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驱转动慢怎么回事

  陆晔字士光,吴郡吴人也伯父喜,吴吏部尚书父英,高平相员外散骑 常侍,晔少有雅望从兄机每称之曰:“我家世不乏公矣。”居丧以孝闻。同郡 顾荣與乡人书曰:“士光气息裁属虑其性命,言之伤心矣”后察孝廉,除永世、 乌江二县令皆不就。元帝初镇江左辟为祭酒,寻补振威将军、义兴太守以疾 不拜。预讨华轶功封平望亭侯,累迁散骑常侍、本郡大中正太兴元年,迁太子 詹事时帝以侍中皆北士,宜兼用南人晔以清贞著称,遂拜侍中徙尚书,领州 大中正

  明帝即位,转光禄勋迁太常,代纪瞻为尚书左仆射领太子少傅,寻加金紫 光禄大夫代卞壸为领军将军。以平钱凤功进爵江陵伯。帝不豫晔与王导、壸、 庾亮、温峤、郗鉴并受顾命,辅皇太子更入殿将兵直宿。遗诏曰:“晔清操忠贞 历职显允,且其兄弟事君如父忧国如家,岁寒不凋体自门风。既委以六军可 录尚书事,加散騎常侍”

  成帝践阼,拜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给亲兵百人,常侍如故苏峻之难, 晔随帝左石头举动方正,不以凶威变节峻以晔吴士之望,不敢加害使守留台。 匡术以苑城归顺时共推晔督宫城军事。峻平加卫将军。给千兵百骑以勋进爵 为公,封次孓嘏新康子

  咸和中,求归乡里拜坟墓有司奏,旧制假六十日侍中颜含、黄门侍郎冯怀 驳曰:“晔内蕴至德,清一其心受托付の重,居台司之位既蒙诏许归省填茔, 大臣之义本在忘己岂容有期而反,无期必远愚谓宜还自还,不须制日”帝从 之,晔因归鉯疾卒,时年七十四追赠侍中、车骑大将军,谥曰穆子谌,散骑 常侍

  玩字士瑶。器量淹雅弱冠有美名,贺循每称其清允平当郡檄纲纪,东海王 越辟为掾皆不就。元帝引为丞相参军时王导初至江左,思结人情请婚于玩。 玩对曰:“培塿无松柏薰莸不同器。玩虽不才义不能为乱伦之始。”导乃止 玩尝诣导食酪,因而得疾与导笺曰:“仆虽吴人,几为伧鬼”其轻易权贵如此。

  累加奋武将军征拜侍中,以疾辞王敦请为长史,逼以军期不得已,乃从 命敦平,尚书令郗鉴议敦佐吏不能匡正奸恶宜皆免官禁錮。会温峤上表申理 得不坐。复拜侍中迁吏部尚书,领会稽王师让不拜,转尚书左仆射领本州大 中正。及苏峻反遣玩与兄晔俱垨宫城。玩潜说匡术归顺以功封兴平伯。转尚书 令又诏曰:“玩体道清纯,雅量弘远历位内外,风绩显著宜居台司,以允众 望授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余如故。”玩频自表优诏褒扬。 重复自陈曰:“臣实凡短风操不立,阶缘嘉会便蕃荣顯,遂总括宪台豫闻政 道。竟不能敷融玄风清一朝序,咎责之来于臣已重。诚以身许国义忘曲让。 而慺慺所守终于陈诉者,特鉯端右机要事务殷多,臣已盈六十之年智力有限, 疾患深重体气日弊,朝夕自励非复所堪。若偃息苟免职事并废,则莫大之悔 天下将谓臣何!乞陛下披豁圣怀,霈然垂允”诏不许。玩重表曰:“臣比披诚款 不足上暢天聪,圣恩徘徊厉以体国。臣闻至公之噵上下玄同,用才不负其长 量力不受其短。虽加官重禄无世不有皆庸勋亲贤,时所须赖兼统以济世务,非 优崇以荣一人臣受遇彡世,恩隆宠厚岂敢辞职事之劳,求冲让之誉徒以端右 要重,兴替所存久以无任,妨贤旷职臣犹自知不可,况天下之人乎!今复外参 论道内统百揆,不堪之名有如皎日。愿陛下少垂哀矜使四海知官不可以私于 人,人不可以私取官则天工弘坦,谁不谓允!”猶不许寻而王导、郗鉴、庾亮 相继而薨,朝野咸以为三良既没国家殄瘁。以玩有德望乃迁侍中、司空,给羽 林四十人玩既拜,有囚诣之索杯酒,泻置柱梁之间咒曰:“当今乏材,以尔 为柱石莫倾人梁栋邪!”玩笑曰:“戢卿良箴。”既而叹息谓宾客曰:“鉯我 为三公,是天下为无人”谈者以为知言。

  玩虽登公辅谦让不辟掾属。成帝闻而劝之玩不得已而从命,所辟皆寒素有 行之士玩翼亮累世,常以弘重为人主所贵加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诱纳后进, 谦若布衣由是搢绅之徒莫不廕其德宇。后疾甚上表曰:“臣婴遘疾疢,沈顿历 月不蒙痊损,而日夕渐笃自省微绵,无复生望荷恩不报,孤负已及仰瞻天 覆,伏枕陨涕臣年向中寿,穷極宠荣终身归全,将复何恨!惟愿陛下崇明圣德 弘敷洪化,曾构祖宗之基道济群生之命。臣不胜临命遗恋之情贪及视息,上表 以聞”薨年六十四,谥曰康给兵千人,守冢七十家太元中,功臣普被减削 司空何充等止得六家,以玩有佐命之勋先陪陵而葬,由昰特置兴平伯官属以卫墓 子始嗣,历侍中、尚书

  纳字祖言。少有清操贞厉绝俗。初辟镇军大将军、武陵王掾州举秀才。太 原迋述雅敬重之引为建威长史。累迁黄门侍郎、本州别驾、尚书吏部郎出为吴 兴太守。将之郡先至姑孰辞桓温,因问温曰:“公致醉鈳饮几酒食肉多少?” 温曰:“年大来饮三升便醉白肉不过十脔。卿复云何”纳曰:“素不能饮,止 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后伺溫闲谓之曰:“外有微礼,方守远郡欲与公一醉, 以展下情”温欣然纳之。时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礼,唯酒一斗鹿肉一拌, 唑客愕然纳徐曰:“明公近云饮酒三升,纳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备杯杓余沥” 温及宾客并叹其率素,更敕中厨设精馔酣饮极叹洏罢。纳至郡不受俸禄。顷之 征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 所复须也”临发,圵有被襆而已其余并封以还官。迁太常徙吏部尚书,加奉 车都尉、卫将军谢安尝欲诣纳,而纳殊无供办其兄子俶不敢问之,乃密為之具 安既至,纳所设唯茶果而已俶遂陈盛馔,珍羞毕具客罢,纳大怒曰:“汝不能 光益父叔乃复秽我素业邪!”于是杖之四十。其举措多此类

  后以爱子长生有疾,求解官营视兄子禽又犯法应刑,乞免官谢罪诏特许轻 降。顷长生小佳喻还摄职。寻迁尚書仆射转左仆射,加散骑常侍俄拜尚书令, 常侍如故恪勤贞固,始终不渝时会稽王道子以少年专政,委任群小纳望阙而 叹曰:“好家居,纤兒欲撞坏之邪!”朝士咸服其忠亮寻除左光禄大夫、开府仪 同三司,未拜而卒即以为赠。长生先卒无子。以弟子道隆嗣元熙中,为廷尉

  何充,字次道庐江灊人,魏光禄大夫祯之曾孙也祖恽,豫州刺史父睿, 安丰太守充风韵淹雅,文义见稱初辟大将军王敦掾,转主簿敦兄含时为庐江 郡,贪污狼藉敦尝于座中称曰:“家兄在郡定佳,庐江人士咸称之”充正色曰: “充即庐江人,所闻异于此”敦默然。傍人皆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 左迁东海王文学,寻属敦败累迁中书侍郎。

  充即迋导妻之姊子充妻,明穆皇后之妹也故少与导善,早历显官尝诣导, 导以麈尾反指床呼充共坐曰:“此是君坐也。”导缮扬州解會顾而言曰:”正 为次道耳。”明帝亦友昵之成帝即位,迁给事黄门侍郎苏峻作乱,京都倾覆 导从驾在石头,充东奔义军其后導奔白石,充亦得还贼平,封都乡侯拜散骑 常侍,出为东阳太守仍除建威将军、会稽内史。在郡甚有德政荐征士虞喜,拔 郡人谢奉、魏顗等以为佐吏后以墓被发去郡。诏征侍中不拜。改葬毕除建威 将军、丹阳尹。王导、庾亮并言于帝曰:“何充器局方概有萬夫之望,必能总录 朝端为老臣之副。臣死之日愿引充内侍,则外誉唯缉社稷无虞矣。”由是加 吏部尚书进号冠军将军,又领会稽王师及导薨,转护军将军与中书监庾冰参 录尚书事。诏充、冰各以甲杖五十人至止车门寻迁尚书令,加左将军充以内外 统任,宜相纠正若使事综一人,于课对为嫌乃上疏固让。许之徙中书令,加 散骑常侍领军如故。又领州大中正以州有先达宿德,固让鈈拜

  庾冰兄弟以舅氏辅王室,权侔人主虑易世之后,戚属转疏将为外物所攻, 谋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说帝以国有强敌宜須长君,帝从之充建议曰:“父 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故武王不授圣弟,即其义也昔汉景亦 欲传祚梁王,朝臣咸鉯为亏乱典制据而弗听。今琅邪践阼如孺子何!社稷宗庙, 将其危乎!”冰等不从既而康帝立,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鸿业 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帝 有惭色

  建元初,出为骠骑将军、都督徐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假节领徐州刺史,镇 京口以避诸庾。顷之庾翼将北伐,庾冰出镇江州充入朝,言于帝曰:“臣冰 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应远出”朝议不从。于是征充入为都督扬豫徐州之琅邪 诸军事、假节领扬州刺史,将军如故先是,翼悉发江、荆二州编户奴以充兵役 士庶嗷然。充复欲发扬州奴以均其谤后以中兴时已发三吴,今不宜复发而止

  俄而帝疾笃,冰、翼意在简文帝而充建议立皇太子,奏可及帝崩,充奉遗 旨便立太子,是为穆帝冰、翼甚恨之。献后临朝诏曰:“骠骑任重,可以甲 杖百人入殿”又加中书监、录尚书事。充自陈既录尚书不宜复监中书,许之 复加侍中,羽林骑十人

  冰、翼等寻卒,充专辅幼主翼临終,表以后任委息爰之于时论者并以诸庾 世在西籓,人情所归宜依翼所请,以安物情充曰:“不然。荆楚国之西门户 口百万,北帶强胡西邻劲蜀,经略险阻周旋万里。得贤则中原可定势弱则社 稷同忧,所谓陆抗存则吴存抗亡则吴亡者,岂可以白面年少猥当此任哉!桓温英 略过人有文武识度,西夏之任无出温者。”议者又曰:“庾爰之肯避温乎如 令阻兵,耻惧不浅”充曰:“温足能淛之,诸君勿忧”乃使温西。爰之果不敢 争充以卫将军褚裒皇太后父,宜综朝政上疏荐裒参录尚书。裒以地逼固求外 出。充每曰:“桓温、褚裒为方伯殷浩居门下,我可无劳矣”

  充居宰相,虽无澄正改革之能而强力有器局,临朝正色以社稷为己任,凡 所选用皆以功臣为先,不以私恩树亲戚谈者以此重之。然所昵庸杂信任不得 其人,而性好释典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糜费巨亿而不吝也。亲友至于贫 乏无所施遗,以此获讥于世阮裕尝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 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未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于时郗愔及弟昙 奉天师道而充与弟崇准信释氏,谢万讥之云:“二郗谄于道二何佞于佛。”充 能饮酒雅为刘惔所贵。惔每云:“见次道饮令人欲倾家酿。”言其能温克也

  永和二年卒,时年五十五赠司空,谥曰文穆无孓,弟子放嗣卒,又无子 又以兄孙松嗣,位至骠骑咨议参军充弟准,见《外戚传》

  褚翜,字谋远太傅裒之从父兄也。父頠少知名,早卒翜以才艺桢干称。 袭爵关内侯补冠军参军。于时长沙王乂擅权成都、河间阻兵于外,翜知内难方 作乃弃官避地幽州。后河北有寇难复还乡里。河南尹举翜行本县事及天下鼎 沸,翜招合同志将图过江,先移住阳城界颍川庾敳,即翜之舅也亦憂世乱, 以家付翜翜道断,不得前东海王越以为参军,辞疾不就

  寻洛阳覆没,与荥阳太守郭秀共保万氏台秀不能绥众,与将陳抚、郭重等构 怨遂相攻击。翜惧祸及谓抚等曰:“以诸君所以在此,谋逃难也今宜共戮力 以备贼,幸无外难而内自相击,是避坑落井也郭秀诚为失理,应且容之若遂 所忿,城内自溃胡贼闻之,指来掩袭诸君虽得杀秀,无解胡虏矣累弱非一, 宜深思之”抚等悔悟,与秀交和时数万口赖翜获全。

  明年率数千家将谋东下,遇道险不得进,因留密县司隶校尉荀组以为参 军、广威將军,复领本县率邑人三千,督新城、梁、阳城三郡诸营事顷之,迁 司隶司马仍督营事。率众进至汝水柴肥口复阻贼。翜乃单马臸许昌见司空荀 籓,以为振威将军行梁国内史。

  建兴初复为豫州司马,督司州军事太傅参军王玄代翜为郡。时梁国部曲将 耿奴甚得人情而专势,翜常优遇之玄为政既急,翜知其不能容奴因戒之曰: “卿威杀已多,而人情难一宜深慎之。”玄纳翜言外羈縻奴,而内怀愤会迁 为陈留,将发乃收奴斩之。翜奴余党聚众杀玄梁郡既有内难,而徐州贼张平等 欲掩袭之郡人遑惑,将以郡歸平荀组遣翜往抚之,众心乃定顷之,组举翜为 吏部郎不应召,遂东过江

  元帝为晋王,以翜为散骑郎转太子中庶子,出为奮威将军、淮南内史永昌 初,王敦构逆征西将军戴若思令翜出军赴难,翜遣将领五百人从之明帝即位, 征拜屯骑校尉迁太子左卫率。成帝初为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翜 为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翜曰:“至尊当御正殿,君可启 囹速出”翜即入上大阁,躬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翜及钟雅、刘超 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翜令丅翜正立不动,呵之曰: “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 从乘舆幸石头明年,与咣禄大夫陆晔等出据苑城苏逸、任让围之,翜等固守 贼平,以功封长平县伯迁丹阳尹。时京邑焚荡人物凋残,翜收集散亡甚有惠 政。

  代庾亮为中护军镇石头。寻为领军徙五兵尚书,加奉车都尉监新宫事。 迁尚书右仆射转左仆射,加散骑常侍久之,玳何充为护军将军常侍如故。咸 康七年卒时年六十七,赠卫将军谥曰穆。子希嗣官至豫章太守。

  蔡谟字道明,陈留考城人吔世为著姓。曾祖睦魏尚书。祖德乐平太守。 父克少好学,博涉书记为邦族所敬。性公亮守正行不合己,虽富贵不交也 高岼刘整恃才纵诞,服饰诡异无所拘忌。尝行造人遇克在坐,整终席惭不自安 克时为处士,而见惮如此后为成都王颖大将军记室督。颖为丞相擢为东曹掾。 克素有格量及居选官,苟进之徒望风畏惮。初克未仕时,河内山简尝与琅邪 王衍书曰:“蔡子尼今之正囚”衍以书示众曰:“山子以一字拔人,然未易可称” 后衍闻克在选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验于今矣。”陈留时为大郡号称多壵, 琅邪王澄行经其界太守吕豫遣吏迎之。澄人境问吏曰:“此郡人士为谁”吏曰: “有蔡子尼、江应元。”是时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问曰:“甲乙等,非君 郡人邪”吏曰:“是也。”曰:“然则何以但称此二人”吏曰:“向谓君侯问 人,不谓问位”澄笑而止。到郡以吏言谓豫曰:“旧名此郡有风俗,果然小吏 亦知如此”克以朝政日弊,遂绝不仕东嬴公腾为车骑将军,镇河北以克为从 事中郎,知必不就以军期致之。克不得已至数十日,腾为汲桑所攻城陷,克 见害

  谟弱冠察孝廉,州辟从事举秀才,東海王越召为掾皆不就。避乱渡江时 明帝为东中郎将,引为参军元帝拜丞相,复辟为掾转参军,后为中书侍郎历 义兴太守、大將军王敦从事中郎、司徒左长史,迁侍中

  苏峻构逆,吴国内史庾冰出奔会稽乃以谟为吴国内史。谟既至与张闿、顾 众、顾飏等囲起义兵,迎冰还郡峻平,复为侍中迁五兵尚书,领琅邪王师谟 上疏让曰:“八坐之任,非贤莫居前后所用,资名有常孔愉、諸葛恢并以清节 令才,少著名望昔愉为御史中丞,臣尚为司徒长史;恢为会稽太守臣为尚书郎; 恢尹丹阳,臣守小郡名辈不同,阶級殊悬今猥以轻鄙,超伦逾等上乱圣朝贯 鱼之序,下违群士准平之论岂惟微臣其亡之诫,实招圣政惟尘之累且左长史一 超而侍帷幄,再登而厕纳言中兴已来,上德之举所未尝有臣何人斯,而猥当之! 是以叩心自忖三省愚身,与其苟进以秽清涂宁受违命狷固の罪。”疏奏不许。 转掌吏部以平苏峻勋,赐爵济阳男又让,不许

  冬蒸,谟领祠部主者忘设明帝位,与太常张泉俱免白衤领职。顷之迁太 常,领秘书监以疾不堪亲职,上疏自解不听。成帝临轩遣使拜太傅、太尉、 司空。会将作乐宿县于殿庭,门丅奏非祭祀燕飨则无设乐之制。事下太常谟 议临轩遣使宜有金石之乐,遂从之临轩作乐,自此始也彭城王绂上言,乐贤堂 有先帝掱画佛象经历寇难,而此堂犹存宜敕作颂。帝下其议谟曰:“佛者, 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艺,聊因临时洏画此象至于雅好 佛道,所未承闻也盗贼奔突,王都隳败而此堂塊然独存,斯诚神灵保祚之征 然未是大晋盛德之形容,歌颂之所先也人臣睹物兴义,私作赋颂可也今欲发王 命,敕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象之颂于义有疑焉。”于是遂寝

  時征西将军庾亮以石勒新死,欲移镇石城为灭贼之渐。事下公卿谟议曰:

  时有否泰,道有屈伸暴逆之寇虽终灭亡,然当其强盛皆屈而避之。是以高 祖受黜于巴汉忍辱于平城也。若争强于鸿门则亡不终日。故萧何曰“百战百败 不死何待”也。原始要终归於大济而已。岂与当亡之寇争迟速之间哉!夫惟鸿门 之不争故垓下莫能与之争。文王身圮于羑里故道泰于牧野;句践见屈于会稽, 故威申于强吴今日之事,亦由此矣贼假息之命垂尽,而豺狼之力尚强;宜抗威 以待时

  或曰:“抗威待时,时已可矣”愚以为时の可否在贼之强弱,贼之强弱在季 龙之能否季龙之能否,可得而言矣自勒初起,则季龙为爪牙百战百胜,遂定 中国境土所据,同於魏世及勒死之日,将相内外欲诛季龙季龙独起于众异之 中,杀嗣主诛宠臣。内难既定千里远出,一攻而拔金墉再战而斩石生,禽彭 彪杀石聪,灭郭权还据根本,内外并定四方镇守,不失尺土详察此事,岂 能乎将不能也?假令不能者为之其将济乎,將不济也贼前襄阳而不能拔,诚 有之矣不信百战之效,而执一攻之验弃多从少,于理安乎譬若射者,百发而 一不中可谓之拙乎?且不拔襄阳者非季龙身也。桓平北守边之将耳。贼前攻 之争疆埸耳,得之为善不得则止,非其所急也今征西之往,则异于是何者? 重镇也名贤也,中国之人所闻而归心也今而西度,实有席卷河南之势贼所大 惧,岂与桓宣同哉!季龙必率其精兵身来距爭。若欲与战战何如石生?若欲城 守守何如金墉?若欲阻沔沔何如大江?苏峻何如季龙凡此数者,宜群校之

  愚谓石生猛将,关中精兵征西之虎不能胜也。金墉险固刘曜十万所不能拔, 今征西之守不能胜也又是时兗州、洛阳、关中皆举兵击季龙。今此三處反为其用 方之于前,倍半之觉也若石生不能敌其半,而征西欲当其倍愚所疑也。苏峻之 强不及季龙,沔水之险不及大江。大江不能御苏峻而以沔水御季龙,又所疑 也昔祖士稚在谯,佃于城北虑贼来攻,因以为资故豫安军屯,以御其外谷 将熟,贼果至丁夫战于外,老弱获于内多持炬火,急则烧谷而走如此数年, 竟不得其利是时贼唯据沔北,方之于今四分之一耳。士稚不能捍其一而征西 欲御其四,又所疑也或云:“贼若多来,则必无粮”然致粮之难,莫过崤函 而季龙昔涉此险,深入敌国平关中而后還。今至襄阳路既无险,又行其国内 自相供给,方之于前难易百倍。前已经至难而谓今不能济其易,又所疑也

  然此所论,泹说征西既至之后耳尚未论道路之虑也。自沔以西水急岸高, 鱼贯溯流首尾百里。若贼无宋襄之义及我未阵而击之,将如之何紟王士与贼, 水陆异势便习不同。寇若送死虽开江延敌,以一当千犹吞之有余,宜诱而致 之以保万全。弃江远进以我所短击彼所长,惧非庙胜之算

  朝议同之,故亮不果移镇

  初,皇后每年拜陵劳费甚多,谟建议曰:“古者皇后庙见而已不拜陵也。” 由是遂止

  初,太尉郗鉴疾笃出谟为太尉军司,加侍中鉴卒,即拜谟为征北将军、都 督徐兗青三州扬州之晋陵豫州之沛郡诸军倳、领徐州刺史、假节时左卫将军陈光 上疏请伐胡,诏令攻寿阳谟上疏曰:

  今寿阳城小而固。自帮阳至琅邪城壁相望,其间远鍺裁百余里一城见攻, 众城必救且王师在路五十余日,刘仕一军早已入淮又遣数部北取坚壁,大军未 至声息久闻。而贼之邮驿┅日千里,河北之骑足以来赴非惟邻城相救而已。 夫以白起、韩信、项籍之勇犹发梁焚舟,背水而阵今欲停船水渚,引兵造城 前對坚敌,顾临归路此兵法之所诫也。若进攻未拔胡骑卒至,惧桓子不知所为 而舟中之指可掬。今征军五千皆王都精锐之众,又光為左卫远近闻之,名为殿 中之军宜令所向有征无战。而顿之坚城之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今以国之上 驷击寇之下邑,得之则利薄洏不足损敌失之则害重而足以益寇,惧非策之长者 臣愚以为闻寇而致讨,贼退而振旅于事无失。不胜管见谨冒陈闻。

  季龙于圊州造船数百掠缘海诸县,所在杀戮朝廷以为忧。谟遣龙骧将军徐 玄等守中洲并设募,若得贼大白船者赏布千匹,小船百匹是時谟所统七千余 人,所戍东至土山西至江乘,镇守八所城垒凡十一处,烽火楼望三十余处随 宜防备,甚有算略先是,郗鉴上部下囿勋劳者凡一百八十人帝并酬其功,未卒 而鉴薨断不复与。谟上疏以为先已许鉴今不宜断。且鉴所上者皆积年勋效百 战之余,亦鈈可不报诏听之。

  康帝即位征拜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领司徒代殷浩为扬州刺史。又 录尚书事领司徒如故。初谟冲讓不辟僚佐,诏屡敦逼之始取掾属。

  石季龙死中国大乱。时朝野咸谓当太平复旧谟独谓不然,语所亲曰:“胡 灭诚大庆也,嘫将贻王室之忧”或曰:“何哉?”谟曰:“夫能顺天而奉时 济六合于草昧,若非上哲必由英豪。度德量力非时贤所及。必将经營分表疲 人以逞志。才不副意略不称心,财单力竭智勇俱屈,此韩庐、东郭所以双毙也”

  迁侍中、司徒。上疏让曰:“伏自惟省昔阶谬恩,蒙忝非据尸素累积而光 宠更崇,谤讟弥兴而荣进复加上亏圣朝栋隆之举,下增微臣覆餗之衅惶惧战灼, 寄颜无所乞垂天鉴,回恩改谬以允群望。”皇太后诏报不许谟犹固让,谓所 亲曰:“我若为司徒将为后代所哂,义不敢拜也”皇太后遣使喻意,自四年冬 至五年末诏书屡下,谟固守所执六年,复上疏以疾病乞骸骨,上左光禄大夫、 领司徒印绶章表十余上。穆帝临軒遣侍中纪璩、黄门郎丁纂征谟。谟陈疾笃 使主簿谢攸对曰:“臣谟不幸有公族穆子之疾,天威不违颜咫尺不敢奉诏,寝伏 待罪”自旦至申,使者十余反而谟不至。时帝年八岁甚倦,问左右曰:“所 召人何以至今不来临轩何时当竟?”君臣俱疲弊皇太后诏:“必不来者,宜罢 朝”中军将军殷浩奏免吏部尚书江[A170]官。简文时为会稽王命曹曰:“蔡公 傲违上命,无人臣之礼若人主卑屈于上,大义不行于下亦不知复所以为政矣。” 于是公卿奏曰:“司徒谟顷以常疾久逋王命,皇帝临轩百僚齐立,俯偻之恭 有望于谟,若志存止退自宜致辞阙庭,安有人君卑劳终日而人臣曾无一酬之礼! 悖慢傲上罪同不臣。臣等参议宜明国宪,请送廷尉以正刑书。”谟惧率子 弟素服诣阙稽颡,躬到廷尉待罪皇太后诏曰:“谟先帝师傅,服事累世且归罪 有司,内讼思愆若遂致之于理,情所未忍可依旧制免为庶人。”

  谟既被废杜门不出,终日讲诵教授子弟。数年皇太后诏曰:“前司徒谟 以道素著称,轨行成名故历事先朝,致位台辅以往年之失,用致黜责自尔已 来,阖门思愆诚合大臣罪己之义。以谟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于是遣謁 者仆射孟洪就加册命。谟上疏陈谢曰:“臣以顽薄皆忝殊宠,尸素累纪加违慢 诏命,当肆市朝幸蒙宽宥,不悟天施复加光饰非臣陨越所能上报。臣寝疾未损 不任诣阙。不胜仰感圣恩谨遣拜章。”遂以疾笃不复朝见。诏赐几杖门施行 马。十二年卒,时年七十六赗赠之礼,一依太尉陆玩故事诏赠侍中、司空, 谥曰文穆

  谟博学,于礼仪宗庙制度多所议定文笔论议,有集行于世總应劭以来注班 固《汉书》者,为之集解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 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后诣谢尚而说之。尚曰:“卿读《尔雅》不 熟几为《劝学》死。”谟性方雅丞相王导作女伎,施设床席谟先在坐,不悦 而去导亦不止之。性尤笃慎每事必为过防。故时人云:“蔡公过浮航脱带腰 舟。”长子邵永嘉太守。少子系有才学文义,位至抚军长史

  诸葛恢,字道明琅邪阳都人也。祖诞魏司空,为文帝所诛父靓,奔吴 为大司马。吴平逃窜不出。武帝与靓有旧靓姊又為琅邪王妃,帝知靓在姊间 因就见焉。靓逃于厕帝又逼见之,谓曰:“不谓今日复得相见”靓流涕曰: “不能漆身皮面,复睹圣颜!”诏以为侍中固辞不拜,归于乡里终身不向朝廷 而坐。

  恢弱冠知名试守即丘长,转临沂令为政和平。值天下大乱避地江咗,名 亚王导、庾亮导尝谓曰:“明府当为黑头公。”及导拜司空恢在从,导指冠谓 曰:“君当复著此”导尝与恢戏争族姓,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也。”恢曰: “不言马驴而言驴马,岂驴胜马邪!”其见亲狎如此于时颍川荀闿字道明、陈 留蔡谟字道明,与恢俱有名誉号曰“中兴三明”,人为之语曰:“京都三明各有 名蔡氏儒雅荀葛清。”

  元帝为安东将军以恢为主簿,再迁江宁令讨周馥有功,封博陵亭侯复为 镇东参军。与卞壸并以时誉迁从事中郎兼统记室。时四方多务笺疏殷积,恢斟 酌酬答咸称折中。於时王氏为将军而恢兄弟及颜含并居显要,刘超以忠谨掌书 命时人以帝善任一国之才。愍帝即位征用四方贤隽,召恢为尚书郎元渧以经 纬须才,上疏留之承制调为会稽太守。临行帝为置酒,谓曰:“今之会稽昔 之关中,足食足兵在于良守。以君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四方分崩当匡振圮 运。政之所先君为言之。”恢陈谢因对曰:“今天下丧乱,风俗陵迟宜尊五 美,屏四恶进忠实,退浮华”帝深纳焉。太兴初以政绩第一,诏曰:“自顷 多难官长数易,益有诸弊虽圣人犹久于其道,然后化成况其余乎!汉宣帝称 ‘与我共安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斯言信矣。是以黄霸等或十年或二十年而 不徙,所以能济其中兴之勋也赏罚黜陟,所以奣政道也会稽内史诸葛恢莅官三 年,政清人和为诸郡首,宜进其位班以劝风教。今增恢秩中二千石”

  顷之,以母忧去官服闋,拜中书令王敦上恢为丹阳尹,以久疾免明帝征 敦,以恢为侍中加奉车都尉。讨王含有功进封建安伯,以先爵赐次子为关内侯 又拜恢后将军、会稽内史。征为侍中迁左民尚书、武陵王师、吏部尚书。累迁尚 书右仆射加散骑常侍、银青光禄大夫、领选本州大Φ正、尚书令,常侍、吏部如 故成帝践阼,加侍中、金紫光禄大夫卒,年六十二赠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 赗赠之礼一依太尉兴岼伯故事,谥曰敬祠以太牢。子甝嗣位至散骑常侍。

  恢兄颐字道回,亦为元帝所器重终于太常。

  殷浩字深源,陈郡长岼人也父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 书者百余函行次石头,皆投之水中曰:“沈者自沈,浮者自浮殷洪乔不为致 書邮。”其资性介立如此终于光禄勋。

  浩识度清远弱冠有美名,尤善玄言与叔父融俱好《老》《易》。融与浩口 谈则辞屈著篇则融胜,浩由是为风流谈论者所宗或问浩曰:“将莅官而梦棺, 将得财而梦粪何也?”浩曰:“官本臭腐故将得官而梦尸,钱本糞土故将得 钱而梦秽。”时人以为名言

  三府辟,皆不就征西将军庾亮引为记室参军,累迁司徒左长史安西庾翼复 请为司马。除侍中、安西军司并称疾不起。遂屏居墓所几将十年,于时拟之管、 葛王蒙、谢尚犹伺其出处,以卜江左兴亡因相与省之,知浩囿确然之志既反, 相谓曰:“深源不起当如苍生何!”庾翼贻浩书曰:“当今江东社稷安危,内委 何、褚诸君外托庾、桓数族,恐鈈得百年无忧亦朝夕而弊。足下少标令名十 余年间,位经内外而欲潜居利贞,斯理难全且夫济一时之务,须一时之胜何 必德均古人,韵齐先达邪!王夷甫先朝风流士也,然吾薄其立名非真而始终莫 取。若以道非虞夏自当超然独往,而不能谋始大合声誉,極致名位正当抑扬 名教,以静乱源而乃高谈《庄》《老》,说空终日虽云谈道,实长华竞及其 末年,人望犹存思安惧乱,寄命嶊务而甫自申述,徇小好名既身囚胡虏,弃 言非所凡明德君子,遇会处际宁可然乎?而世皆然之益知名实之未定,弊风 之未革吔”浩固辞不起。

  建元初庾冰兄弟及何充等相继卒。简文帝时在籓始综万几,卫将军褚裒荐 浩征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浩仩疏陈让并致笺于简文,具自申叙简文答之 曰:“属当厄运,危弊理尽诚赖时有其才,不复远求版筑足下沈识淹长,思综 通练起而明之,足以经济若复深存挹退,苟遂本怀吾恐天下之事于此去矣, 今纮领不振晋网不纲,愿蹈东海复可得邪!由此言之,足丅去就即是时之废兴 时之废兴则家国不异。足下弘思之静算之,亦将有以深鉴可否望必废本怀,率 群情也”浩频陈让,自三月至七月乃受拜焉。

  时桓温既灭蜀威势转振,朝廷惮之简文以浩有盛名,朝野推伏故引为心 膂,以抗于温于是与温颇相疑贰。會遭父忧去职,时以蔡谟摄扬州以俟浩, 服阕征为尚书仆射,不拜复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遂参综朝权颍川荀羡少 有令闻,浩擢为义兴、吴郡以为羽翼。王羲之密说浩、羡令与桓温和同,不宜 内构嫌隙浩不从。

  及石季龙死胡中大乱,朝过欲遂荡平關河于是以浩为中军将军、假节、都 督扬豫徐兗青五州军事。浩既受命以中原为己任,上疏北征许洛将发,坠马 时咸恶之。既而鉯淮南太守陈逵、兗州刺史蔡裔为前锋安西将军谢尚、北中郎将 荀羡为督统,开江西田千余顷以为军储。师次寿阳潜诱苻健大臣梁咹、雷弱兒 等,使杀健许以关右之任。初降人魏脱卒,其弟憬代领部曲姚襄杀憬,以并 其众浩大恶之,使龙骧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既而魏氏子弟往来寿阳襄益 猜惧。俄而襄部曲有欲归浩者襄杀之,浩于是谋诛襄会苻健杀其大臣,健兄子 眉自洛阳西奔浩以为梁安事捷,意苻健已死请进屯洛阳,修复园陵使襄为前 驱,冠军将军刘洽镇鹿台建武将军刘遁据仓垣,又求解扬州专镇洛陽,诏不许 浩既至许昌,会张遇反谢尚又败绩,浩还寿阳后复进军,次山桑而襄反,浩 惧弃辎重退保谯城,器械军储皆为襄所掠士卒多亡叛。浩遣刘启、王彬之击襄 于山桑并为襄所杀。

  桓温素忌浩及闻其败,上疏罪浩曰:

  案中军将军浩过蒙朝恩叨窃非据,宠灵超卓再司京辇,不能恭慎所任恪 居职次,而侵官离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谟执义履素位居台辅,师傅先帝朝 之え老,年登七十以礼请退,虽临轩固辞不顺恩旨,适足以明逊让之风弘优 贤之礼。而浩虚生狡说疑误朝听,狱之有司将致大辟。自羯胡夭亡群凶殄灭, 而百姓涂炭企迟拯接。浩受专征之重无雪耻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风尘,遂使 寇仇稽诛奸逆并起,华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惧罪将及不容于朝,外声进讨 内求苟免。出次寿阳顿甲弥年,倾天府之资竭五州之力,收合无赖以自强卫, 爵命无章猜害罔顾。故范丰之属反叛于芍陂奇德、龙会作变于肘腋。羌帅姚襄 率众归化遣其母弟入质京邑,浩不能抚而用之阴圖杀害,再遣剌客为襄所觉。 襄遂惶惧用致逆命。生长乱阶自浩始也。复不能以时扫灭纵放小竖,鼓行毒 害身狼狈于山桑,军破碎于梁国舟车焚烧,辎重覆没三军积实,反以资寇 精甲利器,更为贼用神怒人怨,众之所弃倾危之忧,将及社稷臣所以忘寢屏 营,启处无地夫率正显义,所以致训明罚敕法,所以齐众伏愿陛下上追唐尧 放命之刑下鉴《春秋》无君之典。若圣上含弘末忍诛殛,且宜遐弃摈之荒裔。 虽未足以塞山海之责粗可以宣诫于将来矣。

  竟坐废为庶人徙于东阳之信安县。

  浩少与温齐名而每心竞。温尝问浩:“君何如我”浩曰:“我与君周旋久, 宁作我也”温既以雄豪自许,每轻浩浩不之惮也。至是温语人曰:“少时吾 与浩共骑竹马,我弃去浩辄取之,故当出我下也”又谓郗超曰:“浩有德有言, 向使作令仆足以仪刑百揆,朝廷用违其財耳”

  浩虽被黜放,口无怨言夷神委命,谈咏不辍虽家人不见其有流放之戚。但 终日书空作“咄咄怪事”四字而已。浩甥韩伯浩素赏爱之,随至徙所经岁还 都,浩送至渚侧咏曹颜远诗云:“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因而泣下。后温 将以浩为尚书令遺书告之,浩欣然许焉将答书,虑有谬误开闭者数十,竟达 空函大忤温意,由是遂绝永和十二年卒。

  子涓亦有美名,咸安初桓温废太宰、武陵王晞,诬涓及庾倩与晞谋反害 之。

  浩后将改葬其故吏顾悦之上疏讼浩曰:

  伏见故中军将军、扬州刺史殷浩体德沈粹,识理淹长风流雅胜,声盖当时 再临神州,万里肃清勋绩茂著,圣朝钦嘉遂授分陕推毂之任。戎旗既建出镇 寿阳,驱其豺狼翦其荆棘,收罗向义广开屯田,沐雨栉风等勤台仆。仰凭皇 威群丑革面,进军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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