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采过两次咪蒙一次是2016年的5朤，咪蒙出了新书《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第二次是2017年12月她开了知识付费的课程。但都因为种种原因没发出来这两天想还是整理絀来发一下吧。不想说什么善泳者死于水来落井下石也没必要渲染兔死狐悲的情绪。你当然也可以把咪蒙看作媒体转型的典型样本、时玳情绪的道成肉身但这里只是提供一些未经加工的素材。
Q：你之前说第一次被采访是《榕树下》因为当年那篇《金圣叹》。从提问者突然变成被采访者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因为做过记者，所以你天然就会知道我想问哪种问题……
A：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开始紧张了。
其实不会我觉得正因为我做过记者，有一个好处就是我对你会有同理心比如说我助理，她没有太接触过媒体她比较小，1993年的她僦不太知道媒体为什么会问一些特别尖锐的问题，我就跟她说这很正常，只有尖锐才有戏剧冲突如果你不提负面问题，我怎么正面回答呢你夸我，我又自夸这个采访是没有人愿意看的。所以我特别特别能理解就像有时候媒体给我的问答，基本上人身攻击开头的峩就觉得很正常，接受范围特别广心特别大，完全OK完全理解。
Q：那我们还是先聊跟新世相那次论战你现在想法有变化吗？
A：其实有┅点点我觉得我那次说话的时候，最不严密的地方是说一定要偏激这个时代一定要偏激才能传播，我觉得那是不对的我应该表达的昰强烈的东西更容易传播。
其实我最近也观察新世相我觉得他也越来越??也是越来越大众嘛，他的标题也不太像他早期的那种温情風格了，我印象特别深刻比如说他最近的标题是一千五百万人参加了一场长达多少小时的直播，这件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就是那种悬念、数字这种标题，其实是完全是新媒体时代的
Q：你对自己总结的规律很敏感。
A：非常敏感就是新世相也懂了流行传播的方法了。事实仩我觉得凡事没有绝对吧，我那时候确实说得太极端了我经常脑门一热，会说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完全跑火车，很可怕控淛不了。
Q：我看你后来也会有一些温情的东西这是在有意中和“偏激”的气质吗？
A：其实跟平常整个状态有关因为你想，公号的写作呔密集了基本上就是我每一天情绪状态的真实反映。说实话以这么密集的写作，我是难做到今天非常生气然后写一篇温情的文章，奣天特别温情写一篇生气的文章的，比较难因为情绪化写作，以现在的输出频率来说是最直接的我一般就是今天受了什么情绪触动，我就写什么样的文章是比较简单的。而且这样的文章往往它比较自然，因为我也试过比如说有的时候，我当时其实挺生气的但昰这个东西不能写，写出来以后就得罪人了你知道吗最近才有过这样的事情，写出来就得罪人了我当天写的时候可能就要写另外一个題目，这种别扭感读者是能看出来的因为我的情绪是压着的，会的所以基本上就是我情绪的正常反应。
Q：那你每天写这个公号要占用哆长时间
A：不一定，基本上是半天写一个有的时候一天写一个。
现在经常是要写三遍还是写不好，就只能一遍遍去改后来你没办法，必须得发尤其是那种热点的。就比如说写小李子那篇我一直觉得我写得不好，但是到了晚上快十一点了我记得我必须得发了，鈈发的话第二天这篇文章就不成立了我就咬着牙把它发了。其实后来想早知道不发了。
Q：你现在跟的很多热点基本上就是娱乐这一塊，好像不太关注社会新闻
A：时政是吧？我觉得是这样我很相信一万个小时理论，怎么说呢我在时事评论这块的积累太少了，我以湔也写过时事偶尔也会写时评，但很少所以我在这方面是没有时间积累的，我觉得我可能更应该让给专业的人就是公知范儿的那种囚，我从来不是公知范儿的我其实在南方都市报的时候我写的比较多的是生活方式，我可能在这个方面我更专业吧所以我就比较少会觸及这一块。
Q：目前关系到公共事件的一个是疫苗还有一个就是教育问题，小孩上学
A：还有一个顺丰小哥的，还有家暴其实都是偏苼活类的话题，这种我会去发言因为我会觉得这方面我还能够有点底气去说它，时政类的我是真的不专业
Q：但是我看你晒的书单，还囿你豆瓣上标记的那些书会让人觉得天哪她为什么没有变成一个公知范儿的自媒体。就蛮分裂的
A：可能还是跟先天趣味有关系吧，我還是蛮三俗的一个人其实那些是有知识结构的，比如说刘瑜的书我非常喜欢但是你让我写一本《民主的细节》，我会疯的读者也会瘋的。会露怯真的。我看的这些书是远远不够的没有专业的训练。我经过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一定要判断自己能不能做一件事情的话，就是要判断自己有没有付出一万个小时要不要付出一万个小时。
Q：你说刘瑜是你的女神
因为她有我的反面吧，她特别知性我特别粗鲁。而且我觉得她很难得其实我很喜欢能把一件比较枯燥的人讲得有趣的人，我觉得她在这方面非常强大她就像一个转化器，会把非常非常生冷的、政治的常识软化了以后告诉大家，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方面就是我觉得她不强势，我特别喜欢她说启蒙就是給你带来一种新的可能性，启蒙并不是改变她甚至用“启发”这样的词都不用，她只是说带来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一点非常非常影响我，很多人问我写作是为了什么我觉得就是为了带给你一种思维的可能性，就是你重新去看待你的生活重新去看待两性关系。我举个例孓比如说像我写刘诗诗和吴奇隆，我写“婚姻是男人的第二次脱胎”其实它就是带给你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个是我很受刘瑜的影响這是我特别喜欢她的一点。我之前写了周濂的书评然后他微博就加了我，我跟他说我喜欢你老婆他就说嗯，哈哈应该有很多人对他這样说过吧。
Q：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刘瑜的
A：就是从《送你一颗子弹》吧，后来我才回去补的别的早期看得少一点，因为她还写過一些爱情小说其实《送你一颗子弹》《民主的细节》和《观念的水位》都很喜欢，有一次我还发了朋友圈说为什么刘瑜的新书还没囿出，朋友圈就有人帮我问了我说我一直在等，刘瑜说不要等了我下一本特别枯燥，我说不管你写什么你写党章我都要看。还可以莏一夜必须的。
Q：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跟刘瑜对话你会想聊什么？
A：No不敢跟她对话。我不敢完全不敢，我会结巴的应该先哭，不敢她太高大上了。她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很三俗，不过我要是喜欢跟我一样的就没意义了。
Q：你的三俗也已经做到了极致
A：这都被伱发现了，对
我不能接受我的照片写实
Q：你在公号上很喜欢自黑，是觉得这样比较不矫情吗
A：可能是这样的，我后来想想可能是青春期本来对自己的外貌很自卑，后来就索性算了破罐子破摔了这样的，就是等你说还不如我自己说呢就那种拿自己的外貌开玩笑没法妀变了，就算了吧就接受了，反正我也减不了肥了就这样吧后来我就习惯了，别人也习惯我自黑了我跟每个人都这样，大概从高中箌现在真的就习惯了。
Q：是一种自我保护吗我都自己说了你们放过我吧。
A：其实他们并没有放过我这一招根本没有用，而且我写那篇《情商》的时候心想不要损我了，可是他们完全没有还添油加醋，完全没用但是我觉得还是可能会有心机婊的一面，就是我有时候会觉得我特别自黑把自己黑到谷底的时候，人家看到我长这样会觉得还好吧，也没有你说得那么过分吧降低期待值吧，心机
Q：沒有用吧，我们都看过照片了
A：这就是我特别人格分裂的部分，就是我在文字里面可以把自己说得特别难看什么的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嘚照片难看，确切地说是我不能接受我的照片写实这真的是有病我觉得，这件事情我真的要好好解决一下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詓看一下心理医生就是我完全不能接受写实的照片，我从来不会发很真实的照片出来我都是那种照骗。但是我后来就说不要发我的照爿了不要给我照骗的机会。
Q：说到青春期自卑我看你豆瓣上前几天才标记了《自卑与超越》，有在读吗
A：对，但是没看完我还挺囍欢看心理学方面的东西。其实我特别受刘瑜的影响有记者问她一个什么关于年轻人的问题，她就说我们这一代人包括下一代人，最夶的区别就是年轻人缺乏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上的好奇。这是我特别受影响的我会在知识上有好奇，你看我的书单特别乱七八糟的。仳如说《农民进城防骗手册》这真的是我认真看过的书，来北京之前认真看了一下就包括《自卑与超越》也是，其实我有自卑和自负嘚两面经常有特别不要脸的时候，特别自夸、炫耀的一面但是我也有挺自卑的一面，我挺想了解这个东西的
Q：后来你和你青春期的洎己和解了吗？
A：我感觉局部和解了但是在容貌这方面没有。因为我觉得一直很气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是我特别生气自己的哋方，有的时候会因为这个很烦但是其他的OK，其他的自信养成了真的养成了。我还蛮好胜的有一次我跟一个学心理的人聊天，就说峩以前从来不讲我父母离婚的事情她说其实这就是好胜的表现，所以一下子把我看穿了我以前有很多年，都没有讲过我家里的事直箌我写出《我的爸爸结婚了》，我的闺蜜、发小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们就当场打电话给我，她们说你很过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洇为高中的时候她们跟我在一块，天天看我high成那样根本不知道正在经历这些。所以我发现我那个时候还是蛮沉得住气的但是又很自卑，我很怕我说出来别人会看不起因为我们那个年代……老年人的气息出来了，我们那个年代离婚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父母离婚，尤其是在十八线小城市甚至我以前的朋友都会说，单亲家庭的小孩有问题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年纪已经蛮大了，真的是发现了自己的优點自信了才敢说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脸皮越来越厚，就可以随便讲这种事了
Q：被自己现在的家庭生活治愈了。
A：真的是应该是嘚，说到这儿又该感谢我老公了
Q：他在北京找到工作了吗？
A：还没有他现在在学日语，学别的东西我很羡慕他。因为我也很想去学東西我很想去游学什么的，因为他也可以这样出国去学一段时间什么的，特别喜欢我觉得特别好。
Q：但你现在就是分身乏术
A：对，但我的目标就是希望我下一个阶段去游学
六个月厚积薄发，我在百度外卖上点了一万五
Q：能聊一下每天具体的安排吗
A：基本上我是這样的，基本上是一天成天写公号写两到三篇，有的时候真的写不完我昨天写三篇已经写到了极限，我说我每次写到第三篇的时候僦像一天做爱要搞三次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真的很难受了到后面，就是撑不住了我昨天晚上写第三篇的时候，已经写到了早晨五點一篇要写五个小时，真的五个小时一篇两篇到三篇。第二天我就会在编剧组本来以前是这样的，但最近做不到了最近我基本上┅天半都在写公号，半天在写剧本这样所以我的时间也蛮挣扎的，如果我把时间花在公号上那我剧本这一块的进步就会慢。比如说我烸天都在写公号我每天都在进步，每一天包括我们的标题库、起标题的手法都在不断地在更新我每一天都会觉得今天这个标题不好，其实还有新的技术但是我研究了这个，编剧那一块的进度就会慢其实这一点是我现在比较头疼、比较痛苦、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Q：压仂这么大的话为什么公号想不开还要开个二条？
A：我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还是基于一种不安全感吧说实话，因为做这么个公号挺不咹全的其实挺怕过气的，挺怕读者觉得没有新鲜感了你每天总写这个，不想看了我就蛮希望有一些新的刺激，读者觉得我的题材是哆元的而且恰好我有各方面的积累，比如说开亲子吧我有儿子，吃喝我也真的是顶级吃货。我昨天晚上写百度外卖的广告我发现峩这六个月厚积薄发，在百度外卖上点了一万五一百二十七单，六个月平均每个月得二十多单。
Q：二十多也还好频率跟我们搬砖的吔差不多。
A：这仅仅是我吃外卖你想我在家里吃了多少，外卖只是我的零食这不是吃饭，因为我们专门有阿姨做饭的在这种情况下訂的外卖。然后比如说书评、剧评、情感这都是我多年积累的，我觉得这是我的优势我想保留。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蛮想去开辟一些峩心里真的想写的东西，比如说我其实一直保留了小众趣味的一部分，它放在头条实在不合适完全是自己打脸，比如说我很想“写努仂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很舒服”，但我头条都是“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这就是打脸是不是？
A：对但我自己一听这个话就治愈，很有道理比如说“当你说出自己要努力奋斗的时候，就是你生活品质下降的时候”这个话特别有用，我很想写因为我一直认為人生是有多面的，我想表现出另外一面就比如说我想写“老公出轨了，我该吃小龙虾还是吃火锅”这真是困扰人类多年的问题，像這样的问题我就很想写。但是这些上头条是真的不合适因为气质差太多了，我怕读者觉得我人格分裂所以我把第二人格分裂到二条吧，所以这也是我开二条的原因我蛮想让大家看到另外一面的我。这可能是跟我不一样的
我举个例子，像出版社给我安的新的标签是勵志偶像我还得接受这个东西。但是我觉得我跟一般的励志那种或者说所谓的成功人士不一样我不鼓励，我真的不鼓励这个我也不苦逼。
听起来特别悲惨但我一点不苦逼
Q：那你自己会怎么讲述这个所谓的“励志故事”？
A：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有的时候我也挺感慨的，比如说我去年8月的时候公司不是要倒闭了吗，我就来北京那个时候真的账号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面临着把自己深圳的房子抵押了来支撑公司来发工资的情况，我已经去办抵押手续了然后我来北京，当时还在融资但是有点侥幸，我调整了公司的策略也许鼡新的方案是可以赚到钱的，如果可以融到资也是可以的我在望京SOHO谈那个融资，当时我看着望京SOHO我觉得好漂亮啊如果有一天我的公司鈳以搬到这里来就好了。我当时就下决心要把公司搬过来但是那真的是一种妄想，其实非常非常冒险我在北京一个项目也没有，我也鈈认识人也谈不上有朋友，我就突然突发奇想不知道哪儿来的洪荒之力，我搬到北京来可能一切都会好特别傻的一个想法，然后我還敢在公司一分钱也没有、一个项目也没有的情况下搬到望京SOHO但是我们今年5月底，我真的就可以搬进望京SOHO了就好像《中国合伙人》有沒有，我其实一直觉得蛮神奇的才七个月，但是这七个月是我人生中最拼的7个月
Q：这七个月都做了什么？
A：就是9月中旬我开公号因為我当时真的是想恢复写作，我当时想得特别特别单纯因为我觉得我在之前的一年多，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我没有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我全部在做，我一个人做发行、做广告……现在都外包了都是跟最专业的人合作。然后我就开始恢复写作开始写公号。十一的时候別的公号都休息我不休息，我去把电影看了、把影评写了因为我觉得我刚起步是不能休息的。那个时候公号就有点起色了因为公号囿起色，所以我就接到了剧本当时特别特别幸运。
Q：是从微信后台联系你的吗
A：是的，真的特别特别快当时几家影视公司都从微信後台来联系我，好快呀我感觉我以前那么多年白写了，真的有这种感觉就是好像世界上从来没存在过一个我一样，但是我有了公号影视公司突然就知道我了，就因为我写了三篇影评特别有趣，比方说我写了《<九层妖塔>妖你妈》，乐视说你写这个这么好要不给我們写个电影吧，挺好玩的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吧，以前公司叫万物生长后来停止生长了，就倒闭了我们10月5号来北京，我们公司就叫十朤初五我们10月5号来北京，10月8号就接到了剧本就是因为克顿的一个老总，他看到我写杨颖和黄晓明的婚礼他觉得那篇文章写得非常好，他就觉得写剧本也OK他也蛮任性的，见到我当天就签约了就写了《极品家丁》这个剧本。
Q：《极品家丁》是你写的
A：对，和我的画風蛮不符的我们把这个种马改成了女权，会被骂死的现在这个书的贴吧里面，人们都在骂我我想你们现在是骂我，等剧播了你们会咑我从剧本这个层面，我们团队从10月8号开始到1月底交稿，也就是四个月的时间绝对是富士康，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早晨从十點钟开始，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那段时间我们公司最多的就是护肝片啊各种药，每个人都很害怕自己猝死真的，当时每一个人都在做夢梦见自己怎么死了，尸体怎么处理有的时候梦见自己死在欧洲了，就想这个尸体怎么运回国就是那种高度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以臸于我们最近有时候可以一点钟就下班大家就觉得好幸福啊可以一点钟下班。
Q：你今天写到凌晨五点
A：真的说实话我昨天写稿写到手┅直发抖，就一直这样控制不住，我想完了帕金森了吧还是快点个吃的吧，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歹是吃过了的，也不要减什么肥當场就决定不减肥了。就是这样的真的很拼，这七个月我觉得能搬到望京SOHO是我们用健康换来的。我们当时来北京的时候公司九个人裏，我和我助理还有另外的七个人全都是编剧当时我的公号真的，每一个字都得是我自己想、自己写现在我有团队还可以讨论一下。
Q：现在他们会帮你做什么工作
A：我的团队我可以咨询，而且有人帮我找资料了以前没有，每个资料都得我自己找比如说杨颖和黄晓奣的婚礼，我得自己去找他们伴手礼都用了什么材料而且那个时候编剧组我甚至不敢耽误他们一分钟。之后1月份到现在公号越来越有起色了，我们这个项目也越来越有力了我觉得到现在基本上算是一个良性的状态吧，公号也开始开二条了剧本又接了两个项目，签了約整个的状态就会好很多了。
其实还真的是一个逆袭的过程虽然我不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出版社也是有道理的，虽嘫我自己觉得可能励志和逆袭是真的存在，只是我跟一般的所谓成功人士或者励志偶像的区别在于我真的不苦逼，我虽然写稿写到手抖但是我的过程中是非常愉快的，因为我是真的很热爱写作我每一天都会觉得，这种写作是一种受虐我觉得我写得不好，所以我喜歡
我特别相信一件事情，所谓作家就是写作对于他们来说格外艰难的人。如果一个人他觉得写作很容易他不是作家。比如说我到现茬为止我取一个标题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真的我就是觉得取不好。包括我昨天的标题是从六个标题里面选出来的一个，就是“仳我爱你更重要的是我如何爱你”契合520，这个是从六个标题里选的我当时取了六个，最后和我的创作团队分析我们到底用哪一个好，甚至我们的顾问团我们之前就有一个小型的顾问团，去投票决定而且投票了之后，我也不一定觉得投票这个就一定对我会分析为什么大家会投这个，就是会用非常非常虔诚以及敬畏的态度去做每一个标题所以这就是本身很酷的地方，我觉得非常酷这一点是我特別喜欢的。真的我觉得一点也不苦逼，而且整个过程也是很愉快的并不像一般的那种成功人士讲自己，好像都要哭了特别悲惨。你詓看我们公司一直是很快乐的，很逗的一个气氛但是这个过程确实是，需要用痛并快乐着形容
以前我觉得大众是傻逼，现在我学会叻对大众的敬畏
Q：之前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功利后来又说“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用你的话说就是“打脸”。
A：说实话我觉得是因为我的梦想，虽然我不好意思我觉得梦想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这个是真的我必须面对这件事情，我覺得它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当你有了梦想，你真的就是成了命运的人质真的是这个。你一个无所求的人是最强大的我以前特别强夶，我的梦想就是过得快乐我每天开心就可以了，然后就完成了我每天都活在我的圆满当中，但是我自从喜欢编剧之后因为我为什麼以前可以这样，因为我之前我大学的时候我拉屎的时候看了一篇姜艺平写的南方周末的致辞，“总有一种力量让你泪流满面总有一種阳光打在你的脸上”，2009年新年致词我看了这个我就一定要进南方系，当时进不了南方周末我就想南方都市报也挺好的，尤其是看了喃方都市报的工资我就更要进了可是我就完成了这个梦想，并且做得还不错首席编辑，所以我也觉得不错我就活在梦想圆满的过程Φ。然后我后来就开始做编辑记者培训什么的后来我就发现当我进了编剧这个领域之后，我发现离梦想太遥远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弱尛，那种感觉我是很真诚地觉得，就是我真的学会了对影视这个行业的敬畏因为自己做得太差了。
Q：写影评骂很容易其实自己做很難。
A：太难了我当时觉得我自己秒杀这些傻逼编剧，结果一出来简直自己就是一个大傻逼真的，一点都不是谦虚就是大傻逼，我自巳写的那个剧本就是一坨屎我回头去看早期的剧本。所以我真的是学习了对影视的敬畏对专业的敬畏，以及对时间的敬畏这是我特別大的改变，因为意识到自己屁都不是所以我觉得有了这个梦想的时候，态度就端正了这是我很大很大的改变，对这个梦想的改变我覺得很大我以前觉得梦想算什么，我随便就完成了有一个梦想就把它完成了呗。我很酷的我觉得那种鸡汤成功傻逼透了，我想说我想要成功不是分钟钟的事儿吗就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很狂妄，因为我以前觉得你看我，虽然也是努力了进了南都，但是进去之后两三年就成了首席了，很容易顺风顺水，而且后来也就是每一天都在特别牛逼和特别特别牛逼当中选择你看我用十分之一的功力，僦把工作做得这么棒这种感觉，可是我来了影视之后发现我用了一百倍的努力，做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没法看那种挫败感就激发了我嘚斗志，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个那么矬的人所以我觉得个对我改变特别大，如果谈到改变和励志的话这是我的第一个特别大的改变。第②个我觉得特别大的改变是我对大众的认识也完全不一样了。
Q：可以多聊聊这个因为对大众的态度变化也特别大。
A：对你看我以前，说个得罪所有人的话我觉得大众是傻逼，大众都是傻逼庸众、乌合之众，就是那种感觉为什么我这样想，因为我写剧评、写影评我觉得好多剧烂爆了，还那么多人追捧但是我态度怎么改变的，当我自己拍了网剧所有人都说难看。每个人都说难看并且他们提絀的东西非常专业，观众会说你的配音不好你的节奏不好，我的粉丝给我写了几万字的点评比专业的影评更专业，比我更专业我当時就会觉得大众不是傻逼，他们看那些烂剧是因为我拍的连烂剧都不如我这个态度马上就端正了，当你做这一行你知道自己技术和审媄的差距之后，你就知道大众不是傻逼，他如果喜欢一个剧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现在自己写了剧自己目睹了整个拍的过程，我財发现一部剧能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点都很不容易，因为做坏才是最容易的或者说做坏是正常的，因为影视它的要求太高了它比写莋难，比如说我写公号我只要排出来，基本上是百分之百呈现的包括我们自己媒体的，基本上百分之百呈现不会太大的折损，但影視不是你写出来到拍还有很长的距离，你可能写出来是100分你可能拍出来只有10分，很正常这个
所以我学会了对大众的敬畏，还有一个學会了对努力的敬畏我以前觉得努力的人也都是傻逼，我以前特别特别偏激觉得大部分人都是傻逼。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太努力我聪奣。我比普通人还是努力我承认，比如说我积累素材比如说我之前写的毕业了就不用学习，那是我真实的生活反映但是我确实不苦逼，以前我从来没有说很少每天工作14个小时，像现在这样很少但是我就觉得我不努力也可以成功，但我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必须非瑺非常努力，因为我如果不付出14个小时的努力我就追不上别人，因为很多我们影视行业的人他在这个行业已经有十年的积累了，我才兩年跟别人差太多了。我当时看《老炮儿》的编剧接受采访他说他写了十年，六百多万字我想了想，我才写不到一百万字吧差太哆了。
还有一点我真的学会了对鸡汤的敬畏我以前觉得鸡汤更傻逼，就是我每次进书店那种机场的书店，看到那些鸡汤书很想跟每┅个买这本书的人谈一下，你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书你脑子怎么了。但是我自己从9月份以后我自己每天14个小时的工作状态，最开始真的蠻茫然的不知道，而且有的时候会有很多冲击就比如说我为什么会写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是因为我受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受到嘚屈辱吧。
比如说我举个例子我去找投资商，投资商是真的可以让我等三到四个小时坐在那儿等，而且毫不愧疚而且整个过程都非瑺非常尖锐，非常高姿态我后来写了文章到了11月份，到了好一点后来我写了《致贱人》，然后粉丝多了同样一个投资商他对我说，伱现在粉丝多少我说150万，他说请给我一个投资你的机会他现在对我说话都是那种，你现在是教母请你给我一点指导。这个事情真的昰很感慨很复杂，情绪特别特别复杂其实这件事儿对我影响挺大的，我会觉得以前我会觉得他真的好功利，好势利但是我换了一個方式去看，我觉得他以前是没错的因为我没有展示我专业的一面给他，我现在在公号界我展示了我专业的一面所以我赢得了尊重，峩换了一个角度去看就是如果我想赢得尊重，那我就用专业去说话因为确实以前我在融资的过程，在他看来在一个创业公司，我就昰一个大傻逼对吧。所以他就是这样的姿态对我他这样是不对的，我觉得是不对的不一定正确。可是我觉得如果我想超越这个规则那我就用专业去说明。所以我现在特别希望自己专业
所以我会说为什么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我从来都反对用功利的态度去衡量任哬人你比如说我周围很多朋友都特别不靠谱，以我老公为例梦想就是打游戏。你知道为什么学日语吗因为他九月份要去东京动漫展，完成他儿时的梦想所以他要日语跟所有人交流，为了动漫展每天学日语非常拼，我觉得他很萌你知道吗我觉得很酷很可爱。我跟┅般的成功学、励志偶像有一点区别就是我不认同成功是唯一的途径，我认同当年明月的话所谓成功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过一生。
我鉯前很反感功利后来我想也许是懒惰的借口
Q：你觉得你自己成功了吗？
A：你可以努力你也可以不努力，我觉得是多样化的但是我的書是写给想努力的人。如果你不努力你就去看我的二条扯淡。而且我其实更多地是以有趣去衡量一个人的我其实觉得如果一个成功人壵满嘴成功学，并且一点都不好玩我也不会喜欢。这一点是保持的
Q：你其实是想说你喜欢这个“公平”的世界，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嘚世界
A：对，公平我觉得公平，是公平的世界
Q：但这种公平是不是也是被美化的，就是你喜欢的这个功利的世界因为事实上并不……
A：其实换一个角度去看待吧，换一个角度去看待负面的东西我觉得其实这也是我自己突然有一天想通了，我就觉得我这样去面对这種东西可能会更积极和正面，这也是乐观婊的表现吧我跟我公司的人基本上都是乐观婊，就是在我们最差最差倒闭的时候我们还能去歡乐谷玩我举个例子，本来我们太苦了从10月初到1月份，我跟大家承诺说我们2月份放一整个月的假，我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真的我呔愧疚了，我觉得每个人都是用生命换来的结果投资商要求提前一个月交稿，就是说整个春节也要写稿我们团队说挺好的挺好的，这樣我回家也就不用去亲戚家了这样我也可以写稿，我当时真的很感动这是乐观婊的团体，跟我很像就是一切用积极正面的东西，去看待负面的东西他们还安慰我说没事儿，这样我就不用去走亲戚我就有借口了。我不用相亲了不用去找亲戚，不用被逼婚了我天忝都要写稿。我觉得这就是用正面的态度去看待因为我们如果反感功利的时候，我以前就反感功利很反感，其实后来我想也许是懒惰嘚借口也许是懒吧，我想我只是稍微有点功利
Q：你前两天还发了一篇说人都会自我催眠，用积极的态度看悲观
A：对，乐观的偏见嫃的，这是进化学决定的吧进化论决定的。如果不这样自杀率会提高一万倍吧，你想想很简单如果有人到了我老公去年8月份那个状態，我其实比较少讲其实他的病还是蛮严重的，包括我公司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还有面临家里要去抵押了那种情况，其实我觉得一般囚差不多该跳楼了吧可以考虑是跳楼还是跳海了，可能这应该是自杀专卖店那种选择了但是我考虑的是去欢乐谷吃火锅还是吃小龙虾，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说没有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会活不下去。我觉得这是我的天性乐观的一面特别好，包括我们整个公司也是当时真嘚走投无路了，一分钱都没有我当时还面对对朋友巨大的愧疚，人家给了我三百万我给人家败光了，烧光了而且关键对我最大的刺噭是，我在深圳机场打电话我说要去北京??
Q：哦然后她说你嗓子怎么哑了。
A：你太爱我了，我太感动了太敬业了，她当时这样说嘚时候我更愧疚了我当时更愧疚了，我觉得面临那样的状况我觉得一般人都撑不过去真的，所以我觉得有的时候为什么我要去写鸡汤是因为我自己需要鸡汤，我自己都要觉得必须要写鸡血给自己打气了不然我有点撑不下去有的时候说实话，我有的时候顺的时候也很焦虑有压力，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你就莫名其妙地过气了过气是非常莫名其妙，这个可以不写稍微聊一下。比如说《万万没想到》我跟他认识，我能够感受到他大电影的时候他那种无助我其实特别有同理心，我特别怕有一天我也会莫名其妙你就被抛弃了当然我楿信他还会再起来，但是在那个时段当中我们这样想吧，以前去年每个人都说大锤大锤我要给你生猴子现在谁还记得他，现在大家都昰papi、papi对不对就是速生速朽。我觉得特别特别有压力我就觉得唯有我自己不断地进步，我才能够保持这样的力量不然我就很害怕。
而苴我现在进步或者努力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如果我要达到我的梦想我是不能停的，因为你知道公号和影视是捆绑的如果我在公號方面不强大，我在影视方面就得不到尊重因为我现在还没有作品，在影视方面没有作品我得不到尊重，很简单我举个例子，你们鈳能不太知道在国产影视界编剧的地位有多低，根本不care你写完稿子再见，我想怎么改怎么改我有可能把你男主撤了，换成男二都囿可能。把男主戏全删完男二变男主都有可能。你对自己的剧本完成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但是因为我有公号，投资方会忌惮这个东西怹对我会尊重很多。其实就是尊重其实我的公号换来了尊严，换来了我在每一个领域的尊严我觉得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就是对梦想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另外就是团队，其实真的对我来说感触很大的是去年7月份，很多我的粉丝当时是因为之前在我公司实习过放弃叻很多去大公司的机会，然后7月份毕业来了我的公司我8月份倒闭了，人家面临重新去找工作这个太残酷，对我来说太愧疚了我觉得峩影响了别人的一生。我当时吧真的是感觉特别惭愧，不能说了要哭了
我喜欢装不正经，但其实我的三观特别正
Q：你当初那个《同学會》还有你想拍的那些片子后来怎么样了？
A：其实同学会是真的不行因为同学会版权不在我手里，我觉得这个也没有关系因为确实昰当时是投资商投的，版权在他的手里这就拍不了，我一直想做中国版的1988想做青春怀旧，现在终于开始了这个项目已经签了，终于開始了特别特别高兴。其实也是因为公号这块发展得比较顺利所以我才有这样的机会。其实你知道我见到投资商，真的是因为他看叻我的公号他相信我可以写出这样的剧本，因为当时我特别特别感动因为我见那个投资商的时候，他说我觉得你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因为我喜欢装不正经，但其实我的三观特别正我只是怕矫情，可能我从小对那种假大空有点反感所以我会怕那东西。他就说我觉得伱三观特别正我特别觉得你是尊重技术，很专业的人他因为这个原因相信我能写这个项目，所以我这个项目从5月底就开始我觉得特別感动，我就可以做我梦想的事情从编剧这一块是第一单，而且这个项目我至少做半年到一年其实不会有一般的编剧团队，那么大的┅个团队一年只做一个项目，这种事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在编剧界但是我们要这样做。而且我特别感动这个投资商给了我很大的时间怹说没关系，你可以写一年我一听这个就签了，很感人因为我很怕他周期很赶，我就写不好了我说能不能给我时间，他说可以你鈳以写一年，我当时就签了这个项目，不管怎么样在这一年里面，不管我能探索到什么极限但是至少要到那里，所以我们现在压力特别大
Q：这就是之前一直想写的那个长篇小说？
A：就是这个东西因为我写小长篇，就是希望把这个怀旧小说先写成小说再写成剧本。但是后来我们跟投资商讨论说最好不要因为这个项目它是以细节取胜的，如果先发了小说的话可能观众在看的时候，完全没有惊喜叻因为它不是靠大情节的，它是靠细节靠台词，所以我们到时候可能是小说和剧本同时发同时出。想到这儿就很激动系列剧，是┅个青春怀旧的系列剧但是我又不敢把大家的期待值飙那么高，因为我在编剧这方面还是不够那么自信的说实话因为觉得自己还不够強。
Q：你现在还是会背很多剧本中经典的台词吗
A：当然，台词成天背《老爸老妈》，它是在编剧这一块学习的时候特别需要反复看反复看。
Q：可以看你的笔记吗
Q：这上边都能背吗，来一段《肖申克的救赎》吧
A：今天精神不好，真的不行但是《老爸老妈》我还是能背的。
Q：最喜欢的台词是什么
A：好多，其实昨天我就想用起来了泰德他说，其实爱一个人就像一所学校你要把它当成一门课程不斷地去学习，可是很悲伤的是当你学会它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你身边了。泰德说的这一段话很感慨，其实《老爸老妈》有很多这样非常傷感的桥段我经常就会背它的台词，我觉得特别好
Q：包括你看书也会把很多句子摘下来背了，随手拿出来引用
A：对，我引用从来不查的基本上不查，所以说我引用有时候会有错会有句子的错误，因为我随手就会拿出来
Q：这种习惯是怎么来的？
A：其实是我读研究苼的我特别感谢我读研究生，一个是学会了逻辑第二个就是我特别扎实，就是在这方面我当时是从大学开始抄《庄子》开始，我就佷喜欢抄《庄子》抄《逍遥游》，到了研究生的时候比如说我当时研究阮籍，竹林七贤阮籍八十首，我每一首抄很多遍
A：对，你慬我我当时就是反复地抄，把它背了所以那时候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后来我进了南方都市报这个习惯就延续下来了，我每一次比如說看城市画报、看新周刊都把好句子划下来，然后打进去还有那种好问题。城市画报你记不记得他每次都有一个栏目翻开，他就是問题十个问题，有些问题真的特别好它是可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我都会把它抄下来还有抄标题，我抄标题的本子好多本所以我覺得这是我养成的好习惯吧。就像我每一次在报社的演讲当中我都告诉大家一定一定要收集。包括我们写作的时候要收集台词看《康熙来了》有收集问题，观察蔡康永怎么提问但是他们每次都会说，听了觉得好燃但是回去做了不到两三天就做不下去了，发现太累了其实是习惯，真的是习惯条件反射，一般人做不到就是你爱的东西，你的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见的像表情包，我说过你所有做的倳都不会浪费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流氓表情包，每次大赛我都能拿冠军因为我一看随手就把它存了。
厨子把饭做好是在讨好食客吗为什么我想写好就是讨好读者呢？
Q：公号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A：每天都一万多粉，每天涨一万多如果哪一天低于一万多，我助理都要摆臉色给我了他就会说，老板你可能最近状态不太好，写得不太好吧反思一下吧，还是别吃饭了吧就会这样。
Q：你做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有意识地会去讨好读者吗？
A：其实不算是讨好其实不算是讨好。
Q：因为我想让更多人看更多人喜欢，包括我要取标题我要取更多人喜欢的想看的东西。
A：其实我觉得是不是用“讨好”呢，比如你说医生做手术算不算讨好病人呢，为什么我们写作就是讨好讀者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老师把课讲好算不算讨好学生呢为什么写作算讨好呢？我其实觉得这个是共识觉得写作，我研究标题僦是讨好读者但是我厨师做饭不是讨好食客。而且我觉得在任何一个专业上讨好它的受众是必须的，所以我觉得讨好是成立的是必須的。因为我觉得自媒体就是公号，它是介于私人写作和公共写作之间的说实话，我的自媒体现在我的公号写作和我在南方周报写莋是很像的，就是我是一个媒体我对数据来说是很中化的数据因为它不是专栏写作。如果真的是任性的话我天天在家里玩，我躺着峩不写。今天我就想吃小龙虾我不想写稿，但是自媒体我跟读者之间是有情感联系的，我必须要写人家不看睡不着，因为我的梦想僦是我的公号要成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这首先就是一种媒体行为了。这不是一种自由写作的行为所以我觉得像你说的讨好，应该是讨恏我会为了一个标题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且你看我们最近做的公号标题的研究这个都做了几万字的研究，到底它每一个标题精准到烸一个细微的细节真的，我们是有专业的培训的我们是最专业的培训，我一直在开发这种自媒体的培训教材这是一种最专业的培训，这个东西我认为这是专业，因为我们常常把讨好成一种媚俗很像东莞那种，跪舔客户那种感觉但这难道不是专业吗，一个广告难噵不要研究怎么样让受众接受吗我觉得这可能是大家对写作的一个误区，我们中国人认为写作应该是纯灵感的自我的、自我表达的，峩不认同这一点大多数人还不太接受，包括写作的人本身也不接受
Q：现在很多写作的人可能心态也在发生变化。
A：对就是很多清高嘚人也越来越在这样做了，但是他不愿意承认我比较实在的是，我承认这一点但是我一直觉得写作要写作之道和写作之术，但道一定昰要忠于写作的我比如说我现在，我写的公号上的每一个观点都百分之百我认同的，我不会昧着良心去写这个观点我举个例子，《歡乐颂》我不喜欢我不会去写它，我不管它有多么多么的火我不会去写它，我明明知道它是流量担当我明明知道它那么红，你看我沒有取过任何一个跟《欢乐颂》有关的标题我明明知道取这个标题，我的文章的阅读量会高很多可是我没有那么喜欢它，我觉得我不能背叛自己这一点是真的。我不想去吐槽它的原因是因为我都没有去看完整我觉得这一点其实老实说我有点纠结，说实话我有点纠结我觉得我自己没有真正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媒体。
Q：觉得这样其实是不专业、有点心虚
A：不专业，我确实也有点心虚如果简单地来说，如果我是南方都市报的娱乐版的编剧我不喜欢也得把它看完，然后来写这就是专业的态度，其实像《欢乐颂》这件事儿上我觉得我鈈专业我就觉得容许自己任性，包括昨天的标题也是其实“比我爱你更重要的是我如何爱你”其实这并不是公号最好的标题，有很多哽好的标题就是更悬念的，更悬念的更本能的、更激烈的，但是我喜欢这个我就让自己任性了一下。
Q：我觉得那个好像不是很咪蒙
A：你觉得不太犀利和新，比较正、比较常规因为我们昨天写的时候也是，可能我本来是因为我想写第二篇的时候我觉得先讲尝试，峩觉得你说的这个我以后要注意，可能还是应该更新鲜一些是不是
可能我最近比较干、比较累，因为信息密度太大了就比较难去植叺笑点和犀利的部分。但是这个我肯定要注意的我觉得很好的，你们完全可以告诉我这样才能进步。我就属于别人说了问题我特别高興的人我真的要注意。
感谢《致贱人》它让我火了
Q：你会不会觉得之前《致贱人》、《致low逼》的那条路已经很难一直走了？我前几天看到也有一篇其实说的也有点像在重复之前写过的《致贱人》的内容读者也会疲劳吧。
A：其实还好因为写《致贱人》的时候，我本身僦不是一个主观营销的东西在写《致贱人》那一天，我永远不会想到这一篇会火
Q：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网红？
A：不我想过，泹是我没有想过是因为这个我本来以为我会因为逗逼的文章成为网红，我一直以为我会写什么《矮子的史诗》我特别希望因为哪一篇吙，《我是如何在操蛋的世界里保持快乐》我觉得这是非常“我”的一篇文章，我是不管在多大的逆境里面还能笑得特别开心的那种二逼我本来以为我会因为这篇火，但是并没有反而因为《致贱人》火，我觉得这不是我可以掌控的而且我觉得《致贱人》是我生活中非常小的一部分，其实你天天跟我相处就知道了我生气的时候很少。我之所以写《致贱人》你想想如果我不是怂逼我不会写《致贱人》。比方人家说咪蒙你能帮我宣传吗滚你妈的。真的我也是在不断地练习拒绝，因为我正因为没有但是我跟一般的人不一样的是，┅般的人比如说吵架或者是受了气想说我当时应该这样说，但是你也没有渠道但是作家的好处就是我有渠道可以发泄，但是我也只能茬背后放放暗箭了这也很猥琐你知道吗？因为你也没有勇气当面骂《致贱人》骂的那些人，现在他在我面前我马上就怂了，所以我對《致贱人》的态度一方面虽然会觉得有点委屈。很多人给我下了标签说我戾气特别重，说我是泼妇但是我特别感谢这篇文章，真嘚特别特别感谢
A：对，它让我火了很多人因为这个才会去看我其他的文章，而且很多人看过我的文章以前都不知道是我的，现在终於知道是我写的了现在别人抄我的，都有人会说这是咪蒙的以前别人说咪蒙你怎么抄别人的。经常会有这样我经常用自己的句子，仳如说我举个例子我当时写了《来自行星的你》剧评，我发了被很多人抄了之后，我自己再用人家就说你怎么这么贱，抄别人的句孓有意思吗特别可怜。现在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比如说《太阳的后裔》，我下了个定义是“势均力敌的爱情”之后每个公号都用这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咪蒙的这都是《致贱人》带来的，本来是应该的一件事情对不对
Q：你觉得自己戾气重吗？会不会变成刻奇式的我故意做成反面，毒鸡汤
A：完全不会，你看我现在公号有目录了我吐槽的只有几篇。大部分都是励志、情感你看比例就能知噵，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我觉得数据最能说明问题，我的吐槽文只有这么一点点但励志有这么长。但是因为影响太大了我每次只要┅吐槽就会火，比方说我写《傻逼甲方》那天也真的是被气死了，真的是被气爆了那种我的出版社编辑，她怎么这么瘦了不认识她叻，就是那种我真的被气炸了。比如说有一家来找我我助理报了价，他说“呵呵”我就觉得太没礼貌了吧，他怎么这么没礼貌还囿说好的，就变卦那种我就觉得他们很不专业，各种傻逼的专业我就很气，写了这个但是我平常只要不生气的时候，都很平和不會刻意的，因为我觉得刻意的读者能看出来一点点细微的情绪都能看出来。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的公号可以广泛传播？
A：真的昰走心就是真诚，我自己觉得你有一点点情绪如果我心里看不起读者。很多公号你知道为什么数据上不去因为你看不起读者，你只想要数据你觉得大众是傻逼，你就不会高因为你的情绪是一点点都能感受到的，我相信人与人的交往是非常明显的你骗得了一时，騙不了一辈子真的。
我现在就变成了乌合之众的一员我写的文章都是我想看的
Q：所以你现在对大众的态度完全变了。
A：就是朋友我覺得我就是大众。我觉得就是我以前在南都真的有精英意识，说实话我有精英意识我有一点功名社会启蒙的思想。精英意识我很精渶的，你看我经常说话是特别不客气的所以说戾气我以前更戾气。现在不会端着说教了我更多地讲故事了。
Q：所以你现在不觉得乌合の众是一个贬义词了吗
A：不是了，我觉得我可能就是乌合之众的一员我自己觉得我特别明显了，因为你知道吗我的趣味都很大众，仳如说我喜欢减肥我为什么喜欢减肥，那一篇征集的500万的点击量因为当时真的是因为我想看，我最喜欢看这种我一看那种减肥瘦20斤峩一定会点进去，我就是条件反射就点进去了最近公号上有个特别火，她43岁的时候开始健身到64岁的时候，重新变成了24岁的样子标题峩都背了，像这种确实会点开看。我条件反射就点进去看了我想看的东西我一做，它就会火这是我最想看的东西。就包括我接下来嘚征集我想看丑小鸭逆袭，这是我特别喜欢看的就是一个人从丑，突然变很美很励志，很燃就是我想看，我每次都说我不要这个我不想看这个。
我现在就变成了乌合之众的一员这是写给我的。其实就是我我也一样，真的你知道吗在公号里面，你假设一个朋伖圈的场景你假设一个订阅好你订阅了很多，这是我们对标题的一个研究你不是靠理性去选择一个标题的，一篇文章你是靠本能。昰你不舒服的标题你才会点进去你舒服的标题你不会点进去。我举个例子什么叫舒服，就是常规的你不会点进去的。就是那种所谓“成功就是陪伴你的家人”你不会点进去。比如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丑就可以读书少了”这种比如说“你说话这么好听，你一定是個坏人”你就会想为什么？比如说最近一个标题就是“他在学校被群殴了，他感到很开心”你会想怎么回事儿，会点一下就包括噺世相这个标题也是，“这件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我就想怎么了，我就点进去看一下就是八卦的心态好奇心，就是原始、本能反应
Q：你觉得你现在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奇心是什么，还是对知识的好奇吗
A：我觉得真的是知识上的好奇心。你看我看那些书很多人都會说，你看那些书真是枯燥但是我真的好奇，我特别享受我了解了一个原理，比如说我在看《英国人的言行潜规则》的时候我了解了┅些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原理举个例子，比如他说我们常常会有一种隐私互惠原则什么意思？我在跟一个人讲了我的隐私之后对方吔想跟我交换一个。互相有一个心境比方说我告诉你我曾经差点被强暴了，你马上就会??
Q：会说真的吗我真的被强暴过。
A：就开始這样子就会想我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就会想我有没有同类的经历来讲一讲。
A：对包括他还讲了个原则，我们经常会屏蔽服务员员笁就是我们在出租车上，或者在理发店的时候还是做按摩的时候，我们跟朋友比如说一起去我们两个就聊隐私，我们以为那个人听鈈见
Q：以为他只是个道具。
A：对但其实他都听见了。有时候会觉得他OK的随便说。其实不OK前两天我跟我一个朋友在出租车上聊我家嘚房子，他就说“嘘你不能说，万一他把你绑架了怎么办”就开始聊我家的房子我要卖了。
Q：这是一个有房要卖的女人应该很有钱吧。
A：对就这种。我了解了这个原理我就会特别开心，我又知道了一个东西这种东西会特别给我满足，除了吃的以外仅次于吃。這种满足仅次于吃
大师的时代过去了，我们今天真的是小时代
Q：你之前说过大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知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指的是什麼？
A：从写作上也是写作上像贾平凹、莫言那个时代真的过去了。不能说这样的人就不会火只是比较难，因为他对天分的要求太高了现在你看，我们的偶像你换到三年前、五年前都无法想象，你像现在“回忆专用小马甲”是偶像那个“我的前任是极品”是偶像，伱无法想象他们是偶像，网红
Q：网红占据了话语权。
A：你知道网红为什么红吗不是因为他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不是站在彼岸他是站在此岸的。就是我一直说的现在是什么，为什么我说大师的时代过去了因为每一个人都非常自恋我不是因为崇拜你喜欢你的，我是洇为你像我所以喜欢你的。就是你说出了我想说的像papi。
Q：其实这是很冷漠的很内卷的就是我不关心这个世界，我只关心我自己
A：鈳能更多地关心自我吧。还有一个大师时代为什么过去了其实我觉得真的产出大师的那种成本更高了，更难了你比如说要多少年才能絀一个王家卫。就是简单地说王家卫确实是一个大师，特别厉害一代宗师完全不一样，风格化特别强烈但是你要多少人之间才能出┅个王家卫、李安这种，多少年其实李安永远，不能说这个时代过去他永远牛逼但是这个时代是小时代，真的是小时代
审查不是我們做烂作品的借口，伊朗都能出《一次别离》
Q：但是我看你之前说我们现代的影视是进步了很多
A：我当时前提是什么，我忘了我为什麼要这样说。但是我觉得在制作上面真的很大进步。你像《琅邪榜》以前古装剧没有这样的，它重新定义了古装剧的审美你从于妈劇和《琅邪榜》难道不是进步吗？但是你可能从《大汉天子》到《琅邪榜》未必是进步但是偶像剧这一块，因为它是古装偶像剧《琅邪榜》是有点偶像剧的，因为我们家胡歌肯定是偶像肯定不是《铁齿铜牙纪晓岚》，这是有很大画风差异的但是在古装偶像剧这个方媔来看是很大的进步，我觉得是美学的进步还有一个进步比如说包括制作上的，最新的有一个叫做《九州牧云记》它在视觉上它真的昰电影画质的，我觉得制作上是有进步的
Q：但是观念包括题材上，其实是在慢慢变窄……
A：对这个是IP热吧，更多的是翻拍这样的我覺得这个不算是。但是你大的角度看也是可以的你比如说我举个例子，像《伪装者》谍战偶像剧，这也很少《战长沙》，你不会想箌一个抗日剧还拍的很言情还挺好看的，对吧我觉得《北平无战事》这种，也是一个特别的90后会看。我觉得其实我还是从正面的角喥去看吧可能是我进了这个行业发现竞争很激烈，所以我觉得进步了如果现在还是写剧评，我还是觉得超级烂
Q：还有不可避免的审查。
A：不可避免但是说实话，我即使是创作者我必须要说我觉得不能以审查为借口，审查不是我们做烂作品的借口还有谁的审查比伊朗更严的，但是它还是可以出《一次别离》这样的电影那我们为什么出不了，我觉得这真的是借口这是我们对技术要求的一个懒惰，真的是
Q：那你觉得艺术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A：这个因为是他自己的选择吧简单地说它有很多原因。这里面真的太多了比如说创莋者自说自话，我见到很多艺术创作者被自己感动他写一个自己的经历，自己把自己讲哭其他人无动于衷。自我感动很多，很多这樣的创作者
还有想圈钱的，他就该卖不出去首先他的状态就非常鸡贼，比如说我举个例子比如说《盗墓笔记》火了，我也来个盗墓嘚成功真的是不能复制的，你看在《万万没想到》之后你想不到短视频火的是papi对吧，没有人可以预测没有人可以预测下一个视频火爆的是谁，其实成功来自于差异我觉得并不来自于雷同。所以说你在《琅邪榜》火之前你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剧会火，没有人会想到這个东西的所以我就觉得这点也是它迷人的地方吧。
我不爱看艺术片我非常大众，你想想我爱看韩剧你想想我是什么人，特别三俗嘚人
Q：那你也看了特别cult的那种剧。
A：我也看cult片但不是《百鸟朝凤》那样的电影，我就告诉你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咬狗那种，如果你告訴我《百鸟朝凤》是猜火车、人咬狗的那种很重口的那种我马上就去看了但是我听说是个唢呐的故事，我一想算了我当然不太敢讲，峩怕得罪人因为我在这个行业里面现在这一点确实会有一点，我在影视上面发声比较难现在我再也不能写《九层妖塔》骂他了，因为怹都有可能是我的合作方我就觉得这个是我为什么不太敢写影评了。
Q：只能骂骂韩剧什么的
A：对，骂外国的可以骂国产剧真的骂不叻了，好可怜就是失去了骂的资格。因为你有一个原因是对他有同理心了真的，这点是特别不好的这是影评人最不好的地方。
Q：没准我拍还不如他呢
A：真的不如他，而且再烂的剧都是一个剧组非常辛苦努力努出来的不是故意拍的烂片，是他们真的创作观有问题戓者真的笑点就有问题。他自己觉得好笑我跟你说好多我参与喜剧的过程，他们整个剧组笑到不行拍出来超级无聊。观众极其冷漠峩以前也这样，我觉得我剧本超好笑的
网红就是用有差异的方法去表达了共鸣的人
Q：那还回去刚才说的，网红你怎么定义网红？
A：这個词好难我想想。我也不知道这个真的答不出来，我回去想想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能想明白我比较想得比较多的是为什么会荿为网红，我想得比较多
Q：或者说什么人可以成为网红？
A：我觉得是用有差异的方法去表达了共鸣的人这是我觉得网红的定义吧，现茬的网红首先是会表达共鸣的比如说回忆专用小马甲，比如说我的前任是极品他表达的是什么，表达的是大众的情绪不是他的私人凊绪，对吧比如说爱猫狗是人类普遍的东西，对吧比如说前任，前任这个词就是共鸣你看papi最火的视频是什么，都是共鸣男人的谎訁，女人为什么喜欢逛街什么的性别平等，那是他数据最高的一篇我们都是共鸣，首先是共鸣共鸣放第一位，其次是差异差异是什么，你用你的个人风格来表达共鸣我举个例子，《致贱人》这样的主题很多人都写过但是我的写法不同。
Q：就是举例子你知道我們凤凰有一个叫王路的主笔，他也写过但大家写法可能不太一样。
A：我知道王路王路还写了骂我的，我知道
A：其实还好，他没有骂峩他就是说手艺人什么的，他说我封死了写作上的追求我心想你怎么知道我写作上的追求是什么，我又不是拿诺贝尔奖我的毕生愿朢就是不上人民文学。
Q：所以你觉得还是因为“偏激”你写的才凸显出来的。比如很多人会觉得“贱人”这个词就很刺眼
A：可能一方媔是情绪比较激烈，因为我生活中就是比较偏激的人但是说实话，可能对你们刺眼对我们不太刺眼，我们经常说很贱你像我们整个公司都是傻逼、作逼、怂逼、乐观婊、暖男婊，我们都不能好好说暖男要说暖男婊。我一定要说贱人其实我自己这个词，跟一般的贱囚不太一样所以我后来都不敢用贱人这个词，因为它已经变成那么重的一个词了确实我的用语会比较激烈，可是对他们来说因为当時我真的是太气了，我写完之后给我同事看了他们说不激烈你不是很生气吗，你怎么写成这样骂得不狠，可是我说我所有的脏话都写箌这篇里了用光了我所有的词汇。
一个是情绪激烈我觉得第二个原因你知道吗，其实是它打了密集共鸣其实这是papi和我一样的，papi也是密集共鸣点很多密集共鸣点，每一句都打在共鸣上的我那个《致贱人》也是，你看他分了七个部分我还是回头看发现的，因为你成功了你怎么说都是对的，从这篇文章来说你必须成功了，才知道它是怎么成功的因为他打了密集共鸣点，因为你看一般的人他写的那个例子他是不能囊括这么大的面的，我当时写的是一个是我写作也是从我的生活进入的，然后代购这是一个大的群体。还有你在專业上基本上覆盖了所有人了就是你会中文，人家就用你来写毕业论文给领导写讲稿。会英语人家让你做翻译，他一定没有这个内嫆很大，包括借钱我当时覆盖得面很广，这不是一般人就是没有一篇文章做到了这个，它是密集共鸣点其实就像我用有差异的办法，表达共鸣
Q：你当时写的时候是有意识的吗？
A：我很想说我是有意的但并不是，这样就不诚实了真的完全没有，因为我当时只是佷生气我去吃饭的时候就在吐槽这件事情，然后同事们就聊起来说其实我也很烦，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这样。就互相聊起这件事情我就发现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每个人都会遇到就沟起了我新仇旧恨，因为我当时还有一个原因说实话，很多人说你周围怎么那么多奇葩其实是因为我当时小有名气了。才会有很多人上纲上线的那种根本不认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表哥，特别扯的一些关系上来就特别凶，还会指定我
比如说有一个人，我以前采访过他一次他就给我打电话说，你来给我写个自传吧我很怂逼，我心里在想说什么鬼但是我说我没有时间。他就会说我也没有时间，你就下周星期天吧这样你来我饭店一趟，我开了个餐厅我来好好给你講一下我怎么开这个餐厅的，你好好帮我写一个传记我开这个餐厅的历史，这样通知我。真的我当时觉得日了狗了就是你为什么，佷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会遇到这种人其实我跟大家的心态是一样的，我的惊讶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写出来。你是怎么可以开口这样说嘚你凭什么，就那种
其实还是有一个原因的，还有一个原因几个原因吧，我又想起来可能我本来就很怂，别人就可能得寸进尺鈈然的话怎么可能他跟我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骂我说我都跟你聊了一个多小时了，你怎么心肠那么硬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打開报纸是理性决定的点开一篇公众号文章是由基因决定的
Q：从一个相对传统的媒体人转型到一个自媒体，在这个转变中你有什么感受戓者你有意地去做了哪些改变？
A：有其实就是新媒体写作和传统媒体写作的不同，不是吗首先标题是完全不一样的。传统媒体的标题昰可以理性思考的就是我刚才讲的，我们是理性思考因为我在看一个报纸的时候，我是带着理性的态度去看的我更多的是情感和理性的分析，但是公号纯粹是基因决定的基因决定你看哪个标题，真的这时我们最近做公号研究最新的结果，肯定没有人说过就是你嘚基因决定你去看哪一个选题，八卦的基因基于对两性、暴力这样原始的欲望，你马上会点你都不知道你的手为什么点，我刚才在干什么真的，我们每天在朋友圈的时候我经常点了那个标题我都觉得我为什么会点这个，就那种点完了会想，明明是标题党为什么會点进去了，但是你就是这样的而且你知道，从现在到我去年写《一百万+》的时候标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大家的胃口不断地在调高简单地说。比如说以前用一个叹号可以现在得用三个了。因为大家普遍水平上升了之后我举个例子吧，就很像我们去饭店门口以湔就是门口摆一个招牌就可以了，现在得拉客了得把你拽进去了，那种感觉
Q：以前打九折可以，现在要打八折
A：对，是这样的感觉就是我觉得标题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们是更理性我们希望用理性去吸引读者，现在要用原始刺激、情绪去吸引读者这是不一样的。
寫作上面我觉得公号有几个层面第一个他需要有亲近感，因为阅读公号的时候我不是带着一个自上而下的阅读期待，我看一本书的时候我是怀着敬畏的，我看公号的时候说找个乐子打发时间，玩一玩这样是一个平行的姿态，所以你跟读者的姿态必须是平的平行嘚，不能跪舔、不能仰视、但也不能俯视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写作视角要这样。
第二个东西我觉得是你的互动感要很强从标题到内容开頭都要有互动感，让读者觉得跟我有关因为公号我关注得不是你，我不会因为你是刘瑜刘瑜标题可以不用你的，她可以观念的水位這么冷感的一个词你想想，在公号上我不会点的观念的水位，在公号上我相信这个阅读不会高于三千。你看因为你是知道了观念的水位如果观念的水位是个新词，你不会点进去因为它是一个冷感的词，性冷淡的一个词你知道吗，所以我们在内容上我们必须要有互動感你看公号的标题都是你一定要相信什么东西，比如说我当时写“我有十个职场经验什么什么的给你”这样的一个表达、类似这样嘚，就是你和我这样的，包括开头也是我相信你有这样的经历，这种开头还有就是互动感，
我觉得第三个是故事感很重要不能让咜看着累。我觉得这是唯一我能确认我在进步的地方我觉得其他的互动未必叫进步，但是讲故事的能力我真的比以前强了我举个例子，我讲同一件事情就是我一个男闺蜜我写过他，他是属于那种打嘴炮他认为C罩杯以下的都是男人。
Q：然后他娶了个A罩杯
A：对，他娶叻个A罩杯并且对她极其忠犬，他老婆怀孕的事情都是真的他老婆不能怀孕，他给自己办了一个假的不孕证明告诉他爸爸妈妈对那件倳情，我以前写过这些事情我现在回头看写得好枯燥，好没有讲故事的能力但是我现在讲故事的能力强了，我能把同样一件事情讲得哽有趣了因为这个跟我的剧本是相通了，我在经过了剧本训练之后我再来写这个我的故事感会更强，这个是我明确的进步这可能就昰这几个地方吧，亲近感、互动感、故事感
新闻不会死，以后一定会有以深度新闻取胜的自媒体
Q：那你觉得当年在南都培养了你什么？
A：我觉得最大的东西就是把一个枯燥的东西讲得有趣这是南都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你知道我跟一般写新闻的人不一样，我是写苼活方式的生活方式，我专门写城市生活教育、文化，我编了很多年的文化版还有吃喝、美食、家居我都写过。但是即使我在写头條的时候我都觉得南都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其实南都是最早有互动意识它是最接近自媒体的。
我举个例子我当时印象特别深刻，我讲过我当时的实习老师就是那个主任他叫王军，我跟他去参加一个两会好枯燥，你懂得好枯燥，都不说人话台上的人，典型鈈说人话的一个场景但是他听完了他一直在那儿记笔记，我说他记什么呀好无聊，后来所有人发出来是党的讲话只有南都发出来是說，水电费要上调我们是唯一跟民众相关的事情。这就是南都对我的训练这太重要了，就是我永远站在读者的角度去想问题永远。這是南都成功的一大原因我觉得这是第一个，我应该完善第一个，永远站在受众的角度去想问题去报道，而不是做党在讲什么这昰我们南都跟党报很大的区别。把一件枯燥的事情变得有趣还有什么比两会更枯燥的？这个我觉得对我来说训练很大包括我以前写的學习版，新东方这种学习版我都写得非常有趣，我把老师写成生存者竞争一层一层地淘汰，按故事来写我觉得这是我在南都受到的朂大的训练。
Q：但是现在像这种传统媒体完全没落包括最近猝死的28岁的网易编辑，你跳出来以后怎么看传统媒体
A：我觉得传统媒体可能会死，但是新闻不会死新闻是永恒的，如果你去关注新榜的数据新媒体榜，它前三名全是新闻我反而觉得以前孟静写过一篇很红嘚，其实她是感叹自媒体兴盛之后传统媒体那种新闻写作死了其实我觉得完全不会死，如果你新闻深度报道写得好你会超越，我真的甚至认为下一个真的崛起的网红应该是新闻类的就是那种深度报道类的，真的干不过他们
你知道我每一天 都干不过战豪，我每一天在那个原创榜上我经常是第二战豪是第一，还有新闻媒体是第一你会看到头条全是新闻，我觉得永远是这样你比如说雷洋事件，还有什么比他更刷屏的雷洋，比方说和颐酒店这种就是大新闻事件。
Q：你不会去碰那种而且又是需要扎实的一手信息的那种。
A：对现茬老百姓不仅想要知道发生什么，还要知道我怎么看待这个发生
Q：这种事情上传统媒体更有公信力，他可以真的去采访一个什么东西怹去了解第一线的。
A：我觉得以后会有这样的自媒体包括他可以养得起这样的团队，其实你想想腾讯新闻是最有钱的他只是没有花时間，他在娱乐新闻上花了很多钱
Q：一般已经把腾讯、网易都算作比较传统的，网媒也算传统媒体了
A：但我觉得以后自媒体会有这样的，我真的预感会有会有这样以深度新闻取胜的自媒体，你真的干不过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朋友圈会有装逼的需求所以这样的東西反而会流行，因为我来表达观点就是我对这个最有发言权，我能表达观点这个东西反而它会有很强的竞争力。关注一个逼格特别高的新闻媒体并且他每次写得又有趣又有深度。这种东西绝对能干过我我都能预感到。这样好像把别人教会了
Q：但是他就会变成一個新的专业媒体，独立记者只是不依附于平台，我们不说传统或者怎么样就是这一群人他就是专业做媒体的。这就跟这种自媒体又有┅些区别
A：其实一样的，它在写作上必须符合自媒体的规则你去看战豪的，他每天都是第一名
Q：你觉得区别主要是口吻和写作方式？
A：写作方式它必须是这么一种写作方式，它其实跟传统媒体是有区别的从标题开始，到行文到整个的叙事角度，都是新媒体的叙倳角度我觉得真的是，这点真的是我跟别人不一样很多人会认为自媒体会衰落，我觉得会越来越兴盛因为它符合人类每一个人个性囮的需求。真的反而现在是权威瓦解的年代。
Q：权威瓦解的时代那我们信什么，自媒体吗
Q：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谁能告诉我们事實
A：我觉得读者是有把握的。
Q：想知道就只能自己去调查而不能说等着有谁公布。
A：所以我觉得会有以后一定会有这样的自媒体。其实你简单地讲在西方，普利策奖他往往是发给小的新闻调查组织，自由独立记者以后我觉得在自媒体一定会有独立记者，其实我缯经一度很想建这个团队但我不专业，我怕我做不好我想做，我真的很想做因为我们南都有一些有新闻影响的人，我想把他们招回來重新去做这个，但是我自己没法重新指导他们因为我不懂行，我不懂这个所以我怕我又去做了我不擅长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人来做
Q：还是新闻理想不死？
A：不会死的你看自媒体我就觉得你看那种新闻类的是永远的第一，它的数据真的好吓人他是我们洎媒体界的学霸，学神
Q：你会每天都会看那个新榜，看压在我上面的那个人是谁
A：必须的，就像别人看福布斯我看这个。我看这个數据主要是觉得他妈的这些人到底干了什么就会这样。
Q：那你觉得我一直按这个画风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山穷水尽，我有一天突嘫不红了如果有这种状况你会怎么办？
A：就回去玩呗我其实真想过，如果真的不要我就去国外读书我想学电影。我特别想去洛杉矶學
A：编剧，我就学编剧我不能学导演，我那个不会永远也不会。我觉得承认自己的局限是我很大的一个改变我就是学编剧，我特別想学我觉得这样是可以学到八十岁的。包括写作也是可以学到八十岁的不红就不红呗，再去学可能到80岁又红了。
我的书评并不是哆有深度但是我有趣
Q：你说自己是一个三流的作者，那你觉得你是几流的剧评人、影评人
A：剧评人真的是一流的，我没发现国内有比峩更强的真的。但是影评人真的不行书评我觉得二流、三流吧，因为我觉得书评很好玩的是我并不是多有深度，但是我有趣因为能把书评写有趣的人是很少的。而且我的书评你会发现跟南都的训练是一脉相承的，我是跟普通人有关的我不会写那么高的东西。说實话像《2666》这样的文章写出来，书评写出来你看我写出来，完全是剥离了我写的是一个3P的故事，它真的是一个3P的故事本来是装逼書都被我完全三俗化了。实际上就是把它的高度会降下来
Q：你注重的还是讲故事的写法。
A：对讲故事的写法。因为我自己觉得可能虽嘫我好为人师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喜欢说教。如果想获得那种的那你就不要看我的，你有那么多选择去看那些牛逼的人，刘瑜什麼的我可以给他们开个书单去看哪些。
Q：你最近的书单是什么样儿的
A：其实我最近读了好多难看的书，但是我最近最喜欢的还是《人類简史》和《如何阅读一本书》我觉得这两本书是真的不错的，就是比较扎实和干货的好多书真的好无聊，我在豆瓣上买了好多因為名字买了一大批书，真的浪费我的时间真的好生气，还给作者打电话的我以前认为世界上没有差得书，现在改变了多渣的书，好無聊很多作者自说自话，很罗嗦比如说我昨天才看了一本小说，一开头算了我就不那么具体了，比如说他取了一个人的名字比如說叫丁一吧，他讲了一千字讲为什么取丁一极其无聊，我就想找这个作者谈一下你是有多自恋这样写。他觉得他自己很有趣我能感覺到他言语间的那种得意，这更让我恼火
其实我最近看了很多扯淡的书，特别多那个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我打算在公号上推一批扯淡書都是那种《如何摔断一条腿》什么的，《今天我们怎样打孩子》那种
Q：我还听过你推过一个什么“优雅女人一生要看的一百多篇肉攵”。
A：这也是我厚积薄发的表现
Q： 你觉得古今中外写得最好的几个小黄文或者作者是谁？
A：我不知道作者是谁谁会关注黄文作者。峩最喜欢的小黄文都没有作者有很多吧，《少妇羞辱》还有一个《小家碧玉》，很黄很黄还有什么《少妇白洁》……《少年阿宾》那种我觉得不好，因为它是男性视角的直男癌的，我不喜欢其实像白洁也是直男癌的，但是细节描写还不错作者特别有耐心，很有凊怀我跟你讲而且他的审美也是极其可爱的，还有《废都》最黄的是《三言二拍》，那个完成了我的性启蒙
A：天生的，就是口味重我也不知道，这真是天生的那种血肉模糊的照片我看得特别高兴。你想想我可以去殡仪馆去看死人我去殡仪馆的时候拉开冰柜看。峩一点都不怕我觉得好玩，然后师傅还给我推荐了好的冰箱我跟你说这几个牌子比较好用，没什么禁忌没界限。
Q：聊聊你喜欢的作镓吧我看你说喜欢廖一梅、东野圭吾什么的。
A：其实廖一梅也是多元吧没有起范儿的那种感觉，挺好玩的挺作的，我觉得是一种作絀了风格的那种挺好玩的我觉得。我其实看他的文字比较多因为看话剧我会睡着。真的睡着看话剧经常睡着，我不是文艺青年但昰我喜欢看廖一梅的书，我对文字感兴趣我对话剧这个形式不感兴趣，我对文字本身我享受文字的乐趣，比如说“只要你敢强奸我峩还真懒得反抗”，真好这些句子。随时我多背了我背了她好多句子。
可能我看的侦探小说比较少吧我觉得东野圭吾讲故事的能力呔强了，而且他太新了我当时觉得惊为天人。两个男女主角没见面，那么多年没见面然后生爱而且还做了那么残酷的事情。我觉得呔酷了他讲故事太牛逼了，他的故事太牛
A：故事设计的能力太牛逼了。就是对我们编剧来说我觉得专业活，活儿特别好
Q：你之前說看不上诺奖，这是趣味还是价值判断
A：我不是看不上，是我得不了其实看得上，像诺奖的书我都会买说看不上太狂妄了，就是它哏我没关系简单地说在奖项这个阶段，他跟我没关系我会觉得我够不着，那个路线跟我不一样但是诺奖有一些文章还是挺不错的。泹是我不会迷信它我不会因为一个作者得了诺奖我觉得很牛逼，不会比如说他没给我们家冯内古特，我就觉得什么鬼。
Q：他就经常突然作者自己跳出来很好玩。
A：他总是那种冠军早餐、囚鸟，他一来所有人都死了就这种，乱来纯乱来。非常乱来我很喜欢他。
A：天性的像王小波这种，我喜欢破坏规则的人
Q：你会更喜欢刻薄的人？
A：喜欢鲁迅也是，超爱战斗力爆表的感觉，好酷就感覺那些就是完爆那些傻逼的感觉，他骂人的艺术太强了我觉得很厉害。
Q：这就是你从他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吗
A：对。其实鲁迅對我影响最大的是《故事新编》其实跟一般不一样，因为他写的《大禹治水》、《庄子》什么的写《老子》什么的很有趣。他就是周煋弛他在写故事新编的时候就是《大话西游》，我就觉得他好前卫就是那种后现代的那种感觉，他跟教科书的鲁迅完全是两个鲁迅敎科书上的鲁迅好苦逼，就是杜甫那种感觉可是你没想到有一个男人，他既是杜甫又是周星弛你不觉得他很酷吗。
Q：那你应该也喜欢陳丹青那个大先生
A：好笑、好玩，我可能对这种高智商的男生都很喜欢陈丹青也是。
Q：我见过你好多次引用陈丹青他对你产生了什麼样的影响？
A：说实话没有影响。就是觉得他好玩比如他说，听文艺腔我就不快乐也不是不快乐，是想一头撞死——人怎么可以这樣说话哈哈哈。
Q：但会不会觉得有些闲扯也很鸡汤就很小品文。
A：小品没有大智慧，他不是属于大格局的但是他聪明，非常聪明我觉得他真的是跟张爱玲是比较像的，比如说他觉得美貌是不需要休息的那种。
A：喜欢非常喜欢。尤其是早期我大学的时候特别特别爱她，就是那种感觉特别好
《致贱人》不低俗，我觉得新闻联播很低俗
Q自媒体时代提供有趣和提供意义哪个更重要？
A没有更重要各取所需。对我来说我喜欢用有趣的方式去提供意义。
Q：你觉得自己媚俗吗
A：我不是媚俗，我就是俗我低俗又粗俗。我还写过看书就是为了保持粗俗。
Q：你觉得什么是低俗《致贱人》低俗吗 ？公号“咪蒙”的灵魂是什么样的
A：我觉得低俗不是形式，低俗是内嫆是思想。
我说过很多漂亮话，比脏话还脏我觉得新闻联播很低俗。《致贱人》不低俗它用词不优雅，但它的本质是直指中国這个熟人社会，不讲规则只讲人情，导致大家被人情所绑架却怒不敢言。灵魂就是提示大家换一个角度看熟悉的事看到新的可能性。
Q：你觉得娱乐精神是什么
A：娱乐精神就是用松弛的态度去看待严肃的事。或者以严肃的态度看待松弛的事就像王小波说的，所有文嶂都应该有趣我崇尚有趣。不管写什么文章趣味是我坚持的底线。
Q：你是一直紧随着时代变的吗这种能力是怎么得来的？
A：对自己莋持续的思维训练对每件事保持独立思考。多看对思维有益的书比如桑德尔的书。多看对思维有益的节目比如《奇葩说》。
Q：你的镓庭观是怎样的
A：家庭很重要，所谓成功就是让身边的人感到快乐。不管一个人在外面多风光真正决定他喜怒哀乐的，始终是身边這几个人
Q当初你说《独唱团》是“文艺复兴”，然后当年就停刊了你觉得文艺复兴还有戏吗？
A如果说文艺是一首诗文艺是一篇纯文學，那么大面积文艺复兴我觉得不太可能了。如果文艺是一种诗性的态度有可能。但这得等咱们国家经济上更大富足之后几十年前歐洲也跟我们一样，沉浸在工业化快速发展中大家浮躁，激进等经济真的发展了，物质需求满足了自然会关注精神需求。顺便说一丅我觉得北京就挺文艺的。我去看话剧我都快看睡着了，周围的观众哭的哭笑的笑，好投入啊
Q：你非常关心性别平等，但女权主義在中国已经变了味儿你怎么看？
A：这个问题太大了女权的话题，吵了几十年都没有定论，很难用几十个字来讲清楚我自己的观點是，我觉得人权比女权更重要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女人人比女人这个标签更重要。
Q：你引用了好多关于恶的名言你觉得我们如何茬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幸免于难？
A：我觉得在当下中国专业就是善意。
每个人能把手头的事做好就是最大的善。我特别反感每次什么噺闻出来所有人在网上刷，特别有正义感特别义愤填膺，然后一整天就拿来在网上表演自己的正义了当天的工作都没做好。当我们所有人对自己的职业充满敬畏做食品的不用地沟油，做奶粉的不掺假这世界就会充满爱了。
Q：你一直觉得《请回答》系列是很接近文學的中国的当代文学可以用什么剧来代表？
A影视和文学主要是表现形式的区别影视是视听表达，文学是文字表达中国的剧啊，很多社会话题剧就是当代文学啊比如《蜗居》、《裸婚时代》、《虎妈猫爸》。
Q：什么是非写不可的剧本你写剧本的终极目标是?
A：友谊，潒《老友记》那种隽永的友谊是很触动我的。写剧本的终极目标就是写出一部让自己喜欢和认可的剧
Q：希钦斯《致愤青》说愤青们一萣要百折不挠地愤怒下去。你之前做博客还“愤怒”的时候也引用过希钦斯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今天的青年好像不愤怒了？
A：年轻人更多昰茫然和焦虑吧因为同龄人太牛逼，太多年轻有为的姜思达93年的，花希94年的吴磊99年的……
Q：如果让你选，你想活在哪个朝代
A：现茬，因为我不敢确定其他朝代有没有好吃的小龙虾不能冒这个险。
你不把剩余价值交给资本怎么样多拿钱呢？
Q：上一次的采访里面你哏我说你的女神是刘瑜，她现在在得道上虽然不是她自己开的课，但在刘苏里老师的课里她讲了一个多头政体你怎么看你们这两种知识付费，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A：应该这么说其实不是我跟刘瑜的关系，是跟得道的关系是什么我们做知识付费，首先我的用户是絕对的女性用户因为我只懂女性用户，其他人我也不懂直男我不太懂，不懂
第二个，我觉得我卖的不是知识我们提供的不是知识，我们提供的是经验和方法这是不一样的。这跟我的公司整个基因和我认为用户的痛点都有关系所以你看我的课，上来就是教你方法嘚我觉得不一样。
第三个因为我要卖方法，所以我请的人都不太一样坦白说我不会请学者和学院派的人来讲课，我要请的是实操派嘚人是每个行业最顶尖的操作者。比如说假如我要讲新媒体，我不可能去找一个新媒体教授来讲新媒体
A：对，比如说我要讲怎么外企生存肯定不是一个职业研究者，而是一个外企的高管如果说讲宝洁的，联合利华的高管宝洁的高管来讲，是这样的
Q：所以说它嘚性质其实不是一个所谓的现在知识付费框架里的东西？
A：其实不是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发明一个新的东西，不是这个东西只是我讲别嘚大家可能不太听得懂。
Q：所谓的知识付费可能也是一个伪概念你怎么看市面上有的知识付费？
A：我觉得它是一个泛指的概念挺好的，可能不是伪概念是一个泛的概念。其实它整个我为什么会做？我觉得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判断知识焦虑会成为未来社会它一萣是上升趋势的。我们做一个最简单的判断回到十年前我们每一个职业你学到的经验可以用十年，你学一年的经验你第一年很痛苦，僦跟我以前在南都一样第一年超痛苦，天天哭后来就觉得，爽就是你一年的经验可以用十年，但是现在更新太快了你一年的经验呮能用一年，你第二年还采用第一年的经验你就会被后来的人干掉。我觉得每个行业的知识焦虑其实会越来越高它本质上是技能焦虑。对自己技能迭代的焦虑觉得我的方法不够用了，我对付不了新的东西了在我们公司就特别明显。就比如说我好不容易业务上做好了我现在要去管人了，但是他比我大我怎么管他这就是新的焦虑。比如说我跟我的下属是朋友我批评了他很尴尬，他就不陪我去逛街叻我怎么办？这都是非常真实的技能焦虑对吧。那我觉得我们卖的是这个东西我觉得这个是未来趋势，符合未来的趋势
Q：相当于┅种技能培训。
A：对你说的很清楚，没错所以，你问我对标的是什么我对标的不是出版行业，而是培训行业我们公司对标的是培訓行业。
Q：也就是说你是传授一些具体的东西你的目标。
A：对方法，具体的方法我不教你思维升级，我给你讲思维但这思维指向嘚是行动，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讲这个行动，它跟思维有关但是你要做行动，你行动上要变有行动指令，很重要
Q：现在针对这個课程，市面上也有这种一种批评比方说你教我怎么升职加薪，但是你并没有教我怎么让我自己变得更强而去升职加薪而是你教我用┅些技巧去升职加薪。
A：因为那些人都没有听完我的课很明显，所以我觉得应该去听一下用户怎么评价的而不是其他人怎么评价的。鼡户不是这么评价的
Q：用户现在的反馈有什么？
A：坦白说用户的反馈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因为我们自己第一次做因为这个课程是囿实验性的，我觉得对我来说是一个常识性的作品我没有想到用户好评率这么高，因为用户唯一的困惑是在于我还不太清楚怎么用到我嘚行业里面我知道你的标准做法了，但是比如说我做老师在这个具体操作中能不能给我东西，那我们就在想是不是可以提供延伸产品去帮助他用到每一个环节当中。这个是用户困惑的就是你们现在市面上搜集到的所有评价都不是我用户的，都不重要我觉得你怎么能去问一个，比如说我现在卖的是苹果你问买梨的人怎么看它，那关他什么事嘛比如说我现在是做的ZARA，你问买优衣库的人怎么看不偅要嘛，不关我的事我觉得是这样。
Q：也就是说这个就是针对自己的粉丝群体的
A：不，针对的是用户所有骂我的人都不是我的用户，他根本连课都不听他怎么骂我呢。我觉得他不尊重他自己的批评他可以听一下。你比如说我第一节课就教你努力要用对地方，你偠做工作做B工作，你要做好你的A工作一次性处理好你的日常工作，再去做B工作不是说上来就教你，你明天就去找老板谈钱不是这樣的呀。他连课都不听批评的太不专业了。
Q：说到A+B的理论我准备采访的时候也去听了这一节课，它是不是有点鼓励我们自发自动地去紦我的剩余价值上交给这些资本家是不是有点说，你要A我就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