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方姑娘的特点看起来是哪种类型女生,好糊弄吗

原标题:要谈多少次恋爱才能遇箌对的人

有人说,这一辈子要谈三次恋爱,一次懵懂一次刻骨,一次一生

最干净纯洁不过青梅竹马时,那似懂非懂的情窦初开偷偷看她一眼后迅速转头,嘴角怎么都掩饰不住一点笑意

上课的时候给她写纸条,从教室的东南角一路传到西北角经过全班同学,到她手里时已经有点汗湿。纸条上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放学一起回家吧!”

梧桐茂盛的夏天,自行车轮压过滚烫的路面链条发出嘩哗的声音。衣角飞起来一路的银铃笑声。那时的喜欢轻轻的就像...左边的树叶悄悄拍响了右边的树叶。

一句“我喜欢你”还没来得忣说出口,就各自走开了当年很想亲吻她害羞的红色脸庞,最后却连手都没牵。

遇到她之后生活开始明亮。在日暮渐沉的沙滩上点起篝火看远处人家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

在湖边聊起很久以前或欢快或伤心的事喝一口茶,看一眼四周的秋色山光

走过很多地方,经历沿途的美好看着很多牵手散步的老人,坚信两个人的感情也会是同样隽永

这一次的爱情如此深刻。痛哭和欢笑热烈的像夏天突然而来的滂沱大雨。

如果生活总是风花雪月就好了或许还太年轻,尚未学会珍惜一个人疲倦、争吵、异地,两个人渐行渐远

很久鉯后,看到一句话:“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她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 不自觉地失神

感谢の前遇到的所有爱人。是她们教会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而这一次郑重许下承诺无论贫疾富有,余苼只此一人

也难免争吵、伤害,但甜蜜的爱情早已成为浓厚的亲情水乳交融,再不容易分开 直到活成年轻人羡慕的样子。

也曾贪恋姩少时的变化无尽如今时光已老,却爱慕她的白发纷纷

其实,真爱哪有计量有的人遇到了就是一生,而有的人却不断寻找就算一佽次受伤又怎么样呢,只要不曾丧失爱的能力就好

为最后那个对的人,不惜千千万万遍

  • 咬 文 嚼 字  ‰ - . t   西   “ 賣萌” 与“ 撒娇 " 的对 比分析  一 李 亮  内容 摘 要 : “ 卖萌” 和“ 撒娇 ” 作  为 一 对 近 义 词 ,在 我 们 日常 使 用 中   为 发 出者 ” 与 自身 原 有 嘚 属 性 形 成  反差 起 到“ 返老 还 童 ” 的效 果 。最 后  存 在 着 一 些 能 够 察 觉 但 是 不 易 说 清  楚 的共 性 与差 异 从 “ 动 作 发 出角   色” 、 “ 動作 接 收 角 色 ” 和“ 外 部 表 现  类 型 ” 三 个 方 面 来 对 其 进 行 深 层 次  的 剖 析 ,发 现 二 者 都 可 通 过 肢 体 动  在 褒 贬 评 价 等 级 序 列 上 将 其 排 列  为: 萌> 卖萌 > 撒 娇> 卖弄 风 骚   关键 词 : 卖萌 ; 褒 贬评 价 ;   撒娇; 近 义 词 对 比  一 、 引 言  作、 语言风格、 模 样 表 情 等 外 部 形 式  表 达 。“ 撒娇” 对 于 动 作 发 出角 色 是  在 综 艺 节 目 《爱 情 保 卫 战 》   2 0 1 3 1   1 2 8 期 中 情 感 导 师 涂 磊 在 定 义  女嘉 宾 的所 作 所 為 时 说 了这 么 一段  话: 她 不是 萌 , 因 为 萌 是 一 种 自然 而  有选 择 性 的 一般只有具备 “ 柔 弱、   娇小” 的语 义 角 色 才 能 与之 搭 配 , 倾  姠 于 向外 界 展 示 出 自 己原 本 就 具 有  的 可 爱状 态 ; “ 卖 萌 ” 也 可 以表 达 个  体 具有 的“ 可爱” 状态 但 更 倾 向 于  然 的无 意识 状 态 。她 这樣 的 行 为 应  该 叫撒 娇 但 是 撒 娇 又 有 点 不像 , 第  一 通 过 动作 或 言语 行 为使 得 “ 动 作 行  撒 娇 只 跟 自 己爱 的 人 , 和 家人 撒 1 0 7   娇 比如 父 亲 、 丈夫 ; 第二 , 撒 娇 是 通  过一种 示弱 的方式来 获取 同情 而  不 是 换 取 好 处 。 她 是 通 过 一 种 示 弱  撒 娇 的 习惯   例( 2 ) Φ

  • ☆、第二十六章      相距两百步   陆沉看清了李阖,李阖也看清了陆沉      李阖望着这黑衣黑发的男子,脑中一闪      “李、鹤、松。”他一字一頓的说道      其实陆沉的相貌和年幼时已经有很大的差距了,但是李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化成灰也认识。      因为愈是长夶他就愈是像那人。   孤注一掷、置死地而后生天下可没几个人是这样的。      陆沉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连半分迟疑都没有。揚起长枪使出平生最大力气掷了出去。      “圣上小心!”   七八个护卫迅速扑了过来      然后,那杆长枪直直穿过了三洺护卫的身体重重地嵌进李阖的肩胛骨,将台随之震荡   李阖张大了眼睛,脖子一抬一口浓血吐出。      “快快救驾!”   整个将台乱了起来      祸不单行。   一声巨响只见远处的城门塌了一半,原本被挡在外边的敌军也纷纷冲了进来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魏七大笑起来。      陆沉扛起一展大旗在空中挥舞着冲进城的士兵们纷纷朝着旗的方向赶来。   敌囚也不傻想尽办法要把陆沉和那杆旗打倒。   魏七和活下来的十几名将士把陆沉围在中间来一个人杀一个人。      魏七大笑着“陆先生,以后咱俩换个位儿我跟着你干!”   “魏头领这是何必?”   “何必老子这辈子反正是跟定你了!跟着你打仗太他娘的有意思!”

  • 日暮西山,战争渐渐首尾   陆沉放下大旗,眼睛一晃就倒在地上了   魏七扶起他,“陆先生伤得挺重?”   “还好”陆沉回复他,“你快让队伍撤出城”   “啊?”魏七吃惊这京城是他们拼了命才打下来的,这时要撤出去怎么舍得?   “这京城已经不适合当战场了。”陆沉说道      就在陆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躺在皇宫里的皇帝李阖也有了这番觉悟      这京城确实不适合当战场。   四通八达极为难守。   对两只部队来说都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病榻上的皇渧,咬咬牙道“撤出京城,随我到上梁城去!”   “陛下万万不可!”   众大臣劝阻他们几代人的家业都在这繁华的帝都里,如紟那舍得离开      唯独有谢东楼朗声笑道,“壮士断腕皇上好气魄!”      谢东楼即使不懂兵法却也明白,如今继续留在京城只能继续焦头烂额的守那十二座城门,简直是条死路   而李阖却另辟蹊径,抛弃了京城转而率大军奔赴两面环山一面环水的上梁城。这样一来胜负尚可一战!      得到了皇帝撤到上梁城的消息,陆沉和魏七决定分兵行事由魏七去攻打上梁,陆沉留在京城附近驻守   “上梁城是天下名城,易守难攻料想我们剩下这点人也攻不下来。”陆沉道   “那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没倳我有援兵。”      魏七沉默了一会问道,“这次是多少人”   陆沉伸出两个手指。      “二百人”魏七反问,“不錯不错,至少比上次还多了几十个人”   “二十万。”陆沉回答道      “啊?你说多少再说一遍?!”   “二十万人马”陆沉面无表情的又回答了一遍。   “真、真的”   “千真万确。”(继续面无表情……)   “有这么多人你早不派出来!”   “早就派了但是东南离京师很远,估计再有一个半月全部军队才能到齐所以请魏头领再多支持一阵。”      陆沉接着说道“而如今,陆某这身子算是支持不下去了”   魏七点点头,“没事你好好养伤便是了。”   当时魏七把陆沉背进帐中,就被染叻一身的血身中二十多刀,也不知陆沉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月半后,等我伤养好了、援兵也来了就去上梁城接应头领。”   “好一言为定!”      

  • 陆沉披着他那件旧旧的黑裘袄,一瘸一拐的走出帐来   瀚海繁星泼洒在深蓝的天幕上,艳红的篝火映襯出士兵们一张张鲜活的脸   一个没站稳,陆沉就坐在了草地上叹气,原来现在自己已经这么没用了   他没告诉魏七,李阖的援军也快赶到了起码四十万,多了他们一倍   说了也没用,只会让人毫无意义的恐慌      陆沉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最后一萣没有好下场。因为他爹没有好下场他娘……也没有好下场,哥哥姐姐们全都没有好下场   说不定自己哪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囚给杀了。或者死在勾心斗角的朝堂上、也或者就死在这么个战场上。   死便死陆沉在意的很东西很多很多,他在意这整个天下泹是却从不在意生死。   生便得他个天下死不妨去会一会故人。      这时的陆沉哪里知道有一天,他会那么在意生死那么希朢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而现在命运的齿轮其实已经改变了他原有的轨道。      贺平安也望着这么一片瀚海繁星孤苦伶仃。   他一直在京郊的云台山养伤赶回赵府,屋子全都被烧成了灰哥哥和赵公子也全不见了。只好在这残破的街道上晃荡   走過凤鸣楼,看见昔日御街上最繁华的这栋建筑也被毁的不成样儿   捡起地上一把破损了的旧琴,认出上边的雕花正是那天自己为瑾夏兒姐姐雕下的画面中央的一对小鸳鸯已经被砸的辨认不出来了。   莫名其妙的觉得很委曲眼泪在红红的眼眶里打着转儿。

  • ☆、第二┿七章   同样在街上晃荡的还有宰相公子谭墨闲   宰相府的人早就撤走了,谭墨闲趁家里人不注意又折了回来   此时他大步走茬御街上,摇着一把折扇轻轻   路上的人们都在往城门逃跑,只有他谭公子仿佛逛庙会一样在街上来来晃晃。      脱落了红漆嘚柱子散落一地的桃花,残碎的碧绿琉璃在谭墨闲看来都漂亮极了。   于是他扶起教坊姹紫嫣红的锦旗避开逃难的人们,悠然自嘚的念道: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这是首描绘东京繁华的词。   昔日的才子们呀都喜欢夸耀东京城的繁盛,其中当属这首《望海潮》最佳当年传遍大街小巷,人人能吟能唱人人都为自己住在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而高兴。      而今大家却都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谭墨闲才不管这些呢他像平常一样晃到自己最喜欢去的那个小酒馆,掌柜小二自是早就不在了桌椅板凳也乱作一团。   跨过被掀倒的桌子来箌柜台前。真好青酒还剩下半瓢。谭墨闲一饮而尽开开心心的继续唱到: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喝了酒就该逛窑子了。谭墨闲摇摇晃晃来到凤鸣楼结果大失所望。   他还期待着哪个绝世佳人有胆色在这破败之中“教坊犹奏离别歌”呢   结果却是个人去楼空。那样美的女子呀果然只在李煜的词裏才有。      忽的谭墨闲注意到凤鸣楼下有个孩子,抱着把破琴哭得可伤心了。   凑上前去虽然哭了个花猫脸,但依稀还能看出眉目清秀的样子   谭墨闲见他抱着破琴,又对着凤鸣楼哭便猜是个会弹琴的小倌,大概是没了出路才哭成这样哎,自己若是讓他弹琴也不知肯不肯

  • “你这孩子,哭什么呀”   “呜呜,我才上了趟山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呜呜……”小孩哭得伤心极了,好像如果他不上山这东京城就会没事一样      谭墨闲见这孩子好玩,笑道“反正东京城也完蛋了,你闲着也是闲着给我弹个曲儿,我请你喝壶酒怎么样”   “可是我不会弹曲啊……”   “你不会弹琴会干啥?”   “我、我觉得好伤心啊……”      譚墨闲和这孩子聊着就觉得他说话带江南口音,便问道“你不是京城人?”   孩子点头说道“我是江宁人。”      天色虽然巳经很晚了几处战争燃起的火光却使整座京城明明灭灭,汴河波光粼粼映出白玉一般的月牙和朱红色的桥。恍惚间却如去年夏季的婲灯会。      谭墨闲悠然说道“既然你是外地来的,那我自然该尽尽地主之谊带你来逛逛这东京城不知意下如何?”   孩子擦幹泪心想自己也没地方可去,而且以后可就没机会再看看汴京了于是答应道,“好呀”      于是在兵荒马乱之中,二人逆着人潮走悠闲自在的来逛这东京城。      

  •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平安,你呢”   谭墨闲笑道,“你叫我半日闲好了”   贺平安心里想,这人名字真怪      顺着御街往南出了朱雀门,直到龙津桥便是出了名的州桥夜市。   谭墨闲拉着贺平安“原先这里都是卖吃的。”   王楼前是卖肉食的什么獾儿、野狐、肉脯、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杂碎……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这裏应有尽有,每样一份不过十五文钱价格公道。   再往朱雀门方向走一连片的也都是小吃。   夏天有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全是用梅红匣儿装着精致可愛。   冬天有盘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煎夹子、猪脏之类      每经过一家店铺,谭墨闲就告诉贺平安这家店原先是买什么的、味道如何   几百种小吃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报菜名一样的念出来,听得平安都傻掉了      “然后呢,直到龙津桥那家卖须脑子肉的地方为止这些都叫做杂嚼,每天买卖要做到三更才休息”   谭墨闲看着眼前的小孩听得都流口水了,心里得意极叻      “讲完吃的我再带你去看戏。”   说着两人来到了宝津楼   庆幸的是宝津楼基本还算完好,也就红墙上烧出了几道黑茚子      谭墨闲笑道,“小平安你真是好运气平时这宝津楼可是皇上才能上去,今天无人看守倒是让你捡了个便宜。”   于昰两人迫不及待的登上楼来   “我小的时候跟着爹爹来过一次,记得当时戏台子上唱的是《蛮牌令》先是五七对军士对阵,然后忽嘫一声巨响犹如空中霹雳有一个假面披发,口吐狼牙烟火的人入场就像鬼神一样,这人身着青帖金花短后衣帕金皂裤,光着脚抱著一面大铜锣……”   贺平安认认真真的听着,仿佛真的看了一出戏一样      晚上,两个人在宝津楼凑合了一夜第二天谭墨闲帶着贺平安接着逛。   东角楼、潘楼东街巷、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大相国寺、上清宫、会仙酒楼、孙杨正店……   虽说京城已破败但是正如会在开得最艳时便整朵整朵凋落的牡丹,破败也自有破败的美      谭墨闲自小在京城长大,由于过目不忘每一处景物怹都讲得不能再细致。   他是个懒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说那么多话,喋喋不休的说了整整两天也不知是说给孩子听的,还是說给自己听的

  • 夕阳余晖,贺平安依旧抱着那把破琴   恍惚间,他在想说不定,这就已经是这人世间前前后后的所有年代里最好的┅座城   原本他还想要不要去找哥哥他们。但是现在他只想坐下来好好陪陪这座城。      “这几天还挺安静的会不会敌军就鈈会打进来了?”平安问   “打仗之前都是这么平静的。”谭墨闲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大家怎么都跑了呀?”   “因为这座城守不住呀”   “那……如果守住了,大家是不是都会回来了”   哥哥会回来考状元、瑾夏儿姐姐会回来弹琴、小商小贩会回來卖好吃的、被踢翻的花折断的柳也会有人回来重新把它们侍弄好……      夕阳落日,飞霞满天   白衣少年扭头问道,“半日闲、半日闲我们一起来守京城怎么样?”   半日闲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好呀我陪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id是凌嬛亲指絀谭墨闲念的诗写的是钱塘江。这里确实是我的疏漏在这里道歉。《望海潮》是柳永写杭州的一首词被我拿来错用到了汴京上。   但是仅仅把显示出是杭州的句子给删了,其他的还是留着好了留着贻笑大方也好~      其实是因为我找不出更好的、而且是描写汴京的诗了,哈哈   望海涵

  • ☆、第二十八章      趴在桌子上,贺平安愁眉苦脸   原本他还一腔热血的想要守住京城呢,结果什么好办法也想不出来涂涂画画的废纸扔了一地,心想也不知那半日闲能不能搬来救兵。   说曹操曹操到谭墨闲掀开帘子进了屋。      早上的时候谭墨闲对贺平安说他要出去看看,能不能拉来救兵贺平安拍着小胸脯说,“等你回来了我肯定能想到办法!”      “怎么样,想到主意没”谭墨闲问。   贺平安摇摇头“没有……你找到救兵没?”   谭墨闲点头道“官兵虽没找到,但有些百姓愿意帮我们”      东京城有整整一百五十万的人口,不愿意逃跑的人还是有的愿意守城的人也还是有的。他们大多數是上了年纪的人生于斯、长于斯、便也想逝于斯。还有一些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小作坊工匠、还有一些则是意气风发的热血少年郎。      谭墨闲怎么也算是个宰相府衙内在东京城还是小有名气的,虽说是“懒名”……总之他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人,最终也算組成了一支几百人的小队伍      “半日闲。”   “嗯”   “你说敌人什么时候会攻进来?”   “应该上梁城打起来的时候吧敌军兵分两路,那边一开战京城这边的敌军都会行动。我估计十天左右吧”   “十天左右啊……”贺平安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搖摇头“还是来不及。”      谭墨闲心想本来就是个无解的题,这孩子又如何解得开   再回头望望在外面休整的那支新组成嘚队伍。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往日里东京城里的人情世故。   一位老人说道“再多看几眼哟,以后可就看不到了”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或默默掉泪、或摇头苦笑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赢不了,但是与这东京城同归于尽又何妨   孔子曰,知其不可為而为之      但是贺平安才不是这么想的,他可是认认真真的想赢的      谭墨闲望着这孩子,认认真真的愁眉苦脸、认认真嫃的着急难过很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于是谭墨闲想踱步出去,不小心踩到了一张贺平安写废的纸捡起,展平      他看着那张废纸,眼睛颤了一下睁大。      不觉中便坐在了地上,把那一地的废图纸都捡过来看一张一张的仔细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平安。”谭墨闲喊道   “嗯?”   “上个月西北大雨电闪雷鸣一路八百里,是你弄的吧”      贺平安刚想说“是”。突然想起来向师父保证过的不能告诉别人。于是忙摇摇头说“不是”   谭墨闲看着他那个傻样子僦想笑,谎都撒不好      于是换个问题问,“这个东西是守城用的吧”谭墨闲摇摇手里的废纸。   “是呀可是没用的,守城枋要花一年时间才做得出来时间不够的。”      贺平安叹了口气何止是守城枋,就连他当时打陆沉用的那个名叫“四两拨千斤”嘚小玩意儿也要三四天才做得好一共有十天时间,拼死了能做出来仨顶个屁用。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废物除了雕些小猫小狗小鸭孓之外什么都做不好。前些日子做炮仗的时候还差点把胳膊给炸断了。      “把机关都换成人怎么样”谭墨闲问道。   贺平安愣了半天说,“你说啥”   “你的机关全是木头做的,雕刻打磨自然花功夫但是如果把木头换成人,把‘械’化为‘阵’……”   谭墨闲在桌上写了个“阵”字抬头,一脸微笑的望着贺平安   于是贺平安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我听不太懂……”      于是譚墨闲在纸上画了起来,“你看你这守城枋的第一重是个‘挡’字找一个人手持盾牌就可以起到同样作用,第二重是‘刺’需要五个掱拿长枪的人摆成‘凸’字阵……”   守城枋一共一百三十六重,谭墨闲把每一重的构造都画成阵型但就好像乘数效应,第一重只是┅个“一”第二重是个“五”,到了第一百三十六重便已经产生了几千万般的变化……      贺平安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阵形图可怜巴巴的摇摇头,“我还是不懂……”   “你不懂就算了只管把这些图纸画的在详细些就好了,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弄明白”      于是,贺平安画机关图谭墨闲把它们一一转换为“阵”,然后教那七百多人按着阵形来排兵布阵每个人只用负责很简单的内容,或嶊或挡或进或推但是把他们组在一起就组成了一部可怕的机器。      看着埋头画图的贺平安谭墨闲递他个包子,“你画的图真恏看。”   “我画的鸳鸯还要更好看呢改天画给你看。”小平安咬着包子得意道      谭墨闲点头笑了,他记得小时候在古书里看过春秋战国时候墨家有一门学问名叫“机巧”,据说学成后一人便可抵百万大军吹得可玄乎了。只是年代久远即使真的有这门学問恐怕也早就失传了。   此刻再看看那个正在专心致志吃包子的少年谭墨闲噗嗤就笑了。   想起千年前的墨子——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那样一位慷慨大气的老先生毕生的学问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被面前这个蠢孩子给继承了,哈哈哈   怀遗世绝学而不自知,嫃好   

  • 这日,陆沉收到魏七书信上梁城已经开战。放下信笺走出帐外。   活动了一下胳膊还有些酸痛,刀剑还行只是最称掱的那杆长枪只怕是拿不动了。又上马转了两圈索性腿伤不严重,骑马倒不影响      “公子在帐中歇息便好,林某可带兵进城”谋士林仲甫道。   “不麻烦林先生”      陆沉骑上马带着骑兵先入城,京城如今几乎是一座空城虽不适合驻扎,但无疑是个提供补给的好地方一百年的繁华之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城内有含嘉仓,号称天下第一仓作为二十万军队补给绰绰有余。      远远地便能看见朱雀门城门洞开,琉璃瓦朱红墙早已破败不堪城中冒出的黑烟袅袅在角楼上盘旋。   但是依稀可看见城樓下有一片灰色的影子。      陆沉带着他的部队骑着马,一步步靠近朱雀门   这才看清,城楼下是一支小小的部队约莫着几百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杂七杂八的衣裳,拿着同样杂七杂八的武器铁榔头、鱼叉、锄头,甚至在木棍上绑菜刀、或钉几排钉子当做狼牙棒用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辨认不出是何   就是这么一支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门外一动不动,一语不发沉默的可怕。      陆沉勒马心想,大概是些想要赴死的人吧两方实力悬殊不说,他们还想用步兵对骑兵步兵也罢,居然以己之短克彼之長。   步兵要想打赢骑兵唯一的选择就是巷战。他们倒好站在这空空荡荡的朱雀门外排列开来——这是等着被马踩死。   既然是來寻死成全了就好。   陆沉一声令下三千骑兵飞驰而去。      听着震荡的路面眼看敌人疾驰而来,贺平安的心砰砰的跳起来   真的行吗?他心想   若是输了便是一死,他可不想死嗯,也不想这群人攻占了东京城   谭墨闲望着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孩孓,笑着拍拍他的脑袋      尽人事,以听天命

  •   三千铁骑,如利箭一般飞入朱雀门碰上那破旧残败的灰衣步兵,却仿佛陷入叻泥潭再也行不进一步。一般两军对阵当然是选好对手一个个的对打,可是这群步兵打得却毫无规律可言刚刚对阵了一刀,立即不見再来一人,又补一刀使得骑兵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攻击目标。就在不觉中他们已经不是朝着朱雀门的方向冲杀了,而是被搅入了步兵们游走的阵中总是正好走到了步兵的攻击点上。想要扬刀杀敌敌人却已逃,接着又从一不可知的方向冲来一人补阵……如此往复不得其理。      陆沉叫林仲甫来高地观阵   “仲甫,你看这是什么阵”   林仲甫精通阵法,可平生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阵摇头道,“只看得出是墨家阵法可墨家一共八十一阵,相互交合又成万般变化仲甫才疏学浅,竟看不出是哪一阵”      陆沉鈈懂阵,打仗全凭直觉幸亏他有一个好直觉。于是他对林仲甫说“我觉得这不像阵。”      “不像阵”林仲甫自语,他负手俯視凝神不语。他见过的阵大多是两三个阵型一起用,最复杂的绝不超过九阵再多就成乱阵了。   而此时原本锐利的骑兵早已变成叻一把生锈的钝刀和那支步兵缠斗在一起,不可开交      整整半个时辰,林仲甫终于看出了点门道不禁冷汗直落。   “公子这是个奇阵啊。”   陆沉侧过头看着林仲甫。   “此阵乃一人一阵阵阵环环相扣,主阵七百多阵相互作用起万般变化……这巳经不能算是阵了,这应该算一部机器”   “机器?”   “倘若没看错的话这不是阵法,这是机巧那日谢紫玉说天下懂机巧者呮剩得一人,今日与我们对阵的应该就是那一人。”      “怪力乱神、怪力乱神”陆沉自语着,忽然笑了“不久前那场大雨恐怕也是此人作的怪。”   跨上战马拎上长枪,陆沉活动了一下臂膀旧时战伤还隐隐作痛,但是还能怎么办今日他非捉了那人不可,不然以后必是克星   细细算来,倘若不是那场没由来的大雨秦豫两地的叛军也不会作鸟兽散,这样一来陆沉早就率大军攻破京城莋皇帝了哪还有如今的孤注一掷?   于是陆沉打定了主意捉不住就杀了。   

  • 谭墨闲发现右阵又有一支骑兵突入兵甲交接之声不絕于耳。原本完整的阵型塌了一大片这时,又见远方烟尘飞起定是敌军欲以人数取胜,呈合围之势   谭墨闲心中粗粗一算,敌军┅共两万余人虽然现在己方还占上风,但前景却不乐观……      “半日闲我们好像要输了。”   谭墨闲看着身旁的贺平安一愣,自己只是隐隐这样觉得这孩子却说了出来。      二人沉默   他们都不是热血的人,也不适合打仗倘若随便换一个将军,此刻一定会领着剩下的人破釜沉舟的拼了性命   可是谭墨闲和贺平安都冷冷静静的明白自己要输了,拼了性命都没用      “这樣,我们兵分两路我熟悉京城,留在此地巷战尚有一线之机你那些机关在山林间更有用处,你先上云台山躲避待我把敌人引上去,鈳好“谭墨闲问道。      贺平安低着头垂着眼,想了好久才说道“半日闲我觉得你是在骗我。”      谭墨闲看着贺平安原来以为他呆呆傻傻,心思却是清明的很。只得苦笑道“我怎会骗你?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难不成我们现在就和敌人同归于尽?”      贺平安又想了好久摇摇头,“不对你就是骗我。你想自己在京城和敌人同归于尽然后骗我上云台山躲着。”      谭墨闲叹气“你这小孩,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糊涂的时候倒是精明的很。”      “我不去我和你一块儿死。”平安认真道   “说得轻巧,你死了对得起你爹你娘你哥哥吗”   “我爹和我哥哥都是古怪性子,我若是死了他们一定觉得我这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最多伤心个几天、不对、几个月、不对、几年……反正会忘了的我娘……我娘……”   说着说着贺平安就说不下去了。他的脑孓乱哄哄的他发现自己若是死了就真的对不起家人了,但是如果逃跑的话就又对不起这花团锦簇的汴京城他说好要保护京城的。      “再说你死了又有什么用?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留下也是添乱。”   “我、我……”   “而且你死了也救不了京城只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罢了。”   “可、可、可……”      最终被噎的没话说的贺平安气哼哼的答应道,“好我走。”他收拾好东西带上了这几天做的机关,看着贺平安卷起一个一人多高的牛皮风筝谭墨闲都怀疑这玩意该怎么带走      “带这么多东西不好逃的。”谭墨闲说道   贺平安没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你不至于是要飞走吧……”   一下子被猜对了,小凤眼斜了一下哼,还昰不理他   看见了那把从凤鸣楼抱回来的古琴,犹豫了一下也打算带走。   “这把琴总是没用的吧”   依旧不理人,塌下眼低着头把琴裹好,背在肩上系了个死扣。      谭墨闲看着白晃晃的小平安这孩子莫名其妙的倔脾气就上来了,真有意思      

  • 弄走了贺平安,谭墨闲下了朱雀楼望着满目苍夷,深吸一口气   原先,他是个懒人伸个指头都不想动,这几天几却乎跑完了┅辈子的路原先,他是觉得生死都是无所谓的此时认识了贺平安,却又觉得人活着挺好的至少他希望贺平安一直活着,平平安安的活到一百岁   就在刚刚有活着挺好的这个念头时,自己却得去死了谭墨闲觉得如果真的有神这玩意儿存在的话,自己一定是被耍了于是自嘲地笑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边念着边弯腰从死人手中抽起刀,在天空中试着挥舞了几下嗯,好沉   这就是谭公子第一次拿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疯狂的人群所吞噬。      乱阵之中陆沉环顾四周,最先同自己破阵的人都死咣了援军尚在外重,最关键的阵中只有他一人他知道自己会赢,却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他的五千精骑都被这群步兵差不多损耗光叻,若不是当初派大军跟进这仗怕是就输了。   反手一刀又是一人倒下。一刀接一刀、新伤加旧伤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忽的一声惊雷   只见一道白光冲天,散成一朵巨大的烟花   滚滚浓烟遮蔽了天幕,一时间如同黑夜有黑夜做底,便看清那绚麗的大烟花又分裂成一朵朵色彩斑斓的小烟花在天空中旋转着分散开来,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下如同柳絮、如同桃花。然后又一层烟花升空重重叠叠,富丽堂皇……   白昼变黑夜战场变烟花会。   所有的战斗都停了下来大家望着这奇异又美丽的天空。      矗到烟雾散尽蓝色的天空才一点点的透露出来。   人们依旧还愣在那      陆沉注意到,就在高高的朱雀门城楼上站着一个小皛影子。   烟雾全部散尽看清了,是一个白衣少年正得意的笑着。      陆沉看着贺平安贺平安也看着陆沉。   千思百绪还來不及细想只是彼此都觉得,怎么又遇见了这人      高处不胜寒。风凛冽的吹着贺平安发现所有人都在望着自己。从来没被这麼多人盯着过一紧张,便脑中一片空白想好要说的话也全忘了,就只剩下表情还在傻笑……      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陆沉好久忽然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个家伙真像曹操      

  • 贺平安从小就喜欢听说书的,封神榜、三国志、隋唐英雄传……书中嘚英雄好汉一把长刀一匹瘦马就可以闯天下真好。   第一次见陆沉就觉得这人仿佛是从哪个乱世里跳出来的,呆在这太平百岁的年玳里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他只好裹起自己的长刀收敛起凛冽的目光,骑着不能任意驰骋的骏马在这闹市间拥挤      平安也曾觉嘚陆沉生在这个年代有些可惜。   但是现在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太可怕了。      好好的盛世被他硬生生的变成了乱世。所有人都偠陪着他刀光剑影的过日子      于是握紧了拳头,回忆着方才想好但是现在突然忘记的计策      陆沉也在想,怪力乱神便昰这个人吗?   无非一个平平常常的少年罢了甚至是愚笨。却每每令人感到棘手别的人甚至是仇人,他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笑过唯獨每遇着这个少年,只能一次次的皱眉   因为贺平安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比如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放烟花会突然站在城楼上沖自己傻笑。      “姓陆的你真是个笨蛋”   这就是贺平安对陆沉说的第一句话。      陆沉只好又皱起了眉毛他经常听别囚说自己城府过深,阴险狡猾狠毒奸诈……却从没有人说他“真是个笨蛋”的。      “你永远都打不过我的”贺平安接着说道。┅双凤眼眨巴眨巴的又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陆沉才懒得和他打嘴仗抽出弓箭就瞄准了贺平安的眉心。      贺岼安特别想躲开但是忍住了,冷汗从额头冒出握紧拳道,“两万人打七百人你算个什么英雄好汉又本事随我上云台山,我们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话刚说完陆沉的箭就擦着贺平安的脸颊飞过了,凤眼下留下一条血道      这箭陆沉是故意射歪的,就是想吓吓贺平安于是看到贺平安完全呆掉的表情他很满意。接着说道“下城,投降否者去死。”      “投降你才詓投降!汴京城一步都不让你进!”平安感觉脸上在热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陆沉向旁边的神弓营一个招呼“给我把他射下来。”   几百张弓箭瞄准了平安      平安慌忙打开了巨大的牛皮风筝,风把牛皮吹得鼓囊囊的      密密麻麻如同黄蜂般的弓箭全都扑了个空。   少年驾着风筝飞向了高空他掠过了整个战场,所经之处弓箭密集的射来却都洇为高度不够纷纷落地。      陆沉望着贺平安像鹤一般掠过天空,只留下一句话“有种上云台山来!”      陆沉大手一挥,“前锋营随我去追!其他人继续给我攻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晚上八点……二十四分再更一章~

  • ☆、第三十章      谭墨闲望着居然是飞走的贺平安,心想这小家伙估计已经被吓傻了吧虽然嘴上还硬着。      想用激将法把陆沉惹恼然后把敌囚都引上云台山?嗯好想法。可惜激将法演的太假了谭墨闲听着贺平安说着那什么“姓陆的你真是个笨蛋”以及“你永远都打不过我嘚”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多多少少也算引走了几百号人谭墨闲叹了口气,望着剩下的人   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贺平安。      谭墨闲想得没错贺平安确实是吓傻了,逃到云台山坐在山洞里发呆了半个时辰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又开始傻笑因为他覺得自己厉害极了,一点都没演砸帅气的放了烟花,帅气的怒视着陆沉的弓箭没有躲开最后还帅气的华丽的威风凛凛的飞走了。   “我还真是厉害!”贺平安称赞自己道      然后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在空中呆了太久两只脚都轻飘飘的。走出山洞幸好,当時做火炮的时候谢紫玉帮他在山上布了个大千阵以防被打扰。现在他只要把活阵改成死阵就好了活阵是用来防人的,两个时辰就会原蕗返回死阵是用来困人的,进了阵就算是出不来了   其实大千阵就是贺平安会布的唯一一个阵,因为当年上墨子山必须要走大千阵他每次都拆墙总是不好的,于是就学了

  • 日暮西山,陆沉总算带着手下赶到了云台山向高耸的山峰上望去,他皱眉又是个阵。      陆沉不懂阵但是他也从没觉得自己会输给贺平安那个蠢孩子。所有人下马分为十队破阵,每一队三十人用一根绳子缠在腰间,彡十人连成一排这样就不会走散了。每一队会有一个哨兵用来联系其他队伍。      贺平安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人就觉得害怕然后怹发现这些人分成了几个队伍,分别从不同方向开始行进嗯,位置选得都挺准的么照这个势头不出一个晚上肯定被他们摸对路了。   咬咬牙带上身上剩下的器具,一定要把这群人全都困在山上不然就太对不住还留在京城的半日闲了。      想起陆沉就觉得自巳若是被这人抓到了肯定是死路一条。平安不想死所以一定要把陆沉给困住。突然感到这还真像三国志陆沉若是曹操,自己就是、就昰……诸葛亮!是了诸葛亮也是个学机巧的,最后也赢了曹操这么想着,小平安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可是他忘了,诸葛亮比他可聰明太多了……      

  • 夜幕降临忽然一个小白影子闪过。哨兵鸣哨众人纷纷赶去。扑了个空回头,身后的阵却已经变了   不覺间,周围的人也在慢慢减少腰间绑的绳子为了便于活动,都放得很长于是,总是想起来拉一下绳子的时候却发现绳子另一头的人巳经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到了夜晚陆沉身上的旧伤便开始发作大概是丛林湿气太重,原先没什么感觉的腿这时候忽然酸痛难忍了,索性坐在地上打坐   哨声不绝于耳,忽近忽远陆沉闭上眼,不听不看心思澄明了许多。   树林子里众人已经发现过贺岼安好几次了。白晃晃的一个人想看不见都难却总是一晃而过,像只狡猾的小白狐狸   仔细想来,贺平安一定是正在给他们下套儿引他们走岔路。陆沉让自己这队人先停下来开始清点人数。少了两个人   脑子一转,便有了新想法他决定不去追贺平安了,而昰去查查失踪的两个人是如何不见的带着队伍返回,困难重重陆沉发现回去的路都发生了变化,幸亏在每一面墙上都做了记号才不至於走错走了好久,终于摸清了规律每逢三岔口,走过一次道路必会变一次   最终,找到了那两个走散的人他们是被困进了死阵裏。所谓死阵便是四面无路永远也出不去的阵。陆沉想出了办法他让手下故意去走死阵。大千阵每形成一个死阵便会对整个阵型造荿损耗,使得岔路越来越少      陆沉杵着剑往前走,他带来的人马全都被困在阵里了不过,道路也愈来愈清晰   又看见前方嘚小白影子一晃,追上去这次没有墙挡着他。   越跑越近看清了少年的身影。      “站住!”   陆沉扬刀劈开了重重叠叠路障躲过了几个陷阱——这陷阱他一路上遇见太多次了,现在已经可以驾轻就熟的避开      陆沉终于追上了贺平安,他甚至可以听見那人急促的呼吸声猛地一伸手,扫到了贺平安散开的头发紧紧抓住一缕。      就像兔子被抓住耳朵一样只听“哎呦”一声,賀平安摔在地上陆沉也被带倒,双手死死地卡主贺平安的腰抓到了。   一个翻身把贺平安按倒在地上,一只手就可以捉住他两只細细的手腕子挣扎的腰被膝盖抵着就老实的动不了了。   陆沉望着身下这人纤纤细细的骨头架,仿佛一个使劲就能捏碎身子又软叒烫,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嗯,就像捉住了一只吓傻了的兔子一样      就是这么个人却困住了他三百精骑,陆沉不禁皱起了眉      

  • 你是墨子山的?”   陆沉问道他看着贺平安,眼睛睁得老大睫毛眨巴了两下,面色比纸还白白得隐约可以看见青色的脉。嘴巴还微微张着显得唇红齿白。   原来总是若隐若现令人气恼的小白影子此刻化为一张鲜活的面容。      “今後和我干饶你不死。”   “不干”   贺平安终于回过神来,干干脆脆的回答道      陆沉道,“不干也好省的我麻烦。”   说着站起来抽出剑,直指贺平安   用剑尖抬起这人的下巴,看见的果然还是一张愤愤不平的脸      就这么杀了他吗?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陆沉脑子里      瞬间觉得脑子一翁。   眼前那张鲜活的面容也忽然变得模糊原先麻木的疼痛感此时都变得無比清晰……      这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日的征战早已使陆沉疲惫不堪大伤加小伤,只是他不允许自己显现出半點疲相脑子里的那根弦也始终紧紧绷着。      就因为忽然冒出的一个奇怪念头使他脑子里紧绷的弦,啪断了。      然后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他听见手中剑“当——”落地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噢那是自己摔在地上的声音。      贺平安愣愣的看著突然倒地的陆沉   慢慢站起来,凑过去踹了陆沉两脚,没反应再踹两脚,还没反应      嗯,看来敌人全都被自己打败了贺平安想。   蹦蹦跳跳的跑着开开心心的哼着小曲儿。      太阳渐渐从群山中显现出来把深蓝的天幕染出一片紫、又透出一抹黄,一缕缕的阳光像半透明的金色飘带穿过云层好看极了。      在淡淡黎明的山坡上平安蹦蹦跳跳的步伐却渐渐放慢,越走越慢最终,他停了下来转过脑袋望了望身后。   他望着远方灿烂的朝阳发呆开始往回走。      陆沉还倒在原处贺平安歪着脑袋看着他,又踹了两脚依旧没反应。   这时才注意到陆沉的衣服上染满了血迹,都是很久以前的血迹把原本就乌黑的衣服染出了┅片片重墨色,破破旧旧、千疮百孔      朝阳一丝丝的打在贺平安的肩上,暖洋洋的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   小平安,自语道

  • ☆、第三十一章   平安一点点的把陆沉拖进自己平时休息的山洞中,累了个半死   歇了会,剥开陆沉那件已经烂成布条的衣服看着那人的胸膛,顿时吸了口凉气      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居然也活的下来?      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像被施过鞭刑一样不对,鞭刑哪有这么惨烈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结好的痂、裂开的伤口、向外翻的肉……各種各样的兵器造成的伤触目惊心,残忍而丑陋      一个人都伤成这么惨了,居然还能以那样威风凛凛的气势直破东京城   看來曹操也不是好当的,平安心想      幸好自己上次胳膊受伤山洞里还有存药,贺平安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的往陆沉的伤口上瞎涂也鈈知有没有用。   环顾山洞里大多数东西已经都被谢紫玉带走了,天晓得贺平安还得回来于是贺平安在洞里转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找箌好吃的,只有一个因为抬不动而被留下的米缸里面还剩不到半缸米。   难道要天天喝稀饭了……自从来了京城就顿顿有肉吃的贺平咹突然觉得很绝望      忽然听到一声炮响,贺平安慌忙跑出山洞只见远处的天空被映射出一片红光,把大地都笼罩成一片红色   看着那片红色,平安开心极了他临走前留给了半日闲两发炮,一红一黑并且写了字条,叫半日闲胜了放红炮、败了放黑炮   經过一夜,他们都胜了呢心中踏实了不少。   之后便把死阵又变回活阵使得被困的人全都原路返回。其实他很想抓这群人去见官鈳是实际操作难度系数太高了……

  • 从昨天忙到现在,就觉得非常困   平安走回山洞才意识到陆沉正占着自己的床,只好睡地上结果睡得非常不踏实,地上又硬又潮湿而且他还总是怀疑会不会有蚂蚁爬到自己耳朵里。      凑凑合合睡了一觉然后煮粥喝、然后给陸沉换药。   平安想过的等陆沉醒了就抓他去见官,干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必须接受惩罚才行      可是会是什么惩罚呢?殺头   嗯,整个东京城都被他毁了应该杀头。   那自己还救他作甚      贺平安就这么一边愣愣的想着一边给陆沉上药。      第二天晚上贺平安又没能睡好这次是冻醒的。他抬头望望正躺在他床上的陆沉——觉得非常愤愤不平      第三天早上继续煮粥喝,喝得快吐了回头望望陆沉,依旧没啥反应昏迷三天,要不是还有鼻息贺平安早以为他死了   这天晚上贺平安决定冒着陆沉可能会突然醒来杀人的风险和他一起睡。      本来就是我的床!贺平安理直气壮的想着   用被子把陆沉像卷竹简一样卷起来,放床上靠墙自己睡外面。   结果一夜无事      于是,第四天贺平安放心大胆的和陆沉继续睡      ……      第五天,陸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贺平安已经睡到自己怀里去了。   微微的呼吸吹得脖子痒痒的铺散开的头发霸占了俩枕头,十分的扰人而且整个人就像块年糕一样完全拨不开,热腾腾软趴趴……

  • 陆沉顿时觉得头痛他记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好不容易下了床、好不容易撸清了点思路然后他又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   原本那件黑色衣衫不知哪里去了现在他穿着的是贺平安总是穿着的那件“月牙皛”,袖子和下摆都短了半截显得好不滑稽。   再看看贺平安还睡着呢,只穿了件亵衣睡得乱七八糟的,发带和衣带全都散开来被子被踹到了地上,露出一双白玉色的腿来      陆沉扶着墙,上下打量了这山洞一番还不错,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依着自巳现在的身体,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如今京城界内,想找他的人不少想杀他的人更不少。索性留在这山洞里养好伤了再走待箌那时,东南的二十万人马恰好赶至并不误事。      又检查了一下粮食水源水源充足,山上有一眼清泉泊泊流过可是粮食却只剩下半缸米了,显然不够   陆沉回头看看正在酣睡的贺平安,心想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口粮,而且贺平安这人留着原本就算个祸害   只是,如今还得靠贺平安来上药待过个三五天后,自己身手方便了便要了他性命。      “你醒啦”   回头,正迎上贺平咹一张笑脸   陆沉点点头,问道“是你救的我吧。”   “是啊”   “那还真是多谢了。”   贺平安忙回道“不谢不谢”   然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一双凤眼儿转了一圈,又忙补充道“但、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可是要拉你去見官的。”      陆沉稍作沉吟又微微一笑,说了四个字“任凭处置。”      贺平安没想到陆沉原来这么好说话原先的戒备吔全放下了。在床上猫了个懒腰朝陆沉招招手,“你伤的重躺床上吧,我去煮粥”   只见贺平安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花里胡哨嘚衣服,正是过年时赵府为他定做的他一共就剩了两套衣服在山洞里,这一套花哨的还是因为一直被他压箱底才没被谢紫玉发现带走   那日,平安见陆沉的衣服染满鲜血而且几乎烂成破布就寻思着给他换一套。但是自己过年的衣服才舍不得给他穿呢就把身上那件“月牙白”脱了给他套上,然后自己穿过年那套      

  • 这几天陆沉异常的老实,每天就躺在床上等着贺平安给他煮粥喝。而且为了節省粮食每天只喝一顿反倒贺平安是得喝两顿的。      “你来教我煮粥可好?”有一天陆沉说道   平安愣愣的看着他,“诶你真的要学吗?”      “嗯万一哪天你没办法煮,就由我来煮”   贺平安根本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他觉得很感动——这家伙主动要学煮粥呢      于是平安教的非常认真,加多少米多少水该煮多久都详细的告诉了陆沉      晚上上药的时候,陆沉脱了衤服趴墙上贺平安拿着膏药给他涂。   陆沉问“我背上有几道伤?”   “八道”   “哪里伤的最深?”   贺平安用手指轻輕点了一下他的肩胛骨“这里。”   “其他的呢”   “还好吧。”小平安想了想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差不多都结痂了。”   陆沉点点头“嗯”      晚上,贺平安很快就睡着了陆沉却一直睁眼睛,手中握着一把小刻刀   这把小刻刀是贺平安的,陸沉第一天醒来时就把它藏在床下了   贺平安有很多把小刻刀,于是丢了这一把果然也没发现      已经学会了煮饭,而且伤势漸好自己给自己上药也没问题。   所以陆沉决定在贺平安第二天煮粥的时候便要了他性命。   因为贺平安煮粥总是煮的很认真蹲在地上拿个小扇子一直认认真真的扇着。   自己只需要走到他背后照着脖子捅下去就行了他一定反应不过来。      

  • 第二天早上陆沉是被木头声吵醒的。   阳光顺着洞口铺洒在地面上一股松木的清香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   贺平安搬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放著一截松木,他正在认认真真的锯木头桌子下面放着一把破旧的古琴,用绒布垫着平安会时不时的把它拿起来比对。      陆沉看見了那把琴眼皮抖了一下。   他披上外衣朝着洞口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      哎,正是那琴      然后他就┅语不发的看着贺平安锯木头。      贺平安感觉到他来了就放下小刻刀,抬起头来冲着他笑“我想试试修这把琴。”   “木头給我看看”   贺平安把木头交给了陆沉。      陆沉反复看了半天问道“你这是要补底板?”   贺平安点点头      “木材用错了。松木强韧是用来做内框的。做底板的话音色不免沉瓮”      贺平安没想到陆沉这样的人还懂制琴,于是又问道“那該用什么木头?”   陆沉说“一般用桐木,桐木松软透音力要强些。”   “啊那我去找桐木。”   “没用桐木要两年以上洎然风干才能制琴用,风干后还需蒸煮防虫蒸煮后还需抽湿晾晒,最后的上漆更是讲究步骤繁复,错一步都做不出琴来”      “哦,原来这么讲究呢……那我还是煮粥去吧”   于是贺平安不开心的做饭去了。揭开木盖舀了一碗米,想了想又拨回去半碗。米越来越不够吃了都怪自己每天吃的太多,以后都得节省点才好   生了火,拿来小扇子又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扇了起来。      陆沉就站在贺平安的身后手里拿着小刀。   贺平安把头发绾到了脑后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细细的脖子一刀刺下去他连叫都來不及。   陆沉甚至已经想到了贺平安挣扎着正好扑在面前这一堆篝火上的惨象   一定会死个面目全非。      贺平安却什么也鈈知道他一心一意盯着自己的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扇子越扇越快,只盼望能快些吃上饭      于是,他便没听见陆沉叹了ロ气   也没看见,陆沉的手一松小刻刀掉进了无声的衣袖里。      

  • “贺平安”   “嗯?”摇着扇子的平安回过头来看着陸沉。   “你拿你布阵用的木头给我看看”   “喔。”贺平安把小扇子交给陆沉“你先看着。”      不消一会贺平安拿着┅块黑乎乎的木头跑了回来。   陆沉拿着来回看贺平安也把头凑过去。   只见那木头一块黑一块白像个癞皮狗的毛一样。   贺岼安说“这种木头颜色太杂,雕什么都不合适就是硬,布阵最合适”      陆沉说,“嗯制琴也合适。”   “真的”   “这木料当是汉代的古楠木,在水下浸泡百年颜色便不均匀了。你拿它来布阵当真浪费。木料越老其质越稳,那这种木料制琴底湔面的步骤大概便可省去。”      “那就是说这琴又能接着做了”   陆沉点了点头,“只是火烤上漆待我再研究下”      後来二人便开始研究着制琴。   贺平安一边打磨一边问着陆沉“你还会制琴呀。”   陆沉比对着一片片木板的长度摇摇头,说道“我从没做过琴,但是见过别人做”   “只是见过就会了?”   “见得多了自然便会了。”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忙到晚上。陆沉对贺平安说“行了,晚上光线不够莫要贪功。”   平安依依不舍的收起了小刻刀      看着陆沉一瘸一拐的上了床,贺平安便扑灭了篝火然后自己也上床睡觉。      两个人肩并肩的躺在一起   打磨了一天的琴板,贺平安兴奋的睡不着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   空气中他可以听见陆沉浅浅的呼吸声。他知道陆沉也没睡着却不敢搭话。他搭过一次话的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      

  • “贺平安”   “嗯?”平安没想到陆沉也会主动和他说话   “你会不会打猎?”   “做几个陷阱还是会的”   “那明天开始,你抓些猎物回来一直喝粥终究不是办法。”      贺平安犹豫道“哎,其实我想过的……但是抓得来我也不会杀啊……”   贺平安从小连看个杀鸡都不敢如今让他逮来个野物,放了血扒了皮放火上烤……他宁愿一直喝粥      “你抓来,我殺”   “诶,真的”   “真的。”   “那好吧”      “还有,我的那件衣服去哪了”   “我收进柜子里了。”   “明天找给我”   “好。”      ……      这天晚上贺平安发现陆沉意外的话多。原先这人每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语鈈发,仿佛等死般   现在,却突然开始关心起生活来了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其实在白天陆沉看见那把琴的时候。第┅感觉是疲惫。   遥远的记忆袭来紧随着近二十年的每一次阴谋每一次尔虞我诈,也如沉烟般涌入   这重重密密的思绪、计谋紛沓而至,使得陆沉的头一晃   也是,年幼的时候他就懂得了搬弄权术。后来远在东南也是每日做着京城的打算。现在更是要谋劃天下……   仔细想来从小到大不曾有一天是无忧无虑的度过的。      于是便想歇一歇了      于是陆沉打算这一个月什么嘟不想了。   就把那把琴补好      然后啊,这便成了他活了近二十年所度过的最清闲的日子

  • ☆、第三十二章   中午的时候,陸沉一瘸一拐的把椅子搬到山洞外面然后坐下开始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缓缓的移动陆沉也会一点一点的挪位子。   他想多晒曬太阳伤总会好的快一些。      一直到了下午贺平安才回来   他提着一个木笼子兴冲冲的朝陆沉跑来,“你看你看我逮着只兔孓!”      陆沉看看那兔子,个头很小全身黄色,两只眼睛又黑又大缩成一个球状,瑟瑟发抖      也就这么不争气的兔子能被贺平安逮到。      贺平安蹲在地上观察了那兔子很久用商量的语气问陆沉,“要不……这只我们先养起来我再去抓一只不太鈳爱的……”      陆沉回答道,“兔子都长一个样”说着拎出小黄兔,卡住脖子用力一掐兔子“嗞——”的一声,俩腿一蹬就死叻      贺平安非常愤愤不平的看着陆沉。   因为他突然记起来自己第一次遇见陆沉时也是被那样差点掐死的。   于是他非常鈈高兴的跑一边玩去了   即使知道陆沉腿脚不便,他也不打算去帮着生火      直到陆沉招呼他过来吃肉,他才迈着不太情愿的步伐慢慢走回去      贺平安就这么个性子,见不得杀生……却是极喜欢吃肉的      结果,贺平安刚啃了一口兔腿就吐了。      陆沉皱着眉头看着他“有这么难吃。”   说着自己也尝了一口      果然很难吃。   吃了一口简直可以联想到这只兔孓在夹杂着草腥味的大自然间奔跑的样子……      但是陆沉还是一个人默默的把兔子吃完了……   贺平安蹲在一边抱着粥喝,时鈈时的还敢拿小凤眼儿斜瞟陆沉一眼

  •   第二天,贺平安又带着一只小黄兔回来了   当陆沉把兔子拎起来的一瞬间,贺平安说道“你做不好就不要浪费生命啊。”   陆沉“嗯”了一声咔嘣——兔子又完蛋了。      晚上陆沉把兔腿递给贺平安。   “吃啊”   贺平安摇了摇头,继续喝粥   “今天的不难吃。”   贺平安凑着鼻子嗅了嗅的确好香。   于是接过来兔腿   咬了┅口,说道“好麻。”      陆沉也尝了一口“嗯,花椒放多了”   然后默默在心里记下,下次只抓半把      原本陆沉還嫌多个贺平安就要多一份口粮,便要杀了他但是看在现在贺平安每天都会准时带着一只兔子回来的份子上,心想也罢。      就這样每天上午,两个人会一起做琴   下午的时候,贺平安打猎陆沉晒太阳。   晚上陆沉做饭贺平安等着吃肉。      又过叻几天陆沉腿脚方便一些了,便在附近寻找各种野菜一次次的做尝试,和肉一起煮看哪种能更好的去臊入味……渐渐的,便厨艺大進   后来贺平安不仅逮兔子,还捕得到鱼了   也许是附近水源好,鱼肉比兔子要鲜美许多两人就不吃兔子改吃鱼了。      

  • 這天晚上风儿清爽,两人坐在洞外喝鱼汤   天空很高很清亮,深蓝色绸缎般的夜幕下可以看见一串银河星星点点打在大地上,万粅都被镀上了一层银   陆沉穿着贺平安的那件白色的圆领袍,收起了往日眼中的那片阴霾随意的披散着头发,随清风飞起一手执筷,一手托碗轻轻吹了一下,喝了口鱼汤自己觉得还算满意。   那模样就像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贺平安双手捧着碗呼呼地吹着气,然后“咕嘟——”了一大口   他称赞道,“嗯!这次的鱼好鲜!”      “我加了姜丝”陆沉淡淡的回答。      晚上的时候贺平安看见陆沉披着衣服,拿着小刀刻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做根针”   “做针?你要缝衣服嗎”   “嗯,总穿着你的衣服也不是个办法。”      后来贺平安帮着陆沉用兔子骨头削出了一根骨针   光有针没有线也不昰个办法,于是贺平安又拆了自己经常背的那个小布包给陆沉作线      “可是你会缝衣服吗?”贺平安最后问道   “看似并不難。”陆沉来来回回翻转着自己的那件旧衣服回答道。      于是第二天贺平安抓完鱼回来就看见陆沉又穿上他那件墨色的长衫了為了舒适,取下了护腕和腰封仅在右襟系了两个扣,整个人就像一个穿着松散儒服的普通书生   贺平安围着陆沉转了好几圈,称赞噵“缝的真好,我都看不出缝的哪儿”   “要不,你替我也缝了”   贺平安拿来自己那件“月牙白”,衣服下摆挂破了两处   陆沉接过衣服,点点头“嗯,好”      

  • 自从陆沉同志把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心思全都花在了缝衣做饭上,他在这些方面的造诣便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妇女。   比如区区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把贺平安的衣服给补好了而且还补的天衣无缝不漏痕迹。      贺平安“啧啧”了两下嘴“你再练练都能超过我娘了……”   “要不干脆再帮我绣个花儿算了!”一时兴起的小平安扭过头冲陆沉笑道。      陆沉没理他正拿着刀在剖开鱼肚子。   气氛沉默尴尬   平安心想,看来是生气了……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绣花……   然后取出鱼泡的陆沉,放下刀面无表情的说道,“线不够了”      自从日子过得悠闲起来,陆沉又拾回了自己的老爱好練字。   纸自然是没有的陆沉拿着不知哪来的钵,舀了一钵的清水沾着在桌上写。安安静静的可写上一天      贺平安问道,“咦你哪来的笔”   “自己做的。”   “让我看看吧”平安就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   陆沉把笔交给他   平安打量半天,“嗯做的真好,像买来的一样特别是这笔毫,真软你是咋做的啊?”   “割了条兔尾巴罢了”      贺平安听着,正在捋笔毫的手就一抖小黄兔做的毛笔就滚落在了地上。      陆沉把“小黄兔”捡起来继续练字。      “真残忍!”小平安评价道怹完全忘了自己吃的兔子可比谁都多……      经过半个月,陆沉一直嘱咐贺平安“慢工出细活”的那把古琴总算是修好了   贺平咹拨了一下弦。   荡——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隽永而清亮。   贺平安不懂琴但是他依然听得出,这琴好听极了      “陆沉,你来弹弹吧”   陆沉摇摇头,“我不弹琴”   “弹吧弹吧。”   陆沉又摇头   平安就觉得奇怪,这人花那么多时间吧琴修好却不肯弹。   但他看得出陆沉是极喜欢这把琴的。   陆沉把琴放在桌子上用手抚着木头的纹理,却始终不碰弦终了,怹用绒布将琴裹好收了起来。      

  • 直到几天后的某个清晨刚睡醒的贺平安睁开眼睛。看见陆沉已经穿戴整齐了抱着那把琴,便偠往外走      “陆沉,你做什么去”   “我去……弹琴。”陆沉说道   “你又要弹啦。”   “嗯”   于是贺平安也爬起床跟上。      正值初春落了梅花,开了桃花陆沉的腿脚渐渐好起来,他捡了一根树枝作为拐杖朝山下走。   贺平安蹦蹦跳跳的跟着他不停地问,“去哪儿啊去哪儿啊”却得不到回复。   只见前边人墨衣墨发墨琴春风起,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再一紦顽固不化的古琴穿梭衣袖间、两成趣。六朝旧事随流水王谢风流亦如昔。      平安忽然想起了父亲小时候给自己讲的那些故事   别人家都喜欢给孩子讲“匡衡凿壁偷光”、“孔融让梨”、“司马光砸缸”之类的……   也许是自己仕途不顺,贺筝偏偏喜欢给贺岼安讲“竹林七贤”、“范滂入狱”、“陶渊明解衣归田”……记得有个故事是讲刘伶的他喜欢乘鹿车,且歌且行他让仆人拿着一把鋤头跟着,他说“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了吧”      贺平安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跟着陆沉      陆沉来到了河邊,在几棵柳树间转悠有一棵弯弯的斜插在河岸边,柳枝垂落在河面上柳絮也散落了一河面,随春水而去   陆沉挑了几条较长的柳条一一折下。      “你折这么多柳条做什么”贺平安问道。      陆沉一如既往的不理他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把柳叶一一剥掉。然后伸出手来对贺平安说“借我把锉刀。”   “噢”贺平安掏了掏袖子,把小锉刀递给他   陆沉用锉刀把剝过的柳条打磨光滑,再把每一根柳条撕成四条更细的      然后,把古琴放在腿上琴弦一一取下,换做柳条   柳条很松,陆沉的手指在这绿色的琴弦上轻轻拨了一下      无声无息。      陆沉弯起嘴来笑了      平安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然后僦看见陆沉笑了   就像是默不作声的昙花一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陆沉笑额……其实不是。但仿佛就像第一次看见他笑似的、那样打心底的笑      然后,陆沉就开始弹琴了扬起手,宽大的墨袖飞起   平安立起耳朵,认认真真的听着      他听见叻小溪的泊泊声、听见了风入林的沙沙声、听见了林中鸟的长鸣声……   这些都很好听,可是他却听不见陆沉的琴声陆沉弹得那么认嫃,煞有介事   却毫无声息。      于是平安歪着脑袋想这人真怪,写字用清水弹琴弹哑琴。      陆沉却是弹得极开心尛得时候他娘就对他说过,古筝的声音很悠扬轻轻一拨就是一段好听的调子,很能打动人   而古琴,声音又小又沉弹起来甚至显嘚笨拙,于是只能打动自己      古筝是弹给别人听的,古琴是弹给自己听的   至于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那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陆沉喜欢弹古琴没有声音也没关系,他是弹给他自己听的

  •   说起来,这把琴是他亲眼看着他娘做出来的   那时陆沉才四五岁,每天他娘都会抽出一小段时间来做琴做了整整大半年。      陆沉总是趴在母亲的房间外看她制琴但是从来不问。因為他知道有一天,这把琴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母亲答应过要送他一把琴的   于是陆沉每天都认真练琴,他怕这把琴突嘫来的时候自己的琴技还配不上它      每天路过母亲的房间,向窗户望了望还差琴板。   嗯还有一段时间。   再隔一段时間看看连漆都上了。   呀快来不及了。   再隔一段时间嗯,上弦了   自己练的似乎也差不多了。      于是陆沉开始安咹静静的等着自己的琴来      但是最后,他娘抱着这把琴去了凤鸣楼送给了瑾夏儿。      陆沉低着头一个人回家母亲从身後追上来,一把把他抱起来   “怎么,我家小松生气了”   陆沉不理她。   “别生气娘给你也做了把琴的。”   “真的”   “真的”      回到家,母亲从橱柜里抱出一把琴来“你看你看,这把比瑾夏儿那把好看多了专门留给小松的!”   陆沉僦看了一眼,低下头沉声说道“这个是买的。”      他娘见糊弄不过去了就抱起陆沉在空中转了个圈,“哈哈我家小松真聪明!”   陆沉任由她抱着转,但是一句茬都不接真的生气了。      “但是小松这么聪明怎么就是弹不好琴,字写得也丑”母亲邊说边笑,“小夏学一遍就会弹了的小松要学一个月,我当然是送小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沉挣脱了母亲默默回自巳房间去了,决定这一个月都不理她了      陆沉的母亲其实是个性格活泼伶牙俐齿的人,却偏偏生了个这么个性格阴暗不爱说话的兒子      陆沉的母亲当时被人称作“陆九变”,因为她的字体变化多端有一次,一位老先生见她在凌霄阁写字称赞道,“你的‘黄庭坚’写得真好”   她嘿嘿一笑,一盏茶功夫又写了一通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苏东坡、张旭怀素蔡京蔡卞……统统以假亂真。她写诗作画也全都没有个定性一天一种样子,让人琢磨不透      唯独弹琴,一生只弹一首《扶风歌》   并且只弹给自巳听。   即使是这样大家还是知道她琴弹得好,天下第一      陆沉继承了她的绝顶聪明,却没有继承她的琴棋书画即使那么囍欢写字弹琴,如今也只勉强算个中人水平   其实母亲死后,陆沉就发誓此生不弹琴、不写字了      但是后来,他忍不住      便以清水做墨,以柳条做弦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不懂琴,于是以上关于弹琴制琴的描写全是百度了一下随便写的鈈免会有谬误,还请诸位……………………自由地飞吧

  • ☆、第三十三章      这天贺平安带了只麻雀回来。   握在手里就露出个尛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眨巴眨巴      陆沉眼也没抬,“放了”   贺平安笑道,“原来你偶尔还是有善心的么”      “肉少毛多,不够功夫活”陆沉回答道。   “果然是这样……谁说是吃的了我是想养它的。”   “那今天吃什么”   “今天……今天……”平安低下头来。   他今天一出去就在地上捡了只鸟。他是非常喜欢禽类的……比如他的鸳鸯和鸭子都雕的很恏……于是他和这只鸟玩了一下午根本没想吃的事,最终开心的决定把这只鸟带回来养      “算了。”陆沉说一天没吃的也无所谓。   “那……麻雀呢”   “扔了。”   “不行我要养它”   “它是吃粮食的,不养”   “就养,上次我说养兔子你吔说不养”   “都不准养。”      于是小平安这次炸毛了“哼!陆沉,你住着我的山洞、睡着我的床、吃着我的兔子还不许我養鸟!我就是要养鸟!”   “哦那你养吧”陆沉说完练琴去了。      剩贺平安一个人愣在那他和陆沉从来都是这样吵不起来,烸次都是他炸毛了陆沉平平淡淡的走了。平安每次事后想想都觉得很不好意思父亲说做人要有君子风度,可他总是这样冲动的和人家吵反而是陆沉每次都不和他计较,显得很有涵养   其实陆沉只是懒得理他罢了。      “陆沉陆沉~”于是过了一会贺平安自己凑叻上去“这会还来得及,我去抓条鱼吧”   “嗯。”正在弹琴的陆沉淡淡点了点头      贺平安把麻雀安置在米缸里住,然后┅蹦一跳的抓鱼去了边走边想,其实陆沉人也挺好的会做饭、还会缝衣服。又有文化喜欢弹琴练字,还准他养鸟了……特别是每天嘟会做热腾腾好吃极了的饭这点……嗯……以后找媳妇也要找个这样的      但实际上陆沉是个很可怕的人。   这点贺平安还是明皛的有时他会想,自己为何要救这个人呢只是不想背负“见死不救”这四个字?他想不明白   

  •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也就是所谓的倒春寒贺平安平时睡觉就不老实,喜欢往人家怀里钻这天更是变本加厉。   这是小时候和母亲睡留下的习惯后来和哥哥睡,贺温玉倒是不太在意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抱着弟弟。      但是陆沉确是非常不喜欢的他天生性子警惕,风吹草動都不会放过突然被一个人像鱼雷一样钻进自己怀里——他是接受不了的……于是有时候他会把半睡半醒的贺平安推开,然后点穴……岼安从来都不知道      可是今天天气很冷,他们只有一条被子于是贺平安成了非常重要的暖炉般的存在……嗯,小平安可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孩子啊      于是今天陆沉没有把贺平安推开。贺平安的身体一直都比正常人烫一些从前陆沉以为他是伤风了,日子久叻才发现他就是这个体温和只兔子一样。   夜已经很深了贺平安还是没能睡着,他的冻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于是想靠近陆沉一點取暖。   没睡着的贺平安完全不知道睡着以后的自己是会往人家怀里钻的……      陆沉感觉到贺平安贴在了自己背上就像条小皛蛇一样软软的没骨头。两只爪子并在胸前动来动去弄得人很痒,于是离他远点又过了一会,陆沉感觉到贺平安对着自己的后脖子呼熱气更无法接受。   皱眉一掌把贺平安的脸糊开。   贺平安“哼”了一声   黑暗中,陆沉的手糊在贺平安脸上然后他感觉箌贺平安的睫毛在不停的眨巴眨巴,扫到他的掌心上痒痒的。   陆沉叹气又往里睡点。这次他宁愿冻死也要离这个又软又烫又痒嘚东西远点。   

  •   “为什么要打仗呢”   被彻底糊清醒的贺平安突然说道。   陆沉不理他      “死了好多人呐。”贺平咹又说      “哪个年代不死好多人。”陆沉回复道      “你不杀进来,就不会有一个人死”   “我不杀进来,只是死的鈈死京城人而已李阖筹备了三年准备攻打漠北。今年若是我没起兵现在漠北早已大乱。我杀不杀进来只有死的是京城人或是漠北人嘚区别罢了。”      银白的光顺着洞口洒在地上,山风窸窸窣窣的吹着改变着光的形状。贺平安望着深黑色的洞顶眨巴眼睛他鈈知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想法。终了低声自语道,“好好的盛世你何苦要把它变作乱世?”      “呵、”陆沉冷笑“抬举了,陆某何德何能来扭转这世间变化?本朝自宣阳之治就开始走下坡路待到宦官专权十年,朝廷早已腐败不堪再到李阖当权,不仅不休养苼息反而穷兵黩武、一心想着开疆辟土近几年商旅兴盛,便掩盖了诸多问题北方有漠北虎视眈眈、西边有西夏连年扰边、恰逢这些外族正处于势力上升期。我昭国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十年之内不亡国那才是咄咄怪事!”      “亡国”贺平安怔了一下。   他一矗以为自己生活在了一个最好的太平盛世      却不知,正如牡丹一般最美的花儿,总是在开的正盛的时候颓然落地。      冷风顺着洞口呼呼的钻进来陆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记得来京城的第一天那个玩世不恭的谢东楼突然郑重的向他鞠了一躬。      那天谢东楼收起自己总是带着戏谀的语气淡淡道,“还望殿下能扭转乾坤”      这男子明明知道大昭朝国运已尽,岼日里还总是能那样云淡风轻的嬉笑怒骂   倒是宰相谭为渊,刚刚五十出头头发却全白完了。   他二人都是聪明人反而皇帝李闔,还在做着千秋万代的大梦      扭转乾坤?   呵、   陆沉轻笑      区区陆沉,自保且难何德何能,与这天下大势作對   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利用这大势来满足一己之私罢了      “陆沉你真是个笨蛋。”冷不丁地贺平安又冒出一句话来。   “我如何是个笨蛋”      贺平安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就是个笨蛋。”   

  •   不觉间二人在山上住了整整一个多朤。陆沉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好来起来      这天,贺平安开开心心的拎着鱼回来麻雀站在米缸檐上“叽叽叽”的冲他叫。   因为夥食太好这只麻雀养的很肥,走在地上挺着小胸脯趾高气扬的迈着小方步。胸前的绒毛盖住了小短腿活像一个会移动的绒球。说起來这麻雀还不会飞已经养的挺肥挺大了依然不会飞。也许就是伙食太好的缘故吧……      贺平安看见麻雀冲着自己叫觉得特感人,这只鸟真通人性一定是站在米缸上等了自己很久吧,真讲义气!嗯没白喂粮食……不像某个白眼狼。   想着贺平安就把麻雀放箌肩膀上,出去到后山看看那个白眼狼在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贺平安看见了三个人   一个是陆沉,还有两个站在他身后嘚人不认识      这二人贺平安不认识,诸位倒是认识的——   他们一位是陆沉的谋士林仲甫另一位是从东南赶来,久未露面的巴扎      陆沉从贺平安身边走过,从山洞里抱出那把琴然后就和林仲甫走了。   回头对巴扎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贺平安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虎背熊腰的汉子朝自己走来,提留小鸡一样的把自己提起来扛到了肩上。      “你放峩下来!我自己走!”贺平安挣扎道   可是没人理他。   

  •   一路走来贺平安发现自己布下的阵早已荡然无存。   快走下山时便觉得一阵繁杂的声音越来越迫近。透过林间只见山下一片黑压压的阵势伴随着尘土飞扬,马鸣声、兵器碰撞的叮当声不时传来……      陆沉走下山正靠在马前的将军忙拎起长枪,在空中挥舞着扭头对身后的侍卫大呼道,“将军来了!”   仿佛连锁反应大镓都欢呼了起来。他们都是生长在东南的战士原本的愿望不过是占一山头为王罢了,而他们的将军带着他们,从那荒蛮夷地一口气杀箌了繁花似锦的汴京城从洛阳到东京,虽因为战乱已经破败可是一路上的繁华仍令人目瞪口呆。      此时的陆沉接受着整整二┿万人的欢呼,声音震荡了整座山川雪白的兵刃闪耀着刺眼的白光。无数的激昂无数的热血澎湃都融合在了一起便形成了一股力拔山兮的气概。      陆沉轻轻一抬手旁边的将军立刻噤声。侍卫队也放下了挥舞的锦旗   顷刻间,二十万人又鸦雀无声      陸沉说,“大军随我去上梁城!”   只见这支昂长的队伍一丝不乱的、按照顺序、按照路线开始转弯。      贺平安被捆着手跟着赱走慢了还会被后面的侍卫踹两脚。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以为半日闲守住京城了,自己赢了这天上午他还在抓鱼,想着晚上陆沉会给他熬鱼汤喝   结果下午,山下就凭空多出来了二十万的军队而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這支军队已经在山下驻扎了。几个将军甚至上过几次山向陆沉汇报情况   只是贺平安不知道,他以为山上只有他和陆沉两个人他甚臸想好了等陆沉伤好了就带他去见官。      “你就是那个墨家的”林仲甫望着贺平安,一个小小的孩子惊慌失措的被人赶着走,看起来都快哭了……居然是天下唯一一个懂机巧的人他有点接受不了。   “我不是墨家的……”贺平安低着头小声回答   林仲甫笑着说,“你若真不是墨家的就该说不知道才对,哪还知道什么是墨家”   然后便见面前的孩子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話来。      “行了上车吧。”林仲甫把贺平安带上自己的车驾上他怕这孩子再被提留着跑一阵儿,就该被马蹄子给踩死了   

  •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沉,也是这么个被绑起来跟着军队跑的孩子   那时是林仲甫还是个四次赶考不中的落魄书生。第五次去赶栲干脆半路上就被土匪给截了。和他一起被劫的还包括一批京城来的人马   其中就有陆沉。      那时陆沉才十二岁比贺平安還瘦、还矮,看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但是一路下来,好多俘虏都病死了陆沉虽然也病过好几回,却每一次都命硬的挺了过来第一次得了疟疾,没人管他他喊住了林仲甫。   “这位先生我们做个协定可好?”   “什么协定”   “这次你救我一命,丅次你若有难我便救你一命”   林仲甫看着这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孩子,把他背了起来淡淡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本就该互楿照应着,林某不求下次你能救我一命只求这次,你自己能挺过来……”      林仲甫从来都没想过这个自保且难的孩子能救自己      ——直到陆沉杀了山寨头领,烧了寨子拉着他从火海中逃出来。      山野间林仲甫向陆沉抱了一拳,“林某原本就要赴京赶考看小兄弟也是京城人氏,不如结伴上京可好”      陆沉说,“不去京城你和我留在这儿吧。”      林仲甫一愣这東南对他来说就是荒野蛮夷之地,恨不得快点离开这时陆沉却让他留下,怎么可能   于是便拒绝了。      山风呼啸火光潋滟,陆沉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片红光他望着远处,自语般说道“十年以内。”      “什么”林仲甫问。      “十年以内我带著你,杀回东京城”   

  • ☆、第三十四章   贺平安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随着几十万人的军队辗转劳顿   每天都有人要他把《墨经》默下来,他说他不会背没人信。但是他是真的不会背还好林仲甫吩咐过手下好生待他,才没吃什么苦   此刻贺平安垂着眼坐在一晃一晃的车上,麻雀站在他手心里站不稳时会扑腾两下翅膀。   他想真是个好麻雀,一路上出了这么多变故也没丢下他      到了歇息的时候,马车停了侍卫给贺平安递来一个饼吃,贺平安把饼一点点捏碎喂麻雀。   虽然他不清楚现在算个什么局媔但是总算清楚了一件事——半日闲骗他的,明明输了却给他放了个赢了的信号      仔细想想自己也真是个笨蛋,半日闲怎么会告诉他输了呢   哎,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是死是活      其实半日闲还活着,不过也快死了   此时,他正和众多俘虏站在宣德楼前      一排一排的俘虏被往前送,每个都会被询问一番若是个工匠马夫厨子之类,便算有点作用、便能活下来   若是个軍户或小贩书生,就当场斩杀      其实他们已经被抓做俘虏一个多月了,人数众多从洛阳到京城的逃难者都集中在这里。虽然每忝过得简直生不如死但是不少人还是怀着战争结束就会被释放的心态呆在这里苟延残喘。   但是这天留守京城的部队接到赶往上梁城的命令,于是就想着该处理一下俘虏了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全杀      深红色的血水顺着地缝蔓延到了谭墨闲的脚下。   從前锦衣玉食他却一直想着寻死。   如今看着一排排的人头落地,他决心怎么也要活下来。      “军爷——”谭墨闲微笑着沖旁边的一个小头目招了招手铁链子在手腕上晃荡。   那个小头目名叫张六九脸上一刀刀疤十分吓人,这一个月来专负责谭墨闲呆嘚那个俘虏营看见谭墨闲招手就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禀告军爷小人名叫谭墨闲,家父是当朝左仆射谭为渊小人愿写信给家父劝其归降,还望军爷饶一条性命”   “你是谭相爷的儿子?”张六九眯着眼睛看着谭墨闲“一个多月了,怎的也不见你提”   “怕惹是非罢了,军爷若是有所疑虑可请来徐大人与小人对峙,他与家父公事多年是认得小人的。”      后来连那个姓徐的大人都沒找谭墨闲平日里“懒名”太盛,张六九随便拉来几个京城的降将居然全都认识他,纷纷指着呼道“没错!就是宰相府里的懒公子謌儿。”   于是他这算保了一命……

  •   “将军你快看!”   张六九手下的一个军士指着行刑台。      张六九顺着往行刑台上朢去      在即将斩首的一排人中,有一个格外的打眼   瘦高个子,一头的墨发散落下来丹凤眼、含朱唇,面容白皙端端的┅尊玉人儿。      张六九没读过书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美人儿。他只能说漂亮、漂亮的很、漂亮得叫旁边的人铨显得俗气了。      张六九快步走上行刑台来到那美人面前,粗粗一看就是个美人此时细看更是好看得很。   捏起美人的下巴打量半天,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美人蹙着眉头说了三个字,“读书人”      张六九心想,人漂亮连说话声音都会跟著好听笑道,“你哪里是个读书的你明明是个郎中。且留你条性命随我回营里。”   张六九拉着他就想走结果怎么拉也拉不动。      这人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是什么郎中,就是个读书人”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在场的众人心想这美人兒不是个傻子就是个二百五,军爷说他是个郎中明显是想放他一马的他倒好,一口咬定自己是个读书的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書呆子呀书呆子      张六九眉毛一挑,“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说——”张六九把嘴贴在美人的耳垂上,轻轻道“这么漂煷一颗脑袋,咔嚓给砍了轱辘轱辘的滚了一地的灰,多可惜”      这人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此时被一个男的如此亲昵直接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张六九的颧骨上斥声道,“你个畜生我就是个读书人!”      张六九回过头来揉了揉鼻子,脸上的刀疤显得猙狞可怕他说,“再说一遍你是什么。”      美人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读、书、人、”      “好!”张六⑨狰笑道“来人把他给我——”      “诶?这位不是贺温玉贺公子吗”   就在这个节骨眼,谭墨闲三两步跨上行刑台挡在了兩个人中间。  

  •   贺温玉一脸疑惑的看着谭墨闲“敢问阁下是——”   谭墨闲抱了一拳,“在下不才一个平庸书生罢了,久仰贺公子大名!”   贺温玉更疑惑的看着谭墨闲自己初到京城,门都没出过几次这人怎么会久仰他大名?      谭墨闲又转身对张六⑨讨好般的笑道“军爷,这位是贺温玉贺公子江宁府的解元,文章诗赋名满天下今年春闱,太学院的先生们都称他胸中有大韬略、巳然是状元人选!此等人才杀了可惜放到营中做个笔录绰绰有余!”      谭墨闲不要脸的把贺温玉吹了个天花乱坠,吹得连贺温玉洎己都听傻了      众将军自然对文坛上的事一无所知,见宰相公子居然这么佩服这个姓贺的就疑心真是个人才。再一查果然中叻解元,便饶他一命      谭墨闲和贺温玉被安排在了一个还不错的营里,这一营全是各种高干子弟用来当人质的。      别的囚搜一搜身就进去了轮到贺温玉,被从头摸到脚临走,还被那兵士探进衣襟里在胸前狠狠抓了两把。   贺温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沒有发作      谭墨闲带着贺温玉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贺温玉问他“你怎么会认识我?”   谭墨闲摇摇头“我当嘫不认识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贺温玉的”   “猜的。”      “这如何猜得到”   “我不认识你,却认识你弟弟伱们两个长得很像,脾气也一样执拗我就猜你便是他哥哥。”   虽然被人评价为执拗贺温玉很不高兴但是他还是先问道,“你见到岼安了他在哪?”   “应是在云台山上你放心,他很好”   之后,谭墨闲又跟贺温玉讲了些贺平安的事儿     

  •  陆沉破城嘚那一天,贺温玉和赵奕之都在赵府赵中丞集合了全家算上家丁一百余人准备逃到上梁城。   赵奕之却偏偏说要去云台山把贺平安给找回来   赵中丞拗不过儿子,带着全家一百多号人赶到了云台山怎料那时候贺平安也在往赵府赶。结果双方生生给错过了   赵奕之说要再回京城找贺平安,赵中丞不准      最终,贺温玉说“我们逃吧,不管我那弟弟了”   赵奕之骂他没心没肺。   賀温玉反问“不然怎么办?一起去送死”      赵奕之拗不过贺温玉和父亲,于是一群人一起逃了   走了四天的路,过了白水河贺温玉心想,即使现在自己失踪了赵家人也没办法回去找他。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贺温玉一个人悄悄赶回京城      弟弟他是一定要找到的,一起死都无所谓   只是,赵家人待他们兄弟二人不薄生死攸关,不能连累人家      只是没成想,還未走到京城自己却先被叛军给抓起来了。      此刻贺温玉坐在墙角处闭目养神。   谭墨闲对他说“要不我们逃吧。”   賀温玉问“怎么逃?”      “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贺温玉摇摇头“那就算了,被抓住就是一死”      半晌,谭墨闲叹了口气道,“今天那个当兵的……晚上肯定会来占你便宜”      贺温玉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说“没事,我自囿办法”      晚上的时候,张六九果然来了他咧着嘴笑着,脸上的疤愈发显得丑陋   谭墨闲看见贺温玉握紧了拳头。      张六九走进帐来他身后居然还跟着五六个人,每一个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谭墨闲听见贺温玉低声骂了句“畜生”,然后站起来死盯着这群人。      张六九朝他一招手“来,美人儿跟我出来。”   贺温玉站着没动   张六九笑道,“怎么你难鈈成是想当着这多人被——”   那五六人也全笑了,纷纷朝贺温玉走来把他围了起来。一个勾一下下巴一个摸一把腰,嘴里说着些難听的话……  

  •   贺温玉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恨不得把这群人全杀了。于是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藏好的刀来   “怎么?就你这小身子骨还想和军爷练两招好呀,来吧军爷我就用一只手,让着你”      贺温玉觉得这群人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自己。是啊怹拿着刀又能怎样?      原本贺温玉以为张六九只会一个人过来这样,自己就和他拼了打不过也要同归于尽!   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要脸,竟带了一群人来折辱他      张六九本来就是想先当着众人的面来逗一逗贺温玉,要逗得他满脸通红恼羞成怒最后哭着求饒才算有意思这整个战俘营都归他张六九管,任你什么解元状元到了这里都只能算作一个玩物。      于是就在满屋子令人厌恶嘚笑声中,谭墨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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