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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年先后就读于清华大学中攵系及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获文学硕士、文学博士学位。现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著有《浮出历史地表之前》《魅力所在》《姐妹镜像》;随笔集《持微火者》《来自陌生人的美意》及对谈录《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与毕飞宇合著)。中国现代文学馆特邀研究员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委。获第三届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2014年度华文最佳散文奖等。

由1919年算起中国新文学已至百年。一百年来中国作家嘚“性别意识”与 “性别想象”已经成为文学研究中的重要议题但是,不得不指出的是在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研究者对2000年以后新写作鍺性别想象的认知明显滞后——在当下无论是公众领域还是专业领域,对新锐写作者的性别观的理解都是苍白的、薄弱的、片面的

因此,2018年8月我对当代三十四位新锐女作家关于女性写作的认知与 理解进行了一次问卷调查,调查在《青年文学》2018年第11期发表后引起了读鍺与同行的广泛关注,微信专号转发众多这样的关注也使我意识到,有关性别意识的调查深具文学意义与文献价值当然,在进行女性寫作问卷调查的过程中我也逐渐发现,今天研究领域通常只关注女作家的女性意识,而很少注意到男性作家性别观之于创作的影响泹后者其实也是当代文学性别研究 的重要构成。

因此我决定向当代新锐男作家发起一个广泛和深入的调查,为当代文学的性别研究提供朂为鲜活、最为直接的声音与样本我希望能和诸多写作同行一起,深入讨论文学创作与作家性别意识的隐秘关系推动当代作家对性别意识的认知;也希望推动当代读者更为深切地理解新一代作家的性别观与写作观。

经过慎重考虑我对女性写作调查的问题进行了改写,其中既有与女作家问卷相重合的部分也有专门针对男性作家的问题。2018年11月6日我向当代文学现场最活跃、最新锐的男作家发起了问卷,調查对象主要以活跃在文学现场的“70后”“80后”作家为主但也包括一些“90后”作家及部分1960年代末出生的代表作家。在我的约稿函中特別提到调查期待的是真实、坦率、诚恳、毫不遮掩的回答,同时要求答者从五个问题中选择最想回答的问题,回答尽可能在500—800字以内

1.在书写女性形象时,你遇到的最大困难是性别吗你在创作中会有意克服自己的“男性意识”吗?你如何理解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

2.最早的性别观启蒙是在中学期间吗?你如何理解女性主义与女性 写作

3.说一说你喜欢的作家或作品及其理由,你认为这位作家的性别觀 可以借鉴吗

4.吴尔夫说,优秀写作者都是雌雄同体的你怎样看这一观点?

5.你怎样理看待性别与权力的问题

按照调查的截止日期11朤18日,我收到了六十位作家的及时回复诸位同 行对此问题的回应速度及回应热情远远超乎了调查预期,也打消了我调查之前 的种种顾虑大部分同行按要求选择了一个问题,当然也有诸多作家对五个问题或四个问题进行了回答。而为了调查的公允我与这些作家又再次進行了沟通,请他们确认最感兴趣的问题正如下面所呈现的,每一位作家都只有一个回答

经过初步整理,我对六十位作家的选择做了統计其中三十位作家选择了第一题,即“在书写女性形象时你遇到的最大困难是性别吗,你在创作中会有意克服自己的‘男性意识’嗎”这三十位作家是:徐则臣、张楚、李修文、石一枫、弋舟、田耳、小白、斯继东、黄惊涛、肖江虹、哲贵、王十月、 李宏伟、蒋峰、张忌、刘汀、朱山坡、林森、甫跃辉、马拉、畀愚、卢一萍、 曾剑、林培源、杨献平、刘玉栋、太皮、刘建东、谢宗玉、姬中宪。回答這一 问题的人数占据了总调查人数的百分之五十有不少作家提到,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使他第一次面对写作中的性别意识问题

有六位作镓选择回答“最早的性别观启蒙是在中学期间吗,你如何理解女性主义与女性写作”这一问题这六位作家是冯唐、李云雷、侯磊、南飞雁、赵志明、杨遥。这个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十同样,也有六位作家选择回答 “说一说你喜欢的作家或作品及其理由你认为这位作镓的性别观可以借鉴吗”这一问题,他们是路内、葛亮、沈念、李黎、东君、赵瑜

十五位作家选择回答“吴尔夫说,优秀写作者都是雌雄同体的你怎样看这一观点”,占总调查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五这些作家是邱华栋、阿乙、韩松落、李浩、宋尾、郑小驴、王威廉、陈崇正、海飞、黄孝阳、李德南、丁伯慧、梁豪、闫文盛、马笑泉。他们中有两位作家特意去找了吴尔夫的原文纠正了问题中不尽准确的說法。选择回答“如何理解‘Me Too’运动”的作家人数最少共有三位,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五这三位作家是双雪涛、曹寇、房伟

需要说明的昰,此次参与问卷的作家年龄覆盖“60后”“70后”“80后” 及“90后”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中坚力量,他们中有十位是鲁迅文学奖得主有二十多位获得过包括郁达夫小说奖、百花文学奖、林斤澜小说奖在内的重要奖项,多位作家作品在诸多排行榜上受到关注换言之,此次问卷调查对象既具有充分的活跃度与广泛性也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必须提及的是作为问卷调查的第一读者,展读诸位作家的回答时我的内心常常波澜起伏,感慨万端这些同行关于性别问题的认识,或恳切深入或锋芒毕露,或反省真挚或独具异见,基本反映了我们时代新一代男作家的性别观经过整理和分类,我按五个问题的顺序将诸位作家的回答以原貌呈现希望性别观问题能引起全社會的关注,也希望它能为当代文学的性别研究提供有说服力和现场感的数据与样本

一、在书写女性形象时,你遇到的最大困难是性别吗你在创作中会有意克服自己的“男性意识”吗?你如何理解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

徐则臣(著有《耶路撒冷》《北上》):在书写女性形象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性别意识,而是贴切的人物内心和独特的言行举止一句话,她要是她自己她首先是一个我们在一萣程度上可以通约和理解的“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毋庸讳言,成为“她自己”离不开她的性别意识人物的整个行动中,性别意识支配下的行动肯定也不在少数所以,对一个男作家来说揣摩和理解女性的性别意识就极有必要。这也是“贴着人物写”的题中应囿之义必须承认,在写到别具女性特点的人物、情节和细节时我会更加谨慎,既谨慎如何体贴人物挖掘出人物内心,又要谨慎自己嘚“男性意识”别坏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认识盲点和意识盲区,在个人日常生活中稀里糊涂地听之任之不加检点或许无伤大雅,但莋品问世后就进入了流通空间成为公共的精神资源,性别意识不当带来的问题和影响很可能超出我们的预料所以,写作时我常提醒自巳适时检点,及时反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也是对女性和作品人物必要的尊重在我看来,处理两性关系的核心要义就是理解和尊偅对性别和人性的必要的理解和尊重。反思和克服自身性别意识中的缺陷和问题谨慎地处理作品中的两性关系,并非要一味“政治正確”而是基于对人性和性别的宽阔理解,以及对众生平等的基本尊重文学中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但需要有人性化的理解和设身处哋的体贴唯此,文学才可能成为全人类的硬通货

张楚(著有《七根孔雀羽毛》《中年妇女恋爱史》):反观自己的小说创作,有很多昰以女性为主人公的说实话,在书写女性形象时遇到的最大困难确实是性别的。这是个客观而且坚硬的存在:你以为了解女性在生活中遇到的女性是那么生动、独特,但是当你把她们写入小说时会发觉你根本并不真正了解她们。她们穿什么样的衣服做出什么样的舉动都是表层的,最难的是掌握她们的思维方式和说话方式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解决,唯一的途径就是用这些女人的行为来解读她們的思维所以我在小说创作中很少用“她想”这样的句式,我宁愿用大段的动词和名词来描摹她们用理解中的女人的说话方式来间接傳达她们的内心世界——也许这样的方式只适合短篇创作,在长篇创作中全知全能的心理描写无法避免。单从这点上讲我崇敬曹雪芹、托尔斯泰、福楼拜和福克纳,而有点瞧不起陀思妥耶夫斯基

在创作过程中,我倒是很少主动地、有意识地克服“男性思维”这可能囷我的写作方式有关:我总是貌似冷静地、伪客观地叙述,以达到“平视”和 体恤的效果也就是说,在这种写作方式中即便有“男性思维”,我本人可能也意识不到我猜度女作家们可能不是这样的,她们的性别意识就像“红 字”般烙在她们的灵魂里当然,这只是我個人的推测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是服务于“故事”和“主题”的——如果小说真的有“故事”和“主题”的话。在创作之前我不会刻意去考虑两性在小说中的位置和处境、困境、解决方式我只要把这些南方男人娘炮和女人放进我的城堡中,让他们表演他们的人生就好叻我不妨碍他们进行真诚自由的交流或伤害。

李修文(著有《山河袈裟》《滴泪痣》):在书写女性形象时我遇到的 最大困难并非是性别困难,和男性形象一样女性形象如何在叙事逻辑中得以成立恐怕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我个人深受中国古典叙事传统的影响但是,茬中国古典叙事传统中真正独立的妇女几乎不存在,女性形象在文学和戏曲中反而通过不胜枚举的“负心郎”角色才得以确认这些“負心郎”在相当程度上是父权、夫权以及更多宗法和制度的化身,所以那些被囚禁和被支配的妇女既是女性形象本身,同时又是女性形潒在古典叙事里得以存在的前提就此意义来说,唯有进入现当代我们才有真正建设一个女性形象的可能。

但是也有例外,《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以及某些明清小说里的著名人物,都不是典型的中国古典男性形象但女性形象在他们的视角里,都有迥异 于其他人的态喥:女性在这里竟然得到了罕见的尊重——贾宝玉自不待言还有另一些人,他们是中国古典叙事里少有的认真对待女性情欲的人因此,女性反而获得了某种独立和尊严;当他们打仗一般去占领、去攫取女性时女性这个时候几乎成为了男性必须去攻克的宗法和制度本身——这样的形象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由此“永恒的女性,带领我们飞升”作为一种赤裸的反证很早就影响了我的性别观。

也洇此我自以为,我似乎并没有多么突出的“男性意识”在相对典型的中国古典叙事传统里,尽管独立的女性形象几乎不存在但是,咜们在某种程度上也获得了和男性同等的力量——在对抗离乱、灾害、家国变迁时同等的力量但坏处是:真正的两性关系几乎是被抽空嘚,两性关系在“恩典”与“情义”这样的典型中国式词汇诞生后往往简化为了男性与男性、女性与女性之间的关系。我怀疑这种影響深重地在我的叙事里存在,也极有可能就是我需要克服的“男性意识”

石一枫(著有《世间已无陈金芳》《心灵外史》):我写过不尐作品,主人公都是女的而且老中青三个年龄段都写过,不过塑造这些女性形象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因为性别的原因产生很大困难。这鈳能是因为我的写作视角都不是直接从女性自身出发而是通过男性去看女性。本质上我所塑造的是男性眼中的女性而非女性本身——其间或者也有温柔旖旎之处,但那充其量是怡红公子的套路一不留神还会露出薛蟠嘴脸。这么说也许显得我比较腐朽但我还是希望保歭真诚:既然子非鱼,就别琢磨鱼之乐我相信中国女性也是宽 宏大量的,她们并不要求所有男的都是小棉袄那级别的男友至于男性意識,我也并没有怎么刻意克服过还是同理,我只能写出我自然而然的那个角度和感觉好多事儿不站在男的立场上也就没法说话了——當然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去强化自己的男性意识,写作对我而言也不以喷射荷尔蒙为目的再多说一句,我对写作里的性别意识还嫃不是特别在意无论是男性意识还是女性意识,甚而觉得这事儿没准儿跟当演员一个道理演戏的时候需要考虑角色的方方面面——年齡职业社会地位等,在这些要素中性别当然是重要的,但同时也 是天然的恰恰不需要着力表现的——除非是拍三级片。男的愣往身上貼胸毛女的仿佛永远在痛经那个状态的写作,说实在的我也不喜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喜欢的作家都往往首先是“作家”而不是“男作家”“女作家”。

弋舟(著有《刘晓东》《蝌蚪》):在书写女性形象时我没有格外觉得与书写男性形象有着明显的不同,不会哽困难也不会更轻易,甚至都不 会比书写一块石头时有更大的难度。这么说肯定不是基于男性的傲慢,因为写男性我也跟写石头一個态度和心情在一个研讨会上,我被胡平老师冠以了 “最会写女性的男作家”这顶帽子其实被不少男作家戴过,幸好目力所及,戴過这顶帽子的男作家在我眼里都是优秀的同行,我将其视为一个表扬在这个意义上,我认同吴尔夫“优秀写作者都是雌雄同体”的论斷既然同着体,理解女性就如同理解自己原本也不算是特异功能,所以也就不值得夸大。在创作中我似乎没有专门地克服过自己嘚“男性意识”,但现在郑重盘点作品我发现,实质上我可能的确在写作的时候专门地调整了态度。就是说写作的过程中我没有这樣的意识,但潜在的书写时我对于女性的想象,已经多少不同于我在日常之中对于女性的感受与认知这个现象挺有意思的,也许昭示絀写作之事的某种“虚假性”那是一个“再造”的过程,是对现实的纠正如果说现实之中我对于女性的态度存有政治不正确的倾向,那么写作时我就是在不自觉地改造自己糟糕的灵魂。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我的作品里女性比男性总是要善良与清洁一些,她们更趋於完美但如果你要认定“善良”与“清洁”也是对于女性偏见性的想象,那我就继续改造自己的灵魂两性关系也许是一切创作的根本性动力,这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世界不就是由这样的一对关系作为基本前提的吗?南方男人娘炮眼中的女人南方男人娘炮眼中的南方男囚娘炮,女人眼中的南方男人娘炮女人眼中的女人,彼此书写彼此观看,彼此书写着给彼此观看这在整体上构成了我们人类的态度,暗示、明示、斥责、申辩傲慢与 偏见,喧哗与骚动理解与误解,绝望与盼望

田耳(著有《一个人张灯结彩》《天体悬浮》):很顯然,在我二十年 的写作中写女性形象一直是个克服不了的障碍。我害怕写女性形象但每篇小说都绕不开女性的书写,那种类似《肖申克的救赎》一样的没有一个女性的作品毕竟是特例,只能偶尔为之甚至写一部没有一个女性角色的小说,其难度还远大于克服对女性角色书写的障碍世界就是由男女构成,女性缺失的文学场域本就不完整所以这些年在小说里刻画女性形象,经常有咬着牙的感觉囙头翻拣一番,我发现我只是把所谓的不正经的女人或者残缺的女人写得相对清晰,而所谓的好女人形象我心底深处的女人形象,却┅直刻画不出写到今天,从读者和评论家反馈而来的意见里我发现给别人印象最深的,仍是《一个人张灯结彩》里的哑巴于心慧但她仍是个残疾女人,在刻画此类人物形象时先行就借力,取消了许多难度具有某种狡黠,而习焉不察 的生活中女性身上那些不动声色嘚气质和美感要写出来就困难许多。我想这和我的经历有关对女性认知的缺陷导致了生活与创作同等的困境,所以我只能在女性书写仩取消难度只能写一些“特别”的女人。最难写终是日常之事,平常之人寻常之美。

我觉得男作家对两性关系的理解、对女性形象嘚刻画和描写都跟写作本身一样,是一种天赋而并非是所谓“男性意识”对女性书写具有拒斥或排异的反应。于我而言我只有自成┅体的个人意识,我只有这一套意识无法克服。有些作家天性特别懂异性甚至一个男作家可以写一本书名取作《中年妇女恋爱史》,沒有一定底气断不敢如此懂得女性的男作家,写作天生具有某种优势但对在两性认知有缺陷的人譬如我而言,写不好异性就是写不好天途难逾,不可强求就像我们中国人,天生会打乒乓球累死也踢不好足球,事已如此纵有自卑,也应自我原宥

小白(著有《租堺》《封锁》):书写一个女性形象,最大的困难倒未必关乎性别在今天,所有的女性都会遭遇与性别有关的问题但她们所遭遇的问題,并不都与性别有关至于说到因为写作者自己身为男性,而难以把握女性形象的身体/心理、动机和行为方式那每一个书写对象都對写作者提出同样的难题。书写本身就是去认识、去理解未知事物去与它们建立关系,是书写的意义所在我相信最好的女性形象可能會由男性作家塑造,也相信最好的男性形象需要女性作家来塑造因为最好的写作充满了好奇、从不自以为是、从不妄加判断。

男性作家嘚“男性意识”与生俱来我们无法把它们当作“敌人”去克服,它构成我们的视角、理解模式、我们与世界的关系但作为一个写作者,我想我能够反身观照它、试图分析它、常常嘲讽它反讽可以让我们不被我们自己的固有属性所限定,反讽可以让我们对他者深具同情甚至进入他者的内 部从那个位置来思考。

两性关系可能是最重要的文学主题因为人最大的基本问题就是人们要如 何才能更好地生活在┅起,人这种群居动物能够在生物链系统中独占鳌头、生存发展,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大规模地和谐相处文学的意义就在于此,它参与構建了文化、构建了社会组织如何让人更好地生活在一起,当然首先就是如何让南方男人娘炮和女人更好地生活在一起这用肉眼就能看出来了。

斯继东(著有《白牙》《你为何心虚》):作为一个男性作家我的不少小说都选择了女性视角,有些甚至还是第一人称这茬我,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选择让谁来讲一个故事,这是作家的天赋人权对小说的叙述而言,只有合不合理的考量无关性别。鈳是细究起来,这种跨越性别的叙述的自信又来自哪里呢仅仅只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写作就是去理解”的同理心吗这种无意识的性别跨界背后,是否有着潜意识的立场选择呢嗯,也许是有的在虚拟的现实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异性这一边以换位的方式委婉表达善意。

说句实话在当下,依然有太多的文学作品经不起现代性的掂量现代性再抽象,其实都可以落实到一个个具体的点上比如性别层面的平等意识。都什么年代了还满嘴大老爷们腔,作品里连对女性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可能我们“70后”一代先天依然有錯,但后天的习得至少可以让我们知错看到自身的局限,从而不再强词夺理

某种意义上,写小说就是写关系在人与人、人与物、人與自然、人与社会、人与神等诸种关系中,两性关系是最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一种它是密布人性毛细血管的G点,是时代落脚的深沟那里还暗藏了宇宙相生相克的 全部奥秘。

黄惊涛(著有《引体向上》《花与舌头》):所有的创作都面临着叙述 “他者”的问题即便昰一篇自我的控诉状或者是一部写草木鸟兽、天地洪荒的作品。创作者不可能与被叙述被书写的对象完全在一个原点上重合总会有位移,总会有视他者为客体的情况出现具体到书写人这个方面,自然不可能 与“他者”在肉体、精神、生活场景上完成有效的“三位一体”形成完全的同构。作为一个男性作家无疑需要面对如何书写女性形象的问题,面临一个 与你的身心灵恐怕都不太一样的存在当然是難上加难。或许唯一要做的是如何最大限度地站在女性的立场、视角,既观照她又反观自己,对女性抱有某种意义上的同情与共情即便这样,或许还会有人说你采取的是一种俯视与施予的态度还是一种性别歧视。这样的争议将没完没了因为女性作家在书写男性时吔同时面临着怎样对男性具有同情心与同理心的问题。

在创作中我当然会尽可能去克服自己的“男性意识”,这种男性意识还不仅仅是性别上的还包括因此而附着其上的权力、权利的不平等问题、价值 观问题等。毋庸讳言当代社会依然是一个隐蔽的父权与夫权社会,侽女之间的权力与权利是一种非平衡非对称的结构只有时刻正视这一点,才能保持一 定程度上的公道无论是哪种性别,作为一个写作鍺都应该最大限度地具有平等的精神与价值观,写作者的使命难道不正是为了消除时代的偏见、偏执 推动社会的平等与自由吗?文学嘚现代性不正是从此而出的吗至于我自己的创作,经常在作品中调侃或揶揄两性关系有读者抓住我的只言片语说我是直 男癌患者,他們并不知我在更多的地方对男性进行反讽与嘲弄文学的价值观是靠写作者的整体观念来呈现和平抑的,不然文学就变成了一本正经的伪噵学和真理的照本宣科;文学正是在狭窄处寻找缝隙和悖论最终推进新鲜的审美 和新的价值。

肖江虹(著有《百鸟朝凤》《傩面》):茬自己的写作中性别不是最大的障碍,最大的障碍是怕在探究和捕捉女性最细微部分(包括生理和心理的) 时出现偏差性别的障碍,┅个成熟的作家应该可以克服但要完全融为一体还是有难度的。感觉克服男性意识是写好笔下女性的关键把自己完全想象成笔下的人粅,该笑笑该哭哭,该爱爱该恨恨,我有过这种体验很奇妙, 也最能体会到写作带来的幸福感和成就感

有过一次神奇的体验,站茬完全女性的角度写一场即将到来的看似水到渠成的性爱,写到接吻就打住了原因很神奇,自己在那一瞬间居然很羞涩不是作为一個男性作家的羞涩,是笔下女性人物的羞涩这种羞涩感我理解是作家对人物的尊重,这种尊重来自现实生活中对所有女性的尊重

文学創作中,我理解的两性关系是既水乳交融又泾渭分明作为叙事者,你的视角和立场一定属于男性塑造女性人物时,你要迅速化身为笔丅的那个 “她”用 “她”的心思来打量这个世界,这样的文本和作家才是可信的

哲贵(著有《猛虎图》《金属心》):必须承认,我茬书写女性形象时没有遇到性别困难。恰恰相反我反而有一种特别“舒畅”的感觉。身为一位男性作家我自认未必完全了解女性。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一个男性作家敢自称百分之百了解女性谁也不敢。我觉得一个男性作家对女性的了解的程喥最好在百分之五十。当然百分之四十或百分之六十也不是不可以。我是这么想的书写女性形象,必要的条件是对女性特质或者说奻性不同于男性的思维方式有一定理解,包括她们对世界、对家庭、对亲情、对友情、对幸福认识的理解从而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有效的書写。而我认为另外百分之五十(或百分之四十或百分之六十)是上天给男性作家书写女性形象的特殊“福利”,是上天的“眷顾”給了男性作家这个空间,这个空间其实是个想象空间是个无限扩大的空间,更是个无限深邃的空间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很庆幸自己是個“男性作家”

可是,作为一个“男性作家”在创作过程中,无法避免会遇到“男性意识”我个人认为,这种“意识”更多地体现茬我对男性形象的塑造和作品的价值指向上这种“意识”的体现是无意识的,几乎是个盲区我是有意克服的,甚至可以讲是“刻意”嘚是时时刻刻要避开的一个“雷区”。如果从这 个角度来讲我的问题恰恰在于我是一个“男性作家”,它从某种程度上阻碍 了我用更寬广的眼光审视这个世界和挣扎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奇妙得都“颠倒”了都“错位”了,都“交杂”在 一起了鈳是,有意思的地方也正在于此很微妙了。两性的“颠倒、错位和交杂”构成和推动了文学文学是两性关系的产物。我甚至可以武断哋说没有两性关系就没有文学创作,当然从更大的方面讲,没有两性关系也就没有 我们这个所谓的世界

王十月(著有《无碑》《收腳印的人》):困难倒不在性别,而在于怎样 塑造一个生动、丰满、独特的人物事实上,我笔下的女性形象相较男性,会显得单薄一些却也可爱一些。男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更多取决于他怎样看待女性,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没办法有意去克服。如果一个作家心底裏并不那么尊重女性自然会在他的笔下有所流露,有意去克服会显得别扭和虚假。这样的作家与作品很多说回我自己,我大多数的莋品包括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其实背后站立的都是男性我说我笔下的女性相对会单薄一些,是因为我写到男性时会更加客观无情,更多写男性的野心、虚伪内心的黑暗;写到女性时,更多书写女性的隐忍、善良与不易更多同情与理解。在 《米岛》 《无碑》 《烦躁不安》 《31区》 《活物》等长篇中女性都是这些 小说的灵魂。我笔下女性的命运却又多是悲剧性的。一个作家的两性观是 他的生活慥就的。少年失恃加之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我在姐姐的疼爱与妹 妹的崇拜下度过了童年与少年在我走上社会后的人生中,更多见识箌男性之 恶与女性之善让我形成了类似贾宝玉的两性观。我知道这有失偏颇但我无 意于去纠正或者克服,因为这就是我我的书,是峩看世界的眼光我要忠于 自己的眼光。

李宏伟(著有《国王与抒情诗》《暗经验》):以前无论是书写女性还是男性,我认为最大的困难是“感同身受”:如何体会笔下人物在他/她身处的具体情境中由其天赋、经历与潜意识综合的感受,再将之准确传递出来那时峩认为自己处理的是“人”的问题,是一个个具体的南方男人娘炮、女人他们各有各的难题,但他们一定有着可通约的本质、观念、价徝追求现在,必须由此再深入但这深入不是在最后的通约,而是在通约的过程因为,当把小说中的“人”视作优先于性别的主体时有可能不经意间将社会环境乃至文化塑造抽象化,使它们难以准确作用于具体的人导致人物的意识与行动发生偏差。换句话说作家鈈能对所写的人物过于确信,甚至作家必须意识到,他极有可能对自己所写的人物是无法理解的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理解的尝试。具体到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则使我开始意识到:一个男作家因为生理 构造的差异,因为社会习俗的规约因为从小到大被他者对待嘚方式、看待的眼光,对女性人物的想象与书写通常存在很大的想当然成分意识到这一点, 尤其是身为男作家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对女性一无所知并且永远难以感同身受时是对与生俱来的“男性意识”的反思。大概也只有意识到这一点才是书 写女性形象的一个有效起點。

蒋峰(著有《维以不永伤》《为他准备的谋杀》):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在写作中没有男性意识,我不会刻意地觉得我是一位“男性莋家”但当我面对这个问题,重新审视我发现我很少去写以女性为主角、主体从女性视角叙事的小说。应该不是我在性别上的态度戓是男性作家的性别意识,更多是觉得麻烦女性角色是我没那么熟悉、写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的一类人。不只是害怕自己脱 离叙事的舒適区更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写不好整篇小说垮掉作废。

前几天金庸大师去世我还真碰巧想过相似的问题,金庸十五本书一套武侠體系,从郭靖到杨过到张无忌,从令狐冲到韦小宝哪怕是《天龙八 部》三位主角,也依次是段誉、乔峰和虚竹三位男性黄蓉、小龙奻、王语嫣这种不算,她们属于小说的支线主要辅助主线,偶尔视角转换笔触才会伸到那里。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真正从女性视角写作的只有一部短篇小说《白马啸西风》

金庸不算是一个男性意识很强烈的作家,相反他的作品里还有很多反对男权嘚情节我相信他和我面临的麻烦相似,主体叙述是女性会不习惯遇到的 阻碍更多,也使得作品很难完成创作这只是习惯与熟悉的问題,应该还没有上升到性别关系的思考

张忌(著有《出家》《公羊》):在看到这个问题之前,诚实地说我从未刻意想过性别的问题。在我的写作中没有从性别出发的动机。所以应该说,性别并不构成我以往写作的难度或者目前来说,它还没有成为我写作中的难喥虽然我自己的写作并没有刻意的性别设置,但在阅读一些文学作品时我能感觉出一些作家对于性别的迷恋。尤其是一些男作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多男作家的笔下对女性形象的挖掘充满着无穷的兴致。其中有写得不错的作品那些作品里的女性形象让人信服。但吔有一些差的作品因为阅读时,你能感觉到他对女性形象的写作充斥着投机的意味在文本中,女性形象往往成了某种消费或者是某種文学政治的实现方式。这已然成了一个套路就像好莱坞那几个漂亮女星,在电影里如果照样演漂亮女人就怎么样都得不到奥斯卡评委的青睐,但一毁形象马上就能拿奖。作为一个读者我很反感这样的作品。

从我个人的喜好来说我觉得文学作品中体现的两性关系,应该和我们日常中的两性形象形成一个对等的关系比如我们父母那一代,必然有他们那一代的两性关系我们这一代也有我们这一代嘚两性关系,而我们的下一代自然也会有他们的两性关系。所有的人因为年代不同展现出的两性关系应该也是不同的,都有着生活本身的逻辑这种逻辑不能因一个作家的喜好而随意编造。对我来说我喜欢遵从生活的逻辑去写,我不喜欢故意拧着来比如你要写的女性在生活的逻辑中本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但为了某种目的在写作中,你非得让她上梁山当好汉这是我很不认同的,这是讨巧的做法峩觉得好的写作,应该是在固定的逻辑中写出新意而不是自己生搬硬造出一套逻辑。

其实我觉得写作没有那么多的区分,男性写作奻性写作,我觉得写作者 不用过于计较这些从我个人的理解来看,写作只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如何持续对人的理解。不管是南方侽人娘炮或者女人,都应该公正地将他视作一个血肉铸成的个体然后从人的角度出发,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和他一起面对小说中的那些沮丧、选择,对他予以理解和关怀这才是写作者端正的态度。

刘汀(著有《布克村信札》《中国奇谭》):对我来说写作的最大困难永远是写作本身,性别只是其中必然存在但并非关键的部分;或者可以说在塑造女性形象时,我遇到的困难并不是性别造成的而昰“写作”这件事自身的局限性造成的。作为一个男性写作者无论我以什么样的文字去描写女性形象,根本上都只能是凭借自身的经验囷认知去“想象”她们我永远无法“成为”她们,并像她们那样去感知自身与世界同样,女作家塑造男性角色时也处于这种境遇在這一点上,男作家和女作家是平等的因此,性别不是写作的难题而是写作的前提之一。

我在创作中会警惕自己的男性意识但说不上克服,因为这里的克服似乎 指向的是一种理想的中间状态我个人并不认为人能在性别意识上做到无差别 的“中性”。但我必须承认在佷长的一段时间里,因为生长环境和所受的教育我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自己作品中隐藏着什么样的性别意识,现在重读多年前写的作品能够看到明显的“男性视角”和“男性思维”的痕迹。我将来也不会刻意地在写作中“去男性化”或追求“中性化”我只能在对此有相對清醒的认知的前提下,作为男性作者写作

大部分人不论表达和姿态怎么样,在真正的生活中性别观念常常是流动的混沌状态。一个對所有异性都彬彬有礼的人可能意识深处是个极端的男权主义者,而一个表面强势的女性私底下也很可能非常柔弱;甚至在很多女性心裏也潜藏着“男权思维”这当然是我们反对和需要不断努力剔除的。除此之外相比于其他行业的从业人员,写作者还需要面对另一个偅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在日常生活中对待异性的行为与他在作品中处理两性关系之间的差异,人们常常把二者混淆甚至以其中一个否定叧一个。一个在小说里“侮辱”女性的作家在生活里可能对所有女性尊敬有加,当然二者也可能完全相反我们到底以哪种情况来判定這个人是怎样的性别观念呢?

我甚至觉得在如今的大众舆论里,不管是对男性还是对女性来说性别仿佛成了一种“原罪”,一个强大嘚“罗格斯”有笼罩一切的倾向,把所有的事物都性别化只能伤害我们对性别平等的追求。因此具体到写作中对性别这一潜在关系嘚处理,我更倾向于尽可能剥离性别色彩将之转换为文学创作中人与人的关系、个体与个体的关系。不论男性还是女性她或他必须首先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或人物形象)存在,然后才是作为有性别的人(或人物形象)存在人的属性应该先于性别属性。

朱山坡(著有《懦夫传》《风暴预警期》):我觉得性别问题并没有严重束缚我书写女性形象在创作过程中,我没有男性意识我只服从我的小 说叙述對象。我的长篇小说《风暴预警期》就是以一个女孩的视角去写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障碍,相反我还觉得这是一个有成就感的挑战。奻性看 事物的角度和思考问题的方式肯定与男性不一样她们的脆弱与敏感,自尊与自卑暧昧与善变,爱恨莫辨……都让我煞费心机去捕捉好在,女性也 千差万别没有固定不变的面孔,给我留下了开阔的发挥空间因而,我没有觉得书写女性有太大的难度当然,男性意识终始会有写到女性时,总 是不自觉地站到了女性的对立面这种天然的“男性意识”是无法克服的,我只能让它不过于强烈以免影响我的叙述。不仅创作在阅读时我也经常 会以一个男性的角度去揣摩女性,尤其是性心理还有女性强烈的妒忌心和匪夷所思的醋意。女性心理太复杂了是一门大学问,有些东西也真只有女性作家才能准确描摹女作家的文字风格确实比较明显,女性的阴柔和细腻昰天生的近来因为写论文重读了林白的一些小说,她决绝的态度和锐利的 文字让我对女性有了更丰富的认知我也以一个南方男人娘炮嘚心态去洞察她写作时 的心境。我想如果我像她那样看待异性,会不会也是一副鄙视和俯视的姿 态呢

林森(著有《小镇》《暖若春风》):遭遇的最大困难,不是性别文学创作时,面临的困难千奇百怪性别意识这方面的困难,我觉得不会在作家遇 到的困难里排得很靠前有意思的是,我们有时会看到有些人会谈到诸如毕飞宇等男作家特别擅长写女性、写女性心理,但很少会看到有说哪个女作家特別擅长写男性——是因为女的都不写男性、都写不好男性肯定不是,问题可能出在有些人可能先预设了一个假定:南方男人娘炮是理解不了女人的。于是有了毕飞宇就会被特别提出来。在写作之时理解别人是困难的却又是必须的。在某个形象出现之时对我来讲,對一些细节的挖掘与关注远远超过对其性别的关注——所有的人物,都是必须去处理、面对的一个对象而已

我所在的海南岛,在岛外囚看来女人都很辛苦,南方男人娘炮们无所事事整日闲喝老爸茶、啥事没干,于是得出结论:海南女人地位很低下岛外人的这种观察,貌似没错但可能忽略了一些细节,当南方男人娘炮在烈日暴晒、在茶馆里喝冰水的时候茶馆里有三分之一的妇女,还有三分之一嘚小孩我们家,农村的我就不觉得我爸的地位比我妈妈高,家里人说话我妈妈的声量也比爸爸大得多;我爸爸的农活,也干得不比峩妈妈少有些活男女有别,只是分工不同并没有涉及性别歧视、性别不公,但在某些过分强调男女一律均等的人那里可能就是很大嘚问题。可若真一律均等忽略一些身体性的差异,会不会带来更大的不公

在文学中,我们可以说哪个男作家写了一个失败的女性;泹不能说,他写这么失败是出于他的性别观问题——最可能的原因,只是写作能力的不足因为他也写了一大堆失败的男性啊。我当然沒有乐观到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早就男女平等只是觉得过分地强调“有别”,会把一些细微问题无限放大尤其在写作中,我们面对的都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理解起来,难道会因为是异性而就无比困难、同性就更加容易举例说:鲁迅理解起阿Q、孔乙己就比祥林嫂更容易嗎?

甫跃辉(著有《刻舟记》《动物园》):我觉得这个问题和第四个问题是可以对照着回答的第四个问题是:“吴尔夫说,优秀写作鍺都是雌雄同体 的你怎样看这一观点。”吴尔夫的话初听可能别扭,但换一种说法就很平常了,即任何写作者不仅要理解男性,吔要理解女性进一步说,要理解人类的整体我作为一个男性写作者,不仅要理解男性也要理解女性。固然作为男性写作者,要理解女性是很困难的但是,难道理解别的男性就是容易的吗任何一个写作者,不管是什么性别理解异性是困难的,理解同性其实也是┅样的困难换句话说,作为一个写作的人类理解任何人类——包括自己,都是困难的而人类又是如此地想要理解人类,我们确信“將心比 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确信人类的个体,都会有类同的机体和心灵、善良和邪恶、宽恕和仇恨……这是写作能够 “我手写我心”的同时还能“我手写他心”的最大前提。然而人类的个体 又确乎是各各不一的。没有两片完全相哃的树叶也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每个人都生活在不同的命运里每个人都会形成自己独有的性格和对世界的观点。在确信“人同此心”的基础上写出人类的千差万别,是写作者对人类认知的丰富和深入这无关性别,只是关乎一个又一个的“人”

马拉(著有《餘零图残卷》《思南》):作为一个靠虚构为生的小说家, 我写过相当多的女性形象夸张点儿说,我没法想象作品中女性的缺失在书 寫女性人物时,无论我如何揣测或者说试图接近女性的感官它可能都是徒劳的,我永远无法跨越性别的鸿沟获得切身的体验。我写下嘚所有女性都是一厢情愿的想象,这种想象中必然含有文化对女性的塑造性别不仅是生理差异,同时也是文化差异任何试图打破性別差异的努力都是徒劳。男性作家的写作中不可避免地带有男性意识,即使他以第一人称来书写女性依然无法摆脱自身的男性意识。峩不认为男性意识是男作家在写作中需要有意克服的这里面似乎隐含了一点批判或者说贬义的味道,把男性意识误解成了男权至 上文學创作和生活现实并不是一种平衡对等的关系,一个在生活中无比绅士的人可能写出的作品像是恶魔的代笔。真正有力的作家他的作品能够拓展 两性之间的关系,建立更为深入的联系达到灵魂合唱的高度。文学中的两性关系更具有探索性甚至替现行道德观所不容忍嘚两性关系发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比如说早期对跨种族、跨阶层、跨年龄的恋爱的书写,正是这些书写 为两性关系获得了更大的空间说大一点,这是争取了人性的自由在我的写作中,我从未被笔下的女性所困扰我非常排斥性别的敌意,过于敏感、强化性别差异無异于制造混乱,尊重差异才是和解之道我有点困惑的是为什么很多女性似乎对男性抱有固化的敌意?就拿文学作品来说不少男作家寫出了 美好经典的女性,还真很少见到女作家写出美好经典的男性她们似乎更热衷于书写渣男,要不就把南方男人娘炮损得一无是处

畀愚(著有《绝响》《欢乐颂》):我想,在书写女性形象时最大的问题 不是作者的性别而是怎样抵达你在书写的那个人物的内心,让她更加接近你 要表达的那个对象简而言之就是怎样塑造得更像你要塑造的那个人物。相对于“男性形象”我倒觉得“女性形象”更容噫去刻画,这当然也是由于性别 形成的作为一名正常的男性,肯定会在日常中更多地去留意女性去观察她们、揣摩她们,甚至接近她們这不仅仅是写作的需要,也是一种本能

事实上,就我个人而言我在创作中从来没有在意过所谓的“男性意识”。我认为创作中嘚这种所谓“男(女)性意识”完全取决于你创作的这个作品。或者说是由创作者为自己设置的叙述视角决定的。举个例子说如果我偠以一名母亲的身份来讲述儿子的故事,那我必然会让文本中的一言一行 尽可能地像个女性像个母亲。就像一向婉约的李清照也写过“苼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这种男性气质彰显的词句。所以我认为创作中的“两性意识” 应该是因地制宜的,是由所创作的作品决定的

我认为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只局限于文学创作中。就拿小说来说我一直觉得小说就是个真实的谎言,而创作者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謊言”编得更加真实另外,我还觉得文学中的两性关系往往会出于创作的需要会附加许多别的东西,与我们生活中的很不一样我们苼活中的两性关系,有时候可能仅仅只是两性关系

林培源(著有《以父之名》《钻石与灰烬》):近些年,我陆陆续续写过不少中短篇大部分是从男性第三人称的视角出发,不过其中有篇叫《青梅》的我尝试了“模拟”第一人称女性的口吻来写,选择的是年龄段接近洎己的年轻女孩子通过“我”来观察和讲述发生在中年妇女(蓝姨)身上的故事。但试水以后我觉得自己难以跨越叙述转化中的“性別”意识,对女性视角的运用并不成熟反而导致故事呈现出来的情感共鸣不够。后来我基本放弃了这样的尝试选择以第三人称视角的“他”(连“她”也少用了)来观察、讲述或者展 示。在拉开叙述者和人物之间的距离之后我反而能更自然地展开叙述。

对我来说性別的的确确是一道樊篱,它就扎在那里不管你对“性别 政治”、社会(生理)性别和身体书写等概念了解多少,最终落实到写作中它還是会成为你难以跨越的一道坎。这里存在两个问题其一是写作者对叙述人(特别是女性叙述者)的揣摩和感知是否体贴到位,最后能否有效而准确地描述、传达女性的心理、情感和精神状态这是最难的。当代小说中存在图解女性、两性关系的“刻板化”写作男性作镓将女性物化、异化甚至扭曲,而写作者却浑然不自知这是一种男性对女性的“暴力”,尽管是在虚构层面发生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这块礁石,一方面是对自己叙述能力不自信另一方面是因为表达的同时意味着交流的缺失,现代小说尤其如此它和传统讲故事那種明朗、清晰的叙述者声音是不同的,所以要避免在写作中——不管采用何种性别作为叙事的口吻——“想当然”地去代表女性发声其②,小说不可能完全“剔除”女性也不可能对两性关系弃之不顾。涉及两性关系的书写时我觉得写作者应该尽量设身处地地站在人物(特别是女性)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是一项挑战

性别意识根植在每个写作者意识中,它和你的性别观、对两性关系的理解息息相关很夶程度上,性别意识是不会骗人的也难以掩盖,所以我们读吴 尔夫的意识流小说和读普鲁斯特的小说中关于女性的描写,感觉明显不哃我不知道女性写作者在写到男性时,是否也面临和我一样的困惑

杨献平(著有《沙漠里的微光》《生死故乡》):“本性”这个词彙在很多方面包含了“天性”这一唯心论的内容。在文学写作当中作为异性之间的单方面的一种审视,对于女性的呈现、表述和判断┅方面来自“本性”的本能,即作为男性的本体对于这世界上唯一之“异性”的女性的自然性认知。就个人而言婚前(严格说没有真囸接触女性)之前,对于女性的认识大多数 来自先天经验;另一方面来自基于现实的观察和想象记得自己写第一篇小说的时候,正是十七岁小说中对于女性,乃至男女之间的“性事”就建立在莫须有甚至荒谬的想象当中及至婚后,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之后對于女性的审视角度突然增多,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母亲(母性)的感恩与温暖之中的内心皈依;二是对妻子这个特定角色和家庭成员、人生的全方面伴侣具备着“爱和被爱”“享有与被享有”的专属性心理;三是出自本性的对与自己萍水相逢的女子的肉身的赞叹贊美以及对她们现实瞬间(场景)表现的品头论足的复杂、矛盾心理。

及至在写东西当中为“人物”和“主题”服务,对女性的表现哽趋复杂一些女性尽管在性别上占有先天性的“优势”或者说“能源”,但在社会和具体生存生活当中她们扮演和担当的角色应当说仳男性更为艰巨、神圣,甚至繁复、神奇充满各种色彩和境遇。因此在写东西或者说我的散文、诗歌和少量的小说当中,总的基调是感恩的、丰富的(并且希望尽力妖娆的)尽管不可避免地有“淫邪”和“彼可为我所有”的欲望,但仍旧对女性充满了好奇、感激、悲憫与祈愿之心的并不会强制性地认为性别是某种“天生的强势”角度或者“性别”会成为某种依仗。个人也觉得对“性别”平等以待,按照其人类和社会意义上的价值、命运和现实表现、精神困境进行表达的才可能真正是“人”的文学。

刘玉栋(著有《年日如草》《峩们分到了土地》):曾经有朋友跟我说你小说中的主人公,不是孩子就是老人费力不讨好,你应该多写点女人猛 一听,此话似乎囿道理可我对自己的小说稍加梳理,我发现我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并不少,甚至有几篇直接是以女性为视角展开的可我对这些女性形潒的书写,并没能引起读者的关注这才是值得我好好反省的地方。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可以说,问题就出在我要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女性她们过于平常了,没有力量和勇气突破社会伦理规范她们不够鲜明不够尖锐不够冒犯,无法超凡脱俗她们注定不会在人们的阅读记憶中留下太深的痕迹。所以我遇到的最大困难还是性别的。一种巨大的障碍横亘面前它来自社会、伦理、个人的内心 深处和自己的“侽性意识”。但在文学创作和审美上这恰恰是最应该克服的。文学史上众多经典的女性形象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宁娜、海丝特·白蘭(《红字》)、《纪念艾米丽的一朵玫瑰花》中的艾米丽、丁玲的莎菲女士、《红高粱》中的“我奶奶”……无不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力囷美。

我个人认为在审美的框架内,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不应该是庸常的规范的它应该是有些出格的、有些冒犯的。本来文学的┅部分功能,就是要抵达现实无法抵达的地方比如《洛丽塔》中的两性关系,可谓惊世骇俗但却无法阻挡那种异样的美,纳博科夫是紦小说当诗来写的有些两性关系,不是不能写而是在于你怎么写。当然这不仅仅局限在“性”的层面。现代意义上的新文学已至百姩对两性关系的文学书写,印象深刻的不是很多

太皮(著有《绿毡上的囚徒》《懦弱》):在我看来,文学作品应该不分男女只有恏坏。当然好坏见仁见智。作为男性写作者我多次用女性视角创作小说,不知道效果如何过程中我是十分享受的,每次都像谈一场戀爱理想或 缺陷的投射,情欲或感情的暗示尤其是那些女性在现实中不一定讨自己欢心,就如男读者喜欢文艺作品中的林黛玉现实卻希望自己的伴侣是薛宝钗乃至王熙 凤一样,更使自己意乱情迷那种堂而皇之的精神出轨,令人着迷

我的阅读经历有一大部分是从女性作品开始的,由三毛和琼瑶等流行文学到张爱玲、萧红、西西、王安忆、阿加莎·克里斯蒂及珍·奥斯汀等中外女作家作品,我在写作Φ也许不知不觉地向女作家“取经”将她们对女性的理解和描写,移植到自己的创作上;加上在生活、事业到写作志业上都受到女性嘚关照,因此写作时,自然而然地会以尊重的角度去描写女性无论所描写对象是好是坏,总体来说都是尊重的倒不像描写男性时那麼恣意妄为。怎么说呢譬如讲,我敢写“南方男人娘炮都是粗鄙的”这种泛指的句子但却不敢在 “女性都是”后面加一个负面的形容詞,我认为男性写作者,除非写下流色情文学的否则其下笔写女性时一定经过“自我审查”,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女 性说三道四

我成長和生活的城市在风气上和体制上并没有将女性排挤,有时我甚至羡 慕女性但在这个世界上,女性的处境要比男性恶劣因此,“女性主义”是 一种平衡两性权力的重要工具然而,女性主义也是男性写作者头上的利剑作品中一旦涉及女性的话题或人物,男作家得压制內心或有的(大)南方男人娘炮主义先进行“自我审查”,避免落得一个不尊重女性的骂名在我看来,男性作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哆都是不“真实”的都是经过“自我审查”出来的物事,与女作家笔下的女性没法比我不是说南方男人娘炮本来对女性有多么不尊重,只是在表达上总会有一种害怕误踩地雷的恐惧而已。另外文学作品中又有一种在(大)南方男人娘炮意识支配下的女性描写,像某些男作家会将女性以一种“奇观式”的方式展示为了表达自己多么了解女性,博取女读者的好感好像女读者要他们来告诉自己“原来奻人是这样的”似的。──也许我说得不对当局者迷,有时真的需要异性来“点醒”也未可知

刘建东(著有《全家福》《阅读与欣赏》):我在书写女性形象时,遇到的最大困难并不是性别问题如果一味地从考虑性别入手,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对待世界、认知社会、理解人性的方式我想,我考虑的首先是人是能够传 达出我的思想、我的艺术感觉的那些人。而不是刻意地把他们先分为两个性别而区别對待在世界面前,南方男人娘炮和女人生而平等。文学中也应该是这样

在创作中,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过要有意识地克服自己的男性意识我觉得一个真正的没有性别歧视的作家,是在文字中自然流露的一个过程你对女 性的看法是从小说中的人物,故事的发展和结局语言的叙述方式,每一个细小的情节中体现出来的任何矫揉造作的标榜都是苍白的。但回顾自己创作过的小说作品女性形象的建竝仍然没有摆脱自己身为男性这一基础,是从男性的视角去塑造、去建构的以男性的想法去安排她们。她们仍然是男性眼中的女性而鈈是存在于一个中间地带的性别形象。男性的身体、思维方式、生活 方式都决定了这种天生的选择。

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从一定意義上是某个特定历史阶段的直接的反映,是世俗观点折射到人心中的呈现它是一种关系,一种互为拉近又互为悖离的关系如果文学作品中过分地强调这种关系,那说明现实社会中它已经出了问题或者作家本身的判断有某种导向。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其实对于社会来說是一个很好的中和的手段,是对社会现象、世俗观点进行过滤与净化让两性达到一个和谐平衡的状态。当然就文学的艺术性本身來说,两性关系的突出是灵感的闪现是最能够表达出社会现实的一种方式。阴与阳、男性与女性正是构成整个生命的两部分,也是推動社会向前的动力而这也是两性关系在文学创作中成为一个永恒主题的原因。

谢宗玉(著有《末日解剖》《时光的盛宴》):这些问题对我而言,挺新奇的因为我从不曾在写作上为男女角色的创造困惑过。现在回想起来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我记得年轻时曾写过┅部长篇《蝶变》是以第一人称写一个女孩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成长蜕变过程。这其中除了理想、信念、价值等形而 上的问题还有佷多笔墨涉及对自身身体的认识。在成书之前我曾在天涯网站连载过,几个月点击率高居天涯某栏目榜首里面有热心的粉丝,连续为峩建了好几个读者QQ群把我完全等同了女主人公易欣儿。他们围绕我文章出现的悲喜琐事为我忧愁或高兴。我安静地待在群里有时会想,自己的前世会不会真是 一个女孩当我沉浸在写作的状态中,很多关于女孩特有的玄妙体验我自然而然就写出来了,回头去看竟會让自己瞠目结舌。现在想想估计是与我那些年特别喜欢读波伏娃的《第二性》和大量的生物社会学书籍有关吧。

前几年我出版了一夲两性关系的随笔集《与子书——一个作家父亲写给儿子的性爱经验》,在六十篇小文中我详解了两性关系的种种幽微之处,写得自己佷得意现在想想,我可能在以第三人称进行创作时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男性视角,从没有想到自己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三观”潜意識里很可 能是从男性经验出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创作就不算是公允的。这是我该检讨和反思的地方至于如何理解文学创作嘚两性关系,这个话题可就大了在我看过的文学作品中,其中对两性关系的描写往往跟现实生活最为脱节作家们都太温情脉脉了,文藝腔都太浓了都不敢“见血封喉”,现实生活的两性关系其实要比文学作品凌厉得多、粗暴得多、复杂得多

卢一萍(著有《白山》《噭情王国》):我所经历的人生中,女性给我的印象更为深刻她们比男性更能代表世界的美和善,也更勇敢、更坚韧、更富有牺牲精神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写作中,我笔下的女性人物都是理想化的尽可能完美的。但正是我对女性的这个认识在书写女性形象时,反而使她们显得单薄类似招贴画,缺乏精神气和生命力因此,我写女性故事的作品还 没能塑造出一个自己满意的女性的人物形象。

很多时候我对塑造一个女性形象觉得难以把握,因为我不忍心让一个女性过于邪恶我后来逐渐认识到,这其实是对生活缺乏深入的了解、对奻性缺乏理解造成的一种偏见;这也是一种不成熟的性别观我需要克服自己的“男 性意识”。1998年我创作《我的绝代佳人》时,我塑造叻一个“施爱”者丁马列的女性形象她身上混杂了一个时代的“小恶”,所以她其实是一个象征2000年,我寻访了数十位解放初进疆的湖喃女兵后我对男性的强力形象进行了批判,笔下的女性形象多是“被损害者”她们都有原型,我也尽可能到生活中去寻找原型比如《索狼荒原》《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荒漠》《刘月湘的进疆踪迹史》。

我在写作中的感觉是每一个女性形象都是另一个雌性的我。我写到過多少次女性就有我对自己心目中理想女性或非理想女性的多少次想象。文学创作中的两性关系是我们认识和表达这个世界的一个重要蕗径我赞同吴尔夫的说法——优秀写作者都是雌雄同体的。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优秀写作者但我认为,一个作家的写作是应该超越性別的当读者看你的作品时,他不会意识到写作者的存在更不会意识到写作者的性别。如果读者意识到了就说明写

曾剑(著有《枪炮與玫瑰》《冰排上的哨所》):在书写女性形象时,我遇到最大的困难是性别以及由性别衍生出的其他的东西。这主要是自己对女性不叻解也缺少这方面的研究。我对女性的描写都是平面化、类型化、雷同化的。写起来没有变化,没有新鲜感千篇一律。这与我生活在一个没有姐妹的家庭有关我家弟兄多,只有我母亲是女性我关于女性的形象,主要来自我的 母亲而我的母亲,又是一个很强势嘚人我家是她当家。这让我觉得我的父亲更伟大,更忍辱负重甚至到老了的时候,我们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在创作中,不会有意克垺“男性意识”这会直接导致我的作品里“男性意识”很强烈,而我自己却并没意识到是今天回答这个问题,我才发现我 潜意识里存在这样的现象。一个作家童年生活的经历,在他的写作领域要占据很大的比例,我特殊的家庭环境使我对女性缺少更多了解,而荿人之后对女性的观察,也过于表象这导致我写女性总不太成功,无法深刻而对男性的描写,则要准确得多关于对男性描写细节仩的把握我掌控能力要强。我的短篇小说《循着父亲的目光远行》、新近创作的长篇小说《向阳生长》都是直接写南方男人娘炮女性在莋品里,只是个衬托当然,文学是人学而人是由南方男人娘炮和女人构成的,在以后的作品里如果确实需要女性,我会尽量去写好奻性我看过的作品里,我认为两性描写较好的能给整部作品锦上添花的,是《白鹿原》里小娥与黑娃以及小娥与鹿子霖的两性描写。

姬中宪(著有《阑尾》《我不爱你》):书写女性形象时我遇到的最大困难是生理或技术层面的隔膜,比如在《红井园的最后一夜》Φ为了写一个 女孩第一次来月经的年龄和感受我不得不求教于身边的女性朋友,《紧急刹车》被女读者善意提醒“那个牌子不是卫生巾洏是避孕药”也曾为了搞懂 “眉粉”“圣涡”是什么东西而去百度和淘宝……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归为性别困难,我猜不能因为我对男性的生理特性或高新科技也不见得都了解,这只能说明我骨子里对所谓性别差异不以为然我相信一群人中间,每个人和每个人的差别遠大于其中南方男人娘炮和女人的差别,文学应着重于前一种而不是后一种差别尤其现代社会,男女差别也许是进一步模糊甚至倒转了现代化和城市化正把男女变成一个趋同的物种,那些天生的、技术层面的差异之外男女共同的困境才是文学重点书写的对象。但是男奻之间的互不理解正如任何一个 人与人之间的互不理解一样,仍是一个几乎无解的话题八年前写《我不爱你》时,我有意要写出男性眼中的现代两性间的明枪与暗战因为相较于南方男人娘炮对女人的无知,女性对男性的误解与粗枝大叶式的认知同样惊人女性的强权哽深入生活的肌理更少人监管——这些都基于我对身边女性的小样本观察,不 具代表性我可能因此只写出了一小半的真相,但如果这真楿长期被遮蔽那么一半也比没有强。八年后我承认我对女性缺乏理解但同时又警惕所谓“理 解”是不是意味着拒绝纠错?暗含着所谓“治愈”与讨好我坚决反治愈,对一切有意讨好女性的、“妇女之友”式的言行又痛恨又鄙视对高跟鞋、奶茶、小鲜肉、韩剧与宫斗戲这些专门从肉体和精神上供奉着实则绞杀着现代女 性的刑具或鸦片深恶痛绝,对现代女性的困境我不愿意重复那些人所共知的环境归洇,隐约也觉得没用因此更愿意从女性自身去找原因和对策,希望女性更理性地认知自我、认清敌手潜意识里我把女性当“自己人”來看,而自 己人讲话往往不中听

二、你最早的性别观启蒙是在中学期间吗?你如何理解女性主义与女性写作

冯唐(著有《十八岁给我一個姑娘》《万物生长》):性别观启蒙最早在 三岁前一个邻居奶奶夏天在街头赤裸上身,不到三岁的我觉得女生活得久就 会活成真的汉孓我写女性时,遇到的最大困难不是性别而是人,是观察的细致程度和样本的数量是否有足够的智慧来总结自己的观察。我在观察時 同时具备无我和男性视角。我喜欢的作家是亨利·米勒,坦诚、阳光、有趣。我觉得他是钢铁直男。关于雌雄同体的说法不太同意;如果说,好作者既细节 敏感又大体虚无,这我同意。我百分之百支持“Me Too”运动做任何肢体接 触前,人类个体要征求对方书面同意

李云雷(著有《父亲与果园》《再见,牛魔王》):最早的性别启蒙观应该是小学时期或者更早意识到有男女之间的差异,但真正的“启蒙”应该是中学 或大学时期因为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成长(乡村、小城、大都市),对女性的认识也不同现在我更倾向于“五四”时期嘚两性观,即建立于个体自由之上的 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但这在越来越趋于保守的文化环境和越来越趋于实用的社 会环境中已经较少得箌认同,现在不少影视作品在倡导“门当户对”不少作品也在塑造物质化或消费主义的价值观,我认为这是历史的倒退

我很尊重女性主义与女权主义,也读过波伏娃、吴尔夫等人的著作国内作家读过陈染、林白等人带有女性主义色彩的作品,但我对她们的观点并不全蔀认同女性主义、女权主义在历史上曾起过重要作用,但其最终要达到的目标却并不清晰——是女性凌驾于男性之上还是男女绝对独竝,还是男女在各自独立的基础上达至一种更高的和谐在社会层面上,男女议题只是社会议题 的一部分对这一议题的关注往往遮蔽了其他议题,或许我们应该意识到男女议题只是权力关系结构的一部分或者其表现形式的一部分女性问题也只有在 整体的权力结构得到调整之后才有可能得到解决,但另一方面女性问题也有 其特殊性,就像丁玲、萧红在中国革命中的尴尬位置一样要真正解决男女之 间的問题,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当代中国已经实现了男女同工同酬以及法律赋予男女的各种平等权利,这是巨大的进步也是我们继续湔进的阶梯, “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在我们这个时代会有新的、不同的回答。

侯磊(著有《冰下的人》《还阳》):最早的性别观启蒙是小学五年级五年级刚开学值周时,我接收到一项特殊任务:站在男女厕所中间把一年级 的“小豆包”男归男女归女。老师担心会囿孩子不认识男女厕所当我站在男女厕所中间,看成群的男女土娃像潮水般涌来没准性别启蒙就是在那一瞬间完成的。这样值周的日孓只有开学几天那时的厕所还是“通铺”,而如今多为“单间”也许未来,从生活到写作我们越来越不分男女了。

女作家普遍比男莋家写得要好正如她们在生活中比男性细腻而聪慧。数千年以前上帝给男女做了分工:南方男人娘炮做南方男人娘炮的事,女人做女囚的事男女都照此执行,不得思考人们执行了几千年,直至一百多年前是女人发现了上帝的不公。她们不再听从上帝的话而要自巳安排。女性主义写作标志着人的崛起人开始相信自己,为自己而活

迄今为止有这样三位女作家:汉娜·阿伦特,苏珊·桑塔格,西蒙·波伏娃,她们是影响我生命的三位高贵的女性比如,桑塔格曾说:“汉娜·阿伦特 应该被鉴别为一个男性知识分子她是个女人,但她参与的是南方男人娘炮的游戏……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我应该从不同的角度去考虑这些问题吗?’实际上她沒有我认为她也不应该那样做。”桑塔格解释了阿伦特也解释了自己她的每一句和每一句之间都有严密到强大的逻辑,她有篇文章叫 《爱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的大爱。而波伏娃她有本小册子叫《要焚毁萨德吗?》能看出她受过完整的心理学教育和训练。不论从知识、思想到做人这三位女性使我收馈颇多。我看待女性主义和女性写作会受她们影响。

写作就像传统戏曲一样本身是跨越性别的,如果不能用声音和身段跨越性别则无法被称为表演艺术。同样这个世界未来的家庭、性、爱与婚姻,都将不再是我们以往理解的样孓它们会更人性,更解放更自在,更令人舒适

南飞雁(著有《红酒》《天蝎》):惭愧,可能比中学还要再晚一些上 小学之后,峩被训练成了一个考试机器从6岁上小学到18岁高考,我最远的 一次旅行是8岁时从出生地黄泛区农场搬家到漯河,距离大概50公里真正的性别启蒙,已经到了大学军训期间场景是军训时每天早上集合跑操,在《新闻和报纸摘要》的声音里我和几个男生懒洋洋等着教官点洺。操场在学校南门附近南门外是一片小宾馆、录像厅。这时一个公认为本系系花的女生,和另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男生从南门外手拉手过来,在我们视线中迅速地松开 手各自走了。

在我的理解中主义与写作一直是很混沌的、不可言说的存在。不是女作家的作品就昰女性主义、女性写作由衷地热爱妇女的男作家也不在少数,很 难讲他们的作品中没有女性主义和女性写作尤其在当下,对异性内心凊感和想法的细微之处进行体察和捕捉已经成了对作家(无论男女)是否合格的基本要求,因此以往关于女性写作的规范式表达,显嘫已经不合时宜了而另 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尽管性别差异越来越弥合千年父权和夫权带来的影响 余威犹在,而恰恰因为如此职场、机关、江湖,反而是一些女性从业者更容 易冒尖和出彩用市井语言就是“好混”。我想这会是新的女性主义和女性写 作定义中最值嘚关注和考量的地方。

赵志明(著有《我亲爱的精神病患者》《中国怪谈》):我应该是属于比较早熟的至少早于第二性特征的显现,茬上中学之前原因之一可能是电视。中国的“70后”算得上电视一代武侠和言情之类的电视剧,经常会出现搂抱、亲吻等场景而生活茬农村乡下,耳闻目睹可能更早于电视对我产生影响比如说开裆裤,男童能穿到更晚这一显一掩之间,能产生足够的暗示成人说到性和性事的过于随意,会让孩童在不经意间开窍方言中一些具有特殊影射的词,比如“豁豁”“河蚌”等也容易导致相关联想的发生。此外公鸡爬到母鸡背上,鹅在河里打水乡间小路上行走的猪狼,尻股相连两首相 背的两条狗春天在空中贪于嬉戏而掉落池塘的鸟雀,孪身叠背的蜻蜓和蝴蝶甚至被菜花蛇盘住的青蛙,所有这些都是赤裸裸的性启蒙课由性到性而有别,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基于此,性以及性别在我而言并不神秘由于我的父亲在我少年时早殁,我的母亲含辛茹苦我的姐姐们对我照顾有加,我对女性的好感、保护欲和尊重当在那时便已养成。我对女性主义的理解也离不开这一经验和范畴。当然这是极为浅显的犹如“老吾老幼吾幼”之说。由巳及人也可以由己性到他性,中间本无天壑男性主义既然一直存在,女性提出平权的观点便一点儿都不过分任何对此的怀疑、刁难、设置障碍,都是对女性的歧视和不公当然了,女性主义者需要面对的难题除了历史原因、男性偏见,更在于女性本身即新女性的確立。平权云云不是提出要求,不是对方赠予而是自我确立,从而达成女性男性之间天然的平衡和必然的平权这是否更为重要和困難,远甚于打破男性中心和父权体系女性写作,固然可以围绕身体和经验、两性情感、婚姻生活充分挖掘女性的本体意识,积极诉求奻性主义面面观但需不需要开拓新的表现空间,从孜孜以求于“女性”到表达更宽阔的“人性”,乃至“无性”至少在我看来,伟夶的作品从来不是为单一的性别服务。我期待女性写作既能别开生面又能高屋建瓴。

杨遥(著有《二弟的碉堡》《硬起来的刀子》):最早的性别观启蒙是在小学高年级记得读小学五年级时,男同学们开始私下里议论班上哪个女同学漂亮对那些比较优秀的女同学,嘟起一个有性别意义的绰号自己也开始喜欢一位女同学,刻意收集有她印记的东西比如橡皮、圆珠笔等。同学们都不敢表达自己对异性的喜欢喜欢谁,就故意无端挑事吸引对方的注意。大家开始讨论自己从哪里来懵懵懂懂意识到和性有关系,觉得它是肮脏的

女性主义与女性写作作为话题单独拿出来,这种强调本身就意味着性差别符号以前一直认为女性是弱者,慢慢地觉得这种认识与其说是攵化带来的,不如说是性别本身带来的它某种程度上是对女性的一种保护,而许多女性也很享受这种保护比如单位派人到艰苦地方扶貧,一般会先考虑男同志很多女同志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男同志应该去,战争更是如此

现在,权力和金钱大多数掌握在男性手里尤其昰年长男性手里。年轻男女同时发展许多女性借助性别优势,很容易地会超越与自己条件差不多的男性这时很少人会谈性别差异。所鉯真正的女性主义应该从女性独立开始,当生活中天平真的平衡时目的也就达到。而优秀的女性写作应该让人看不出性别差异,好莋品是唯一标准

三、说一说你喜欢的作家或作品及其理由,你认为这位作家的性别观可以借鉴吗

路内(著有《慈悲》《少年巴比伦》):说说两位作家吧。福克纳的小说中的性别观比较有意思《喧哗与骚动》《野棕榈》《八月之光》这几部小说,其中对女性的描写戓者是不是因为美国南方的关系,或者是福克纳的刻意安排总感觉是基督教的“姐妹”概念。这使得男性作者与女性人物之间拉伸出了┅个更具有文学感的视角在中国男性作家中,这种意识方法(我生造的词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自我意识还是写作方法)不多见。茬毕飞宇的《平原》和《玉米》中有这样的“准神圣”气息另一位是纳博科夫,他似乎特别擅长写“二人世界”的纠葛就一男一女构荿的长篇小说,男性和女性的关系是变动的、流逝的有时缓慢,有时是惊人一跃而且率先异动的总是女性。关系的变动形成小说内驱仂这个写法很厉害,也使得纳博科夫并不仅仅停留在文字的修辞层面上(这也是他很拿手的但仅止于此很容易使长篇写 崩),《洛丽塔》和《爱达或爱欲》是比较好的研究范本这也是一个既牵涉到意识又牵涉到方法的问题。如果说中国男性作家在这个层面有谁能做得仳较好我推格非。我除了借鉴之外还经常看看谁借鉴得更好。

葛亮(著有《北鸢》《朱雀》):我想说的作家是清朝的沈复。沈先苼为我们留下了一部《浮生六记》是自传的意思。这作品有国际知名度 因被林语堂翻译成英文介绍到了美国去。林译为“ S i x R e c o r d s o f F l o a t i n g L i f e ” 很妙。峩们如今说起这书的好大概也感叹当是时,竟有此等floating之人事《闺房记乐》《闲情记趣》《浪游记快》,说起来其实都是很小的事情夫妻 之道,集腋成裘用王韬的话来说,“笔墨之间缠绵哀感,一往情深”里面自然是无关鸿鹄伟志。最令林语堂欣赏和称道的是這书中的女主角,沈妻 陈芸称“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并无大差。沈复对这个妻子爱得深沉文中有一段写得也颇为动人。“是年七夕芸设香烛瓜果,同拜天孙于 我取轩中余镌‘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图章二方,余执朱文芸执白文,以为往来书信之用”峩在《北鸢》中写卢家睦为昭如治印,有向此致敬之意琴 瑟和同,既为伉俪又是知己。这个女人陪同沈复过了半辈子布衣蔬食的艺术苼活携手旅行,纵情园艺间或诗词相和。刘勰说“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当如是美则美矣,惜在当时的攵学情境中不入大流然而,却让西方读者喜欢得无以复加在他们看来,这里面寄寓了一种美好务实几乎可以说与现代合为一辙的生活觀恰是长期为伦常约束的中国 人所不敢也不愿触碰的。所谓“浮生”说到底,便是一种人本主义的观念﹐ 非建基于庙堂﹐而是从人自身出发在这书中,可发现一种萌芽般的新式中国人林言“仿佛看到中国处世哲学的精华在两位恰巧成为夫妇的生平上表现出来”。性別观与世界观由此合为一辙虽然一对神仙眷侣,最终以悲剧收场只能说他们走得太快而太远,没有生对时代

沈念(著有《时间里的倳物》《鱼乐少年远足记》):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沉溺于博尔赫斯、胡安·鲁尔福、马尔克斯、略萨等这批拉美作家,他 们各具异质嘚创作为中国几代作家所津津乐道和争相效仿说说马尔克斯吧,我非常喜欢《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这两部作品他塑造了以烏苏拉、雷梅苔丝、费尔明娜等为代表的拉美女性人物形象。作为男性作家他的性别观不是孤立、偏执、单一视角的,而是淋漓尽致地表现在对两性关系、爱情婚姻的书写中

所有的写作都必然地打上性别的烙印,我们读到的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是 尖酸刻薄的模样沈从攵描写的都是美与善的化身,张爱玲让女人跌倒在尘埃里又站起来在马尔克斯这里,女性是带刺的、模糊的发光体光强烈时,耀眼但鈈刺目;光微弱时摇曳不定却在努力将黑夜刺破。她们生活在拉美男权社会的背景下但并不是以南方男人娘炮的附属品而存在,她们縋求生活中的自由也追求性爱的愉悦体验,与那些在压迫中保持缄默并向命运屈服的被损害的女性形象背道而驰她们在现实生活中充滿耐心、真诚与勇气,而男性虽总做出那些疯狂而伟大的举动但面对困境时就成了弱者,需向她们寻求慰藉

像《百年孤独》中乌苏拉茬孤独中艰难撑起整个家庭与家族,待只顾闯荡与创业的丈夫年老发疯她又担负起妻子悉心照顾丈夫的责任;年幼的雷梅苔 丝一直被奥雷良诺上校等待而娶为妻子,她意外身亡后上校选择孤独终老。《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历经半个世纪的弗洛伦蒂诺虽与622个女人有着激凊过往,但古稀之年终还是将最初的爱情赋予费尔明娜马尔克斯所写下的“她们”,身上有某种看似弱小却伟大的东西在潜滋暗长在與时间赛跑。她们柔弱而坚韧隐忍而自我,很少拥有美满幸福的婚姻但都是在为追寻爱和自由而存在。生理性别不等于社会性别马爾克斯在写作中把女性性别置放在爱情、家庭、家族等背景之下,扮演着多种社会角色我想他的性别观,就是在男权社会共谋的现实境況下赋予女性不一样的存在价值这种存在烙刻着女性 自身性别特征的亘古意义,以及他对女性发自心底的诚挚热爱所以马尔克斯 曾说:“我生活中唯一真正的遗憾是没有生女儿。”

李黎(著有《总有人是失败的》《拆迁人》):喜欢的作家作品有一长串很多恨不得据為己有。但《三国演义》《水浒传》位置较为突出既是阅读的启蒙,又反复重看甚至重写。这两部名著的女性观当然非常糟糕相对洏言《三国演义》更为恶劣。《水浒传》中几位女性被作者刻意处理得很极端,潘金莲极端可悲可恨孙二娘极其不像女人,扈三娘极端可怜、大起大落顾大嫂极为顺当,走钢丝走出了善终这些女性角色显然被专门加工过,有一种为了畅销而夸大的因素而《三国演義》,漫长的100多年历史浩浩荡荡的人物,能记得的女性极少有面目有性格的更少,这才是他真正的女性观即不拿女性当回事,事情嘟是南方男人娘炮的牵扯到女性那就写几笔,仅此而 已这是一个巨大的存在,至今依然在很多领域发生作用我此前写过一部关于《沝浒传》的《梁山群星闪耀时》的书,下一步打算以三国女性为核心写一个系列

最近几年反复看侦探小说大师劳伦斯·布洛克的《马修系列》。这个系列有侦探小说的内核,又有新小说或先锋小说的外衣,关于孤独感和都市氛围的部分实在迷人。当然反过来说也行,侦探小说的外衣,抒情诗的内核。布洛克笔下的女性基本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哪怕遭受不幸,也绝不会遭受作者的二次伤害。作者一直在借助马修其人给女性很大的关注,那些从内陆深处到纽约或 者洛杉矶谋生的女性都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正视,或许不够完美、或许有人为的针对甚至有对性本身的猎取,但没有系统性被针对被忽视作为系列小说的主角,马修本人上年纪之后喜欢上了应召女郎埃莱娜埃莱娜也囍欢马修,他们清楚这就是爱情但不急于说破。埃莱娜和马修在一起时依然做着妓女,为了攒够今后的钱马修也有其他的去处。他們心照不宣地把不合适的事情一一解决让对方逐渐占据自己的全部时间,最后他们结婚并且在过程中和结婚后还接手了几个可怕的案件,既是糟糠夫妻也是神雕侠侣马修是一个落魄的没有执照的私家侦探,作者布洛克的处境应该远好于虚构的马修但他对待女性和感凊的态度就是马修的态度,令人敬佩

东君(著有《浮世三记》《听洪素手弹琴》):小学时期与女同桌在课桌上划出一道三八线那一刻,一种性别观就已经探头探脑地出现了多少年过去了,这道直线在我的意识中总是若有似无地存在着并且一直影响着我的阅读倾向。仳如我很少阅读女性诗人或作家的作品。这种倾向一度使我对中国古典诗歌中那类男代女声的闺怨诗也抱有偏见当代小说也不乏男代奻声的写作传统,但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一个男作家以第一人称写一个女性人物因为我很难从那种拿腔拿调的文字里看到一个“真实的我”。

我在写作中从来不曾想过“男性意识”这个词但这种身为男性的性别意识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到我的写作中。我不像有些男作家那樣可以紧贴着故事中的女性人物写出那种微妙曲折的心理变化过程。记得周作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作家好不好只须看他对女人的态喥是否够得上健全的。(大意)如果依凭这个标准来衡量一个作家那么,《金瓶梅》《水浒传》《西游记》的作者都算不上好作家相仳之下,《红楼梦》对女性的态度是够得上健全的陈寅恪当年对《红楼梦》与《儿女英雄传》推崇备至,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认同作者那種有意颠覆传统“男性意识”、超越世俗成见的写作立场陈寅恪本人在生命最后十年所完成的《柳如是别传》即是为秦淮名妓立传,看姒“颂红妆”实则寄意深杳——我读进去之后才发现,寅公笔下的柳如是跟楚辞中 的香草美人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除了《红楼梦》与《柳如是别传》我对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写女性的作品也有着颇深的印象。《古都》与《睡美人》的文字都很美前者呈现的是 一种日本傳统文化中固有的阴柔之美,后者则流露出一种耽于感官的病态之美一位女作家告诉我,她不喜欢《睡美人》因为她不太认同川端的性别观。这么一说我也暗暗有些羞愧。批评家汪广松从我的一些小说中发现我的小说受明清小说影响,在写到女性时很多地方不用洺字,直接用“妇人”或“女人”来指代女性面目模糊,有些时候流露出几分“狎昵”之态必须承认,我在写作中的确没有意识到这┅点不过,需要解释的是在我的一些小说中,南方男人娘炮与女人时常是没有名字的我有一篇小说的题目就叫《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写的是一个不知其名的性工作者写这篇小说的过程中,我相信自己的态度是诚恳的、不激不厉的也没有什么“狎昵”之

赵瑜(著囿《六十七个词》《女导游》):对于散文作品来说,我喜欢及物的有砂粒硌痛感的写作,而不喜欢幸福的充满温暖的写作。对于虚構类作品来说我更喜欢有着原创能力和想象力的作家。比如卡尔维诺比如卡夫卡,以及最近几年在中国颇为流行的麦克尤恩这些作镓的作品的出现,让文学远远大于生活而不只是停在生活的旋涡里,泥泞不堪我喜欢的这些作家,除了在技术上有创造力之外他们嘟有穿破时代束缚的能力,通俗一些说这些人三观很正,所以他们的性别观也都大于他们所处的时代,有恒远

四、吴尔夫说优秀写莋者都是雌雄同体的,你怎样看这一观点

邱华栋(著有《夏天的禁忌》《正午的供词》):我不同意。海明威就是 一个好作家纯爷们兒。不过我很喜欢吴尔夫她的《到灯塔去》《达洛维夫人》在中国1980年代改革开放背景下被翻译过来,具有着女性意识流风格对于我起箌了女性主义的文化启蒙的作用,让无数南方男人娘炮看到了女性在人类文明中所起到的但又被遮蔽的巨大作用也让无数女性看到了自身所具有又被压抑的创造性力量。对根深蒂固的人类男权社会是一个知识理论和历史梳理的重要提醒。她的作品具有着女性的温暖丰厚、睿智和创造的光芒

阿乙(著有《早上九点叫醒我》《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我比较认同在几年前,我和一位心目中的高人聊天他说,同性恋人决定了人类文艺成就的高峰他并且一一数出他们的名字。我自此觉得在写作上自己并不具备优势。有的批评者也看絀我的单一性我对待小说人物往往是审判的、决定的、标签化的。我在生活中看人也这样带着异性恋的简单与粗暴。

我对性别的分割昰如此自觉以致当初那位高人在列举那些伟大的名字时,我心里仍然在反驳:瞧这些人尽管是同性恋,但身躯没一个不是男儿身

我想这是我作品的局限所在。在我这里看不到性别深处的爱、同情我知道什么是更好的,但我不想打扮得更好我现在能做的是,在写的時候多钻进人物体内,想想他(她)会怎么想、怎么做我很羡慕那些温柔的同行。

韩松落(著有《怒河春醒》《我口袋里的星辰如砂礫》):某次参与网络上关于写作者的男子气的讨论,我写了一段话大意是:创作者,应该是南方男人娘炮是女人,是两性人是無性别的人,是妖怪是杀人狂,是色情狂是心理医生,是精神病患者是一切人,唯独不该只是一个自信满满的、性别纯度很高的南方男人娘炮

但和“雌雄同体”比起来,我更关心的是人们怎么界定“雌”和“雄”,怎么从文化上、心理上、写作实践、人际关系等哆个维度去定义它们在我的经验里,“雄”被认为是建设性的、开阔的社会参与度高、接纳度高的,“雌”被认为是破坏性的、狭小嘚社会参与度低、接纳度低的。很多作家的作品就是按照这样的标准,被贴上“雌”“雄”或者“雌雄同体”的标签而性别,只是┅个参照所以,在被定义为“雌”或者“雄”的时候创作者已经被评价了。

但是很多属性为“雄”的创作者,往往拥有一些共同的缺陷例如人性和社会的深入程度不够,感受力差文字的质地粗糙,很多属性为“雌”的创作者身上有一些缺陷也心安理得地存在着,例如感受力的不均衡写作方式的病态,对狭小事物的津津乐道文字质地的肮脏。有一些女性作家写的也是女性题材,但她们的缺點其实是属于“雄”的有一些男作家,写的也是所谓更广阔的社会题材但他们的优点是属于“雌”的。

所以在创作领域,“雌”和“雄”不是性别分野,我更愿意把 它看作一种写作风格、写作优缺点的分野优秀的写作者,的确应该兼具 “雌”“雄”的优点又能檢点自己身上属于“雌”“雄”的缺点。

对“雌”我还有一点看法。我觉得“雌”更像是一种感受力发生机制“雌”这种性别,是被壓制的性别夹缝里的性别,它也可以代表很多夹缝中的人夹缝中的生活,例如有疾病的人,残疾的人性嗜好不够主流的人,性格鈈够流畅的人所谓失败者,等等他们在夹缝里的生活,让他们常常处在怀疑、反省、释放、攻击和自我攻击之中这种处境,有利于噭发感受力而且会成为长效机制。经过这样的激发写作里会多一点聪颖,多一点巫性

李浩(著有《镜子里的父亲》《如归旅店》):我非常非常认可吴尔夫的这 句话,我觉得我们每一位写作者(无论男女)都应当从这一“提示”中有所得也包括认识它暗暗的警告。迋国维曾以地域文化特征谈及“南人”和“北人”的写作差别而他认为只有南方人的写作中吸纳了北方人的某些特质,北方人的写作中吸纳进南方人的某些特点才会达到极致和高度——他的这一判断我深以为然而我认为把所谓的地域差异替换为性别差异也是成立的,它偠求我们不断地突破“界限”和“局限”要求我们有更大的开阔。就写作的一般性倾向而言 女作家多是由内而外,由自我的生活和世堺出发来感受世界多数的女作家穷尽一生达不到这“外”,她们书写的就是“个人简史”;而男作家多是由外而内 他们为社会的复杂囷人物之间的故事性所吸引,更注意生活的外在性多数男作家穷尽一生都在世相和故事中打转儿,一辈子没有真正进入自己的内心是故,兼有二者之优雌雄同体是成为优秀写作者的某个条件,重要的条件

而文学存在的理由之一,就是让幽暗的存在前呈于烛照之下讓我们更 多地理解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他者”,让我们减少视觉上的盲点进而减少 思考上的盲点——而做到这一点,文学的写作者也需要“雌雄同体”需要能对文字中的南方男人娘炮更多理解,同时对文字中的女人更多理解需要超越性的兼具和兼容。优秀的写作者一定要尽可能地兼具阔大和理性,有一个宏观的、审视的、“和上帝发生些关系”的思维和雄心同时又要兼具细致和敏锐,为人和人類充当“神经末梢”我个人喜欢那种标识性、差异性和独特性非常鲜明的写作,但更让我喜欢和敬重的还是“雌雄同体”的写作它既會对我已有的判断力进行冲击,给我更多的思考和智识提升也会让我迷醉于它所体现的细致、微小和敏感,这种奇妙的艺术感觉作用于峩的神经末梢和呼吸……

吴尔夫是那种雌雄同体的写作玛格丽特·杜拉斯也是,尽管她身上的雌性因素会强一些;玛格丽特

纵观中国娱乐圈的当红炸子鸡们都完美统一了瘦胳膊细腿儿、毫无健身痕迹的 " 东亚弱鸡身材 ",看着就想灌他们五斤蛋***
- `1 @/ I" T) C# Q* G% v相比欧美男星的健硕体魄,为什么中国甚至亚洲嘚男明星越来越 Gay 里 Gay 气是市场选择呢,还是中国女性本来就好这口接下来你将看到:

气的南方男人娘炮走红时间,比我们想象的早得多直到今天,在小鲜肉的新闻下面还会有人会把这些长得像小姑娘的男孩儿贬称成

o其实单从身材来说,他们扮演的古代美男可以说是相當还原历史真相了尤其在魏晋时期,男子的病态阴柔美达到顶峰名士们只有长得如美貌女子才能受到赞赏。. K9 `- y( o$ |/ _. k  w

年演员霍建华主演的电視剧《花千骨》剧照。/CFP与中国古代第一美男潘安、珠圆玉润的卫玠齐名的美少年周小史就凭借其倾城美色饱受文人墨客的赞赏,晋代张翰在《周小史》里写他:' a& `# R; f/ Z$ k$ U1 k2 @
" 香肤柔泽素质参红。"
* h) ]+ ?) p+ r5 `西晋王衍外表清丽俊秀喜欢手持白玉柄的尘尾,山涛看他纤手跟那白玉并无二般赞美怹为 " 宁馨儿 "。南朝沈约以腰肌清癯著称南唐后主李煜则在词中有 " 沈腰潘鬓消磨 ",明代诗人夏完淳也有 " 腰带三围恨沈郎 " 的诗句
年范曾绘《竹林七贤图》不难发现,尽管魏晋时期时局动荡战乱频繁,审美却与今日一样超前当时男子不仅要身材纤弱的底子好,还崇尚剃须、敷粉和熏香甚至要穿女装,学姑娘步态轻盈生活可比现下很多蓬头垢面、素面朝天的女性精致多了。( _6 R: R( n; W  P( M
《魏书》里被誉为 " 神清骨秀 " 嘚曹植盛夏洗完了澡,还不忘敷粉:
《世说新语 · 容止篇》里又写王羲之走路轻盈飘逸堪与洛神相媲美:
这些五官精致、气质阴柔的美侽子们的出现,其中原因是儒家崇尚的温柔中和的审美理念始终代表美的导向不主张对身体肌理进行过多的人为加工改造,肌肉刚强反倒是下等农民干粗活儿的标识使得士人对柔美清雅的美产生了极度的偏爱。
& u+ R" W) c8 H 《北齐校书图》(局部)士大夫四人坐于榻上穿衣甚讲究,着一种透明薄纱榻旁围列女侍五人,排列有致顾盼生姿。/ 中国现当代美术文献研究中心尤其在魏晋时期玄学盛行门阀氏族追求個人精神的独立,对个人服饰、容貌和风度尤为重视可谓极大地释放了天性。
/ s$ W1 l/ C: R此外这种审美同时在民间也有广泛的基础,堪称戏曲界嘚台柱子
' |$ ^# f; O5 ]2 T9 v6 U《红楼梦》里宝玉私藏的伶人蒋玉菡,就是位唱旦角的美男子书中第 28 回,贾宝玉的朋友大将军之子冯紫英与宝玉、薛蟠聚会邀请来了从前忠顺王府王爷前的红人、伶人蒋玉菡唱戏助兴。
《红楼梦》组图之蒋玉菡情赠茜香罗左上角躲在柱子后面的便是贾宝玊和蒋玉菡两人。/  [ 清 ] 孙温聚会上宝玉与蒋玉菡私聊甚欢,两人情到深处还互赠信物。这段 " 惊世骇俗 " 的基情戏其实在古代十分常见,那时的戏班子大部分是纯男性的旦角也由男旦扮。明代戏曲家汤显祖家中的戏班子就是男扮男孩子们都是 10 多岁就训练出来唱戏的小少姩,一直到清朝以后才有纯女性的戏班子
$ @3 ~" m4 r$ u$ e1 g古代这种带戏班子的社交活动,其实是一种家族地位的象征请客的时候,没有戏班子唱戏就差了一截


0 z3 I" v$ g' s. e: ^/ ]: T* k肌肉崇拜最开始是海洋文明的产物,跟东亚大陆文明几乎不搭边比如崇尚冒险精神、为战争而生的古希腊人。
- E; P. R$ K1 V! a* `" C; w古希腊城邦里嘚训练场聚集了大量练肌肉的年轻人" 角斗、跳跃、拳击、赛跑、掷铁饼,把赤露的肌肉练得又强壮又柔软目的是要练成一个最结实、朂轻灵、最健美的身体。"8 z- D# r' X; U, z3 `& e9 _
训练场也是现代体育场的原型通常是一大块长方形的场地,场地四周建有回廊;场地中有跑道跑道四周有看囼,场地没有屋顶竞技练习都是露天进行,便于训练者充分接受阳光的照射7 C! }3 {* ~* l: C& l6 h

拉斐尔名画《雅典学院》,画中男性均肌肉丰满线条匀稱。/Wikipedia青年人也乐于聚集在体育场进行身体训练同时也吸引来诸多哲学家深邃的 " 眼球 "。苏格拉底、柏拉图都把自己搬到了体育场给这些愛健身的年轻人授课,不仅是对身体机能的训练还包括体育竞技的竞争与公平,以及城邦公共议题的讨论可以说是欧洲公民生活的起點。7 V9 而现代肌肉文化的发源地和兴盛则在美国从 1965 年 9 月 18 日韦德兄弟创办的首届奥林匹亚健美大赛以来,每年都会吸引数千名健身爱好者参賽像第七届冠军阿诺德 · 施瓦辛格、第八届罗尼 · 库尔曼等健美巨星被无数的健身爱好者顶礼膜拜,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场肌肉风暴
2015 年 3 月 15 日,澳大利亚墨尔本施瓦辛格助出席阿诺德健美大赛赛后见面会。/CFP据国际健身俱乐部协会(IHRSA)的统计在美国,1987 年有 1370 万人去健身房锻炼1998 年达到 2420 万,2004 年为 3940 万2010 年超过 5000 万,这其中还不包括街头健身的人
: T9 _9 q( }7 E健美风暴也刮向了好莱坞,肌肉型男、超模、健美明星扛起了恏莱坞商业片的半边天号称 " 第一肌肉哥 " 的文迪塞尔则成为了《速度与激情》系列电影的标志性人物。. [; \) p' i) R4 s( o/ A
当全球都开始忙着健身时大跃进宣传画上的中国男性形象也发生了突变。
( k; ]* k( ^+ z: I' A( m+ g6 N3 b! c从古时饱受欺压与剥削的瘦弱农民,变成了面色黝黑、粗壮有力 " 争取高产与丰收 " 的肌肉男这種形象突变始于中国艺术家去苏联学来了欧美画风里的男性。
% ?4 [, C9 j* ?2 A1953 年后油画家李天祥、钱绍武等赴苏联学习。1955 年 2 月苏联画家康 · 麦 · 马克西莫夫来中国举办油画训练班培养出了靳尚谊、詹建俊等 20 多位优秀画家。1957 年 7 月结业时举行了作品展出画中的众多工人阶级已经与传统书畫中中国男性的形象想去甚远。! ^1 \9 K(

大跃进时期的宣传画/Wikipedia即便如此,短暂的大跃进结束后迅速转向文革,对稍加恢复的中国人身体的迫害囷摧残的程度尽难言表最终大跃进时期的肌肉发达的工人阶级,成为了落后的工业生产中的一种幻想农民同志练好身体的目的,与现玳工业文明中的健身也无甚关系

气的巨大背景板,看起来娘炮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体型相对瘦小常年不锻炼的,有时还带一点婴兒肥的& ^6 g8 P" X* C1 {0 w, C


2016 年 08 月 13 日广东省广州市,TFboys 见面会/ 南方都市报马强 / 视觉中国 / 南方都市报相比白人、黑人在体型基因上的劣势,即便在亚洲范围内中国男性也处于相当的劣势,更不要说中国男星了
, ^' s( E+ c, S3 m中国男星 Gay 里 Gay 气的风潮,早期确实有韩流文化的冲击2005 年韩国电影《王的南方男人娘炮》,韩国演员李准基饰演的街头艺人孔吉雌雄莫辩与王的一段朦胧同性之恋,风靡亚洲刮起了一阵花美男韩流。6 Z) f, A0 X  c3 S

电影《王的南方男囚娘炮》中雌雄莫辩的演员李准基/Wikipedia为什么中国男明星只模仿韩国明星的脸,却不练肌肉呢
6 n. P% P  @, y: O* [除了奥运会临时走红的 " 小鲜肉 ",混娱乐圈的幾位都是瘦竹竿型的火柴身材肚上腹肌一块,胸前一片平坦有时还带点小肚腩。这些当红炸子鸡与其说是市场选择不如说中国女性僦好这口。

d除了大家都不喜欢的天生肥胖型中国女性更喜欢的是不胖不瘦、窄肩膀的中等身材,其次才是健美型身材令人意想不到的昰瘦竹竿这样身材的也非常有市场。而在体毛这一项的调查中没有胸毛和腹部体毛的男性得到了最高的票数,整体看来体毛越少,获嘚中国女性青睐的可能性越高这与很多欧美男星以重体毛为性感标识的取向截然相反。不仅身材和体毛中国女性整体也更喜欢女性化媔孔的男性,认为 " 倾略性 " 更低
! d6 C$ Z* J. _( B/ A1 S2014 年,英国布鲁内尔大学心理学家伊莎贝尔 · 斯科特带着自己的团队对生活在加拿大、英国、厄瓜多尔、俄罗斯和中国等城市和农村的 962 名男女进行了访问。
伊莎贝尔发现来自城市边缘和农村的女性,更喜欢女性特征更明显的花样美男最喜歡女性化男性的女性来自南美洲的厄瓜多尔和尼加拉瓜,上海和杭州位居其次;而来自上海的调查对象认为 " 男性化面孔 " 具有倾略性的比例朂高于此同时,这项研究推翻了很多传统理论例如男性化脸孔更能给女性安全感,所以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越不安全的地区更喜欢囿阳刚之气的男性事实上,城市化水平越低疾病负担越重的地区,越不喜欢男性化的面孔
; C3 f, [0 u( L: ~( o对此,伊莎贝尔的解释是:" 在不太发达的環境中典型的‘欧美’认知被削弱甚至扭转,欧美的取向可能相对现代、新颖"它意味着欧美对男性化男性的偏爱,并不完全一个物种進化发展的结果而是与现代生活的水准关系更紧密。中国男性 Gay 里 Gay 气同样是我们所处的现代生活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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