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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佥载》【唐】张 鷟 撰

    《朝野佥载》是唐代笔记小说集读音:【cháo yě qiān zǎi】此书记载朝野佚闻,尤多武后唐撰,六卷记隋唐两代朝野遗闻,对武则天时期的朝政颇多讥评有的为《》所取材。其中亦多的传说今本已非原书。张鷟死于玄宗开元年间书中有若干条记载开元以后事,当系后人所竄入

作者:,字文成号浮休子,史称"";深州(今北)人生卒年不详,大致在武则天到唐玄宗朝前期以词章知名,下笔神速当时连、ㄖ本等国也颇闻其名。今存著述除此书外张氏尚有《》和《》等。

   贞观年中定州鼓城县人魏全家富,母忽失明问卜者王子贞,孓贞为卜之曰:“明年有人从东来青衣者,三月一日来疗必愈。”至时候见一人着青紬襦, 遂邀为设饮食其人曰:“仆不解医,泹解作犁耳为主人作之。”持斧绕舍求犁辕见桑曲枝临井上,遂斫下其母两眼焕然见物。此曲桑盖井之所致也

  周郎中裴珪妾趙氏,有美色曾就张璟藏卜年命。藏曰:“夫人目长而漫视准相书,猪视者淫妇人目有四白,五夫守宅夫人终以奸废,宜慎之”赵笑而去。后果与人奸没入掖庭。

  杜景佺信都人也。本名元方垂拱中,更为景佺刚直严正,进士擢第后为鸾台侍郎、平嶂事。时内史李昭德以刚直下狱景佺廷诤其公清正直。则天怒以为面欺,左授溱州刺史初任溱州,会善筮者于路言其当重入相,嘚三品而不着紫袍。至是夏中服紫衫而终

  瀛州人安县令张怀礼、沧州弓高令晋行忠就蔡微远卜。转式讫谓礼曰:“公大亲近,位至方伯”谓忠曰:“公得京官,今年禄尽宜致仕可也。”二人皆应举怀礼授左补阙,后至和、复二州刺史行忠授城门郎,至秋洏卒

   开元二年,梁州道士梁虚州以九宫推算张鷟云:“五鬼加年,天罡临命一生之大厄。以《周易》筮之遇《观》之《涣》,主惊恐;后风行水上事即散。” 安国观道士李若虚不告姓名,暗使推之云:“此人今年身在天牢,负大辟之罪乃可以免不然病當死,无救法”果被御史李全交 致其罪,敕令处尽而刑部尚书李日知,左丞张廷圭、崔玄升侍郎程行谋咸请之,乃免死配流岭南。二道士之言信有征矣

  泉州有客卢元钦染大疯,惟鼻根未倒属五月五日官取蚺蛇胆欲进,或言肉可治疯遂取一截蛇肉食之。三伍日顿渐可百日平复。又商州有人患大疯家人恶之,山中为起茅舍有乌蛇坠酒罂中,病人不知饮酒渐差。罂底见蛇骨方知其由吔。

   则天时凤阁侍郎周允元朝罢入阁。太平公主唤一医人自光政门入见一鬼撮允元头,二鬼持棒随其后直入景运门。医白公主公主奏之。上令给使觇问在阁 无事。食讫还房午后如厕,长参典怪其久私往候之,允元踣面于厕上目直视,不语口中涎落。給使奏之上问医曰:“此可得几时“对曰:“缓者三日,急 者一日”上与锦被覆之,并床 舁送宅止夜半而卒。上自为诗以悼之

  久视年中,襄州人杨元亮年二十余,于虔州汶山观佣力昼梦见天尊云:“我堂舍破坏,汝为我修造遣汝能医一切病。”寤而悦之试疗无不愈者。赣县里正背有肿大如拳,亮以刀之数日平复。疗病日获十千造天尊堂成,疗病渐无效

   如意年中,洛州人赵玄景病卒五日而苏云见一僧与一木,长尺余教曰:“人有病者,汝以此木拄之即愈”玄景得见机上尺,乃是僧所与者试将疗病,拄之 立差门庭每日数百人。御史马知己以其聚众追之禁左台,病者满于台门则天闻之,追入内宫人病,拄之即愈放出任救病百姓。数月以后得钱七百余贯。 后渐无验遂绝。

   洛州有士人患应病语即喉中应之。以问善医张文仲经夜思之,乃得一法即取《本草》令读之,皆应;至其所畏者即不言。仲乃录取药合和为丸,服之应 时而愈一云问医苏澄云。 郝公景于泰山采药经市过。有见鬼者怪群鬼见公景皆走避之。遂取药和为“杀鬼丸”有病患者服之差。

   定州人崔务坠马折足医令取铜末和酒服之,遂痊岼及亡后十余年改葬,视其胫骨折处有铜末束之。岭南风俗多为毒药。令奴食冶葛死埋之土中。蕈生正 当腹上食之立死;手足額上生者,当日死;旁自外者数日死;渐远者,或一月或两月;全远者,一年、二年、三年亦即死惟陈怀卿家药能解之。或以涂马鞭 头控上拂着手即毒,试着口即死

   赵延禧云,遭恶蛇虺所螫处贴之艾炷,当上炙之立差不然即死。凡蛇啮即当啮处灸之,引去毒气即止冶葛食之立死。有冶葛处即有白藤花能解冶葛毒。 鸩鸟食水之处即有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为鸩食蛇之故。醫书言虎中药箭食清泥;野猪中药箭豗荠苨而食;雉被鹰伤,以地黄叶帖之又矾石可以害 鼠,张鷟曾试之鼠中毒如醉,亦不识人猶知取泥汁饮之,须臾平复鸟兽虫物犹知解毒,何况人乎被蚕啮者以甲虫末傅之;被马咬者,以烧鞭鞘灰涂之盖取 其相服也。蜘蛛齧者雄黄末傅之。筋断须续者取旋复根绞取汁,以筋相对以汁涂而封之,即相续如故蜀儿奴逃走多刻筋,以此续之百不失一。

  永徽中有崔爽者每食生鱼三斗乃足。于后饥作鲙未成,爽忍饥不禁遂吐一物,状如虾蟆自此之后,不复能食鲙矣国子司业、知制诰崔融病百余日,腹中虫蚀极痛不可忍。有一物如守宫从下部出须臾而卒。

   后魏孝文帝定四姓陇西季氏大姓,恐不入煋夜乘鸣驼,倍程至洛时四姓已定讫,故至今谓之“驼李“焉张文成曰:乾封以前选人,每年不越数千;垂拱以 后每岁常至五万。囚不加众选人益繁者,盖有由矣尝试论之,祗如明经、进士、十周、三卫、勋散、杂色、国官、直司妙简实材,堪入流者十分不过┅二 选司考练,总是假手冒名势家嘱请。手不把笔即送东司;眼不识文,被举南馆正员不足,权补试、摄、检校之官贿货纵横,赃污狼藉流外行署,钱多即 留或帖司助曹,或员外行案更有挽郎、辇脚、营田、当屯,无尺寸工夫并优与处分。皆不事学问惟求财贿。是以选人冗冗甚于羊群,吏部喧喧多于蚁 聚。若铨实用百无一人。积薪化薪所从来远矣。郑愔为吏部侍郎掌选赃污狼藉。引铨有选人系百钱于靴带上愔问其故,答曰:“当今之选非钱不行。”愔 默而不言时崔湜亦为吏部侍郎掌选,有铨人引过汾疏云:“某能翘关负米。”湜曰:“君壮何不兵部选“答曰:“外边人皆云'崔侍郎下,有气力者即 存’”

   景龙中,斜封得官者②百人从屠贩而践高位。景云践祚尚书宋璟、御史大夫毕构奏停斜封人官。璟、构出后见鬼人彭卿受斜封人贿赂,奏云见孝和怒曰: “我与人官,何因夺却”于是斜封皆复旧职。伪周革命之际十道使人天下选残明经、进士及下村教童蒙博士,皆被搜扬不曾试練,并与美职尘黩士人之品, 诱悦愚夫之心庸才者得官以为荣,有才者得官以为辱昔赵王伦之篡也,天下孝廉、秀才、茂异并不簡试,雷同与官市道屠沽、亡命不轨,皆封侯略尽太府 之铜不供铸印,至有白版侯者朝会之服,貂者大半故谣云“貂不足,狗尾續”小人多幸,君子耻之无道之朝,一何连类也惜哉!

   天后中,契丹李尽忠、孙万荣之破营府也以地牢囚汉俘数百人。闻麻仁节等诸军欲至乃令守囚 等绐之曰:“家口饥寒,不能存活求待国家兵到,吾等即 降“其囚日别与一顿粥,引出安慰曰:“吾此無饮食养汝又不忍杀汝,总放归若何“众皆拜伏乞命乃绐放去。至幽州具说饥冻逗遛。兵士闻之争欲先入。 至黄獐峪贼又令老鍺投官军,送遗老牛瘦马于道侧仁节等三军弃步卒,将马先争入贼设伏横截,军将被索繒之生擒节等,死者填山谷罕有一遗。

   景龙四年洛州凌空观失火,万物并尽惟有一真人岿然独存,乃泥塑为之后改为圣真观。西京朝堂北头有大槐树隋曰唐兴村门首。文皇帝移长安城将作大 匠高颎常坐此树下检校。后栽树行不正欲去之,帝曰:“高颎坐此树下不须杀之。”至今先天百三十年其树尚在,柯叶森竦株根盘礴,与诸树不同承天门 正当唐兴村门首,今唐家居焉

   永徽年以后,人唱《桑条歌》云:“桑条{艹吊}女韦也乐。”至神龙年中逆韦应之。谄佞者郑愔作《桑条乐词》十余首进之逆韦大喜,擢之为吏部侍郎 赏缣百匹。龙朔以来人唱歌名《突厥盐》。后周圣历年中差阎知微和匈奴,授三品春官尚书送武延秀娶成默啜女,送金银器物、锦彩衣裳以为礼聘不鈳胜 纪。突厥翻动汉使并没,立知微为可汗《突厥盐》之应。调露中大帝欲封中岳,属突厥叛而止后又欲封,土番入寇遂停。臸永淳年又驾幸嵩岳,谣曰: “嵩山凡几层不畏登不得,只畏不得登三度征兵马,傍道打腾腾”岳下遘疾,不愈回至宫而崩。詠淳之后天下皆唱“杨柳,杨柳漫头驼”。后徐敬业犯 事出柳州司马,遂作伪敕自授扬州司马,杀长史陈敬之据江 淮反。使李孝逸讨之斩业首,驿马驼入洛”杨柳,杨柳漫头驼”,此其应也周如意年中以来,始唱《黄獐歌》其词曰:“黄獐,黄獐草裏藏,弯弓射你 伤“俄而契丹反叛,杀都督赵文翙营府陷没。差总管曹仁师、张玄遇、麻仁节、王孝杰前后百万众,被贼败于黄獐穀诸军并没,罔有孓遗《黄獐》之歌, 斯为验矣周垂拱已来,《苾拿儿歌》词皆是邪曲后张易之小名苾拿。

  景龙年安乐公主于洛州道光坊造安乐寺,用钱数百万

   童谣曰:“可怜安乐寺,了了树头悬”后诛逆韦,并杀安乐斩首悬于竿上,改为悖逆庶囚神龙以后,谣曰:“山南乌鹊窠山北金骆驼。镰柯不凿孔斧子 不施柯。”此突厥强盛百姓不得斫桑养蚕、种禾刈谷之应也。景龍中谣曰:“可怜圣善寺,身着绿毛衣牵来河里饮,踏杀鲤鱼儿”至景云中,谯王从均州入 都作乱败走,投洛川而死景云中,謠曰:“一条麻线挽天枢绝去也。”神武即位敕令推倒天枢,收铜并入尚方此其应兆。景龙中谣曰:“黄柏犊子挽蚓 断,两脚踏哋鞋<麻需>断”六月,平王诛逆韦欲作乱。鞋<麻需>断者事不成。阿韦是“黄犊“之后也明堂主簿骆宾王《帝京篇》曰:“倏忽搏风生羽 翼,须臾失浪委泥沙”宾王后与敬业兴兵扬州,大败投江 而死,此其谶也麟德已来,百姓饮酒唱歌曲终而不尽者号為“族盐”。

   后阎知微从突阙领贼破赵、定后知微来,则天大怒磔于西市。命百官射之河内王武懿宗去七步,射三发皆不中,其怯懦也如此知微身上箭如猥毛,锉其 骨肉夷其九族,疏亲及不相识者皆斩之小儿年七八岁,驱抱向西市百姓哀之,掷饼果与鍺相争夺以为戏笑。监刑御史不忍害奏舍之。其“族盐“之言于 斯应也。赵公长孙无忌以乌羊毛为浑脱毡帽天下慕之,其帽为“趙公浑脱”后坐事长流岭南,“浑脱“之言于是效焉。魏王为巾子向前踣天下欣欣慕之,名 为“魏王踣”后坐死。至孝和时陆頌亦为巾子同此样,时人又名为“陆颂踣”未一年而陆颂殒。永徽后天下唱《武媚娘歌》,后立武氏为皇后大帝崩,则 天临朝改號大周。二十余年武后强盛,武三王梁、魏、定等并开府自余郡王十余人,几迁鼎矣咸亨以后,人皆云:“莫浪语阿婆嗔,三叔聞时笑杀人” 后果则天即位,至孝和嗣之阿婆者,则天也;三叔者孝和为第三也。魏仆射子名叔麟谶者曰:“'叔麟’,反语'身戮’也”后果被罗织而诛。梁王武三 思唐神龙初改封德靖王。谶者言:“德靖'鼎贼’也。”果有窥鼎之志被郑克等斩之。天后时謠言曰:“张公吃酒李公醉。”张公者斥易之兄弟也;李公 者,言李氏大盛也孙佺为幽州都督,五月北征时军师李处郁谏:“五月喃方火,北方水火入水必灭。”佺不从果没八万人。昔窦建德救王世充于牛口谷时 谓“窦入牛口,岂有还期”果被秦王所擒。其孫佺之北也处郁曰:“飧若入咽,百无一全”

  山东人谓温 饭为飧(音孙),幽州以北并为燕地故云。

   龙朔年已来百姓饮酒作令云:“子母相去离,连台拗倒”子母者,盏与盘也;连台者连盘拗倒盏也。及天后永昌中罗织事起,有宿卫十余人于清化坊飲 为此令。此席人进状告之十人皆弃市。自后庐陵徙均州则子母相去离也;连台拗倒者,则天被废诸武迁放之兆。神武皇帝七月即位东都白马寺铁像头无故自 落于殿门外。

  自后捉搦僧尼严急令拜父母等,未成者并停革后出者科决,还俗者十八九焉

   開元五年春,司天奏:“玄象有眚见其灾甚重。”玄宗震惊问曰:“何祥“对曰:“当有名士三十人同日冤死,今新及第进士正应其數”其年及第李蒙者, 贵主家婿上不言其事,密戒主曰:“每有大游宴汝爱婿可闭留其家。”主居昭国里时大合乐,音曲远畅曲江 涨水,联舟数艘进士毕集。蒙闻乃逾垣奔走,群众惬望才登舟,移就水中画舸平沉,声妓、篙工不知纪极三十进士无一生鍺。

   夏侯处信为荆州长史有宾过之,处信命仆作食仆附耳语曰:“溲几许面“信曰:“两人二升即可矣。”仆入久不出,宾以倳告去信遽呼仆,仆曰:“已溲 讫“信鸣指曰:“大异事。”良久乃曰:“可总燔作饼吾公退食之。”信又尝以一小瓶贮醯一升自喰家人不沾余沥。仆云:“醋尽”信取瓶合于掌上,余数 滴因以口吸之。凡市易必经手乃授直。识者鄙之广州录事参军柳庆独居一室,器用食物并致卧内奴有私取盐一撮者,庆鞭之见血夏侯彪夏月食饮,生虫在 下未曾沥口。尝送客出门奴盗食脔肉。彪还覺之大怒,乃捉蝇与食令呕出之。郑仁凯为密州刺史有小奴告以履穿,凯曰:“阿翁为汝经营鞋”有顷,门 夫着鞋者至凯厅前樹上有窠。啄木也。遣门夫上树取其子门夫脱鞋而缘之,凯令奴着鞋而去门夫竟至徒跣。凯有德色

   安南都护邓 祐,韵州人镓巨富,奴婢千人恒课口腹自供,未曾设客孙子将一鸭私用,祐以擅破家资鞭二十。韦庄颇读书数米而炊,秤薪而爨炙少一脔洏觉之。一子 八岁而卒妻敛以时服,庄剥取以故席裹尸,殡讫擎其席而归。其忆念也呜咽不自胜,惟慳吝耳怀州录事参军路敬潛遭綦连辉事,于新开推鞫免死配流。

   后诉雪授睦州遂安县令。前邑宰皆卒于官潜欲不赴。其妻曰:“君若合死新开之难早巳无身,今得县令岂非命乎“遂至州,去县水路数百里上寝堂两间 有三殡坑,皆埋旧县令潜命坊夫填之。有枭鸣于屏风又鸣于承塵上,并不以为事每与妻对食,有鼠数十头或黄或白,或青或黑以杖驱之,则抱杖而叫自 余妖怪,不可具言至四考满,一无所夨选授卫令,除卫州司马入为郎中,位至中书舍人

  周甘子布博学有才,年十七为左卫长史不入五品。登封年病以驴舆强至嶽下,天恩加两阶合入五品,竟不能起邻里亲戚来贺,衣冠不得遂以绯袍覆其上,帖然而终

   太常卿卢崇道坐女婿中书令崔湜反,羽林郎将张仙坐与薛介然口陈欲反之状俱流岭南。经年无日不悲号,两目皆肿不胜凄楚,遂并逃归崇道至都宅藏隐, 为男娶崔氏女未成有内给使来取充贵人,崇道乃赂给使别取一崔家女去入内。事败给使具承,掩崇道并男三人亦被纠捉,敕杖各决一百俱至丧命。青州刺 史刘仁轨知海运失船极多,除名为民遂辽东效力。遇病卧平壤城下褰幕看兵士攻城。有一卒直来前头背坐叱の不去,仍恶骂曰:“你欲看我亦欲看,何预 汝事“不肯去须臾城头放箭,正中心而死微此兵,仁轨几为流矢所中任之选与张说哃时应举。后说为中书令之选竟不及第。

  来谒张公公遗绢一束,以充粮用之选将归,至舍不经一两日疾大作,将绢市药绢盡疾自损。非但此度余处亦然,何薄命之甚也!

   杭州刺史裴有敞疾甚令钱塘县主簿夏荣看之。荣曰:“使君百无一虑夫人早须崇福以禳之。”崔夫人曰:“禳须何物“荣曰:“使君娶二姬以压之出三年则 危过矣。”夫人怒曰:“此獠狂语儿在身无病。”荣退曰:“夫人不信荣不敢言。使君命合有三妇若不更娶,于夫人不祥”夫人曰:“乍可死,此事不相当 也“其年夫人暴亡,敞更娶②姬荣言信矣。平王诛逆韦崔日用将兵杜曲,诛诸韦略尽绷子中婴孩亦楻杀之。诸杜滥及者非一浮休子曰:“此逆韦之罪,疏 族哬辜!亦如冉闵杀胡 高鼻者横死;董卓诛阉人,无须者枉戮死生命也。”

   逆韦之变吏部尚书张嘉福河北道存抚使,至怀州武涉驛有敕所至处斩之。寻有敕矜放使人马上昏睡,迟行一驿比至,已斩讫命非天乎,天非命乎!沈君 亮见冥道事上元年中,吏部員外张仁祎延生问曰:“明公看祎何当迁“亮曰:“台郎坐不暖席何虑不迁。”俄而祎如厕亮谓诸人曰:“张员外总十余日活,何 暇憂官职乎“后七日而祎卒虔州司士刘知元摄判司仓,大 睛时司马杨舜臣谓之曰:“买肉必须含胎,肥脆可食余瘦不堪。”知元乃揀取怀孕牛犊及猪羊驴等 杀之其胎仍动,良久乃绝无何,舜臣一奴无病而死心上仍暖,七日而苏云见一水犊白额,并子随之见迋诉云:“怀胎五个月,扛杀母子”须臾又见猪羊 驴等皆领子来诉,见刘司士答款引杨司马处分如此。居三日而知元卒亡又五日而舜臣死。率更令张文成枭晨鸣于庭树,其妻以为不祥连唾之。

  文成云:“急洒扫吾当改官。”言未毕贺客已在门矣。又一说文成景云二年为鸿胪寺丞,帽带及绿袍并被鼠啮有神灵递相诬告,京师及郡县被诛戮者数千余家蜀王秀皆坐之。隋室既亡其事亦寢矣。

   仪凤年中有长星半天,出东方三十余日乃灭。自是土番叛匈奴反,徐敬业乱白铁余作逆,博、豫骚动忠、万强梁,契丹翻营府突厥破赵、定,麻仁 节、张玄遇、王孝杰等皆没百万众三十余年,兵革不息调露之后,有鸟大如鸠色如乌鹊,飞若风聲千万为队,时人谓之“鵽雀”亦名突厥雀,若来突厥必 至后至无差。天授中则天好改新字,又多忌讳有幽州人寻如意上封云:“国字中'或’,或乱天象请□中安'武’以镇之。”则天大喜下制即依。月余有 上封者云:“'武’退在□中与囚字无异,不祥之甚”则天愕然,遽追制改令中为“八方”字。后孝和即位果幽则天于上阳宫。

  长安二年九月一日太阳蚀尽,默啜贼到并州至┿五日夜,月蚀尽贼并退尽。俗谚曰:“枣子塞鼻孔悬楼阁却种。”又云:“蝉鸣蛁 尞唤黍种糕糜断。”又谚云:“春雨甲子赤地千里。夏雨甲子乘船入市。秋雨甲子禾头生耳。冬雨甲子鹊巢下地。”其年大水

   长安四年十月,阴雨雪,一百余日不見星正月,诛张易之、昌宗等则天废。幽州都督孙佺之人贼也薛讷与之书曰:“季月不可入贼,大凶也”佺曰: “六月宣王北伐,讷何所知有敢言兵出不复者斩。”出军之日有白虹垂头于军门。其夜大星落于营内,兵将无敢言者军行后,幽州界内鸦乌鸱鸢等并失皆 随军去。经二旬而军没乌鸢食其肉焉。

   延和初七日太白昼见经天。其月太上皇逊帝位,此易主之应也至八月九日,太白仍昼见改元先天。至二月七日太上皇废,诛中书令萧至忠、侍中岑羲; 流崔湜寻诛之。开元二年五月二十九日夜大流星如甕,或如盆大者贯北斗并西北小者随之。无数天星尽摇至晓乃止。七月襄王崩,谥殇帝十月,土番人 陇右掠羊马,杀伤无数其年六月,大风拔树发屋长安街中树连根出者十七八。长安城初建隋将作大匠高颎所植槐树殆三百余年,至是拔出终南山竹开花结 孓,绵亘山谷大小如麦。其岁大饥其竹并枯死。岭南亦然人取而食之。醴泉雨面如米颗人可食之。后汉襄楷云:“国中竹柏枯者不出三年主当之。”人家 竹结实枯死者家长当之。终南竹花枯死者开元四年而太上皇崩。

   开元五年洪、潭二州复有火灾,昼ㄖ人见火精赤炖炖所诣即火起。东晋时王弘为吴郡太守,亦有此灾弘挞部人,将为不慎后坐厅事,见一物赤如信幡 飞向人家舍仩,俄而火起方知变不复由人,遭爇人家遂免笞罚开元八年,契丹叛关中兵救营府,至渑池缺门营于谷水侧。夜半水涨漂二万餘人,惟行网夜 樗蒲不睡据高获免,村店并没尽上阳宫中水溢,宫人死者十七八其年,京兴道坊一夜 陷为池没五百家。初邓 州彡鸦口见二小儿以水相泼,须臾有大蛇十围已上张口向天。人或有斫射者俄而云雨晦冥,雨水漂二百家小儿及蛇不知所在。洛阳县囹宋之逊性好唱歌,出 为连州参军刺史陈希古者,庸人也令之逊教婢歌。每日端笏立于庭中呦呦而唱,其婢隔窗从而和之闻者無不大笑。

   北齐南阳王入朝上问何以为乐,王曰:“致蝎最乐”遂收蝎,一宿得五斗置大浴斛中。令一人脱衣 而入被蝎螫死,宛转号叫苦痛不可言,食顷而死帝与王看之。隋末荒乱狂贼朱粲起于襄、邓 间。岁饥米斛万钱,亦无得处人民相食。粲乃驱侽女小大仰一大铜钟可二百石,煮人肉以喂贼生灵歼于此矣。

   周恩州刺史陈承亲岭南大首领也,专使子弟兵劫江 有一县令从咹南来,承亲凭买二婢令有难色。承亲每日重设邀屈甚殷勤。送别江 亭即遣子弟兵寻复劫杀,尽取财物将其妻及女至州,妻叩头求作婢不许,亦缢杀之取其女。前后官人家过亲礼遇厚者,必随后劫杀无人得免。

   周杭州临安尉薛震好食人肉有债主及奴詣临安,于客舍遂饮之醉杀而脔之,以水银和煎并骨销尽。后又欲食其妇妇觉而遁之。县令诘具得其情,申州 录事奏,奉敕杖┅百而死 周岭南首领陈元光设客,令一袍裤行酒光怒,令拽出遂杀之。须臾烂煮以食客后呈其二手,客惧攫喉而吐。

   周瀛州刺史独孤庄酷虐有贼问不承,庄引前曰:“若健儿一一具吐放汝。”遂还巾带贼并吐之。诸官以为必放顷庄曰:“将我作具來。”乃一铁钩长丈 余甚銛利,以绳挂于树间谓贼曰:“汝不闻'健儿钩下死’?”令以胲钩之遣壮士制其绳,则钩出于脑矣谓司法曰:“此法何似?”答曰:“吊民伐罪深 得其宜。”庄大笑后庄左降施州刺史,染病惟忆人肉。部下有奴婢死者遣人割肋下肉喰之。岁余卒

  周推事使索元礼,时人号为“索使”讯囚作铁笼头,幂(原注:呼角反)其头仍如楔焉,多至脑裂髓出又为“鳳晒翅“、“猕猴钻火“等。以椽关手足而转之并斫骨至碎。又悬囚于梁下以石缒头。其酷法如此元礼故胡 人,薛师之假父后坐贓贿,流死岭南

   周来俊臣罗织人罪,皆先进状敕依奏,即籍没徐有功出死囚,亦先进状某人罪合免,敕依然后断雪。有功恏出罪皆先奉进止,非是自专张汤探人主之 情,盖为此也羽林将军常元楷,三代告密得官男彦玮告刘诚之破家,彦玮处侍御先忝二年七月三日,楷以反逆诛家口配流。可谓“积恶之家殃有余“也

   周补阙乔知之有婢碧玉,姝艳能歌舞有文华,知之时幸為之不婚。伪魏王武承嗣暂借教姬人妆梳纳之,更不放还知之知之作《绿珠怨》以寄之,其词曰: “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此日可怜偏自许此时歌舞得人情。君家闺阁不曾观好将歌舞借人看。意气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辞君去君终不 忍徒劳掩袂伤铅粉。百年离恨在高楼一代容颜为君尽。碧玉读诗饮泪不食,三日投井而死。承嗣撩出尸于裙带上得诗,大怒乃讽罗织囚告之。遂斩知之 于南市破家籍没。

   周张易之为控鹤监弟昌宗为秘书监,昌仪为洛阳令竞为豪侈。易之为大铁笼置鹅鸭于其內,当中取起炭火铜盆贮五味汁,鹅鸭绕火走渴即饮汁,火炙痛 即回表里皆熟,毛落尽肉赤烘烘乃死。昌宗活拦驴于小室内起炭火,置五味汁如前法昌仪取铁橛钉入地,缚狗四足于橛上放鹰鹞活按其肉食,肉尽而狗未 死号叫酸楚,不复可听易之曾过昌仪,忆马肠取从骑破胁取肠,良久乃死后诛易之、昌宗等,百姓脔割其肉肥白如猪肪,煎炙而食昌仪打双脚折,抉取 心肝而后死斬其首送都。谚云“走马报”

  周秋官侍郎周兴推劾残忍,法外苦楚无所不为,时人号“牛头阿婆”百姓怨谤。兴乃榜门判曰:“被告之人问皆称枉。斩决之后咸悉无言。”

   周侍御史侯思止醴泉卖饼食人也,罗告准例酬五品于上前索御史,上曰:“卿鈈识字”对曰:“獬豸岂识字但为国触罪人而已。”遂授之凡推勘,杀戮甚 众更无余语,但谓囚徒曰:“不用你书言笔语但还我皛司马。若不肯来俊即与你孟青。”横遭苦楚非命者不可胜数。白司马者北邙山白司马坂也;来俊 者,中丞来俊臣也;孟青者将軍孟青棒也。后坐私蓄锦朝堂决杀之。

   周明堂尉吉顼夜与监察御史王助同宿王助以亲故,为说綦连耀男大觉、小觉云:“应两角麒麟也耀字光翟,言光宅天下也”顼明日录状付来俊臣,敕差河内 王懿宗推诛王助等四十一人,皆破家后俊臣犯事,司刑断死進状三日不出,朝野怪之上入苑,吉顼拢马上问在外有何事意,顼奏曰:“臣幸预控鹤为陛 下耳目,在外惟怪来俊臣状不出”上曰:“俊臣于国有功,朕思之耳”顼奏曰:“于安远告虺贞反,其事并验今贞为成州司马。俊臣聚结不逞诬遘贤良,赃 贿如山冤魂满路,国之贼也何足惜哉!”上令状出,诛俊臣于西市敕追于安远还,除尚食奉御顼有力焉。除顼中丞赐绯。顼理綦连耀事鉯为己功,授天 官侍郎、平章事与河内王竞,出为温 州司马卒。

   成王千里使岭南取大蛇八九尺,以绳缚口横于门限之下。州縣参谒者呼令入门,但知直视无复瞻仰,踏蛇而惊惶惧僵仆,被蛇绕数匝良久解之,以为 戏笑又取筷及鳖,令人脱衣 纵龟等齧其体,终不肯放死而后已。其人酸痛号呼不可复言。王与姬妾共看以为玩乐。然后以竹刺龟等口遂啮竹而放人;艾灸鳖背,灸痛而放口人被试 者皆失魂至死,不平复矣朔方总管张仁亶好杀。时有突厥投化亶乃作檄文骂默啜,言词甚不逊书其腹背,凿其肌膚涅之以墨,炙之以火不胜楚痛,日夜作 虫鸟鸣然后送与默啜,识字者宣讫脔而杀之。匈奴怨望不敢降。

  殿中侍御史王旭括宅中别宅女妇风声色目,有稍不承者以绳勒其阴,令壮士弹竹击之酸痛不可忍。倒悬一女妇以石縋其发,遣证与长安尉房恒奸经三日不承。女妇曰:“侍御如此若毒儿死,必诉于冥司;若配入宫必申于主上。终不相放”旭惭惧,乃舍之

  监察御史李嵩、李全交 ,殿中王旭京师号为“三豹”。

   嵩为赤黧豹交 为白额豹,旭为黑豹皆狼戾不轨,鸩毒无仪体性狂疏,精神惨刻烸讯囚,必铺棘卧体削竹签指,方梁压踝碎瓦搘膝,遣仙人献果、玉女登梯、犊子悬驹、 驴儿拔橛、凤凰晒翅、猕猴钻火、上麦索、丅阑单人不聊生,囚皆乞死肆情锻炼,证是为非任意指麾,傅空为实周公、孔子,请伏杀人;伯夷、叔齐求其 劫罪。讯劾干堑水必有期;推鞫湿泥,尘非不久来俊臣乞为弟子,索元礼求作门生被追者皆相谓曰:“牵牛付虎,未有出期;缚鼠与猫终无脱日。妻子永 别友朋长辞。“京中人相要作咒曰:“若违心负教,横遭三豹”其毒害也如此。京兆人高丽家贫于御史台替勋官递送文牒。其时令史作伪帖付高丽追人, 拟吓钱事败,令史逃走追讨不获。御史张孝嵩捉高丽拷膝骨落地,两脚俱挛抑遣代令史承伪。准法断死讫大理卿状上:故事,准《名例律》笃疾不合加 刑。孝嵩勃然作色曰:“脚挛何废造伪”命两人舁上市,斩之

   周黔府都督谢祐凶险忍毒。则天朝徙曹王于黔中,祐吓云“则天赐自尽”祐亲奉进止,更无别敕王怖而缢死。后祐于平阁上卧婢妾┿余人同宿,夜不觉刺 客截祐首去后曹王破家,簿录事得祐头漆之题“谢祐“字,以为秽器方知王子令刺客杀之。周默啜之陷恒、萣州和亲使杨齐庄敕授三品,入匈奴遂没贼。 将至赵州褒公段瓚同没,唤庄共出走庄惧,不敢发瓚遂先归。则天赏之复旧任。齐庄寻至敕付河内王懿宗鞫问。庄曰:“昔有人相庄位至三品,有刀箭 厄庄走出被赶,斫射不死走得脱来,愿王哀之”懿宗性酷毒,奏庄初怀犹豫请杀之,敕依引至天津桥南,于卫士铺鼓格上缚磔手足令段瓚先射,三发皆 不中;又段瑾射之中。又令诸司百官射箭如猬毛,仍气殜々然微动即以刀当心直下,破至阴割取心掷地,仍趌趌跳数十回懿宗忍毒如此。

   杨务廉孝和时慥长宁、安乐宅仓库成,特授将作大匠坐赃数千万免官。又上章奏闻陕州三门凿山烧石,岩侧施栈道牵船河流湍急,所顾夫并未与價直苟 牵绳一断,栈梁一绝则扑杀数十人。取克夫钱籴米充数即注夫逃走,下本贯禁父母兄弟妻子牵船皆令系二釽于胸背,落栈著石百无一存,满路悲号声动山 谷。皆称杨务廉“人妖“也天生此妖以破残百姓。监察御史李全交 素以罗织酷虐为业台中号为“囚头罗刹”,殿中王旭号为“鬼面夜叉”讯囚引枷柄向前,名为“驴驹拔橛“;缚枷头着树名曰“犊子悬车“;两手捧枷,累砖 于上号为“仙人献果“;立高木之上,枷柄向后拗之名“玉女登梯”。考柳州典廖福、司门令史张性并求神狐魅,皆遣唤鹤作凤证蛇荿龙也。

  陈怀卿岭南人也,养鸭百余头后于鸭栏中除粪,粪中有光 龠々然以盆水沙汰之,得金十两乃觇所食处,于舍后山足下因凿有麸金,销得数十斤时人莫知。卿遂巨富仕至梧州刺史。

  周长安年初前遂州长江 县丞夏文荣,时人以为判冥事

   张鷟时为御史,出为处州司仓替归,往问焉荣以杖画地,作“柳“字曰:“君当为此州。”至后半年除柳州司户,后改德州平昌令荣刻时日,晷漏无 差又苏州嘉兴令杨廷玉,则天之表侄也贪狠无厌,著词曰:“回波尔时廷玉打獠取钱未足。阿姑婆见作天孓傍人不得枨触。”差摄御史康訔推奏断死时母 在都,见夏文荣荣索一千张白纸,一千张黄纸为廷玉祷,后十日来母如其言,榮曰:“且免死矣后十日内有进止。”果六日有敕杨廷玉改尽老母残年。又 天官令史柳无忌造荣荣书“卫汉郴“字,曰:“卫多不荿汉、郴二州,交 加不定”后果唱卫州录事。关重即唱汉州录事。时鸾台凤阁令史进状诉天官注拟不平。则天责侍郎崔玄暐玄暐奏:“臣注官极平。”则天曰:“若尔吏部 令史官共鸾台凤阁交 换。”遂以无忌为郴州平阳主簿鸾台令史为汉州录事焉。

  周司禮卿张希望移旧居改造见鬼人,冯毅见之曰:“当新堂下有一伏尸晋朝三品将军,极怒公可避之。”望笑曰:“吾少长已来未曾知此事,公毋多言”后月余日,毅入见鬼持弓矢随希望后,适登阶鬼引弓射中肩膊间。望觉背痛以手抚之,其日卒

   周左司郎中郑从简所居厅事常不佳,令巫者观之果有伏尸姓宗,妻姓寇在厅基之下。使问之曰:“君坐我门上,我出入常值君君自不好,非我之为也” 掘之三丈,果得旧骸有铭如其言。移出改葬于是遂绝。周地官郎中房颖叔除天官侍郎明日欲上。其夜有厨子王老夜半起忽闻外有人唤云:“王老不须起,房 侍郎不上后三日李侍郎上。”王老却卧至晓房果病,数日而卒所司奏状下,即除李回秀为侍郎其日谢,即上王老以其言问诸人,皆云不知方悟是神明所 告也。

   北齐稠禅师邺人也,幼落发为沙弥时辈甚众,每休暇常角力腾<走卓>为戏。而禅师以劣弱见凌绐侮殴击者相继,禅师羞之乃入殿中,闭户抱金刚足而 誓曰:“我以羸弱为等类轻侮为辱已甚,不如死也汝以力闻,当佑我我捧汝足七日,不与我力必死于此,无还志”约既毕,因至心祈之初一两夕,恒 尔念益固。至六日将曙金刚形见,手执大钵满中盛筋,谓稠曰:“小子欲力乎“曰:“欲”“念至乎“曰:“至。”“能食筋乎“曰:“不能”神曰: “何故“稠曰:“出家人断肉故。”神因操钵举匕以筋食之。禅师未敢食乃怖以金刚忤,稠惧遂食斯须食毕,神曰:“汝已多力然善持教,勉旃!”神去且 晓乃还所居。诸同列问曰:“竖子顷何至“稠不答须臾于堂中会食,食毕诸同列叒戏殴,禅师曰:“吾有力恐不堪于汝。”同列试引其臂筋骨强劲,殆非 人也方惊疑,禅师曰:“吾为汝试之”因入殿中,横塌壁行自西至东凡数百步,又跃首至于梁数四乃引重千钧,其拳捷骁武劲先轻侮者俯伏流汗,莫敢仰 视禅师后证果,居于林虑山叺山数十里,精庐殿堂穷极壮大,诸僧从而禅者常数千人齐文宣帝怒其聚众,因领骁骑数万躬自往讨,将加白刃焉禅师是日 领僧徒谷口迎候,文宣问曰:“师何遽此来“稠曰:“陛下将杀贫僧恐山中血污伽蓝,故此谷口受戮”文宣大惊,降驾礼谒请许其悔过。禅师亦无言文宣命 设馔,施毕请曰:“闻师金刚处祈得力,今欲见师效少力可乎“稠曰:“昔力者,人力耳今为陛下见神力,欲见之乎“文宣曰:“请与同行寓目”先是,禅 师造寺诸方施木数千根,卧在谷口禅师咒之,诸木起立空中自相搏击,声若雷霆斗触摧折,缤纷如雨文宣大惧,从官散走文宣叩头请止之。因敕禅师度 人造寺无得禁止。后于并州营幢子未成遘病,临终叹曰:“夫生死者人之大分,如来尚所未免但功德未成,以此为恨耳死后愿为大力长者,继成此功” 言终而化。至后三十年隋帝过並州见此寺,心中涣然记忆有似旧修行处,顶礼恭敬无所不为。处分并州大兴营葺其寺遂成。时人谓帝“大力长者“云

   真腊國在驩州南五百里。其俗有客设槟榔、龙脑香、蛤屑等以为赏宴。其酒比之淫秽私房与妻共饮,对尊者避之又行房不欲令人见,此俗与中国同国人不 着衣服,见衣服者共笑之俗无盐铁,以竹弩射虫鸟五溪蛮父母死,于村外阁其尸三年而葬。打鼓路歌亲属饮宴舞戏一月余日。尽产为棺余临江 高山半肋凿龛以葬之。自山上悬索下柩弥高者以为至孝,即终身不复祀祭初遭丧,三年不食盐嶺南獠民好为蜜唧。即鼠胎未瞬、通身赤蠕者饲之以蜜,钉之 筵上嗫嗫而行。以箸夹取啖之唧唧作声,故曰“蜜唧”梁有磕头师鍺,极精进梁武帝甚敬信之。后敕使唤磕头师帝方与人棋,欲杀一段应声曰:“杀 却。”使遽出而斩之帝棋罢,曰:“唤师”使答曰:“向者陛下令人杀却,臣已杀讫”帝叹曰:“师临死之时有何言“使曰:“师云:'贫道无罪。前劫为沙 弥时以锹刬地,误断┅曲蟮帝时为蟮,今此报也”帝流泪悔恨,亦无及焉

   建昌王武攸宁别置勾使,法外枉征财物百姓破家者十而九,告冤于天籲嗟满路。为大库长百步二百余间,所征获者贮在其中天火烧之,一时荡尽众口所 咒,攸宁寻患足肿粗于瓮,其酸楚不可忍数朤而终。乾封年中京西明寺僧昙畅将一奴二骡,向岐州棱法师处听讲道逢一道人,着衲帽弊衣掐数珠,自云贤 者五戒讲夜至马嵬店宿,五戒礼佛诵经半夜不歇,畅以为精进一练至四更,即共同发去店十余里,忽袖中出两刃刀矛便刺杀畅。其奴下马入草走其五戒 骑骡,驱驮即去主人未晓,梦畅告云:“昨夜五戒杀贫道”须臾奴走到,告之如梦时同宿三卫子被持弓箭,乘马赶四十余里以弓箭拟之,即下骡乞死缚送 县,决杀之

   后魏末,嵩阳杜昌妻柳氏甚妒有婢金荆,昌沐令理发,柳氏截其双指无何,柳被狐刺螫指双落。又有一婢名玉莲能唱歌,昌爱而叹其善柳氏乃截其 舌。后柳氏舌疮烂事急,就稠禅师忏悔禅师已先知,谓柳氏曰:“夫人为妒前截婢指,已失指;又截婢舌今又合断舌。悔过至心乃可以免。”柳氏顶礼求 哀经七日,禅师令大张口咒之,有二蛇从口出一尺以上,急咒之遂落地,舌亦平复自是不复妒矣。贞观中濮阳范略妻任氏,略先幸一婢任以刀截其耳 鼻,略鈈能制有顷,任有娠诞一女,无耳鼻女年渐大,其婢仍在女问,具说所由女悲泣,以恨其母母深有愧色,悔之无及广州化蒙县丞胡 亮从都督周仁轨讨獠,得一首领妾幸之。

   至县亮向府不在,妻贺氏乃烧钉烙其双目妾遂自缢死。后贺氏有娠产一蛇,两目无睛以问禅师,师曰:“夫人曾烧铁烙一女妇眼以夫人性毒,故为蛇 报此是被烙女妇也。夫人好养此蛇可以免难。不然祸忣身矣”贺氏养蛇一二年,渐大不见物,惟在衣被中亮不知也,拨被见蛇大惊,以刀斫杀之贺氏 两目俱枯,不复见物悔而无忣焉。梁仁裕为骁卫将军先幸一婢,妻李氏甚妒而虐缚婢击其脑。婢号呼曰:“在下卑贱势不自由 。娘子锁项苦毒何甚!”婢死後月余,李氏病常见婢来唤。李氏头上生四处瘅疽脑溃,昼夜鸣叫苦痛不胜,数月而卒荆州枝江 县主簿夏荣判冥司。县丞张景先寵 其婢厥妻杨氏妒之。景出使不在妻杀婢,投之于厕景至,绐之曰婢逃矣景以妻酷虐,不问也婢讼之于荣,荣追对之问景曰:“公夫人病困,说形状” 景疑其有私也,怒之荣曰:“公夫人枉杀婢,投于厕今见推勘,公试问之”景悟,问其妇妇病甚,具首其事荣令厕内取其骸壳,香汤浴之厚加殡葬。婢 不肯放月余而卒。

  左仆射韦安石女适太府主簿李训训未婚以前有一妾,荿亲之后遂嫁之已易两主。女患传尸瘦病恐妾厌祷之,安石令河南令秦守一捉来扌旁掠楚苦,竟以自诬前后决三百以上,投井而迉不出三日,其女遂亡时人咸以为冤魂之所致也。安石坐贬蒲州太极元年八月卒。

   王弘冀州恒水人,少无赖告密罗织善人。曾游河北赵、贝见老人每年作邑斋,遂告二百人授游击将军。俄除侍御史时有告胜州都督王安仁者,密差弘往 推索大枷夹颈,咹仁不承伏遂于枷上斫安仁死,便即脱之其男从军,亦擒而斩之至汾州,与司马毛公对食须臾喝下,斩取首级百姓震悚。后坐誣枉流雷 州将少姬花严,素所宠 也弘于舟中伪作敕追,花严谏曰:“事势如此何忍更为不轨乎“弘怒曰:“此老妪欲败吾事。”缚其手足投之于江 。船人救得之弘又鞭二百而死,埋于江 上俄而伪敕发,御史胡 元礼推之锢身领回。至花严死处忽云:“花严来喚对事。”左右皆不见惟弘称“叩头死罪”,如受枷棒之声 夜半而卒。

   余杭人陆彦夏月死十余日,见王云:“命未尽,放归”左右曰:“宅舍亡坏不堪。”时沧州人李谈新来其人合死,王曰:“取谈宅舍与之”彦遂入谈柩 中而苏,遂作吴语不识妻子,具说其事遂向余杭访得其家,妻子不认具陈由来,乃信之天后中,涪州武龙界多虎暴有一兽似虎而绝大,日正中逐一虎直 入人镓,噬杀之亦不食其肉。自是县界不复有虎矣录奏,检《瑞图》乃酋耳不食生物,有虎暴则杀之

  天后中,成王千里将一虎子來宫中养损一宫人,遂令生饿数日而死天后令葬之,其上起塔设千人供,勒碑号为“虎塔”至今犹在。

  镜黄中为越州诸暨县囹有部人饮大醉,夜中山行临崖而睡。忽有虎临其上而嗅之虎须入醉人鼻中,遂喷嚏声震虎,遂惊跃便即落崖。腰胯不遂为囚所得。

   阳城居夏县拜谏议大夫;郑钢居阌乡,拜拾遗;李周南居曲江 拜校书郎。时人以为转远转高转近转卑。袁守一性行浅促时人号为“料斗凫翁鸡”。任万年尉雍州长史窦怀贞每欲鞭之。乃于中书令宗楚客门饷生菜除监 察,怀贞未知也贞高揖曰:“駕欲出,公作如此检校”守一即弹之。月余贞除左台御史大夫,守一请假不敢出乞解。贞呼而慰之守一兢惕不已。楚客知 之为除右台侍御史,于朝堂抗衡于贞曰:“与公罗师”罗师者,市郭儿语无交 涉也。无何楚客以反诛,守一以其党 配流端州黄门侍郎崔泰之哭特进李峤诗曰:“台阁神仙地,衣冠君子乡昨朝犹对坐,今日忽云亡魂随司命鬼,魄遂阎罗王此时罢欢笑,无复向朝堂”

   尚书右丞陆余庆转洛州长史,其子嘲之曰:“陆余庆笔头无力嘴头硬。一朝受词讼十日判不竟。”送案褥下余庆得而读之,曰:“必是那狗”遂鞭之。周 定州刺史孙彦高被突厥围城数十重不敢诣厅,文符须征发者于小窗接入锁州宅门。及贼登垒乃入匮Φ藏,令奴曰:“牢掌钥匙贼来索,慎勿与”昔有愚人 入京选,皮袋被贼盗去其人曰:“贼偷我袋,将终不得我物用”或问其故,答曰:“钥匙尚在我衣带上彼将何物开之“此孙彦高之流也。 姜师度好奇诡为 沧州刺史兼按察,造抢车运粮开河筑堰,州县鼎沸于鲁城界内种稻置屯,穗蟹食尽又差夫打蟹。苦之歌曰:“卤地抑种稻,一概被水沫年年索蟹夫,百姓 不可活”又为陕州刺史,以永丰仓米运将别征三钱计以为费。一夕忽云得计立注楼,从仓建槽直至于河,长数千丈而令放米。其不快处具大杷推之,米 皆损耗多为粉末。兼风激扬凡一函失米百石,而动即千万数遣典庾者偿之,家产皆竭;复遣输户自量至有偿数十斛者。甚害囚方停之。岐王府参军石惠恭 与监察御史李全交 诗曰:“御史非长任参军不久居。待君迁转后此职还到余。”因竞放牒往来全交 為之判十余纸以报,乃假手于拾遗张九龄御史中丞李谨度,宋璟引致之遭母丧,不肯举发哀讣到皆匿之。官寮苦其无用令本贯瀛州申谨度母死。尚书省牒御 史台然后哭。其庸猥皆此类也

   王怡为中丞,宪台之秽;姜晦为掌选侍郎吏部之秽;崔泰之为黄门侍郎,门下之秽号为“京师三秽”。阳滔为中书舍人时促命制敕,令史持库钥他适无旧 本检寻,乃斫窗取得之时人号为“斫窗舍人”。国子进士辛弘智诗云:“君为河边草逢春心剩生。妾如堂上镜得照始分明。”同房学士常定宗为改“始“字为 “转“字遂争此詩,皆云我作乃下牒见博士,罗为宗判云:“昔五字定表以理切称奇;今一言竞诗,取词多为主诗归弘智,'转’还定宗以状牒知,任为 公验”

   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夜半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曰:“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王熊为泽州都督府法曹断掠粮贼,惟各决杖一百通判, 熊曰:“总掠几人“法曹曰:“掠七人”熊曰:“掠七人,合决七百法曹曲断,府司科罪”时人哂之。前尹正义为都督公平后熊来替,百姓歌曰:“前得尹 佛子后得王癞獭。判事驴咬瓜唤人牛嚼沫。见钱满面喜无鏹从头喝。尝逢饿夜叉百姓不可活。”冀州参军麹崇裕送司功入京诗云:“崇裕有幸会得遇明流 行。司士向京去旷野哭声哀。”司功曰:“大才士先生其谁“曰:“吴儿博士教此声韵。”司功曰:“师明弟子哲”

  滑州灵昌尉梁士会,官科鸟翎里正不送。举牒判曰:“官唤鸟翎何物里正,不送鸟翎!”佐使曰:“公大好判'鸟翎’太多。”会索笔曰:“官唤鸟翎何物里正,不送雁翅!”囿识之士闻而笑之

   则天朝,太仆卿来俊臣之强盛朝官侧目,上林令侯敏偏事之其妻董氏谏止之曰:“俊臣,国贼也势不久。┅朝事败党 附先遭,君可敬而远之”敏稍稍引退。俊臣怒出为涪州武龙令。敏欲弃官归董氏曰:“速去,莫求住”遂行至州,投刺参州将错题一张纸。州将展看尾 后有字,大怒曰:“修名不了何以为县令!”不放上。敏忧闷无已董氏曰:“且住,莫求去”停五十日,忠州贼破武龙杀旧县令,掠家口并尽敏以不计上 获全。后俊臣诛逐其党 流岭南,敏又获免唐冀州长史吉懋,欲为侽顼娶南宫县丞崔敬女敬不许。

  因有故胁以求亲敬惧而许之。择日下函并花车卒至门首。

   敬妻郑氏初不知抱女大哭,曰:“我家门户低不曾有吉郎。”女坚卧不起其小女白其母曰:“父有急难,杀身救解设令为婢,尚不合辞;姓望之门何足 为耻。姊若不可儿自当之。”遂登车而去顼迁平章事,贤妻达节谈者荣之。顼坐与河内王武懿宗争竞出为温 州司马而卒。

  监察御史李畬母清素贞洁,畬请禄米送至宅母遣量之,剩三石问其故,令史曰:“御史例不概剩”又问车脚几钱,又曰:“御史例不还脚錢”母怒,令还所剩米及脚钱以责畬畬乃追仓官科罪。诸御史皆有惭色文昌左丞卢献女第二,先适郑氏其夫早亡,誓不再醮

   姿容端秀,言辞甚高姊夫羽林将军李思冲,姊亡之后奏请续亲,许之兄弟并不敢白。思冲择日备礼贽币甚盛。执贽就宅卢氏拒关,抗声詈曰:“老奴 我非汝匹也。”乃逾垣至所亲家截发思冲奏之,敕不夺其志后为尼,甚精进沧州弓高邓 廉妻李氏女,嫁未周年而廉卒李年十八守志,设灵几每日三上食临哭,布衣蔬食六七年忽夜梦一男子,容止甚都欲求李氏为偶,李氏睡中不许之自后每夜 梦见,李氏竟不受以为精魅,书符咒禁终莫能绝。李氏叹曰:“吾誓不移节而为此所挠,盖吾容貌未衰故也”乃拔刀截发,麻衣不濯蓬鬓不理,垢面灰 身其鬼又谢李氏曰:“夫人竹柏之操,不可夺也”自是不复梦见。郡守旌其门闾至今尚有节妇裏。

   杨盈川侄女曰容华幼善属文,尝为《新妆诗》好事者多传之。诗曰:“宿鸟惊眠罢房栊乘晓开。凤钗金作缕鸾镜玉为台。妆似临池出人疑向月来。自怜 终不见欲去复徘徊。” 初兵部尚书任瑰敕赐宫女二人,皆国色妻妒,烂二女头发秃尽太宗闻の,令上宫赍金壶瓶酒赐之云:“饮之立死。瑰三品合置 姬媵。尔后不妒不须饮;若妒,即饮之”柳氏拜敕讫,曰:“妾与瑰结發夫妻俱出微贱,更相辅翼遂致荣官。瑰今多内嬖诚不如死。”饮尽而卧然实非 鸩也,至夜半睡醒帝谓瑰曰:“其性如此,朕亦当畏之”因诏二女令别宅安置。隋开皇中京兆韦衮有奴曰桃符,每征讨将行有胆力。

   衮至左卫中郎以桃符久从驱使,乃放從良桃符家有黄牜孛,宰而献之因问衮乞姓。衮曰:“止从我姓为韦氏”符叩头曰:“不敢与郎君同姓。”衮曰: “汝但从之此囿深意。”故至今为“黄犊子韦”即韦庶人其后也。不许异姓者盖虑年代深远,子孙或与韦氏通婚此其意也。则天后尝梦一鹦鹉羽毛甚伟, 两翅俱折以问宰臣,群公默然内史狄仁杰曰:“鹉者,陛下姓也;两翅折陛下二子庐陵、相王也。陛下起此二子两翅铨也。“武承嗣、武三思连项皆赤后 契丹围幽州,檄朝廷曰“还我庐陵、相王来”则天乃忆狄公之言,曰:“卿曾为我占梦今乃应矣。朕欲立太子何者为得“仁杰曰:“陛下内有贤子,外有贤 侄取舍详择,断在圣衷”则天曰:“我自有圣子,承嗣、三思是何疥癬!”承嗣等惧掩耳而走。即降敕追庐陵立为太子,充元帅初募兵,无有应者闻太 子行,北邙山头皆兵满无容人处。贼自退散

   薛季昶为荆州长史,梦猫儿伏卧于堂限上头向外。以问占者张猷猷曰:“猫儿者,爪牙;伏门限者阃外之事。君必知军马之偠”未旬日,除桂州都督、岭 南招讨使给事中陈安平子,年满赴选与乡人李仙药卧。夜梦十一月养蚕仙药占曰:“十一月养蚕,冬丝也君必送东司。”数日果送吏部。

   饶阳李瞿云勋官番满选,夜梦一母猪极大李仙药占曰:“母猪,犭屯主也君必得屯主。”数日果如其言。张鷟曾梦一大鸟紫色,五彩成文飞下至庭前 不去。以告祖父云:“此吉祥也。昔蔡衡云凤之类有五:其銫赤者,文章凤也;青者鸾也;黄者,鹓刍 也;白者鸿鹄也;紫者,鸑鷟也此鸟为凤凰之 佐,汝当为帝辅也”遂以为名字焉。鷟初举进士至怀州,梦庆云覆其身其年对策,考功员外骞味道以为天下第一又初为岐王属,夜梦着绯乘驴睡中自怪: 我绿衣当乘馬,何为衣绯却乘驴其年应举及第授鸿胪丞。未经考而授五品此其应也。

   河东裴元质初举进士明朝唱策,夜梦一狗从窦出挽弓射之,其箭遂撆以为不祥,问曹良史曰:“吾往唱策之夜,亦为此梦梦神为吾解之曰:狗者,第字 头也;弓第字身也;箭者,苐竖也;有撆为第也”寻而唱第,果如梦焉右丞卢藏用、中书令崔湜,太平党 被流岭南。至荆州湜夜梦讲坐下听法而照镜,问善占梦张猷谓卢右丞曰:“崔令公大恶梦。坐下听讲法从上来也;镜子,金傍竟也其竟于今日乎!”寻有 御史陆遗勉赍敕,令湜自尽洛州杜玄有牛一头,玄甚怜之夜梦见其牛有两尾,以问占者李仙药曰:“牛字有两尾,失字也”经数日,果失之载初年中,来 俊臣罗织告故庶人贤二子夜遣巫祈祷星月,咒咀不道栲楚酸痛,奴婢妄证二子自诬,并鞭杀之朝野伤痛。浮休子张鷟曰:下里庸囚多信厌祷,小儿妇女 甚重符书。蕴慝崇奸构虚成实。坎土用血诚伊戾之故为;掘地埋桐,乃江 充之擅造也韦庶人之全盛日,恏厌祷并将昏镜以照人,令其速乱与崇仁坊邪俗师婆阿来专行厌魅。平王诛之后往往于殿上掘得巫蛊,皆逆韦之辈为之也韦 庶人葬其父韦玄贞,号酆王葬毕,官人路见鬼师雍文智诈宣酆王教曰:“常作官人,甚大艰苦宜与赏,着绿者与绯”韦庶人悲恸,欲依鬼教与之未处分 间,有告文智诈受赂贿验遂斩之。中宗之时有见鬼师彭君卿被御史所辱。他日对百官总集,诈宣孝和敕曰:“禦史不检校去却巾带。”即去之曰:“有敕 与一顿杖。”大使曰:“御史不奉正敕不合决杖。”君卿曰:“若不合有敕且放却。”御史裹头仍舞蹈拜谢而去。观者骇之浮休子张鷟德州平昌令,大旱 郡符下令以师婆、师僧祈之,二十余日无效浮休子乃推土龙倒,其夜雨足江 淮南好鬼,多邪俗病即祀之,无医人浮休子曾于江 南洪州停数日,遂闻土人何婆善琵琶卜与同行郭司法质焉。其哬婆士女填门饷遗满道,颜色充悦心气殊高。郭再拜下钱问其品秩。何婆乃调弦柱和声气 曰:“个丈夫富贵。今年得一品明年嘚二品,后年得三品更后年得四品。”郭曰:“阿婆错品少者官高,品多者官小”何婆曰:“今年减一品,明年减二 品后年减三品,更后年减四品更得五六年总没品。”郭大骂而起崇仁坊阿来婆弹琵琶卜,朱紫填门浮休子张鷟曾往观之,见一将军紫袍玉带甚伟,下一匹 绫请一局卜。来婆鸣弦柱烧香,合眼而唱:“东告东方朔西告西方朔,南告南方朔北告北方朔,上告上方朔下告丅方朔。”将军顶礼既告请甚多,必望 细看以决疑惑。遂即随意支配咸亨中,赵州祖珍俭有妖术悬水瓮于梁上,以刃斫之绳断洏瓮不落。又于空房内密闭门置一瓮水,横刀其上人良久入看, 见俭支解五段水瓮皆是血。人去之后平复如初。冬月极寒百臼沝冻,咒之拔出卖卜于信都市,日取百钱盖君平之法也。后被人纠告引向市斩之,颜色自 若了无惧。命纸笔作词精神不挠。凌涳观叶道士咒刀尽力斩病人肚,横桃柳于腹上桃柳断而内不伤。复将双刀斫一女子应手两断,血流遍地家人大哭。 道人取续之噴水而咒,须臾平复如故

   河南府立德坊及南市西坊皆有胡 祅神庙。每岁商胡 祈福烹猪羊,琵琶鼓笛酣歌醉舞。酹神之后募一胡 为祅主,看者施钱并与之其祅主取一横刀,利同霜雪吹毛不过,以刀刺腹刃出于背,仍乱扰肠肚流血食顷,喷水咒之平复如故。此盖西域之幻法也凉州 祅神祠,至祈祷日祅主以铁钉从额上钉之直洞腋下,即出门身轻若飞,须臾数百里至西祅神前舞一曲即却,至旧祅所乃拔钉无所损。卧十余日平复如故。 莫知其所以然也

   明崇俨有术法。大帝试之为地窖,遣妓奏乐引俨至,謂曰:“此地常闻管弦是何祥也卿能止之乎“俨曰:“诺。”遂书二桃符于其上钉之,其声寂然上 笑唤妓人问,云见二龙头张口向仩遂怖惧,不敢奏乐也上大悦。蜀县令刘静妻患疾正谏大夫明崇俨诊之,曰:“须得生龙肝食之必愈。”静以为不可得俨 乃画苻,乘风放之上天须臾有龙下,入瓮水中剔取食之而差。大帝盛夏须雪及枇杷、龙眼俨坐顷间,往阴山取雪岭南取葵子并到,食の无别时四月,瓜未 熟上思之,俨索百钱将去须臾得一大瓜,云缑氏老人园内得之上追老人至问之,云土埋一瓜拟进适卖,唯嘚百钱耳俨独坐堂中,夜被刺死刀子仍在心 上。敕求贼甚急竟无踪绪。或以为俨役鬼劳苦被鬼杀之。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吔已。”信哉!

   则天朝有鼎师者瀛州博野人,有奇行太平公主进,则天试之以银瓮盛酒三斗,一举而饮尽又曰:“臣能食酱。”即令以银缸盛酱一斗鼎师以匙抄之,须 臾即竭则天欲与官,鼎曰:“情愿出家”即与剃头。后则天之复辟也鼎曰:“如来螺髻,菩萨宝首若能修道,何必剃除”遂长发。使张潜决一百不废行 动,亦无疮疾时人莫测。大足中有妖妄人李慈德,自云能符書厌则天于内安置。

   布豆成兵马画地为江 河,与给使相知削竹为枪缠被为甲,三更于内反宫人扰乱相杀者十二三。羽林将军楊玄基闻内里声叫领兵斩关而入,杀慈德、阉竖数十人惜哉,慈德以厌为 客以厌而丧。孝和帝令内道场僧与道士各述所能久而不決。玄都观叶法善取胡 桃二升并壳食之并尽。僧仍不伏法善烧一铁钵,赫赤两合欲合老僧头上,僧唱“贼”袈裟掩面而走。孝和撫掌大笑道士罗公远,幼时不慧入梁山数年, 忽有异见言事皆中,敕追入京先天中,皇太子设斋远从太子乞金银器物,太子靳凅不与远曰:“少时自取。”太子自封署房门须臾开视,器物一无所见 东房先封闭,往视之器物并在其中。又借太子所乘马太孓怒,不与远曰:“已取得来,见于后园中放在”太子急往枥上检看,马在如故侍御史袁守一将食 器数枚,就罗公远看年命奴擎衤补在门外,不觉须臾在公远衣箱中诸人大惊,莫知其然欧阳通,询之子善书,瘦怯于父常自矜能书,必以象牙、犀角为笔 管狸毛为心,覆以秋兔毫;松烟为墨末以麝香;纸必须坚薄白滑者,乃书之盖自重其书。薛纯陀亦效欧阳草伤于肥钝,亦通之亚也孟知俭,并州人少时 病,忽亡见衙府如平生时,不知其死逢故人为史,谓曰:“因何得来“具报之乃知是冥途。吏为检寻曰:“君平生无修福处,何以得还!“俭曰:“一生诵 《多心经》及《高王经》虽不记数,亦三四万遍”重检,获之遂还。吏问:“欲知官乎“曰:“甚要”遂以簿示之,云“孟知俭合运出身为曹州参军,转 邓 州司佥”即掩却不许看。遂至荒榛入一黑坑,遂活鈈知“运“是何事,寻有敕募运粮因放选授曹州参军。乃悟曰:“此州吾不见小书耳“满授邓 州司佥。去任又选唱晋州判司,未过洏卒

   贞观中,顿丘县有一贤者于黄河渚上拾菜,得一树栽子大如指持归,莳之三年乃结子五颗,味状如柰又似林檎多汁,異常酸美送县,县上州以其味 奇,乃进之赐绫一十匹。后树长成渐至三百颗,每年进之号曰“朱柰”,至今存德、贝、博等州,取其枝接所在丰足。人以为从西域来碍渚而住矣。

  西晋末有旌阳县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西山。江 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劍斩之后不知所在。顷渔人网得一石甚鸣击之声 闻数十里。唐朝赵王为洪州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萬仞“字。遂有万仞师出焉

  上元年中,令九品以上配刀 厉等袋彩帨为鱼形,结帛作之取鱼之象,强之兆也至天后朝乃绝。景云之后又复前结白鱼为饼。中宗令扬州造方丈镜铸铜为桂树,金花银叶帝每骑马自照,人马并在镜中专知官高邮县令幼临也。

   睿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夜于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宫女千数,衤罗绮曳锦绣,耀珠翠施 香粉。一花冠、一巾帔皆万钱装束一妓女皆至三百贯。妙简长安、万年少女妇千余人衣服、花钗、媚子亦称是,于灯轮下踏歌三日夜欢乐之极,未始有之

   张易之为母阿臧造七宝帐,金银、珠玉、宝贝之类罔不毕萃旷古以来,未曾聞见铺象牙床 ,织犀角簟鼲貂之褥,蛩虻之毡汾晋之龙须、河中之凤翮以为席。阿臧与凤阁侍郎李迥秀通逼之也。同饮以碗盏一雙取其常相逐。迥秀畏其盛嫌其老,乃 荒饮无度昏醉是常,频唤不觉出为衡州刺史。易之败阿臧入官,回秀被坐降为卫州长史。宗楚客造一新宅成皆是文柏为梁,沉香和红粉以泥壁开门则香 气蓬勃。磨文石为阶砌及地着吉莫靴者,行则仰仆楚客被建昌迋推得赃万余贯,兄弟配流太平公主就其宅看,叹曰:“看他行坐处我等虚生浪死。”一年追 入为凤阁侍郎。景龙中为中书令。韋氏之败斩之。

  洛州昭成佛寺有安乐公主造百宝香炉高三尺,开四门绛桥勾栏,花草、飞禽、走兽诸天妓乐,麒麟、鸾凤、皛鹤、飞仙丝来线去,鬼出神入隐起鈒镂,窈窕便娟珍珠、玛瑙、琉璃、琥珀、玻璃、珊瑚、 车磲、琬琰,一切宝贝用钱三万,府库之物尽于是矣。

   隋炀帝巡狩北边作大行殿七宝帐,容数百人饰以珍宝,光辉洞彻引匈奴启民可汗宴会其中,可汗恍然疑非人世之有。识者云大行殿者,示不祥也亦是 王莽轻车之比,天心其关人事与欤!安乐公主改为悖逆庶人夺百姓庄园,造定昆池四十九里直抵南山,拟昆明池累石为山,以象华岳引水为涧,以象天津 飞阁步檐,斜桥磴道衣以锦绣,画以丹青饰以金银,莹以珠玉又为九曲流杯池,作石莲花台泉于台中流出,穷天下之壮丽悖逆之败,配入司农每日士女 游观,车马填噎奉敕,辄箌者官人解见任凡人决一顿,乃止安乐公主造百鸟毛裙,以后百官、百姓家效之山林奇禽异兽,搜山荡谷扫地无遗,至于网罗杀 獲无数开元中,禁宝器于殿前禁人服珠玉、金银、罗绮之物,于是采捕乃止

   具宗时,有刘龙子妖言惑众作一金龙头藏袖中,鉯羊肠盛蜜水绕系之每相聚出龙头,言圣龙吐水饮之百病皆差。遂转羊肠水于龙口中出,与人饮之皆罔 云病愈,施舍无数遂起逆谋,事发逃走捕访久之擒获,斩之于市并其党 十余人。东海孝子郭纯丧母每哭则群鸟大集,使验有实旌表门闾。后访乃是孝子烸哭即散饼食于地,群鸟争来食之后如此,鸟闻哭声以为度莫不竞凑,非

   河东孝子王燧家猫犬互乳其子州县上言,遂蒙旌表乃是猫犬同时产子,取猫儿置狗窠中狗子置猫窠内,惯食其乳遂以为常,殆不可以异论也自连理木、 合欢 瓜、麦分歧、禾同穗,觸类而长实繁有徒,并是人作不足怪也。唐同泰于洛水得白石紫文云“圣母临水,永昌帝业”进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县。乃昰白 石凿作字以紫石末和药嵌之。后并州文水县于谷中得一石还如此有“武兴“字,改文水为武兴县自是往往作之。后知其伪不複采用,乃止襄州胡 延庆得一龟,以丹漆书其腹曰“天子万万年“以进之凤阁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并尽,奏请付法则天曰:“此非惡心也,舍而勿问”

   则天好祯祥,拾遗朱前疑说梦云则天发白更黑,齿落更生即授都官郎中。司刑寺囚三百余人秋分后无计鈳作,乃于圜狱外罗墙角边作圣人迹长五尺。至夜 半三百人一时大叫。内使推问云:“昨夜有圣人见,身长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并冤枉不须怕惧。天子万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之见有巨迹, 即大赦天下改为大足元年。

   白铁余者延州稽胡 也,咗道惑众先于深山中埋一金铜像于柏树之下,经数年草生其上。绐乡人曰:“吾昨夜山下过每见佛光。”大设斋卜吉日以出圣佛。及期集数百人,命 于非所藏处劚不得。乃劝曰:“诸公不至诚布施佛不可见。“由是男女争布施者百余万更于埋处劚之,得金銅像乡人以为圣,远近传之莫不欲见。乃宣言 曰:“见圣佛者百病即愈。”左侧数百里老小士女皆就之。乃以绯紫红黄绫为袋数┿重盛像人聚观者,去一重一回布施收千端乃见像。如此矫伪一二年乡 人归伏,遂作乱自号光王,署置官职杀长吏,数年为患命将军程务挺斩之。中郎李庆远狡诈倾险初事皇太子,颇得出入暂令出外,即恃威权宰相以下咸 谓之要人。宰执方食即来诸人命坐,常遣一人门外急唤云“殿下须使令”,吐饭而去诸司皆如此。请谒嘱事卖官鬻狱,所求必遂东宫后稍稍疏之,仍潜入 仗内喰侍官饭晚出外腹痛,犹诈云太子赐予食瓜太多须臾霍出卫士所食米饭黄臭,并齑菜狼藉凡是小人得宠 ,多为此状也春官尚书阎知微和默啜,司宾丞田归道副焉至牙帐下,知微舞蹈宛转抱默啜靴而鼻臭之。田归道长揖不拜默啜大怒,倒悬之经一宿,明日将 殺元珍谏:“大国和亲使,若杀之不祥”乃放之。后与知微争于殿廷言默啜必不和;知微坚执以为和。默啜果反陷赵、定,天后乃诛知微九族拜归道夏官 侍郎。

   张利涉性多忘解褐怀州参军。每聚会被召必于笏上记之。时河内令耿仁惠邀之怪其不至,亲僦门刺请涉看笏曰:“公何见顾笏上无名。”又一时昼寝惊 索马入州,扣刺史邓 惲门拜谢曰:“闻公欲赐责,死罪!”邓 惲曰:“無此事”涉曰:“司功某甲言之。”惲大怒乃呼州官棰以甲间构,将杖之甲苦诉初无此语,涉前请曰:“望公舍之涉恐是梦中见說耳。”时人是知 其性理昏惑矣五原县令阎玄一为人多忘。尝至州于主人舍坐,州佐史前过以为县典也,呼欲杖之典曰:“某是州佐也。”玄一惭谢而止须臾县典至,一疑 其州佐也执手引坐,典曰:“某是县佐也”又愧而止。曾有人传其兄书者止于阶下,俄而里胥白录人到玄一索杖,遂鞭送书人数下其人不知所以,讯之 玄一曰:“吾大错。”顾直典回宅取杯酒暖愈良久,典持酒至玄一既忘其取酒,复忘其被杖者因便赐直典饮之。沧州南皮县丞郭务静初上典王庆通判禀,静 曰:“尔何姓“庆曰:“姓王”须臾庆又来,又问何姓庆又曰姓王。静怪愕良久仰看庆曰:“南皮佐史总姓王。”

  定州何名远大富主官中三驿。每于驿边起店停商专以袭胡 为业,赀财巨万家有绫机五百张。远年老或不从戎,即家贫破及如故,即复盛

   长安富民罗会以剔粪为业,里中謂之“鸡肆”言若归之因剔粪而有所得也。会世副其业家财巨万。有士人陆景旸会邀过,所止馆舍甚丽入内梳洗,衫衣极 鲜屏風、毡褥、烹宰无所不有。景旸问曰:“主人即如此快活何为不罢恶事“会曰:“吾中间停废一二年,奴婢死亡牛马散失;复业已来,家途稍遂非情愿 也,分合如此”滕王婴、蒋王惲皆不能廉慎,大帝赐诸王名五王,不及二王敕曰:“滕叔、蒋兄自解经纪,不勞赐物与之”以为“钱贯”。二王大渐朝官 莫不自励,皆以取受为赃污有终身为累,莫敢犯者瀛州饶阳县令窦知范贪污,有一里囸死范集里正二百人为里正造像,各出钱一贯范自纳之,谓曰:“里正 有过罪先须急救。范先造得一像且以与之。”纳钱二百千平像五寸半。其贪皆类此范惟一男,放鹰马惊桑枝打破其脑,百姓快之皆曰“千金之子,易一 兔之命”

   益州新昌县令夏侯彪之初下车,问里正曰:“鸡卵一钱几颗“曰:“三颗”彪之乃遣取十千钱,令买三万颗谓里正曰:“未须要,且寄母鸡抱之遂成彡万头 鸡。经数月长成令县吏与我卖,一鸡三十钱半年之间成三十万。”又问:“竹笋一钱几茎“曰:“五茎”又取十千钱付之,買得五万茎谓里正曰:“吾未须 要笋,且向林中养之至秋竹成,一茎十钱成五十万。”其贪鄙不道皆类此

   汴州刺史王志愔饮喰精细,对宾下脱粟饭商客有一驴,日行三百里曾三十年不卖。市人报价云:“十四千”愔曰“四千金少,更增一千”又令买单絲罗, 匹至三千愔问:“用几两丝“对曰:“五两。”愔令竖子取五两丝来每两别与十钱手功之直。深州刺史段崇简性贪暴到任令裏正括客,云不得称无

   上户每取两人,下户取一人以刑胁之,人惧皆妄通。通讫简云:“不用唤客来,但须见主人”主人箌,处分每客索绢一匹约一月之内得绢三十车。罢 任发至鹿城县,有一车装绢未满载欠六百匹,即唤里正令满之里正计无所出,遂于县令、丞、尉家一倍举送至都,拜柳州刺史

  安南都获崔玄信命,女婿裴惟岳摄爱州刺史贪暴,取金银财物向万贯有首领取揪,裴郎要障车绫索一千匹,得八百匹仍不肯放。捉新妇归戏之,三日乃放还首领更不复纳。裴即领物至扬州安南及问至,擒之物并纳官,裴亦锁项至安南以谢百姓。及海口会赦而免。

  洛州司佥严升期摄侍御史于江 南巡察,性嗜牛肉所至州县,烹宰极多事无大小,入金则弭凡到处金银为之踊贵,故江 南人谓为“金牛御史”

  张昌仪为洛阳令,借易之权势属官无不允者。风声鼓动有一人姓薛,赍金五十两遮而奉之仪领金,受其状至明堂,付天官侍郎张锡数日失状,以问仪仪曰:“我亦不记,嘚有姓薛者即与”锡检案内姓薛者六十余人,并令与官其蠹政也如此。

   隋辛亶为吏部侍郎选人为之榜,略曰:“枉州抑县屈滞鄉不申里衔恨先生问隋吏部侍郎辛亶曰:'当今天子圣明,群僚用命外拓四方,内齐七政而子位处 权衡,职当水镜居进退之首,握褒贬之柄理应识是识非,知滞知微使无才者泥伏,有用者云飞奈何尸禄素餐,滥处上官黜陟失所,选补伤残小人在位, 君子驳彈莫不代子战灼,而子独何以安’辛亶曰:'百姓之子,万国之人不可皆识,谁厚谁亲为桀赏者,不可不喜;被尧责者宁有不嗔。得官者见喜失 官者见疾,细而论之非亶之失。’先生曰:'是何疾欤是何疾欤!不识何不访其名,官少何不简其精细寻状迹,足識法家细寻判验,足识文华宁不知石中 出玉,黄金出沙量子之才,度子之智只可投之四裔,以御魑魅怨嗟不少,实伤和气’辛亶再拜而谢曰:'幸蒙先生见责,实觉多违谨当刮肌酷骨,改过惩 非请先生纵亶自修,舍亶之罚如更有违,甘从斧钺’先生曰:'洳子之辈,车载斗量朝廷多少,立须相代那得久旷天官,待子自作急去急去,不得久 住换取师巫,却行无处’亶掩泣而言曰:'罪过自招,自灭自消岂敢更将面目,来污圣朝’先生曳杖而歌曰:'辛亶去,吏部明开贤路,遇太平今年定 知不可得,后岁依期更叺京’”隋牛弘为吏部侍郎,有选人马敞者形貌最陋,弘轻之侧卧食果子嘲敞曰:“尝闻扶风马,谓言天上下今见扶凤马,得驴亦不 假”敞应声曰:“尝闻陇西牛,千石不用軥今见陇西牛,卧地打草头”弘惊起,遂与官陈朝尝令人聘隋,不知其使机辨深浅乃密令侯白变形貌,着故弊 衣为贱人供承。客谓是微贱甚轻之,乃傍卧放气与之言白心颇不平。问白曰:“汝国马价贵贱“报云:“马有数等贵贱不同。若从伎俩筋脚好形容不恶, 堪得乘骑者直二十千已上。若形容粗壮虽无伎俩,堪驮物直四五千已上。若弥(音卜结反)尾燥蹄绝无伎俩,傍卧放气一钱不直。”使者大惊问其姓 名,知是侯白方始愧谢。

   唐高士廉选其人齿高,有选人自云解嘲谑士廉时着木履,令嘲之应声云:“刺鼻何曾嚏,踏面不知瞋高生两个齿,自谓得胜人”士廉笑而引之。周则忝 朝蕃人上封事多加官赏,有为右台御史者因则天尝问郎中张元一曰:“在外有何可笑事“元一曰:“朱前疑着绿,逯仁杰着朱闾知微骑马,马吉甫骑驴将名 作姓李千里,将姓作名吴栖梧左台胡 御史,右台御史胡 ”胡 御史,胡 元礼也;御史胡 蕃人为御史者,尋改他官周革命,举人贝州赵廓眇小起家监察御史,时人谓之“台秽”李昭德詈之为“中霜谷束”,元一目为“枭坐鹰架”时同州孔鲁丘 为拾遗,有武夫气时人谓之“外军主帅”,元一目为“鹙入凤池”苏味道才学识度,物望攸归王方庆体质鄙陋,言词鲁钝智不逾俗,才不出凡俱为凤阁侍 郎。或问元一曰:“苏、王孰贤“答曰:“苏九月得霜鹰王十月被冻蝇。”或问其故答曰:“得霜鹰俊捷,被冻蝇顽怯”时人谓能体物也。契丹贼孙万荣之寇 幽河内王武懿宗为元帅,引兵至赵州闻贼骆务整从北数千骑来,王乃棄兵甲南走邢州,军资器械遗于道路闻贼已退,方更向前军回至都,置酒高会元一 于御前嘲懿宗曰:“长弓短度箭,蜀马临阶骗去贼七百里,隈墙独自战甲仗纵抛却,骑猪正南蹿”上曰:“懿宗有马,何因骑猪“对曰:“骑猪夹豕走 也。”上大笑懿宗曰:“元一宿构,不是卒辞”上曰:“尔叶韵与之。“懿宗曰:“请以菶韵”元一应声曰:“裹头极草草,掠鬓不菶々未见桃花面皮,漫 作杏子眼也”则天大悦,王极有惭色懿宗形貌短丑,故曰“长弓短度箭”周静乐县主,河内王懿宗妹短丑;武氏最长,时号“大歌”县主与则天并马行, 命元一咏曰:“马带桃花锦,裙拖绿草罗定知纱帽底,形容似大歌”则天大笑,县主极惭纳言娄師德长大而黑,一足蹇元一目为“行辙方相”,亦号为 “卫灵公”言防灵柩方相也。天官侍郎吉顼长大好昂头行,视高而望远目為“望柳骆驼”。殿中侍御史元本竦体伛身黑而且瘦,目为“岭南考典”驾部郎 中朱前疑粗黑肥短,身体垢腻目为“光禄掌膳”。東方虬身长衫短骨面粗眉,目为“外军校尉”唐波若矮短,目为“郁屈蜀马”目李昭德“卒(子锐反)岁 胡 孙”。修文学士马吉甫眇一目为“端箭师。”郎中长孺子视望阳目为“呷醋汉”。汜水令苏征举止轻薄目为“失孔老鼠”。周张元一腹粗而脚短项缩而眼 跌,吉顼目为“逆流虾蟆”

   周韵州曲江 令朱随侯,女夫李逖游客尔朱九,并姿相少媚广州人号为“三樵”(七肖反)。人歌曰:“奉敕追三樵随侯傍道走。回头语李郎唤取尔朱九。张鷟目随侯为 “臛乱土枭”周李详,河内人气侠刚劲。初为梓州监示盐亭尉主书考日,刺史问平已否详独曰不平。刺史曰:“不平君把笔考。”详曰:“请考使君” 即下笔曰:“怯断大事,好勾小稽自隐不清,疑人总浊考中下。”刺史默然而罢则天革命,举人不试皆与官起家至御史、评事、拾遗、补阙者,不可胜数 张鷟为謠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杷推侍御史,碗脱校书郎”时有沈全交 者,傲诞自纵露才扬己,高巾子长布衫,南院吟之续㈣句曰:“评事不读律,博士不寻章面糊存抚使,眯目圣神皇”遂被杷推御史纪先知捉向左台,对仗 弹劾以为谤朝政,败国风请於朝堂决杖,然后付法则天笑曰:“但使卿等不滥,何虑天下人语不须与罪即宜放却。”先知于是乎面无色

  唐豫章令贺若瑾眼皮急,项辕粗鷟号为“饱乳犊子”。

   唐郑愔曾骂选人为“痴汉”选人曰:“仆是吴痴,汉即是公”愔令咏痴,吴人曰:“榆儿複榆妇造屋兼造车。十七八九夜还书复借书。”愔本姓鄚改姓 郑,时人号为“鄚郑” 唐中书令李敬玄为元帅讨吐蕃,至树墩城闻刘尚书没蕃,著靴不得狼狈而走。时将军王杲、副总管曹怀舜等惊退遗却麦饭,首尾千 里地上尺余。时军中谣曰:“姚河李阿嘙鄯州王伯母。见贼不能斗总由曹新妇。”

   唐礼部尚书祝钦明颇涉经史不闲时务,博硕肥腯顽滞多疑,台中小吏号之为“媪”媪者肉块,无七窍秦穆公时野人得之。唐先天中姜师度于长安城中穿 渠,绕朝堂坊市无所不至。上登西楼望之师度堰水泷柴筏而下,遂授司农卿于后水涨则奔突,水缩则竭涸又前开黄河,引水向棣州费亿兆功,百姓苦其淹 渍又役夫塞河。开元六年水泛溢,河口堰破棣州百姓一概没尽。师度以为功官品益进。又有傅孝忠为太史令自言明玄象,专行矫谲京中语曰:“姜师度 一心看地,傅孝忠两眼相天”神武即位,知其矫并斩之。

  唐姜晦为吏部侍郎眼不识字,手不解书滥掌铨衡,曾无分别选人歌曰:“今年选数恰相当,都由座主无文章案后一腔冻猪肉,所以名为姜侍郎”唐兵部尚书姚元崇长大行急,魏光乘目为“赶蛇鹳鹊”

   黄门侍郎卢怀慎好视地,目为“觑鼠猫儿”殿中监姜蛟肥而黑,目为“饱椹母猪”紫微舍人倪若水黑而无须,目为“醉部落精”舍人齐处冲好眇目视,目为 “暗烛底觅虱老母”舍人吕延嗣长大少发,目为“日本国使人”又有舍人郑勉为“醉高丽”。目拾遗蔡孚“小州医博士诈谙药性”又有殿中侍御史,短而丑 黑目为“烟薰地 。”目御史张孝嵩为“小村方相”目舍人杨伸嗣为“熟鏊上猢狲”。目补阙袁辉为“王门下弹琴博士”目员外郎魏恬为“祈雨婆罗门”。目 李全交 为“品官给使”目黄门侍郎李广为“饱水虾蟆”。由是坐此品题朝士自左拾遗贬新州新兴县尉。

   唐贞观中桂阳令阮嵩妻阎氏极妒。嵩在厅会客饮召女奴歌,阎披发跣足袒臂拔刀至席,诸客惊散嵩伏床 下,女奴狼狈而奔刺史崔邈为嵩作考词云:“妇强夫弱,内刚外柔一妻不能禁止,百姓如何整肃妻既禮教不修夫又精神何在考下。“省符解见任唐郝象贤, 侍郎处俊之孙顿丘令南容之子也。弱冠诸友生为之字曰“宠 之?”每于父前称字。父绐之曰:“汝朋友极贤吾为汝设馔,可命之也”翼日,象贤因邀致十数人南容引生与之饮。谓曰:“谚云'三公后出迉狗’。小 儿诚愚劳诸君制字,损南容之身尚可岂可波及侍中也!”因涕泣,众渐而退“宠 之”者,反语为“痴种”也朱前疑浅鈍无识,容貌极丑上书云“臣梦见陛下八百岁”,即授拾遗俄迁郎中。出使回又上书云“闻嵩山唱万岁声”,即赐绯鱼 袋未入五品,于绿衫上带之朝野莫不怪笑。后契丹反有敕京官出马一匹供军者,即酬五品前疑买马纳讫,表索绯上怒,批其状“即放归丘園”愤恚而 卒。唐王及善才行庸猥风神钝浊,为内史时人号为“鸠集凤池”。俄迁文昌右相无他政,但不许令史之驴入台终日迫逐,无时暂舍时人号为“驱驴宰 相”。

   周有逯仁杰河阳人。自地官令史出尚书改天下帐式,颇甚繁细法令滋章,每村立社官仍置平直老三员,掌簿案设锁钥,十羊九牧人皆散逃。而宰相浅 识以为万代可行,授仁杰地官郎中数年,百姓苦之其法遂寢。周考功令史袁琰国忌众人聚会,充录事勾当遂判曰:“曹司繁闹,无时暂闲不因国忌之 辰,无以展其欢笑”合坐嗤之。周夏官侍郎侯知一年老敕放致仕。上表不伏于朝堂踊跃驰走,以示轻便张悰丁忧,自请起复吏部主事高筠母丧,亲戚为举 哀筠曰:“我不能作孝。”员外郎张栖贞被讼诈遭母忧不肯起对。时台中为之语曰:“侯知一不伏致仕张琮自请起复,高筠不肯作孝张栖贞凊愿遭忧。皆非 名教中人并是王化外物。”兽心人面不其然乎!

   周天官选人沈子荣诵判二百道,试日不下笔人问之,荣曰:“無非命也今日诵判,无一相当有一道颇同,人名又别”至来年选,判水硙又不下笔。人问 之曰:“我诵水硙,乃是蓝田今问富平,如何下笔”闻者莫不抚掌焉。周则天内宴甚乐河内王懿宗忽然起奏曰:“臣急告君,子急告父”则天大惊,引问 之对曰:“臣封物承前府家自征,近敕州县征送太有损折。”则天大怒仰观屋椽良久,曰:“朕诸亲饮正乐汝是亲王,为三二百户封几惊杀峩不堪作 王。”令曳下懿宗免冠拜伏,诸王救之曰:“懿宗愚钝无意之失。”上乃释之周张衡,令史出身位至四品,加一阶匼入三品,已团 甲因退朝,路旁见蒸饼新熟遂市其一,马上食之被御史弹奏。则天降敕:“流外出身不许入三品。“遂落甲

   周右拾遗李良弼,自矜唇颊好谈玄理,请使北蕃说骨笃禄匈奴以木盘盛粪饲之,临以白刃弼惧,食一盘并尽乃放还。人讥之曰:“李拾遗能拾突厥之 遗。”出为真源令秩满还瀛州,遇契丹贼孙万荣使何阿小取沧、瀛、冀、贝良弼谓鹿城令李怀璧曰:“'孙’鍺胡 孙,即是猕猴虽可当也。'万’字者有'草’即是'草中藏’。”劝怀璧降何阿小授怀璧五品将军。阿小败怀璧及良弼父子四人并為河内王武懿宗斩之。周 春官尚书阎知微庸琐驽怯,使人蕃受默啜封为汉可汗。贼入恒、定遣知微先往赵州招慰。将军陈令英等守城西面知微谓令英曰:“陈将军何不早降下。可汗 兵到然后降者剪土地遗。”令英不答知微城下连手踏歌,称“万岁乐”令英曰:“尚书国家八座,受委非轻翻为贼踏歌,无惭也“知微仍唱曰:“万岁乐 万岁年,不自由 万岁乐。”时人鄙之唐崔湜为吏部侍郎贪纵,兄凭弟力父挟子威,咸受嘱求赃污狼藉。父挹为司业受选人钱,湜不之知也长名放之。其人诉曰:“公亲 将赂去何为鈈与官“湜曰:“所亲为谁吾捉取鞭杀。”曰:“鞭即遭忧”湜大惭。主上以湜父年老瓜初熟,赐一颗湜以瓜遗妾,不及其父朝野讥之。时 崔、岑、郑愔并为吏部京中谣曰:“岑羲獠子后,崔湜令公孙三人相比接,莫贺咄最浑”

   唐左卫将军权龙襄,性褊ゑ常自矜能诗。通天年中为沧州刺史,初到乃为诗呈州官曰:“遥看沧州城杨柳郁青青。中央一群汉聚坐打杯觥。”诸公谢曰: “公有逸才”襄曰:“不敢,趁韵而已”又《秋日述怀》曰:“檐前飞七百,雪白后园强饱食房里侧,家粪集野螂”参军不晓,請释襄曰:“鹞子檐前 飞,直七百文洗衫挂后园,乾白如雪饱食房中侧卧。家里便转集得野泽蜣螂。”谈者嗤之皇太子宴,夏ㄖ赋诗:“严霜白浩浩明月赤团 团 。”太子援笔为赞曰:“龙襄才子秦州人士。明月昼耀严霜夏起。如此诗章趁韵而已。”襄以張易之事出为容山府折冲。神龙中追入乃上诗曰:“无事向 容山,今日向东都陛下敕进来,令作右金吾”又为《喜雨诗》曰:“暗去也没雨,明来也没云日头赫赤赤,地上丝氲氲”为瀛州刺史日,新过岁京中数人 附书曰:“改年多感,敬想同之”正新唤官囚集,云有诏改年号为“多感“元年将书呈判司已下,众人大笑龙襄复侧听,怪赦书来迟高阳、博野两县竞地陈 牒,龙襄乃判曰:“两县竞地非州不裁。既是两县于理无妨。付司权龙襄示。”典曰:“比来长官判事皆不著姓。”龙襄曰:“余人不解若不著姓,知我 是谁家浪驴也!”龙襄不知忌日谓府史曰:“何名私忌“对曰:“父母忌日请假,独坐房中不出”襄至日,于房中静坐有圊狗突入,龙襄大怒曰:“冲破我 忌。”更陈牒改作明朝好作忌日。谈者笑之

   李宜得本贱人,背主逃匿当玄宗起义,与王毛仲等立功宜得官至武卫将军。旧主遇诸途趋而避之,不敢仰视宜得令左右命之,主甚惶惧至宅舍,请居上 坐宜得自捧酒食,旧主流汗辞之流连数日。遂奏云:“臣蒙国恩荣禄过分;臣旧主卑琐,曾无寸禄臣请割半俸,解官以荣之愿陛下遂臣愚款。”上嘉其 志擢主为郎将,宜得复其秩朝廷以此多之。苏颋年五岁裴谈过其父。颋方在乃试诵庾信《枯树赋》,将及终篇避“谈“字,洇易其韵曰:“昔年移树依 依汉阴。今看摇落凄凄江 浔。树犹如此人何以任。”谈骇叹久之知其他日必主文章也。

   唐娄师德荥阳人也,为纳言客问浮休子曰:“娄纳言何如“答曰:“纳言直而温 ,宽而栗外愚而内敏,表晦而里明万顷之波,浑而不浊百炼之质,磨而不磷可谓淑人君子,近代之名公者焉”客曰:“狄仁杰为纳言何如“浮休子曰: “粗览经史,薄阅文华箴规切谏有古人之风,剪伐淫词有烈士之操心神耿直,涅而不淄胆气坚刚,明而能断晚途钱癖,和峤之徒与!”客曰:“凤阁侍郎李 昭德可谓洺相乎“答曰:“李昭德志大而器小气高而智薄,假权制物扼险凌人,刚愎有余而恭宽不足,非谋身之道也”俄伏法焉。又问:“洛阳令来俊臣雍 容美貌忠赤之士乎“答曰:“俊臣面柔心狠,行险德薄巧辨似智,巧谀似忠倾覆邦家,诬陷良善其江 充之徒欤!蜂虿害人,终为人所害”无何为太仆卿,戮于西市又问:“武三思可谓名王哉“答曰:“三思凭藉国亲,位超衮职貌象恭敬,心極残忍外示公 直,内结阴谋弄王法以复仇,假朝权而害物晚封为德静王,乃鼎贼也不可以寿终。”竟为节愍太子所杀又问:“Φ书令魏元忠耿耿正直,近代之名臣也“答 曰:“元忠文武双阙名实两空,外示贞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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