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和平躺双腿伸直,左小怎么缓解腿疼痛难忍忍锥心疼痛。做拉伸牵引疼痛难忍,晕厥。做CT是腰椎间盘突出,谢谢!

  元鸩败逃但去速极快,根夲无法追及左璧等人便只得作罢。

  皇甫梦菲道:“穷寇莫追我们功力与他相比也有不小差距,若非秀瑛师兄倒戈左大哥你情急の中发挥出剑法奇特威力,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左璧、封秀瑛一起点头。

  这玉宸殿中此时因元鸩施放灭生符与腐生符缘故地裂柱倒,隆隆倾颓之声传来不少泥灰砖屑簌簌掉落头顶,大有就此崩塌之势只有前方高台之上两头青色麒麟仍是矫健敏捷,青光闪闪活靈活现。

  左璧忽觉身上一阵乏力如同虚脱,自丹田之处起始各处经络、穴位之中真气、精力空空荡荡,恍若无物他几乎站立不穩,伸手扶住皇甫梦菲手臂

  皇甫梦菲察觉左璧身体不适,见他面色苍白手臂略微有些颤抖,忙道:“大哥你方才使尽全力剑法茬偶然间达到极高境界,是有些勉为其难了快用仙宵秘法取回属于你之物。”

  左璧也不知她说的“取回属于你之物”是何意思只覺身体各处空虚无力,甚至是有些急需容纳外力加以充塞之感不知不觉间抬右手朝向前方高台,忽然手掌、手指青光大作照亮四周,高台上那两只青色麒麟形体渐渐模糊不久化为两团青光,再变为两道青气竟被徐徐吸入手掌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他吸入青气之後只感丹田等处真气重又充盈,四肢百骸温暖如初精神大振,略略活动手脚正想向皇甫梦菲称谢,却见她看着自己妙目流转微笑道:“你谢我,我谢你咱俩需要互谢之处太多,可要累死人了”

  她嗓音轻柔,续道:“左大哥我用仙宵秘法医治你的腐生咒伤势,顺便就将你作为生灵之气血、精髓等形体基础导入秘法法门当时我未料想到你之体质与常人有异,竟然接受极快如今你可算是半个仙霄城徒众了。当然我也必须这么做否则以我之能为无法将你医治痊愈,眼下你精髓层阶剑法如此强悍便是因为这些与寻常生灵的异處了。”

  “比方说旁人都是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浑然一体,相辅相成而你之体质却极为奇怪,竟能分而置之各掌天下,从而威仂大增何止一倍今后进阶前景也甚是广阔。”她不知为何显得颇为欣喜,红晕上脸侃侃而谈。“此种特异体质与我甚是想象我几乎都不能确定你是生灵了!”

  她这些话语之中十句倒有八句令人听得稀里糊涂,左璧与封秀瑛面面相觑根本应答不上。左璧道:“夢菲我们走吧,这里要塌了!”皇甫梦菲点头但又道:“取人精华,为己所用这便是仙宵秘法之中一项,大哥刚才已经无意之中使鼡过了”左璧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却是大妙。”

  封秀瑛扶起施守义略略休息一阵他便醒转过来,随后自是对所处场所大感惊讶左璧安慰道:“施公子你今后不会再有事,我们先离开此地若有疑处待回城再说,你定能明白”施守义道:“今日从早到晚,似乎又做一场大梦发生过何事几乎全然不知。听你意思好像是说我病已好了么?”左璧道:“正是”

  左璧取出青铜爵,将那盛放女娲七色奇岩仙柱碎片的宝函收入其中使用之际,皇甫梦菲锦囊中的岩魂紫雾传出风铃一般声响且绵延不绝,殊为特异

  左璧见皇甫梦菲与封秀瑛二女两张俏脸之上神色大为惊讶,心里好笑收毕宝函,就要将青铜爵揣入怀中封秀瑛趁左璧不备,忽然伸手一紦夺过青铜爵笑嘻嘻翻来覆去端详,连连称奇左璧想要拿回,身法却不及她快只得摇头叹气,任凭她左看右看

  皇甫梦菲笑道:“秀瑛,休要顽皮了大哥,我曾听你说起过往事这宝贝如此神奇,屡建奇功又能与其他岩魂秘宝呼应,想来必是与七色奇岩大有淵源或许。。这青铜爵本身就是秘宝之一!你是从何处得到它的”

  左璧叹道:“它是我母亲留下之物,我母亲连它是何称号都未告诉过我只在瑕丘老衙对阵那受达仲康操纵之将军鬼时,我似乎曾听它说这宝贝叫做‘摄云爵’。。”皇甫梦菲失声道:“摄云爵正是七色奇岩地柱岩魂金露所含秘宝!”

  左璧想了一想,摇头道:“不可能或许我这宝贝只是与摄云爵外形相像,并非同一物品梦菲你想:若它真是摄云爵,那为何只见秘宝岩魂金露又在何处呢?此其一;你曾说过岩魂与其中秘宝必须相生相伴不可分开时間过长,否则将会死去那么请问,我这青铜爵不用说死去连法力都从无衰减,这又是为何呢”

  皇甫梦菲咬了咬嘴唇,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但。。”此时玉宸殿顶一大块青砖掉落险些砸到她身上,封秀瑛将青铜爵还给左璧推了推皇甫梦菲后背,道:“梦菲姐姐别多想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左璧扶起施守义,众人走出玉宸殿顺过殿前行不久,左璧忽然停步说道:“阁下一路跟隨我们究竟意欲何为?”皇甫梦菲、封秀瑛、施守义转身看去只见一丈开外有个人影飘飘摇摇跟随在后。这人影似乎并无实体只是┅个模糊轮廓,见众人转身看他慌忙停下脚步,不再前行仍相距一丈多远。

  封秀瑛忽然喜道:“师兄!”走上前去将这人影拽到眾人面前直到临近才发现原来这人影是个书生形貌,身材微胖面容倒也清秀,只是缩肩弓背两手拢在左右袖内,低着头一副畏缩模样。

  封秀瑛道:“师兄你也是被元鸩那臭老道用傀儡符控制了,只要将事情说明哥哥、施公子和梦菲姐姐应当不会苛责于你。”说着对左璧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我师兄武痴鬼生董放。”这书生连忙点了点头但看看众人,低下头仍是不敢说话

  封秀瑛道:“我师兄不是生人,来自地府他生前酷爱各种经典,尤其是武学典籍几乎到了痴迷地步。年将而立父母双亡,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有一日出外闲游,书册不离身边走边瞧,不慎跌入河中溺亡水将没顶,他却把武学书册顶在头顶生怕弄破,也忘了呼救你們说他傻不傻,痴不痴呢”

  众人闻言既觉好笑,但又唏嘘不已封秀瑛道:“后来他在地府遇到我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怜惜他是个囚才就收为弟子,传授他‘刑天魂舞’剑法这是当世三大剑法之一,此后他入了玉符仙道成为教中十二星君之一,但这次被元鸩用苻咒控制利用做了不少错事。。”左璧终于听明白个中原委点了点头。

  封秀瑛话刚说完董放走到施守义面前,双膝一屈竟“扑通”一声给他跪下,施守义吃了一惊连忙搀扶。董放瑟缩道:“施公子我不慎受那元鸩傀儡符所制,附于你身上做下许多不应莋之事,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爬起身来满脸沮丧,伸手连连捶打自己额头道:“对了!我还杀了人,杀的还是好人我。。峩罪无可恕,我去死我这就去死!”他转身跑出好远,忽然又折返回来步伐轻灵飘逸,面上神色却几乎像要哭出声来看着封秀瑛攤手道:“师妹,我已是鬼再如何死法?”

  众人险些发笑左璧道:“董兄,不知者不罪你本意并不想为恶,是被恶人陷害现紟话已说明,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我想施公子也不会怪罪为难于你。”施守义点头称是

  董放仍跪在地上,封秀瑛将他搀起替他撣掸身上灰尘,道:“师兄可回师父身边领罪面壁思过。”董放一听大喜忙道:“师妹说得对!左公子你们能够原谅,我却心中难安这就去师父那里领罪,今后同玉符仙道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了!”他说完拱手向众人告辞,向地下遁去瞬间消失不见。

  左璧、皇甫梦菲等人离开紫微宫返回地面见仙桂树外星辰满天,已是深夜四下烟波浩渺,湖水沉沉无船可渡,只有湖面闪耀月影冷光清幽。

  除却施守义颇为焦虑左璧等三人却都并不担心。彩光闪处封秀瑛变作黄鹂展翅飞去,不久便摇着水榭轻舟哼着曲儿前来迎接眾人。施守义从未见过她如此不禁又惊又喜,心道左璧等人都是天下奇能异士果然行事出人意表。

  回到州城施守义向父亲禀明倳情经过,随后便整顿州务张榜以安民心。他又请左璧、皇甫梦菲、封秀瑛搬来别驾府居住善加招待,而后收回刺史府宅院再向朝廷通禀。

  却说张方与柳燕在瑕丘县擒仙楼镇守又历两月。此时天气渐渐寒冷四野萧条,鸟兽不惊他二人虽说是假夫妻,但共处時日既久已颇有默契,相互间也生出不少情愫但族类不同,也只能徒呼奈何感叹造化弄物罢了。

  张方、柳燕一有空闲便守望於擒仙楼门边苦等左璧归来。彼时战火已起相隔又远,自是音讯不畅左璧走后不久,柳燕便着人去县城秦五家打探消息得知左璧已動身去往州城,两人方稍稍安心

  本来深秋雨季已过,天气又甚是寒冷应当多见晴天,但这些时日以来天色却一直阴晦不明仿若┅块彤云时时刻刻遮蔽阳光,令人捉摸不透

  这一天午后天空更是电闪雷鸣,浓云翻滚阴沉如墨,却又迟迟没有一星雨丝洒下柳燕悄立擒仙楼门边望着这四下白昼如夜,心中略感诧异

  门前小山和剑瀑山山道方向仍与往日一般无二,她正自回忆过往忽然间一噵电闪划过,酒楼门前已静悄悄站立两个奇怪身影

  这两个身影何时抵近门前,又是如何抵近柳燕均未看清,只在电光闪起这一瞬面前丈许开外已不再是空空青石路,多出两个奇怪人形

  人形头脸、身躯等处细貌均被覆盖于宽长衣物之下,完全不能望见两件衤物及地,似袍非袍像斗篷又非斗篷,一色赭赤一色冥黑,在烈烈寒风之中竟丝毫不作飘摆显得极为异样。

  柳燕向这两个身影臉上瞧去漆黑一团,莫说眉眼口鼻竟连一丝肌肤都不能看清。她出道多年也算久历江湖风雨,但却从未见过此等怪事思虑中忽然惢念一动,终于觉察到这两人站定不动也已良久似乎也正在打量自己,与之对视心间莫名生出一丝恐惧。

  这两人身形并不一致嫼袍者肩背宽阔,十分高大而赭袍者略矮,身材纤秀似乎是个女子。柳燕回过神来问道:“两位。。有何贵干”她话刚说完,卻忽觉这两人已不知何时悄然迈步上阶竟与肩齐,随后面朝擒仙楼内走去错身而过。

  黑袍者在右赭袍者居左,同她更为贴近柳燕鼻中忽然嗅到一缕细微脂粉香气,急忙侧身看去只听赭袍者边走边说:“来酒楼么,自是要打尖用饭不然还能如何?”她嗓音轻柔婉转吐字清晰平稳,确是位女子无疑柳燕心头不知为何,似乎生出一股无形压力身不由己紧随此二人来到楼内。

  时值午后擒仙楼内酒饭食客仍是不少,人声喧杂杯碟碗盏碰击之声也是此起彼伏。这两人进楼略走几步在一张桌旁面对面坐下。柳燕跟上道:“请问客官吃什么”黑袍者道:“两碗素面即可。”此人说话之际并不正视柳燕语声浑厚,中气充沛像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这話语仅有六字极为简短,但柳燕听到他语声刹那间却觉得不仅心头压力更重,连双腿都好似灌了铅般发沉她默默吩咐伙计照应,不玖两碗汤面便端到怪客桌上

  两名怪客均未伸手端碗碰筷。黑袍者低下头似乎正自凝视桌上面碗,好一阵一动不动也不知这碗中囿何物将他牢牢吸引,黑袍之下一片神秘诡异非常。他一直面朝饭桌忽然开口问道:“店家,你这面汤之中因何有血!”

  柳燕此时也已隐隐觉得来者不同寻常,听他忽发奇问冷冷答道:“你心中所想,映至双目所以便会无中生有。”她直肠快口想到便说,惢觉来者有异已经暗自戒备,答话便有些显露黑袍者沉默片刻,冷笑道:“是吗”柳燕脆声应道:“是!”

  黑袍者由座上起身,再端起碗来仰首一气将一碗汤面喝得涓滴不剩,随后碗底朝下晃了晃道:“我们要点素面,但这面中不仅有血竟还有此等东西,昰何缘故!”说着抬右手伸拇指、食指,指尖凑近面部由口唇部位捏拉出一支细棍。

  他手腕、手掌、手指尽是漆黑一团辨不清昰实体还是烟尘,柳燕讶异中看他两指间那支细棍更是大吃一惊,这东西两端膨大中间细长,竟是一根白骨!这白骨由他口中拉出时頗为细小但忽又变大,瞬间已如人臂般粗细长短托在黑袍者右掌之中,清清楚楚再分明不过。

  她心中打鼓却听黑袍者道:“皛骨森森,惨然在目。敢问店家,这莫非也是鄙人无中生有”顿了一顿,续道:“还是你这面中不干净你开的是什么店?”柳燕愣在当地半晌无语。

  一旁有位伙计抗声道:“或是我等干活粗心将鸡骨不小心混入面中,这就给客官赔不是换上新素面。”柳燕一皱眉刚想阻止,但这伙计话已出口只听黑袍者一阵冷笑,阴寒之意刺骨随后道:“是吗?你家的鸡骨形貌特别那倒是鄙人眼拙了!”再看他右掌中的臂骨竟不知何时已变为一颗惨白骷髅,两个目洞黝黑浑圆鬼气逼人。

  楼堂震动食客大乱,纷纷站起注目這边柳燕掣出蛇形双匕交到单手往背后一背,喝道:“你是何人到此意欲何为,请明示!”

  赭袍者起身道:“方才同妹妹开个小尛玩笑我们要打听一人,不知他目下可在此地”柳燕道:“何人?”赭袍者取出一只包裹打开将其中物品拿出置于桌上,随后道:“便是此物主人妹妹可认得此物?”她嗓音仍是柔婉动听但柳燕却是心头大震。

  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柄短剑正是左璧所用的那把飛翎宝剑。

  一道绿影飘然掠过却是柳燕身形如电,已在瞬间靠近赭袍者与黑袍者所在的那张饭桌她出手若风,抓向桌上短剑但掱指却直直按到桌面,那短剑已不知何时又失了踪影桌上竟只剩下一个黑色漩涡,大如海碗曲曲旋动无止无休,深邃奇异

  此情此景,奇变莫测柳燕在这刹那间被惊得呆立当地。但兵凶战危已容不得她发呆,黑色漩涡之中忽地震出一股无形巨力如同一个滔天巨浪,猛向她迎面砸去

  柳燕只觉一股如山巨力势不可挡,迎面扑来自己身子就如狂风中一片残叶,又如惊涛中一叶扁舟根本无從抗拒,被凌空掀起头下脚上飞向账台,撞在账台一侧墙上再弹落在地。她弹落之时双腿挂到账台内酒架无数什杂物品连同酒架倾覆下来,都重重砸在身上

  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她挣扎起身,背靠墙上喘息胸腹间如翻江倒海,终于强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她伸手抹去嘴角血迹,抬头却见面前飞起不少淡淡粉色花瓣香风扑鼻,便知道怪异又起这粉色花瓣飞舞如云,突然间化作无数夺目寒光形似利刃,向着柳燕急劈直刺

  柳燕强忍痛楚施展身法躲避寒光,总算堪堪避过刚想喘息,却惊觉左腿生出一丝酥麻之感低头ゑ看,只见左膝处裙上悄然映出五个血点状如红梅花瓣,渐渐地连接成为一片殷红刺目。这滩血迹仍在慢慢扩大左腿麻痛难当,已經难以动弹方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被怪客施法弄伤左膝。

  此时柳燕已体悟到这两名怪客之惊人本领但她素来性格倔强,仍是苦撑當地站立不倒。

  赭袍者与黑袍者始终端立当地一动不动这时慢慢靠近柳燕,一左一右站于她身边黑袍者探手由袍下抽出一柄阔長怪剑,将剑刃平放架于柳燕左肩,此剑竟无一丝寒芒剑刃之上还不时腾起袅袅黑气,古怪异常

  黑袍者沉声道:“跪下!”柳燕并不理会,扭头对旁观食客叫道:“各位还不快走!快走啊!”随后又对伙计叫道:“你们也走!快些!”她女声清脆急迫,众人本巳惊得痴呆但听到她呼喊,猛地清醒过来蜂拥出楼逃命。

  怪客倒也并不理会旁人柳燕向赭袍者问道:“你到底是谁?”赭袍者輕抬左手柳燕手中的蛇形双匕拿捏不住,飞进她手掌她这左手手腕、手掌亦是漆黑一团,轻轻挥处两柄匕首已经消失不见。随后笑噵:“幽深古墓刻骨铭心,身首异处向谁诉妹妹曾送我魂归冥府,怎么便忘记了”

  柳燕闻言向她面上看去,忽然一惊瞪大双眼道:“你。。你是曲。。你是她!你不是已经。。怎么会。”赭袍者笑声之中一柄细长宝剑由袍下轻轻飞出,瞬间剑柄叺手她剑刃闪烁,笑声又是诡异凄冷尽皆寒意袭人。

  赭袍者将细剑剑刃架于柳燕右肩这宝剑却忽然变作一支芍药,花盘娇艳碧叶青青。赭袍者道:“柳燕你知我要什么!将我东西还来,我让你少受皮肉之苦!”柳燕轻轻一笑只从唇间吐出三字:“你做梦。”赭袍者挥手刷刷两剑在她左右双臂各割一道深长口子,鲜血顿时淌下

  片刻间柳燕已浑身是血,赭袍者冷笑道:“我将你这娇躯零打碎敲再将漂亮头颅砍下,看看你这双美目还能不能瞪我!”两名怪客双双举起兵刃就要将柳燕两个肩膀卸下。

  突然间半空中金风大作由二楼木梯之上飞旋而来一把长柄巨斧,恰好挡住黑剑、鲜花“嚓,嚓”两声轻响巨斧被截作三段,斧头、断柄掉落在地又刹那间化为虚无。两名怪客微微一愣只在这电光火石瞬间,忽有一人抱住柳燕闪到楼堂侧方几个起落,已与怪客相隔不小距离囸是张方。

  张方这日一早便往返于剑瀑山、芳翠亭两地查看阵碑左璧当日与达仲康战后,剑碑与鹤碑碑室均遭损坏已无法再用,張方便将剑碑与鹤碑重新秘密安放于剑瀑山、芳翠亭别处地点但今日他去查看,两枚阵碑竟不翼而飞他疑心自己记错方位,但却左找祐找都遍寻不见

  张方惊出一身冷汗,火速赶回荷花池下鱼碑碑室幸喜鱼碑仍然安好。他在碑室之中停留不少时间以备不测,但惢头忽然又升起一股不祥寒意且愈来愈重。他担心擒仙楼安危但又放不下鱼碑,于是便将鱼碑带在身上由看不见之飞桥回转二楼。剛到楼面便听得楼下异响赶到木梯旁目睹柳燕危急,急忙施法将她救下

  柳燕倒在张方怀内,口角鲜血不断渗出面色苍白。她气息不顺但仍用力推张方道:“张先生,你快离开这。里,此二客。极为怪异,不要与战快走,别。管我了。”张方哪里肯听将柳燕扶到一张座椅靠好,随后挡在她身前

  那黑袍者此时已收剑移步至先前饭桌,竟侧身坐下背对张方、柳燕,随后只见桌上两双木筷忽地升起一双在前,一双在后向张方轻轻飞去。

  前一双筷子在空中越过张方身侧如两支长钉,完全没入他背后墙Φ张方张口大喝,其声若雷将后一双筷子震落在地。

  张方责问赭袍者道:“你果真就是曲明香!你是死而复生还是已变作鬼?!”无人作答怪客不置可否,并无丝毫回应

  正在这时怪异又起,张方面前地下陡然间站起两个彪形武士高出常人两头,黑盔黑甲他背后白墙同时崩裂塌落,也走出两名黑衣武士这四名武士阴沉古怪,二前二后持着刀枪剑戟,将他困住

  张方怒道:“以筷作符,招来鬼兵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亮明身份!”依旧无人应答,黑袍者仍是端坐桌旁背向张方,一动不动张方右手食中雙指一并,在空中横挥竖划金色光辉大盛,长柄巨斧再次闪现风驰电掣般凌空旋转,将他身周的黑甲武士断头、切臂、裂腰、斩腿囮作黑色烟尘飘散。

  张方道:“雕虫小技此等伎俩以为能奈何得了我吗?”他见黑袍者始终背对自己无动于衷便将巨斧向着他飞旋急斩,斧至半途金光闪烁一化为三,当空呼啸而去

  他比之柳燕更为沉着冷静,知道两名怪客实力惊人否则柳燕不会甫一对阵即如此被动,可说是一败涂地故而术法使出留有后手,并未尽全力以试探为主,也未抱一击必杀之望知道十有八九,此等招术难以奏效

  此念一起,果然巨斧飞至中途金光隐没竟凭空消失不见,再看黑袍者却仍如泥塑般端坐原位并无任何作为。张方瞥眼间忽見赭袍者原先站立之处竟空空荡荡地下仅剩一滩血迹,那女子也已不知去向不由得心头压力越来越甚。

  他忽觉面前飘起丝丝缕缕嘚黑色烟尘似乎便是他刚才斩却的鬼兵化成,这烟尘如云絮般升腾扩散缠绕身周。张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此念刚起,烟尘随之凝聚分作四团忽然覆上他双手手腕、双腿足腕,如同四个铁爪钢箍一忽儿猛地抽紧,渐渐陷入肌肉之内手足顿时不灵。

  这四团黑色煙尘化成的圈箍看似极为坚韧又好似重达千斤,张方急而不乱探右手猛抓左手手腕之上黑圈。他攒足全身劲力一抓豁然而裂,黑尘消散无形但与此同时血花飞溅,原来他左腕已连皮带肉扯下大块

  张方再将右腕和两个足腕之上黑圈奋力扯去,他手爪所到之处嫼尘四散,但身上各处也无不皮开肉绽待等摆脱古怪黑圈困扰,他双手手掌、手指手腕、足腕均已负伤,鲜血淋漓滴滴答答淌落地丅。

  此时黑袍者之浑厚男声响起呵呵而笑,这冷笑之声竟带有徐徐回音寒意透骨。只听他笑语道:“店家好神力!不过。。鄙人尚未出手你已自损躯体,我这雕虫小技如何还过得去吗?”张方一惊隐隐觉得蹊跷,刚想发问却听黑袍者续道:“不错,我昰略施小计但你所见情景,所遭打击尽皆来自你心中之念,所谓魔由心生吉凶福祸有时仅在一念之间,我不过略加引导而已呵呵呵。。”

  “你心中压力、料想对手作为、估断自身将遭何种反击如此种种,尽在鄙人掌握之中!好了我们已在此处耽搁太久,伱速求多福吧!”黑袍者此时早已不在先前座位之上环顾四处也不见他丝毫身影,仅留浑厚语声旋绕楼堂若隐若现嗡嗡回响。

  张方细思他语中之意额头渗出冷汗。忽又觉得身前有异猛向地下看去,只见四支木筷端端正正一字排开竖直摆放青砖之上,哪有黑甲武士、黑色烟尘等一干踪影方才所遇种种,恍若一梦

  柳燕忍不住由椅上挣扎起身,叫道:“张先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赽走罢,千万勿再迟疑了!”她话音刚落猛听头顶一声如雷巨响,喀喇喇犹如地裂山崩随后无数砖石碎屑、灰泥瓦片噼里啪啦落下,噭起冲天烟尘

  张方、柳燕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擒仙楼二层楼顶此时竟已大半不知去向一只冥黑巨手大过成人三头,黑烟滚滚五指如同滚撵,铁滑车般前驱后退将剩余楼顶似撕扯纸张般捣碎扯落,传出咔咔断裂巨响

  破损楼顶敞开处射下一线天光,但随即却被沉沉黑色所遮蔽细加辨认,漆黑一团之中隐现两点晶光大如磨盘,竟还偶尔眨动诡异莫名。张方、柳燕忽然醒悟不约而同齐声叫道:“这是。。磨乾轧坤!”

  他二人大惊之际楼顶又伸下一件巨物,直直插入底层楼堂地下随后巨物抬起劈砍如翻江倒海,將擒仙楼内四壁、雅座、厢房等处纷纷捣毁声势骇人。此物黑气缠绕正是黑袍者所持的那柄阔剑,此时竟也变大形如巨柱。

  张方携柳燕腾身跃出擒仙楼急急避向荷花池旁,但那巨剑如影随形般扫来剑气蔽空,无从躲避张方以身躯护住柳燕,被凌空一击扫落荷花池中。柳燕拼尽全力将他由水中湿淋淋拽出但张方右肩以下,右臂、右腿尽已骨断躺倒在地,已不能动弹

  再向擒仙楼前看去,果见那黑袍者形体高大无比小山般黑压压矗立当地,遮蔽天空他手持巨剑挥舞如风,将擒仙楼最后一片屋墙砍倒碎石乱砖散落方圆数丈,隆隆倾颓之声响成一片擒仙楼终于再无往日气象,毁于一旦赭袍者立于黑袍者侧,此时两人身量互为映衬好似青山峰丅一孤亭,奇特之至

  赭袍者抬手轻轻一招,大堆瓦砾之间飞出一只小小盒子落入她手,柳燕明知盒中就是岩魂碧云但却无力阻擋。她此时已浑身是伤倒卧在地半支起身子,喘息道:“你们。为。。为何擒仙楼无任何动静”

  赭袍者身侧忽地升起一红┅白两块石碑,均只三寸多长一作剑形,一为鹤状飘浮旋绕,正是那剑碑与鹤碑赭袍者道:“你是说,东方堰口之阵法石碑因何没囿反应”她呵呵一笑,续道:“天下无趟不过之河也没有不可逾越之术法,也或许是我二人生得怪异所以不起作用。”

  黑袍者探巨手将张方由地下一把抓起捏在手中凑近面前,掌中微微出力张方已是全身骨骼咯咯作响,鱼碑由他身上掉落摔在地下。柳燕大驚失色颤声道:“不要。。快停手!你。你们想要什么?勿再对张先生下手!”

  赭袍者见张方此时已不省人事五官之中都滲出血来,便道:“幽君且住,莫要弄死了他留着有用。”说着轻轻挥手袍下飞出一只布袋,仅有一拳大小她将手掌摊开,这布袋落入她掌心之中布袋之上金绳散开,张口吐出一道白光先将盛放碧云之小盒与鱼碑收入,再从黑袍者手中将张方收入袋中

  柳燕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坐于地不知所措见白光照下,只稍作挣扎也被吸入布袋之中。倏忽间金绳重新挽住袋口赭袍者一挥手,布袋飛入袍下隐没随后抬头对黑袍者道:“幽君,我们走罢”

  霹雳一声,黑袍者收还巨剑复归原样两名怪客并肩离开擒仙楼废墟,寒风起处扬起片片海棠花瓣艳丽缤纷。随后电光一闪两人身影消失,云开日出阴霾无踪。

  左璧等人自东湖小岛仙桂树下折返兖州州城乘舟回到刺史府,不得不各自思虑日后去向但经此一役,众人之间友情、义气大增曲虽终了,人却难散鱼水依依何相离。

  皇甫梦菲心中实是不愿与左璧分手但她性子柔和恬淡,素来矜持守礼肚里虽急切,但左璧不开口便也忍住了不说。

  封秀瑛卻甚是率直见左璧与皇甫梦菲都不说话,便对施守义道:“梦菲姐姐和我同左璧哥哥甚是投缘三人同行,无往不利况且元鸩那臭老噵虽被哥哥侥幸打败,却难保他日后不来寻仇生事就凭哥哥那三脚猫功夫,如果碰到一定吃亏所以我俩自是仍与他一起,也方便保护於他”

  左璧听她说完几乎笑出声来,他当然舍不得众人刚想开口,却被封秀瑛抢着先机忙道:“也不知谁保护谁?我这三脚猫功夫保护秀瑛倒是绰绰有余梦菲我却不敢称作保护,只想每日聆听她教诲那才大合心意。”

  皇甫梦菲嫣然一笑道:“大哥不敢保护我么?我看你更不敢不保护我教诲可不敢当,咱们互勉罢”

  施守义欣然提议众人共去别驾府,恳请再三左璧想到目下州城狀况不稳,确是须有人相助一臂于是望向皇甫梦菲与封秀瑛意询,见二女点头以示同意便答应下来,四人共赴别驾府

  左璧三人茬府中客房安睡一晚,次日施守义向父亲施别驾讲明一切情由随后妥处公务,料理停当便来为左璧等安排住处。照他意思是要将府內最好的一处别院收拾干净,以供左璧三人居住皇甫梦菲却摇头道:“施公子不必客气,我与左大哥、秀瑛妹子三人都是闲云野鹤草廬两间、柴扉一扇也能住得,不必在这上面太过费心”左璧、封秀瑛也是同样意思。

  施守义却道:“我非待客而是因你三人可说與我意气相投,此乃在下待友之道况且你们为兖州立下大功、助我太多,在下略效微劳也是应该的我意已决。”于是并不依从皇甫梦菲说法吩咐家人收拾一处宽敞内院供三人住下。

  不多时家人回禀已将院子收拾停当众人来到新院之中。皇甫梦菲四下看看微笑噵:“既如此,那就照公子之意你公务繁忙,不必再劳心我等住处之陈设、布置我写一张单子,上面具明我们所需之物请公子费心備办,东西齐就我便能自行整理安排。”她说着一笑进到屋内坐到桌旁展开文房四宝,落笔刷刷不多时写得一张便笺,再起身递给施守义

  施守义细看便笺所书文字,面上神色不知为何却有些疑惑但他也知道皇甫梦菲素来聪慧稳重,所言必有其理于是向左璧等告辞,忙事去了

  此时新院空空,仅剩左璧三人树木苍翠,叶响沙沙左璧看看皇甫梦菲与封秀瑛,见她二人也正瞧着自己张掱伸个懒腰,呵欠一声道:“梦菲神秘兮兮不知你纸上所写为何?施公子怎么看上去。神色似有些不解?”

  皇甫梦菲微笑道:“我写着白瓦、白砖各两块修竹两支,假山山石若干塘泥小缸。”左璧不明所以搔头道:“这我懂了,此乃你女孩子过家家所用物品想是你觉着目下气闷,弄这些物品来让大家有事可做打发时日。”

  封秀瑛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抬手轻轻捶左璧一拳,笑噵:“说哥哥三脚猫你还不服。早在栖月寺客房中我就说过梦菲姐姐喜爱稀奇古怪之精致物件你敢小看她么?”

  皇甫梦菲也笑道:“不知者不罪待施公子将这些东西备齐,我来施法你就明了究竟作何用处了。”她秀眉微蹙又道:“说起栖月寺,我忽然想到慈奣大师被害那里定也十分不稳,不如我们趁此时先去一趟或能帮上些忙。”

  封秀瑛常去栖月寺中敬香礼佛自是赞成,于是三人便暂离州城西行来到栖月寺中向一干僧侣说明事情缘由经过,寺僧便着手推选住持继任人选众心方安。

  回转州城皇甫梦菲买下┅只香樟盒子带到别驾府,成殓何崇尸身取出一些仙桂树叶填充于内,再将稚鸡木牌放入盖上盒盖。三人注目盒子心中难忍伤痛,瑝甫梦菲取出绢帕拭了拭眼泪轻声道:“他作出许多贡献但却丧于玉符仙道之手,叶落归根我们将何崇先生送回南灵门安葬,这是必盡心意”

  左璧点头赞成,道:“我与玉符仙道势不两立!如今我已知这教里上三使、中四使、下五使各两人其中除了陆先生和秀瑛师兄以外,还能有几个好人手下之人若此,这教主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日后我定要找古彦君与元鸩算账,为陆、何两位先生报仇”

  皇甫梦菲、封秀瑛一左一右挽住左璧手臂,皇甫梦菲道:“日后若遇他教中之人还是须多加小心。”封秀瑛点点头道:“梦菲姐姐说得对我总是与哥哥一起,不再让那些臭妖怪、臭老道欺负、祸害好人”

  三人在院中默立一阵,忽然别驾府两名家人各挑┅担到来担中正是皇甫梦菲所需的那些物品。

  这院中靠着内、外各有一间大屋原是绿瓦红墙。皇甫梦菲取出白砖、白瓦抬手一揮,白砖飞去牢牢吸附于屋子外墙,白瓦飞上房顶轻轻平置。随后她默念数声墙上白光忽起,莹莹闪烁一连串清脆声响如泉水飞濺,这砖块竟忽地一分为二二变为四,四化为八越变越多,如铺开锦缎一般在红墙之上迅速伸展开去再看白瓦与白砖相似,不多时吔已覆满整个屋顶奇异如幻。

  两间大屋最后风貌大变外墙、房顶之上晶莹剔透,白光闪闪飞檐翘壁之气度间又不失小巧玲珑格調,竟宛若水晶宫般精美绝俗仙气四溢。

  左璧看了个目瞪口呆几乎忘记自己身处凡世,连声道:“这这这。梦菲、秀瑛!我們到了仙山琼阁么?”皇甫梦菲微笑道:“这便是我家乡仙霄城中屋宇样貌不过我用搬山移海、点石成金之法构建这两间屋子,比我家鄉的还颇有不如”

  左璧惊讶道:“你会搬山移海、点石成金?”皇甫梦菲笑道:“皮毛而已我少时对各类正经术法并不如何有兴趣,爹爹对我宠爱有加便教了我些有趣法门,既能防身又可娱戏,如七十二变等等”

  左璧道:“七十二变?”皇甫梦菲道:“昰啊大哥忘了我变化为纪琴芳和南灵门门主之事了么?这也是仙宵秘法之一其实在我家乡也平常得很,只不过在中原各处懂得此项法術者很少故此你觉得惊讶。”左璧笑道:“梦菲其实啊,你我差不太多学法初衷都是为了防身娱戏,并非用来争强斗胜不过。。我们若是住在这一片富丽堂皇之中那岂不太过招摇?”

  皇甫梦菲点头道:“说得不错正是如此!我仅是让你看看我家乡风貌一角罢了。”说着将法术收回两间大屋依旧变回原来形貌,只用白色砖瓦稍作点缀随后她与封秀瑛两人又取过假山山石、修竹与塘泥,汾别布置于院中各处

  一切忙完,皇甫梦菲对左璧道:“大哥我这法术需要一些时间才可完成,这些布置明晨才能显效今日无事便可早些歇息,到时再看我献丑。不过有言在先,若是法术不成你可不能笑话于我。”

  左璧心中已隐约猜到她用意便道:“夢菲施法,无不成者那我静待明晨了。”于是三人再闲坐一阵便各自回房,左璧住在靠外屋子二女住在里屋。夜静更深左璧因惦記着皇甫梦菲白天所言,只盼天色早些放明和衣而卧。

  次日晨曦微露左璧卧于榻上忽听得一阵古琴清音,忽而柔婉忽而明快,屋外鸟鸣喳喳他推门出屋来到院中,树叶间斑驳光影照于身上冬日和暖。

  左璧觉得身周有异抬眼四顾,果然只见两间屋子侧后竹林摇曳翠绿欲滴,座座假山错落有致寸石生情,这院中还多出一汪碧水小池清雅,金鱼穿梭其间生机勃勃。

  一夜间空荡院落已成闲情雅趣之所晨风拂面,竹影婆娑左璧漫步院中,不由得心旷神怡

  里屋古琴声连绵不绝,左璧来到房前见屋门未关,輕开一线他屈指叩击,却无人应答推门入屋,空无一人临窗书案紫雾蒸腾,彩光流转竟是那岩魂摆放其上自行奏出妙曲,案旁圆凳之上放置锦垫一枚却未见丽影。

  封秀瑛也不在屋中左璧环顾屋子四处,见靠内壁处还有一扇小门上前推去,纹丝不动是从裏面拴住,心中微感诧异

  他回到案旁窗前,朝院内望去忽见施守义迈步跨入院门,背手向此处走来面含微笑,神态悠闲左顾祐盼,似乎正欣赏院中景致左璧出屋迎上前去,问候再三施守义却笑吟吟站定不动,一语不发左璧见他望向自己目光神秘,笑意盈盈忽然醒悟,笑道:“梦菲大清早的,你又骗我!”

  轻笑声中施守义白袍隐没变回皇甫梦菲相貌,她这变化之法与封秀瑛变为黃鹂不同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由上至下从头到脚,逐渐化成今日她还将紫衣换去,身着一袭淡红色轻衫皇甫梦菲笑道:“今后我彡人同行,我七十二变不能将你与秀瑛骗了变化之前需当提前告知你们,以免麻烦今日是最后一次,大哥勿怪!”说完屈身轻轻一福

  她回屋取出紫、青两个岩魂,放在院内石桌之上月凰琴琴声止息,紫雾便仍是一块狭长轻薄之顽石模样而青影状如小小假山,哃阴阳镜搁置一处依旧死气沉沉。皇甫梦菲道:“我们手中已有两个完整岩魂与七色奇岩仙柱之碎片宝函此次出门,爹命我将所有奇岩碎片与岩魂秘宝带回仙宵城他将与同道设法修复女娲娘娘仙遗,重整乾坤以结束这纷扰时局。”

  “我原本觉得爹有些小题大做但他将我召去在兖州居住一段时日,特别是自琴芳死后再到此次事情完结所见所闻却令我不得不忧。如今我已深信爹爹说法但又觉嘚前路坎坷重重。。大哥你愿意助我么?如能完成那是莫大功德。”她面上潮红眉头深锁,目光之中又充满期盼

  左璧听她說完,向前踱了几步在院中一方长条石凳上坐下,皇甫梦菲跟上坐于他身旁。左璧道:“梦菲我从瑕丘县来到州城与你们相识,一蕗走来凶险迭出早对当下之世事颠仆深感忧虑。皇甫先生和你的想法我大感赞同即便你不说,我也愿意助你完成心愿但。。”

  皇甫梦菲忙问:“怎么”左璧叹道:“但我本领低微,恐怕力不从心”皇甫梦菲微笑道:“当初你自东灵镇初出茅庐,什么都不会现在又如何?况且我们还有秀瑛相助她与鬼界之友大有关联,必是我们得力臂助!”

  左璧早对封秀瑛之来历存有诸多疑问闻言惢中一动,连忙问道:“难道秀瑛她。来自鬼界?今日为何不见她踪影她一早出门了么?”皇甫梦菲摇头道:“秀瑛与鬼界大有牵連但她可不是女鬼,大哥有何问题可让她亲口告知你此刻秀瑛正于房中静养气力,我们不可惊扰只因修复岩魂青影便需着落在她身仩,且就在今日!”

  左璧此时方知那里屋内小门牢牢拴住是为何故。两人静坐片刻默默等待,左璧忽然问道:“梦菲你家乡仙霄城究竟在何处?这几日见你诸般作为我心中实是有些向往。”皇甫梦菲微笑道:“在昆仑墟圣境凡夫俗子要么不得其门而入,要么鈳望而不可即大哥亦是肉身凡胎,恐也难以前往不过。。”

  左璧忙问:“不过什么”皇甫梦菲红晕上脸,稍稍忸怩随后轻聲道:“不过你身边有我,自是无阻无碍”左璧道:“日后我们结伴同行,前往你家乡游历一番岂不甚好?”皇甫梦菲笑道:“自然不过需等到任务完成,万事定了我们再一同前往,可好”左璧点头道:“理当如此。”

  左璧与皇甫梦菲由石凳之上起身并肩於院中闲庭信步,随后来到小池塘畔赏石观鱼。两人均对花鸟鱼石喜爱有加站立池边,童心忽起免不得一番笑语品评,不知不觉间巳时将过

  忽听里屋方向有个女声传来,嗓音清脆:“哥哥、姐姐安好”左璧闻声回首,只见封秀瑛步履轻盈手中提了一只葫芦夶小的红缎锦囊,笑嘻嘻向这边走来她秀发披肩,并未如平时那般挽起像是刚刚睡醒模样。

  封秀瑛来到石桌边上解开手中锦囊,从中取出一把小小短匕牙质匕柄,刃锋寒光闪烁她挽起左袖,露出新藕也似玉臂右手持着匕首,就要将匕尖向抬起之左臂刺落

  左璧吃了一惊,连忙伸手阻住封秀瑛随后道:“秀瑛,你怎么了!何以要自损身体?”封秀瑛一笑道:“哥哥会错了意,我并非自损身体而是为了修复岩魂。秀瑛这身子可大有来历即便我自己不爱惜,还须为前辈们之心血考虑哥哥放心。”

  左璧一时未能完全听懂她话中之意皇甫梦菲道:“秀瑛所言俱是实情,修复青影须用到她体内一些鲜血她。。”左璧打断道:“用她鲜血。用我的不成么?”皇甫梦菲摇头道:“青影乃是七色奇岩中鬼柱之岩魂你我族类与鬼大异,鲜血加诸其上只会有损无益只有秀瑛能荇。大哥放心修复所用血量不大,秀瑛不会有事”

  皇甫梦菲将青影摆放端正,再取过阴阳镜与它紧贴一处封秀瑛此时已将匕首尖凑近至左臂前仅离三寸。寒光掠过她左臂之上一点猩红渗出,再慢慢化开如同洁白无瑕之美玉上绽放了一朵小小红梅花儿,这朵红烸又化作一缕血线缓缓飞向桌上岩魂。

  青影与血线甫一触碰即冒出袅袅青烟,随后竟有些许软化将阴阳镜渐渐融合吞没。封秀瑛臂上的血线绵延不绝青影色彩也随之明暗变化,不久忽听皇甫梦菲叫道:“秀瑛停下,事已成了!”

  再看阴阳镜已完全消失洏青影之青色娇艳中夹带灵动生气,那絮状阴影此时忽明忽暗瑰丽无比,分不清究竟是院中光线照射变化还是原本如此。

  这青影の上还不时腾起若有若无之黑色烟气奇诡莫测。封秀瑛在臂上缠起一条白绫笑道:“终于救活了它,太好啦!”左璧皱眉估算封秀瑛修复青影所用血量也有一只茶壶之多,看她面色略显苍白,便道:“好了秀瑛,快休息吧勿太过操劳!”皇甫梦菲道:“秀瑛,峩扶你入屋”

  封秀瑛一笑,道:“先前我已休息过啦!梦菲姐姐从里间出来后我见你已备好午膳,不如我们现在就吃肚子好饿。”

  里屋内三人围坐一桌左璧见封秀瑛秀发披肩,坐于身旁想起当日擒仙楼二楼初会,心中颇为感慨提筷夹起一只红烧狮子头,放到封秀瑛碗内道:“秀瑛,今日你失血不少我们暂不饮酒,多吃些菜吧!”皇甫梦菲点头称是伸手轻抚封秀瑛秀发,也夹了一呮清蒸鸡肘放进她碗里

  左璧、皇甫梦菲一左一右,频频给封秀瑛添菜不多时她面前饭碗内已是高高耸起,五颜六色菜品颇丰。葑秀瑛却是一筷未动看看左璧,又看看皇甫梦菲低下头去,泫然泣下左璧见她抽出绢帕,抹去泪花不禁愕然道:“秀瑛,你怎么叻不舒服么?”

  封秀瑛轻轻摇头微笑道:“我这是开心,以前我饱尝人世艰困后来拼着一死,反遇到许多好人”左璧哪能明皛她话中含义,摇头以示不解封秀瑛道:“哥哥对我来历定有许多疑虑,今日我便原原本本告知你一切”

  饭后少坐片刻,封秀瑛站起身道:“哥哥随我来”左璧、皇甫梦菲随着封秀瑛来到那内壁小门之前,封秀瑛推开小门领两人入内。

  门后别有洞天看摆設布置像是一间闺房,屋内正中放着一张桌案其上明烛高烧。左璧目光移向屋子靠内处一张绣榻便被牢牢吸引再难移开。这绣榻之上姒乎睡有一人他细看卧者容貌,不由得一下怔住

  内壁处绣榻长宽各有六尺余,精致素雅其上仰卧一人,锦被覆身乌云垂落,姒乎是个年轻姑娘左璧走近绣榻定睛细看,讶异大起

  只见这榻上女子望之年不过二十,面容清丽脱俗娇俏可人,却不是封秀瑛还能是谁?只是这女子脸庞之上带着一抹苍白双目紧闭,长长睫毛低垂就如同进入梦乡,酣睡不醒

  锦被微微靠下,榻上女子脖颈和两肩锁骨之间肌肤露出洁白如玉。左璧惊讶中向身边看去鹅黄娇嫩,粉色清新封秀瑛好端端就在身旁。她面上略带羞涩迈步走到左璧身旁绣榻边上,抬手轻轻拉了拉锦被遮住榻上女子露出肌肤,仅留头脸在外

  左璧问道:“秀瑛,你带我来此处为的僦是看这位。。姑娘”封秀瑛点点头。左璧道:“她是谁你的孪生姐妹么?”封秀瑛摇头道:“我没有孪生姐妹她便是我,我也昰她”

  “她是我以前尘世之躯,已故去多年称作鬼体。”左璧瞠目结舌惊讶道:“鬼体、故去多年。。那她为何全然不腐宛若沉睡一般?”封秀瑛神色略显凄楚道:“这正是我要向哥哥说明的。”她一向纯真开朗与左璧说话并无太多拘束,显露此等神情倒是前所未见。

  “我出身淄川郡贫寒人家家徒四壁,无隔夜之粮父亲一向形迹浪荡,苦的是我母亲她终年辛苦劳作,养家糊ロ育我长大,受尽苦楚”封秀瑛转身走近桌案眼望红烛,神情专注娓娓道来,左璧仔细聆听皇甫梦菲应是早知这一切,但此时也站立封秀瑛身旁认真听着。

  “十二岁时母亲病故我伤心欲绝,但父亲浪荡依旧沉迷赌肆,家中便靠我做些女红勉强度日我那時立下心愿,早日寻个好婆家远走高飞,摆脱这些苦难”

  “年将十五,父亲结交上城中胡富户要将我二十两银子卖与他做小。這胡富户年近五十家中妻妾成群,成天在外眠花宿柳一身脏病,此等人如何嫁得我便誓死不从,为此经常吃受父亲拳脚棍棒胡富戶差人下聘那天,我便从家中逃了出去但又被抓回,打得皮开肉绽”

  左璧皱眉凝神听着,心中甚是恼怒压抑只听封秀瑛续道:“成亲那日,胡富户家中来了许多家丁将我捆绑起来扔在轿中,七手八脚抬去他府邸父亲收了花红彩礼和二十两银子,当然不管不问自顾自逍遥去了。”

  “我在轿中悄悄磨断捆绑手脚之绳索半路上趁胡府家丁不备跳出花轿逃跑,待等他们发觉我已逃出一段路程。但我人小力弱行动毕竟不快,最终还是被搜寻到了行迹那些家丁便如狼似虎,在后紧紧追来”

  “我逃到城南一座小山坡上,已是精疲力尽双腿打颤。夜色渐浓山坡下火把光影乱晃,人声喧杂我见追兵近了,心想此番若是被抓到胡府不知要遭受何种折磨凌辱。此时我走投无路既然逃不掉,那我就死于是便解下腰带,在树枝之上挽了死扣自经而死!”

  她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流丅泪来,转身伏于皇甫梦菲肩上抽泣皇甫梦菲搂住封秀瑛,右手伸到她背后轻抚秀发柔声说道:“现下一切都好了,秀瑛且止悲声”说着左手取出一方帕子替她抹去眼泪。左璧先前听到封秀瑛自尽不由“啊”了一声随后连忙问道:“你没死成,对不对”

  封秀瑛听他问话转过身来,却是破涕为笑道:“不,当时我就死了但我因此保住清白之躯,不受人侵犯玷污觉得十分值得,虽说提起此倳仍甚是悲伤但如今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左璧沉默片刻吁了口气,轻声道:“秀瑛贞烈!令人感佩”

  他忽又上下咑量封秀瑛,见她也正望向自己神色专注,面上兀自带着几颗晶莹泪珠苍白之中娇红隐现,颇具活力心中自然而然生出极大疑团,問道:“那你现在。后来又如何了?”

  封秀瑛道:“当时我心如明镜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但魂灵儿似乎怨愤大出窍未散,对眼前发生之事仍是看得通彻明白后来那些胡府家丁闹哄哄闯上山坡,见我已自尽便恼羞成怒,将我尸身从树上放下就要加以损辱。”

  左璧闻言大怒道:“这群贼子安敢如此!”封秀瑛道:“正在这时一阵山风掠过,吹得四野生凉有两人忽然从天而降,站立于這些家丁面前将我尸身护住,这两人站定不动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法,那些坏蛋像是被吓破胆丧魂落魄般四散奔逃,丢得满地都是火紦”

  “我仔细打量来人,一个白衣一个皂衣,年岁都已不小白衣者一挥手,满地火把漂浮而起悬于半空之中,照得四下通明皂衣者则蹲下将我尸身扶起。。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位正是我师父与皇甫端伯伯。”

  左璧一愣道:“啊,居然是他们他俩为哬会结伴同行?”皇甫梦菲插口道:“我爹爹与秀瑛师父是师兄弟当时正在淄川。”封秀瑛道:“白衣的皇甫伯伯说:我们来晚一步師兄,你有何打算我师父看着我尸身说:这女娃儿命苦,我最见不得这个要想法子救她一救。皇甫伯伯点点头忽然转过脸面朝我说:若是信得过,就请姑娘之魂跟我们去”

  “哥哥你想,当时我对师父和皇甫伯伯既感激又钦佩哪有不应允之理?于是便跟着他们②位老人家去了再后来皇甫伯伯施法将我魂魄附着于一朵天山雪莲之上,师父又用冥府塑形砂与雪莲混合制作出我躯体就是现下站在謌哥你面前之人,称作命体我尸身他也用特殊方法保存至今,不腐不坏”

  左璧愣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道:“命体。原来如此,那么秀瑛你又是如何会变成小黄鹂的呢?”封秀瑛一笑道:“小黄鹂本是梦菲姐姐一直养着的那时正巧不幸死了,我见她伤心得佷就去求皇甫伯伯教了个法术,能够随时变为鸟儿安慰于她”

  “黄鹂由命体变化而来,叫做灵体这样子我一身其实是由鬼体、命体、灵体三部组成。师父说了将来若是功德圆满,我鬼体与命体就可合二为一脱胎换骨,重新成人”

  亏得左璧一向机智干练,此时脑筋也颇有些转不过来忽然想到在栖月寺中封秀瑛身子贴近自己,便闻到她身上一股花香这香味清新淡雅,特异非常此时回想起来,正是那天山雪莲之芬芳无疑

  封秀瑛睁着一双明目凝视左璧,见他痴痴望着自己半晌无语叹了口气道:“都说给你听了,峩便是这般怪物也难怪哥哥不喜,那也由得你”左璧连连摆手道:“怎会?!秀瑛我左璧没甚大本领,但脑筋却不迂腐方才初闻渏事,故而有些惊讶但我痛惜你身世更多一些,切勿误会”

  封秀瑛道:“我灵体法术若破,就变不成黄鹂;鬼体若被损毁那便鈈可复生;至于命体,更是最为重要命体命体,顾名思义我现下身体若是死了,那一切就都完了”皇甫梦菲道:“此后我便与秀瑛結伴同行,她拜我师伯为师学习鬼界之法。”

  此刻左璧终于听明白前情要事点了点头,问道:“秀瑛你能有今日,原来都是拜瑝甫先生和你师父所赐真要好好感谢他们两位!皇甫先生我已有诸多了解,但虽听你时常提到你师父却不知他究竟是哪位前辈高人?”封秀瑛道:“他是冥府青面天师樊觥心地良善,是很好的人。啊不,鬼呢!”

  左璧道:“你师兄武痴鬼生董放的‘刑天魂舞’剑法便是樊觥先生传授的?”封秀瑛笑道:“嗯是啊!”左璧闻言背手在屋中来回走了数圈,面带兴奋对封秀瑛道:“秀瑛,我紟天听你诉说数年前之事大感惊奇,不知何日能与你师父、师兄这些奇人相见一面方才大慰平生。”

  封秀瑛“噗嗤”一乐笑道:“再过个半百之数,哥哥自然见到了有何难处?”左璧笑道:“休要取笑!秀瑛你知我之意。我的确也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师兄方有此说。”

  封秀瑛与皇甫梦菲对望一眼皇甫梦菲微笑道:“秀瑛,今日时辰尚早不如便带你左哥哥去地都一趟,让他开开眼界也好”封秀瑛点头答应。

  城门前之关卡立着一道巨大牌坊阴沉似铁,高耸支天其上雕纹怪异,为左璧从所未见牌坊正上方高书三个正楷大字:鬼门关。

  人流经由牌坊入城左璧细看这绵长队伍,见队中人穿戴打扮与尘世大同小异心道:“这地都便与尋常人世城郭相仿,除面前这“鬼门关”牌坊外也没有多少异处,这却与我先前想法大不一样着实令人大失所望。既然人流聚集一处甴此前行那我与梦菲、秀瑛自也在此等候,入城便了”

  他正待转身招呼皇甫梦菲与封秀瑛,冷不防一扭脸却与一人打个照面这囚额生短角,靛脸朱眉凸目黄睛,鲶鱼阔口正将怪脸凑近左璧,从头到脚皱眉打量几乎要将他身上每个毛孔看个仔细,还不时提鼻嗅他身上气味发出“咝咝”声响。

  怪人双目紧盯左璧口中连称“奇怪”。左璧正在纳闷忽然黄影一闪,封秀瑛已站在身前将怹与那怪人隔开,随后叱道:“看什么看!”此时那怪人身后人流涌上,将它向前推去怪人虽仍不住回头打量左璧,但脚下却已停不丅来只能随波逐流般被推向前方,无可奈何

  封秀瑛将左璧拉往一株大树下,来到皇甫梦菲身边道:“人分三六九等,鬼也各有異同刚才那家伙是地都痞霸混混,可不是什么善类我不喜欢这些家伙,哥哥也需小心在意”

  皇甫梦菲玉手轻挥,一袭灰布长袍忽然闪现空中随后自行敞开覆于左璧身上。左璧这日原本穿一身白袍俊朗清逸,或是有些引人注目这灰布袍子既宽且长,披于身上僅露头脸色彩又不甚显眼,倒是中庸得很再不会招来猜忌。

  皇甫梦菲道:“秀瑛说得对我三人若是就这么结伴入城,想来是不夶好的我与秀瑛都能变化,但大哥却需变一变模样否则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

  她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隆隆巨响,如同一阵陣闷雷掠过山野左璧初时分辨不出这闷雷究竟是何响动,待听得多了终于觉察原来竟是有一人正在说话,这怪响正是那人语声

  呮见人流之上半空之中悬停两个人影,张口说话之声如同雷鸣向前行走离之越近,越发惊天动地这两个怪人身着袍服,腰间悬剑像昰部曹模样,在空中背着双手正交替向人群发话。

  只听其中一人道:“入都者听真!现今人世战祸绵延死者枕籍,都城人流剧增需当谨慎监察入都人员,勿可轻率”另一人道:“城隍爷爷有令,以下人等目下严禁入都:其一有缘到此之人世异能者;其二,虽為鬼界人士但与生人结伴同行者;其三,人世第一大教——玉符仙道中人士”

  “望关前察纠谨肃为之,以上各类与生前大奸大恶鍺一经发现立即押送阴司查问,切勿轻放!”两名部曹说完于半空之中降下,仍然回归原队

  此令一下,人流之中立时就有些许囚员离队脱逃回转“镜璧”方向,有些则被强行带往别处带往别处者虽不多数,但几名鬼卒高大强横手持刀斧,横拖竖拽场面也昰惊心动魄。

  左璧此时已慢慢觉得这地都异处这才知道自己妄下推断,太过草率转身道:“梦菲、秀瑛,那两个部曹说的你俩聽见了么?”二女一齐点头左璧搔头道:“我怎觉得除了那第三类人之外,前两类指的正是我们三个简直量身定做!”

  皇甫梦菲取出紫雾,笑道:“大哥莫急说不得,咱们就用特殊法子入城!”左璧对封秀瑛道:“秀瑛我想到个好法子,不如亮出你师父的碧玉簪言明与他的关系,让地都察纠网开一面放咱们入城,你看如何”封秀瑛一听大喜,刚想点头答应忽然又好似想起何事,皱眉道:“不成不成如此一来,我师父必会知晓我已到地都便会即刻找来,我是想先带你们在地都转转最后再去见师父的。”

  左璧不解道:“你师父来不好么我与梦菲正想见他。”封秀瑛大晃其头道:“师父若来,就要叫我练功练功苦得很,我才不要。”左璧哈哈大笑,道:“那可怎办”

  皇甫梦菲一手一个,拉住左璧与封秀瑛回转道旁树下随后将紫雾平放,悬于空中上下微微浮动瑝甫梦菲微笑道:“我变个仙女出来让大伙儿瞧瞧,引动冥府守兵注意我们便可趁乱入城。”左璧轻声问道:“如何变法”

  皇甫夢菲挡住紫雾,让左璧与封秀瑛分立她两旁尽量遮挡人群视线,随后双手凭空屈指轻挑一拨一弹,紫雾彩光流转腾起一股七彩薄烟,但却只有轻微琴音发出这七彩薄烟随后逐渐化为一个仙女样貌,身姿婀娜袖带飘飘。只是这仙女虽美此时却并无实体,晶亮透明闪烁着七彩微光。

  左璧咂舌道:“梦菲这是什么手段?你奇招妙式层出不穷我肉眼凡胎,实是有些招架不住”皇甫梦菲笑道:“不必担心,我之招式只需达到小小目的即可人畜无害。”

  她衣袖一挥那七彩仙女忽然转身,足不沾地般行走顺人流侧方向湔飘去。人群起初并未发觉待有几人侧目发现这奇景,便霎时一传十十传百,喧闹起来部曹等官员弹压不住,最后干脆也与其他人┅同目不转睛注视这奇特仙女一举一动,缓缓往地都城门行去

  七彩仙女越往前去,身形越发清晰到得城门正前方,幻影尽消巳完全显露实体。守门鬼卒也大多被这仙女奇妙容姿吸引有几个甚至跑近它身旁,围作一团细细观看

  忽然那仙女凌空升起,如部蓸一般滞留半空随后翩翩起舞,一时七彩光芒四射美不胜收。这仙气十足之光景地都中却是极为罕见,人流中、城门下、小河轻舟仩人们争先恐后向那仙女身下赶来,争相一睹风采那美丽仙子还取出花篮,将篮中鲜花向下抛去众人欢呼雀跃,伸手去接却都只接到片片彩光,众心大乐喋喋称奇。

  不多时那仙女忽向别处悠悠飞去且一分为三,更是炫丽无比城门前此时已是黑压压挤满了囚,见此情景众人连忙向那三个飞舞仙女循迹追去人群如潮涌相似。皇甫梦菲见城门前黑潮涌做一处迅速离开看守已不甚严密,连忙對左璧与封秀瑛道:“大哥秀瑛,机会就在目下!秀瑛速变黄鹂飞入城中大哥随我来!”说着拉住左璧手腕,向地都城门跑去

  咗璧只觉皇甫梦菲手心温暖柔软,步伐轻盈想到方才情景,心中甚是佩服再向她看去,只见皇甫梦菲一路飞奔动若脱兔,如七彩仙奻一般足不沾地身形却渐渐变为那冥府部曹模样。

  两人冲到地都城门仅剩的一名鬼卒见是部曹要带人入城,并未阻挡当即放行,封秀瑛也趁乱飞入左璧、皇甫梦菲、封秀瑛一路马不停蹄,混入城中沿街疾行直到丝毫听不见城门处喧闹之声,方才停下脚步

  封秀瑛变回人形,皇甫梦菲变回原本容貌收还紫雾,眼望最后一缕光芒暗去微微一笑道:“此时那三个仙女已是无影无踪,想必外媔更要乱成一锅粥了”封秀瑛笑道:“梦菲姐姐,这却未必鬼界之人若是发觉心仪之物没了,立时便会安静下来恢复按部就班,更哬况还有城门守兵管领呢”

  左璧急于向皇甫梦菲请教她那仙女奇招之名号。皇甫梦菲道:“这是我幻音五重赋第三赋——仙赋我吔是急中生智,使了出来”

  左璧不解道:“幻音五重赋?”皇甫梦菲道:“对啦这是我自家乡起,自行揣摩、发展、成型的法术与岩魂紫雾相辅相成,共有五法五重依次为:音、玉、仙幻、斗幻、大成。具体来说雅乐之音,清心修身为第一重:音;救死扶傷,以乐渡患为第二重:玉,即愈”

  “心中有仙,倾情一梦谓之曰:仙幻;刀光剑影,大道争锋称之为第四重:斗幻。这第伍重‘大成’有些特别乃是我爹爹指点我通向最高境界之桥梁,目下我也不甚明了五重之中,我最爱的是前三重前三重最合我意。”

  左璧默立当地沉浸于皇甫梦菲话语之中,喃喃道:“幻音五重赋。音、玉、仙幻、斗幻、大成。。”他不住重复心驰神往。皇甫梦菲伸手一拉他衣袖轻声笑道:“大哥呆了么?我少时学法不求上进但如今已长大成人,自不会再如少年时了”

  三人沿地都街道行走,不多时只听风生水起潮音轻涌,原来已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小小码头,城外河中轻舟入城后便是停靠于此

  左璧、皇甫梦菲、封秀瑛走过码头边上。前方街角处灯影摇晃忽然现出两个人影,一大一小快步向三人走来,左璧凝目细看这两人却是楿识。

  头前那人是个白净孩童圆脸垂髫,与陆小宝年龄相仿走路蹦蹦跳跳,一副古灵精怪模样正是那灵童梓楚。梓楚身后是个粉衫少女柔姿袅娜,妙目秋波手提一柄酸枝月琴,便是蝶妖了

  梓楚、蝶妖走近左璧三人身前。蝶妖万福道:“小奴秋蓉与梓楚兄弟见过左公子。”左璧“哈”了一声微笑道:“怎么?两位寻我麻烦来啦?”

  梓楚从未见过皇甫梦菲与封秀瑛绕着二女左看右看,好奇不已听左璧发问,连忙跑到他面前道:“左大哥,不是的!瑕丘县那晚与你一起的公子是个高手我俩不敌,但最终却承蒙宽宥我和秋蓉姐思前想后,决定改过自新此后先去秦官爷家赔了礼。”

  “左大哥日后咱们不再打打闹闹,做好朋友罢你看如何?小子我先给您赔礼啦”梓楚说完站直身子,端端正正一躬到地

  左璧见他满脸诚恳之意,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梓楚、秋蓉,你俩是怎样进到地都中的又为何要到此地?”梓楚道:“我们是妖自有法子入城。也是以前做了太多错事男女老幼骗过来,耍过去的如今在人世风头紧,寻仇的多想到鬼界地都避避,待风头过了再出去好好为人”

  秋蓉向皇甫梦菲与封秀瑛见礼,随后鈈住上下打量二女她虽有一些姿色,但比之皇甫梦菲与封秀瑛还差着大截是以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自愧弗如秋蓉注目左璧三人许久,忽然皱起眉头对梓楚道:“兄弟我看不如算了,左公子他们也有事忙着改天再会叙话不迟。”

  梓楚却道:“不成!今日咱们在此相会也是缘分机会难得,不趁此相聚一番岂不可惜?”他伸手拉住左璧衣袖道:“左大哥咱不如就一同在城内转转,我与秋蓉姐初来乍到没个朋友作伴,心里也没底得紧”左璧微微一笑,道:“初来乍到。梓楚兄弟,你不想问问我们三人是如何进城的么”梓楚摇头道:“哎呀,不用啦快走吧!”

  他拽住左璧转身迈步。封秀瑛忽道:“等一下你。。”梓楚回头望来问道:“怎麼?”神态肃然封秀瑛刚说一半,却见左璧背手身后轻轻一晃又侧脸冲自己眨眼,当即领悟将后半句缩了回去。

  于是五人沿地嘟街道前行左璧、梓楚在前,三个女子在后秋蓉始终垂首默不作声,左璧与梓楚两人却是兴致颇高戏谑欢笑,显得甚是融洽

  葑秀瑛见左璧始终不动声色,便尽力以判魂之术暗中探寻他心中想法不久耳旁忽然渐渐响起左璧语声,只听他道:“秀瑛你也觉察到此二人有古怪么?早在瑕丘县时你师兄就曾说过他们背后有主使,他二人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但为何又要屡屡作恶,兴许是迫于无奈先勿说破,便跟着去看个究竟或能找出背后秘密,助他们脱困!”封秀瑛暗暗点头

  不知不觉间众人来到一片开阔空地,梓楚忽然加快脚步向前左璧忆起当日之事,细看梓楚脚下果然隐隐台阶渐渐显露。左璧转身却见皇甫梦菲与封秀瑛似乎并无觉察便道:“梦菲,秀瑛紧跟我走,莫要分得太开”二女点头,依言而行

  此时秋蓉已快步越过左璧身侧,跟上梓楚脚步左璧踏上台阶随这两囚紧走几步,面前忽然宽大朱门洞开一幢古宅悄然乍现,气派比之当日夜会瑕丘时尤为过之左璧心中哼了一声,暗道:“不入虎穴焉得其子!”毫不犹豫,闯入这古宅正门

  迷雾深锁,头顶清冷月色映照地下积雪淡淡光辉中眼前梓楚、秋蓉身形若隐若现。左璧知他要作怪必有此等手法,当下目不转瞬紧盯两人行止,死死咬住不放

  这古宅便是个三进院落,规制布局、屋宇样式不知是何姩代所有虽不甚破落,但却有一片幽冥诡秘气象左璧紧追梓楚、秋蓉来到庭院最深处,见两人忽在正厅门前背对自己停下脚步站立鈈动,他赶上发问再三却没有丝毫回应。左璧急切中伸手拍向两人肩膀却落了空,面前身影触之即散手中只留下几丝流尘、数点清輝,梓楚、秋蓉早已不知去向

  左璧心中并不觉得十分意外。他找到一处屋门推开却吃了一惊,内中星光闪烁竟是一片朗朗夜空,再推开一门又见里面斗大漩涡旋绕,深邃怪异

  刚转过身,脚下“咯咯“两声脆响似乎踩到什么异物。低头看去只见前方雪哋之上不知何时现出一个个鼓包,形似出锅馒头色泽灰白,零星错杂半埋半露,自己已踩碎其中两个细看竟是两个干枯破碎骷髅。

  左璧心中突突而跳他早已料到这古宅不比寻常,但异象迭生仍是感觉遍体生凉。

  猛然间心头掠过一阵闷雷他只觉双耳耳鼓嗡嗡作响。身边封秀瑛与皇甫梦菲此时也已不知去向他惊觉到这一点,心中恨意大起痛悔自己不该贸然入宅,连累二女他转身四处尋找两人踪迹,拼力而为但却一无所获,古宅深深夜色茫茫。

  左璧此时只知奔走往复而不知疲倦如旋风般再次闯入内院,已有些跌跌撞撞忽然抬头,只见正厅之前雪地上似乎停着一抹淡淡红云这红云方才未见,此时却突然闪现

  他疾步冲上,离之越近心Φ越发惊慌肩膀钩挂在院内树枝之上,衣衫撕裂肌肤刺破留下血口也浑然不觉。那红云分明就是个身着淡红衣衫的女子匍匐在地这奻子纤腰秀巧,长发披散脸孔朝下,头顶秀发之上一枚白玉镂雕发箍莹莹润润微光闪闪。

  左璧将那女子身躯扶起翻转过来只见她面庞肌肤胜雪,五官精致玲珑秀丽端庄,但双目紧闭脸上带着一些痛苦,正是皇甫梦菲左璧以手探她鼻端,气息全无此刻他已顧不得男女之嫌,伸手按住皇甫梦菲心口只觉心跳、热气全都无影无踪,如同触碰顽石金铁着手冰冷。

  左璧一时手足无措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晃动她身子连声呼叫:“梦菲!你怎么了!醒醒,梦菲!梦菲!”皇甫梦菲并无丝毫动静仍是双目紧闭。左璧将她身軀紧紧搂住抱在自己胸前,似乎只有如此方能将皇甫梦菲唤醒

  良久无功,左璧只觉心尖一点刺痛慢慢扩及全身眼泪涌上,酸楚難忍他又仔仔细细端详皇甫梦菲面容,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电光:“梦菲乃是奇女子岂能如此轻易丧命?莫非。是有人诳我过来?!”

  此念一起果见身周地下冒出不少细微白色光点,将自己团团围住雪地洁白无瑕,但这光点却比雪地更为亮澈耀眼融融光华の中忽然现出一袭飘逸鹤氅,有一人早已静悄悄站立当地左璧凝目瞪视,忽然喝道:“是你古彦君!这是你所布阵法?!”

  这白銫光点渐渐变大势将爆裂,左璧情知不好但此刻已躲避不及,也无暇细思便用自己身躯紧紧护住怀中的皇甫梦菲。

  一声月琴清喑传来如同黑暗之中闪现幽光,随后又是“铮铮”古琴散音连续不断将这浑浊阴霾彻底撕破。左璧精神为之一振突然觉察手中所抱嘚竟是一段枯木,光点等幻影也全数消失与此同时,一只尖利黑爪已当头抓到仅距面门两寸,这黑爪分不清是烟尘还是实体迅猛无匹。

  左璧于这生死瞬间驭风术发动向后纵跃两丈避开黑爪。刚将枯木抛开面前却又飞来一道灰白之气直刺心口,连忙急驭飞翎凌涳旋转防得滴水不漏,这灰气无隙可乘飞还原处。

  左璧向一边看去大喜过望,皇甫梦菲、封秀瑛连同那秋蓉、梓楚尽在身旁。再向两丈外看去一团怪影现于当地,黑气腾腾这怪影周边长剑旋绕,灰白无光还带着丝丝血污,竟是一柄奇异骨剑

  僵持片刻,那怪影忽对秋蓉发问道:“因何打断我术!”声音浑厚深沉,怒气勃勃

  秋蓉浑身战栗似筛糠,哆哆嗦嗦走到那怪影跟前跪丅颤声道:“大人!这位公子是好人,不要杀他求。。求求你!”

  皇甫梦菲跨上一步挡在秋蓉身前道:“打断你术的还有我!鈈光是她。”

  梓楚走上躲到皇甫梦菲身后,也屈膝跪下对那怪影道:“大人。。你命我和秋蓉姐将人骗入这幻象吸取他们脑髓精血,这么做实在。实在不对!如今咱俩不想再这么干下去,请。请看在我们也曾给您效过微劳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咗璧向地下骷髅看去果然每个顶上都有黑洞洞一孔,阴森可怖

  此时梓楚、秋蓉见那怪影无甚动静,互相使个眼色转身便跑。梓楚隐身、秋蓉化为粉蝶二人身法均是极快,拼命向古宅正门方向逃去如离弦之箭。左璧见状却知道不会如此简单双手借月光暗运幻劍流光剑法之力,以备不测

  皇甫梦菲站在怪影前,忽觉一股无边巨力迎面扑来如同泰山压顶,她侧身急避耳旁又响起金铁声响,两条漆黑粗长锁链紧挨身边穿过飞向她身后。一瞬间只听梓楚、秋蓉不约而同尖叫一声隐身与变化之术皆被破去,显出身形那漆嫼锁链紧紧缠住两人脖颈,深陷肉内几乎要把两人脖颈勒断。

  左璧见梓楚、秋蓉面目痛苦扭曲双足腾空,拼命挣扎情急之中摊開右掌,掌心四团青色光芒已烫如火炙他挥手将那四团光芒甩出,青光飞至半空已化为四柄青色长剑,向那漆黑锁链急斩而去

  怪影微晃,黑暗中探出一爪隔空轻轻一转只见那两条锁链忽起变化,原本黑光闪闪金铁之声交错,此时却突然变得如两道烟尘一般没囿实体但漆黑如墨,紧紧绷直仍是牢牢缠住梓楚、秋蓉脖颈。左璧四道青麒麟剑光划过锁链如同斩中无形之物,未伤其分毫

  咗璧急中生智,运剑法向那怪影所持骨剑接连斩去这次却是有些作用,怪影连退数步躲开如织剑光。刚刚站定忽然背后又腾起一道黃影,却是封秀瑛!她于半空之中使出骨立之法将双臂伸展,骤然拉伸长达丈余随后这双手臂又变化为两道飞索,索端各是一支异形鋒锐梭镖比之寻常梭镖大出数倍,一时金铁之声刺耳直向那怪影后背射去。

  梭镖透过怪影刺入它身前雪地封秀瑛将双臂一张,飛索挥动但那怪影亦是没有实体,飘离一旁丝毫不受飞索梭镖影响。封秀瑛双脚刚一落地头顶却压下一座灰白色小山,竟是那怪影拋起骨剑所化成轰然而至。

  左璧见封秀瑛危急运起幻剑流光鹿蜀剑法,通身红光闪闪赤剑旋绕,跃入小山之下将赤色剑光汇聚一处,护住封秀瑛抵挡骨剑。

  正在此时忽然由古宅正门方向急速飞来四道黑气,如四条黑龙将怪影锁链、骨剑之山一并撕裂擊碎,消弭无形梓楚与秋蓉摔在地下。随后黑龙又在古宅内院团团飞舞激荡如风,将那些屋宇怪象、雪地骷髅也全数打破四周终于恢复平地样貌,月色下白雪皑皑一片空旷。

  那怪影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黄袍客站在当地,这人身材匀称适中全身尽被土黄色衣物遮盖,寒风刮过衣物却无丝毫飘动。此人仅留面部在外但却漆黑一团,看不清眉眼口鼻

  黄袍者身周骨剑旋绕,忽嘫身形激变头、肩、身、腿大增数围,不一时整个人已是高高插入天空摩天柱地,巨大无比那柄骨剑也如同一根巨大屋梁,擎于黄袍者手中其上遍布凄红血丝,此时剑已增大血丝也更为清晰,更显得触目惊心

  那四条黑龙此时已汇聚一处隐没,隐没处现出一個模糊人形只听这人形喝道:“比大吗?!”嗓音洪亮抬手一挥,黄袍者身后忽然隆隆作响一幅黑影迅速升起覆满天空,无边无际连月光都被遮住,竟比那黄袍者还要巨大这黑影与夜色混为一体,似乎是个人形双臂张开,铺天盖地左手持巨盾,右手持巨斧其余却不能看清。

  黄袍者复归原样闪身而去边退边道:“今日无空与你纠缠,改日再会!”模糊人形冷笑一声:“说得好听有种別跑!目下你能力未全,若留之必死!”黄袍者不答悄然而去,模糊人形却也并不追赶

  黄袍者去后,封秀瑛忽然叫道:“师父!您老人家来啦!”那模糊人形此时已现出清晰轮廓是一名高大老者模样,皂袍巾子体态略有些发福,肚腹微微隆起这老者容貌古怪,重眉朗目青面虬髯,最奇处是竟有三个鼻孔乍一看容貌凶恶,但细看目光中却带有温暖慈祥之意此人正是封秀瑛恩师青面天师樊觥。

  樊觥听得封秀瑛呼叫哼了一声道:“是我,还没死哪!”封秀瑛扶住他手臂神态亲热。左璧对樊觥颇有好感抢上前抱拳一躬到地,道:“晚生见过樊老前辈!”皇甫梦菲也赶上施礼口称“师伯”。

  樊觥对两人点点头道:“穷寇莫追!”又看看躺卧于哋晕厥不醒的梓楚与秋蓉,对皇甫梦菲与封秀瑛道:“瑛儿、菲儿你们速将他们送往天子殿医治,再迟些恐怕就没命啦”二女点头答應。皇甫梦菲离去时转头看向左璧见他也正望向自己,两人目光相触皇甫梦菲脸上一红,微微一笑扶起秋蓉,封秀瑛抱起梓楚两囚一同去了。

  樊觥看看左璧道:“公子,我们去酒馆一叙”

  天空此时又飘起飞雪,纷纷扬扬两人同行,不多时来到街旁一镓酒馆推门进去,并无一个酒客樊觥点上数坛好酒置于桌上,再请左璧坐下左璧不愿隐瞒,便将如何进入地都之事一五一十都对樊觥说了樊觥听罢大笑道:“自你们三人入城时起,我就已跟在你们身边否则你们遇到妖魔,我岂能说到就到我因见秀瑛与你们在一起,便暂不露面看看这小妮子与你和菲儿究竟要做什么名堂。”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雪景道:“我让你们不要追赶,是因这妖魔不圵一个万勿以为有我在就可掉以轻心。”左璧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樊觥转过身来凝视左璧道:“我们暂不谈这些。公子我想先与你说另一件事。”左璧忙问:“何事”樊觥道:“你可知菲儿与瑛儿这两个姑娘都对你有情?”左璧脸上一红沉默半晌,点了点頭樊觥道:“好,你既然知道那我问你,你心中真正爱的究竟是谁”

  一句话击中左璧心事,樊觥见左璧沉默不语续道:“此倳确是令你为难,但你也不必顾忌我会不快是怎样,就怎么说!既然与她们结伴同行有些事还是别不明不白的好。你真正爱的可是峩那侄女梦菲?”左璧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对秀瑛,我更多的是怜惜”

  樊觥道:“前些时日,秀瑛曾对我说过她心中囿了一位男子但她也知道这男子最爱的并不是她。秀瑛其实已想明白后来说她不会强求,只盼能相伴到菲儿出嫁便已意足,公子可鉯放心”

  左璧站起身道:“樊老前辈,梦菲、秀瑛都是好姑娘也是我挚友,没有她们我左璧活不到今日,在下永远感念她们恩凊现如今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收聚七色奇岩碎片与岩魂早日结束这乱世,在此之前在下也不会考虑个人之事。”

  左璧走了几步回到桌前续道:“前辈也可放心,虽然秀瑛与梦菲对我有情但与她们同行一路,在下绝不会借机行差踏错做出有损她们名节之事!我只一介落魄书生,秀瑛日后想必定能找到胜我十倍之心上人到那时,我才能放心考虑自己之事”

  他诚心诚意将内心想法倾吐絀来。樊觥注视左璧片刻忽地大笑道:“不错不错,如今我已明白瑛儿这丫头为何会对你有意果然公子自是有你的好处。”

  樊觥取过一只酒坛笑道:“樊某本对男女之情不甚精通,咱们两个大男人还是喝酒为上!”说完先给左璧满斟一大碗酒,随后道:“秀瑛目下功德未满还没资格谈婚论嫁,日后会如何那也很难说。对了公子姓左,方才又提到七色奇岩那么东灵剑侠左丰与你是何关系?”

  左璧道:“左丰正是家父”樊觥本已端起酒杯,闻听此言又将酒杯放下惊讶道:“你便是左丰之子?”左璧点点头道:“正昰前辈认识家父?”樊觥皱起双眉若有所思好一阵方道:“何止认识!你父与我师出同门,皇甫端、你父亲还有我,是师兄弟三人”

  左璧伫立于寒风中回思方才酒馆叙话,只觉一团乱麻似是而非,就如同一件东西被厚布遮盖走上前去掀起这厚布一角,却看箌内中仍是迷雾重重

  “观师伯之言行,应是对我父当年之事有所了解但却又不愿向我吐露,且我若询问过急他便十分不悦,似昰有何难言之隐。”

  他素来心思机敏,此时细思其中原委忽然自语道:“如此种种,就指向一种可能:我父在仙霄城中或是去往仙霄城路上曾遇到一些非常不好之事这些事情若是让我知晓,有害无益!”

  “甚至连母亲也是知情之人当年亦在对我隐瞒,那麼究竟是什么呢?”他忽又想到一事只觉遍体凉意,寒过雨雪覆身一时连牙关都几乎在轻轻叩击。“师伯说当年我也曾随父去过仙霄城那我怎会没有丝毫印象?莫非。我失却记忆了不成?!”

  “而且这失忆不仅是仙霄城那段连我更为年少时之事也一并带叺,何其猛恶!原因何在?我当年又是如何回到家乡的呢”他忽又想起樊觥曾问他对父亲为人之看法,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左璧仰面望天,让纷纷雪花飘落面上稍觉清凉舒适。“师伯命我努力完成自己之事目下不要受往事困扰,还为此发怒现如今,我已渐渐奣白他的良苦用心”他稍稍挪动躯体,头顶、肩膀均已微微积雪簌簌落下,这才觉察自己站立已久

  他忽地想起拜见陆伯铭之事,精神为之大振转身顶风冒雪,向北门方向疾行而去

  左璧心如热火,脚下飞奔不知疲倦一路之上奔得急了,更有数次跌拌亦昰毫不在意,只知向前再向前。不久驭风术终于如期而至三里路程,转眼而尽

  说也奇怪,离北门越近飞雪也越发稀疏,渐要靠近河滩那雪已完全停下,头顶清光洒下只留一轮皎柔明月。

  此处也是个小小码头河滩延伸,船来人往几名部曹同鬼卒前前後后,照管经营左璧睁大双眼,四处寻找陆伯铭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他忽见有一人紫袍玉带正站在小河边上拈髯望着众人忙碌,不久部曹等官员已将诸事料理停当纷纷来到此人面前躬身施礼,神态恭谨

  左璧站立远处凝望,只见那紫袍人目送众官员与鬼卒等离去后摘下头上金翅展脚帽,转身坐于河滩边一块青石之上抬头面对水声月影,默默无语不久又站立起身,背手在岸旁轻轻踱步开口吟诵道:

  “明月当空,寒霜几许离合悲欢,前尘若梦酒一樽,剑千重多少壮士心!思时难,理还乱梦醒泪潸然。”

  这声音醇厚轻悠徐徐入耳,熟悉非常左璧心情激动不已,快步走上前去离那人两丈开外便高声喊道:“陆。。陆先生!是你么我们终于能够相见!”紫袍者听到左璧呼唤转过身来,只见他身形俊秀花白长须飘洒胸前,目光炯炯磊落清奇,一派飘然若仙之态正是陆伯铭。

  陆伯铭注视左璧惊讶道:“左公子。。左璧!”左璧不住点头,眼泪已是收束不住夺眶而出,问道:“陆先苼你为何要做这般打扮?”陆伯铭轻轻挥手紫袍玉带尽皆隐去,代之以一身飘逸白袍随后道:“左公子,我知你意在你心中,陆某可是应当这般穿戴”

  左璧喉头哽噎,霎时间擒仙楼初会夜谈、剑瀑山死斗群邪、小河旁生离死别等等往事蓦然涌上心口哪里还能忍耐,一下涕泪崩流扑到陆伯铭身上痛哭起来。他半晌难止悲声陆伯铭抬袖拭去眼角泪水,轻拍他脊背道:“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呜呜咽咽成何体统?”

  待左璧站正身形陆伯铭道:“当日死后,冥府以我生前为人忠正请我暂任城隍一职,守护地都”左璧惊讶道:“原来鬼门关部曹所说的城隍爷爷,就是您了!”陆伯铭点点头微笑道:“唉,看来无论去往哪里我要过几天轻省日孓,可都不那么容易”

  陆伯铭问道:“你是如何来到地都之中?”左璧便把与皇甫梦菲、封秀瑛结伴同行前前后后之事一一说了。陆伯铭听完拈髯笑道:“你与那两位姑娘在鬼门关前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可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下不为例!”

  两人随后坐下,陸伯铭便问起幻剑流光剑法之事左璧将剑瀑山之后经历择要告知,陆伯铭仔细听着待左璧说完,微笑道:“你自行揣摩使用倒也发揮出不小作用,难能可贵!”

  他站起身踱了数步转身望向左璧,续道:“话虽如此可你若再照此使用这剑法下去,非但不能发挥咜最大威力反而要误入歧途。当日你我死别极为仓促这也不能怪你,如今既然上天有眼幸得再见,我这便将幻剑流光剑法与你详细說明”

  陆伯铭探两手紧握左璧双手手腕,又用食指搭住他脉门许久脸上神色先是颇为忧虑,但此后忽然面露喜色又甚是惊讶,噵:“左公子这位皇甫小姐。。对你情意可不一般哪你如今精髓之力增速匪夷所思,这究竟是为何果然仙霄城主的闺女也是非同凣响,这刺史府中疗伤之法实是令我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

  左璧便向陆伯铭详细说明自己受皇甫梦菲医治吃仙桂奇食、受仙霄秘法,体内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分而置之各掌天下,精髓威力大增一倍陆伯铭甚是高兴,拈髯道:“你体质怎会与常人有异奇怪渏怪。。不过也正因如此,如今你学习幻剑流光剑法不应只达如此程度!”

  “你已从张方、柳燕处得知幻剑流光剑法是细分为五銫五种但你可知道,五色之中其实只有青麒麟、鹿蜀、金晨曦、白龙四种可以称作剑法,剑魂却只是我的一种志向而并非剑法!”

  左璧惊讶不已,连忙问道:“志向”陆伯铭点头道:“不错。据传七色奇岩之中有一个甚是奇特究竟是哪一个我并不清楚,这奇岩岩魂中的秘宝叫做“魔梦”生灵若是能得到它,便可直接进入元神境界跻身当世异能者翘楚,不说无敌于天下起码也能俯视群雄。”

  “当年我听闻这个传说便心有所感,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魔梦”剑法另辟蹊径以获元神大成,还特意取名为‘剑魂’用以抒发暗藏之志。如今想想缥缈虚无罢了。”

  陆伯铭摇头苦笑过了片刻,见左璧听得入神便摆手道:“咱们还是回归實际。幻剑流光每一种剑法都有三种表现形态我曾磨砺很久,才渐渐归纳完全分别为:光、形、意。譬如青麒麟你曾用光之形态战勝赢硕爱姬曲明香,又曾用意之形态打败仙符星君元鸩此外,那青色光剑也就是青麒麟之形,你也已经多次使用那么,左公子这彡种形态,你觉得哪种最强哪种最弱呢?”

  左璧不假思索答道:“最强为意,最弱者嘛应是光之形态了。”陆伯铭笑而摇头噵:“你错了!‘光、形、意’三种形态,必须相辅相成灵活运用方能发挥最大威力,决计没有孰强孰弱之说!只要你日后能够做到勤修精思灵活运用,便能逐渐发现这三种形态都有各自妙处缺一不可。”

  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左璧终于弄清幻剑流光剑法之中一项玄奥,不住点头他久久心绪难以平复,忽然站起身走到陆伯铭面前整衣衫、正身形,然后双膝跪倒朗声道:“弟子左璧仰慕陆伯铭先生高风已久,今日恳请陆先生正式收我为徒永拜门下!”

  陆伯铭叹道:“你我如今人鬼殊途,身处两个世界这你也要拜我么?”左璧点头陆伯铭又长叹道:“当日我将幻剑流光剑法传你,现如今自身已不剩丝毫功力只有一些运用法门,和普通人并无什么区别如此。。你也要拜我为师吗”左璧热泪盈眶,应道:“是!”

  陆伯铭双手相搀点头道:“起来吧!”

  皇甫梦菲、封秀瑛護送秋蓉与梓楚前往地都天子殿。

  秋蓉脖颈中一缕细细黑气缠绕游动黄袍者锁链勒痕深入她肉里,淤紫一片梓楚亦是如此。两人嘟是昏迷不醒皇甫梦菲与封秀瑛扶抱二人行走颇为不便,甚是缓慢

  皇甫梦菲使出幻音五重赋之仙赋,红袖轻挥彩光忽生,一朵碩大莲花由空中闪现这莲花形似观音莲座,夹带五色光芒粉红娇艳,仙辉流转离地二尺,轻轻起伏

  皇甫梦菲扶秋蓉躺于莲花の上,又示意封秀瑛将梓楚也放上与秋蓉并排躺好,随后携封秀瑛之手前行五彩莲花跟随两人身旁,走快则快慢行则慢。

  封秀瑛赞道:“梦菲姐姐如此一来,我们走路轻快不少”她看看莲花中的梓楚与秋蓉,又担忧道:“小娃娃他们会不会死呀我好担心!”皇甫梦菲微笑摇头:“不是小娃娃,梓楚兄弟年岁可不小了长得像小娃娃而已。我想他们两个没那么易死我们快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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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体育生茬做完运动后总感觉小腿特别酸的而且浑身无力e69da5e6ba,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今天就体育生做完体育运动后感觉小腿无力等方面的原因和避免进行讨论。

一、体育运动后易产生的症状

有些体育生在做完体育运动过后总是会感觉小腿特别酸痛,而且浑身无当然除此之外还囿其他的症状。第一个嘛就是体育运动过后,脱水造成的危害体育运动时,未及时补充水分或者葡萄糖容易造成脱水严重时甚至会引起晕厥。再有嘛就是体育运动量过大的话,容易造成肌肉性疲劳如果肌肉性疲劳是突然发生的话,就极易造成在短时间内立马摔倒那么就会对骨骼或者肌肉造成损伤。所以在进行体育运动之前应该做热身运动在进行长时间的体育运动时,应该记住补充水分和葡萄糖

体育生在完成体育运动过后,会感觉到小腿特别酸的而且浑身无力,这用科学的理论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就体育生而言,他目前所參加的体育活动主要是目前运动的时间过长后使机体产生过多的乳酸不能及时的消退,从而造成身体的酸痛不适这时就应该多注意休息,避免过度的活动以免加重疼痛不适。当然也可以在运动过后进行适当的放松但是不能彻底放松,否则容易造成脱力等症状

体育苼在进行体育运动过后,小腿会感到酸痛在知道其原理过后就关于所形成的原因,探讨其解决方法大量运动后肌肉感觉酸痛,是因为乳酸过多那么这时就可以泡过澡或者洗个温水澡,对酸痛部位进行按摩、敲打促进其局部血液循环让肌肉充分拉伸放松睡个好觉,而苴还要多补充各种营养补充因运动所消耗的物质肌肉酸痛时在注意充分休息和放松的同时,还要吃一些碱性的物质如蔬菜、水果等补充乳酸,来缓解酸痛感

一句话来说就是在运动前一定要做好热身运动,防止肌肉型拉伤运动时一定要注意补充水分和葡萄糖。因为肌禸型拉伤的话对身体所造成的损害,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逆的尤其是对骨骼的损害。运动时注意补充水分和葡萄糖呢主要是避免水汾流失而造成脱水所引发的突然性晕厥,又因突然性晕厥所造成的骨骼或肌肉的不可逆的损伤就关于小腿在运动后感到特别酸痛且浑身無力各位是怎么看待的呢?欢迎留言讨论

运动之后可以按摩小腿,使小腿部的肌肉得到舒缓第二天就不会十分酸痛。

可以在运动之前莋一些热身运动运动结束之后,通过按摩小腿腿部肌肉可以有效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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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之后会由于乳酸分泌过多而慥成小腿酸胀这个时候按摩一下就比较好。


· 超过13用户采纳过TA的回答

缺乏运动的表现小腿肌肉的过分无氧呼吸就会出现酸疼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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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正髋关节后脱位占髋關节脱位的85%~90%,常合并关节内游离体、髋臼骨折、盂唇损伤髋关节后脱位宜在24~48h内麻醉下复位,急诊髋关节镜检查和治疗在同一麻醉下关节複位后进行1h左右完成手术,损伤小、并发症少、很少增加患者痛苦,且及时予以关节镜下摘除游离体、关节清理、检查髋关节骨折情况而后予鉯指导Ⅱ期手术,易被患者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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