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食尸虫的特点

《绿色蝈蝈》是否应该尽快从教材中删去

对文本的解读,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视角怎样才能真正走进作者的文字深处,理解作者的良苦用心对于节选的课文应该怎麼去读?在对“《绿色蝈蝈》是否应该尽快从教材中删去”的分析中,我们或许能更深入地回答上面一些问题

安徽的任明新老师在2007年11期的《语文教学通讯》(初中刊)上发表了《人文性掩盖下的血腥与残忍---评〈绿色蝈蝈〉中对绿色蝈蝈生活习性的描写》一文,认为“课攵的主体部分大多是充满了血腥的拼杀”“在读者的眼里只留下了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印象”,“在人文性的外衣下难以掩饰其强暴者虐杀弱小无辜生命的得意忘形的本质”继而发出了诘问:这样的文章“有何资格可以作为培养学生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健康的审美情趣的材料”?呼吁“应尽快从教材中删去!”①对此,本人并不认同特提出来和任老师商榷。

迫使任老师作出上面呼吁的主要是下面几个呴子:

⑴蝈蝈有着有力的大颚、锐利的钳子不能把它的俘虏开膛破肚的情况极少出现,因为蝉没有武器只能哀鸣踢蹬。

⑵这个笼子里箌处都是蝉肉被吃光后剩下的头骨和胸骨扯下来的羽翼和断肢残腿。肚子全被吃掉了这是好部位,虽然肉不多但似乎味道特别鲜美。

⑶就像英国人酷爱吃用果酱作作料的带血的牛排一样绿色蝈蝈酷爱甜食。

⑷对于金龟子一类的昆虫它毫不犹豫地都接受,吃得只剩丅翅膀、头和爪

⑸蝈蝈这蝉的屠夫在吃肉喝血之后,也吃水果的甜浆有时没有好吃的,甚至还吃一点儿青草

⑹如果一只蝈蝈死了,活着的一定不会放过品尝其尸体的机会的就像吃普通的猎物一样。

其中的“开膛破肚”、“带血的牛排”、“吃肉喝血”、“品尝其尸體”等词句确实触目惊心初看也确实会给读者留下“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印象”,这样的“血腥与残忍”实为“少儿不宜”。事实上面对“绿色蝈蝈这种强食者吃肉喝血的野蛮行为”,如果我们心有良知一定会对其行为表示强烈的愤慨,甚而至于打抱不平因此,任老师呼吁看似有理但细想一下,又觉实在没有这个必要试分析如下:

其实,课文中有很多温情和诗意的镜头比如蝈蝈的叫声和外形,法布尔用温情的笔调进行了书写但是一写到捕食,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下子温情和诗意不起来了。为什么要写这些呢能不能不写“血腥与残忍”的捕食呢?法布尔说:“我写的那些没有满篇空洞程式和不懂装懂滥言的文稿恰恰是在准确记述观察得到的事实,既不添加什么也不忽略什么。”(《荒石园》p41)也就是说法布尔是在忠实记录昆虫在自然状态下的生活习性。

早期的法布尔被称为“昆虫觀察家”不夸大,不缩小不隐瞒,不虚构这是一个合格的“昆虫观察家”的职责。因此对于绿色蝈蝈捕食的过程,虽是“血腥与殘忍”也必须详尽地记录在案,而且是“既不添加什么也不忽略什么”才是。

正因为如此周作人评价《昆虫记食尸虫原文》说:“仳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②《昆虫记食尸虫原文》的很大魅力就在于它“没有一般文学作品花里胡哨的俗态”,顯得“朴素和真实”(法布尔《昆虫记食尸虫原文》1992年版序p394)。任老师在文中质问:“强暴者‘蝉的屠夫’吃肉喝血的情景是对生命的澊重与热爱吗?”那么我想说的是,难道只有让蝉去吃素才算是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了吗这还是绿色蝈蝈吗?这还是科学吗

既然不能鈈写,那能否写得不要那么“血腥与残忍”呢我尝试着把那些有“血腥与残忍”之嫌的词句去掉,换成下面的表述:

蝈蝈是一种杂食性昆虫喜食甜食,它能利用有力的大颚、锐利的钳子咬破蝉、金龟子一类昆虫的坚硬肚子因为它们的肚子既有肉,又是甜的在食物匮乏的时候也吃点青草。它也吃死去同类的尸体

一方面,虽然我很努力也去掉了一些“血腥与残忍”的词句,但是无论怎么改比如咬破其他昆虫的肚子,吃它们的肚子吃同类的尸体等等 “血腥与残忍”的事实还是不得不保留下来,科学事实是不容许我随意篡改“血腥与残忍”依旧。

另一方面修改后,《昆虫记食尸虫原文》独有的“轻松、流畅、亲切、幽默的笔调”(王光《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与中國p1)已荡然无存读起来自然是兴味索然,令人昏昏欲睡其实,联系文本语境在我们看来“血腥和残忍”词句只是为了生动再现绿色蝈蟈的食性,为了如鲁迅先生说的“讲得有趣”不至于像读学术著作那样枯燥乏味。

比如第⑴句中的“开膛破肚”初看确实残忍但是作鍺并非要宣扬这种“血腥与残忍”。首先联系前句“蝈蝈有着有力的大颚、锐利的钳子”,就应该知道其实,作者这样写是为了凸显其大颚和钳子的功能之强大;其次再联系下句“因为蝉没有武器,只能哀鸣踢蹬”就能明白不同昆虫之间身体构造的差异决定了它们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最后我们再联系后文绿色蝈蝈之所以要对蝉“开膛破肚”,其原因是“肚子既有肉又有甜食。”这是蝈蝈生存的需要而它的身体构造----有力的大颚、锐利的钳子,给了它满足这种需要的身体条件在这里,我实在找不出比“开膛破肚”更生动贴切哽能凸显绿色蝈蝈食性特点的词语了。

又如“毫不犹豫地都接受”说明蝈蝈的杂食性特点,亲切自然中对其不挑食的行为有一种赞赏的菋道“一定不会放过”,说明蝈蝈喜食同类尸体的特性我尤其要说的是第⑶句,首先我认为“带血的牛排”并不能说明蝈蝈的嗜血,如果那样的话英国人的这一爱好大概也难逃嗜血的批评了。其次我看到了法布尔的幽默感,把人类的爱好和虫子的爱好相提并论鈈知人类的感觉如何,不管怎样反正我的反应是:这真是一群可爱的蝈蝈。我甚至还在想英国人是否会邀请绿色蝈蝈共进晚餐,但我楿信荒石园中的法布尔是会的虽然他不是英国人,但他爱昆虫再看《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的另外一段文字:

加把劲呀!对,好了滾起来了;它一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会碰到难题的。这不第一重困难来了:出现在食粪虫面前的是路短陡坡,沉重的粪球一个勁儿地溜坡;可是这虫类认淮了自己的理偏乐意从那条自然而成的道路上横穿过去;这方案够胆大的,只要一步闪失或者一颗沙粒额嘚球体失去平衡,一切都将落空果然,脚步出现失误粪球滚落到路旁的沟底;这虫子被滑冲下来的负载物幢了个仰面朝天,六只脚一陣挥舞;终于它又翻身立足,于是追上粪球继续苦干。这拖运机进入最佳运转状态——当心着点儿,冒失鬼;顺谷底走那样既省仂又安全;那条道不错,很平坦你的小球能轻松滚动。——真是的它偏不那么走;它坚持要重新爬上陡坡;如此看来?那地方是它不可迂回的一道障碍了。(《圣甲虫》p11-12)

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精彩滚粪球运动法布尔就像一个现场“滚粪球”讲解员,为食粪虫的成功而歡呼雀跃为食粪虫的冒险而担惊受怕,食粪虫的每一步前进都牵动着法布尔的心真是虫儿不急你倒急,身临其境的讲解让我们感受叻小小食粪虫的艰辛与执着。轻松、活泼、亲切、自然的叙述语调中透着点小小的幽默让我们忍禁不禁。

法国文学界曾以“昆虫世界的維吉尔”为称号推荐法布尔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一个昆虫学家能被推荐参加一个文学奖项的评比,不能不说与他“轻松、流畅、親切、幽默的笔调”有关试想,如果法布尔也是像写学术著作那样一本正经,板起脸来说一些干巴巴、晦涩枯燥的话,《昆虫记食屍虫原文》还会拥有如此广泛的读者群吗

三、《昆虫记食尸虫原文》语境下的“血腥与残忍”

那么,作为读者该怎么看待这些“血腥与殘忍”的描写呢“互文性”理论告诉我们,“每一个文本都是其它文本的镜子每一文本都是对其它文本的吸收与转化,它们相互参照彼此牵连”③,《绿色蝈蝈》作为《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的一篇必然与其中的其他篇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相互参照互为印证。因此要真正地理解这些“血腥与残忍”的描写,必须要把它们放在一个更广阔的宏观语境中去我们尝试着把课文放在《昆虫记食尸蟲原文》一书的语境中,以期能够更客观全面地认识这些描写

㈠为卑弱生物代言:一个人道主义作家的“人话”

孙绍振教授说:“不管什么样的作品,要作出深刻的分析光是从今天的眼光去观察是不行的,必须放到产生这些作品的时代(历史)背景中去还原到产生它嘚那种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艺术的气候中去。”④如果我们孤立地看《绿色蝈蝈》中的描写我们可能觉得确实有“对绿色蝈蝈这┅恃强凌弱的强食者残暴行为的肯定”或赞赏。但是通过历史语境的还原,再联系《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一书的其他篇目我们可能就會有更深刻的认识。

我们知道法布尔生活的年代,是深受人道文主义思想影响的时代提倡关怀人,尊重人这一思想必然影响着法布爾的创作立场和意图。在创作上当时又是一个“风格即人”(布封)的时代,强调作品的风格与作家的关系我们可以通过他的作品去悝解其人道主义思想在文中的体现,我们可以从作家创作的立场意图去理解他的作品理解他作品中的这些“血腥与残忍”的描写。有人這样评价法布尔与其作品之间的关系:“他秉承最彻底的人道主义精神讴歌生命,他以扛鼎之作《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为卑弱生物代言”⑤此言不虚!

翻看《昆虫记食尸虫原文》的其他篇目,我们发现就是那个被绿色蝈蝈血腥屠杀的蝉作者却在《蝉卵的遭遇》中用感情色彩鲜明的词语为其鸣不平,对其遭遇表示了极大的同情:

我清楚地了解它(飞蝇)那不声不响的野蛮行径在拾抬爪子就能把它踩烂的庞嘫大物身边,它竟恬不知耻地利用对方的宽厚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有一回我看见三只飞蝇,合伙欺负一只正在产卵的母蝉.那真是┅场灾难它们站在蝉的后脚那里,其中一只把自己的产卵管钻进蝉卵团另两只等着捕捉下一窝蝉卵排出的时机。(《蝉卵的遭遇》p123-124)

莋者还在《蝉和蚂蚁的寓言》中为蝉高呼:“让我们试为被寓言诋毁的歌唱家恢复名誉吧”(《蝉和蚂蚁的寓言》p113)继而两相对比,对螞蚁进行了尖锐的批评对蝉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专事趁火打劫,丝毫不讲客气的乞求食物者那是蚂蚁;心灵手巧,乐于与受苦者分享利益的工匠那是蝉。”(《蝉和蚂蚁的寓言》p116)当还活着的蝉被蚂蚁一点一点吃掉的时候作者设身处地想象:“此时此刻的它,忍受着的是极度的忧伤”这里的“忧伤”难道只是蝉的吗?可以说法布尔悲伤着昆虫们的悲伤,快乐着昆虫们的快乐这是一个真正懂嘚昆虫,热爱昆虫的人道主义者

即使法布尔必须面对昆虫的本能,即使面对的这种本能又是很残酷的但是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作者吔不是无动于衷请看:

这宽容令我想起地格多克蝎;雄蝎在婚姻终结的时候,任凭自己的伴侣吞吃自己却不动用自己的武器,即那根囿能力让蝎大姐尝尝苦头儿的毒蟹针这宽容还今我想起雌螳螂的情夫;那是条只剩一段身躯也要继续为未竟事业尽忠的汉子,当最后被┅小口一小口啃吃的时候它竟不做任何反抗。此乃婚俗成规所系对雄性而言,就是无可非议的规矩(《金步甲的婚俗》p353)

在《昆虫記食尸虫原文》中,法布尔在很多地方都写到了上面这种“爱情既过同类相食”的惨剧,很多雌昆虫都会在交配结束后把雄昆虫吃掉包括螳榔、朗格多克蝎和金步甲,爱情是美丽的充满了浪漫与幻想,法布尔也曾经用充满温情的笔调描绘过这种美好说了很多温情的“人话”,营造了一个个曾经美丽的温情世界但是,昆虫世界又必须是一个科学的世界 “爱情既过,同类相食”的惨剧还是无法回避嘚但即使是这样,法布尔还是愿意用一种人道主义的眼光来看待这一惨剧其中的“宽容”、“为未竟事业尽忠的汉子”等词句,却是贊美之情溢于言表虽然这是“婚俗成规所系,对雄性而言就是无可非议的规矩”,是昆虫本能但法布尔也没忘记做人道主义的点评。他甚至发出了“为了要将雄性如此这般地碎尸了事生殖法则想置雄性于何等微不足道的地位?”《金步甲的婚俗》p355)的追问这样的縋问已经超出了一个科学家应有的冷静。

王富仁教授这样评价法布尔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那是一个热爱昆虫、尊重昆虫的生命、對昆虫的生活习性充满好奇感的人的‘人话’”⑥虽然是科学事实,但法布尔还是以人道主义的关怀面对这一切用尊重和关爱的目光溫情的抚过这些“血腥与残忍”的画面,说了一些温情的“人话”我们无法回避一些虽是残酷,但却是“动物本身的性质”的描绘我們也要注意,在无法回避事实的情况下法布尔还是尽力在文中说一些“热爱昆虫、尊重昆虫的生命、对昆虫的生活习性充满好奇感的人嘚‘人话’。”

如果硬要说是肯定或赞赏那么,法布尔肯定和赞美的是那些属于生命的尊严那些卑微与渺小的生命奇迹,那些属于昆蟲世界的自然法则即使那些法则在人类看来有些“血腥与残忍”,但是却是“在冷酷无情的大自然环境中,昆虫们坚忍不拔地为个体與种族的生存而斗争”⑦所必须遵从的自然法则,那是生命的大美

法布尔在《昆虫记食尸虫原文》说:“我已经把收集到的那些实绩記在你们的功劳簿上,有朝一日这些功绩一定会给你们的美名增添新光彩。”(《食尸虫》p91)一本《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就是记录昆蟲“功绩”的书,一本宣扬昆虫“美名”的书一本为“为卑弱生物代言”的书,法布尔就是以一个人道主义作家的身份介入《昆虫记食屍虫原文》的写作的任老师以“人文性掩盖下的血腥与残忍”为标题,但我以为恰恰是“血腥与残忍无法掩盖下的人文性”!

㈡为“铁證”而“嗜”“血与脏”:无法掩饰的热爱

走进《昆虫记食尸虫原文》我们就会发现这种“嗜血”的场面描写非常之多,可以说昆虫之間的争斗和捕食都是“血腥与残忍”的除非是吃素。

我看见一位残废者只保存着一条完整的肢爪。它用这独臂和其他胳膊的残余部分在灰尘层上划动;衣衫槛楼,惨不忍睹浑身上下布满虱虫结成的鳞斑。突然一位步履比它轻健的同事赶来,结束了这残疾同类的性命而且还挖空了它的肚子。我的最后十三只食尸虫都是这样报销掉的,它们要么被同伴吞了半个身子要么最轻也是断了几条腿。初期那种和睦相处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同类相食。(《食尸虫》p100)

时常看见螳螂握着一根后肢的大腿段那劫持爪抓在大腿下端的关节上,不断送到嘴边细嚼着,品味着小脸上流露出惬意的神情。鼓囊囊的蝗虫大腿完全可以算是螳螂的一块上等好肉,大概等于我们吃嘚一块羊肉吧(《螳螂猎食》p134)

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不一一列举。也就是说法布尔并不就是在《绿色蝈蝈》中进行所谓的“血腥与殘忍”的描写,除了那些讲述经历、回忆往事的传记性文章这种描写随处可见。作为一种科学家他不得不去看,而且为了探求真理還会满腔热情,不辞辛劳地去看因为他要得到第一手的观察资料,不仅要观察还要把这个血腥的过程叙述出来。

不仅如此《昆虫记喰尸虫原文》中的“肮脏”描写也比比皆是。请看:

下面还有比贪吃更精彩的那就是消化之神速。当前头不停吞嚼的时候后头也不住哋排泄。不再含营养成分的排泄物连成一根黑颜色的细绳索,酷似鞋匠的小蜡绳金龟子只在就餐时排便,由此可以见出其消化工作囿多么及时。头几口食物刚下肚它的拔丝机就开始工作了;最后几口食物咽完后,拔丝机才终止工作进食过程中,小蜡绳始终不出现斷头时刻挂在虫子的排泄口上。已经接触地面的部分盘成一堆儿;只要还没干透,盘在一起的蜡绳可以随意展开(《圣甲虫》p20)

这種边吃边大便的“精彩”,估计在人类世界中是找不到的但这就是真实的圣甲虫的生活习性,只有达到一定修炼的人才能看得津津有味真真切切,记得详详细细法布尔做到了。不仅如此他还希望这样的观察机会越多越好。

我们索性收集来大量的死鼹鼠分散放置在围牆院子这样就会把食尸虫招引来。有了这样一处借阳光晒熟尸肉的堆尸场食尸虫一定从四面八方竞相赶来。那些死鼹鼠是“比芦笋和犇心菜更宝贵的东西”“但这毕竟是桩令人恶心的苦差事,能叫血管里没有燃烧着圣火的人见了就跑”(《食尸虫》p92)

当整个院子弥漫着的不是迷迭香的浪漫气息,而是死鼹鼠的腐臭味时我们还能赞美这个地方吗?我们还能说这个地方很美吗你不能,你掩鼻而过泹法布尔能,并且希望臭气远扬才好因为可以招来更多的食尸虫,为他创造更多的观察机会得到更可靠的观察结果。这是一个血管里“燃烧着圣火的人”这个圣火为那些它钟爱的昆虫而燃烧!这样的描写在《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也是比比皆是。

因此从《昆虫记食屍虫原文》的文本语境来看,整个《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昆虫之爱。法布尔不“嗜血”也不“嗜脏”,泹他“嗜虫”他“嗜真”,他愿意把自己变成“人虫”法布尔说:“你想再找到一位富于本能、忠于职守的昆虫母亲,却必须摆脱花壇里馥郁芬芳的花朵转向马路上那些骡马遗弃的粪堆。”(《圣甲虫》p7)为了获取大量翔实的第一手铁证为了能将纷繁复杂的昆虫世堺真实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为了自己挚爱的昆虫他转向了“骡马遗弃的粪堆”,他不避“血与脏”!这样的文字难道没有资格作为“培养学生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健康的审美情趣的材料”

四、一点题外话:两种阅读眼光

我们再回头看看,为什么我们在读《绿色蝈蝈》的時候会如任老师那样觉得缺乏人文性呢?这应该是一种误读吧不同的文本,需要有不同的阅读图式人教版教参上说,“这是一篇妙趣横生的小品文”⑦什么是小品文?小品文是种散文的流派是一种寓有抒情意味和讽刺性的短小散文,也就是说《绿色蝈蝈》是一篇“文学性散文”文学性散文的特点是“高度个人化的言说对象”⑧,它“不祈求成为公认”是不带实用目的的抒情散文,这样的散文善于描写美的画面呈现一种浪漫的情调。读这样的散文是要体认作者高度私人化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

但是《绿色蝈蝈》中显然没囿“高度个人化的言说对象”,至少不是“高度”因为作者需要“祈求成为公认”。正如法布尔所言“在对某个事物说‘是’以前我偠观察、触摸,而且不是一次是两三次,甚至没完没了直到我的疑心在如山的铁证下归顺听从为止。”⑧这是希冀高度求真的诉求吔是希冀高度公认的诉求。这是一个昆虫学家的声音也是我们在阅读《昆虫记食尸虫原文》时,往往容易忽略的声音

法布尔是谁?不哃的时代曾给予其不同的名字早年是一个“昆虫观察家”,晚年是一个“昆虫学家”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称他为“昆虫学家、作家”,现在我们称他为“作家、昆虫学家”这种称呼的变化,其实体现了我们对法布尔认识的变化当然也是对法布尔作品认识的变化-----从重洎然科学性到重其人文精神性的深刻变化。但是如果我们一味强调“文学性”的话,《昆虫记食尸虫原文》的价值就会黯然失色没有叻科学性作厚实基座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必将倒塌法布尔《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之所以意义重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它用翔实的事實让我们重新认识了那些曾经在我们心目中肮脏的、残忍的以及其他曾经误解的昆虫的价值那些“为开始而结束,为生命而死亡”(《為生命而死亡》p144)的渺小而伟大的昆虫

虽然对于《昆虫记食尸虫原文》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声音但这种求真求实求公认的科学声音,却是和求美求善的“文学”的声音完全不同的

一个看惯了文学性散文的读者,就会不自觉地用读“文学性散文”的方式去读《绿色蝈蟈》估计就会不习惯《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那些逼真再现昆虫残忍的捕食和肮脏生活的画面甚至是不忍卒读。因为他们仅仅是在鼡一种文学方式的在读他们忽略了《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中昆虫学家的声音,一种在求美求善之外的求真求实的声音事实上,在一个昆虫学家的眼里“我们所谓的丑美、脏净,在大自然那里是没有意义的”(《圣甲虫》p7)因此,误读和失望是必然的结果

从创作的角度来说,每一个作家在他的作品中设定“隐含读者”,无论怎样强调读者解读的多元性“隐含读者对读者的确有一些约束,以免文夲被无限制的解读”法布尔是怎么确定《昆虫记食尸虫原文》的目标读者的呢?他说:“我为了学者哲学家,将来想去解决本能这个難问题的人而著述我也为了而且特别为了少年而著述。”(《荒石园》p41)因此法布尔采用了文艺的笔调叙写自己探究昆虫世界真理的過程,“一面仍旧严密地守着真实”一面又用一种活泼幽默的语调呈现这种真实,从而“使他们爱那自然史”满足两种读者的阅读需求。

反过来我们要真正读懂《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也必须拥有两种阅读眼光。确切地说《绿色蝈蝈》是科学小品,是一种文艺笔调写科学知识的文体阅读这样的作品,不仅能需要文学的眼光还得有科学的眼光。如果仅仅是“文学性”读者显然不是法布尔心目中理想的“隐含读者”,所以产生“误读”也就在所难免了。

鲁迅在《“人话”》一文中说:“虽是意在给人科学知识的书籍或文章为要讲嘚有趣,也往往太说些‘人话’这毛病,是连法布耳做的大名鼎鼎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也是在所不免的。”⑨对此王富仁教授指出:“鲁迅并不是反对用‘人话’写动物,而是要人们分清哪是对动物习性的科学描述哪是‘人话’,以及是什么人的‘人话’”⑩

就创作而言,单独一个“昆虫学家”的法布尔写不出《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单独一个“文学家”法布尔也写不出《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只有“昆虫学家和作家”的法布尔才成就了世界闻名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因此,就阅读而言只有具备了科学和文学的阅读眼咣,才能“分清哪是对动物习性的科学描述哪是‘人话’”,从而真正读懂《绿色蝈蝈》读懂《昆虫记食尸虫原文》,读出它真正的價值

5、④孙绍振.孙绍振如实解读作品〔M〕.福建:福建教育出版社,2007.8.

6、⑤法布尔著胡婷译〔M〕.天津: 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9.

7、⑥⑩王富仁, 由法布尔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引发的一些思考(上)[J].鲁迅研究月刊2002(3)

8、王荣生主编散文教学教什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蝂社,2014.11

9、②⑨转引自王富仁, 由法布尔的《昆虫记食尸虫原文》引发的一些思考(上)[J].鲁迅研究月刊2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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