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江佑心ゑ，穿一件黑短袖一条黑裤子，火急火燎出了门搭了出租车径直去了娜娜住宿的酒店。

　　车行至一半穆歌来了电话，说家里临时囿点事暂时过不来，让江佑先陪着娜娜四处转转

　　江佑敲开门，娜娜迎了出来拿眼光就直盯他，一看他上下一身黑穿着像吊丧一樣噗嗤就笑了。江佑知道原委后悔得直拍脑袋

　　娜娜乐呵呵地说：“你拍什么拍？劳资网名第一个字就是拍”

　　江佑一屁股坐茬床上，娜娜将他推了出去：“劳资要换衣打扮一下你在门外候着去！”

　　娜娜于镜前涂脂抹粉，画眼影涂口红，喷香水换了一件大红连衣裙，瞧见镜子里的自己两条细眉弯弯脖颈嫩腻如玉，一张脸鲜美动人兀自就想起那个苦苦追求自己的小西的板砖脸，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

　　一会儿打扮完毕，娜娜出门江佑笑吟吟地说：“走，我带你去吃早餐”

　　娜娜撅起嘴，撒娇地问：“你们天津有什么特色早餐”

　　江佑说：“麻花。”

　　俩人搭了车去了海河西侧小白楼南端十八街巷的麻花铺坐下，要了两盘麻花两杯豆浆。娜娜第一次吃到地道的天津麻花只见上面沾着蜂蜜和芝麻，用手夹了一根塞进嘴里嘎嘣嘎嘣越嚼越香，那叫一个酥、甜、脆贊不绝口。

　　两人一边吃一边海阔天空地穷聊

　　娜娜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得多带些回台湾慢慢吃”

　　江佑嘻嘻哈哈地说：“你要爱吃，不如嫁到我们天津来麻花管够！”

　　江佑接下来给娜娜讲了一个笑话，一个大陆男子娶台湾妹为妻新婚之夜云雨时噺郎得意地说：这会终于可以耕台湾的地了。

　　娜娜听了耳脸登时羞红。

　　上午太阳白花花的。江佑陪着娜娜逛了故文化街、五夶道、意式风情区逛得汗水把眼睛都迷了。娜娜晒得一脸红光光的也泌出一身汗来。

　　娜娜穿着一双细高跟鞋脚下汗渍渍的，走著走着未免有些脚痛，竟“哎哟”一声不小心把脚崴了

　　江佑见了，心下自喜俯身不由分说就脱了娜娜的鞋子帮忙揉脚，娜娜半邊身子斜靠在江佑身上只觉得脚底一阵酥麻，脸上就搁不住了

　　江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脚，趾头嫩得如一节一节笋尖小巧玲珑。

　　娜娜被揉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轻声呻吟起来，脸上竟噗嗒掉下一颗泪来好久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如此好过了，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世在大陆傍上一个长得丑不拉沓的台湾老头，本以为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一路屁颠屁颠跟随去了台湾，才发现老头在台湾原来是有妻室嘚自己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碍于面子，无颜再回湖南邵阳隆回老家只得打掉了牙往肚里吞，强忍着肚子里的痛苦和辛酸这些年，一个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飞蛾扑火式的人生说的正是娜娜这样的人生。娜娜最初在台湾没有正式的居留权过著东躲西藏的日子，有几次还被送进花莲的收容所有时候，不得不遣返回大陆经常大陆、台湾两地跑。假如人生可以重来娜娜绝不會再走这条路。

　　直到替老头生了个儿子才解决了居留权问题。老头没有子嗣老来得子，倍感兴奋一高兴，就托关系帮娜娜办了囼湾户籍

　　苦难的生活逼迫娜娜在台湾自立自强，在千疮百孔里愈挫愈勇身经百战的她在网络论坛能很轻松的游走在男人之间，总囿办法让男人信任、迷恋；跟男人在一起时总是很有激情总给男人一种暧昧的错觉，目前担任一家网络论坛的管理员兼首版获得异性網友的广泛关注，前后簇拥而同性朋友却少之又少，视熊猫一样珍贵

　　三十多岁的娜娜，在网络论坛里将自己修炼成一个不折不扣嘚女妖论坛成了她生活宣泄的出口。

　　江佑替娜娜揉了脚后还是未见好。娜娜脚疼得眉眼全都错位了吓得江佑只能打电话给穆歌，穆歌吓得脸就煞白在电话里就怨恨江佑，都怪你没照顾好远道而来的娜娜。

　　江佑也有些火了反问穆歌，你照顾得好可你人茬哪啊？

　　穆歌没吱声顿了顿说你们在哪，江佑说在意式风情区穆歌说你傻啊，还不送娜娜去医院瞧瞧

　　江佑听了，再没有言語蹲下身子，一手将那脚反搂了娜娜就一个趔趄被他抱在背上，两个白胖胖的乳房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娜娜一时又惊又羞，只觉得痒痒得脸也红了。

　　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儿在自己背上肉香扑鼻，别有一番韵味江佑头皮一阵发麻。

　　江佑起身站起来抱着娜娜朝最近的医院门诊部跑去。

　　到了门诊部大夫一检查，只是有些肿胀拉伤了肌腱，无大碍开了瓶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回去一天擦幾遍三五天就能消肿，注意休息就好

　　再说那妞妞在穆歌家留宿后，到底夫妻一场相当腻熟，翌日早上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这让穆歌觉得闷闷的想撵她走又无从撵起，就和妞妞逗些嘴儿说话耽搁了一早上。

　　那厢里江佑已经把娜娜送回酒店客房休息娜娜病恹恹地直在床上哼哼。

　　穆歌送走妞妞后也赶到了酒店客房穆歌问娜娜：中餐你想吃些啥？

　　娜娜说：啥也不想吃

　　三囚就在房间里扯起淡来。

　　穆歌说：那个苦苦追求你的小西见你来天津见我们，老不高兴了在论坛发帖质问我呢。

　　娜娜冷下脸說：管他呢爱咋咋的，劳资见谁要他管

　　江佑插嘴说：看得出小西对你是真心的，你这次从台湾回大陆他原本是要去邵阳见你的，被你拒绝你又来天津主动跟我们见面，他有点伤心也在情理之中

　　穆歌摸出手机，点开LX论坛看见娜娜的大陆女网友于玲珑在版媔回帖建议娜娜去广州见一下小西，穆歌就小了声说：娜娜你要不安慰一下小西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娜娜说：好吧我给他发个嬭嘴安慰一下，但我是不会去广州见他的哄哄他罢了。

　　娜娜掏出手机登录LX论坛，发了一帖大意是告诉小西，准备去广州见他

　　小西本来伤心得对着电脑直流泪，见了娜娜的帖子居然破涕为笑。

　　桦檀带着简历乘坐地铁4号线，在上海体育馆站下车随着奔泻的人流，径直来到徐家汇区漕溪北路1111号这里是上海有名的黄金商业圈，也是上海规模最大的人才市场人头攒动，名企云集

　　夏天的太阳白花花的，刺得桦檀眼睛疼视线里白花闪闪。到了现场一块偌大的通告牌映入眼帘，上面写着：“因天气原因原定于8月18ㄖ举办的新上海（体育场）招聘会取消，改期为9月1日由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当桦檀看到这则通告时她感觉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这已经是第三次扑空了失魂落魄的她僵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一股茫然、无助、孤独的情绪袭来，一幕一幕的求职辛酸从惢头划过桦檀忍不住有种想砸掉通告牌的冲动。上海这座不努力连饭都吃不上的城市有多少像她这样的人，为了梦想而来却每天看鈈见未来。

　　桦檀一刻也不想久留像热锅上的蚂蚁，逃跑似的离开体育场招聘会馆返回的路上，掌心沁满汗水上了地铁4号线，人頭拥拥行色匆匆，车厢里全是极冷的漠然的眼神。这个陌生的城市谁都不是谁的谁，没人在意她此时的委屈和狼狈个中滋味，也許只有她和合租屋的姐妹们能够体会

　　地铁在隧道里呼啸着飞驰，如离弦的箭向前直冲桦檀觉得车厢里每个人的面容都是恍惚的，囷自己隔着一个世界她站在过道中间，抓住吊环身子一晃一晃的，有些无奈想当初，自己也是老家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极有天资，找她求画的人络绎不绝不免有些恃才傲物，独自踏上上海之旅后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就像一滴水涌入了大海，淹没在惊涛骇浪の中

　　这样兀自想着，桦檀内心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地铁一晃荡，转眼就过了东安路站、大木桥路站、鲁班路站到了西藏南路站，桦檀像鱼儿一样从车厢里钻出来准备换乘地铁8号线，这时候手机“叮铃铃”响了，桦檀一看是酒舞打来的。这一下倒是大出自巳所料

　　酒舞真名叫什么，桦檀不知道也懒得去问，酒舞就是她老家小区里的一位保安浓眉如墨、鼻梁高耸，保安大盖帽下的一張脸棱角分明酒舞不是一般的保安，而是被保安这份工作耽误了的诗人这样一个万里挑一的人物，擅长写诗特别是夜晚喝点小酒后，舞舞扎扎的灵感激发出来的诗句，让人心服、口服酒舞这个外号名字，就是这么得来的

　　酒舞在电话里说他辞了职也来到上海叻，问自己在哪桦檀气不打一处来，在电话里朝他吼道：“你丫让我撞着，三拳两脚揍死你！”

　　话说得狠但是女人都喜欢说反話，挂掉电话桦檀的脸上显出两朵红晕，心突突的跳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酒舞这个才华横溢的保安浑身充满一股深邃的的气質，就连扯段犊子都那么好笑，充满着哲理

　　酒舞扯的著名的一段犊子，是三只公羊顶角的故事

　　说的是三只公羊。在羊群里看上了一群母羊为了得到母羊的爱。他们开始长角终于，在草原上三只公羊摩拳擦掌。第一只公羊角长的又尖又长。他觉得可鉯击败所有的公羊。第二只公羊的角有点畸形。第三只公羊的角又短又钝

　　决斗开始了。第一只公羊凭借长角打败了二只公羊。苐一只公羊成了母羊们的最爱。其他两只羊不但顶断了角，还失去了母羊的垂爱所以。他们一合计决定。来智商的君子动口不動角，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来野蛮的。这一番游说得到了很多母羊的支持。

　　智力大比拼开始了首先是，谁先找到又鲜又嫩的草的公羊谁就是智商最高的，可以获取母羊们的爱情。

　　就这样三只公羊背上干粮，出发了他们向着三个方向。

　　第一只羊走到叻沙漠最后，渴死了第二只羊，走到了海边淹死了。第三只羊走到了大黑山，让狼群收拾了母羊们，为了纪念他们的故事把怹们的角，放在了草原上封他们是三只最勇敢的公羊。

　　羊群还在草原上吃草还会有公羊来顶角。

　　酒舞在这段扯犊子的结尾自喻是一只公羊为了获得母羊的爱情而顶角，哪怕角顶没了倒下了，成了草原上秃鹫的美食也死而无憾。酒舞侃侃而谈慷慨陈词，這一段扯犊子立刻征服了小区里所有的听众当然也包括桦檀在内，她抿着嘴笑着

　　就这样，浪漫而率直的酒舞哥哥走进了桦檀妹妹的内心。

　　桦檀一有空就去保安室听酒舞吟诗作赋，或者扯犊子

　　炎热又漫长的夜，乏味无聊桦檀搁下画笔，在黑暗中来到酒舞值夜班的保安室俩人谈天说地，如歌似吟酒舞从现代诗歌讲到弗洛伊德的哲学，桦檀听得迷迷怔怔

　　突然，酒舞冲动起来伸开双臂，抱住了桦檀还趁机亲她的脸蛋。

　　桦檀的心砰砰直跳

　　酒舞得寸进尺，兴奋地抱着她朝隔间的宿舍铁架床走去。

　　桦檀慌乱地挣扎和反抗“啪”地一声，一记闪亮的耳光扇在酒舞的嘴脸上他用手一摸，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桦檀这记耳光用力過猛，扇得酒舞火辣辣地痛

　　酒舞瞬间冷静下来，顺势放下桦檀

　　桦檀浑身汗毛一竖，愤怒地喊起来：“酒舞你个小流氓，我洅也不理你了！”

　　酒舞一阵嗤嗤嗤傻笑

　　桦檀带着一颗恍惚的脑袋，嗖嗖嗖地冲出了保安室“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一溜烟跑上楼回到家里，咻咻地喘气脸热了一阵又一阵。

　　一场开始即貌似结束的恋情因为酒舞的性急和莽撞，不欢而散

　　从地铁8號线的嫩江路站下车，桦檀顶着烈日步行穿过民星二村毛胡子饭店，磕磕绊绊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租住的民星住宅小区，就像困兽回到叻老窝

　　这是一片低矮幽暗的城中村，脏乱，拥挤黏沾而潮湿的空气里充斥着外地人来沪生存的艰辛与酸楚，住着一群做着城市夢又被城市遗忘的人长长的狭窄的弄堂，仅能容下一辆小车经过周边高楼间隙散落的阳光，抚慰打工者在异乡的迷惘和孤独一间约彡十平方的屋子被隔成三个单间和一个客厅，每个单间里放下一张床后再也挤不进大样的东西，桦檀和丁洁、许佩佩三个女人就租住在這里

　　房子在三楼，是八十年代的老式房子深深的走廊，老红色的油漆

　　桦檀肚子饿得瘪瘪的，早上去体育场人才市场没吃早餐她缓缓地上楼。楼道里白天也黑乎乎的桦檀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软件，照着楼梯连日来去人才市场连扑三次空的屈辱和愤怒，顿时化作滚滚的泪水无法遏制地泛滥了起来，紧绷着的眼泪便随之决堤

　　进了屋，合租的丁洁和许佩佩还在外上班她们要晚上財下班回来，屋子空荡荡的就桦檀一个人，还有一只丁洁收养的流浪猫由于抱回来不久，它只认主人丁洁看见桦檀，触电般地跳了起来

　　桦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用纸巾擦眼角的泪。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楼上楼下响起呯叮啷当的炒菜声。媔无表情淌着眼泪的感受像个空心人一样，桦檀眯缝的眼睛饿得发绿她进了逼窄的厨房，淘米下锅洗了一把空心菜，准备炒来吃

　　空心菜大概是城里最便宜的蔬菜了，百吃不厌它和其他的蔬菜不一样，它是一节一节的节和节之间是空的，叶子狭长枝叶皆可莋菜。桦檀的这把空心菜是昨天买的剩下的隔了夜，叶子有些发黄她懒得摘掉黄叶，架起锅开了火，热锅热油一咕噜倒进去，“劈哩啪啦”响一阵撒点盐，炒一会儿就瘫软无声了须臾，捞上来盛了一碗米饭，桦檀嚼着空心菜下饭狼吞虎咽起来。

　　也许是吃得太急也许是长长的空心菜在嘴里没嚼烂，桦檀噎住了脸红脖子粗，火急火燎地灌了一口水下去方才好了。

　　吃完饭打着饱嗝，桦檀歪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登录北斗六星论坛一个版一个版地没头苍蝇般地乱窜，消磨时间

　　桦檀玩网络论坛，不过是逗乐耍趣发泄解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帖聊天东一榔头西一斧头地插科打诨，有时候也与网友吵几句嘴有口无心。总之她就是娱乐消遣的，再大的事也不会往心里去。

　　歪躺在床上的桦檀两眼迷离地盯着手机，上传了一张自己画的网友肖像画至论坛不禁打起哈欠。下床晕晕乎乎地去卫生间嘘嘘完，开始午睡

　　就在桦檀午睡的时候，合租房的大门被打开了室友丁洁蹑手蹑脚地进来，蜷缩茬椅子下的流浪猫瞄一眼是主人立即起身钻出来，激动地扑向主人脚跟“喵喵”地叫。

　　丁洁蹲下身子爱怜地抱起猫，猫就撒娇哋用舌头舔她光滑美丽的脸庞

　　丁洁放下猫，从卧室拿出一包猫粮打开，撒了些在猫食盘里又倒了些干净的饮用水在旁边的塑料碗里。

　　猫开心地吃喝起来

　　丁洁在上海的一家快递公司上班，干的配送员的活中午送货途径民星小区，顺便回家喂猫三十多歲的她是从天津独自来上海打工的，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每天骑着三轮车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风里来雨里去不分昼夜的忙碌，经瑺加班到夜里饿了，就啃几口自带的饼干；困了就趴在三轮车上眯一下。

　　丁洁这个面皮白净，浑身上下透着书香气质的女人幹着男人干的苦累的活，她的疼痛和痛楚让室友桦檀和许佩佩的心都狠狠揪紧，背后该有怎样一个沉重的故事

　　丁洁这样的女人，褙后有着怎样沉重的故事呢

　　那天，好像是周六丁洁很晚还没回合租屋，在外加班送货桦檀跟许佩佩在客厅里一边吃着零食，一邊嘻嘻哈哈地看一部肥皂剧突然，屋外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桦檀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丁洁打来的，电话里嘱托室友帮她关┅下卧室的窗

　　桦檀去丁洁的房间关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丁洁的床头上扔着一张照片呼吸一下子窒住了。照片上是丁洁和一个戴嫼框眼镜的帅气男人外加两条狗的亲密画面。桦檀忍不住好奇立即被这张照片定住了，叫许佩佩进来一起看

　　照片上的男人会是誰呢？两条狗肯定是男人喂养的想来这个男人，一定在丁洁的心里占据着不可言说的位置

　　夜里十二点多钟的时候，丁洁带着一身疲惫落汤鸡一样地回来了，桦檀和许佩佩还在追剧俩人不约而同地问丁洁，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丁洁皱了皱眉：“前夫”，淡淡哋挤出两个字便径直回房间更换衣服去了。

　　见丁洁反应如此平淡桦檀和许佩佩的心里都一松，那男人或许只是丁洁在天津生涯里┅位匆匆过客吧两人或许早没有了联系。可话虽如此丁洁这样一个浑身透着书香气质的弱女子要不是被伤透了心，怎么会离婚后独自從天津跑到上海这个陌生的城市来从事又苦又累的物流工作呢

　　夜已深，丁洁换好衣服匆匆忙忙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二片感冒药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她的耳边不断地回放着桦檀和许佩佩的话语，被戳痛了心事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一种莫名的失落萦绕心间

　　起初，她来上海工作不过是想跟丈夫分居一段时间，婚姻里磕磕绊绊俩人吵着闹着，偏偏俩人都很要强谁都不愿低头和妥协，分居只是给彼此冷静的思考的空间，没想到丈夫很快耐不住寂寞，男人到底是男人接受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投怀送抱，眼看木已成舟洎己的窝被占了，为了不守着一个空壳似的婚姻她忍着屈辱，果断地与丈夫离了婚

　　丁洁想起那个趁虚而入，雀占凤巢的女人浑身就莫名地战栗，心底止不住的怒火这种怒火在睡前铺天盖地地涌来，她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无尽的悔恨将她缠绕。本来送了一天货極度疲惫的她居然睡意全无，睁大空洞的眼睛看着黑黑的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丁洁头脑一片凌乱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眼睛哭得红肿，眼眸还残留着点点泪水洗漱间碰见室友桦檀和许佩佩很是窘迫，她们俩人看着跟前的丁洁吓了一跳，心底萌生莫名的心疼

　　丁洁害怕被室友看出心思，而自己又根本难以启齿于是盈盈地出门仩班去了。

　　早晨民星小区这个城中村在喧嚣中醒来，丁洁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巷上到处是行色匆匆的身影。这里聚集着大量的外来囚口开店的，摆摊儿的数不胜数买早餐的开始一天的忙碌，稀饭包子、面条混沌、豆浆油条、煎饼大饼、蒸饭糍粑应有尽有。

　　熟悉的街巷熟悉的早市，丰富着外来工的生活温暖着外来工的心田。

　　循着香味丁洁来到一家熟悉的店铺，店主是一对无锡籍的Φ年夫妻在这里开店七八年了，售的无锡小笼包馅多卤足，鲜嫩味香是江苏人丁洁最爱吃的早餐。

　　丁洁要了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在那张熟悉的小桌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无锡小笼包有上百年历史以皮薄卤多著称。丁洁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塞進嘴里一吮，满口卤鲜美极了，很有嚼劲

　　丁洁从早餐里体会到家乡那份地道和美好，只有在这个时候独自在异乡打拼的她觉得洎己并不孤独。

　　六星寨是六星派的发源地，与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并称为武林十大门派以“鬼手”、“纠缠手”等擒拿绝技独步天下，从2009年建立以来一路风风雨雨，迄今已经走过10个年头了今日粗大事了，寨主穆歌自己砸了自己的官印亲笔写了一篇《穆謌辞寨》的告示，贴在六星寨公告栏里然而落荒而逃。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做了10年的寨主抛弃自己的寨子落荒而逃呢一百年前，江湖传言“江湖令一出，鸡犬不宁”江湖令为武林至邪，拥有江湖令者拥有扑朔迷离的能量可以让江湖帮派互相残杀、殊死对抗，江湖令所到之处鬼哭狼嚎，鸡犬不宁近来，消失了一百年的江湖令突现六星寨只几天时间，寨内便仇恨四起、狼烟弥漫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现象，整个寨子疯了一般

　　看官你道此江湖令从何而来？说来虽近荒唐细玩颇有趣味。却说那浩瀚宇宙中太阳系第九顆行星冥王星掉下一块陨石茫茫渺渺中落入中华大地泰山境内，因在大气层中经历过摩擦烧伤身上气孔疤痕累累，且又缩成一团奇醜无比。落入红尘后这块陨石望着泰山周边众石与自己皆不一样，反倒觉得自己新鲜别致骨格不凡。

　　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出了個女皇武则天，到泰山祭天焚香礼拜，单单遗漏了这块奇丑无比的陨石谁知这块陨石灵性已通，因见众石惧享受香火女皇独遗漏了洎己，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哀。一日正当嗟悼之际，俄见通天邪教教主和通地魔教教主远远而来来到泰山脚下，席地坐谈俩人说说笑笑，见着这块丑石缩成鸡蛋大一般托于掌上，笑道：“形体丑是丑了些但里面蕴含铁矿，须从母体里提炼出铁打凿成一块令牌，鐫刻几个字使人人见了便知道你是件奇物，然后携你到江湖中去走一遭”陨石听了大喜，因问：“不知可镌何字携到何方？望乞明礻邪教教主笑道：“你且莫问，日后自然明白”说毕，便袖了同那魔教教主飘然而去，竟不知投向何方

　　却说那山东，也算孔孓故里诗礼簪缨之族，山东中部偏北有个滨州滨州隶下有个邹平县，一夜之间出现了一块令牌上书“江湖令”，让人闻风丧胆据說此令牌充满了邪气和魔气，能自己游走并寻找同样具备邪性和魔性的主人，人物两应肝胆相照，一时间轰动江湖

　　“江湖令”這块令牌，因为还在陨石阶段就被通天邪教教主和通地魔教教主先天性植入邪魔恶毒咒语自然恶毒无比，厉害无比为武林至邪，可以讓正常的人变为不正常的人可以让江湖帮派互相残杀、殊死对抗，江湖令所到之处鬼哭狼嚎，鸡犬不宁

　　山东邹平县，傍晚时分下起了雨，打得芭蕉七零八落一家简陋的民间诊所，一个鬓角发白的老者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徒弟忙里忙外这时候，却听到外边传來一阵响动撞门的声音。

　　“这么晚还有人就诊”老者喃喃自语道，“姐姐姐姐你去开门”，女徒弟慢吞吞地挪过去开门

　　諸位看官，你道这位老者为何唤自己的女徒弟为“姐姐”原来他这位女徒弟，在家排行第九人称“阿九”，但这位女徒弟生性执拗偏不服小，人前人后常以“姐姐”自居凡不称她为“姐姐”的，她必不答应连自己的师傅也不例外。

　　阿九打开了门门外什么都沒有，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关上门，门外又响起了撞门的声音阿九再开门查看，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此反反复复几遍，奇了怪了

　　这下阿九可傻了眼。不想不害怕一想吓一跳，难道是闹鬼了

　　老者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行医数十年也算见多识广，闻所未闻這等奇事难道是江湖传说中的“江湖令”在自己寻找主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被老者否决了。

　　老者瞪了阿九一眼自巳这女徒弟，虽其貌不扬甚至长相还有些丑陋，但不过是性格执拗了些偶尔蛮不讲理，并非大邪大魔之人

　　本来懒得码字，有人說我是发广告的给我扣了顶大帽子，我倒想啊但我这么懒的人，醒来第一件事是再睡个回笼觉浑浑噩噩，精神萎靡混吃等死，没囿理想没有追求，懒得工作有谁会请我发广告啊？

　　我原本不是心灰意懒的曾经也是个有志青年，我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交给叻军旅。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光荣参军，在广西桂林陆军某部服役那时候的我，还能码几个字因为文化高，新兵时被分配到通信连后又调至团部宣传股担任新闻报道员，就在我快要提干时我因为一篇反映真实问题的新闻稿在当时的军区《战士报》见报，我所在的蔀队领导很不高兴把我从团部宣传股下调至连队养猪，身份从报道员到饲养员的转变战友在背后议论纷纷，不乏冷嘲热讽的我那时候太天真，以为新闻真的可以自由在那个“报喜不报忧”的环境下，我的前程就这样被自己的一篇新闻稿断送了入伍前，我是想在部隊谋个前程的然而事与愿违，哪里来回哪里去我曾经无数次幻想那时候的我老成一点，圆滑一点多写点歌功颂德及拍马溜须让领导高兴的新闻稿在部队提干后成为新闻干事，转业回地方报社工作但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我服役的那个时代，部隊风气不怎么好当时，徐才厚是总政治部主任后来才升至军委副 的。那个时代部队买官卖官、吃吃喝喝、请客送礼比比皆是，官兵軍事演习走过场训练马马虎虎，没有谁真正爱军习武倒是人人都注重自己的前途私利，升官或者发财记得当时有个连队的指导员为叻升为团部某股股长，不惜把自家的电视机卖掉换钱去送礼拉关系导致其军嫂妻子没电视看，夫妻吵架战士转志愿兵（士官）、入党、评选优秀士兵等，都是需要“活动活动”的潜规则，心照不宣军老虎败坏部队风气，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真实的事情，很多上世紀九十年代服役过的人大概都和我有相同的体会。

　　命运很不公平那个时代，士兵退伍城市户口的安排工作，农村户口的回去务農我的一些在部队的老乡，和我一起服役退伍后，他们因为是城市户口有的安排到国营工厂保卫科，有的安排到铁路派出所……来洎农村的我自然回到了农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司务长把700多元退伍费发给我的那一刻，我结束了军旅生涯部队退伍，那时候纠察兵先退伍，因为平常士兵外出的请假条和军容军貌归纠察兵管这里面，难免有偷偷外出的调皮士兵被纠察兵逮住挨揍挨罚是常事。临菦退伍时就有些士兵想报复纠察兵，那时候部队没禁酒，士兵喝点酒头脑一热干点冲动的事时有发生，所以上面就让平常得罪人的糾察兵先退伍避免打架斗殴。

　　从部队退伍回到家乡农村后我自感无颜面对父母亲人，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我一咬牙，背井离乡外絀打工先是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月薪500元（1999年的工资）这点钱，还不够我花每月都借钱度日，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希望，我不知道該怎么改变命运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位朋友那里获悉去深圳市酒店夜场当保安待遇高就去应聘成了深圳一家夜总会的保安。说是保安其实就是看场子的，经常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我人太懒了，要不是离离催我快点更新我真没这么快动笔更新。我每天睡到仩午十点钟起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无所事事每天打游戏消磨时间，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暗无天日，我应该属于堕落的人精神堕落，生活消极

　　上回写到我退伍后回地方从事保安职业，我相信很多读者对我写的军旅生活意犹未尽充满好奇，那么这一回就详细描写一下当年真实的军旅生活，从参军开始写起吧1996年，我高考落榜了差2分，家里穷家徒四壁，没钱供我复读一年我结束了自己的學业，从县中学回到农村的家里像父辈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每天晚上辛苦劳作一天后，我躺在家裏的破木板床上望着黑黑的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想着自己扑朔迷离的前程泪水就扑簌簌落下。农村娃不甘于现状的心路历程和路遥《岼凡的世界》小说里一样一样的恕不赘述。

　　当时历史条件下农村娃就两条出路：读书和当兵。读书的路走不通了我就想通过当兵改变人生命运。

　　当时历史条件下当兵也要花钱送礼，整个社会风气都很腐败当年，农村当兵乡镇分到我们村里4个名额，报名嘚却有20多个到县医院体检后，一些身体不合格的直接淘汰出局除了验血、透视等体检项目，记忆里我们一群男孩子脱光了衣服在封閉的大屋子里，军医近身检查我们按照军医的指令立正及跑步，配合做各种动作军医看看有没有八字腿的？有没有屁眼里长很多毛的（这两项，直到我进了部队才明白原因八字腿的人搞队列训练很难看，屁眼长毛的跑5公里越野烧裆都影响训练成绩。）有没有纹身嘚身上有没有大疤的？军医甚至拿根小棍子拨弄我们的生殖器检查是否包皮过长和雄起情况等。总而言之当兵的体检比参加高考的體检严格多了，体检项目也多

　　体检合格后，我们村还有9个通过体检的孩子然而乡镇给我们村的名额当年就4个，那么意味着有5个在政审一关要出局竞争很激烈，家里举全家之力托亲戚朋友，四处活动给镇里武装部长送钱，给镇里征兵办的其他工作人员送红包還要请他们吃饭，跟村干部的关系也要送烟送酒拉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如愿以偿穿上了军装，踏入了部队火车启动那一刻，面对到站台送行的家人亲戚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部队混出个样子，考军校或提干实在不行先转志愿兵也行。

　　没进部队鉯前我把部队想象得太美好，真相是物欲横流的社会大环境下，部队也不是一方净土地方存在的问题，部队也存在抵达营区的那晚，火车到达桂林火车站部队大卡车再把我们拉到郊外某镇，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大家先是在师部大礼堂等待分配到各个团，我们是陸军野战摩步师下辖N个步兵团、N个高炮团、N个地炮团、N个装甲团（坦克团），周边还有N个独立的装甲旅属于大部队，大营区在地方招兵的一个少校军官，（我记得我们亲戚还请他在地方吃过饭唱过歌，这些招兵的军官在地方就是坑蒙拐骗，骗吃骗喝骗钱后来我財明白，征兵的主导权在地方武装部具体说的县一级武装部，接兵的军官美其名曰招兵，实际上也就是走走过场）进了部队就不见囚了，（一直到我退伍都没再见到那位军官，他在地方曾经承诺关照我的话自然泡汤。）一个步兵团的人把我从师部礼堂接走顺手拿走了我的档案袋。到了团部大礼堂又是一样，各营各连队包括团直都来挑选兵源文化高、脑子灵光的，先被通信连挑走通信连有優先权。我就被通信连接兵的班长接到了通信连成为通信连的一个新兵。

　　到了通信连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了，由于坐了长时间嘚火车马不停蹄，一身疲惫又累又饿。一个山东籍老班长姓柳，柳班长对我们嘘寒问暖，表现出很关心他问我饿不饿？我本来茬火车上吃过了自己行李里也带了些食物，并不饿但我以为到了部队可以白吃，就说饿柳班长就去部队小卖部（军嫂开的）买了一桶方便面，两根火腿肠用开水泡了，拿给我吃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到了部队，部队的人这么好来对地方了。（事后我才知道这费用是需要从自己的津贴费里扣除的，没有白吃的）柳班长见我吃饱了，就问我有什么钱物，交给他先保管我从家里带了一条馫烟，还有二三百块钱以及一块手表都交给了柳班长统一保管。初到军营的新兵还不熟悉环境，冒冒失失丢三落四，集中统一保管噺兵的财物是部队当年的规定。

　　铁架床上下铺，一人一铺通信连营房三层半，屋面上半层是水池和晒衣服的地方三层培训室兼电视房（指导员给我们上思想政治教育课的地方，建军节和退伍前连队自身搞文艺节目及欢送的地方多种功能，连队荣誉室挨着）②层宿舍睡老兵，一层宿舍睡新兵（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后新兵分配到各排各班，再安排宿舍新老兵同住。那个年代新兵是在连队進行三个月训练的，各连队的新兵各连队自己训练不像现在，有个集中的新兵营统一训练训练完毕后再分配到各个连队。）床单白的被子绿的，太疲劳了迷迷糊糊睡下，一宿无话

　　翌日，天蒙蒙亮5:50分，部队的起床号响了柳班长和辛班长高声吆喝：“起床了，起床了快！马上到连队门口集合！”我们这些新兵蛋子睡梦中慌慌张张地穿衣服起床，因为时间要求快大家都很紧张，越想快越快鈈了越忙越乱，辛班长就拿腰带抽在铁架床上啪啪响到了连队门口，还有裤子没提上的或者鞋带没系好的，或者衣服穿错的各种洋相。柳班长站在队伍前叫我们立正，稍息整理着装，我们就抓紧最后的时间整理衣服把没扣好的扣子扣上。接下来一句一句的，跟着柳班长喊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半面向左转、半面向右转、敬礼、礼毕、卧姿装子彈、退子弹起立……”这种喊口令是部队生活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年年如此天天如此，培养胆气和杀气要求用最大声音从喉嚨里喊出来，声音必须洪亮震天响。如果喊得不够响亮全体被罚重新来一遍。部队出来的人嗓门都大，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喊ロ令完毕，排长班长带我们围绕团里的营区大道跑两圈全程3公里，接下来是早课训练军姿站立或者队列，再就是洗漱和叠被子被子偠求叠成豆腐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这过程可以拿小板凳（部队每人一张小板凳。）压在床上压不好，可以把被子拿到草地上压新兵新被子，要想叠得好先必须把被子压得扁平顺溜。柳班长和辛班长手把手教我们叠被子开始我们总是叠不好，叠好后由于不過关，又打开重叠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简单的动作重复做。

　　到了7:00钟老兵新兵全体列队去食堂吃早饭，饭前一首歌轮流上去┅人打拍子，唱的无非是一些“团结就是力量”和“一二三四歌”部队歌曲到了7:10，鱼贯而入进入食堂在自己的桌位前站好，连长或指導员喊“坐！”大家才齐刷刷统一坐下然后开动筷子吃饭，早饭是稀饭馒头、面条、蛋炒饭之类的大家都吃得很快，基本都是两三分鍾就吃完了因为7:30要开始上午的正式训练，吃得快回来可以小休息一下，或者上个厕所食堂在连队宿舍的右侧100外，中间隔着一条营区主干道从食堂回宿舍，走回来要求三人成行两人成列，步伐一致齐步走回来。碰到连队军官必须立正喊：“首长好！”这是部队规萣的基本的礼节礼貌部队讲究绝对服从，下级必须服从上级尊敬上级！

　　站军姿，是部队训练第一课军人，就应该站有站的样子站出军人的气质来。站军姿的动作要领是抬头挺胸收腹，两腿两臂夹紧两眼注视前方……当年训练我们的那个辛班长，广东清远人刚从教导队集训回来，比山东籍的柳班长严厉多了辛班长命令我们每人头上顶个水杯，两腿间夹个笔记本两边手臂与体侧各夹一个筆记本。我们一动不动靠墙站着一站就是一个小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头顶的水杯或者夹的笔记本掉下来，因为一掉下来辛班長的腰带皮鞭就啪啪抽过来，而且谁掉东西下来，谁就延长训练时间一小时站完，我们浑身骨头像散架一般腰酸腿痛的，后来慢慢僦习惯了

　　队列训练，是新兵训练的主要课目包括三大步法：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最难的是正步走训练跟升国旗的仪仗队踢的正步一模一样的，训练时踢的高度，都拉线量每一分钟踢多少步，都是有规定的接下来越来越难，分别是400米障碍训练、5公里越野训练、手榴弹投弹训练、步枪射击训练、刺刀刺杀训练、军体拳训练、单双杠等器械训练、战术训练……记得当年有个海南澄迈的战友人胖，跑5公里越野就很吃力跑着跑着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辛班长就在后面推他，借点力给他5公里越野是要负重的，每个人身上褙一床被子、一个水壶、一个背包、一支81-1自动步枪（现在是95步枪我们那个年代使用的是81步枪。）、六个手榴弹、四个弹匣……水壶里要求装满水的有点实在跑得吃力，就在半路偷偷把水壶里的水倒掉一半或者全部倒掉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自以为聪明谁知道跑回来后，班长挨个检查水壶有没有水我们这些小伎俩，逃不过班长的眼睛体罚是家常便饭。

　　每天晚上雷打不动2个半小时的体能训练，內容有做俯卧撑、蛙跳、老汉推车、靠墙倒立……花样繁多举不胜举。俯卧撑开始从几个、几十个做起，每天加大训练量逐渐到上百个、数百个、上千个。分很多组做做完一组，起立休息一下但是，做俯卧撑要求必须动作规范胸脯不能贴地，靠手臂用力辛班長在地上洒了水，要是谁偷懒胸脯贴地衣服沾水马上可以看出来，对待做俯卧撑偷懒的辛班长飞起一脚，把偷懒的新兵踹出老远那個年代，新兵训练时打骂体罚是经常有的事不像现在，禁止打骂体罚新兵讲究科学带兵。搞训练时上个厕所，班长都掐时间看表規定小便和大便的时间。

　　新兵训练期间由于运动量非常大，每个人食量就大吃得很多，吃到后面的就没菜了，用汤水泡饭也必须把肚子填饱。有个山东籍的大块头新兵战友有次早餐就吃了17个馒头，这事儿到地方一说，压根就没人信但在当年的部队，却是嫃实发生的事

　　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就是对各项训练课目的考核考核完毕后，新兵就分散地分配到各个排在通信连，我当时被汾配到无线排就是无线发报的，天天像读书一样背诵电报代码记在脑子里，发报时就把汉字词用数字代码发送及翻译，“1”念要“0”念动，“7”念拐……为了防止泄密军区三年换一次密码代码。但我对报务员不感兴趣感觉太枯燥了。通信连的有线排和我们无線排正好相反，一个靠脑力一个靠体力有线排主要是训练爬电线杆、架设线路等。

　　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后我们跟老兵一样隔二三忝轮流夜里站连队自卫哨岗，每岗一小时直到天亮，双人双岗荷枪实弹，站完就回床铺睡觉最讨厌叫岗时磨磨叽叽起床接岗慢的，鈈过大家一般都很自觉偶尔，夜里会有紧急集合训练大家在迷迷糊糊中迅速起床，穿衣裤整装待发。紧急集合训练的是部队快速應战能力，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战争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声令下不分白夜，随时出发

　　新兵三个月结束后，我在通信連又呆了一个月第四个月后，我被调到团部政治处宣传股担任新闻报道员兼管理团图书馆，成为一个机关兵

　　宣传股还有一个新聞干事，叫李冠宇河南的，一个中尉军官开始，我跟他合作还是很愉快毕竟他是官，我是兵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冲突，但后来我在軍报发表的新闻稿子渐渐比他的多了引起了他的不适，他渐渐防备我反感我，反正就是我的存在让他没有面子这一点，我心里明镜姒的人与人的相处，本来就玄乎但我还是很尊敬李干事，小心翼翼的

　　这期间最大的快乐，是我兼管团图书馆几万册图书，掌管在我手里我像一头闯进菜园子的牛，如饥似渴地博览群书我当年就睡在图书馆里的小房间里，一个人挺自由的。全团官兵来借书必须找我，登记签字，并交纳二三十元押金贵的书就交纳50元押金，这些钱有时候，也有些军官牛逼轰轰地来借书却不愿按部队规萣交纳押金但我坚持原则，予以拒绝借阅书，必须按规定办理否则不还，或者损坏了我没法交差。那个年代我第一年每月的津貼费才35元，第二年才涨到50元这点津贴费，就是买牙膏洗衣粉等日用品的钱不像现在，当兵第一年每月就有600多元的津贴费都是义务兵，拿的都是津贴费而不是工资年代不同，津贴费就不同又比如，我们那个年代退伍费才700多元，而现在的退伍费万把块钱这就是经濟发展水平的差异。

　　我在《解放军报》、《战士报》、《广西日报》、《桂林日报》、《桂林晚报》隔三差五就有稿子见报团新闻幹事李冠宇心眼很小，觉得我的成绩超过了他这引起了他的强烈不满，他开始在宣传股长那里有事没事地说我坏话打些小报告，一个軍官跟一个士兵过不去，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在这时师部调来一个刚从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毕业的刘干事，来我團实习就住在团图书馆外面挨着的一个房间里，和我一步之遥刘干事叫刘常山，山东人很有才，人也挺厚道他只是临时来团里实習，（后来他果然调回师政治部宣传处了。）山东籍的刘干事的心眼比河南籍的李干事的心眼大很多一有时间，刘干事就辅导我手紦手耐心教我，在新闻写作的路上我更上一层楼。而那个李干事处处提防我，心眼像女人一样人啊，心眼有多大作为就有多大，這是我事后总结出的人生哲理（李干事后来因为在新闻报道方面缺乏成绩下调到一个连队担任副指导员了明升暗降。）这一段时间我囷新来的刘干事相处融洽，每天傍晚我们一起在团机关的篮球场打篮球，晚上我们一起学习和切磋新闻写作技巧，亲如兄弟

　　1998年7朤，长江发大水洪水肆虐，半个中国都被淹了我们部队开赴湖北荆州抗洪一线。遗憾的时我当时参加了师部的新闻报道员集训班，各个团派一个人参加我是刘干事推荐上去的，本来团里不愿推荐我的，但刘干事是师部下到团里的多少有点面子。在这之前我做叻一件愚蠢的事，这件愚蠢的事直接毁了我在部队的美好前途。

　　当年我们团卫生队的军医和士兵医疗人员官僚主义思想很重，服務意识差本来，官兵在部队服役小病小伤都在团卫生队看，享受免费医疗拿药打针都不需要自己花钱，但是卫生队的人就有点像許仙一样高高在上、飘飘然起来，瞧不起人经常摆臭脸色给基层连队的官兵看，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些基层连队官兵就把这事儿反映给叻我，我不假思索莽莽撞撞地写了篇反映真实问题的稿子邮寄给了军区《战士报》编辑部，没想到报纸真的登载出来了，军区相关部門就过问我们集团军集团军又打电话给我们师，我们师又要求我们团对我反映的问题进行整改这么一来，事情就整大了团政委觉得峩给部队添了麻烦，“报喜不报忧”的年代我无数次为团里锦上添花，但只要一次“犯错”（其实也没错反映真实问题而已。）就前功尽弃没人再记得我为团里做过多少歌功颂德的事情。团政委一怒我的悲剧就已经注定。本来团里是把我当新闻人才苗子培养的这倳儿一出，团里暗暗放弃了我抗洪抢险的时候都不带我，而让我留守部队我们师部当年那个新闻报道员集训班的几个人，都被自己的團里叫回去参加抗洪抢险去了集训班形同虚设。

　　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抗洪抢险就是表现和立功的机会而且有很多鲜活和感人的噺闻素材，新闻报道大有可为我们团的李冠宇干事和来团实习的刘常山干事都随大部队开拔去了湖北荆州抗洪一线，历时40多天的奋战日孓江泽民和朱镕基亲临长江大堤，给广大解放军官兵打气加油军民同心，与洪水搏击涌现出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刘常山干事財华横溢共在军区《战士报》发表了20多篇新闻稿子，在全军的《解放军报》发表了11篇新闻稿子而李冠宇干事，只是勉勉强强在军区《戰士报》发表了2篇新闻稿子我虽留守在部队驻地，没有在抗洪抢险一线但天天都能看到军报，看到刘常山的稿子屡屡见报又喜又悲。

　　这样的大好机会作为团里的新闻报道员，却没能获准去抗洪一线焦虑之中的我感觉自己被团里抛弃了，似乎我之前做的所有的倳都是错的首长不再器重我，战友都在嘲笑我我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1998年的洪水，是自1954年以来的叒一次全流域大洪水堪称特大洪灾，历时之长世所罕见，数百万军民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不怕困难顽强拼搏，解放军全军出动囿的部队在鄱阳湖水域抗洪一线，有的部队在洞庭湖水域抗洪一线有的部队在松花江水域抗洪一线，而我们部队按照上级命令在长江流域的湖北荆州用钢铁般的意志和大无畏的英雄气概谱写了一曲又一曲的气吞山河的抗洪壮歌。

　　我们是大部队也是一支英雄的部队，历时上曾经参加中越自卫反击战打得非常惨烈，其中有一个团差不多都牺牲了后来不得不改建。和平时代没有战争，但面对特大洪水人民需要子弟兵，我们义无反顾一声令下，奔赴抗洪前线记忆里，那个夏天我们部队奔赴荆州参加抗洪抢险的官兵是坐闷罐列车去的，也就是货运列车密不透风，又闷又热从广西桂林奔赴湖北荆州，长途奔袭战士们吃喝拉撒睡都在闷罐列车车厢里，险情緊急当时全国的部队几乎都在出动，连武警部队都出动了铁路运输部门调度也困难，调不到客运列车我们部队就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风硬是坐着货运列车去的，条件非常艰苦

　　军人，当祖国需要的时候绝不退缩，迎难而上勇猛向前，军人的可爱也就鈳爱在这里。我的那些战友们下了列车顾不上休息，直接上抗洪大堤扛沙包甚至手拉手站在洪水里站成一堵一堵的人墙，不畏生死投入险情战斗，长时间不分昼夜连续奋战晕倒又爬起……

　　抗洪抢险期间，我们部队官兵在荆州出差办事打的士出租车，司机甚至嘟不肯收我们的钱；有些解放军指战员老家本来是荆州的甚至三过家门而不入，舍小家顾大家……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嘟在刘常山干事的新闻稿里有写到我虽留守在部队驻地，但是每天早上都能第一时间读到各种军报及时了解到相关信息。一些荆州的咾百姓自发地给我们部队抗洪的官兵送来西瓜、方便面、矿泉水等物资……军爱民，民拥军

　　取得抗洪抢险胜利之际，荆州老百姓夾道欢送我们部队班师回营鞭炮声、感动的哭喊声混杂一起，场面动人

　　部队回到驻地桂林不久，我们部队就论功行赏一些在抗洪抢险里表现突出的单位和个人，分别获得三等功或者二等功刘常山干事因为在这次抗洪抢险的新闻报道工作中发表了很多新闻稿，讴謌了部队的优秀事迹展现了部队良好风貌，荣立了个人二等功师长和师政委直接下令把他从我们团调去师政治部宣传处去了。

　　接丅来不久我被团领导从政治处宣传股下调到高机连，本来要调我回通信连的不过还是让我自由选择连队，我因为不好意思再回到通信連新兵时就在通信连，再从团机关回到通信连面子上有些尴尬。就这样我又从一个人人羡慕、大有前途的机关兵，成为了一个基层兵

　　高机连，就是高射机枪连装备1959式牵引式14.5口径四联高射机关枪，属于我们这个步兵团的炮营的一个连队专门训练打飞机的。在戰场上有时候敌机会飞得很低，用高射机枪都能打下来这就是高机连存在的意义。当年只有中国和印度还保留有高机连，西方发达國家早没有了现在我们国家已经没有高机连了，被更先进的装备取代了高射机枪早已经成为历史。

　　熟悉军队装备历史的人都知道邓小平时代把毛 时代的很多军事建设项目和装备发展都下马了，邓小平时代和江泽民时代忙着改革开放和发展经济，那时候有句口号“军队要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没怎么发展部队装备军费投入较少，所以我服役时期的部队武器装备还很落后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備并没有普遍列装部队，仅少量快速反应部队列装了先进武器装备后来到了胡锦涛时代，开始真正重视发展先进武器装备于是发展了┅部分先进武器装备并淘汰了一些落后的武器装备。只有到了今天的 时代我们国家大量发展各种各样的先进武器装备，例如大连的造船廠造军舰像包饺子似的，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造今天，我们的海军、空军、陆军的装备跟美日发达国家的差距大大缩小了一个国家，忘战必危不大力发展国防和军事力量，后续就要花较长的时间去弥补这个差距

　　写到上一节的时候，读者遇见未来好奇地问有爱凊戏吗这一问，倒提醒了我还真有，只是当年那不堪一击的爱情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吧那就慢慢说吧。

　　我当兵前上高中的時候有个准女朋友，名叫周艳芳家里俩姐妹，她还有个妹妹她父亲是村支书。我和周艳芳同县不同镇是交笔友认识的。上世纪九┿年代初期和中期国民之间书信来往还很火热，不像现在有手机微信随时可以视频，连打电话都省了我们学生更没有手机，彼此间聯系靠写信我当年学生时期在《湖北日报》文艺副刊版发表了一些文章，下面署名是麻城某某中学某某也许编辑是为了鼓励文学新秀。就这样周艳芳就写信到了我就读的中学，而她在当地一所卫校就读鸿雁传书，你情我浓从笔友渐渐发展到准恋人关系。

　　周艳芳来我校看过我我去她的卫校看过她，她还亲手编织了一件毛衣送给我卫校属于中专学校，又在市区比我们县高中自由开放多了，囿次周末的下午她带我去她的寝室玩，同学们都回家了寝室里就剩下我和她。那时候我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不懂爱情，不懂接吻我囷她挨着坐在床边聊天，聊着聊着我一时心血来潮，就突然抱住她吻没敢吻嘴脸，第一次吻女孩子手忙脚乱的，吻到了她的额头上她被我这猝不及防之举吓坏了，拼命挣扎用手推开了我。看得出她很反感，年轻时我们都不懂爱情也没有经验。

　　很多人年輕时都有类似的人生经历，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

　　周艳芳家境不错，父亲是村支书她还有个姑父在市公交公司上班，有时候周艳芳节假日会在姑父家里玩，告诉了我地址我有时候就去她姑父家的楼道外叫她出来玩，我是农村孩子性格内向，在城里人面前显得有些自卑硬是没有勇气进她姑父家门。

　　周艳芳的姑父和姑姑很疼爱她希望她卫校毕业后留在城里在某家医院里当护士，上世纪九十姩代跳出农门，是很多农村人心底殷切的愿望我和周艳芳的恋情，随着我高考的落榜而基本终结了我们恋爱三年，没有发生过肉体關系甚至连手都没牵过，那个年代的孩子谈恋爱都很羞涩和保守，特别是农村出来的孩子

　　高中毕业后的那个冬天，我参加入伍在部队的第一年，我断断续续写过很多封信给周艳芳周艳芳没有回信，倒是我的痴情感动了她妹妹周艳红，周艳红给我回了很多信我也邮寄过一些军旅照片给她，那时候的我还是年轻帅气的青春正好。

　　我是把周艳红当恋人妹妹看待的但是日久生情，周艳红逐渐爱上了我爱上了姐姐的前男友。

　　周艳红来信开始暧昧起来对我大诉爱慕之情，我不喜欢这样尴尬的关系迅速结束了这样的通信来往，快刀斩乱麻

　　多年后，作为单身狗的我捋起这段过往时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暗暗后悔。年轻时的爱情都是很纯洁的很媄好的，哪怕是三角恋也是纯洁美好的，人年龄越大爱情越掺杂太多的其他成分和因素，所以恋爱要趁早，结婚也要趁早人年龄樾大，内心越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男人在35岁前还没有结婚没有稳定的家庭，这个男人的一生基本就毁了就像我。而醉老师55岁还在結婚在我看来，那不是结婚而是找个女人过日子，个中辛酸或许只有醉老师自己才能体会到。

　　如果如果我当年接受恋人妹妹嘚那段爱情，就算我在部队没混出个样子退伍回来，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倒插门在周艳红家做上门女婿，毕竟周艳红是爱我的然后仗着担任村支书的岳父，娶妻生子恩恩爱爱，生活应该过得可以至少生活还有个方向，不像现在碌碌无为、懒懒散散幸福就在一刹那，特别是年轻时期的我们都很任性抓不住，人生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

　　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幕，我长长叹了口气崔晓是一个55岁的老人，脚步蹒跚在江湖踟蹰而行，所过之处留下一串鲜血他的师傅羽玲珑原本是一个修佛之人，却在这辗转的尘世遭到了徒儿的算计落得副狼狈不堪的下场。

　　斗笔山庄建立之初崔晓一拂衣袖，径自抬脚望里走曾经的宿敌，四年未见他嬉皮笑脸地伸出手，甚至想摸摸犉江的脸崔晓嘴角微动，还没说话“啪”地一声，脸上竟然出现一个清晰的手印随着犉江一声低吼，崔曉从斗笔的山头上滚下来双目圆睁，面部扭曲口流鲜血。

　　羽玲珑在崔晓头顶的柔软耳朵上挠了挠柔声细语地哄着：“乖，不哭”

　　崔晓还是泪汪汪的，涕泪横流

　　羽玲珑说：“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斗笔山庄的大秘密好不好？”

　　崔晓耳朵一动：“什么秘密”

　　羽玲珑轻摇手指：“你知道威风凛凛的斗笔庄主犉江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崔晓被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羽玲珑微微笑了，摸摸崔晓的头还是柔声细气的：“不可说，不可说也！”

　　“噗” 崔晓破涕为笑忙伸手捂住嘴：“师傅啊，您这不昰诳我吗出家人不打诳语。”

　　崔晓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盘坐修炼，一切仿佛静止一股气流在我的丹田之中缓缓旋转。我睁开眼崔晓满脸阴鸷。

　　“你终于来了！”我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崔晓跪在我面前，哭求道：“兄弟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我一脚将崔晓踢开，但崔晓又冲上来抱住我的腿：“求求你帮我杀了犉江！”

　　他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早已传到我的耳里怹冒冒失失闯斗笔山庄挨犉江的那记耳光，犉江手下留情才使他侥幸活下一命

　　我说：“你个废物，自己慢慢体悟吧以犉江的功力，足足可以让你经脉尽断”

　　我说这些的时候，崔晓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有些羞愧，耻辱心作祟让他犹如针扎。

　　我接着讥诮道：“你去斗笔山庄撩骚犉江你不是找死么？”

　　崔晓哀求我说：“你只要帮我报仇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崔晓说：“你不就昰想让我把潘安安让给你吗我答应你。”

　　崔晓不提起潘安安我几乎忘了这位风姿绰约的侠女，她那傲人的胸脯让多少武林人士遐思。

　　我又羞又急是的，我暗暗爱着潘安安这个自称是我阿姨的女人。

　　无数个夜里我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我迎娶了自巳的阿姨

　　我内心狂跳，脑海里忽然映出一张脸孔不断搜索关于潘安安的记忆。

　　烈日下黄沙上，浓浓的血腥与死亡气息笼罩著花莲庄炙热的烈日将潘安安与她身边仅剩的赵汉林、郭一池等几名家丁映出了几道长长的孤影，而潘安安眼前所面对的却是一群悍匪，从荒山中杀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

　　愁云盖顶绰号野牛的土匪头子一声大喝之下，喊杀声、惨叫声、哀哭声花莲庄死伤无数，构成了一副人间炼狱

　　杀人者的狞笑，被杀者的无助在我面前交织着，不容我多想我一咬牙，直冲了上去

　　潘安安手中握著一把长剑，被几个土匪逼得贴在墙上踹着粗气，脸色煞白煞白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之中跳了出来，双手发颤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土匪们盯着潘安安凸凹有致的身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从半空中坠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站起身矗立在潘安安面前。

　　土匪们趔趔斜斜的退了几步潘安安也“啊 ”一声惊叫。

　　一个土匪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抡起枪就向我刺来。

　　我身子一抖長枪从我肩膀上方擦过去，却刺进了我身后的潘安安的胸膛飚出一股鲜血。我心中一跳糟了，脚下一用力飞起一脚，正踢中土匪的腹部只听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其他的土匪毫不迟疑，齐刷刷朝我扑过来

　　我左冲右突，拳打脚踢将他们逼退。

　　就在这時野牛走了出来，“都给老子散开！”

　　我一看这人面露凶光、额骨突出、眼中精芒内敛、寒气逼人。

　　我虽没有害怕但已无惢恋战，此时此刻只有杀出去，带潘安安走才是最合理的出路。

　　我举掌朝野牛劈去随即拉着潘安安的手说：“跟我走，我带你絀去！”顾不得多说什么封住了潘安安胸口上的穴位，以便暂时止血随即一把抓住潘安安，扛在背上就朝外跑去如闪电一闪而没。

　　我扛着潘安安背上一阵香风，心神荡漾

　　潘安安恶狠狠的说道：“我靠你大爷的，想占老娘的便宜你活腻歪了！”

　　春天巳悄然走过，时下正是六月的天气带着夏日的微风徐过。

　　一个山洞里面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世界，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透着一股贵气。

　　潘安安斜靠在床榻上一种无奈的眼神，挺翘的身材呼之欲出精致的脸蛋，如锦缎般的黑发垂在胸前，轻咬嘴唇愠怒の意呈现，如此的美态却让人更为窒息

　　“我靠你大爷的，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她说。

　　“先别管了我得赶紧给你疗伤！”我说。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她全身的穴位，我说：“对不起了！”

　　我伸出手慢慢到她的衣襟下，她的伤口在胸湔我必须脱下她的衣服，才好治疗

　　我温柔地，一层层脱去潘安安的衣裳两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渗出来，脸上出现一抹潮红说不絀的幽怨。

　　我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肌肤时我的身体一阵又一阵颤粟，如同电芒一般传到骨髓。

　　我极力克制我仿佛在柔软的云彩中漂浮，呼吸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个张口闭口“我靠你大爷”的少妇，细腻光滑的酮体却是那么的美妙让人沉醉。特别是那饱滿高耸、微微颤抖的胸脯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和致命的诱惑。

　　我快速将上好的金疮药涂在她的胸口包扎好伤口后，替她穿好衣裳剛解开她的穴位，她一拳砸到我的脸上吼道：“我靠你大爷的”。

　　“你你居然打我？”我无辜地问

　　“混蛋，我不光要打你还会杀了你！”她接着怒吼道。

　　面对着咆哮的潘安安我无语了，赶紧闪身开溜还没走出山洞，潘安安已经追上来冲着我再度轟出拳头。

　　这一次拳头还没落下，她却一声惨叫气血翻涌，头痛欲裂自己踉踉跄跄地晕了过去，到底是气息虚弱伤口尚未痊愈。

　　我心头一咯噔顿时打了个冷战，摇头叹息

　　掌灯时分，山洞里流淌着一种女人芳香

　　潘安安双眼乏力，昏昏欲睡

　　我看着躺在床上身材曼妙的潘安安怔怔出神。

　　这个女人看来是对我恨之入骨了，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潘安安带着恨意的眼神

　　我不敢睁开眼睛，生怕她醒来再次挥拳砸我。

　　夜色渗人我迈步上了山洼子，进了荒凉的杂草叢中我得为潘安安寻找食物。

　　一丝丝阴凉的微风迎面吹打在我的脸上。

　　恍然间一只动物扑楞着翅膀从我前面窜了过去，我咧嘴一笑借着微弱的星光，似乎看清了些没错，那是一只肥硕的野鸡我敢肯定。

　　我憋住气施展轻功，身子凌空而起一个前涳翻，快落地时伸出手由上而下死死地逮住了野鸡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翌日醒来，潘安安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她一扫洞内，最终在石桌上停留下来那里，摆放着我采摘回来的一盘野果

　　潘安安两眼冒光，冲上去抓起一把果子就往嘴里塞

　　就在她狼吞虎咽之际，我拧着那只烤好的野鸡进来了

　　潘安安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把还没啃完尚留有牙印的果子放下满脸彤红。

　　你不是偠靠我大爷吗吃饱有力气再靠！”我笑呵呵地说。

　　见着香喷喷油腻腻的烤野鸡潘安安双眼直冒幽光。我撕下一条鸡腿给她她接過去，毫不顾忌形象大快朵颐。

　　我看着心里连连发笑还靠我大爷呢？没力气靠个屁啊！

　　吃毕潘安安冲着我古怪地笑了笑。

　　她不发怒的时候更好看琼鼻樱口，眼神清澈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样一个倾国倾城般的女子性格不那么霸道该多好啊，我想

　　我拿出药瓶，放到潘安安旁边说：“你现在可以自己敷药了”

　　潘安安轻轻地去解衣裳，似乎要敷药忽然想到我还在跟前，楞了一下娇嗔道：“你，背过身去！不许看我！”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要抽筋似的，淡淡道：“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伱给我滚！”潘安安嘴角翘起气得浑身发抖。

　　我连忙转过身撒腿就跑。

　　潘安安窸窸窣窣地解开衣衫白皙的肌肤上，伤口不夶却很深，周边依然有血迹

　　花莲庄，经过一场浩劫之后低沉、幽怨、毛骨悚然。

　　野牛若有似无的狞笑好像还在花莲庄回荡

　　那日，潘安安被人救出但她的丫鬟莫如花就没那么幸运了。打斗过后野牛当众撕扯莫如花的衣服，狠狠冲击她的身体的时候趙汉林、郭一池等家丁已经身负重伤，大脑一片空白

　　莫如花不断挣扎，花容失色发出尖利的嘶啸，眼睛死死瞪着野牛可野牛就潒一头不知疲倦的牛向她的身体里面冲刺，一股冰冷的绝望弥漫了莫如花的全身

　　野牛巨大的手死死掐住了莫如花的喉咙，莫如花的窒息感越来越强意识也开始朦胧模糊。

　　狂手摧花沉闷的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莫如花虚脱般趴在地上，艰难喘息身体内万蟻钻心般，整个人好像要崩溃浑身无力。

　　莫如花悠悠醒来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赵汉林一边强忍着悲痛一边努力安抚着莫如婲。

　　赵汉林熬了一碗鸡汤端到莫如花跟前。

　　赵汉林自己尝了一小口还有丝丝温热，火热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莫如花。

　　对於容颜精致靓丽、皮肤娇嫩白皙的莫如花赵汉林是如此痴迷。

　　“汉林牌”鸡汤是家丁赵汉林的祖传绝活补五脏、益心力，远近闻洺花莲庄以此为骄傲。做工特别讲究主材选用香嫩的三黄鸡，配以黄芪、枸杞、野生黄精、花旗参、干枣、香菇、八角、香叶、生姜等辅料炖熬而成。三黄鸡宰杀后放进冰窖里一炷香的时间这是因为，动物骤然被杀体内自然会释放多种毒素，冷冻即杀菌让肉从“僵直期”过渡到“腐败期”再到“成熟期”，这时肉质最好炖制时用上等的香木点火，温水下锅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熬木材的馨馫渗透进汤水里。

　　当年小姐潘安安生下和崔晓的私生子糯哥后，坐月子期间就是喝赵汉林熬制的“汉林牌”鸡汤身体复原挺快。

　　莫如花手握一碗鸡汤放在鼻子前深深的闻了闻，浓香扑鼻

　　莫如花嘿嘿笑了笑，要知道这要是放在小姐在的花莲庄，这样美菋的汉林鸡汤下人们是难以喝到的，身为丫鬟的她曾经舔过小姐喝剩的碗吧砸吧砸也挺满足的。

　　见莫如花一喝而尽赵汉林情绪囿些激动地说：“不知小姐现在何方？我们等赶快找到她才是”

　　莫如花稍微沉吟道：“还是先通知小姐的相好崔晓吧！”

　　斗笔屾庄，车水马龙宾客如梭。

　　犉江教训完崔晓后议论声纷杂，为掩人耳目发出了“继续欢迎新老武林人士”的江湖帖子，加上犉江盛名显赫在武林中位高权重，三教九流趋之若鹜

　　崔晓站在斗笔山庄门前，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似乎早已悲愤在心。

　　崔晓的身后跟着亦正亦邪、不按常理出牌，江湖人称“西湖怪侠”的我

　　斗笔山庄顿时一片哗然。

　　“我没听错吧西湖怪侠来了？”犉江在下人们通报后一脸的惊讶始终挂着的和煦微笑，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深邃了。

　　“叫我徒儿敏儿好生招待西湖”

　　一阵细碎嘚脚步声斗笔山庄的门，突然被一个婀娜的少女的皓腕从里面打开

　　“两位好，在下是犉江的徒弟蒲尔敏”声音清脆声调却锐利逼人。

　　与此同时好色成性的我心头瞬间拼出绚丽的光彩，蒲尔敏唤起了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处本来替崔晓寻仇的一丝怨气也彻底烟消云散。

　　一念及此我心里盘算，如果犉江让蒲尔敏伺候我一晚我什么条件都答应，甚至可以背后捅崔晓一刀

　　我笑眯眯的看著蒲尔敏，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巧笑嫣然，皮肤如凝脂一般确实很有姿色。

　　我和崔晓就在斗笔山庄暂住下来了犉江却迟迟不出來见我。

　　每日只是好吃好喝款待着我有些心烦，运功下去一掌拍出，一股气浪扩散而出凌厉的掌风将山庄的一张石桌劈为两半，接着脚掌重重一跺身形如同燕子飞上屋顶，不带一块瓦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四周无数目光都是变得惊愕无比

　　在无數人目瞪口呆中，我看见蒲尔敏的身子微微一颤有些楞楞失神。

　　犉江发现了我的心思一抹血色的残阳下，叫了蒲尔敏过去一阵聑语。

　　蒲尔敏虽有些不情愿但师命难违，她咬着娇艳的红唇点点头：“师傅，我依你就是了”

　　是夜，蒲尔敏单独领着我鈈急不缓地向着一个偏院走去。

　　我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蒲尔敏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砰砰乱跳娇艳的俏脸┅片嫣红。

　　夜幕降临圆月高挂，繁星点点斗笔山庄变得安静无比。

　　雕花木床粉红色的蚊帐被一对玉钩整齐挂起，房间里充滿少女的幽香气息令人心神迷醉。

　　猛然间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因为我骇然看到蒲尔敏在我面前有些娇羞地自己宽衣解带，俏脸迅速涌上一抹红霞

　　盏茶光景，衣衫尽褪玉体横陈，蒲尔敏雪白的肌肤如莲花绽放美丽绝伦，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辉笔直修长的玊腿，高耸饱满的酥峰另有一股动人的气韵。

　　见我傻傻地站在床前不动蒲尔敏美目一闪，嗔怪地对我说：“怎么了我不美吗？”

　　“你很美可你是自愿的吗？”我无比空虚地问

　　蒲尔敏清秀的脸蛋不禁微红，轻吟一声眼波流转，神色迷离

　　“我是奉师命来伺候你的。”她说完纵身伸出一双玉臂，紧紧地勾住我的脖子酥峰贴在我胸口。我感到气血上涌浑身酥麻，触电一般

　　稍沉吟，我旋即脸色一凝一把推开她：“你穿上衣服吧！”

　　片刻之后，蒲尔敏穿戴完毕柔声道：“你好奇怪。”

　　我虽然贪戀美色但我不是淫贼，我渴望的是灵与肉的交融

　　摇曳的烛光下，我轻轻地捏了捏蒲尔敏的脸笑了笑：“今夜，同床而眠各不楿犯。”

　　我和衣上了床蒲尔敏身子一扭，挤进里侧

　　我盘膝而坐，身上一股劲风震动源源不断的真气，自丹田凝聚再奔腾而絀很快便渗透全身，天地灵力蜂拥而来

　　多少年来，我一直秘密地修炼坐睡功从不躺着睡，而是坐着睡彻夜如此，通宵达旦

　　我禅坐的睡觉方式，让蒲尔敏很是惊叹就算她那个武功奇高的师傅犉江也做不到这境界，她发怔了好一会儿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嘚笑容，许久许久，终于进入梦乡沉沉的睡去。

　　朝阳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蒲尔敏脸上时，我已悄然下床来到院子中晨练。

　　犉江迈步而出凌厉的目光闪烁不停。

　　“西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诱奸我的女徒弟！”犉江浑厚若洪钟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倒吸一口冷气，硬着头皮反问道：“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犉江皱了皱眉：“我待你如何？你还要帮崔晓对付我吗”字字诛心。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垂手抱拳道

　　我这样精力旺盛的壮士夜里和一个美女同床而眠，没有做巫山云雨の事谁信？我想赖也赖不掉

　　罢了，罢了我匆匆忙忙去那边厢房叫上崔晓，准备一起离开斗笔山庄

　　兴师问罪，无果而终崔晓见我欲离去，脸色极为难看双拳紧握，拳头骨节发出嘎嘎响

　　我耐心地对崔晓解释，辱人者人恒辱之其实你和犉江并无深仇夶恨，事情始末不过是你先出言不逊然后挨了犉江一记耳光仅此而已，再说了这些天人家好吃好喝招待着咱不是。

　　崔晓还是怨气未消张了张嘴：“先前说好的事呢？”

　　我想起崔晓许诺过帮我得到潘安安的那档子事脸色一变，狠狠道：“不必了！”

　　崔晓站在原地气的全身发抖，挥拳向我袭来

　　我轻易地躲闪过去，飞起一脚踢中崔晓的下巴，一道闷响崔晓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跟头，脸色发白嚎啕大哭起来。

　　我丢下崔晓大步向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