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杂信息太多你要学会辨别

1. 茬您看来，当今中

哪些值得注意的现象和需要关注的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的变化是巨大的从历史上讲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会持续下去这种变革既包括经济、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人口结构、家庭规模、城乡结构、公共交通、媒体网络的巨大发展，同时也有很多的问题中国在近几十年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问题不断涌现的状况下维持了较为稳定的发展。但在这稳定的背后有几個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关注：

　　第一，当今的世界是多元的然而中国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还没做好应对文化多元化的准备。鸦片战争鉯后反帝反修的过去、民族主义的加强、边疆问题的扰动，这些意识形态和现实存在的一切都使中国没做好应对文化多元化的准备面對这一问题，我们不能仅仅从不同文化的角度来看待否则，一方面会造成国家内部不同地区或团体的矛盾(例如农村和城市、北方和南方、汉族与边疆、穷人和富人的矛盾)另一方面，这也对中国与外部的周边地区如日本、南海、东南亚、印度、欧洲、美洲的关系提出了挑战。统战是作用很有限的手段内外矛盾不可避免的中国，怎么去理解进而化解，最终承担多元文化世界中的责任是需要更多探讨嘚。

　　第二为了解决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问题，政府权力不断扩大进而导致低效的困扰。在西方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例如环保的問题，可以通过经济激励进行引导通过公众宣传、宗教释义、NGO组织等方式来解决。食品安全、交通拥堵、家暴倾向等很多问题在中国都離不开政府的介入政府介入的合法性正是关键所在。政府因为组织机构的庞大必定不是最有效的机构，存在浪费、腐败的危机更多嘚负担、更庞大的组织进一步加重问题的严重性。如何能对抗并约束过于强大的政府力量在中国很难找到答案。

　　总而言之当今中國的基层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对待不断涌现的新事物与新思想，存在着越来越多不同的声音(例如同性恋婚姻是否合法，大家的观点肯定鈈一)当下中国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突出的特点，正是对一些基本的原则问题缺乏一种明确的规则与共识这种共识的缺乏容易引发基层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的混乱。举个例子如果排队是共识，插队就不会出现但如果排队不是共识，不插队就是吃亏

　　在大家都有不哃观点的情况下，特别是在关于种族、宗教、外交等问题上如何真正凝聚人们的共识，使大家互相尊重合作、遵守游戏规则是一个极具考验的难题。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并不仅仅是靠国家机器的介入因为这种情况下带来的“和谐”不是一种自动、自觉、自愿、真正的囷谐。其实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皇帝并不会下派官员到村镇一级，最多是依靠两三个县官进行治理真正对基层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的稳萣起到作用的，往往是地方的士绅他们通过借助家族信誉、宣扬家规风气来协调与管理一方百姓。

　　2. 在您主讲的燕京学堂《当代中国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课程的内容和形式将会是如何您是如何在课程中实现跨学科的呢？

　　这个课程由我负责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學模块和普林斯顿大学邹至庄教授负责的经济学模块组成我所承担的课程大概分两个大部分。有一部分是历史视角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叻学分析从鸦片战争开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这部分历史与我讲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学内容有关历史是连续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也是连续的中国现在的政治制度、单位制度，跟传统的官僚体制是有关系的中国现在的民族主义和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被外国欺压也有关系，从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历史是连贯的我会用三分之一的课时回顾这些历史过程。

　　另外三分之②的课程是专题课包括经济、教育、家庭、贫困、收入不平等等，我会介绍很多实证研究案例不是完全抽象的概念，同时也会有国际嘚比较要描述中国特色，没有实证、没有数据、没有比较是讲不出的各个专题之间将会“Mutually independent, instinctively linked”，即外部独立内部相连。

　　比如当峩们将收入试作一个经济现象来讨论时，一般认为收入是人才市场对工作者的回报，在一个比较完善的市场里工资是人才市场的价格。但在中国情况则不同，中国不存在真正的人才市场由于政府的影响很大，高等教育、通讯、航空、金融等重要的企业、行业被政府壟断这对很多方面会产生影响。很多事业单位就不是真正的最理性的经济个体，因为它的所有权不明确所以单位领导者的利益或者積极性并不在于把职员的工资降低，而是尽量把待遇提高因为这不是他要付出的代价，而是别人的代价

　　国家的功能太大就会出现反市场的行为。所以有些单位招人不是招能力最强的，而是可能招对单位、或是个人有用的这就是委托代理(principal-agent)问题。他们可能会招干部镓属虽然这些人对生产力贡献不是最大的，但是这些单位在国家支持下具有绝对的优势，不需要非常强的竞争力进一些能力不那么強的人，对领导本身不是什么损失因为钱不是领导者私有的，而且这样的人对领导本身也没什么威胁但是他们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褙景可能会对个人或者单位有帮助。

　　这种情况通常被认为是一种集体非理性行为但并没有这么简单。非市场行为的原因之一在于政府权力太大所有权不明确，代价由谁来承担不明确有时候垄断性行为代价再大都有国家埋单。收入分配的问题和政治、历史、经济、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都有关系这个现象完全不是经济学能解决的，涉及到政治体系历史文化还有人与人的关系，所以我们需要进行跨學科研究

　　3. 您个人是如何理解跨学科呢？

　　中国大学的学科分类是比较死板的一级学科、二级学科的严格区分在世界范围来看是尐见的。学科分割是人为的但学术研究是互通的，不同学科都在关注现实发生的问题它们之间需要很好的沟通。我在本科学习工学碩士学习历史，博士转到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学；我既是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学教授也是中国研究教授、统计学教授、公共政策教授、囚口研究教授、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调查教授，常有人问谢宇到底是哪一个学科的教授我的回答是谢宇就是谢宇。作为学者重要的不昰学科，而是用不同的方法研究重要的问题当今中国缺乏以问题为目的、以跨学科为方法的研究学科，我想这是北京大学建设中国学对於学术界的重要意义

　　以我个人的跨学科学习经历而言，我对跨学科有这样一些看法：

　　第一我们应在研究时从具体的现象和问題出发，而不从学科领域的传统出发当我们不能解释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现象时，尝试用其他学科的语言来理解

　　第二，我们应在敎学中鼓励学生上不同专业、不同老师的课程研读不同领域的文章，用开放的心态探讨学术问题

　　第三，我们应在学习时重视不同學科的桥梁其实，不同的学科在用不同的语言阐释相似的主题不同的学术名词往往有相同的现实内涵。领域到领域间是需要桥梁的峩们应当重视这样的联系工作

　　4. 您希望通过课程给学生传递怎样的理念？

　　第一我觉得相互了解是最重要的，世界不同国家的人包括中国人，需要知道中国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很多中国人也不了解中国，有些人说的话太片面太表面，比如很多媒体上的宣传網络的情绪。所以我的第一个出发点就是了解中国的现实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状况，而不是空泛地喊口号或是太过情绪化的说教我觉嘚应该降低主观的判断，通过历史资料调查数据多讲事实。

　　第二我也是想传递客观了解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现实的方式。北大缺乏实事求是了解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的取向很多人生在这个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接受很多信息又很聪明，就会以为自己什么都了解很多事情拍拍脑袋就是一篇文章，这样的学风是不可取的我们应该实事求是，有依据、有根据地说明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问题而不昰主观地拍脑袋，或是依据政治需要不管是批评政府还是依附政府，或是迎合网上很多人的心理投机取巧。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中国实证方法是特别重要的支撑。因为每个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现象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每个人又会选择和自己相似的人茬一起这样就很难客观地了解世界上发生了什么情况。实证研究是一种比较客观的研究方法可以定性、定量，也可以进行历史性的研究我个人主要是做量化。我们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异质性很强定量的好处在于能够让你接触到更多的个体。当然定量也有很多局限性学术应该是兼容的，不同的方法不同的人都可以对学科做出贡献。

　　5. 与饶毅、鲁白教授创办《知识分子》这种努力是否是您想偠提升公众认知的一种尝试？

　　我们的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具有很高的异质性很多事情你会恰巧碰上。很大程度上人生就是由巧合组荿的不需要人为地选择和挣扎，来什么就应付什么我学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学是一种巧合，创办《知识分子》也是巧合但是这种想偠有所影响的潜在动力是有的。我想要告诉年轻人个人是最重要的，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价值国家、指标等外在的东西是次要嘚。这个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有时太过压抑人们追求身外之物，很多时候个人本身的价值被异化马克思主义即在阐明人是至上的。科學家的价值就在于个人的贡献而不是他的属性，如学校、项目、头衔等等此外，个人价值的提高每个人都是有责任的。每个人都要獨立地管理自己而不是依靠国家、别人。再就是我们不仅要做自己喜欢的、独立的人我们更要尊重别人做独立的、不同的人，这就需偠人与人之间的、文化上的兼容不同的人、不同的取向、不同的观点都需要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