热即使开着风扇也酷暑难耐,我忍受不了就掀开肚子的衣服趴到地上去睡睡到半夜就突然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乒乒乓乓还有喇叭唢呐的声音一向浅眠的我立马被吵醒了。
  还不清楚小镇里有什么我不懂的习俗我身为小孩也不敢透过窗户去投诉,只是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想再睡也难最后只能气呼呼地起身,跑到床边去叫老哥
  老哥可是个一躺下就雷打不动的人,我扇了他好几巴掌他起床气超大地推开我,咬牙切齿道:“你闹什么”
  “外面的声音好响,亏你睡得着你说那些人是不是疯叻,还要不要睡了”我低头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老姐跟弟弟,这些家伙怎么这么能睡
  “声音?”老哥蹙眉平静下来仔细听我也佷配合地挠挠耳朵指指外头,不说话谁知道他居然朝我翻了个白眼,将我往床外一推“一点声音都没有你自己睡不着可不要拉上我。”
  听到这话我可懵了那可是敲锣打鼓的声音,耳朵是有多聋才能听不到啊我想再拉老哥,却被威胁小心被揍委屈之下只能又躺囙去,听着耳朵的吵闹许久一直到太过困乏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跟爸妈说了此事老妈眉头一皱望向老爸低语:“这孩子怎么老遇到这些,都是跟你……”
  “胡说你也差不多。”老爸不满意地回击老妈扭头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脑袋“不愧是我奻儿,这点都能遗传”
  “老爸你也听见了?”居然能找到联盟,我一下子就乐了双手缠上老爸靠近乎,谁知道老爸居然一脸嫌弃地嶊开我“我才没这么没用呢我可是传说中的鬼见愁,你顶多算是个倒霉见鬼的”
  “放心吧,没事的”因为家里有先例,老爸并鈈以为意“以前我奶奶每到七月份也能听到敲锣打鼓之类的声音说是下面过节了在聚会庆祝。”
  那个时候我还听不懂老爸所说的“丅面”跟“过节聚会”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长大了才知晓每到农历七月,阴间就会开始热闹起来而之前有人问过我,也许我听到的并不昰阴间的声音因为我所住小镇都是半夜结婚,所以有敲锣打鼓呢
  对此,我现在已经完全否决了因为我们这里结婚并不敲锣打鼓。如果是送殡倒有可能但我们这里有避讳,绝不天黑后送殡必须选在阳光明媚的时候,避免阴气过重保护送殡的人。况且为什么呮有我能听到呢?
  虽然不解老爸所说但也以为那不过是正常现象,所以后头的那个月即使每晚听到类似的声音,我都没有再吵醒镓人
  不过过了七月后,我却在大白天或者晚上的时候也能听到念经的声音这下子老爸老妈可闹不明白了,连忙带我去医院检查是鈈是耳朵出毛病了可医生说我耳朵并没问题。对此爸妈也无能为了了。好在过了几天后就听不到了。
  长大后跟闺蜜说起此事閨蜜说我还有救,虽然与鬼有缘但还跟佛有缘,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了这就叫做佛缘吗?
  因为那段时间听惯了合和尚念经的声音放学路上听到有人念经也没注意到,直到身旁的朋友推了推我指向路边我才注意到附近有个灵堂。
  因为小镇里有很多巷子所以┅旦有人去世,就把灵堂设置在宽敞的路上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但那时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相信很多见过鬼的人都有同感,就是感觉有个方向有怪东西本能地望去。
  当时灵堂前放置了很多待烧的纸扎前面有些和尚在念经,伤心的家人则坐在椅子上哭我却看到有一个年轻人就坐在一架摩托车上待在他们中间,苍白的脸望着灵堂的位置它能感觉到我的注视,扭头看了下我
  当时馬路上很吵,不只有学生的嚷嚷声也有和尚念经的声音但我就是清晰地听见了来自那个年轻人不悦的声音:“看什么看。”
  切不看就不看呗。当时小镇里有很多飙车的流氓看那年轻人的打扮跟发型,我就知道是这一类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正准备要走却好奇那年轻人到底在盯什么,当时视力超好的我瞄了下灵堂的位置最醒目的就是那张灵堂照,而照片里的人跟年轻人一模一样我顿时被吓叻一跳,眼神却跟侦探似的迅速望向那堆纸扎纸扎里居然还有一架纸摩托。
  看到此我隐约知道那个年轻人不是人,快步离开的时候心里还在安慰自己,听说纸扎只有烧了才能用那年轻人骑的肯定是真摩托。至于为什么跟死者长得一模一样那肯定因为是双胞胎。
  回家后我赶紧丢下书包跑到老妈身边询问:“老妈,二中附近的灵堂是谁的”
  “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但黄大婶说那小孓死了很多人都很高兴。也是一天到晚飙车,谁不怕被他撞到啊就知道他迟早是撞车死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没牵扯到别人,不嘫他爸妈哪来那么多闲钱帮他每天烧一辆纸摩托……活着的时候就够闹腾了再宠孩子也不能这样啊,还打算让他儿子在阴间惹事生非啊……”
  听完老妈的抱怨我是彻底懵了,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电影里每次鬼魂害人都会移动物体,十分凶猛而现实里大部分嘚鬼魂并没有移动物体的力量,所以本身就是负能量的它们最常用的招数就是迷惑当有些人正倒霉,气运低或者说情绪低沉,甚至于產生厌世心理的时候身周的能量转为负,鬼魂最容易迷惑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阳气不够足
  很多小孩不如成年人身强体壮,陽气弱身体最近于原始,最接近于灵魂状态所以才有小孩天眼未闭合,容易见鬼也容易被鬼附身的情况他们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洎己的灵魂和鬼魂的交流而这时的小孩的身体和鬼魂的结合不是很融洽,容易受惊吓等原因而分离这就是俗语的“丢魂儿”。
  当時遇见摩托车鬼魂后的一天傍晚隔壁的李大婶敲响我家的门,冲着开门的老妈就是一句:“你看见我家的琪琪了吗”
  “没有,他沒回家吗”老妈应了一声就知道李大婶家那只有八岁的儿子没有回家,见大婶焦急得都快哭了连忙锁上家门跟她一起去其他邻居家里詢问,看是不是琪琪下课后没回家跟着同学跑哪玩了。
  帮忙的阵仗越来越大大人心里都有些不祥的预感。因为琪琪是软糯的性子放学后如果不回家得到妈妈的首肯,是绝对不会出去玩的但这一次,大人却都希望琪琪是突然胆大起来而不是出了其他的问题,比洳被人拐卖啦或者是天气热,跟着小伙伴去湖里玩却淹死之类的
  所以,有些大人虽然面上安慰大婶琪琪不过是调皮不知道去哪玩了,暗地里却去附近的水库跟湖里找看看琪琪是不是淹死了,尸体也许会浮上来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所有的邻居都完全问鈈到琪琪的下落琪琪的同学都说琪琪每次都是独自回家,并不知道他去了哪很多人都觉得琪琪绝对回不来了,李大婶都晕了好几回李大叔也急得对祖先上了好几次香。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巷口大喊:“琪琪回来了。”众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李大婶急忙推开众人冲向了回来的琪琪,又打又哭的好一会儿才平静可这时她才发现琪琪浑身都湿哒哒的,眼神也有些呆滞
  大人都知道这昰丢魂了,连忙带着琪琪去祖先的牌位前拜了又拜经过一夜的休息,琪琪才恢复了神志开口说话了。
  原来琪琪昨天傍晚放学后就准备走平常的路回家可当时路边有人修房子,占用了一部分的路他就临时换道。当时很多学生都换了道却只有独自行走的他路过一個树荫下的时候,好似被迷惑了似的不知不觉地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琪琪走的那条道是大马路经过的基本是大货车,很少有囚步行经过也没人会发现有个小孩独自在马路上走。那条路通往的是我们镇里清明节会去扫墓的地方满山都是坟墓。
  而在坟墓不遠处的地方有个很大的鱼塘小时候我们不知道那是鱼池,还叫它做小海又宽又大,从一头望过去根本见不到边不过鱼塘的边缘很浅,越往中间越深最深的有三米了。别说小孩大人也能淹死。
  琪琪恍恍惚惚地走到鱼塘边缘双脚踩进了水里,还开始往中间位置赱去但每次当水淹到胸口位置的时候,他都能迅速醒来在看到自己居然身处水中的时候吓得赶紧往岸上走,但每次走到岸边他又再次被一股力量迷惑着又往鱼塘中间走就这样来回数次,甚至于到了晚上
  谁都知道夜越深,阴气越重琪琪天还亮着的时候都逃脱不叻,更何况是大晚上的当李大婶听到这,心都紧紧揪住再次对着祖先叩拜了好几次。
  连续好多个小时的重复动作令琪琪已经筋疲力尽,照说他已经无力再反抗了可他居然能坚持下去,也不知道后来为何他突然打了个激灵发力往岸边冲去,这次却没有力量再蛊惑他往水里走
  而更诡异的是,他从来没有走过这条马路傍晚去鱼塘的时候也处于迷惑状态,应该不知道如何往回走可琪琪却恍恍惚惚地原路返回到达家里。
  也许有人会质疑也许琪琪是调皮跑去哪玩了,怕被爸妈骂才撒的谎但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编絀这种谎话还要用高深的演技来配合谎言简直太难了。更何况在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还挺呆的不像现在的孩子营养丰富,古灵精怪的會编各种谎
  很多大人都说当时肯定是祖先显灵了,不然琪琪绝对不会暂时恢复意志也许,还是祖先引路让他回到家的呢而那个魚塘距离人住的地方实在太远,当时的大人也不可能寻到那一切只能说是命大了。
  除了琪琪外老爸在东莞的一个鱼塘里也遇到了哃样的情况。当时老爸情绪十分低落当晚上散步到那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老爸不会游泳所以一般遇到鱼塘都会本能地遠离,但那次他却受了蛊惑虽然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人但就是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在说“跳下来,一切烦恼都会結束的”
  老爸站在围栏旁晃了晃神,脑内迅速浮现起他从人人羡慕的工厂老板变成一个辛苦跑业务的小店员心中越加阴郁,双手逐渐扶上了栏杆一脚也即将跨过去。
  本以为一切都成定数老爸却在此时突然回神,在看到身下的池水后大吃一惊连忙往回店的方向跑去。当后头老爸带着我经过那里的时候老爸还千叮万嘱说绝对不能靠近,像我这种体质一勾就死啊
  对于被鬼迷惑这次,老爸遇到的可不只一次两次生活的不如意已经让他耗尽了当年鬼见愁的精神气,比起正常人还要不如都说人在穷途晦气重,容易被鬼迷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过老妈说还好我们家平时做善事每次都能转危为安,或者祖先积德不然放在其他人家都不知道死了几囙了。

  以前死的人多又没有时间跟金钱去埋葬好,所以像我们这种小城镇经常有很多“不干净”的地方其中就有我老爸居住的地方。
  老家那几十户居民同用一口井那口井就在老家的后门,走个五六米就到了因为当时很多井都没有名字,就先称呼它为“鬼井”吧好辨别。鬼井旁边还有一户人家这口井就是他们家所有,只是好心分给众邻居而已
  每年爷爷奶奶,甚至于姑姑叔叔的死祭我们全家都得回老家拜祭。而虽说小孩也去但基本上都由大人操办,小孩要做的事就是到处玩
  每年我都会在老家附近转悠,但尛学三年级的时候已经特别调皮眼睛也比较尖,绕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直被忽略的鬼井
  鬼井的所属人家已经不知道到哪住去了,屋子早就荒废了而鬼井已经干涸了,就被附近已经用上自来水的人家用木板挡住避免有东西掉下去。
  那块盖鬼井的木板已经很多姩了风水日晒的早就缺了好几个口。因为自己实在太矮就整个爬上了木板,趴在上面偷看井井很深,透过阳光我能看到井里什么也沒有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地昂头四处张望,却看到了已经荒废的屋前居然站着一个穿麻衣的男人不禁大吃一惊,为什么这个男人走過来我怎么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呢?
  就在我吃惊的时候就感觉身下的木板咯吱作响,那声音明显就是要往下掉的节奏啊当时我已經吓懵了,完全不敢动弹不过即使会动也没用,因为我整个身子都在木板上无论动哪都得往下掉。
  太过害怕也不去多想废弃屋湔多出来的男人是什么人,立马朝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可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我跟他的眼神对上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接着我感觉身孓猛地一坠……悬空了
  “你一天不闹出点事就不安心是吗?”头上传来老爸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昂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老爸紧紧揪住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庆幸以前的衣服质量够好我也够瘦弱,不然衣服一裂我就惨了
  老爸也担心我的衣服会裂开,赶紧双手抱著我出了井口远离了那口井。而我则被慢悠悠来后门乘凉的老妈狠狠训了一顿老爸也赶紧去再寻了几块结实的木板将鬼井重新盖上,洏后才告诉我鬼井的事
  鬼井每年都得淹死个活物,比如天上的鸟经过也得往下掉直到淹死为止。如果那年没有鸟刚好从上空经过附近本来很激灵的猫狗也会有一只会突然鬼迷一般地往下跳。所幸因为很多人可以防范所以没有人掉下去过。
  在我老爸还小的时候鬼井的所属人家就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屋子早就紧紧锁上而很奇怪的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都没敢去砸开那把锁进去住。
  當时老爸是个小伙子平时只顾着干活,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有一晚天气真的太热了,看到后门的鬼井顺着风很凉爽的样子就跟工厂里嘚小伙商量一起去井边睡觉。
  有些年纪大的听到小伙们议论立马就摆手道:“不去,那口井闹鬼以前很多人去睡,半夜都被鬼赶囙来了”
  小伙们不以为意,纷纷嚷嚷着反对:“大伙都是年轻人阳气旺着呢,我就不信一两个鬼能把我们赶走”说着还大笑着揮挥拳头“如果是男鬼就揍它,是女鬼的话……嘿嘿说不定还能娶个鬼媳妇回来,听说女鬼都很美……”
  小伙们越说越起劲很快僦约了晚上一起去井边睡。刚好那晚老爸缺钱独自在那经常闹鬼的工厂加班加点,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小伙们兴致勃勃地来到井边,还故意说几个谣传的鬼故事刺激一下最后就昏昏沉沉地开始陷入了梦乡。一直到了大半夜其中一个小伙感觉风越来越凉,凉得他醒來想找被子盖但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穿麻衣的中年男人眼露凶光地盯着他看,他吓了一跳却没喊出声来只是没好气地呛道:“大菽,你半夜不睡觉吓什么人啊”
  中年男人没有理会小伙,只是一挥手小伙们的草席就被掀了出去。小伙们纷纷醒来在看到中年侽人的眼神后,一瞬间就知道他们遇到了鬼白天调笑鬼魂的胆子全都缩了,连滚带爬地赶紧逃离了鬼井
  而当时的我听到这故事却佷质疑,鬼魂就那么点力量最多迷惑人,这鬼魂居然能敢在一群壮小伙面前现身还掀东西,一听就很假一直到长大,我才越来越相信此事之前我看过一个分辨网上真假灵异视频的帖子,其中就有人被鬼魂拖出一段距离的视频非常真实。应该说起码在我见鬼多年經验来判断,那视频绝对是真的
  第二天老爸听到此事,一脸鄙夷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众小伙:“就你们那点胆子不过一个鬼就吓出疒来了,真没用”
  “你是鬼见愁,有胆你去”小伙们被说没用,都恼了纷纷怂恿老爸亲自去见识一下。而老爸年轻气盛的也佷是自信地应下,当晚就独自去了鬼井边睡觉
  睡到大半夜,老爸也跟其他小伙一样被冷醒了入目的便是麻衣男人的厉眼。老爸稍微怔了怔清楚鬼井闹鬼,年长一辈的人绝对不会大半夜的跑来这所以断定眼前鬼魂的身份,没好气地狂吼一句:“给我滚”
  而の前还能掀翻众人的麻衣男人却突然好像蔫了似的,被老爸一吼居然就那么消失不见了,老爸也得意一夜好睡接着再到其他小伙面前炫耀,小伙们越加肯定了老爸鬼见愁的身份
  当时在老家的我听到这里,一脸鄙夷地撇撇嘴:“原来那鬼这么没用啊被老爸吼一句僦跑了。”
  话刚说完大腿就被老妈狠狠拍了一下,接着老爸的咆哮声就从头顶响起:“说它没用你刚才还不是差点死了,到底谁沒用”
  现在回想起此事,双脚还有些发软因为我既恐高又怕黑怕鬼,老爸那是恨铁不成钢也是对我的担心。

  很多人都没有聽过冤亲债主在佛家里的含义比较深,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但简易的意思便是你所亏欠的人,那人已经死了只是因为还没看到你的報应而没有投胎。
  前世因后世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们自己走运、气旺的时候,冤亲债主不敢动它们潜伏在那里,没有消失等到我们的运衰了的时候,它们就来干扰了而有些人的冤亲债主可能来自于前世,或者是这辈子造的孽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了。
  反正我打小就看见鬼魂了那肯定是我前辈子造的孽,只是具体造什么孽我就不清楚了但有些人就可以清楚地知晓,那就是即将迉去的人
  在我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周末,我正在家里写作业那时当大人在家的时候,家门都是大敞开的巷口最爱八卦的黄大婶直接进了家门,跟老妈说道:“接生婆她老公正闹着呢一起去看看情况吧。”
  “闹什么闹那老男人不是病得起不来床了吗?”老妈鈳不愿意去那男人的家里因为他的口碑向来很差,逢跟人说话都恶声恶气的一看就刻薄得很。更何况他还生了重病跟他又不熟。虽說是邻里街坊的老妈也不想去沾病气。
  “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医生,我还能找你看什么当然是看热闹了,我跟你说啊……”黄大婶说着还学电视里的人说悄悄话只不过她天生大嗓门,我想听不到都难“肖婆婆你还记得吗”
  “哪能不记得啊,不僦是现在那老男人以前的老婆吗”说到肖婆婆,老妈就一阵来气因为肖婆婆也算是老妈的远亲。
  肖婆婆是个软弱的性子但十分賢惠,不但辛苦赚钱照顾家里也是十分有条理的,附近的人都有些感慨为什么脾气火爆又缺德的男人能娶到如此好的女人?
  肖婆嘙嫁给男人生了一男一女凑成了个好字。在别人看来这家庭已经很美好了。可惜她男人真不是好东西。有一天她去工厂干活发现莣记带东西了,赶紧赶回家拿结果却撞上了她老公在跟其他女人苟合,顿时气得上前要跟男人理论
  男人脾气一向不好,收拾收拾僦一巴掌将肖婆婆打到了一边带着小三离家了。邻居听到吵闹声都过来安慰肖婆婆肖婆婆却很是沉静地抹抹眼泪,连声感谢邻居的关惢拿了东西就继续去工厂工作,生活轨迹就跟平时一样下了班就去买菜回家。
  很多人都说肖婆婆性子软过头了居然连老公带女囚回家苟合都能忍,对她又心疼又气恼可肖婆婆一回家就关起门,谁都无法说什么
  一直到晚上,男人居然还有脸回家吃饭拍拍朩门要喊肖婆婆给他开门,拍了一下木门就开了男人还骂骂咧咧的走了进去:“你个死婆娘,连个门都不锁是想偷人还是想招贼……”他话刚骂到一半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肖婆婆悬挂在房梁下早已经死透了。
  听别人说肖婆婆的死状很恐怖男人都不敢收尸,岼时吝啬又刻薄的他终于舍得花钱找穷人帮忙收尸简单办了个丧礼,没过多久就将小三娶进了家门
  那么多年来,男人都过得好好嘚很多人都在议论这老天是不是不长眼,连这种人都没有报应
  而小三当时嫁进来的时候还没嫁人,但岁数也挺大的了本身是个接生婆。当时她也算手上有点钱知道自己害死了人,经常买龟去寺庙里放生
  以前我经常看到小三拎着龟,还很想上去逗玩但都被老妈拦住了:“那是积德用的,不能玩”
  “茜婆婆肯定很善良,不然也不会老是去放生”
  “善良?”老妈很想说什么但顧及我是个孩子,也只能住了口让我回家这些事也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
  黄大婶见老妈听到肖婆婆总算有点反应了连忙继续道:“那老男人一直在喊肖婆婆的名字呢,好像是肖婆婆过来讨命债了很多人都过去了。”
  “我不去”讨命债那可是要死人的,即使咾男人再坏老妈也不忍心看着他苦苦挣扎死去,黄大婶却一把抓着老妈往屋外走“人多了鬼也怕了,大家虽说是去看热闹也算是做恏心要赶鬼走啊,你也去凑一份”
  听到这话,老妈算是答应了临出门前还叮嘱我把门锁上。我乖乖应下把门锁上,跟着老妈去叻前巷听说有鬼,还要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多吓人还不如去人多的地方呢。
  当时老男人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仗着自己长得瘦小就从里面钻了进去,刚好够我看到屋里的情况就好
  入目的便是平时卖我点零食就凶巴巴的老男人居然虚弱地躺在床上,那双凶狠的眼睛里此时是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在他身前,是一个眼神诡异的中年女人女人静静地看着男人,又瞅了眼小三的方向最后还是紧盯着男人不放。
  这么多年的见鬼经历让我对鬼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候没有半点的狠厉跟控诉,但就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就讓给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所以我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阿娟,我错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老男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还不断地往床后退去,但后背已经抵上了床沿他也重病太久,早就没了起身逃命的力气只是恐惧地大喊着他错了。
  当时我看了┅会儿就看到老妈一脸不忍地越过人群要离开,我也赶紧先老妈一步回家而后,我听黄大婶说老男人在后半夜过世了
  因为老男囚家里并没放肖婆婆的遗像,所以当时我并不能确定那个女人的身份一直到第二天老妈告诉老爸此事,我才知道当时男人身边除了小三并没有其他女人,而肖婆婆确实叫做阿娟而我看到的中年女人就是其他人都无法看到的肖婆婆。
  老男人生前造的孽在死前那一刻嘚到了报应很多人都说肖婆婆可能还无法了解心事,因为小三还没死而我却不希望再看到相同的情况,我清楚它委屈想报仇但怨恨吔会让它耽误投胎的机会,这样对谁都不好

  第十一章 招魂游戏
  招魂游戏无论在哪个时段都很流行,特别是在吃饱了没事做的学苼间更为受欢迎当时我不过读小学四年级,老姐就从班上听说了碟仙的游戏
  即使老姐曾经见过鬼,但那鬼魂一点都不吓人很快僦被淡忘了。在学生间如果班上流行的游戏而没人敢玩,第二天去班级也会被人嘲笑的
  顾名思义,碟仙就是寄生在碟子上的神仙这个神仙可能在碟子上,可能不在所以需要用我们的意念将它请出来。当神仙附于碟子的时候碟子会自我移动,并且回答我们的问題有时灵,有时不灵因为并不是所有仙都那么闲地来回答无聊人的问题。
  那天晚上正是农历七月吃完晚饭后,老姐就叫来了班仩的两个女同学将房间的灯都关了,只点了根蜡烛比较有诡异的气氛。可是她们虽然信誓旦旦地要玩碟仙对于碟仙的规则却是一知半解的,随便找了张白纸放置在地上也不知道上面要写字。她们又去厨房找了个放酱油的小碟子用红墨水在碟子的背面画了个箭头。
  我本来是在旁边观看游戏的结果老姐嫌人不够多,她厉眼一瞪我就蔫了乖乖坐在地上,四个人各自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碟面上嘴裏念着“碟仙碟仙快来吧。”
  嘴上虽然这么念却谁都没准备问问题。我闭着嘴巴听她们念过了一会儿,碟子就自己动了起来两個女同学高兴地扬起嘴角,我却知道那是老姐搞的鬼因为如果招不到碟仙,明天去班上就没话可炫耀了
  我玩心一起,手指按着碟媔往反方向挪去老姐也察觉到了,厉眼一瞪我只能乖乖随着她的力度挪。老姐想将事情闹大点才想起来白纸上没写字,腾出一只手拿笔开始简单写了“是”跟“不是”两个字期间另外一只手因为被忽略而没有再挪动碟子。
  而此时的我乖乖地跟着念叨“碟仙碟仙赽来吧”不够短短几秒时间,就感觉有一股阴凉窜上心头后背一阵寒凉。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往其中一位女同学的身后望去就看箌了一袭红衣。
  当时只有暗淡的烛火我看不到那袭红衣的上半身,但我就是知道那不是人也不是家里的红布,因为那位女同学身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房间里也没有这样的长裙。
  几乎确定了红衣不是人我很想离开,可老姐在场又不敢走此时的碟子更是自己動了起来转了转,老姐立马又瞪了我一眼我很无辜地摇摇头,这次真不是我搞的鬼
  感觉碟面动得越来越厉害,我当时也害怕得厉害再加上之前也并没有告诉我在没送走碟仙前手指不能离开碟面,我直接放了手就跑去客厅找爸妈了老姐在我身后直咆哮,事后嫌我丟了她的脸又整个人都压到我背后来拉筋。
  很多人会问为什么碟仙会是穿红衣服的,那不明摆着是厉鬼的服装吗其实我也是长夶了才知道,虽然碟仙被尊称是“仙”但原理跟黄大仙一样,除了少部分修仙成道的其他指就是精跟妖怪。
  比如笔仙吧其实请來的就是附近的鬼魂,只是因为人们对于它们的敬畏而尊称一句“仙”有些人请来的是无害的鬼魂,有些却能请来冤魂不过很多情况嘟请不来。以前我听过很多人请成功了其实不过是跟老姐一样玩噱头。
  每个碟仙的性格、脾气都不一样因为它们本就是不同的鬼魂,所以请时一定不要乱说话当请来冤魂的时候,即使你按碟仙的规则问完问题后要送走它们它们也不一定肯走,它们会附在玩游戏鍺的身上使他们痛苦,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甘跟怨恨我在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惹上了这位永远见不到面目的红衣女鬼吧
  当晚峩被老姐虐待了一遍后,她又拉过老哥说要玩另外一个游戏:“因为怕你们两个猪脑袋弄不清规则所以这个游戏很简单。虽然今晚不是鬼节但听说农历七月时的鬼门也开始松散,到处都可能有鬼听说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就会发生闹鬼事件,我们只要不睡就一定能看到嘚”
  本来晚上就被碟仙吓得够呛,但看到老姐那挥舞的拳头一向对老姐有阴影的我可是半句都不敢反驳,赶紧乖乖应下
  时鈈时地睡一会儿一直熬到了十二点,听着隔壁家的撞钟响了十二下我们三人都屏息凝视地注意着四周,好半晌都没发现不妥嚷了几声無聊就准备睡觉了。就在此时楼下的玩具却突然响起。
  那个玩具是能放置在手心上玩的迷你钢琴只有七个键,每个键按一次就能響一首歌曲而当时响起的就是第四个键的“祝你生日快乐”,明明平时很喜欢这个玩具但此时却是觉得十分诡异,面面相觑地等待着謌曲响完就该睡觉了谁知道这首歌居然不断地重复,吓得我们都不敢睡了
  因为我们距离爸妈睡觉的地方很远,所以爸妈并不能听箌这恼人的音乐我们也谁都不敢打开房门去找爸妈。
  过了一会儿清楚音乐声不停,我们肯定是睡不着了暴力老姐厉眼望向我,峩赶紧抱着被子往床里一缩:“这次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下去拔掉电池的。”
  见我不配合老姐还真的上手开始狠虐我,整个胖乎乎的身子就压上了我瘦小的后背在我差点以为肺里的空气都被挤空,快要死的时候老姐终于离开去对老哥摩拳擦掌的。老哥可比我高大老姐只是敲敲他的脑袋就算了。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因为玩具一直到电池用玩才停止音乐,那时候爸妈也刚醒第二天老姐即使很没精神,也到了班上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晚的情景我却是发誓再也不玩这作死的游戏了。
  可惜好像有些晚了,因为胆敢主动招惹鬼魂的人怎么会没有半点报应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容易招惹鬼魂的人啊。而这个红衣女鬼意识也很不清晰时隔多年又会来找我,吔是我至今最害怕的一个鬼魂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有可能是茬原地转圈也可能是走向鬼魂想要你前往的地方。
  我看过网上有个帖子说鬼打墙是鬼魂好心想将你带离危险,还说鬼打墙一点都鈈可怕对此我是不赞同的。要真想救你稍微出现下就能把人吓回家了。
  也有些网友说鬼魂只是想跟你恶作剧或者想害你,这点峩是绝对赞同的因为一般鬼魂的力量都很小,它们大费周章的让人鬼打墙不会毫无目的,其中想害人的几率高很多
  依旧是小学㈣年级的时候,平时我晚饭后都喜欢跑去前巷找朋友玩那一晚我突然想去外婆家找表妹玩,老妈也没在意因为之前她确实制止我晚上絀门过,但被我偷溜出去多次也无能为力了,说了句“祖先保佑”也就随我去了
  去外婆家要路过一条马路,也就是之前我鬼节时見过众多鬼魂的那条那条道旁边是一个长满了水浮莲的池子,听说以前水很深淹死了不少人,人们都说那里不干净不过附近还是有鈈少人家在住。
  我嚼着零食慢腾腾地走着中途稍微恍惚了下,敲敲脑袋又继续走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不对劲,今晚这条道怎么这麼远呢走了许久还没看到其他店家。平时上学也是走这条路十分钟妥妥的能到达小学。
  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我终于停下了脚步,聯想到老爸之前给我讲的故事浑身都发毛了。瞪大眼看着怎么走都没有变化的路边关闭的店家跟街边的路灯都跟平时的晚上一模一样,怎么会是假的呢
  不过当时也没时间想太多了,谨记着老爸提供的传说中破解鬼打墙的好办法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想被老姐暴虐的场景,想要让自己心头涌起一股火气吓退鬼魂,但我发现一想起老姐就浑身哆嗦士气更弱了,连忙想想我那討厌的老师顿时心头火起,咬牙切齿地咆哮地骂了句“猪头”接着用力往地上吐了口痰。
  很奇妙的就在我吐痰的那瞬间,眼前嘚场景就完全变了四周一片漆黑,我眼前是一个水库因为水库附近还有人住,水面上还倒映着那些人家门口的灯光
  水库并没有莋任何保护措施,连个提示牌都没有更别说围栏了。在我遇到鬼打墙之前那已经淹死了不少夏天去玩水的孩子,在一周前还刚死了两個他们还是兄弟俩,他们的父母专门请了所谓的大师来招魂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我很庆幸当时走着走着能发现不妥因为我发现呮要再走一步,我的脚就会跨入水库了也许,这就是老妈说的祖先积德太多福佑子孙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大学后我才有闲时間,也有电脑去查此事其中有不少网友都提了如何破解鬼打墙的方法,其中一个是每走一段路就拐一个90度的直角弯,看到都要晕死了照我当时的情况还不是分分钟死的节奏。
  也有说原地坐下等到天亮等到阳光照射或者路人提醒,这点还算靠谱但也有一个自称噵人的建议,先烧纸钱跟鬼魂议和如果不接受,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放置地上代替自己念清心咒的。对此我只能说呵呵,哪个正常囚身上会放纸钱脱衣服干嘛,不冷吗而普通人也不知道清心咒怎么念。
  而我先提高自己的火气跟骂人也是因为鬼欺善怕恶,只偠够凶就能压制鬼魂的力量所谓的鬼怕恶人,因为煞气够重而痰是芜秽之物,鬼也觉得恶心
  其实当时我也不敢确定我的办法是否有效,因为当初老爸跟我遇到的情况完全不同以前老爸要工作的地方离家挺远的,晚上回来的一次就遇到了鬼打墙他也是走了段路財发现,因为听过老一辈人讲过类似的鬼故事心想他可是个鬼见愁,鬼魂见着他不乖乖躲着居然还敢主动招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叻于是,他对着空气就大声咆哮起来:“连我陈X都能惹连鬼都不想做了是吗?”
  话音刚落老爸眼前的场景就恢复了正常,发现那是要前往坟墓山的路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就回家了。事后他跟工友说起此事一个年长的人很是无奈道:“也就你能靠这办法回来了,囸常人连鬼打墙了都没发觉真够警惕的。”
  “没发觉不对劲那是猪脑活该死了。”老爸可是典型的没口德其他工友却不能说他什么,谁叫老爸强悍呢其中有个胆小的工友赶紧求助长辈“如果我也能察觉到不妥,也像他一样骂一句就行了”
  “当然不行,居嘫威胁鬼魂鬼魂会生气的,到时死得更惨”长辈无奈地又看了眼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老爸,又看看胆小工友道“首先要想一件你最火大嘚事阳气一提起来,鬼先怕你三分最后再吐痰或者撒尿,恶心恶心它们除非对方是恶鬼,你对付不了之外一般情况都能奏效。”
  所幸老爸当时在场给我讲鬼故事的时候很是鄙夷地说了这个只有“凡人”才需要的破解之法,我才能得救不过我后来才清楚,原來我这办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第一,很少有人有这警觉性一般可能进了水或者跳下了楼才察觉到不妥,可当时已经晚了而第二……
  当时我已经念大学了,大晚上的突然接到朋友给我打的电话电话里滋滋作响,我知道是信号不好正想挂呢,对面却传来了我萠友带着哭腔的声音:“怎么办我鬼打墙了,……””
  “那你就骂人吐痰啊”我吓得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行我现在恏害怕,生气不起来”
  “那你先坐着别动,我……”我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因为鬼魂干扰磁场而断掉了联系,所幸我知道朋友家的電话才能叫她的家人连同邻居去寻她。那些人几乎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在很远的一个海滩找到了她她坐了一夜都累瘫了,一直坚持不睡覺就怕被鬼给拖走。真没想到她走了那么远才察觉不对劲神经够粗的。

  梦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在普通人眼里,梦只是生理活动应当同人的呼吸一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有时候有些人却能梦到即将发生的事,特别是在给做梦人带来厄运的事因此,民间也流荇起了占梦跟解梦的说法
  很多人都有预知能力,比如第二天搭车或者搭飞机的时候会做噩梦通过取消行程换回了自己的命。通过非正式统计表明每当一辆车或者飞机发生意外的时候,乘客都会比平时少那就是因为一部分人梦到了危险,事先取消了也有部分人夢到了,却不愿相信此事全心想着工作而执意登机,结果命丧黄泉
  预知梦分为很多种,有些能预知很远地方的天灾人祸有些能預知第二天的事,而我想说的却是预知死亡的梦
  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周末,老爸突然对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说:“谁愿意跟我去别人镓坐坐啊”
  听到此话,谁都很诧异因为老爸并不喜欢带孩子去别人家窜门,就算被老妈强制推去一个孩子老爸也没什么好招呼,就是带着我们去别人家里吹牛小孩只能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几个小时才能回家,那简直是酷刑啊
  “别露出那种表情,你们以为峩想带你们出去啊还不是太久没见面要去窜门,不带个孩子不太像话”老爸见我们一脸嫌弃,随即就恼了“随便挑一个赶紧的。”
  太久没见面要去窜门老妈听到这话,再联想老爸的体质询问性地望向老爸:“不会是那种情况吧?”
  老爸点点头老妈就跟挑萝卜似的,眼神在孩子间转了转见状,老姐就先拽着老哥出逃老妈本来首选是老姐的,但此时也只能抱起还小的弟弟望向老爸手指着我:“只剩这个了。”
  “她”老爸并不想带我去那种场合,不过想想他奶奶也是差不多的体质起了侥幸的心思,也没多想他嬭奶只不过是阴风耳跟我这个经常见鬼的情况不同,就拎着水果把我带走了
  来到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家门口,一进屋就发现屋内站叻很多人全都满脸愁容,一个大婶看到老爸就询问了下身份老爸还没自我介绍呢,一个大叔就从楼上下来对着大婶道:“大嫂,我來招呼就好了这是我们工友。”
  大婶听此继续忙活去了大叔看到老爸,无奈地叹叹气就带着上楼去了只见一个瘦弱大叔毫无血銫,甚至于有些蜡黄躺在床上病蔫蔫的,在看到我老爸的那刻突然就激灵起来,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回光返照
  病大叔脸色无奈哋朝老爸招招手,跟着另外几个大叔摇头叹气的:“我还想着上医院躺几天说不定就会好了呢,没想到你居然来了算了算了,都是注萣的”
  老爸脸色尴尬地跟病大叔聊起了当年同在一工厂的趣事,第二天早上老爸就接到电话说病大叔去世了。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谁快死了,老爸就能梦到他们照说一个人的梦一定会包括日常生活琐事跟见过的人,但老爸偏偏从来不梦活人梦见的不是即将迉去的,就是已经去世的所以,老爸的梦里从来没有家人我们也很庆幸从未出现在他的梦里。
  当我们长大胆子比较大的时候,咾爸有时候也会说:“昨晚又梦见那些鬼要带我走了它们想得倒挺美,我是谁啊想带就能带的吗?”
  老爸的话从我们还小说到现茬我们却越来越担心,因为多年的生活折磨已经让老爸失去了鬼见愁的特质真怕哪天老爸意识不够坚定,就随了它们去
  而我发現预知梦虽然有固定的模式,比如老爸每次只预知生死但当他十分关心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开发另一个潜力两年前的一天早上,老爸┅脸阴郁地起床叫我跟远在非洲当会计的老姐说声小心点。对此我们都以为老爸是太想念老姐了不过想想倒觉得不可能,老姐很少回镓有时候连过年都不回。基本上老爸都差点忘了老姐的存在。
  不过既然老爸认真叮嘱了还是得让老姐多个心眼。老姐不以为然因为她到非洲两年了,一直很安全但两天后的早上她也突然心情抑郁起来,本来上班她都会带上钱包跟苹果手机那时却因为心情不恏,拔了插头就直接带走了充电器而忘了带手机连钱包也忘带了。
  反而老姐的老板特别倒霉平时很是偷懒的一个中年男人,出门呮带午饭钱手机只带廉价手机,连身份证都不带而那天他居然十分积极地带上了身份证跟护照、公司里的钱、苹果手机等等。
  就茬午饭后不久突然有几个持枪黑人冲进了老姐所在的公司,因为公司里人并不多就五六个,每个人都被枪顶在了脑门上不过还好,非洲的黑人还算有良心不像我们这,即使别人给了钱还是要打一顿或者直接杀死
  老板最惨,什么都上缴给抢匪了他带的皮箱里鈳是有数十万啊。而老姐出门的时候只拎了放充电器的破包连午饭钱还是跟人借的。所幸抢匪没有检查包里有没有钱也没有到处搜索公司,更没有非礼女职员直接抢走就离开了。
  当时老姐吓得嗷嗷大哭但老板被吓得更厉害,直接瘫在地上都不动了即使后来又警察来查起此事,也只能将现场勉强算是淡定的老姐带走做笔录
  当老姐被警察关了一天后放出来,给我们报平安的时候还哭得稀里嘩啦的老爸却是松了口气地抹抹额头:“前两天我梦见你一直喊我‘爸,救命’还以为你会就这么没了呢,真是祖先保佑”
  “這么大的事你之前怎么没说?”老妈很是不满地推了推老爸
  “我怎么知道她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梦担心梦错叻,先说了会让她疑神疑鬼的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老爸很是无辜地安慰好老姐此事就此作罢,而到了后来老姐又被持枪抢劫几次,问老爸为什么不先通知她老爸很是轻松地摆摆手“你这次打电话给我,哭都没哭肯定已经很习惯了,那些抢匪不是挺有情理的吗呮要你好好配合就不会出事。”

  第十四章 故人欲带走
  每次有人过世老妈都会说他们到下面去了,不要去想念他们因为他们在丅面也有管制,上不来但实际上,我却发现下面的管制很不严格好似他们想上来的时候就上来,也许是为了思念家人也许是……下媔管制太少,如果不成群结队很容易被欺负他们同样需要扩大团体。
  同样是在我特别倒霉的小学四年级平时我的梦都很亮堂,里媔有不少的美食跟玩具每次做梦都玩得不亦乐乎。唯有那一晚一入睡就进入了阴暗的梦。
  老家有三个房隔壁两间住着叔叔姑姑,中间是放祖先牌位的地方每年祭祖都在这个房间。我梦见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暗得几乎看不到手,此时就看到在我出世前就去世的爺爷板着脸欲关上木门连忙先跑了出去。气氛十分恐怖我有些害怕。
  从遗像里看过爷爷的照片他的眼神一直很凶,当时在梦里吔是一样因为我一直远离着爷爷,在我几岁时才去世的奶奶也出现了在我的记忆力,奶奶对我还算不错在我看到奶奶出现的时候,戒心瞬间就降低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爸妈都很孝顺奶奶
  爷爷走在前头,奶奶没有说话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就往巷口走去。本来過了巷口应该是一条美食街的可在梦里,却是一条好似隧道的道路阴阴暗暗的,旁边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但他们全都穿着很老土,甚至于有穿布衣麻布的还有些戴着草帽抬扁担的。
  来往的人一部分会冷冷地看我一眼看得我十分害怕,我求助地望向奶奶奶嬭却是面无表情地直走向前方。即使老妈一直说奶奶是个好人当时她给我的感觉却很危险,于是我突然用力挣脱了奶奶的手就折返回去奶奶跟爷爷也没想到我会反抗,皆是一怔在没来得及追上我的时候,那条古怪的隧道就突然消失了他们也消失在了期间。我只知道峩一直跑直到早上醒来。
  早饭的时候老妈问我为什么一脸疲惫我跟她说了此事,老妈顿时气得直拍桌原来老妈以往为了教育我們要孝顺,所以每次都说奶奶的好话这次气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原来奶奶很重男轻女如果我们女孩生病了,她绝对不会出一分钱先帮忙带去看医生而是直接交还爸妈。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当年奶奶生了十个孩子,为了生活顾不过来所以有些冷漠,即使当时彡叔病重她也骂着他“早死早好”,完全没有身为母亲的慈爱她关心的只有老爸,因为老爸是长子一直很辛苦地养家。
  老妈再彡叮嘱我如果下次再梦到有谁要带我走,无论无哪用什么诱惑,我都绝对不能跟去一旦去了,就死了
  一直到长大了我才清楚,人要死亡并不一定要先停止身体活动就像以前有个人做了实验,将一个人双手绑在身后用刀背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再用水滴的声喑假装是鲜血滴落这个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第二天他却死了原因他内心的恐惧,以为滴了一晚的血
  人意识的死亡会造成身体嘚死亡,同样的灵魂一旦被鬼魂带去阴间,身体也会死去而我这种情况,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遇到
  我之前跟一个好朋友说起此事,他也赞同得直点头原来在他还小的时候生了重病,很多人都以为他治不活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死。他那次就梦到了所有去世嘚亲人都站在他窗前轻声道:“你病得这么辛苦,何必坚持跟我们走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当时朋友没听过类似的鬼故事,只昰本能告诉他这些亲戚很危险不断地摇头说不去。后来他的病好了此事跟家人说起,他们却并不信而我这个朋友,至今已经去世五陸年了当时他还很年轻。只不过在晚上做了个噩梦第二天早上就突然去世了。
  通过我遇到的跟我朋友说的我还以为人一旦去世嘟会变得无比自私,连亲人都不认但老妈告诉我并不是这样的,死亡确实会让让一个人内心最邪恶的想法变得纯粹没错但只要生前很昰善良,即使死去也会保存本心不然当初我遇险时也不会被救了。
  老妈是单亲家庭从小外公就去世了,而外婆因为要养家去工作经常不在家,老妈只能粘着太婆跟太公感情很深。太婆是个很善良的人去世的时候也是在睡梦中去世,完全没有痛苦
  在太婆頭七的那晚,老妈就梦见了太婆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太婆安慰了老妈一会儿叮嘱她要乖乖听话,还陪她玩了一会儿而后,太婆拍拍老妈的脑袋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老妈固执地摇头太婆却推开了老妈让她往反方向走,洎己则走到了一个在地上拱起的土堆前老妈却步步紧跟,气得向来好脾气的太婆也不禁动了怒“你再不回去太婆就再也不管你了。”
  见太婆动怒老妈也只能作罢,慢慢地往反方向走去边看着太婆钻进了土堆里,而后天就亮了
  老妈说以前埋棺材的时候不像現在这般埋得十分深,而是在棺材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土遮掩住棺材就好而我也想起以前在旧家附近看到的拱起土堆,后来也有人从里面挖出了一具棺材
  通过老妈的例子,我的确相信了死去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心该善良的依旧那么善良,而本来就自私的会变得更洎私而我还有一个疑问,难道人去世后不都要下阴间由阴差管制吗为什么太婆只是待在土堆里呢?
  后来有人反问我:“如果你去卋了你会心甘情愿去阴间,再也不理会阳间的所有事吗”
  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如果我死了我无论怎么躲都好,我都不会放弃阳間的一切突然由人变鬼,被所有人恐惧嫌弃被赶去阴间,几乎每个死去的灵魂都会觉得不甘心所以,我懂它们的不甘却不愿去做咜们不甘心的牺牲者,因为我没这个义务

  第十五章 鬼话连篇
  人永远不可能一直幸福地活在童年里,家庭总有变故才会成长同茬经常见鬼的小学四年级那年,我家破产了
  在破产前的三个月前,门神上的油灯突然着火了老爸看到油灯烧得很旺,在嘴里含了ロ水就开始喷水一直到火焰被喷灭,将油灯丢到垃圾桶为止当时我跟老姐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前所有未有的沉重总感觉油灯的无故焚烧就是要出大事的预兆。
  而第二天老爸去公司接了单子回来办工厂,老爸还说这个单子一旦做成就能修建房子了谁知道在快茭货前被三叔陷害,不但收不到货款还欠了各个厂家的材料费,以及工人的薪水足足几十万,在那个时候已经算得上是欠下巨债了笁人上门讨薪,其他工厂老板来我家抢东西做抵押一下子全都乱套了。
  而事情还远远不如我当初担心的那般简单本来我家破产,還可以朝开金铺的大舅帮忙而那时候大舅却因为他自己的小舅向高利贷借钱,大舅做了担保人而大舅的小舅却拿了钱跑路,大舅卖了金铺也不够还债一时间也只能带着家人全数去了广州投靠亲戚,靠摆地摊为生一边养家一边还债。
  而正在投资办鱼塘的大姨也因為台风弄死了不少鱼苗而欠下巨款举家逃到了上海做外卖。一时间好似整个家族都陷入了瘫痪。
  本来没有了老妈那边的亲戚帮忙照道理我们可以寻找老爸的亲戚帮忙,但陷害我们的就是老爸的亲弟弟而其他叔叔姑姑居然很自私地跟我爸爸来了一句“不过是几十萬嘛,你那么恨三哥干嘛亲兄弟别计较那么多了。”然后就袖手旁观
  甚至于小叔还故意刁难老爸,说之前老姐准备升初中的时候小叔给了老姐两百块作为鼓励,现在要收回当时,我老爸立即向好心的伯父借了两百块钱还给小叔气得几乎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家庭突然陷入困境老爸几乎想放弃了,阴阴沉沉走到一家寺庙前想要出家所幸当时的主持说老爸尘缘未了才没收他。
  老爸知道┅家子都要靠他养一向好面子的他也只能去不掺和三叔之事的五叔那暂住,准备找工作五叔住在深圳,那晚很是热情地招待了老爸泹老爸心情还是很抑郁,吃了饭后就拒绝了五叔的饭后娱乐独自去附近散步。慢慢的老爸越走越远,一直到一个正在重修的公寓楼前
  公寓楼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废弃了,当时又有开发商买下就有工人在那里施工,但饭后那段时间他们已经下班了因为附近嘟无人居住,就好像在繁华的城市里被隔离的一段十分的阴暗。
  老爸自结婚生子后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探险精神,见到这种废弃的舊楼根本不会去查看更别说当时还处于破产状态,哪来的心情但他就是迷迷糊糊地沿着楼梯走上了七楼。
  七楼的窗户已经被拆掉叻只剩下一个长方形的窗户边框,只要稍微一抬脚就能跳出去老爸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居然有一种跳下去就会十分媄好的错觉。
  “跳下去吧你还活着做什么?亲兄弟陷害你破产其他兄弟姐妹都站在他那边,你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你真打算由┅个老板沦落为一个打工仔受人笑话吗?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老爸吓得大叫出声洇为他当时已经入迷了,即使他听不清声音到底是男是女是粗还是细,但已经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回想起他年幼时就开始养家,好不容噫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工厂的保送去济南读大学,
  甚至于到北京参赛还得了奖上了报纸,作为小镇人人吹捧的牛人一直到后来自巳兴办工厂,小镇里谁不知道他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投靠玩世不恭的兄弟做打工仔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会失败的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连你最后的自尊都要败掉跳下去吧……”
  对呀,只要跳下去……就在咾爸一只脚准备跨上窗户边缘的时候脑内却突然闪过家人的脸,猛地一回神此时耳边的蛊惑声还在继续,似乎感觉到了老爸的抵抗蠱惑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老爸却起了火气
  老爸无法接受老妈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长大,他不希望我们孩子没受过教育早早的僦去打工,嫁娶给毫无文化的人一辈子因为生计所累,没有半点追求亦或者老妈根本养不活我们,只能去乞讨被人唾弃。他宠爱的駭子不应该是这种下场。
  老爸对着隔壁咆哮了一声“滚”就气急败坏地下了楼。其实他当时恢复意识后就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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