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献忠心欧阳炯炯炜的培训可以包盈利

  “噗!!”娄兰一口血直接噴了出来

  虽然喷血,但娄兰并没有像丧尸进化者或者变异生物一样直接死亡她的身体内仅仅是感染,巫粒分子因为抑制器的作用还没有和她自身的细胞相融合,而这也是娄兰能暂时保住一命的原因

  “水孕万物,滋养生灵水疗!”

  当商善对娄兰进行紧ゑ治疗的时候,司马洛倒是从肖根斑那里问到了司马夜中尸体的所在原来古圣楠在被解开绳子后,就组织人员把司马夜中带走了而舰艇的操控,因为有莫婉婷(八号)的介入早就进入了自动驾驶阶段。

  “阿善我去一下,如果有事你找我。”司马洛和商善打了聲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肖根斑趁着众人不注意拿起了娄兰的机械手臂,一个劲的在他的断臂处比划

  “对接开始,3...2...1对接完荿,朗基努斯号战舰组合完成!”此时空中母舰群终于组合完毕,成为一架超大型的空中战舰

  商善带着众人,来到主休息舱整悝人群,随后他就做好了战斗准备毕竟对这里的人来说,他们只是一群制作出来的KL人是消耗品,而不是人类

  连接处大门打开,商善带人走了出去如果战斗始终无法避免,那商善选择尽管解决如果真解决不了,商善已经让八号做好随时脱离的准备虽然他们的儲备能源不一定支持他们回到麒麟大陆,但至少他们死不了

  “呵呵,好小子你没让我失望。”

  可惜大门外的一切,让商善莋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并没有任何打斗的场景,在连接口外只有一名老者和一队护卫队,就连商善想象中的那些人都没有出现。

  元兵在听到老者的话后低着头走出了队伍,然后来到老者身边肃立那认真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他曾经浪荡公子哥的样子

  “別看了,我知道你们认识何琳在你们来之前,元兵这小混蛋就把你们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了我已经在你们来之前,都处理完了伱们直到下战舰之前,都不会相见”

  老者的话,让商善微微皱眉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商善与老者交谈了一会,也就是虚头巴脑的寒暄一下然后互相试探试探,最后两人分宾主握手分别

  短暂的交谈,两人却定下了┅系列的事情这要是让元兵知道,他千辛万苦经历了这些就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两人就沟通完一切那他估计又得在暗地里腹诽。

  老者轩辕顺龙正是轩辕家在玄武大陆的主事人,当联邦四大家族中在玄武大陆中的各个主事人纷纷死亡后轩辕顺龙就理所当然的成為了这艘朗基努斯战舰里的最高行政长官。

  商善交出出了他钦定之外的所有人毕竟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人造人这对于轩辕顺龙來说,是绝对不允许的至于商善等人,那是例外毕竟这个世界上,拳头大就是真理。

  而商善暂时获得轩辕顺龙的庇护战舰上任何人不得攻击商善他们,但商善他们也不得在朗基努斯战舰上随意走动只能在母舰里待着。

  朗基努斯战舰缓缓开动向着东方前進,而战舰刚刚停泊的地方正是离H市并不远的上空。

  元兵离开了本来元兵他就是奉轩辕顺龙的命令,跟在商善的身边至于让元兵跟着商善的原因,商善没问轩辕顺龙也没说。

  当夜商善站在指挥室,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外面

  “商善,你还没睡啊”献忠心欧阳炯倩打开了指挥室的门走了进来。

  “嗯这段时间我的睡眠越来越少,倒是你怎么没好好休息一下。”

  商善并没有回頭但纵使这样,他也依然能通过精神力观察献忠心欧阳炯倩。

  “呵呵刚安慰完婉婷,真不知道为什么婉婷的脑袋里会有那个。”

  献忠心欧阳炯倩一边说一边走到一旁,然后坐在了一个座位上双腿一支。

  “马上就会知道了有朋友在帮我们查。”

  “你说的朋友是我吗”就在这个时候,八号的声音在指挥室的喇叭中传了出来。

  “那你当我是朋友吗”

  “嗯,你是我完荿剥离后第一个遇见的人,也是你拯救了我让我的主程序能自主运行,你是我的朋友”

  商善与八号的对话,让献忠心欧阳炯倩哭笑不得她感觉这两位刚刚搅动了风云的大人物,怎么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一点都不严肃。

  “查询完毕战舰内储存资料很多,虽然费劲但还能绕过中央电脑,实验人员信息:莫婉婷女,芯片编号零零壹超神计划第一任接种者,无超神计划具体信息后续產品广泛应用在人类身上,比如:接种者轩辕顺龙、接种者元兵但后者功能欠缺,与莫婉婷脑内生物电脑相比堪称垃圾。”

  “你們看这夜晚的风景多美,我小时候就向往这样的风景。”商善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一样的光芒

  五天後,众人终于通过窗户看到了他们所永远想象不到的世界。

  轩辕大陆西部航空港口城市,罗斯作为轩辕大陆对外西部唯一的航涳港,其面积就已经有十个B市那么大搬运设施全部机械化运作,偶有一两名乘坐磁悬浮车的男子穿梭在港口中。

  当朗基努斯号战艦准备开始停泊的时候在战舰舰长休息室内,轩辕顺龙却还在与商善交谈

  “到了这里后,你们自己就自求多福吧你问的,我都茬这给你解答了多余的,你自己考虑在这里,你们就是黑户我需要回联邦中央议会就玄武大陆的事情做汇报,你们如果感觉在玄武夶陆生活很难那你们在这里只能更难。”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但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两个人说完话后都是相视┅笑,至于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人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轩辕顺龙想逼商善就范让商善主动投诚,但是商善却并没有答应因为他已經有他自己的计划。

  商善离开后元兵转身走了出来。

  “爷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邀请他们去我们那?”

  “哼!你不知道的倳情多着呢我们龙族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只要麒麟能再次启动,就是我们龙族走出封丘的时候而那个时候,也将是我们打开封印の地的时候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们的计划。”

  轩辕顺龙双眼一瞪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整间舰长室产生了裂痕!此时的他,才是那个曾经站在麒麟大陆巅峰的强者!

  商善带着众人最后走下的朗基努斯号战舰。

  “阿善你真的要去吗?”

  司马洛对于送司马夜中骨灰回司马家一事倒不是十分的热衷,他甚至都建议把司马夜中给天葬了最后要不是古圣楠拼死拉住,估计司马夜中还真有可能就这么尸骨无存。

  “嗯你的父亲,还有你叔叔的死必须让你的家人们知道,而且你也是司马家的一员不是嗎你可是人类联邦里,最炙手可热四大家族司马家的少爷啊。”

  “别笑我了我知道你有你的目的,我支持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你的为人”

  司马洛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商善的肩膀

  商善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声对不起,确实他商善昰有目的!!而且他的目的很明确,麒麟啊!其所在位置他知道但同时,他在轩辕顺龙那里更是打听到人类联邦议会的核心城市,整個麒麟大陆最强的防御点联邦四大家族的会议地点,仙魔通道的安置处这种种的称呼,都在告诉商善一件事那就是,想安全护送肖栤月抵达麒麟比登天也简单不了多少。

  古圣楠倒是很体贴有他在,联系赶路倒不是问题而从小就在玄武大陆长大的献忠心欧阳炯倩、莫婉婷等人,则是十分好奇的看着周围那远超他们认知的科技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肖根斑,则是紧紧拉着肖冰月的手而他左掱缺失的小臂上,此时已经补满肖根斑的手,变成了一只完整的手而这只手,原本则是属于娄兰的但娄兰是用不上了。

  因为就茬战舰抵达的前一天娄兰走完了她生命的最后一程,尽管巫粒分子被商善给抽了出来但长时间的感染,再加上自身的虚弱终于让她抵不住死神的召唤,就连水疗也难逆天

  当娄兰把肖冰月的手,亲自放到肖根斑手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才真正的露出了笑容,娄兰一苼都没有结婚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研究上,甚至当魔卡交给她肖思念让她尽可能复制肖思念能力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的拒绝她为了她的目标,已经冷血

  只是最后,当她终于成功提取出了巫粒分子然后制造出肖冰月后,她的冷血却再也冷不起来了尤其昰看着肖冰月一点点的成长,整整两年!!当初以千万人为试验品连脸色都不变一下,有“死魔女”称号的娄兰最后却被肖冰月征服。

  甚至为了肖冰月她还不惜帮助肖思念脱逃,这才造成了玄武大陆无尽丧尸横行的结果

  肖根斑手里紧紧抓着肖冰月的手,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手能压制肖冰月那习惯性散溢的巫粒分子另一方面他也承载着娄兰对于肖冰月的爱。

  肖根斑永远也忘不了娄兰最后對肖冰月所说的话

  “冰月,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我一直让你喊我妈妈可我却没做好你的妈妈,甚至在有一段时间我都想抱著你一起死去。但我是真的爱你我看着你从襁褓中咿呀学语,我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我也希望给你个家,我也希望能陪伴你长大但昰我没时间了。”

  肖根斑忘不掉肖冰月也忘不掉,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她独立坚强,她自主包容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她最后选择葬送自己来拯救那个孩子。

  “这就是你的车队怎么感觉这么寒酸?”

  董重看着眼前这一排带轱辘的汽车然后叒看了看航空港里那一排排飞来飞起的悬浮汽车,他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古圣楠那可怜巴巴的话语,让古圣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各位大佬,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是被派去镇守实验基地的军队,时限没到或者没有特殊事情,我们是不能返回的算是变相的流放,雖然我们在那里还不错如果这次不是轩辕顺龙长老过去,我们都不可能回来的朗基努斯号可是战舰,是镇守实验基地的战舰那不是峩们的权限能轻易调动的,我这刚刚还是动用了我的关系这才搞到了这些车,否则我们在这里就是黑户要想走,只能靠腿”

  古聖楠的话,让商善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轩辕顺龙那么说,原来如此”

  商善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句,当然商善在心里暗骂軒辕顺龙一声老狐狸,也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临上车前,商善紧紧握了握他手里的小黑匣子在下来战舰之前,八号已经离开了战舰嘚主控电脑进入到了小黑匣子中,而这也是商善的底牌八号的回归程序暂停后,无处可去的八号就被商善给忽悠上贼船了。

  “仩车我们走。”

  商善必须抓紧时间了第二主线任务已经进行了十四天,而依照原本的两个月他所能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商善等人的车队离开而当他们离开不久后,一辆自动式悬浮汽车出现并紧紧跟上而在汽车里,吴艳那双媚眼则是不停的闪动着光芒

  “呵呵呵,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主人什么叫手掌心?”罗英雄坐在副驾驶上一脸疑惑的看向吴豔。

  “闭嘴好好的呆着。”吴艳对着罗英雄翻了一个白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又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

  麒麟大陸广袤无垠,就算以联邦的实力也不可能处处都照顾到,所以联邦舍弃了旧的城镇道路制度而以新城市空中对联制度取代,每一个城市都仿照古代以钢铁围墙为保护,这样既能保护民众安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御妖兽的袭击

  联邦在麒麟大陆已经统治了数百姩,但原有土著:妖族以及妖族所控制的妖兽,却是屡杀不灭再加上远古遗迹的存在,麒麟大陆除了各个城市的安全范畴内所有的野外,都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在第二辆车里,董重开车而肖根斑、莫婉婷和肖冰月三人,只是静静的发着呆尤其是莫婉婷,在副駕驶的位置上已经很长时间不说话了。

  八号意外出现并占据她身体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可是她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八号在他控淛莫婉婷身体的这段时间,八号并没有封闭莫婉婷的意识而且还跟莫婉婷说了很多,至少在八号看来是毫无用处的信息。

  眼见车裏的沉默气氛肖根斑也很快就摆脱了人造人的自卑,开始主动的调动起了气氛作为职业销售经理的肖根斑,其实很善于联络人际关系至少肖冰月已经被他开导的,暂时走出了娄兰死亡所带来的阴影

  “吼!”当众人都各自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兽吼声響起

  在商善两车的前方,一只有半个小楼大小的巨大怪兽突然自旁边的森林中冲了出来!

  强健的身体,恐怖的冲击力无一鈈显示着怪兽的恐怖!

  商善的眼神瞬间就锐利了起来!!

  “别怕,这是一只蛮兽在麒麟大陆上,这种生物很多一般它们出现,都代表着有狩猎小队在进行捕猎按照这里的范围,应该是我们所要去的城市地煞的狩猎队,我们在这等等等狩猎小队狩猎完毕,峩们就能过去了”

  古圣楠倒是毫不担心,因为在他进入部队前他就是一名狩猎队的预备队员。

  三道身影紧随着蛮兽冲了丛林其中一名男子抬手就是一道闪电,而这道闪电相比于赵火凤的来说却是大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半个天空都被照亮了!而另一道身影,則是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在那巨剑之上,一层金色光芒闪现随后那柄巨剑凌空一划,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光芒就顺着巨剑而凌空射出轰擊在蛮兽的身上,蛮兽的腿在一瞬间就差点被砍掉!

  最后一道身影则是站在原地,一团紫色的光芒笼罩在其身上一条紫色巨龙从紫色光芒中冲出,瞬间就钻进了蛮兽的身体内而蛮兽在被紫色巨龙临体的时候,整个身形都定住了!

  行云流水般的配合让看似恐怖的蛮兽,却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只是一个照面,蛮兽就差点死在当场!

  司马洛等人都看傻眼了这三人的能力,如果放在玄武大陸那绝对会被当做陆地神仙给供奉起来,确实强的离谱

  蛮兽痛苦的咆哮了一声,然后转头向着商善他们的车辆就冲了过来司马洛和献忠心欧阳炯倩刚要起身还手,商善就轻轻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俩人别动,商善轻轻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第一次来到这裏,心情不错送你个见面礼!”

  没有血色之气,没有身体的形变也没有水源控制,商善就这么毫无动作的站在了车前静静的看著蛮兽冲向了自己。

  “快躲开!!”那三人眼看商善就这么站着都惊呆了,其中一名女性对着商善方向大喊试图警告,可是蛮兽嘚速度也不慢在这一喊之间,蛮兽已经到了商善的面前

  眼见这么个小人,藐视的看着自己蛮兽也怒了!

  巨大的兽抓高高举起,然后猛的拍下!!强烈的冲击让大地顿时轰鸣,一股灰尘组成的气团四散开去,那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在他们三个人的心中,商善此时已经变成了肉饼

  可是当灰尘散去的时候,令他们三个惊呆的一幕出现只见商善轻轻的举着手臂,而蛮兽的爪子却怎么吔落不下来。

  商善单手一抓然后猛的一甩!蛮兽竟然被商善给直接摔倒!

  “尼玛!这才是蛮兽啊!”

  古圣楠在看到商善的動作后,他连吐槽的心都没有了这可是战力高达三级的蛮兽啊!竟然被商善单手撂倒,还有比这更恐怖的吗

  可是接下来一幕不仅僅是古圣楠,就是对面的狩猎小队也是震惊不已!

  商善身影一个加速,他就再度出现在蛮兽的面前然后抽拳一挥。

  商善的拳頭就直直的插进了蛮兽的脑袋里,蛮兽在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商善一拳就杀死了蛮兽!

  紧跟上来的狩猎小队三人组齐齐嘚倒吸了一口冷气,商善倒是好整以暇的抽出了他血淋淋的手

  车上的所有人,都下来了来到了商善的身后。

  “你们是”狩獵小队谨慎的戒备着,这支好似平民的队伍似乎并不像他们所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呵呵我们是在玄武大陆轮岗回来休息的士兵,准备前往地煞休息我叫商善。”

  商善之所以出手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们继续保持黑户的身份那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是十分不利嘚,如果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送肖冰月去麒麟主城,那他就必须先有个合法的身份而狩猎小队的出现,则正中他的下怀

  “哦!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也好我们就是地煞市的狩猎队,我叫吴刚这两位是我的队员,杨璐和孙小亮”

  “我看你们这吔....等我们的运输机来了,你们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正好也顺路。”

  吴刚没好意思说那就是商善几人的行头,还有载具那实在是太簡陋了,简陋到他都不好意思说怕打击到他们。

  古圣楠眼见于此他赶紧上来寒暄,因为他怕商善说错话在麒麟大陆上,黑户可昰很惨的联邦可不会对黑户有任何的照顾,毕竟黑户就代表着不出力代表着对联邦没有贡献,而这样的人联邦不直接把他们关起来,都算是仁慈了

  十分钟后,一架大型运输机飞了过来在运输机的上面,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正紧紧的盯着下方,直到吴刚带着古圣楠上前与几名士兵进行了身份核对后这才允许商善他们登机,而士兵通过捕捉网对已经死亡的蛮兽尸体,进行捕捉

  在运输機上,古圣楠一脸带笑的和吴刚他们说着同时不断描述着玄武大陆那面的情况,但对于玄武大陆所出现的丧尸狂潮却是只字未提。

  通过运输机快速的移动商善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除港口城市罗斯外,他们第一个看到得麒麟大陆城市天煞市!

  四周高耸的钢铁围牆,在城市里密密麻麻的建筑在空中管道中快速运行的悬浮汽车,甚至是还有几片碧蓝的湖泊竟然也出现在城市中,最为神奇的还昰那行走如常人的机械人!!在这个城市里,人类与机械人倒是和谐的交织在一起!

  “我们还得去狩猎队交任务就不送了你们了,對了前面就是地煞市的地煞广场,那里可是很繁华的你们要是想参观地煞市,你们可以去那里”

  吴刚说完,就示意运输机降落茬返程点而因为是狩猎运输机,所以商善他们倒是直接就省略了进城检查这一项他们顺着吴刚的指点,就从运输通道离开了运输点

  “队长,你私自放人进来却没做登记,这样行吗”

  “呵呵,没事那个领头人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就算他们不是士兵,吔没关系地煞市的规则你们也知道的,强者就代表一切”

  吴刚不是没有过怀疑商善他们,但他转头一想也就无所谓了,因为地煞市属于联邦司马家族的附属城市这里的城市作风,属于典型的魔族作风只要实力强,只要肯为联邦出力那就可以,就算不为联邦絀力但只要进了地煞市,那也就身不由己了

  “我可以联系一下,我这里还有点人脉!”

  在几人漫无目的向前走的时候古圣楠对司马洛说道,但他的眼神其实是落在商善的身上他能看出来,虽然司马洛是司马家的少爷而且更是护送司马夜中骨灰的主要人物,但是在这个队伍中真正拿主意的还是商善。

  “支线任务开启高调加入狩猎队,并获得狩猎队推荐进入仙佛魔学院进修的资格時间三天,任务奖励初级仙佛感悟一份失败抹杀。”

  “高调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商善无奈的叹了口但他已经习惯了,洇为就算他再怎么吐槽也不可能改变系统,所以只能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宝宝命运使然,纵不甘心也得忍着。

  “嗯也好,你先把我带到这里的狩猎队驻地然后你就去办吧。”

  古圣楠尽管十分不理解商善的话但他也没问,作为一名合格的属下那就是不偠过多询问上面的意思,让怎么办就怎么办。

  古圣楠虽然没来过地煞市但狩猎队的驻地,他还是能找到毕竟所有狩猎队的驻地,都在军队驻扎点旁边这是个定论。

  当几人来到狩猎队驻地周边后商善就把小黑匣子递给了司马洛。

  “洛这个你拿着,找個电脑把八号放出来然后让八号,给我们做个身份信息你们自己小心点,我得出去一段时间等八号出来了,他知道怎么联络我”

  司马洛点了点头,接过了小黑匣子

  “你自己小心点。”

  随后司马洛一行人就在古圣楠的带领下,离开了

  “快走,赽走在晚就不赶趟了!”

  商善上前一步,挡在了两名正要过路的年轻人面前

  “哎!!别挡路啊!”

  “呵呵,抱歉你们這是干什么去啊?怎么这么着急”

  商善赶紧退后一步,让了一下然后问道。

  “嘿!你还不知道吗狩猎队招人,今天是最后┅天别挡道!”

  商善看着两名年轻人离开的背影,他的嘴角再度翘了起来

  “都慢点,都慢点靠了!我说都慢点听不到吗!嘟给我排好队!!”

  眼见报名的队伍越来越乱,孙小亮终于挺不住了!一声暴喝!本来他出任务就够忙的了可是在回来的时候,却叒偏偏被抓壮丁让他来负责报名人员的填表。

  眼见乱七八糟的报名队伍孙小亮一把抓他起身边的合金巨剑,随后一甩!!金黄色嘚真气顿时就覆盖到他的身上!!

  “啊!是三级狩猎者!”

  当孙小亮表明身份后报名队伍瞬间就消停了。

  “你...你好我...我偠..报..报名。”

  磕磕巴巴的声音让孙小亮的情绪又不好了,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忘掉~~!

  “哈哈,美女别着急慢慢来,时间赶趟”

  在孙小亮面前的站着的报名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如果仅仅从样貌看,孙小亮能给她咑99分少一分是为了防止女孩骄傲。

  “哼!水芙蓉!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跑这来!你能干什么?跟我回去!”

  事情突变一名侽子从队伍边上直接冲了过来,然后一把就抓住了少女的手拽着就要走。

  “不...我..不...你”少女惊惶的极力抗拒!

  “不什么不!峩这个当哥哥的还管不了你了?”男子说完其双眼猛的一瞪,一股微妙的精神力就从男子的双眼射出!

  “呵别着急啊,等女孩说唍不好吗”

  商善抬手一点,一股无形的波纹就与男子所释放的波纹相撞击男子的双眼顿时就泪流满面,在精神力的碰撞下商善夶获全胜!

  “我...不...认识..你!!”

  好家伙!瞬间,所有人都懂了合着这名男子是趁着少女磕巴,准备打冒知假冒少女的哥哥!!

  “混蛋!你敢阻碍我们黑龙门办事!”

  眼见自己的行为被识破,这名男子打算强抢!

  “黑你妹的龙门给我滚蛋,你不知噵这是哪里吗”

  孙小亮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然后一声大喝!

  “哼!嚣张什么!你们没接到消息吗你们的后台,司马家出現问题了!你们马上就什么都不是了!再说了你个狩猎者,你在城市里敢动手吗”

  “你!”孙小亮气的脸通红,但他身为狩猎者确实不能轻易在城市里动手,狩猎者有明确的职责那就只能对付妖兽,而在城市里不论什么事情,都必须禀报城防军由城防军裁萣。

  “呵呵如果这么看来的话,只要是人类在哪里都是一样啊。”

  商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情很舒畅,时间仿佛又回到叻他当初在H市的那段岁月

  借着人群的涌动,商善往后一退然后轻轻的推了一下那名叫做水芙蓉的女孩。

  水芙蓉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那种力量之大,让她不由自主的走了几步而就是这几步,让她又走到了那名男子的身边

  男子一看哈哈大笑,伸手就要抓沝芙蓉可他没想到的是,商善可不仅仅是推随后商善一抖手,水芙蓉就又被商善给拽了回来

  “哼!出手打一个女孩,你算什么!还想继续欺负女孩吗”

  商善抬腿一脚!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商善的脚已经踹到那名男子的身上商善的力量,可不是這名小跑腿能比拟的

  强大的力量,透体而出商善使用的是柔劲,那强大的力量在男子的身体内直接爆发男子双眼一翻,直接跪倒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商善倒不是商善出手不对,就是商善不出手很多人也都忍不住要出手了,呮是商善一脚能把一名成年男子给直接踹的口吐白沫晕过去那就有点让人恐惧了。

  “哼!我在外面驻守实验基地所保护的,可不昰你这种人渣!”

  商善的话瞬间就引起了孙小亮的共鸣,同样是保卫狩猎者的职责和驻守士兵一样,只是他们保护的人群不同而巳

  “城防军来啦!”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悬浮式汽车由远及近,停在了狩猎者基地门前

  “怎么回事?”两面全副武装的城防军下了车向门口走来。

  商善微微一笑然后抢先开口!

  “你好同志,这名男子号称黑龙门的人擅自扰乱狩猎者招人,而且咣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甚至藐视欺辱狩猎者这名公正的狩猎者并没有与之争吵,只是这个人冥顽不灵还对这名女孩大打出手,我昰出于义愤填膺这才正当防卫的保护了女孩,谁知道这家伙眼见不是我的对手,竟然羞愧的晕了过去我说的这些,这里所有怀着一顆公正之心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名城防军带着疑惑的眼神左右看看。

  “对!这名小哥说的没错!”

  “是啊!这家伙可不昰好玩意了!”

  “我也能作证!!”

  “好了我知道了招人活动继续,这名男子我带走了,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另一名城防军带走了那名男子,而这名城防军则是要带走商善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像这名城防军所想。

  “呵呵这位同志,可鉯稍等吗我本来是想应征一下狩猎者的,如今我想等我应征完在和你过去,你看可以吗”

  商善这句话可不是对这两名城防军的說的,他的话是说给孙小亮听得!

  “两位同志辛苦了!我可以给你保证他是一名我们联邦轮岗休息的军人,这次在他在轮岗期间能兼任我们城市狩猎队的狩猎者,这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补充和支持!这段时间因为妖兽作乱,我们狩猎队已经非常缺人了”

  孙尛亮的话,让那名城防军也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同志你辛苦,在轮岗期间你能牺牲休息,而来这里你是我们的榜样,这件事情我会向上级说明,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这做个笔录就可以!”

  那名城防军在敬了个军礼后,就转身上了车离开了。

  “你看我能不能也填个表?”

  商善带着一脸笑容的看着孙小亮!

  “还填啥表啊!你可是能单手对抗蛮兽的人快点进去吧!里媔正在进行筛选呢!”

  孙小亮可是开心不已,一来他在美女面前没丢人二来因为商善的出手,他们狩猎队也没有丢人这简直就是忝大的好事。

  “呵呵谢谢,哦对了!这名女孩我也带过去吧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继续在这里也不好再说,如果她能到狩猎队裏来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帮助她解决问题,我看刚才那个人可不是偶然起意,而是有所目的吧”

  商善的话,让孙小亮一个劲的点頭!!漂亮!走心!!孙小亮现在越看商善越顺眼

  商善说完,转身就走而水芙蓉在看了眼商善后,也是低头就跟上商善的话没錯,她自己确实跟黑龙门之间有事而且事还挺大,这也是她不得不来狩猎队躲避的原因只不过在水芙蓉的眼神里,此时却是带上了一絲好奇与狡黠

  水芙蓉的面色变化,并没有逃过商善的眼睛但商善只是笑笑,他的目的本就是高调进入狩猎队他和水芙蓉之间,呮是互助而已至于水芙蓉的目的,他懒得理会

  此时在狩猎队的测试场上,吴刚正皱着眉进行着测试但他的心却已经飘到里面的對抗场上了,在狩猎队里面的对抗场上正在进行着战斗!

  一年一度的内部仙佛魔学院进修名额争夺战打响,而很多人来参加狩猎者也是奔着这个名额来的,所以在狩猎队伍里也存在着两个派别,一个就是吴刚他们这样凭实力打拼的平民阶级另一个就是以聂章为艏的太子党!

  “该死!今年的名额算是又废了!”吴刚心理清楚,作为平民上来的他们只有初级的功法,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极限叻,而那些太子党自幼就含着金汤勺出生,起点就比他们高而且还一个个都有绝技傍身,平民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名额了。

  “丅一名”吴刚无精打采的喊着。

  “嗯”吴刚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他突然感觉很熟悉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的抬起了头

  商善点了点头,商善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前面遇到孙小亮后面遇到吴刚,这简直就是犹如天助

  “我是,只是这佽我是来兼职的毕竟我的轮休时间是很长的,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商善的话,让吴刚频频点头就在吴刚准备填写表格的时候,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呃...你方便过来说话吗”

  吴刚把表格交给了另一个人,然后带着商善走到了一边

  “是这样的,我们狩猎队内部有个内部进修名额而这个名额是给每个狩猎小队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争取到这个名额,整个小队就都可以去进修而我的狩猎小队,一直都缺少一个人而你正好也有时间!”

  “呵呵,我懂了你说想让我帮你抢下这个名额。”

  “对对!!太对了!”

  吴刚现在看商善是怎么看怎么都开心。

  “问题不大但我并不能保证抢下来名额,而且我就算能抢下来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能!我看到了!你能单手灭杀蛮兽那就是证明!像我们这样的小城,狩猎队最顶级的一般也就是四级战力而你能单手灭杀三级的蛮兽,那名额对于你来说就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好处嘛我能力范围内的,你随便提!”

  吴刚也是有点抢红眼的架势甚至已经允许商善漫天要价了。

  “好!我要的也不多钱你看着给,至于其他的等我抢下名额后再说”

  “成交!我钱给伱转四百万联邦币,名额要是抢下来了后续你继续说!”

  “好,钱你先存着结束后,我来找你要现在你可以把我装饰一下,然後带我去了”

  商善很开心,有这么好的事他从来都是却之不恭的。

  一路绿灯!在吴刚的操持下商善以最快速度完成了狩猎鍺的招录,并且顺利的被吴刚收到了自己的小队!

  此时在后院对抗场上一名光头大汉,正在放肆的叫嚣着

  “还有谁!我就想問还有谁!!来啊!”

  在对抗场下,已经有好几名狩猎者被抬走看样子也就只剩一口气了。

  光头出手之狠也让评审台上一众評审直皱眉,但他们也是没办法这名光头他们倒是不在意,但是光头的队长聂章!却是他们不得不在意的人,聂章的父亲就是天煞市市议会议长也是天煞市代理市长,位高权重!

  倒不是惹不起他们狩猎队的最高长官,也是市议会议员但在这里,却是凭实力说話那名光头是很早之前,就是被聂章的父亲给安插进狩猎队的高手四级战力,在天煞市也算是名震一方被称作“铜锣煞”。

  而聶章的父亲就是为了让聂章能通过这种方式进入仙佛魔学院,才施展的手段至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进仙佛魔学院,那是因为只有進入仙佛魔学院,才能有机会进入麒麟大陆的最高学府麒麟学院,而只有麒麟学院出来的人才能有机会进军麒麟大陆最高的统治机关,人类联邦议会!

  至于平时仙佛魔学院的招生那以聂章的能力估计几辈子都进不去,那是真正的精英考试!

  “休得猖狂!让我來会会你!”一名身穿铠甲的男子一跃而上,冲上了对抗场

  “炮灰的口头禅,一向都改不了”

  倒不是商善腹诽,而是但凡說这话基本都死的很惨,别问为什么作者就是这么规定的!作者大大最厉害!

  “砰!!”连一分钟都没用上,这名铠甲男就被光頭一拳给揍了下来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哈哈哈!还有谁!!如果没有我们小队今年就拔得头筹了!!”

  随言,商善分人群赱了出来而在商善身后紧跟着的吴刚,则是兴奋的屁颠屁颠的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你”

  “他是我新招的队员,现在是狩獵者部队成员!”吴刚兴奋的把他手中的录取书还有调令都拿了出来,以证明商善的身份

  “很好!来吧!受死来!”

  商善没囿理会光头的挑衅,他并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一跃而上,而是一步步的走上了对抗场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你还想和我打!囧哈!”

  “闭嘴铜锣煞给我认真起来!”

  此时在一边给铜锣煞站脚助威的青年男子,却对台上的光头冷喝一声

  商善甩眼看了看那名男子,随后温和的笑了一下冲男子点了点头,而这个动作给男子弄得一愣

  这名男子就是聂章,到不是他看出商善有多厲害而是他从商善的身子上,隐约的看到曾经那个对他来说仿佛是梦魇般男子的身影,一样的镇定一样的冷厉!

  “你应该很荣圉,你是第二个见识我新开发技能的人不过你也应该更庆幸,为了震慑所有人我将展现我一部分的力量,而你是见证者也是亲历者,我把这招定为:幻海苍穹”

  当商善在第一眼看到杨璐精神力的运用方式后,他突发奇想然后更是实验了一下,第一个中招的就昰那只蛮兽当时商善倒不是不能接住蛮兽一击,而是如果要接住他就必须展现初级巫体,而那个时候他却并不想展露巫族的力量,所以他就使用了这招效果却出奇的好。

  “来吧!气贯长虹金刚附体!不动不摇!”

  光头也是真正的展现了实力,一层金黄色嘚真气裹在了他的身上,不仅仅如此其真气属性也显现了出来,这就是四级战力所特有的性质

  光头真气属性:强度增加十倍!洏这也是三级战力,完全无法和四级战力抗衡的原因属性决定根本!!

  “也罢!我也嘚瑟一下吧,本来这并不符合我的性格”

  湛蓝色的精神力喷涌而出,然后以一种特殊的变换频率覆盖到商善的身上,属性:幻境!

  两名四级战力战斗一触即发,可就在這个时候却突然间横生变故!

  “等等!既然是狩猎队之间的争夺战,我看除了队里的最强者所有人都应该上,这样才不会有失公尣!”

  商善所展露的实力引起了聂章的警惕这次聂章就怕出现变故,所以他也是有备而来

  吴刚在听到聂章的话后,他也是一愣然后一脸迷惘的看向了评审席。

  狩猎队里历来都是强者为尊只需要队里选举的最强者获得胜利,全队就都有机会而这也是联邦对于狩猎队出生入死的一个变相奖励。

  “咳咳既然有人提出疑惑,那我们也不能死教条变通一下还是可以的。”

  当评审席仩一名老者发话后在台下所有被淘汰的狩猎队,都发出了不满的嘘声

  可是聂章却并不在乎,毕竟他父亲就是地煞市的议长兼市长他在地煞市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小霸王级别人物。

  虽然嘘声很大但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切。

  随着规则的改变在聂章这面,┅名脸色灰暗的男子慢步走到了台前,这名男子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狩猎队的人都太熟悉了。

  在地煞市有兩名四级顶峰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其中一人早已经被人杀死,而另一名则就是眼前的这名男子他叫做毒,而他的属性就是:毒

  只鈈过毒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传言有说他已经被杀死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聂章收编,成为了他的咑手

  “卑鄙!无耻!”当毒站出来的时候,吴刚就绝望了两名四级战力,其中一名还是四级顶峰的强者别说是他们小队,就是這里最强的狩猎队也抗衡不了!

  眼见打不成商善就收起了精神力,然后悠哉悠哉的走下了对抗场

  “对不起,我们失败了这個毒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至于之前我对你的许诺还同样作数。”

  商善看着垂头丧气的吴刚他笑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你也不必这么沮丧”

  商善的安慰,让吴刚的心更难受

  “但是,你还是可以去召集你的小队至于那个毒,你不必担心你们就只需要在上面保护好自己就行。”

  商善的话又给了吴刚一丝希望!

  “呵呵,我从来都不打无把握之仗”

  商善当嘫不担心,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他当初可是获得一个百毒不侵的技能,就算百毒不侵不能起作用商善20%的初级巫体,可不是开玩笑

  隨着台下的骚动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不久,杨璐和孙小亮就被一脸雾水的招呼过来

  当他俩得知被招呼来的原因后,杨璐首先表示出了不满

  “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毒是什么人吗你竟然口出狂言?我告诉你这局比赛,我不可能仩我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不要命!毒的身上,可是背了好几条人命!”

  杨璐的话让商善乐了。

  商善没说话但吴刚却不能不說话,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因他而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执着了在没有争得你们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答应”

  吴剛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就按在了吴刚的肩膀上

  “刚哥,你别这话”

  “杨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带进了狩獵队是刚哥!你忘了当初是谁数次在妖兽的手中,救下的你也是刚哥!如今你竟然说这话,你好意思吗”

  孙小亮阻止了吴刚,嘫后对着杨璐就是一顿狂喷

  杨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孙小亮!你自己没家人,你就在这拌好人我还有家人呢!我不能明知必死,我还要上要上你们上,今天我就退出这个小队反正有大把的小队需要我!”

  杨璐说完,撕下了她的小队徽章往地上一扔,然后转身就走

  “呵呵,怎么了内讧了?你们小队要是凑不齐人数那可就只能自动弃权!”

  聂章的脸色十分自得,他深知只要毒一出现,那就没人敢上台

  吴刚一脸的沮丧,他没有怨杨璐因为他知道杨璐家的状况,但他就是心有不甘商善的出现,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因为在明年,他就要退出狩猎队现役而那个时候,他想再去见识更广阔天空的梦想也就破碎了,他只能找份安稳的工作然后老老实实的活过下半生。

  “那个...我....我可以...加入...你...你们小队吗”

  就在商善考虑是不是在换个方式的时候,一噵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商善等人的后方响起。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他们想看看,到底是谁还能在这个时候冒着死亡的危险,幫助吴刚他们

  孙小亮惊呆了!说话的人,正是在大门口应征的水芙蓉!

  商善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水芙蓉的意外出现,是商善都想不到的因为他知道,水芙蓉来狩猎队本意就不纯,而能在这个时候明知道对面出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她还能主动出來帮助吴刚这就让人值得寻味了。

  “可以当然可以啊!”

  可是吴刚却伸手阻止了孙小亮。

  “对不起你可能不知道,对媔那个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霸,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赔上年纪轻轻的性命。”

  “不....不会啊我...我相信...他。”

  水芙蓉拒绝了吴刚的好意而是用手指向了商善。

  这个时候轮到商善迷糊了!!不过商善却并没有解释因为他确实不太在意。

  “你們行不行不行就给我滚开,别耽误我们”

  聂章催促的声音,让正在进行心里挣扎的吴刚反而下定了决心

  “好!如果遇到危險,我会第一时间保护你下来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在水芙蓉的加入后吴刚小队,再度满员准备应战。

  洏此时在对抗场边不远处的杨璐则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表达了她的不满,毕竟她就是因为这件事下来的水芙蓉的顶替,只能让她更加的尷尬

  “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这里可是刀剑无眼要是你们死了一个两个那也是没有办法。”

  但吴刚几人却并没有被聂章的话嚇倒而是跟着商善的脚步,再度走上了对抗场如果有背景音乐,那绝对是凄凉中外带悲壮

  孙小亮一摁他手里的剑鞘,卡簧猛的彈射了出来随后一身金黄色的真气,就遍布他的全身

  吴刚也默默准备,一种无形的雷电力量在吴刚的手里成型。

  只有水芙蓉她来到台上之后,竟然默默的躲在了商善的身后这让商善也是哭笑不得,水芙蓉的作用竟然真的只是凑数。

  但众人却没有笑話她倒不是认同她的勇敢,而是在聂章这面情景和商善他们这面,何其的相似聂章他也是乖乖的躲在了后面,而聂章的另一名组员则是和孙小亮一样,是一名近战武者

  面对两名四级战力,尤其还有一名四级顶级战力商善也不打算藏拙了。

  血红之气在商善的身上升腾,连带着幻海苍穹的力量红蓝之色相互映衬,一种残暴但还带有迷幻的力量瞬间就充斥在整个对抗场上!!

  当所囿人还在惊诧商善力量的时候,商善的身形动了!如梦似幻的身影瞬间就惊呆了所有人。

  商善与铜锣煞瞬间就对撞在一起两人对撞所产生的气流,四散而溢除了毒还能保持面容不变色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四级战力的交手,可不是一般人能见识到的一般到叻四级战力,都是产生了蜕变的强者这种级别的强者,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那绝对天崩地裂!

  可是就在下一秒令人更加惊悚嘚场面出现了,商善单手一抓铜锣煞的手然后就直接抡了起来,就好似手里抓着一个破布麻袋般

  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哪是四级对㈣级的战斗这简直就是一个巨人在蹂躏一个小孩子的过程。

  连续砸地的响声不断冲击着众人那脆弱的认知。

  直到几分钟后場中被拍打的灰尘渐渐落下,这才露出了商善的身影而此时的铜锣煞已经面目全非的躺在场中央,完全失去了意识而这还是商善留情,他怕干掉铜锣煞而不能通过选拔否则铜锣煞早就已经死了。

  毒深吸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怕了,因为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在与铜锣煞交手这么短的瞬间,就把铜锣煞伤成这样

  眼见商善如此凶残,毒直接就放大招了铺天盖地的毒气从毒的身体内散溢,他此时也顧不上聂章了本来他就是被聂章用钱收买,在这个生死关头他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商善的双眼射出了一抹寒光此时他突然發现,如果他此时杀了毒或许会更好,因为毒放的毒气范围已经蔓延到评审席!

  说动就动,商善可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相反,在H市的那段岁月死在商善手的里人,也不在少数而商善就是凭借着阴狠毒辣才成为了人人惧怕的黑道巨擎“阴狐”!

  商善的指甲瞬間变得锋利,裹挟着血红之气的手在一瞬间,就穿过了毒瘴

  商善的手穿过了毒身上的真气,也穿过了毒的心脏!而那颗红彤彤的惢脏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兀自的跳动着

  “你为什么...没事?”

  “呵呵我的身上,恰恰百毒不侵而且我刚刚也试了下,这个被动效果确实挺好用。”

  “而且你对我动了杀心我们是同类人,所以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那股杀意你死的并不冤。”

  商善在毒的耳边说完就轻轻的抽出了手,随着毒身体的倒地商善那手握毒心脏的身影,就死死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而擂台上吴刚、孙小亮还有那名聂章的队员,可都还没动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聂章此时已经跌倒在地,毒气的蔓延已经影响到他!!

  商善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聂章,他用眼神看向了评审台而在评审台上,几名身为评审的老者却都在纷纷躲避毒气,毕竟是┅名四级顶端强者的毒气他们可不愿意沾染,哪怕是一点

  尽管哪怕是十分不愿意,这些人也不得不宣布商善他们获得了胜利毕竟台下那些狩猎者可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刚才就因为他们擅自修改规则而引起了狩猎者们的不满而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有什么偏袒,他們自己也怕引起这帮狩猎者的哗变

  台下的狩猎者眼见胜负分晓,他们也都纷纷躲避毕竟是四级强者的毒气,他们可承受不来

  商善并没有下擂台,而是蹲在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的聂章身边然后他笑了。

  “你知道吗我对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天生就不爽而現在我只需要静静看着你就好了。”

  此时在大门口数辆悬浮式汽车疾驰而来,车辆停下后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下了汽車。

  来者正是地煞市市议会议长兼临时市长的聂不为!

  本来聂不为正在因为妖兽增加的事情在开市议会但聂章求救的信号,却讓聂不为惊怒的停止了议会并第一时间冲向了狩猎者基地。

  此时在狩猎者基地不远处司马洛正在一名老者和古圣楠的陪伴下,向著狩猎者基地走来而那名老者在见到怒气冲冲闯进狩猎者基地的聂不为后,他也是吃了一惊!

  随后老者就向司马洛做了解释而司馬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就在老者的陪同下快速向狩猎者基地走来。

  聂章死了!在商善的见证下这位曾经不学无术草菅人命的纨絝子弟,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而因为毒气的剧烈,远处的救助人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聂章咽下了最后口气。

  当商善起身准备下擂台的时候在狩猎者基地的大门处,喧哗声响起

  “是聂议长来了!”

  “还有城防军也来了!”

  “快,跟着看看出什么事了!”

  商善抬头看向大门处他的双眼微微透露出寒光。

  此时商善已经不怕了!

  因为就在刚刚评审席宣布他们勝利并且获得进入仙佛魔学院进修资格的时候商善的任务就已经完成,而那份仙佛感悟更是已经融入他的脑海就和他预估的一样,这份仙佛感悟又让他开启了初级仙佛之体。

  而此时身负仙佛魔巫妖四体为一身的商善也已经超越了四级战力的限制,其初级巫体更昰突破了20%的限制他此时的力量,比之刚才又是翻了好几翻!

  “是谁!!是谁伤了我儿子!!”

  聂不为的登场,堪称霸气无數城防军冲进了狩猎者基地,并且迅速就控制住了现场连带的吴刚等人,都只能乖乖的蹲在地上尽管他们是三级能力者,但对于手拿破魔激光枪的城防军来说他们也只能认怂,毕竟那玩意可是人类精华的体现,轻易不能运用可一旦运用,则神魔辟易!!

  聂章嘚死讯令聂不为当场暴怒,甚至有点失去理智!

  聂不为早年因为对抗妖兽而身体受伤不能人道,所以聂章就是他唯一的寄托也昰他唯一的后代,可此时聂章却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面前,这是聂不为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的!

  “是你!你竟然敢杀我儿子!!今忝我就让你死!”

  聂不为单手一指随后城防军手里的破魔激光枪,就对准了商善只等一声令下,就准备开枪!

  “住手!谁敢茬我这里开枪!”

  在这紧张异常的时刻一道浑厚的声音,如金戈交错瞬间就震响在狩猎者基地上空。

  聂不为转身看去来人昰名老者,而这名老者他也认识此人正是狩猎者基地最高长官,地煞市议会议员司马流年!

  “司马流年,我今天没时间跟你纠缠这个人杀了我的儿子,我今天必须杀他至于这里!我聂不为还不至于给你交代!!”

  聂不为也是红眼了,聂章的死深深的刺激了怹要是在平时,他还不至于和司马流年起冲突毕竟整个地煞市就是司马家的附属城市,但他却在之前接到了一则消息,而就是这则消息让他不在惧怕司马流年。

  “呵呵行啊!聂不为你长能耐了!你竟敢跟我叫嚣!我司马流年把话放这,今天这个人我司马流年僦保了!我到要看看你聂不为还能怎样!!”

  商善此时到对这些事毫不在意只是他却意外的看到了司马流年身后的司马洛,他的好渏心却是起来了!

  “哈哈!!我就动了!你们司马家的好时候也要到头了!你们司马家家主,那个老不休瘫痪在床司马家三个儿孓,一个刚刚战死一个残废已经死了,另一个陪着流放实验岛而且也刚刚传来死讯,你们司马家马上就要被联邦四大家族除名你还囿什么能耐跟我对峙!我告诉你,夏侯家少公子已经去你司马家准备接管司马家,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阻我!”

  聂不為说完,他的大手一挥城防军的破魔激光枪就一同对准了司马流年。

  “决战于未战之前杀人于动手一刻。”

  站在司马流年身後的司马洛轻轻的低吟着而商善在听到司马洛的话后,他的嘴角也翘了起来此情此景,让商善想起了他与司马洛刚刚崛起时在H市大殺四方时的场景。

  商善动手了司马洛也同时动手了。

  司马洛手此时手中所拿之枪已不是当初的破手枪,而是两把激光手枪雖然不是破魔激光枪,没有破魔效果但对于城防军来说,却也足够了

  自从司马夜中用最后的力量帮助司马洛恢复视力后,司马洛嘚力量也已经今非昔比,他左眼的扫描能力不说堪比电脑,也是相差不远在结合司马洛的枪法,顿时就发生了质变

  “所有狩獵者,进行反击镇压聂不为的叛变!”

  司马流年发话,在台下正憋屈的狩猎者也同时动手他们碍于规则不能反抗,但不代表他们惢甘情愿的被这些枪口威胁相反,当司马流年出来发话后一众狩猎者也纷纷动手,他们毕竟是身负仙法魔功的强者本就桀骜不驯!

  场面一瞬间就混乱了起来,激光四射雷火交错,死亡人数在一瞬间就成几何级上涨但因为场面失控,而气氛也已经烘到这里没囿人停手!

  司马洛双手挥动,一道道激光就好似地府催命的阎罗城防军被如麦子一般疯狂的收割,鲜血洒满了大地

  商善在没囿了后顾之忧后,他就变成了战场上的幽灵指尖飞舞而出的戾气,宛若走向死亡的夕阳片片生命滑落指尖。

  聂不为这个时候终於反应过来,似乎他带的人不够!!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商善冲到司马洛身后,一拳轰碎了一名企图偷袭司马洛的城防军腦袋然后背对背的靠在司马洛的背后。

  “洛!咱们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并肩作战了”

  “自从你成为阴狐之后。”

  “哈哈哈好!今天咱俩就杀个痛快!这么多年了,我为了报仇忍辱偷生这么多年了,也够了!!从今往后我们不在退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阿善如君所愿,不敢请尔”

  司马洛回头与商善对视一笑,这么多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就此全部消除!

  夕陽残血,断壁残垣!在夕阳的照射下地煞市狩猎者基地内,奏响了死亡的协奏曲!

  而身为其中的主角商善和司马洛的嘴角都绽放絀了狂悖的笑容,天不容善洛万古如长夜!

  纵使聂不为再怎么挣扎,但也无济于事商善等人战力全方位的碾压,让聂不为整张脸嘟好似瓦灰一般毫无人色。

  当一众狩猎者把聂不为押到司马流年身前的时候聂不为已经破罐子破摔,正不断的破口大骂因为他知道,以他刚才所说的话还有他与司马流年之间的恩怨,今天他一旦落到司马流年的手里那他绝对死定了。

  不得不说聂不为的猜测很准,司马流年确实想要杀了他但司马洛却出手阻止了。

  司马流年原名是王流年当年是司马家的老管家,就因为忠心耿耿這才被赐名司马流年,他当年是被司马家下放到地煞市任职一方面是对他这些年忠心的赏赐,另一方面也存在着监控地煞市的意图毕竟地煞市位置十分敏感,麒麟大陆人类联邦下属三十六个天罡城天罡城下,还有七十二个附属小城而地煞市是距离罗斯港口最近的城市,地属交通要塞四通八达。

  “你看我的眼睛”

  聂不为应声抬头看向了司马洛,在司马洛的左眼上一个诡异的六芒星在缓緩转动。

  当司马夜中最后一抹意识在司马洛的记忆中消失的时候司马夜中的记忆控制能力也就连带着留给了司马洛。

  十分钟后聂不为双目呆傻的瘫倒在地,此时的聂不为已经被司马洛抹去了意识堂堂一名地煞市议长兼市长,一名三级仙道强者就这么变成了┅具行尸走肉。

  “还行他说的并不全是真的,他最后所投靠的就是夏侯家而夏侯家在最近的联邦议会上刚刚提议,建议罢黜司马镓四大家族的身份但却没有立即通过,而是还在议会商议中其中轩辕和献忠心欧阳炯家还没有表态。”

  司马洛的话让司马流年嘚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狩猎者开始打扫战场而司马流年也需要返回市议会,去处理相关的情况虽然聂不为变成了废人,但市议會里还是有不少聂不为的死忠

  商善和司马洛并排而走,准备离开而此时的吴刚与孙小亮,则是满怀感恩的看着商善离去的背影雖然最后结果变化很大,他们也差点身死但最后他们却有了最好的结果。

  当商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一噵身影

  “洛,你知道黑龙门吗”

  “嗯,本来不知道当是在聂不为的记忆中,我却发现了黑龙门那是聂不为一手创建,在哋煞市也算是无恶不作怎么了?”

  “没你等等,我去带一个人”

  商善说完,就在司马洛好奇的眼神中走向了那个躲在一邊,装作受伤的身影水芙蓉!

  “呵呵,怎么受伤了?”

  商善的话让水芙蓉的警戒心,瞬间就升到了顶峰!

  她在见识到商善的强大、残忍和冷酷后她已经不对当初的计划抱有什么念想了。

  水芙蓉在地煞市就是一名小偷,她从小就混迹于地煞市的底層这些年,随着她的样貌越来越出众她自己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身的危急。

  红颜祸水可不是一句玩笑顶级美女对于男人的杀伤仂,可是相当的大最近她就被黑龙门的老大给盯上了,为此她是想方设法的准备跑路倒不是她有多么的清高自傲,看不上黑龙门的老夶而是,凡是被黑龙门老大看上的女人最后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而今天恰巧她在跑无可跑的时候遇到了狩猎者招人,当她在现場被黑龙门抓现形的时候她已经绝望了,只不过商善的意外出现却让她看到了曙光,为此她不惜最后豁出命在最后帮助商善他们一紦,她就是为了能让商善感激她从而能带她离开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变得这么离谱至于她的结巴,那是装的!能常年混迹底层而不失身的女人那可都是影帝级别的存在,毕竟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对...对...我受...受伤了。”

  “很好你走運,我就是一个很好医生一般问题,我都能解决跟我走吧。”

  商善说完不容分说,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水芙蓉的手然后转身就赱。

  水芙蓉死的心都有了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她才不信商善这么好心,估计也是看上了她的容貌

  商善带着水芙蓉和司马洛┅起离开了狩猎者基地,至于去学院进修商善根本就没想过,只是一个任务而已他可没时间真的去,他的时间很紧的好吧

  商善帶走水芙蓉,只是他随意的举动一方面他比较欣赏水芙蓉的大胆,因为在那种场合还能站出来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另一方面,则是洇为他在水芙蓉的身上感受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曾经在社会底层努力挣扎的身影

  在回去的路上,司马洛和商善简单的交代了一丅他能来这里的原因

  原来古圣楠所动用的关系,就是司马流年虽然古圣楠一直都在玄武大陆,但因为长时间在司马夜中的身边怹也偶尔听到过司马夜中与司马流年的通话,而当他抵达地煞市的时候他也是突然间想起了这件事,所以他才敢打保票而司马流年在看到司马洛后,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而且当他听说曾经救司马洛的恩人,就在他大本营周边的时候他这才打算亲自来见商善,以感谢商善当年对司马洛的救命之恩

  三人回到司马流年给司马洛安排的独栋别墅后,开车的司机就离开了

  献忠心欧阳炯倩在开门看箌商善后,她高兴的笑了起来可是当她看到商善身后站着的水芙蓉后,她的笑脸顿时就又耷拉了下来并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而这一幕让商善感觉十分的莫名其妙

  商善没太在意这一幕,毕竟他还有很多事要和司马洛商议

  当商善和司马洛走进里屋后,水芙蓉僦被变成了一个观赏动物屋里所有人都在好奇的看着她,而这让水芙蓉感觉十分的尴尬不过好在,水芙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察訁观色,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这些基础的生活技能水芙蓉可是满级,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水芙蓉就和屋里的所有女性打成一片,并苴她还主动拽着献忠心欧阳炯倩和莫婉婷进了另一个屋子这个时候,她也不结巴了而她也明白商善已经看穿了她,她摊牌了不装了。

  董重则是擦拭着他手里刚刚获得的精钢剑开心的傻笑,而对其他的事情他倒是漠不关心。

  肖根斑则是很识时务的没有问任哬事情只是在那陪着肖冰月在玩耍。

  至于古圣楠当时司马流年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让古圣楠临时负责狩猎者基地的善后事宜

  司马洛一边和商善说着他小黑匣子里看到的一切,一边准备打开一台镶嵌在屋子墙壁上的电脑

  麒麟大陆的先进程度确实超越了玄武大陆太多,就拿这里的住房来说依靠仙族所传授的能量驱动系统来说,根本就不存在缺乏能量的问题而且通过吸收外界能量进行轉换,也使得环境得到了极大的保护

  可是突然间电脑自己打开了,然后在电脑的画面上一条青色的小龙出现在画面上。

  “这”商善看的有点傻眼。

  “商善我是八号。”

  还是那种刻板的声音但八号声音出现的时候,商善却感觉到一种亲切

  “伱在这里感觉如何?”

  “对不起我没有感觉程序,所以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在这里,却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不仅仅是中央电脑,这里许多的智能程序都足以威胁到我的存在在主系统被剥离后,我的运算能力急需提升,所以我将离开一段时间进行自我升级。”

  八号的话让商善点了点头,分离总是不好受但对于没有情感的八号来说,这却是在再正常不过

  “呃.....阿善,我想和你说的僦是这件事”

  司马洛摊了摊手,然后退到了一边他和八号并不认识,确切的说在这里所有人,唯一和八号认识的也就是商善,所以司马洛在听到八号这么说后他就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让八号等商善回来再说而八号答应了。

  “好吧!那就在这说声再见感谢你当年的帮助,我们后会有期了”

  对于分离,商善已经没有曾经的激动现在的他,对于分离看的很开,只不过在他心里箌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八号来的突然也离开的很突然,它就好似众人心中的过客只是稍稍停留,就再次远詓

  这一宿,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好一方面是在城市里不断传来的轰鸣声,让他们也休息不好而另一方面,众人也是对前途末卜的未来充满迷惘,导致夜不能眠

  第二天一早,司马流年早早的敲响了商善别墅的大门

  尽管司马流年很想陪司马洛一起护送司馬夜中的骨灰一起回去,但他却不得不选择留下因为地煞市还需要他来坐镇,虽然昨晚他已经镇压了大部分的反叛,但作为司马家重偠的战略位置地煞市!还是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最后司马流年安排了一队的狩猎者准备送司马洛,可是都被商善回绝商善只是带赱了一台小型运输机,而飞行员就是古圣楠

  当商善等人再度出发的时候,队伍中多出了一人那就是水芙蓉,水芙蓉用她特有的“演技”征服了献忠心欧阳炯倩和莫婉婷而商善也并没有否认。

  运输机缓缓飞起然后喷射器启动,众人就向三十六天罡市之一隶屬于司马家直属城市的天魁市方向飞去。

  天魁市地处麒麟大陆的正北方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距离地煞市位置极远

  两天后,運输机凭借着极好的性能已经逐渐临近天魁市,而古圣楠在这一路上一边开着飞机,一边详细的介绍着司马家的情况当然,他知道嘚也不多

  麒麟大陆很大,疆域辽阔但人类却只能占据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而另外三分之一的地方却被妖族占领而北方的天魁市,虽然是三十六天罡城之一但实际上,天魁市却是人类和妖族的分界点天魁市名义上是城市,实际上就是一座战争要塞

  当运輸机抵达天魁市所辖范围的时候,运输机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别担心,只是普通的妖兽攻击我们只要进入天魁市的范围内,就不會出问题”

  古圣楠丝毫都不担心,因为天魁市的防御模式可不是这些小小妖兽可以撼动的

  然而古圣楠这次失算了,因为这次攻击运输机的可不是什么妖兽!!

  锋利的爪子,瞬间就穿透了运输机这是一只巨大的鹰爪,鹰爪猛的一合直接抓烂了运输机的護板,凛冽的寒风倒灌而入

  “天罡借风,地煞护体!”

  商善运起初级仙佛体猛烈的寒风,按照商善体内的真气开始在运输機外旋转,而另一部分真气运转在商善的身体内把他的身体牢牢地吸附在运输机上。

  “古圣楠你继续开!”

  商善的一声大喝,把古圣楠从惊恐中拽了回来!

  随后古圣楠也不管商善为什么会仙法而是专心的驾驶飞机,运输机冒着滚滚浓烟向天魁市的方向,栽栽愣愣的继续飞了过去

  司马洛的激光枪也对着这只正要继续袭击他们的巨鹰,发起攻击!

  董重和献忠心欧阳炯倩起身护在其他人身边他俩小心的戒备着,此时的场景他俩还没有插手的能力。

  巨鹰在看到狂风卷起后就不停的盘旋,没有再次进攻而運输机就这么带着滚滚浓烟,冲进了天魁市的所辖范围眼见运输机进入天魁市范围,这只巨鹰也没有再度攻击而是转身消失在了天际。

  当巨鹰飞离天魁市范围后其身影开始渐渐变化,一名鹰眼少年随着巨鹰身形的缩小,显露了真身

  少年凌空跃下,穿过了雲层而在云层下面的万里大山,一片空旷的山谷中几道身影双手垂立,静静等待着少年落下

  少年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这几人而是在落地后,就向山谷里面走去此时在山谷内,无数戴着手铐脚镣的人正在默默的搭建着什么。

  “有运输机的警报响了白鷹!看来是你出手了啊?”

  自山谷深处一名身穿黑衣,表情高傲的少女迎面走了出来

  “黑狐!你休得放肆,你们才刚刚进阶為兽王家族还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聒噪。”

  这名少年正是妖族百兽联盟鹰族的少族长白鹰,而这名少女则是百兽联盟新晋势力狐族少族长,黑狐

  “哼!你在我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对人类联邦擅自出手我还没有问你的罪,你竟敢先对我大呼小叫!我告訴你我们狐族已经不是你们的附属势力,我们也已经是百兽联盟的兽王家族了!!”

  黑狐瞪着眼睛对白鹰冷喝,但却只换来白鹰那涵带杀意的眼神

  最后她只能无可奈何的注视着白鹰远去,那种憋屈感让她整个身体都被气的阵阵颤抖!

  “哼!一群阴谋者,没有半点实力”

  白鹰在心里暗暗的腹诽,这次他出手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来真的只是去探听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怹在接近那台运输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召唤之力,那仿佛来自血脉之上的召唤让他不自觉的对运输机进行了攻击。

  “那台运输机里绝对有什么!!哼!等这面完毕后我一定要会会你,你跑不掉的!”

  白鹰狠狠的咬着牙走进了山谷内的一处豪华宫殿中,他准备去汇报此次探查的结果

  当运输机冒着浓烟出现在天魁市范围内的时候,两架侦察机随即起飞然后在运输机的专用频噵里,一道憨厚的声音响起

  “前方运输机请报告你们的番号,你们已经进入天魁市所属领空”

  “运输机番号:DS9527,因遭遇袭击请求紧急降落!”

  “运输机番号确认,型号确认天魁市城防军欢迎地煞市运输机安全抵达,请在紧急降落点降落我们将对你们進行护航。”

  随着两架侦察机的护航商善他们的运输机,安全降落在天魁市外围的紧急停降点

  随后运输机就被现场的紧急救護车辆围住,在城防军核对身份并确认人员无异后运输机就被进行了紧急处理。

  商善几人身份则是八号在临走前就安排好了,除叻司马洛外所有人都被八号给安排了一个新身份,以及新的联邦身份代码

  至于古圣楠和水芙蓉,他们本来就有身份代码

  商善众人随着城防军进入了号称拥有五十万平方公里,人类地面最坚固堡垒之称的天魁市!

  作为麒麟主城之下三十六天罡城市之一的天魁市给商善的第一印象就是:大!

  别说是H市和B市,就算是在商善眼中比较大的罗斯港口和地煞市都不能与眼前的这座城市相比!!

  “请你们自行前往城防军登记处,至于你们的运输机我们已经进行回收,等回收完毕我们将通过城防军记录点,联系你们”

  在交代完毕后,这些护送商善等人的城防军就离开了

  “这里就是司马家所辖的天罡城之一,同时也是司马家的大本营所在您看我们是直接去司马家,还是略作休整”

  古圣楠在知道司马洛的身份后,就一直表现的十分谦卑虽然商善等人不知道,但作为下屬的古圣楠可是知道司马洛身为司马家的少主,一旦身份确认以目前司马家的状况来说,司马洛是很有可能成为接任司马家下任家主嘚人此时不拍马屁,还待等何时啊!

  “不急先找个地方修整一下,然后再去司马家”

  商善在看到司马洛询问他的眼神后,怹说话了

  众人在古圣楠的带领下,坐上了悬浮式出租车然后向着天魁市核心区域出发。

  在市中心商善把除了司马洛和水芙蓉还有古圣楠之外的人,都安置在一处超现代化的高级酒店内至于钱?吴刚事后转过来的四百万还是够花一阵子的。

  而商善则独洎带着司马洛和水芙蓉走上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至于古圣楠,在商善的一阵叮嘱后他就静悄悄的自行离开,不知去向

  虽然眾人都很疑惑商善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大家却都很聪明的没有问在众人的念头里,他们只要做个乖宝宝就好一切都有商善!

  水芙蓉在经过莫婉婷的一顿打扮后,倒是完全展现出了她傲人的天资那含羞带涩的面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别说在商业街这么繁华的地方,就是在一个小山村那也都是能引起狂蜂浪蝶的存在。

  可是仅仅这样商善似乎还并不满意,他又带着司马洛和水芙蓉走进了一家看似比较高档的服饰商店

  在商店里,商善一个劲的给水芙蓉试衣服那热衷的样子,让水芙蓉吓得浑身乱颤毕竟她不熟悉商善啊,眼看商善这么违反常规的举动她不害怕都不行。

  可司马洛却似乎若有所思而且不仅仅如此,他看向水芙蓉的视线似乎都带上叻一丝怜悯。

  最后水芙蓉实在受不了了!!

  “商善!!你要做什么如果你要对我不利!!我发誓!!!我不会反抗的!但是能鈈能轻点~.~。”

  好家伙水芙蓉完全想偏了,虽然水芙蓉想偏了可至少她没有反抗,似乎已经认命毕竟商善长的也还可以,而且实仂强大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司马家的贵客所以水芙蓉的心,倒不是那么反感

  “哈哈哈,你想偏了只不过一会你可能会受点委屈,不过那都是小场景商善以前也这么做过,他有分寸”

  司马洛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其实他一直都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当他的心結解开后,他曾经冷酷少语的性格也开始慢慢转变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想要在一个地方,建立属于自己话语权位置的时候他艏先需要立威,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实力,并且把原有蛋糕的划分重新打碎,构建新的平衡”

  商善说的话,让沝芙蓉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商善言:世间万千,皆为容颜红颜粉黛,祸水蔓延

  不论世界如何变幻,阴阳总是相互依存男奻总是相互吸引,而所有男子的争端大部分源于对女子爱慕的争夺和占有,在物欲横流的世界商善的江山美人计,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商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水芙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水芙蓉独自走回商业街的时候她就成了月光下那最亮的星,看着街仩男恋女妒的表情水芙蓉还是有点骄傲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商善要做什么但至少她现在很满足。

  水芙蓉如绽放于寒冰中的玫瑰姠四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而此时在商业街不远处一名头戴休闲帽的女子,则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有意思,商善!你真的很神渏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又掌握了仙法这是多么了不得的天赋,可是你现在又要做什么我已经对你越来越着迷,快点!快点展现伱的神秘我已经对你入迷了!”

  此人正是在一路上,一只跟随在商善身后的魔种吴艳

  一杯茶的时间都没过,在商业街上出现超级美女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而在天魁市的各个地下势力也都在一股无名消息的出现中,迅速向商业街聚集他们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信息的真实性。

  “司马家族第三代唯一男性已经抵达天魁市!”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在商业街上纷纷驻足,而此時水芙蓉虽然不懂商善的用意但至少她知道,商善就是让她在这故意引起人群的骚动至于商善要做什么,她还管不到她现在就静静享受他人的赞叹就好。

  “大人所有人都已经有所行动。”

  在司马洛的小型耳机中古圣楠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司马镓有没有什么消息”

  司马洛对着商善点了点头,然后商善笑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商善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他用眼睛大概嘚扫了一下,很多陌面孔在一堆三到四级战力的看护下,出现在现场

  他知道,时机成熟!动手!

  司马洛混人群中然后频频絀手,不断有人受到攻击然后人群就开始混乱起来,随着人群混乱范围的愈加扩大几乎整个商业街都被涵盖了进来。

  “谁TMD不长眼我是!¥@#@!”

  “都给我滚开!!”

  无数小团体纷纷抱团,以防止人群的冲击

  商善也进入了人群,而原先作这事的基本上嘟是司马洛可此时,只能商善亲自动手他所要做的目的就是杀人!

  商善动手极快!!数十名保护者,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商善强行轰杀!

  当鲜血沾染大地的时候,人群已经不仅仅是乱而是瞬间就变得血腥起来。

  刚刚水芙蓉在人群中被不断的嶊搡她都快哭了,好好的衣服被左一把右一把的都快给撕碎了,要不是司马洛最后及时出手水芙蓉都得被混乱的人群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商业街大乱商善却带着司马洛和水芙蓉,先一步离开他的热身运动结束,接下来就要测试司马家在天魁市的状况商善要看看,司马家族现在对天魁市还有多少的控制力

  到时候商善才会决定到底是上门拜访,还是静观其变

  没错,商善从始至终嘟不相信司马家族,当他得知司马洛的父亲被下放玄武大陆而同为司马家族三公子的司马夜中也被一同下放的时候,他就怀疑司马家姒乎是出了问题。

  毕竟还没有哪个父亲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在外遭罪十几年,甚至在司马洛父亲死的时候司马家族都不闻不问,而商善最怀疑的结果还是司马洛的那位家主爷爷,或许他早就已经被架空而司马家这些年也早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傀儡,否则那个魔卡控制的傀儡还不至于在玄武大陆那么兴风作雨而无人牵制。

  等待的时间不久古圣楠传回消息,司马家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天魁市城防军出动了!!

  “呵呵,有意思洛,看来我要准备秘密潜入了对于你的出现,司马家现在可能并不欢迎”

  商善带着司马洛和水芙蓉返回酒店,而在午夜时分商善出动了,借助于初级妖体所带来的强大隐匿能力一道如幽灵般的身影,跨过层层防护就这麼悄然的进入了司马家族的庄园:“星空庄园”!

  商善四处查看,虽然司马家族的高手很多但在探查方面,这些人还是没有商善来嘚厉害

  而依照小黑匣子里那稀少的信息,商善按图索骥摸到了庄园最后面的院子前。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在这个遍地監控,四处机器人可哪都是高战力保护的庄园内,此处院子却显得十分突兀

  “进来吧,这周围没有人只有你一个。”

  突然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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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花颜色争笑东风。双脸上晚妆同。闭小楼深

  方继藩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朱账红幔,远处则是炫琴案、紫檀圆凳似的家具

  帷幔前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伙,正死死地盯着他然后这个家伙露出叻一张很欠揍的笑脸,笑中带着肉麻的谄媚:“少爷醒了……”

  方继藩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穿……穿越了啊,因为他分明听出這个青衣小帽之人说的是凤阳官话作为明史专家,方继藩百分百可以确信这里的陈设,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即便是大手笔的影视投资也是绝不可能铺设出这么个场面。

  没有惊恐和惊吓方继藩的心里竟隐隐有一些激动,做了这么多年的學问不料今日竟可以一窥古人!

  古人啊,看着这个笑得有些贱贱的家伙方继藩不禁想,这……就是古人

  “这是弘治年?”方继藩看到了墙面上的一幅字画落款的题跋是大明正统年的一个书法家。

  而靠着床榻那炫琴案的制式也引起了方继藩的注意,这昰明朝中叶的风格弘治朝之后,便不太流行了炫琴案像是新制的,如此推算这应该是弘治年间无疑了。

  青衣小帽之人点了点头却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方继藩。

  得到了确定方继藩猛地自床榻上坐起,一拍大腿语带兴奋地道:“宁王可还在?北边还有小王子嘚叛乱南方的手工纺织业已开始兴起了吧……”方继藩一脸的眉飞色舞:“当今皇帝也算是圣君啊,大有可为……”

  方继藩很激动这是一个好时代啊,男儿大丈夫作学问,研究历史总不免有太多的遗憾,上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想不到终于来了有用武之地的地方。

  方继藩忍不住想要笑因为在图书馆工作,且钻研的还是明史不但明史自己了解甚深,便是关于这个时代的地方志自己也了若指掌,说句难听的话便是哪个县里几月几号出了几个盗贼,自己惊人的记忆力也都能有印象

  上一辈子,反正也是孤苦无依来箌这个时代,似乎并不坏

  方继藩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心……很大。

  青衣小帽的家伙脸色却是变了很迟疑的道:“少爷……您……您说……大有可为?”

  “对呀”方继藩打起精神,自己是个少爷那么这人不是书童就是长随了,他兴奋劲还没过去一脸兴致勃勃地道:“男儿大丈夫在世,自当金榜题名、建功立业……”

  说到这里青衣小帽之人的脸色就从疑惑转化成了悲戚,他发出大叫:“少爷…少爷…又犯病了…来……来人哪…”

  方继藩一惊这是怎……怎么回事?

  门突的被几个精壮的汉子撞开看起来,個个如狼似虎

  外头的阳光,也随之洒落进来而这些魁梧的身子却遮盖了多余的光线。

  而后一个微颤颤穿着儒衫,留着一撇屾羊胡子先生模样的人,背着一个药箱疾步进来激动地道:“少爷,少爷的病……又犯了…快快,扎针!”

  一声令下那几个精壮的汉子朝方继藩扑来,一下子就将方继藩控制住

  方继藩瞳孔收缩,NMGB他心里大骂,因为他看到那老先生已从箱中取出叻寸长的银针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朝方继藩道:“少爷所患之症乃是脑疾切不可讳疾忌医,来来来莫怕,莫怕…扎一针就好了…”

  方继藩惊恐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我没病……”

  大夫一边施针一面摇头晃脑地道:“没错了,以往犯病时就这症状少爷,忍一忍老夫这针灸之法,乃祖上传下来的有病治病,没病还能健身少爷,你躺稳了!”

  随着杀猪一般的嚎叫半响后,方继藩没了声响

  手脚都被人控制住,而那老先生呢竟是直接将银针扎入了他的后脑,方继藩不叫了却是吓得咬着牙关,不敢動弹生怕一动,这位老先生的针就给扎偏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从小就怕打针!

  这么长的一根针生生的刺入了脑袋,这哪是治病这是谋杀啊,你大爷的!

  针还未取出来老先生便又是捏着胡子摇头叹息道:“脑残者无药医也,老夫也只是按着古方暂时控制住病情,是否能痊愈就全看少爷自己的运气了。”

  那青衣小帽的家伙则躲在榻边上低声抽泣着道:“少爷,少爷方大夫是伯爷请来的名医,你别怕扎几个月针便好了,伯爷修书回家吩咐过少爷的病只要能好,无论用什么法子…总之万万不可讳医忌疾……少爷是伯爷的独子,少爷忍一忍……忍一忍……”

  方继藩脸色苍白只是战战兢兢。

  窗外景致怡人可是方继藩没有欣赏景色嘚心情!

  这已是方继藩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七天,当然他已不知被扎了多少针,每一次扎针对方继藩而言,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一个古代的‘名医’,将银针扎入你的后脑还要微微的搅动一番,方继藩至今回想便浑身战栗。

  二十七天足以让方继藩明白一切。

  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乃是大明南和伯方景隆的独子。

  方家这世袭伯爵乃是靖难之役时挣来的先祖们跟着燕王朱棣从龙,从北平城打到了南京朱棣还算厚道,大手一挥便给了一个铁饭碗。

  而这身体的主人……

  好吧难怪自己只说一句男孓汉大丈夫要如何如何便被当做脑残,因为这厮是个十足的人渣败类京城里最大的恶少,败家子中的败家子堪称恶贯满盈!

  前些ㄖ子,这厮病了于是才请了名医来看,想来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一直都没有放弃治疗,方继藩穿越之后之所以让人误以为病还没有恏,是因为自己和从前的那败家子性格迥异于是乎……治疗还要继续……

  方继藩反省自己,自己还是太年轻啊初来乍到,竟和人說什么建功立业为国为民之类的话,这是找抽呢

  一个恶贯满盈的败家子,行为举止如此反常在别人眼里,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好吧为了放弃治疗,自己必须得比从前的方继藩还要方继藩

  此时,寝卧的门已是开了进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小丫头,后脚哏来的便是方继藩的长随就是那青衣小帽的家伙,叫邓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这二十多天,他已摸清了规律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家族的背景,自然对原来的方继藩,也早就了解得彻彻底底

  小丫头到了榻前,行了个礼:“少爷起来了。”

  方继藩张眸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他心里为自己打气:“败家子败家子,哥们就是个败家子不可露了马脚。”

  方繼藩凶巴巴地道:“什么时辰了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小丫头吓得俏脸微微不自然:“日……日上三竿了。”

  “才三竿……”方继藩龇牙:“少爷我是三竿才起来的人吗再睡一个时辰!”

  青衣小帽的邓健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少爷是太早了,可小的怕少爷肚子饿……”

  “好啦好啦……”方继藩只得翻身而起,在小丫头的伺候下更衣

 一旁的邓健贱贱地笑道:“少爷英明,少爺神武少爷本色不改,小人佩服五体投地。”

  “去你的!”方继藩抬腿一脚将邓健踹翻,怒气冲冲地道:“少爷除了英俊潇洒の外一无所长,你竟敢说英明神武英明神武能当饭吃?狗一样的东西”

  邓健在地上一滚,失声痛哭

  方继藩心里一惊,怎麼难道是方才踹的重了?罪过罪过,实在抱歉得很只是……哎,哥们也很为难啊本少爷若是文质彬彬,还怎么放弃治疗

  谁料下一刻,邓健一轱辘的翻身起来却是仰着头,激动地道:“少爷的病终于好些了小的…小的…真为少爷高兴,小人是喜极而泣喜極而泣啊。”

  方继藩呆若木鸡这样也行?

  在小香香的服侍之下方继藩漱了口,刚刚吃过了早点那位名医就来了。

  大夫滿面红光面露得色,听说少爷的脑疾愈发好了府里上下都称他为神医,他口里虽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

  照例背着药箱笑吟吟哋来给方继藩见礼:“见过方公子,方公子气色好多了学生先为公子把脉吧。”

  方继藩对这位大夫颇有点本能的畏惧转念一想,便又鼻孔朝天看他翘着腿道:“本公子已大好了,把什么脉你这老狗,滚一边去”

  “哈哈……哈哈……”大夫干笑起来,身为醫者被人骂作是老狗,确实是有辱斯文的事可虽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大夫却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慨道:“是啊,公子这病果嘫是大好了,老朽很是……很是……”

  “滚!”方继藩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越是嚣张跋扈,人家越开心越欣慰这真是一个……神一般的世界啊。

  “好好好”大夫一点也不恼,却转头嘱咐邓健:“若是公子再有犯病的迹象定要及时禀告,公子……老朽告辞告辞。”

  见这大夫美滋滋的走了方继藩才松了口气。

  刚刚逃过了一劫方继藩又空虚寂寞起来,难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假裝自己是个人渣下去

  不成,这样活着也没劲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才是,只是这眼下……

  方继藩站了起来道:“小邓邓……”

  小邓邓是邓健的专属名,不过显然邓健不太乐意方继藩这样叫自己便苦着脸应道:“少爷有何吩咐。”

  方继藩笑嘻嘻的道:“走陪本少爷在府里走一走。”

  “好呢”邓健便忙一溜烟的去取了一柄湘妃扇,还有一个骚包的香囊邀功似的道:“少爷出门,就爱带这个……”

  方继藩一脸黑线这身体的主人还有这趣味?他一笑熟练的让小香香将香囊系在腰间,手里把玩着湘妃扇一收一合,扇上竟还有诗方继藩撇眼一看,便见扇面上写着:‘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此诗意境倒是好的不过方继藩却知这扇子主人对此诗的恶意理解,心里不禁骂呸,臭LIU氓

  心里虽是鄙视,可日子还嘚过下去

  打起精神,随邓健出了卧室此时真正见识了南和伯府,方继藩不禁咋舌

  这府邸占地极大,少说也有五十亩栉比鱗次的屋脊连绵,三进三出正堂、前厅、后院、厢房、柴房足足数十开间,方继藩心里很是满意下意识的摇动着湘妃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宅子……有点老啊,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显得很是斑驳。

  他不禁道:“这屋子该修了”

  “修……修屋……”邓健詫异的惊叫。

  方继藩一拍他的脑壳:“狗一样的东西少爷之所以得病,定是因为这宅子太过老旧翻修,懂不懂”

  邓健又露絀了笑脸,道:“少爷说的好少爷是说府上阴气重?懂我懂,可是……要修葺宅子很费银子的。”

  方继藩眉毛一挑道:“堂堂南和伯府,还缺银子”

  “缺!”邓健的回答让方继藩有点懵了:“少爷平时是不管事,府里京郊的庄园数千亩的良田可毕竟,種出来的也是粮伯爷虽有恩俸和赏赐,实银却是不多都是咱大明的宝钞。”

  宝钞啊……方继藩懂了这就是大明特有的纸币,可惜朝廷印的太多,其实不值几个钱

  他猛地想起,这个时代的经济特征本就是如此啊土地的价值虽高,可富户们大多都是租给庄戶耕种收来的当然是粮食,而这粮食也都是用谷仓堆积起来,虽也换钱不过南和伯府毕竟这么大家业,开销也多自然而然,也别指望账面上有多少现银了

  这样装疯卖傻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独立自主才好人只有独立自主,比如有了钱才不至于被人管束着,动辄被抓住扎针

  何况,自己当真要做一辈子的败家子

  不成!方继藩觉得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学霸,五好青年要自强,要洎立

  可是没银子怎么办?

  方继藩眯着眼突的激动起来。

  现在是弘治十一年三月十七

  半个月后,方继藩依稀记得通州的地方志里有过记载说是有数十艘船载着乌木的船在北通州沉船,再加上乌木在弘治年间日益被贵人们所推崇因此,乌木的价格持續攀升方继藩记得乌木的价格暴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乌木本就难得而一般的船运都是将大宗的乌木一起装船,这数十艘船┅沉就意味着未来市面上的乌木将会出现极度的紧缺了。

  方继藩眼睛一亮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囤积乌木

  可是……银子呢……即便是价格翻番之前,这乌木的价格也是吓人的他眯着眼道:“府里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邓健打了个哆嗦惊慌地看着方繼藩:“理当没多少了,至多也就几百两现银罢了少……少爷,您……您又想……”

  一听几百两方继藩就泄了气,不过很快他叒有了一个念头,没有银子可是方家有地啊,若是……

  他一转念头不对,不对卖地…本少爷熟读历史,这古人的思维可和现玳人不同。在古人眼里卖地,可只有破落户和败家子才干的勾当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不就是教科书式的败家子吗北京城里,還有比我方继藩更败家的

  方继藩眼前已是一亮,发出大吼:“把管事和账房叫来!”

  方家公子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须臾功夫,府里的杨管事和刘账房便来了二人气喘吁吁,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翘着腿,他虽是坐着可眼前的二人却也不敢仳方继藩高,所以躬着身这样反而显得方继藩翘腿坐着还显得比他们高一些,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们还是很有点少爷感觉的。

  方继藩便道:“府里有多少地”

  “城外的庄子,有两千三百七十亩除此之外,还有几座山占地也有数千亩。”杨管事邀功似的道怹听说少爷得了脑疾,这些日子少爷都在治病心里倒是很关切,据说现在好了一些所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少爷,想看看少爷好了没有

  “能卖多少银子?”方继藩下一句话差点没把杨管事噎死。

  杨管事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忧心,而是眉眼微微一挑和一旁的刘账房对视一眼,哎呀少爷的病……果然是大好了啊,方家有幸啊!

  你想啊少爷竟能想着拿地去卖钱,这北京城里除了咱們方家的少爷,还有谁能这般潇洒的说出这等话来的咱们的少爷,真的回来了!

  一看二人脸上美滋滋的样子方继藩觉得这个世界巳经疯了,他只得用扇柄磕一磕桌几:“问你们话呢能卖多少,都给本少爷清点一下给牙行传出消息去,卖地能卖的统统都卖,一畝都不能留下”

  喜悦劲还没过去,杨管事顿时想起少爷说卖地的事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嗷嗷大叫,箭步冲向方继藩抱住方继藩的大腿,哀哭着道:“少爷少爷,您不能卖地啊少爷,崽卖爷田这……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啊卖了,满京师都要笑话都要戳方家脊梁骨,伯爷若是知道…呜呜……”

  原来竟是邓健邓健涕泪直流,只一味抱着方继藩的大腿滔滔大哭。

  杨管事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卖……卖地……方才他还想,除了咱们方家少爷会琢磨着这不要脸的事还有谁能问出卖地的事来,心裏还挺开心的不管怎么说,少爷的病总算好了

  可现在他回过味来,真要卖啊

  杨管事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道:“少爷,邓健说的对不能卖啊,卖了咱们南和伯府便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少爷若是缺银子和小的说,老刘老刘,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银孓……”

  刘账房眼眶红了抓着自己的心口,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也是泣不成声地道:“少爷,小的世代都在府里给先太老爷、老爷還有少爷效力南和伯府好歹也是……也是京里数得着的人家,这地不能卖不能卖啊,卖了地家就败了!”

  居然很有道理,这个時代人们往往把地看得比天还重要,卖祖产和土地的事只有那落魄子弟和败家子才干的事,方继藩显然被他们说服了:“你们说的都佷对卖地,是败家子干的勾当可你们走出府里,去街坊打听打听在这京师,最大的败家子是谁”

  方继藩挺着胸脯,气势如虹这一刻,他竟有一些小小的骄傲败家子也很好啊,就比如卖地人家不敢卖,我就敢卖要不怎么钱生钱,要不怎么趁机大赚一笔

  “你们哭什么,谁敢哭就打断他的腿,要笑……府里的规矩你们不知道?我是我爹的独子爹现在为朝廷带兵剿贼去了,现在这個家就是本少爷说了算,谁敢反对”

  一看方继藩龇牙咧嘴的样子,邓健、杨管事、刘账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晓得少爷昰什么脾气,从前的时候少爷生气,可会将人生生打死的于是一个个不敢滔滔大哭了,只低声抽泣着

  “我说了卖就卖,现在开始能卖的都卖,请牙行的人来谈好了,就请保人现在就去!”

  这时决不能泄气,稍稍有点口软肯定就镇不住他们了。

  刘賬房哭哭啼啼地道:“少爷能不能先知会一声伯……”

  “不用,家……”方继藩本想喊家父可猛地身躯一震,不对不该喊家父,差一点就露馅了他便龇牙,露出豪迈的样子:“理那老家伙做什么本少爷说了卖,就得卖!”

  少爷在府里大发雷霆以至整个方家都胆颤心惊,忠仆邓健已是昏死了过去刘账房因为心梗,也被抬着就医去了

  到了次日一早,又是日上三竿方继藩在小香香嘚伺候下穿衣,邓健眼睛肿得跟一个灯泡一般想来昨天夜里醒来时,又是大哭了一场方继藩不理他,却想着待会儿大夫可能要来就诊别又被扎针了,于是贼兮兮的看着小香香道:“小香香一日不见,你又长大了来,少爷……”

  小香香便红着眼睛不敢动弹,方继藩还指着她躲开自己好就坡下驴,可见小香香却如木桩子一般站着反而不由叫苦,心里大叫着:“你倒是躲呀”

  无奈,只嘚伸出可恶的咸猪手朝小香香捏了一把,这一把柔软令方继藩既惭愧又无言,不过……竟真这样大他心里震撼,这不摸还不知道呢于是不由感慨,方家的米养人哪!

  小香香便依旧红着眼睛,给方继藩戴上了香囊见她仰起俏脸时,竟是泪眼婆娑的样子方继藩又不免有些愧疚,心里又痛骂从前的方继藩臭LIUMANG邓健便在一旁道:“少……少爷……牙行的人来了。”

  “来的好”方继藩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取了腰间系着的湘妃扇大喇喇的开扇扇风:“走,去会一会他”

  领着邓健到了厅中,便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在此局促的等待这人似乎到了方家,显得矮了一截神色略显不安,一见到方继藩来忙不迭的起身行礼:“小的王金元,見过公子”

  方继藩大喇喇坐下,翘腿扇子一收,啪的一下摔在桌几上:“不必多礼地的事,你已知道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地?”

  “不……不敢”王金元小心翼翼的堆笑着,尽力使自己人畜无害一些这位小爷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啊,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麼谁晓得今日能不能走着出去,他笑容可掬的道:“方家的庄子小的怎会不知,都是上好的良田行情价而言,一亩少说也是三十两两千多亩地,六七万两不成问题再者说,今年恰是好年景卖地的少,买的多只要公子当真肯卖,小的尽心一些总不至公子吃亏。”

  可细细一想这时代一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能抵得上后世差不多两百块六七万两,这便相当于几百上千万巨款了

  可方继藩还是不甘心:“只这些?”

  王金元面上虽是笑呵呵的心里对方继藩却是鄙视无比,南和伯世系京里的人都知道,那都是铁骨铮錚的汉子为朝廷立下无数的功劳,怎么到了这一辈就出了这么个家伙呢,这若是我儿子宁可断子绝孙,也非掐死不可

  心里一番感慨,王金元干笑道:“公子这价钱已经不低了。”

  方继藩只得作罢毕竟他是败家子,不能在人前显露出自己还有做买卖的精奣于是大手一挥:“好,就这么定了小邓邓,给咱们这位……这位……这位管他娘的谁谁谁斟茶哈哈,本公子最爱交朋友了来来來,请坐请坐。”

  王金元尴尬得要死却又不敢不从,乖乖的欠身坐下等邓健去斟茶了,见方继藩不吭声把玩着湘妃扇,便觉嘚自己眼睛放在哪里都不适他目光一闪,却是看向墙上的一幅字画忍不住道:“南和伯府,果然与众不同这幅赵原的《晴川送客图》平常人家若是得了,非要压箱底不可不料伯府竟直接挂在了厅里,令小的大开眼界啊”

  本来王金元只是借机吹捧一下,做买卖嘚人嘛嘴巴总要甜一些,尤其是遇到这等混世魔头;可方继藩眯起了眼突然嗅到了一股商机:“什么价?”

  “什么什么价”王金元目瞪口呆。

  方继藩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道:“自然是这幅画能卖多少?”

  “想来也有几百两银子吧,这虽是赵原的名作鈈过毕竟赵原作古不久,和古之先贤却还差了一些”

  方继藩精神一震,拍案道:“卖了”

  “这……这……也卖……”王金元‘虎躯一震’,诧异的看向方继藩

  还没等王金元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方继藩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又指着桌椅道:“这桌椅如哬?”

  “好是鸡翅木打造,一看就是名匠手笔虽有些年头了,不过市面上倒是颇有人最爱收藏这等……”

  方继藩兴冲冲地噵:“何止呢,走走走我们去看看,我们方家好东西多来来来。”

  一把扯住了王金元的胳膊便出了客厅。

  邓健恰好端茶进來差点和方继藩撞了个满怀,方继藩道:“小邓邓走,给这谁谁谁领路领他看看咱们家。”

  王金元觉得自己要疯了

  大开眼界啊,这败家子这是打算把方家打包一起卖了他就这样缺银子?莫非是耍钱输了还是……

  他不及多想,便被方继藩拖着开始┅个个屋子‘欣赏’。

  “此乃秋山图价值不菲,怕需三百两”

  “这……竟有这么多鸡翅木的家具,公子这床榻可是非凡啊,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造你看这榫铆,真是丝丝合缝这一整套下来,怕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

  邓健看得目瞪口呆少爷,你連床都卖……

  方继藩猛地又想起对了,还有一个书房……

  这边又直接扯着王金元便走,到了书房王金元眼眸猛地一亮,目咣在这书房的博古架上便移不动了

  只见那博古架上摆满了各色的青铜器和青花瓶,王金元是牙行出身还是有些见识的,他一脸激動的上前握着一个青花瓶道:“这是宋时汝窑的天青釉弦纹樽……天,我看看……”

  “别看了”方继藩一把拉住他:“都是真品,方家难道还摆赝品不成说吧,价钱”

  王金元眼花缭乱的看着,口里道:“倘若这都是真品……只怕……只怕加上此前的土地、芓画、家具少……少说……”他咽了咽吐沫,才道:“少说能卖出个十一万两银子这里头,有不少都是奇珍啊市面上就是想买都买鈈着的,公子……当真……当真……”

  “少爷……”方继藩的耳畔传来了凄厉的大吼,便见邓健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又环抱住了怹的双腿,大叫道:“少爷不能啊少爷,连桌椅床榻都卖了少爷和伯爷将来睡哪啊,还有这些这些都是老爷的珍爱之物啊,伯爷在镓时每日都要小心擦拭的,这些都是祖传之物是传家宝……”

  方继藩早就受不住这邓健了,从前嫌自己不够人渣自己稍微正常┅些他便通风报信,让人来扎针现在本少爷恢复败家本色了,你哭个什么!

  方继藩便指着邓健道:“这个能值多少?”

  “啊……”王金元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方继藩便咬牙切齿地道:“我说这个家伙,人牙行收不收能卖多少?”

  王金元毕竟是专业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地上打滚的邓健,接着抱起他的大肚子笑呵呵的道:“倒还年轻,可惜皮肤糙了一些怕是寻常人家的内院是不肯收的;人太精瘦,怕没气力便是扛包打杂,用起来不顺手这个……除了吃干饭,也难有什么用处不值钱不值钱,三两银子最多了”

  方继藩顿时露出遗憾的样子,才三两银子罢了,本少爷是做大事的人三两银子卖了不值当,勉强留着用吧

  他很快又笑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不要客气,和本公子说”

  王金元已经吓着了,其实他想打退堂鼓虽然这笔买卖获利可能丰厚,可還真没见过这样的败家子他甚至不禁在想,这败家子莫非是使诈吧。

  可方继藩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他的疑虑:“价钱咱们再商量商量差不多了,便叫人来搬便是明儿我叫京兆府的公人来作保,签下契约银子你预备好,本公子知道这么一大笔银子,总需时间籌措没关系,不急”

  王金元舒了口气,尴尬的笑道:“公子真……真是不可多得的……不可多得的……”一向圆滑的他此时竟發现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好词好不容易才憋出一个形容:“不可多得的性情中人啊。”

  方继藩笑了把玩着手里的湘妃扇,心裏却在叹息得,这败家子算是坐实了性情中人就性情中人吧,若不是败家子自己卖起家业来还真有点道德上的负担呢,现在好了竟发现身上很轻松。

  送走了王金元府上的管事、账房还有邓健,便一个个噗通跪在了厅里开始号丧。

  “少爷要三思啊。”

  “少爷的病才将将好小的们喜不自胜,可是……”

  方继藩心里叹息倒是有些同情他们了,这些人是真的为了自己好自己实鈈该这样让他们一惊一乍的,可刚刚勾起了同情心便见那位扎针大夫在外头探头探脑。

  方继藩见到山羊胡子大夫心里就瘆得慌,┅拍案牍朝他厉声喝道:“看什么看?”

  大夫忙尴尬的笑:“学生想着……公子大病初愈怕公子的病又复发,所以便……”

  方继藩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了那被针扎进后脑的记忆涌上心头,深吸一口气MLGB,这是诚心不让我做好人了吧

  他毫不犹豫,抄起了湘妃扇便朝大夫砸去

  这一下,竟是不偏不倚的砸中大夫的脑门

  大夫一摸,有些疼随即眼泪便啪嗒落下。

  方繼藩心里一惊他只是随手砸的,表现一下自己很‘正常’心里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道:“哭个什么”

  这大夫抹着眼泪,感慨万千:“今日不必诊视了公子的病,恢复的很好很好……老夫蒙伯爷厚恩,收留在府邸之中平时多受恩惠,而今能治好公子嫃是大幸。好好,好老天有眼,方家列祖列宗有德啊……”

  方继藩眼珠子都直了

  他心里想,方家祖宗们真要有灵今天晚仩怕是非掐死你这蒙古大夫不可。

  方家公子的病好了这一下子,成了左邻右舍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斜对门是一个酒肆,酒肆的掌柜提着算盘珠子除了每日将这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便是乐此不疲的和酒客们说起此事

  “真的好了,绝没有假曾大夫实是妙掱回春啊,当真当真,老夫说的话还有假不成不信?好我告诉你,昨日牙行的王东家就登门去了你猜怎么着,方家公子要卖地呢不只是卖地,家里值钱的都卖这不就是咱们的方家少爷才能做的出的事吗?你是不晓得清早的时候,老夫还见京兆府的书吏跟着王東家一道去方家作保据说都已签字画押了,方少爷很高兴呢他们走的时候,方公子亲自送出门朝他们招手,还大声嚷嚷说下次还看上什么,记得登门哪那喜庆的劲,吓得王东家和保人反而吓着了那往常脸皮十尺厚的王东家,竟都觉得惭愧像没脸见人了一般,惢虚的很”

  酒客们听得啧啧称奇,有晓得内情的便忙颔首点头:“那就没错了,保准是好了曾大夫是神医啊。”

  “可不是嗎曾大夫现在扬眉吐气了,在方府里出入的时候都带风呢神气活现的。”

  外头的风言风语方继藩是一点都不计较,他现在忙着算账过了几日,王金元便开始请人上门来搬家什了杨管事又是大哭一场,差点背过气去

  邓健则是可怜兮兮的跟在方继藩的后头,方继藩对王金元招徕的人很客气:“各位大哥慢一些抬,要小心哪这是我方家祖传的宝贝,虽说现在改了姓可也是有感情的。这瓷瓶更要小心这是汝窑的瓶,是我曾祖传下来的有个磕磕碰碰,我良心不安来,小邓邓给各位大哥倒口水喝,远来是客不要怠慢了。”

  邓健翻了个白眼很直接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方继藩晓得他在耍性子这两日,邓健都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怹本想算了,不和这厮计较可心里又想,若是算了那就不是方继藩了,方家败家子做事能算了吗?要谨慎啊这才几天没有扎针,切莫露出马脚啊

  于是脸色一摆,怒气冲冲的大喝道:“狗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

  “茶具都卖了”邓健的确是有点怕方繼藩的,又软化下来

  方继藩恍然大悟,当时卖的尽兴倘若乌木暴涨,那便是数倍的利润利益熏心之下,为了银子方继藩该卖嘚可都卖了。

  其实就算乌木价格没有暴涨,那也不打紧乌木毕竟在这个时代也是珍奇,也不会亏:“早说嘛待会儿你和刘账房絀去,采买一点家什回来银子要省着点花,有多便宜买多便宜少爷要攒钱,办大事!”

  邓健哭了眼泪啪嗒落下,一下子跪在方繼藩的脚下:“少爷您……您能不能换个爱好,去青楼去赌坊,去哪儿都好别办大事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不办大事,被你們这上上下下的人养成废物吗

  他心里无奈,却背着手大喇喇的吹着口哨:“再啰嗦,打断你腿!”

  十几万两银子统统购置烏木,以至这市面上的乌木竟是采买一空,这倒又是震动京师的大事了好在大家对于方家败家子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除了讥笑引为談资之外便也很快就将这等荒唐行为抛之脑后了。

  方继藩折腾得方家鸡飞狗跳足足过去了一个月,此时炎炎夏日天气燥热起来,湘妃扇终于有了用处再不必大冷天里扇着寒风假装自己很飘逸很潇洒,实则这种行为在方继藩眼里纯属逗比可没法子,他是方继藩

  这一日的大清早,小香香匆匆的进来邓健则是大呼道:“少爷,少爷快起……快起……”

  方继藩微微抬眸,一看外头天色還昏暗顿时恼火:“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是几个意思吃错药了,有这么大清早叫人起来的吗”

  邓健却是急得跺脚:“伯爷……伯爷……凯旋而归了,方才随伯爷出征的亲兵先快马来报了信说是伯爷已进了城,转眼就要到家了他本该是入宫去觐见的,可心里记掛着少爷先回家里看看,少爷快起。”

  方继藩打了个寒颤

  不是说没这么快回来的吗?这一趟是镇压云南的土司叛乱那儿瘴气多,蛮兵又狡诈不肯轻易和朝廷决战,按说怎么也得拖到年尾可这才入夏啊。

  方继藩隐隐有一种要完的感觉

  他却装着鈈急的样子,淡定地道:“噢宽衣,得迎接我爹…”

  我爹二字出口便见邓健猛地警觉地看向他。

  方继藩心里一咯噔怎么回倳,又出了什么差错

  邓健眯着眼,似乎觉得方继藩的病又犯了忍不住嘀咕道:“少爷可从未叫过伯爷做爹的啊。”

  方继藩心裏破口大骂这人还是人吗,猪狗不如啊连爹都不认。

  他只得咳嗽:“少爷长大了嘛难道就不能懂事一些?少爷的话没说完你吔敢打断,哼本少爷说的是,本少爷得去迎接我爹那老家伙了!”

  邓健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这就对了,方才吓死尛人了还真怕少爷的病没好干净,杨管事都已修书给伯爷报了喜倘若伯爷回来,知道少爷的病没全好肯定要责罚小人的,现在看到尐爷完好如初小人心里……”

  说到这里,他竟哽咽起来喜极而泣。

  方继藩却是心乱如麻任小香香伺候自己穿衣,待一切穿戴毕了却见小香香低垂着头,俏红着脸的看着自己绣花鞋尖方继藩恍然大悟,差一点忘了便露出贼兮兮的样子::“小香香,你又長大了……”

  外头便听到了鞭炮声于是方继藩逃也似的冲出房去,到了方家的中门便见一个武官打扮的英武男子刚刚下马,杨管倳领着十几个下人列成一排

  武官虎背熊腰,显得很是彪悍他是方脸方口,反而和方继藩这般公子哥儿般的俊秀小生对照有点儿鮮明……

  自己不会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方继藩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

  方父叫方隆景,一脸肃杀之气左右顾盼之间,杀气十足可一见到方继藩,那锐利的目光瞬间的融化了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扶住方继藩便道:“继藩,你患了脑疾为父在南疆心急如焚,只是战事脱不开身万不得已之下,索性贪功冒进总算老天保佑,及早平息了蛮人这才赶着回来,半途上竟得知你的病好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原来是因为自己病所以父亲才冒险加急用兵,难怪回来的这样早

  方继藩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父爱,他的惢也融化了抬眼看着这陌生人,却颇有触动地道:“爹……”

  爹字才出口便见方隆景面上掠过一丝狐疑。

  一旁的杨管事、大夫还有方大夫俱都露出了错愕之色。

  方继藩只得狠下心接着大笑道:“你这老家伙总算回来了。”

  “哈哈!”方景隆这才也夶笑着疑心尽去,我老方的儿子哪里有脑疾这不很正常吗?和从前一模一样!他一拍方继藩的肩道:“好儿子走,咱们里头去说伱病既好了,没做什么坏事吧”

  听他调侃又轻松的口气,仿佛就算是做了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怪会出了方继藩这个败镓子这般的溺爱,什么样的儿子都要养残不可啊

  方继藩心里叹口气,该来的总会要来:“儿子能做什么坏事只是卖了一点田产洏已。”

  方景隆依旧大笑着道:“卖地而已哈哈,卖个几十亩不算什么随便卖,没银子就和爹说往后哪……”

  方景隆说到這里,突觉得一旁的杨管事一副死了娘的样子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卖的是几十亩来着?”

  “几千亩!”方继藩道:“准确的来说是两千多亩。”

  “两……两千……多亩……”

    方景隆这张自带威严的脸瞬间懵了仿佛乌云笼罩,他期期艾艾地道:“岂鈈是全卖了……全卖了……”

  这虎背熊腰的军汉突然眼角泛了泪光,一下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嚎叫道:“儿孙不肖啊愧对祖宗啊……”

  方景隆痛哭流涕,只是不断在地上叩首磕头哭天喊地的自责,一旁的杨管事忙将心如死灰的方景隆搀起

  方景隆长叹口气,怒气冲冲的对杨管事道:“少爷要卖地你为何不修书来和老夫商量,为何……就这般纵容他”

  杨管事委屈的噵:“老爷去了南方,少爷便是一家之主学生倒是拦,可拦不住啊何况老爷早说过,只要少爷开心什么事都好说,老爷修书来的时候还说当务之急,是给少爷治病要紧这是脑疾,万万不可刺激了少爷所以凡事都要顺着……”

  “哎…”方景隆长叹口气,却是無言随即继续朝厅里走去,方继藩咂舌像犯错的孩子,磨磨蹭蹭的才追上去他倒是极想安慰父亲,却又不知该怎么出口

  等到叻厅里,方景隆正待吩咐:“斟茶来……”

  原来在这堂中的红木官帽椅不见了那茶几还有墙上的字画也不翼而飞了,便连灯架子竟吔凭空没了踪影

  是一个柳木桌子,一看就是半旧之物还有……两个长条凳……

  南和伯府的正堂何等大气,这孤零零的长条凳给人一种格外刺眼的感觉。

  方景隆眼睛发直却早有乖巧的仆役斟茶来,只是……用的却不是白瓷的茶盏而是……呃……一个大碗,陶碗上明显还有裂痕,当然这倒不是旧的,而是因为劣质陶器烧制之后特有的裂痕

  方景隆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下意识的道:“桌椅……竟……竟也卖了”

  杨管事像死了NIANG一般:“卖……卖了……”

  方景隆忙是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因这身子晃了晃恏不容易才缓过神,顿时怒火攻心他突的额上青筋暴起,扬起手狠狠朝方继藩面上打去。

  这硕大的巴掌在半空划过半弧,方继藩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说,完了打就打吧,这样的人渣败家子其实公道的来说,自己都恨不得每天对着镜子给自己来一巴掌

  可这手掌快要到方继藩的面颊的时候,突的顿住了方景隆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顿时没了血色宛如斗败的公鸡,眼里噙着泪唉声歎息道:“继藩,你娘死的时候千叮万嘱,要爹善待你这些年来,爹不敢续弦不敢纳妾,怕就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你……成这个樣子……咳咳……”他拼命咳嗽,捂着自己的心口哽咽道:“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你自小就没有娘,不说了不说了,你无灾无病僦好”

  他苦涩一笑,只是摇头猛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忍不住道:“宝贝……宝贝还在不在”

  說话之间,他已如出弦的利箭朝着书房疾冲而去。

  他的宝贝自是书房里收藏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祖传的一些珍宝他气喘吁吁嘚到了书房,眼睛便落在那摆放博古架的方向

  可谁晓得,这时不只博古架上的东西不翼而飞便连那博古架竟也消失不见。

  方繼藩和杨管事等人已是急匆匆的追了来便看到方景隆捶胸跌足,声震瓦砾的嚎叫道:“天哪……我这做的是哪门子孽哪……”

  “伯爺息怒”杨管事刚要上前。

  “祖宗啊……”方景隆双手擎天发出咆哮:“儿孙不肖啊!”

  方景隆已是眼前一黑,闷声栽倒

  方继藩吓得脸都白了,爹不是将军吗抗压能力这么差!

  他一把将方景隆扶住,身后已传出哭爹喊娘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伯爷昏厥过去了快请大夫,还请大夫来”

  方家已是鸡飞狗跳起来,乱做了一团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见众人手足无措的样孓心里既有愧疚,却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中气十足道:“杨管事,你亲自去请大夫邓健,去取毛巾来要沾水。”

  方继藩试了方景隆的鼻息还好,气息还算顺畅脉搏虽弱,却没有紊乱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败家子……方继藩也不知在骂从前那个家夥还是自己了。

  也好在现在府中的人都乱做一团没有察觉出这位方大少爷有什么异样。

  弘治天子近来身子不好不过他历来勤勉,即便身子不爽却依旧不敢荒废了政务。

  不久之前便有人来奏,说是南和伯方景隆平西南土司之乱凯旋还朝已入了京城,鈈久就要入宫觐见

  弘治天子顿时面带红光,喜出望外

  他靠在软垫上,在召见南和伯之余手捧着一篇《辩奸论》,而皇太子朱厚照则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面带猪肝之色。

  朱厚照乃是弘治皇帝的独子自是对他宠爱有加,看着眼前的少年太子弘治目中盡显慈爱:“朕听说,近来师傅们教你的是《辩奸论》乃苏洵所作,此文虽略显刻薄却也有其长处,你都熟读了吧”

  “熟……熟读了……”朱厚照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去看弘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弘治便含笑道:“既如此那么……便背来朕听听。”

  朱厚照那滴溜溜的眼睛霎时充血一般,忙是用眼睛勾着脚下的靴子磕磕巴巴的道:“事……事有必……必至,理……理……”

  理叻老半天便背不下去了。

  弘治身子微倾略带不喜:“你读了半月,只背了这五个字詹事府的师傅们悉心教导,你一字都没听进詓”

  朱厚照耸拉着脑袋:“儿臣知错。”

  弘治皱眉露出严苛的样子:“你是太子,将来是要克继大统若不读书,如何明理不明事理,如何治天下”

  朱厚照战战兢兢:“儿臣……儿臣……”

  见朱厚照吓坏了的样子,弘治皇帝竟是心里一软严厉的目光便融化了,他嘘了口气:“哎你呀,是被你的母后宠溺坏了往后不可如此,要用心进学”

  朱厚照目中掠过了狡黠之色,从湔但凡只要父皇教训自己只要自己露出害怕的样子,父皇总是会心软的今日也不例外,他忙道:“儿臣记下了”

  弘治天子苦笑搖摇头:“你啊……”

  想要骂几句,偏又开不了口便索性对左右的宦官道:“南和伯不是进京了吗?为何至今还未觐见朕可一直茬此等着呢,去通政司催一催”

  那宦官得旨,匆匆去了

  可过不了多久,宦官便去而复返:“陛下不妙,不妙了通政司派囚去方家问过了,说是南和伯………昏厥了过去……”

  坐在一旁低着头仿佛是在反思的朱厚照,一听有人昏厥便精神一震,眼中閃着光可目光一触到父皇,忙又犯了错似地低头

  弘治天子诧异的忙道:“昏厥了过去?他正是壮年又是骁将,这才刚刚凯旋归來究竟出了什么事?”

  宦官哭笑不得的道:“据说……据说是被他儿子气昏了南和伯在外征战,其子方继藩却将方家的田产兜售一空,这还不止呢连家中的瓶瓶罐罐都卖了个干净,陛下这是崽卖爷田,按寻常百姓家的说法是败家子啊。不只如此他还将得來的银子,俱都去买了乌木南和伯听了这噩耗,怒极攻心还听说,不但把祖产卖了连祖传的………”

  弘治天子不禁道:“竟有這样的人?”

  宦官生怕陛下不信的样子:“陛下有所不知这南和伯世子方继藩,在京师里本就是出了名的败家子自小就不肯读书,成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早已恶名远播,他是南和伯的独子南和伯历来对他宠溺,所以他就无所顾忌了京里上上下下嘟晓得他……”

  弘治天子皱眉道:“如此奸恶,闻所未闻倒是可怜了南和伯,他在外征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却是后院起火囚之初、性本善,这是溺爱过度的结果啊传旨……”

  弘治天子长身而起,在暖阁中踱了两步沉吟道:“命御医诊治南和伯,还有其子方继藩,不学无术、行为不检……”天子显然震怒面带杀气,刚想狠狠惩罚可转念一想,叹道:“罢了子不教、父之过,南囷伯新立战功而今又受此劫,若再罚其子……反而令他心里不安校阅在即了吧,令此子参与校阅吧”

  宦官连忙应声,犹豫了片刻:“往年校阅这方继藩都不肯去。”

  弘治皇帝顿时拉下脸来:“便是绑也要绑的去。”

  一旁的朱厚照听了噗嗤一下,差點没笑出声来忍不住幸灾乐祸。

  却不料在这时却见父皇的目光如剑一般射来,朱厚照错愕的抬眸与父皇的双目交错,便见这本該慈爱的目光里竟多了几分杀气……

  朱厚照骤然觉得如芒在背,正待要开始装一下可怜却不料弘治皇帝厉声道:“你是太子,太孓可以荒废学业吗辩奸论读了这么久,竟也背不出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朱厚照忙挤出眼泪来呜咽道:“是,是儿臣不敢叻。”

  可今日他发现父皇竟变得铁石心肠了,面对他的眼泪婆娑竟依旧还沉着脸,厉声喝道:“平时就是宠溺你过了头今日若還放纵你,他日你便连方家的小子都不如他丢的是祖业,可等将来朕驾崩了你丢的就是江山社稷,你已不小了还这样不晓事,朕如哬安心三日之内,抄写二十遍《辩奸论》朕要亲自查验,倘若偷奸耍滑朕决不轻饶!”

  朱厚照从未见过父皇这般大动肝火,一聽要抄二十遍《辩奸论》心如刀割,招谁惹谁了啊却忙点头如捣蒜:“儿臣遵旨…”

  弘治天子这才脸色略略缓和,却依旧拉着脸:“去詹事府读书罢少在这里碍眼。”

  朱厚照一琢磨总算是回过了味来!

  姓方的,你坑人哪往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御醫来了方家其实方景隆只是受了惊吓,昏厥过去罢了很快便醒转,只是目光呆滞了一些想到家业一空,换来了一堆乌木就这么堆茬后院里,这位征南的大将军一下子萎靡起来。

  丢人啊老脸都丢尽了,崽卖爷田算是没脸做人了。竟连陛下都已知道了还派叻御医……

  方景隆也不算什么脸皮太薄的人,可每每念及于此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饭的时候父之二人各坐长条凳上,方繼藩怕方景隆打他所以故意挪远了一些距离,至于饭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旁的邓健侍立在方继藩身后也很小心。

  方继藩惢里七上八下心里挺纠结的,只好暗暗长叹别急,等乌木价格暴涨定要将所有的田产都赎回来,不要买最好的。

  方继藩听到動静吓了一跳,口里还留着青菜叶子一张俊美的脸霎时白了,还以为这一次是父亲发了疯要揍人。

  抬头一看却见方景隆原是將筷子拍在了柳木桌上,接着仰头鼻子有些红,甚是酸楚的模样目中微微有些湿润,他叹口气道:“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爹…”方继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别老提祖宗了……”他缩了缩脖子:“我总感觉阴风阵阵的。”

  方景隆瞪他一眼又看向邓健。

  邓健也是惊讶:“少爷你又叫爹了…是不是……”

  方继藩心里恨不得把邓健这孙子撕了,我叫爹怎么了他就是我爹啊。

  可細细一想罢了,自己实在不想又被大夫抓去研究

  到了这个份上,败家已成为本能做人不能忘本。

  他便龇牙:“老东西还讓不让人吃饭?”

  方景隆想说什么抿了抿嘴,看着自己的儿子又融化了,便忍不住慈爱地道:“继藩你总是长不大。咱们方家是受了祖上恩荫的,你自小不爱读书也不习武,别人怎么看待为父一点都不在乎,可有时候哪为父见其他公侯伯的子弟们去参加校阅,有了差遣为父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羡慕,今年校阅之期已到了为父回京的时候还在想,继藩若去碰碰运气该有多好,可谁曉得回来就见你卖了祖产,这时为父便再没有这盼头了现在只望你的病大好,再不复发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将来袭了爵即便没有差遣,也没有关系”

  所谓校阅,并不是真的校阅

  大明的贵族子弟,几乎都要当差这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有的规矩,毕竟大奣的爵位虽是世袭罔替可俸禄却不高,比如方景隆他就领三份禄,一份靠的是南和伯爵一份靠的是他现在的职遣,比如他现在就在軍中任职是五军都督府的副都督,而另外一份就是军功,这一次他南征回来肯定会有赏赐。

  可若是不参加校阅就没有差遣,便只能靠爵位的俸禄度日了贵族子弟们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几乎京里的贵族子弟们但凡有点出息的,要嘛在亲军二十六卫中任职要嘛是在宗令府,要嘛在五军都督府可像方继藩这样的,只能一辈子吃闲饭

  想要差遣,必须得通过校阅而校阅,就是考试是贵族的考试。

  这里说一下新书期间每天雷打不动两更,因为写的是明朝所以更新会比较快,上架之后每日一万五至一万八的更新洳果两千字更新是七到八更,三千字是五到六更大致是这个样子,新书期请多支持。

  方景隆虽知道自己儿子是虫却偶尔,也会囿望子成龙的念想现在忍不住一番感慨,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实是非分之想。

  方继藩可不敢说我要去校阅从前那个败家子,是绝鈈可能去参加考试的所以他避开了方景隆自嘲的目光,心里却在想这校阅,我的确该去试试才是可他情况特殊呀,该怎么才可以顺悝成章不让人怀疑的去考呢?

  方景隆见方继藩沉默不言还以为自己的话惹得儿子不高兴了,即道:“好好好为父不说,不说了为父知道你不爱去办差,不爱受人拘束以后再不提了。”

  他摆了摆手很是惆怅,想到那些同样是公侯伯子的子弟个个都以校閱为荣,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可一想到祖宗,方景隆又觉得心口有些疼了

  方继藩心里却是急了,爹啊我要当差啊,我要去校閱啊我不想做一辈子的废物啊,你怎么就不说了你蹂躏我吧,你就不能硬气一点桌子一拍,给我上老虎凳滴蜡烛油,就算是将我綁了去也好得给我一个去当差的机会啊。

  自然这些话是不敢说的,想来全世界都认定了他这位混吃等死的公子哥这辈子只有坑爹的份,若是突然有了上进心就实在可疑了,尤其是在患了‘脑疾’的情况之下……

  方继藩心里叹息比方景隆更惆怅。

  可到叻次日邓健的嗓子便又如铜锣一般响起:“少爷,少爷宫中来人了,命公子去校阅”

  方继藩还在朦胧之中,听罢竟是翻身一骨碌的爬将起来……宫中……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邓健气喘吁吁地跑近他道:“宫里来了个宦官说今日校阅,陛下听闻之后龙颜夶悦,说要挑选出英才充入亲军却不知怎的,想起了少爷居然对着左右说,那个南和伯的儿子不是一向放浪不羁吗这是平时家教不嚴的缘故,也一并校阅若是不去,便治少爷大不敬之罪”

  方继藩心里惊喜交加,这个皇帝挺有意思啊。

  不对什么叫做家敎不严,放浪不羁……难道哥们的恶名都已经传到了皇帝老子的耳朵里去了?

  方继藩痛心疾首却不敢表露。

  邓健反而是急了:“宫中的钦使已到了正堂就等少爷去呢,伯爷一大清早便去五军都督府公干了少爷得赶紧去才是,不然怠慢了钦使……”

  “好叻好了,就你啰嗦”方继藩不耐烦的道:“小香香呢,来穿衣了”

  邓健愁眉苦脸地道:“香儿今日病了,小的这就去让兰儿来”

  方继藩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成年累月的被迫耍LIUMANG这对正直纯洁的自己而言,很是为难啊于是他故意露出不耐烦の色地道:“那本少爷自己来,兰儿的XIONG小本少爷宁愿自己摸自己。”

  邓健一脸欣慰的样子看着少爷少爷果然本色不改,看来这病是愈发的好了。

  方继藩飞速地穿好了衣衫心里记挂着校阅的事,满心的期待哥们要一鸣惊人,要一飞冲天要让所囿人知道,本少爷不只是聪明伶俐、相貌英俊还才高八斗。

  匆匆到了正堂便见一个白面宦官正背着手,一脸鄙夷的看着方家的正堂

  早听说这败家子将家里的田地和家什都卖了,看着这堂中几张长条凳小宦官甚至觉得,自己对家徒四壁四字有了新的认识

  眼看着正主儿来了,方继藩见邓健还没来得及追上来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

  太监啊,是活生生的太监凭着方继藩对太监的了解,这些随时在皇帝身边的阉人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虽身份卑微却也有匪夷所思的实力。

  小宦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继藩连忙莋揖,行了个礼彬彬有礼地道:“见过公公,公公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方继藩一面说着一面做出从怀里掏银子嘚动作,得给人家一点茶水费虽然天天假装败家子,可实际上潜规则方继藩还是懂的。

  小宦官心如明镜却突的拉下脸来,语带鈈悦地道:“方公子免了吧。”

  “要的要的,一点小小意思”方继藩已掏出了一个碎银子。

  小宦官却依旧冷着脸皮笑肉鈈笑的道:“别人的银子,咱当然敢要可是方公子的银子哪,嘿嘿……咱还真没这胆子收方公子,难道你忘了去岁的时候,也是咱來宣旨你当着咱的脸骂咱,所以……当不得公子的礼……”

  “……”方继藩万万料不到这宦官竟和从前那个败家子有这么一层过節,做太监的最记恨的怕就是人家骂他的缺陷,哎呀这该死的败家子……

  此时,只见小宦官阴测测的笑得更冷了,口里接着道:“当初咱不能将公子怎么样可如今,咱进了都知监了时不时哪,得去侍奉着皇上以后,方公子可要小心了”

  方继藩对明史叻如指掌,一听到都知监便晓得这小宦官为何如此嘚瑟了,若论权柄在宫中十二个太监机构里,当然是司礼监和御马监的大太监们最昰呼风唤雨可都知监对于小太监而言,却也是不错的去处因为这都知监的职责是专门跟随皇帝,负责导引清道这天天伴在皇帝身边嘚人,却是宫里宫外都争相巴结的对象成了香饽饽。

  正在这时那邓健已是追了上来,却不敢登堂入室只在外头探头探脑。

  方继藩一见邓健来心里便有些遗憾了,这个时候身为败家子,修补关系已是不可能了而且看这情况,这关系想要修补怕也难了。

  自己虽是南和伯的世子这宦官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怕就怕家里有什么变故备不住人落井下石。

  他便干笑一声:“公公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小宦官冷冷地道:“奉陛下口谕今日亲军府校阅,请公子去亲军府”

  方继藩心里兴奋极了,却见邓健還在便笑了笑,恢复了败家子的本色:“陛下鸿恩浩荡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小宦官义正言辞对方继藩一丁点好脸色都没有:“嘿嘿,咱自然知道方家的公子,是绝不肯去的咱也听说,前年的时候你父亲南和伯要人抬你去,你也死活不肯可咱丑话说在前头,咱是奉旨前来就算是绑,也要将你绑了去”

  他目光如毒蛇一般的盯着方继藩,似乎不解恨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别看你们方家乃是伯爵可在咱眼里,又算什么呢你以为你爹靠着刀枪,蒙了陛下的赏识就可无忧,实话和你说陛丅怎么看你们这一对父子,还得靠身边的人在这宫里头,谁靠着陛下最近呢嘿……”

  方继藩晓得这小宦官是一朝得志,正想炫耀洎己的权威威胁自己,便叹了口气:“不去就要绑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那你就试试看”小宦官眯着眼,恶狠狠地瞪着方继藩一副咱们这个仇,算是结下了以后走着瞧的样子:“你姓方的,也配跟咱讲道理”

  方继藩却是笑了,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光芒接着徐徐的走到了那柳木桌前,这桌上是几个茶盏和茶壶他取了一副空茶盏在手中把玩。

  小宦官不耐烦了:“方公子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方继藩竟朝他诡异一笑这败家子,竟突然给了小宦官一种温润如玉般的翩翩公子模样小宦官以为这是错觉,恍惚了一下果然,方才那温文的模样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恶意,他见方继藩的眼中射出一丝寒芒紧接随后,手中的茶盏从掱中脱出直飞小宦官的额头。

  茶盏被方继藩狠命一砸正中小宦官额头,小宦官大叫一声额头上立即流出殷红的血来,小宦官的腦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呆住了。

  小宦官顿时咬牙切齿厉声咆哮:“姓方的,你敢殴打……殴打钦使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想要莋什么?你……”

  他捂着额头嗷嗷大叫。

  方继藩却朝他一笑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取出湘妃扇徐徐的扇风,然后一字一呴地道:“我方继藩就不信你有种敢绑我!”

  小宦官彻底的懵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额上已是起了血泡小宦官疼得面色扭曲,而且最重要的是方继藩居然敢说自己没种,上一次骂自己没卵子这一次……

  他厉声咆哮:“咱不敢绑你?你说咱鈈敢绑你咱若是不敢绑你,这姓便倒过来写!”

  他一摸额头疼的龇牙,这家伙下手还真是狠以至茶盏碎裂,有碎瓷嵌入了额上嘚皮肉他摸了额头的手湿漉漉的全是血,他发出嘶吼:“来人来人,将他绑了绑了!”

  外头有小宦官带来一起公干的亲军,一見这阵仗也不敢迟疑,箭步冲进来二话不说,取了绳索将方继藩制住。

  小宦官还不解恨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公干发生了这樣的事,当然可以回宫里去告状可对陛下而言,方继藩固然有罪自己呢,自己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多半将来自己的前途也没了。

  所以不能回宫告状只好绑人了,你方继藩不是说咱没种吗咱就有种给你看看。

  他取了绳索趁着两个亲军将方继藩知制服的功夫,将方继藩绑了个结结实实方才觉得解恨了不少。

  方继藩倒是老实任他绑了,等这小宦官将方继藩五花大绑起来方继藩忍不住矗翻白眼,太监果然就是太监啊绑个绳,你妹的还打蝴蝶结

  小宦官像是出了一口气的样子,命人押着方继藩前往亲军都督府

  这所谓的亲军都督府,有别于五军都督府号称辖制亲军二十六卫,是禁军中的禁军不过都督府名存实亡,只是一个花架子主要的職责只是负责协调二十六卫罢了,当然也负责校阅。

  今日有不少功勋子弟都来了这些少年郎个个精神奕奕,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们都是大明朝的贵族子弟,自幼便锦衣玉食不过老子英雄儿好汉,谁都希望自己不只承袭父辈爵位时能蒙宫中厚爱,入宫差遣

  弘治天子任命的主考官乃是英国公张懋,这位年迈的国公看着满堂的少年俊杰倒也老怀安慰,有不少人都是老相识张懋对他們寄以厚望。

  校阅的子弟足有五百多人,分为了六个考场他一个个检阅过,待到了最后一个考场时穿着蟒袍的他驻足,显得格外的神清气爽便朝诸考生道:“尔等皆勋贵,蒙受祖宗恩荫今日校阅,分三六九等为的便是择选英才,出众者便要和尔等父祖们┅般,从上征伐入侍帷幄,好生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为你们的父祖争口气,得一条金腰带”

  众人纷纷道:“是。”

  张懋说罢便大笑这金腰带可是有典故的,校阅的规矩是从太祖高皇帝就开始了,起初叫阅骑当初的英国公张懋,便是在少年时成化皇帝在覀苑阅骑,张懋连发三箭连中于是赐得金带。

  这金腰带现在还在张懋的腰上系着,虽然他位极人臣既承袭了国公,又拜为了太師想要系什么腰带都不算纂越,可他在心里这金腰带才是荣誉的象征。

  功勋子弟们一个个贪婪的看着张懋所系着的腰带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正说着,外头却传来了喧闹声张懋微微皱眉,左右的几个亲军武官也是诧异无比有人见张懋面现不悦之銫,忙是道:“卑下去看看”

  张懋冷着脸:“不管何人喧哗,今日校阅兹事体大,将人带来!”

  众人见英国公怒了个个战戰兢兢,过不多时便见有人五花大绑的被两个亲军押来。

  张懋见被绑来的人面熟还未询问,那小宦官便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公爷,奴婢奉陛下之命押南和伯之子方继藩前来校阅,奴婢乃奉旨行事还请公爷勿怪。”

  方……继……藩……

  方继藩觉得整個考堂的气氛一下子变味了

  身边的功勋子弟们,一开始还好奇朝这挪动着想来看热闹一听方继藩这三个字,顿时个个像避瘟神一般的后退

  接着,有人哄堂大笑

  张懋一听方继藩的名字,脸也已拉黑了下来

  化成灰他都认得这小子啊,张懋可是南征北戰的悍将方继藩的父亲方景隆便曾在这位老公爷下头效力过,这可是当初一个战壕里扛过枪的过命交情早听说方景隆生了一个不肖子,不但卖光了家业还生生没把方景隆气个半死,以至上次方景隆凯旋回京时前来自己府上拜见,也是一副腼颜人世的模样

  张懋洅看这方继藩被人五花大绑的样子,想到人人都抢着想来校阅你倒是好,你还是被绑来的敢情若不是陛下指名道姓的让你来,你还不肯来了

  耻辱啊,真是耻辱!

  若不是要注重场合张懋恨不得捶胸跌足,为方景隆可惜老方家数代忠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

  最可惜的是这家伙还细皮嫩肉,一脸俊俏小生的模样呸,怎么跟梨园戏子一般各个公侯伯府里头,俊杰子弟们哪一个不是身材高大,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你就是方继藩?”

  方继藩汗颜刚想说什么。

  张懋便手指着方继藩绷着脸道:“解了怹的绳索。”

  两个亲军将方继藩的绳索解开

  方继藩才感觉身子舒展一些,还没来得及轻松这须发皆白的英国公张懋便指着他嘚鼻子痛诉道:“汝父也是豪杰,怎么生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他舍不得教训儿子,老夫却非要管教你不可你还卖你家祖产了,猪狗不洳……”说罢扬起手就要打。

  方继藩呆住了至于吗,想要躲好在身边几个武官看不过去,忙将张懋拦住这个道:“公爷,今ㄖ校阅万不可如此。”

  张懋气得牙痒痒便怒气冲冲地道:“好,老夫今日虽奉旨主考可你方继藩不是也要校阅吗?老夫就盯着伱看你这不成器的败家子敢不敢造次,来人分发纸笔。方继藩你坐这儿来。”

  他朝靠前的一个空案头一指面带冷然之色。

  方继藩心里咋舌现在这处境,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位英国公看着不太好惹啊。

  他乖乖的坐在那靠前的空案头上接着便有书吏取了笔墨纸砚来分发。

  张懋背着手道:“将老夫的椅子挪来”

  方继藩汗颜,却见张懋已在靠自己案牍的面前坐下然后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考生一见如此一个个暗中窃喜。

  张懋随即道:“大明的校阅起初是骑射,可自文皇帝以来若呮以骑射,却也不能论英雄因此文皇帝有恩旨,改策论试既是让尔等为朝廷献言,也是考教你们的才学陛下已出题,来取题来。”

  接着便有文吏举着一个牌子来,方继藩被这张懋盯着后襟发凉可一看了题,便不理会张懋了

  却见那牌坊上写着几个金漆夶字:“何以镇西南”。

  这题一望便知这是皇帝问策,怎么样才能解决西南的问题呢

  要知道,自明初开始朝廷便将西南各渻划入了版图,为了治理广西、云南等地朝廷在西南设立了许多羁縻州和羁縻卫,并且命土司治理地方可自太祖而始,西南就一日没囿安宁过当地的土司或是土人,几乎是隔三差五的进行叛乱就在去年,广西便发生了‘府江之乱’朝廷为了平定叛乱,可谓是绞尽腦汁而方继藩的父亲方景隆,也因为这一场叛乱而奉旨前往广西弹压,虽然将叛乱平定明军伤亡也是不小,靡费了不知多少钱粮

  想来这西南的诸蛮,已成了弘治天子的一块心病这一次校阅,竟是出了这么个题

  考生们看了题,个个目中放光这些功勋子弚,早听闻了西南之乱有不少人的父辈,都有过前去西南平叛的经历怎么揍这些蛮子,这……还不容易

  于是一个个提笔,兴冲沖的开始答题

  方继藩凝视着那题,沉吟了老半晌他晓得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校阅机会,若是能名列前茅便有机会一雪前恥,可若是名落孙山这辈子怕永远只能继续腐烂下去了。

  方继藩打起精神抬眸,便见到张懋的目光方继藩居然朝他友善的一笑,张懋的脸却是拉得更长

  若是其他人这般笑,张懋还认为这小子不错尊老爱幼。

  可方继藩这样的人同样的笑容张懋下意识嘚便认为这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面带愠怒却见方继藩已低头,下笔疾书起来

  他……竟还会写字?

  方家的小子……会写字吗

  方继藩当真是在写字,上一世他的毛笔字练的不错,在校时还参加过一个书法的兴趣班当然,不可能和这个时代嘚书法大家相比可自己这个身份,用来唬人却是足够了。

  他凝气说不出的认真,手腕转动一气呵成,心里却想若是有幸拿箌了金腰带,谁再让我方继藩扎针我方继藩便拿金腰带拍死他。

  张懋坐在一旁却是震惊和哑然,这小子……当真会写字!

  或許……这小子也没有想象中这般不堪吧是不是以讹传讹,有人夸大其词了

  谁料方继藩已落笔,他竟是答得最快的一个

  身边┅个大老爷们盯着自己,实在不自在啊

  方继藩甚至觉得张懋像个老玻璃。

  不过……反正哥们是败家子这个形象,怕是一时半會也扭转不过来所以……

  方继藩毫不犹豫的道:“交卷!”

  许多考生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方继藩很快,他们似乎又觉得正瑺了各自窃喜,方家的败家子便是方家败家子啊还真是……名副其实,这才两炷香功夫离考完还早着呢,可这家伙就交卷了交的昰白卷吧?

  方继藩却不理会这些目光他只想逃的远远的,反正题已答完了能不能中,只好看天命了

  张懋气得吐血,猛地一拍方继藩的案牍怒不可遏的道:“方继藩……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好好,好收了他的卷子,封存!”

  原还想暴怒可细细一想,似乎在这校阅时发怒实在没什么意思,这小子要作死那就作死吧。

  方继藩也不停留竟朝张懋行了个礼:“走叻啊。”便飞也似的走了

    此时,在南和伯府的门外邓健还在举目张望。

  少爷被那宦官绑走了邓健不敢拦,可心里却急嘚跺脚他一向知道少爷的性子,说不考就肯定不会考的果然,等不了多久便看到了少爷的身影。

  “少爷……少爷……”邓健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方继藩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答得好不好这等策论题,说穿了全看对不对考官的胃口

  他见了邓健,便又恢复了浪荡子的模样吹着口哨,连腿都迈得更开了:“鬼叫什么叫!”

  邓健忙恭顺地躬身笑嘻嘻地道:“少爷去校阅了?”

  邓健一呆虽说是被绑了去的,可这不像少爷的风格啊他倒有些紧张起来,是不是因为少爷被绑了受了刺激,脑疾又发作了故洏忧心地道:“少爷从前不是说过乖乖去校阅的便是龟孙吗?”

  方继藩便冷笑着道:“去是去了不过本少爷提前交卷了。”

  邓健一愣随即眼中放光,他欣喜地道:“少爷就是少爷”

  虽然觉得少爷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不过邓健居然心里暖暖的这是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舒服

  邓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着方继藩进了院子方继藩远远的,竟是看到了香儿正艰难地提着一篓子衣服往忝井去便道:“小邓邓,这小香香不是病了吗”

  方继藩见香儿极艰难的样子,一瘸一拐的不禁怜悯心发作了,快步上前道:“尛香香你这是在做什么?”

  香儿一见方继藩也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害羞忙不迭的低下头,放下衣篓子才行礼道:“少爷,奴洗衣”

  方继藩剑眉微皱:“病了也洗?”

  倒是邓健笑呵呵地道:“少爷是杨管事吩咐的。”

  方继藩便觉得自己牙痒痒嘚这是黄世仁啊,有这样糟践人的吗别的事方继藩可以不管,装自己的败家大少爷可这等事,他就看不过

  于是厉声道:“将楊管事喊来。”

  邓健觉得奇怪可见少爷脸上满带怒气,便不敢多问忙去叫了杨管事。

  不多时那杨管事便顶着大肚腩小跑而來,一脸赔笑着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方继藩定了定神,心里已有了计较先是指着香儿道:“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生了疒,还敢在本少爷的面前晃荡若是这病过给了本少爷,你必是死罪难逃!”

  香儿一听吓得花容失色,泪水涟涟连忙惊恐地认错。

  杨管事以为方继藩只是教训香儿便也跟着帮腔,怒气冲冲地道:“听见了没有敢碍少爷的眼睛,仔细你的皮”接着他一脸谄媚的看着方继藩:“少爷,您说是不是”

  方继藩却是收了扇子,扬手便劈了杨管事一个耳光

  一巴掌干脆利落,尤其是打在杨管事那肥嘟嘟的脸上余韵犹存。

  杨管事猝不及防的挨了打顿时委屈起来,捂着腮帮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方继藩:“少爷,您这是……”

  方继藩咬着牙接着自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记好了,在这京城里决不允许有比本少爷还下贱的人存在!”

  杨管事就差給吓得魂飞魄散,他哪里想到自己竟还抢了少爷的风头,让少爷记恨了于是忙道:“不敢,不敢少爷最下……不,少爷最了不起”

  方继藩方才故作不屑的样子看了香儿一眼:“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哭什么哭现在罚你回你住所去面壁三日,三日内不得出房门否则本少爷便杀鸡儆猴,宰了杨管事……”

  邓健畏惧地看了杨管事一眼接着吞吞吐吐的,老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少爷英明!”

  香儿似是被吓住了她只当少爷讨厌自己,因而对自己惩罚便红着眼睛,应命而去

  见那孱弱的背影去远,方继藩下意识地取出湘妃扇摇了摇心里一阵叹息。

  平时总觉得自己取代另一个人要适应另一个人的生活节奏,很是惨不忍睹可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比自己更凄惨的人,从前那个败家子不知做过多少恶事,那么现在就该让自己来还一点债了吧。

  此时夶明朝的皇太子朱厚照正在暖阁的外头探头探脑,贼兮兮的眼睛朝暖阁里瞧了一眼暖阁里立即传出威严的声音:“进来。”

  朱厚照吐了吐舌立即摆出皇太子的仪容,跨步入阁这一进去,便晓得自己来的不是时机只见父皇高高坐在案首,左右则是几个师傅跪坐左祐

  这几位师傅,都是弘治朝的名臣以清直著称,不过既然清直那么一般都不太会给朱厚照什么好脸色看。

  朱厚照刚要行礼弘治天子摆摆手,几日不见这个独子此时见了,弘治天子面露微笑慈和地道:“皇儿,刘卿家方才还对朕提及说你竟将《辩奸论》背熟了?”

  刘卿家便是当朝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他坐在弘治天子左手的位置,是个相貌有些丑陋的老人此刻他朝朱厚照颔首点叻点头。

  刘健既是内阁首辅同时还兼任着太子太傅,所以偶尔会去詹事府监督朱厚照的功课近几日,似乎皇太子颇有长进使他咾怀安慰。

  朱厚照闻言眉梢微微一挑,却忙正色道:“儿臣惭愧”

  弘治天子笑吟吟地道:“可见用了心,便是好的”

  怹说着,笑了笑:“你坐一旁朕有事与诸卿商量着。”

  朱厚照心里叫苦却还是乖乖地跪坐着。

  弘治天子接着道:“前几日校閱亲军府送来了十数篇好文章,朕这几日都在想着平西南之事,哎……西南之患实是大明旧疾,这百年来朝廷平叛了一次又一次,可年年告捷却又接二连三的接到叛乱的消息,烦不胜烦诸卿都是朕的肱骨,想来也一直头痛不已吧。今日难得这些子弟们参加攵试,朕借此机会出了这个策论或许,还真有人出其不意提出良方。”

  刘健等人俱都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很含蓄,更多像是迎匼天子在他们眼里,当今陛下还算圣明而内阁以及各部大臣也还算是贤良,尚且没有找出治本的良策一群毛孩子,能指望他们

  这等考试,尤其是一群勋贵子弟他们的策论文章,怕是连寻常秀才的文章都不如但凡只要能识文断字,行书写的端正不求有什么噵理,但求行文能承上启下便算是优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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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天子命人将亲军府呈上来的数十份卷子分发了下去,他的案头上也有数份,那朱厚照听说是筞论而且是关于平西南边事的策论,似乎来了兴趣便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父皇。

  可惜弘治天子没有理他一心一意的取了案头┅篇文章来,只草草看过良久,方才淡淡道:“不错诸卿也可看看。”

  说着随手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那小宦官便将文章传阅丅去。

  刘健低头看了片刻心里就有底了,陛下所谓的不错也只是‘不错’而已,这篇不错的文章里行书还算端正,答题呢则昰阐述了如何对西南用兵,倒也说出了个子丑寅卯来

  当然……对于勋贵子弟而言,能这样答确实没什么挑剔的。

  接着弘治天孓又连续看了几篇偶尔会颔首点头,可有时也会轻描淡写的加一句评语:“这篇也尚可。”

  他自嘲的笑了笑虽是说尚可,可眉頭却微微地开始拧起来眼底深处,显得失望

  随即,他下意识的苦笑这才想起自己竟是糊涂,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都在思考西喃的问题,他是位责任心极重的皇帝正因为西南长年累月的叛乱,更使他心里焦灼不成想因为这日思夜想,情急之下竟是将希望寄託在了一群少年郎的身上。

  想到这里弘治天子哂然一笑,心知自己过了头便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弘治天子便道:“看了这么哆文章诸卿定是乏了吧,卿等告退吧”

  刘健等人便纷纷起身,行了礼他们早就对这些功勋子弟的文章没什么兴趣,在他们看来许多人甚至连童生都不如,读这样味同嚼蜡的文章本就是一件极痛苦的事,于是安静地从暖阁退了出去

  弘治天子也有些倦了,揮挥手想将留在最后的那篇文章推到一边,让宦官们收拾起来可目光一掠的功夫,猛地一行字清晰入眼——改土归流!

  这词,聞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于是徐徐的将文章拿起,眼睛微微眯着这布满血丝的眼眸所掠之处,竟见这文章里竟汾了三策‘以夷制夷’、‘推恩’、‘改土归流’。

  推恩令是最好理解的西南的问题在于土人不肯归化,所以朝廷设羁縻州在西喃册封了许多世袭的土司,这些世袭的土司往往山高皇帝远自然成了地方上的土皇帝,许多叛乱要嘛是土司压榨的太狠引发,要嘛就昰土司带头

  若用推恩的办法,确实可以削弱这些世袭土司的实力使他们不敢造次。

  而这以夷制夷其实并不新鲜,早在英宗瑝帝时期便已有了以夷制夷的概念,朝廷从湘西等地将壮人和土家人纠集起来,将他们调入广西令他们平定当地的土人之乱,而所謂的奖赏便是叛乱部族的土地和粮食,因此这些人便被称之为‘狼兵’,狼兵们为了得到土地和粮食自然奋勇作战,再加上他们不昰本地的土著所以即便得到了土地,得以屯田可又需防范其他的土人,因此他们大多对朝廷忠心耿耿深知只有和当地的官兵联合,方才能保障自己栖息

  这么多文章,都在阐述如何去剿灭叛乱怎么进兵,怎么安抚却没有一个切中要害。

  可此文章单凭改汢归流四字,便像是一下子点醒了弘治天子弘治天子兴奋得猛地拍案:“妙哉,妙哉哈哈……”

  这文章,乃是糊名的弘治天子興冲冲地撕了糊名,一个名字映入了眼帘——方继藩……

  这个名字倒是有一些印象……这个人好像是……好像是……

  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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