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色头发蓝黄异瞳的女动漫角色是谁?

(搬运者注:本文所描写的GG为基于FB1、2设定的金发,不习惯的请绕道。)

Albus Dumbledore换下了长年当校长时穿着的那些长及地板、亮色的衣袍,换上年轻时修身的灰色行动方便的西装,这才再披上深色的保暖袍子。

他一面想着,一面做,他知道时间不多,Vinda Rosier就在外头等着,一起去把那个Horcrux处理掉。

在一所学校之中,竟然保留着这样可怕的东西啊。

他偶尔总是试着想小妹妹Anna是否会……害怕这样的哥哥呢?

毕竟,偶尔他都会害怕自己。

但,这不能犹豫了,绝对不能。

会有太多人牺牲,所以,也许,是时候他该行动了。而且他也休息的足够了,身体在汹涌澎湃的魔力中恢复了不少,且也维持在中年时期的样子。

照着镜子,他想起自己真正这年纪时的决定是……

[英:但我总是说着“专心”,并让自己勤于工作。]

[英:但魔力与疼痛一如既往,开始紧紧攥紧我心,

当我自己的心深深地切入这件事时。]

[英: 不用担心,我必须辛勤地工作。]

所以他就这样在这所学校中,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做任何可能引出自己欲望的事。但直到Gell再度回到这里,他才发现……

[英:那些悲伤的悲伤滴,总擦着我泛红的眼睛,

我需要停下这样过于辛勤的工作了。]

……但对方之前信誓旦旦的胡言乱语就算了,比方说,如果要还喜欢别人,他可以只用床就把自己的真爱给睡出来之类的。

这个没事就开始吃醋的神奇生物!

[Newt Scamander又打了一个冷颤,他怎么最近年纪大了还会想到以前写书的血泪史?!他那时真的不打算招惹那个Gellert Grindelwald!他真的不擅长社交啊!]

他整理好服装,打开门,Vinda Rosier早就准备好了,她好玩似的让那瓶子、贝壳、血液等用品都懒洋洋地飘浮在空中。

她开玩笑地说着,甚至挥挥魔杖,让自己换上一身较为秋天色系的狩猎裝束。

“碰上别人我就说我想找您去森林那看看!”

Albus Dumbledore苦笑了一会。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群人考虑的比他自己一个人或一整个学校还要周到一些些。大概是环境不同吧。

他的魔力精细地提起那个装有血的银盖瓶子,魔法轻轻地擦过,那被保存的血也在他的精准控制下,缓缓地飘出半个针尖大小,接着形成了一个泪滴状的椭圆,尖端稳稳前指。

他满意地点点头,让指路的血滴漂浮到较不显眼的地方,接着,他摆弄了一下一个像是月相仪的东西,它投影出一个冠冕。

“我们要找的是这个,Rowena Ravenclaw's Diadem.据说戴上会有额外的智慧,但显然被Tom拿来做成了Horcrux.”他一面解说着,一面从自己的太阳穴中抽出记忆的银丝,里面包含了他找到两位幽灵对话,还有Gell的画面。

Dumbledore微笑说道。“因为它是间有趣的房间,所以Rosier小姐,我们得专心。我上次早上五时半找厕所时发现了它。结果它出现各种厕所……”

他眨着眼,微笑地说到。一面带着这位来自Order of the Lindwurm帮忙的女巫,一路走到了七楼与八楼之间。

路上自然地和学生们打招呼,丝毫沒有在意。学生们也对于来找校长的各色人物习惯,丝毫没有问起。

“好啦,就在这块Barnabas the Barmy的挂毯和人形花瓶之间,我们来回走三次,想着东西就行。这房间显然喜欢回应巫师与女巫们的想法。”

于是,当他们打开门时,看见一个前所未见的空间,里面满满的放满了各种东西。

那椭圆的血滴突然就这样窜了出去。

“看来目标明显了很多。”他干笑了一下,慎重其事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英: 嘿,安娜,你会相信吗?

我站在这里,我的魔杖,对准在魂器上。

他是个恶棍,他的罪行是,对不朽的渴望。

为此,他利用他可以利用的每一个人。]

[英: 为了这个男人,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甚至差点杀死了我所爱的人,如开枪般重击他的灵魂。

在那个命运的夜晚,我将武器对着自己,

但无论我做了什么,我似乎都无法死去。]

Vinda. Rosier没注意到这些复杂的情绪盘旋在同行者身上,她只是挥舞起她的魔力,清出一条适合行走的道路。同时,她注意着那血滴指向的方向。

在一堆杂物被强大的橘金与银白魔力扫落后,血滴最终停在一个摆满旧魔药、衣服、毁坏的家具、一些书籍和……摆着一个头饰的地方。

[英:啊,妈妈,你说过,即使是怪物,

应该得到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

这是我在他还是学生时给予的怜悯,当我说我会放过他时,意思是:如果他放弃所有杀戮,我会让他的生活继续下去。]

冷不防,一股嘶吼着的黑色烟雾就这样往他心口直直冲过去,连Vinda Rosier都来不及反应,但她知道,那是贪婪的、某人的黑魔法。

仿佛知道他的魔力与他都还在犹豫,一股不属于Dumbledore的魔力呼啸而出,就从他的心窝处冒了出來,银蓝色的魔力张开,并凶狠地吞吃掉了那直探而来的黑绿色巫术。

并且在消失前踪迹还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因为他在另一个强大的巫师身上施了法术还没被本人察觉。

因为它还堂而皇之地蹭我的胸口并且又一溜烟地不知道躲到哪不见了。

—这跟施术者本人一模一样!

现场的两个魔法使用者都无言了一会,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

Vinda Rosier自动自发地在这所学校的奇异房间中站定在校长的背后,以防止任何意外发生,她的魔力也驱除了其他杂物并开始保护。

……喔,她到时候也想偷偷问问Minerva他们校长练身材吗?这背影还真赏心悦目呢。

她就这样凝视着另一个伟大巫师的背影。Albus Dumbledore并非人们所说的那样,太过温柔、懦弱、心机或怕事。

这个巫师同样清楚自己的强大,只是他选择不动声色、不张扬又隐晦地将其隐藏。好让别人不害怕、不针对他,以方便他去保护其他人们。

真要她来说,她只会认,这大概是因为追求的目的不同吧。

那橘金色带银的魔力跳跃起来,形成细密的织起的线条与强大的力量场域,精致而足够致命,不像是那张扬的巨大的情绪,而是和缓却不容质疑的坚定。

[英:这不公平! 你这个老家伙总是说……]

那黑色身影只来得及发出了这个声音。就在那由橘金色魔力所构成的紧密丝线中被切割得消失殆尽。

“我终于不用听完这个投诉了。”Albus眨眨眼睛笑着说。“总是有人向我抱怨许多东西……喔。”

那些漂亮的力量与橘金色线条织成的场域消失了,剩下一个老旧的头饰。

不用Dumbledore开口,Vinda就拿出小包里备用的结界网。将其网住。

“您说的,历史遗物须慎重对待,不能马上销毁。”她笑着将其递上。

“谢谢。” Dumbledore接过那完全被隔绝的冠冕说道。“我回去校长室找个安全的柜子。那么希望你有个愉快的下午茶。”

他再次眨眨眼睛,示意这件事要保密的。

“当然,我们只想说说帽子款式。”她优雅地回身,走出这间奇异的房间。

“最多想问问您练美姿美仪吗?背影真不错。”她笑了起来。

“呃,也许是我站着讲课久了?所以才会看来腰腿有力?”最后,他这样笑着回答。

这是,一个有个Gell暂时不知道秘密的早晨。

这孩子许是心理疾病,除了我,他见谁都怯生生,畏畏缩缩的,害怕跟人接触,经常玉清说话声音一大,他便会微微发抖。

请了太医来瞧,太医只说这是他的自然反应。

我看着他就犯了难,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走出之前的阴影。

把这事跟王鸢一说,王鸢轻笑一声,只让我第二日把大皇子还有我宫里的所有人带到她宫里去。

第二日,我从皇后哪里出来,就一把将床上的大皇子扯了起来,带着宫里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宛云宫。

王鸢坐在檐下,手上拿着一把团扇,团扇慢慢悠悠的摇曳着,吹出习习凉风。

旁边的桌子上,一只白瓷青秞的花瓶甚是可爱,上面还绘了几枝红梅,瞧着有些眼熟。

看见我们她就让她宫里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

她的大宫女拿出了两只笼子,里面全是蝈蝈,王鸢朝我招手,我拉着大皇子走了过去。

我在她身边坐下来,随口问道:“这东西那来的?”

王鸢一边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我身后的大皇子,一边说道:“昨日在宫中各处捉的,至于这笼子,则是我先前带进宫的”

大皇子看了我好几眼,见我点头他才敢伸手去接。

“倒也是极好的”我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那些宫人,只见他们对阵而视,云柒宫的一个阵营,宛云宫的又是一个阵营。

王鸢身边的大宫女玉溪正在给她们讲规则。

“宛云宫云柒宫各为一队,每人选一只虫,用来博斗。”她扬起手里的花,让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赢了一场则去春涵那里领一朵花”

随着玉溪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长相不俗的一天站在那,手里捧着一堆花。

“最后那一方获得的花多,则获胜,获胜的宸妃娘娘赏黄金百两,这一百两黄金你们自行处置,两位主子不管,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清脆的答了一声,便开始行动起来。这一百两黄金,那怕分到一两,也是寻常人家一个月的伙食,有了这份奖赏,众人自然兴致勃勃。

云柒宫的以玉清领头,宛云宫则是刚刚的那宫女。

大皇子看着下面的人吵吵嚷嚷,心里也很是好奇,眼巴巴的盯着看,但又不敢上前。

王鸢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马领会。“林儿,想去玩吗?”

大皇子扭头看向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母妃,儿臣不想”

要说先前大皇子在我面前还是有几分顽皮的,可自从我成了他的养母后,他在我面前便是规规矩矩的,让我挑不出一点错来。

这样的他让我更加心疼,当年我还这么小的时候,虽然只有阿娘护着我,但混蛋事我也没少干。

如今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让他变成闷葫芦呢?于是我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母妃想玩,你陪母妃好吗?”

他生在皇家,平日里那见过这种场面,怕是早就已经想玩了,可却不敢放纵自己。

我从玉清手里接过一只蝈蝈,场中的两只已经斗了起来,绑红线的是云柒宫的,紫线的是宛云宫的。

绑红线的明显看起来要肥大一点,云柒宫的众人都以为胜卷在握了,却没想到那蝈蝈竟不争气,被对面的一口气啄掉了脑袋。

对面的那人拿着获得的花特意跑来云柒宫这边扬威耀武了好大一阵,气得我身边一个年岁较小的太监啐了几口,连连骂道:“什么玩意!”

他骂完才发现我就在他身边,于是忙跪了下来:“奴才一时失言,贵妃娘娘恕罪”

那边新一轮又开始了,所以没人注意到我这里下跪的太监,还有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大皇子。

“无碍,你也是性情中人”我一挥袖子,嘱咐他赶紧起来,然后就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不算强壮的蝈蝈。

“怎么选了这样一个,有把握赢吗?”

他忙回我:“禀贵妃娘娘,奴才未入宫以前是乡下的,对于这个算是老手,往往瘦小的爆发力更高”

“嗯”我点了点头,对面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呼,侧眸看去,只见场中绑了红线的被斗得病歪歪的躺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奴才银河,是娘娘宫中一个三等太监”

我拍了拍他肩膀,极认真的对他道:“咱们宫里的面子能不能拿回来就靠你了,银河是吧,本宫记住你了”

他连连应是,然后就挤到了前面去,当他那只瘦小的蝈蝈站在众人面前时,对面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对面带队的大宫女是王鸢从府里带来的玉溪,她在我面前能说得上话,于是含了笑挑衅我。“贵妃娘娘,这样下去,要是云柒宫输惨了,可别说是我们耍手段”

“本宫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我也含笑看她,同时回敬。“玉溪,你可守好那一百两黄金,毕竟本宫怕到时候宛云宫的人发不起俸禄”

“劳贵妃娘娘操心,这谁赢谁输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言罢,她身边的人晃了晃手里刚刚领到的花。

他那边还没炫耀完,我们这边就发出了欢呼,然后银河被人举了起来,垂眸看去,那只瘦小的蝈蝈正若无其事的啃着叶子,对面躺了一只肥胖的残躯。

大皇子也很是兴奋,拉着我的手蹦了起来,玉清给剩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他们就把大皇子也抬了起来。

刚开始他很不适应,但渐渐的也开跟大家一起欢呼,银河赢了以后就将花给了大皇子。

然后其他人也开始效仿,后面甚至都不用人家递过来,云柒宫只要一赢他就会自己跑到玉溪身边去领。

也不用我拉着了,他自己挤到了最前面,在银河的帮忙下,他也上去斗了几场。令我诧异的是,他居然能接受银河拉他。

最后云柒宫赢了,大皇子蹦蹦跳跳的从王鸢哪里领了一百两黄金,让银河帮忙他抱着去宛云宫众人面前晃悠。

但我最高兴的不是赢了比赛,而是大皇子能够取得这样的突破

王鸢方法很多,除了赛蝈蝈,她还有许多东西,比如纸鸢,蹴鞠,投石等……

偏偏这些东西银河都会,并且玩得不差。于是我将银河升做了二等,让他天天带着大皇子玩。

终于他见了人不再畏畏缩缩,而是能够跟人大方的打招呼了。

王鸢跟我说,要想根治大皇子,仅靠在她宫里是不够的还要我带着他四处去,跟宫里的大家打一个照面,让他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是很好相处的。

于是第二天中午我带着大皇子去皇后宫里蹭了个午膳。

第三天去崇安宫里跟她绊了一下午的嘴,没有其他人在,崇安不会跟我客气,我也不会跟她客气,于是你来我往,把大皇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告诉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后宫的娘娘们相处可以这样。

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骄傲的表示,其他娘娘要面子,当然不会这样,只有你母妃我才会这样。

我带着大皇子辗转各宫,取得的效果不错,我也很欣慰。

这样玩了一个多月,看着他的丧母之痛好得差不多了,他告诉我,他想去上书房了。

如今的他正好七岁,是皇家子弟请先生来授课的年纪,但我前些日子怕他心里难受,所以从来了我宫里就没有让他去听学了。

孩子大了不由娘,算了,就由他去吧,我很担心他的状态,于是跟阿爹说了一下。

阿爹一个同袍的孩子如今也正好是七岁,性子有点浑,我便跟皇帝提议让他进宫伴读,阿爹则去叮嘱那孩子好生照顾大皇子。

第一天下学回来,大皇子趴在坑上,叭叭的跟我说起来在学堂的事。

他告诉我他新交了一个朋友,那人是将军家的儿郎,性格爽朗,他十分欢喜。

他欢喜我也欢喜,他说累了便在我身边睡着了,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涌现出这样貌似也不错的想法。

大皇子在我名下,贤妃母族那边可就受不住了,他们将希望寄予了他,所以看着如今的形势他们就受不了。

阿爹派人捎信同我说,贤妃母族想拉拢我阿爹一起,为大皇子效命。

阿爹在信末问了我的意思,我只回了他两个字“王氏”

阿爹如今在皇帝面前得脸,我又将大皇子养在了膝下,他可能是被冲晕了头,这样的信也敢往宫里送。

皇帝登基几年就平定了朝野,手段何其强硬。如今皇帝还年轻,阿爹这个天子近臣竟敢有这样的心思。

王氏的前车之鉴还摆在哪,他就敢如此,怕不是皇家饭吃多了,让他有些糊涂了。

皇帝突然发出了一纸诏令,禁了皇后的足。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却乐得不用去给她请安,便腾出手来日日往王鸢宫里跑,她月份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越明显。

整个人也消瘦下去,有时我看着她就会想到当时贤妃的模样,许是不让我多心,在我面前的王鸢总是怡然自得,仿佛生孩子多么轻松似的。

有一回我从宛云宫里出来走到半路发现金钗落在了她宫里,那是大皇子给我的,我十分珍惜。

当即就带着玉清原路返回,宛云宫的人习惯了我时时过来,所以我就径直往她宫里去。

“娘娘,奴婢再给您按按右腿”

听见玉溪的声音我忙拉过玉清躲在了门外,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对话。

“您自怀孕以来就削瘦下去,可脚又浮肿得紧,身上又总是酸痛,奴婢想着让太医看看,可您偏不让”

玉溪小声埋怨着,语气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快莫哭了,本宫无碍,你这个样子别人瞧见了可要说本宫欺负你了”

“就您这样,奴婢不欺负您就是好的”

没有踏进去,我拉着玉清转身离开,身后王鸢跟玉溪说话的声音还断断续续传来。

我不敢想象那些日子里,她笑着安慰我的时候又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我没有揭穿王鸢,只是再也没有提议让她跟我出去走走,还时不时的给她按一下身子。

她刚开始很是诧异,还说话打趣我,但后来也许是明白了什么,便没有说什么,只是享受起来我对她的照顾。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我便日日让人去倚梅园看看花开了没有。

皇帝知道了我的做法只当我是想跟他一起赏梅,毕竟无论什么季节,第一场花开都是我跟皇帝欣赏完然后才轮到的其他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我排除在了赏梅的名单外。

因为王鸢的事,皇帝十一月份派人去请太后回宫过年,可太后一行人走到半路,那边突然下了大雪,将路封住了,她们的行程便只能搁置。

眼看着都到了十二月初,太后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那边属于北方,地势高寒,是以那边下了雪这边却毫无动静,只是干冷,总也不见下雪,惹得王鸢在我耳边抱怨了好几回。

大皇子越发调皮,死活要拉着银河去御花园抓鸟,银河听见他这个说法一下子就犯了难。

连跟他解释了好几遍,御花园是个鸟不愿意拉屎的地方,所以捉不到鸟,但因为此前我带着他在御花园捉到过金丝鹦鹉,所以他不信银河的话。

玉清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王鸢宫里,同她一起烤火,听了这话我便知道这不省心的孩子又在给老娘包活路。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我一边起身一边不忘记吐槽。

王鸢将手放在炭炉上方取暖,抬头只朝我笑。“他不省心还不是你教出来的,阿映,你如今越发像个母亲了”

我将毯子给她掖好,低声叮嘱道:“你已经九个月了,不能乱跑,如今路正滑呢,你等着我,等我去收拾那小兔崽子一顿,你等我回来”

“好”她点点头算是应了我“出去时记得披好衣服,别冻着了,还有,你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可别弄脏了”

“你放心”我低头看向身上月白色的衣服,这是昨日王鸢给我的,所以我很是喜欢,今日便穿上了。

“你好好歇着”又是一番叮嘱,我看向她桌上白瓷青秞的花瓶。“我回来时去倚梅园看看,十二月花该开了,若开了我便折上几枝回来,也不用让你这个瓶子只是空荡荡的摆在这里”

“好,你快去吧,仔细说下去天黑了,大皇子可不依你”

我披了一件狐毛大髦,转身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一看,王鸢正一脸笑容看着我,鬼使神差的我说了一句话。

“好”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得了她的话,我便径直往外去,直觉得心口有些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郁结在我心里一样。

昨日宫里刚下了雨,是以我在她宫里的小路上被绊了一跤,要不是玉清拉着,我怕是要直直的摔下去。

等稳好身形仔细一瞧,那儿竟有一颗鹅卵石突了老大一块儿,要王鸢不注意被绊着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人去叮嘱她不要出门,想着晚上去内务府找个人来清理一下。

我先去倚梅园逛了一圈,然后惊喜的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株树上的梅花正在悄悄绽开,我很是高兴,想着等一会儿就折回去给王鸢。

御花园里,裹得像个球的大皇子正在红着脸跟银河理论,一个说御花园里捉不到鸟,一个说可以,他母妃就捉得到。

看见我过去,大皇子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忙跑到我身边,张嘴就问。

“母妃,儿臣说御花园里有鸟,可是他不信,他还嘲笑儿臣,说儿臣以前是在梦里捉到的!母妃你告诉他,御花园有鸟!还是金丝鹦鹉!”

听了他的话,银河也不甘示弱。“大皇子不要蒙奴才!金丝鹦鹉是圣上养的!整个皇宫里只有两只!”

眼看着这两个小冤家要将我的老底全部揭出来,我忙朝玉清使了个眼色,于是我拉着大皇子过来,她在那边压低了声音说银河。

“母妃,儿臣没有骗人!是真的有鸟!”

大皇子声音虽然很大,但眼眶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林儿没有骗人,银河之所以不信,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对于这种呢,你要好好跟他讲道理,他要是还不信,你就权当他是蠢的,不用跟他浪费口舌明白了吗?”

大皇子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我所说的,然后又问道:“可是母妃,万一他以为儿子在撒谎怎么办?”

我给他理了理衣袍,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道:“那你就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但是你要记住,只有等证据足以证明你所说的是事情的真相,别人才会相信你”

“儿臣明白了”他话锋一转,又是说起来跟银河争执的事。“那母妃可以再带儿臣捕一次鸟吗?”

“自然可以,只是如今瞧着快天黑了,只能明天了,母妃过一会还要去瞧你宸母妃”

“儿臣也想去瞧宸母妃”

“好,你宸母妃如今身子重,你可不许闹她”言罢,我扭头看向玉清,她正将银河哄好,二人此刻正探头探脑的往这看呢。

我领着他们将将走出御花园,远处小跑过来的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就叫住了我。

他一脸着急,我心里也没个底。

“怎么啦?陈公公这样着急?”

“贵妃娘娘,皇上此时在御书房生了好大的气,叫奴才传您去呢”

“好,劳公公等本宫一会,本宫有事要叮嘱大皇子”

他连连应是,然后就退到一旁,我瞧他一眼,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儿,且不去宸母妃那了,你先跟银河回宫去,乖乖用膳,别闹性子,母妃去去就回”

“好”他纵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也只能点点头,我看向玉清,还未开口。

她便抢先说话了。“娘娘,奴婢跟您去”

未及深思,我轻轻点头,应了她的请求,随即就跟着陈公公往御书房去。

“公公,皇上突然叫本宫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那公公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贵妃娘娘,今日中午周贵妃就去了御书房,同皇上在里面详谈,两位主子说了些什么,奴才不知道,但奴才可以告诉您的是,如今皇上对您的气正大着呢”

“对本宫气大?”我这些天来除了守在王鸢宫里,也没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做事得罪了皇帝吗?

“您待会在皇上面前不妨就小心谨慎些”

我让玉清给了陈公公一个荷包,权当是对他的答谢,和玉清对视一眼,主仆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没等人通报,我跟着陈公公就径直进了御书房,皇帝高坐在座上,周贵妃站在他身边,看着我就笑,下面则跪着一个宫女。

他挥手叫我起来,一脸复杂的盯着我看,等到看够了,他才慢悠悠的说话。

“江贵妃,你可识得她?”

皇帝第一次这样疏离的叫我,我还有些不适,一时间也是崩紧了弦,上前两步回头看向那宫女。

她虽然低着头,但我还是认出了她,王鸢宫里的丫头春涵,哪一日因为她的容貌我还特意多看了她两眼。

“臣妾识得”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于是崇安就抓住了我这一句认识大做文章。

“皇上,江贵妃认识春涵,她又打着跟宸妃交好的幌子,这样一来,若她真的害了宸妃,那其他人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向崇安,心里纳闷她怎么张嘴就是糊涂话,就是叫我把命给王鸢都可以,我又怎么会害她。

“本宫害宸妃?周贵妃这话还是要思量思量再说”

“皇上”我脚边的春涵突然像发了疯一样,跪着挪上前去,嘴里呜呜咽咽。“奴婢真的是被逼的,江贵妃,江贵妃用奴婢爹娘的性命威胁奴婢”

面对她的指认我其实很懵,我除了那一天在赛上见过她,后来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又怎么会让她害人。

如今她口口声声指识我害王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让奴婢,让奴婢日日往宸妃娘娘的香料里添加其他东西,那东西闻久了,宸妃娘娘在生产时定然会气血不足,然后……然后就……”

“贱婢!”听了她的话我脑中一阵气血上涌,一脚使劲踹在她身上也不觉得解恨,直想活活把她踹死。

“谁给你的胆子!陷害本宫不算,竟敢谋害宸妃?!”言罢又是一脚,衣袂飞舞间,我的脚狠狠的踹在她身上,她蜷缩着身子连连求饶。

“江贵妃是想把人踹死,然后死无对证是吗?”

我停下来,挑眉看向崇安,直觉得今日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难道周贵妃以为,凭你一张嘴,红口白牙就能诬蔑本宫吗?”

崇安不再跟我对峙,而是扭头看向皇帝,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娇弱了起来“皇上,江贵妃不愿意承认呢”

皇帝扭头看向她,开口冷声道:“闹够了吗?”

她显然没想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您在说什么?”

皇帝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红了眼眶,抬眸倔强的问他。“皇上,您信臣妾吗?臣妾不可能害弯弯的”

“朕明白,朕都知道”他轻拍了拍我的背以示安抚。“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不会是朕的丫头,朕的丫头心性纯良不会害人的”

“皇上!”崇安一声怒吼,我这才想起来她这个人,于是扭头看她,心里萌生了想跟她单挑的想法。

“周浅沫!你真当此处是你曦国,可以任你胡作非为吗?!你真当朕是傻子,对你的伎俩毫无察觉吗?皇帝震怒,春涵被吓得瑟瑟发抖。“带上来!”皇帝一声怒吼,内务府的人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了来。

那人一看见春涵就像是瞧见救星,整个人扑了上去。

陈公公朝我行了个礼,而后清了清嗓子就开口了。

“禀皇上,此人名叫牛大壮,是春涵的未婚夫,二人自小就订了娃娃亲,春涵入宫前跟他情投意合,眼看着将要成亲,可他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帮他还债,春涵买身入宫,本以为他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他死性不改,一直在外面赌博,将家里的房屋地契全都输光了”

我扭头看向春涵,她正盯着那男子看,眼里流出的泪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这些年来春涵在宫里当值赚的钱都给了他还债,本来他快收手了,然后……”

陈公公顿了顿,抬头畏惧的看了一眼崇安,然后默默的往皇帝身边移了移。

“然后周贵妃派人引诱他去赌博,他又欠了一屁股债,春涵为此事急得不知所措时,周贵妃适时出现,表示能帮她欠债,并且事成之后会让她跟牛大壮远走高飞。”

听了这话我不禁唏嘘,原来春涵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要是没有这个男的,那么她的人生大抵不会是这样吧。

“周浅沫,你还有何话要说?”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臣妾不会害人的,您相信臣妾”崇安拉住皇帝的袖子想要皇帝听她解释,但皇帝却只是狠狠的甩开了她。

她急了眼,上来就想薅我。“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是她想要害王鸢!不是我!”

我一脚将她踹翻,越想越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以崇安的智商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

春涵是崇安带来的,一进来就向皇帝控诉我的“罪行”,在她们嘴里,我让我阿爹挟持了春涵的家人,威胁她给王鸢下药。

而皇帝自从经历了贤妃的事后,对王鸢就格外谨慎,她宫里的东西过几日就会派人尽数清查,此前皇帝的人见着春涵形迹可疑,便悄悄调查她,一查才知道她跟崇安狼狈为奸,企图谋害王鸢。

而春涵的药也早就被皇帝让人换了。

所以皇帝从始至终都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刚才我进门他的模样也只是做做戏,而之所以任我殴打春涵便是因为他知道,我不动手消不了气。

崇安或许是没薅到我,情急之下,挠了皇帝一爪子。

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脸部扭曲,发癫似的大笑,笑到最后没了力气,倚着柱子哭泣。一边哭一边控诉皇帝:“白长忆,我为了你,背井离乡,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皇上!奴婢是宸妃娘娘身边的玉溪!宸妃娘娘出事了!求皇上去见见她”

门外传来玉溪大喊的声音,我跟皇帝同时一怔,然后夺门而出,玉溪跪在御书房前,许是方才摔着了,她的衣服上全是污泥。

看着了我她很是激动,跪着就往前爬,等到我身前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抓住了我的衣角。

“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出事了,您走后不久,我家娘娘就感觉腹部疼痛,奴婢着了急就让人去请太医,可那人却久久不归”

“奴婢无法,只得派人再去,可那人却也没了音信,奴婢着了急,便想自己出去,您宫里的瑞雯却故意来寻奴婢乱子,拉着奴婢不让走”

“这时……”玉溪的声音已带了哭腔。“我家娘娘的羊水破了,身下开始流血,我便让其他人压着她,自己跑出去寻了太医。”

太医来了好大一晌,派到御书房的人却不见人影,玉溪又派了几个人出来,但都没有回去。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王鸢用尽全力给皇帝生下了一个女儿。

太医说她时辰不多了,她看着抽抽搭搭的玉溪,嘴里只有一句话,她想见我最后一面。

玉溪看了自家奄奄一息的小姐一眼,心里一发狠,便跟她说了一句让她等等,然后带着两个太监消失在了夜幕中。

出了宫门便发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们,那两个太监跟跟踪的人扭打在了一起,她才得已逃了出来。

我让玉清守着玉溪,然后就跑了出去。

风呼啸着拍打着我的脸,因为天黑路滑,我摔倒了好几次,地上的污水将我身上的毛皮大髦浸湿了,我索性将它脱了扔在地上。

然后又继续跑,我已记不清这样疯狂的奔跑是多久之前的事,是阿娘离世时还是知道怀王死讯的那一晚。

我不求我能跑得过时间,但我只求王鸢能够等等我,能够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有带她去看梅。

我只求她等等我,那怕半个时辰也好,不,我不要那样贪心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给我一盏茶的功夫就行。

我从未埋怨过老天对我的不公,此时只希望它能念在我是个虔诚的信徒的分上,施舍我一点时间。

梅花开了,我的弯弯还没有看到,当年我蒙她入宫的事,我还没有求得她的原谅。

可世事总是不会如人所愿,当日大皇子的哭喊求不来贤妃的多一刻光阴,今日我的努力也不能挽留我的弯弯半刻。

宛云宫的宫人跪了一地,哭声直往我脑门里冲,一抬脚踏入院门,竟瞧着弯弯坐在檐下朝我笑。

“宸妃娘娘薨了!”不知是谁撕心裂肺的吼了这一句,惊到了我的弯弯,檐下静绽笑颜的人儿竟没了踪影。

一盏白灯笼高高悬挂在了宛云宫的门上,那烫金的牌匾竟也似蒙上了一层白纱。

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泪瞬间就花了脸上的妆,明明我走时,她还答应了我,要等我回来的。

“弯弯,梅花开了,你说了要同我赏第一场梅的,你骗我,你骗我”

似是与我作对一般,一声闷雷响彻天际,几道闪电张牙舞爪的在墨色的天空中绽开。

随后大片大片的雪花撕裂黑暗的天空,明晃晃的压了下来,我伸手接起一片,竟觉得浸入骨髓的凉。

宛云宫的一个小宫女,爬着来到了我身边。“贵妃娘娘,我家娘娘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她说‘我家阿映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我从未怨过你,我只要你好好的,一生平安喜乐’”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头看向唯一亮着灯光的寝殿,一时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里就像被箭狠狠的刺穿,像是被刀片狠狠的割着我的脚。

我的弯弯喜欢素雅,喜欢清冷,所以到死也是一袭素裙,可惜的是那一袭素裙被鲜血染红,妖艳得异常。

我抬手摸上她的脸,竟还是温软的,若非她没了呼吸,我只怕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她正好好的等着我回来呢。

“弯弯,红梅开了,我带你去看”言罢我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头软软的从我手上垂了下去。

身上的血霎时染红了我月白色的衣服,我踏出殿门时,一堆人拦着我,不让我走。

我红了眼一脚踹翻一个,然后怒吼了一句滚!或许是从未见过我这般疯狂的模样,她们不敢再拦我。

我抱着我的弯弯走在宫道上,雪还没停,它们轻轻飘落在她的黑发上,竟让我有一种她已经白头了的感觉。

感觉快要支撑不下去时,我便将她放在了地上,改用背背她。

她已经不会抱着我了,所以我只能使劲弓着腰她才不会掉下去。

“弯弯,你知道吗,周浅沫真的是蠢极了,她以为她的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皇帝早就知道了,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气得脸都青了”

长舒一口气,我整了一下心情,用极轻松的语气道:“我才忘了,你如今已经解脱了,我该为你高兴的”

倚梅园中已是满园馨香,新绽的红梅被雨雪浸湿,竟有些别样风味。

我抱着她随意寻了一颗树下坐着,将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就像是从前我们说话说累了她靠着我一样。

低头看去,身上的衣袍已被血染红。

前些日子她打趣我,说我不够温柔,我捉摸来捉摸去,发现身边走温柔的人就是她,想着若是跟她一样,那也是温柔了。

于是我磨着她要了好久才要来了这件衣裳,如今却变成这个模样。

“弯弯,其实我最开始接近你为的是利用你,可是你这个傻姑娘,却以为我是真心对你好,傻傻的就跟我交了心”

“弯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都来不及了”

明知道她不会再回应我了,但我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下去。

“其实我很讨厌这宫里的生活,我讨厌接触到的人都对我假惺惺的,可是我从前想着,有你在就好,如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王鸢!你这个骗子!你说了会等我回来的,你骗我”

说着说着我感觉脑袋越来越重,抬头看一眼天空,雪还在慢悠悠的飘下来,像是老天爷也为我伤心。

我想要是这样就跟着弯弯一起走了那也是极好的,然后我就没了知觉。

我抱着王鸢从宛云宫门口出来,一路上都滴着血,最后皇帝是循着血迹找到的我们。

“那时你们躺在雪地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身上的衣服将周围的雪全都染红了”这是皇帝的原话。

王鸢的女儿养在了我膝下,因为皇帝前面有六个孩子,所以她排行老七。

皇帝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白允初,我给她起了个小字,喜乐。正承了王鸢对她的期盼,一生平安喜乐。

因为早产了一个月,所以喜乐特别瘦小,时常梦中会发怵,太医说是在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玉溪跟玉清便十分小心的照看着她。

皇帝以皇后的仪仗送葬了王鸢,但史官并没有在他的书上留下王鸢的名字。在那上面,七公主的生母是我。

许是见我没有动静,躲在暗处的人便猖狂了起来,王鸢出殡的那一天,皇后宫里打死一个宫女,想跟着丧葬的队伍悄悄运出去,在宫门口就被我阿爹的手下抓了个正着。

揭开毯子,那是什么皇后宫里的人,分明就是我宫里的瑞雯,见着了她,玉溪很是气愤。

因为当晚去宛云宫送信的人就是她,就是她误传消息,害了王鸢。

那天晚上过后,我跟皇帝竭尽全力都在找她,原以为她人间蒸发了,却没想到是被皇后收了去。

第二天早上得了圣旨,我带着一队御林军冲进了皇后宫里,在不起眼的偏殿里找到了此前宛云宫派出去的人。

皇后还摆出她的威仪来大骂我放肆,我直接上去一脚踹翻她,揪起领子又给了她两耳光。

很显然,我的行为激怒了她,于是她啐了我一脸。

“江映诗!本宫是皇后!你怎么敢动本宫?!”

我揪着她的头发让她仔细的看了一圈钳制着她宫里人的御林军,然后告诉她。“看清楚是谁的意思了吗?所以本宫为什么不敢动你?”

我手上一用力,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上去又是一脚。

在其他人眼里我简直有些疯狂了,但其实我自己知道,那怕是死,我也要为王鸢报仇雪恨。

皇后做的远不止关押宛云宫的人这一件事,先前贤妃也是她动的手脚,皇帝本想宽怒她,所以只是罚了她禁足。

可她却不知足,竟敢跟崇安狼狈为奸,置我的弯弯于死地,既然她们不相信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那么我便成为她们的报应。

皇后的罪行昭告天下,百姓一时惊诧不已,在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时,皇后已经被我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可怜她本也是个名门闺秀,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明明知道自己跟皇帝是一场交易,做了中宫皇后却还想要皇帝的爱。

有了无上的权利却还想要更多,贪婪总是让人昏了头。

皇后解决了,崇安就棘手多了,因为她是和亲公主,要注意两国影响,并且如今看来她做的事多是蠢事,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

就当我想采纳皇帝的建议,让崇安在冷宫里待一段时间,然后给她随便安个死法时,转机出现了。

那一天我折了两枝梅花,放在宛云宫那个青瓷白秞的花瓶里,就像是当时我跟弯弯说的那样。

我看着梅花稳稳当当的插在里面,刚准备感慨,那边大皇子就冲出来撞了桌子一下,好巧不巧,那花瓶掉到了地上。

我眼睁睁的看着它碎成了很多片,最后几枝梅花像没了家的可怜孩子一样躺在地上。

我一步一步逼近大皇子,他许是感觉到了我身上的低气压,是以乖乖认错。

然后低头一看,发现个不得了的东西。

“母妃!这上面附着厚厚的一层东西,是盐吗?怎么亮晶晶的?”

我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花瓶却碎出了两种不一样的瓷片,它的秞跟瓷都被摔开了,青瓷内面还附着一层晶状体。

招来太医院提点,他在那闻了半晌,看了半晌,然后告诉我这是药。

“废话,本宫当然知道这是药,不然本宫招你来干什么?本宫问的是它有什么功效”

“这”他掏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对着我又行了一个礼。“贵妃娘娘,微臣才薄力微,需得再察看一番”

“求娘娘给微臣三天时间!就三天,三天后,微臣定然给出一个结果”

“那就给你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你拿不出结果来,就提头来见本宫”

“是”得了我的答应,他忙拾起来地上花瓶的碎片,然后就跑了。

没错,是跑的,因为我先前活捉皇后的事,所以宫里的人如今都拿我当瘟神,看着我就躲,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我活捉了去。

我心里觉得他有点不靠谱,于是就装了几块附着药的瓷片送了出去,让阿爹找民间大夫也跟着看一下。

于是当天晚上,太医院还有宫外一个偏僻的小院里都召开了紧急会议。

一堆医者围在一起各显神通。

三天后,太医院提点告诉我,能致孕妇气血亏损,在生产时血崩而亡,里面有好几味材料在大景都找不到,而是曦国特产。

听了这话我心里猜了个大概,午后看了阿爹的来信,一位游历民间的神医说,那是曦国的禁药,名叫千寻丹。

无色无味,可内服,但其本身就是一个祸害,在人身边越久,药效越大,不仅对母体有影响,更是会影响到孩子的智力,初时不觉,但长到五岁,孩子的大脑就会停止发育,日后无论长到多大,便只有五岁的智商。

知道了这些,我的心里何止一个悲凉了得,这些人的手段怎么阴狠毒辣到这样的地步,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当天晚上我守在喜乐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泪瞬间就模糊了我的双眼。

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未曾害过人,但这个世界却给了她最大的恶意。

皇帝从身后抱住了,王鸢走后,他整个人颓废了好多,但却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丫头,不要自责了,弯弯在天上看着你这个模样也不会开心的”

我没有答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这些天来我很累,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不能休息。

如今有了证据,我得先解决了崇安,那样我的弯弯才好瞑目。

靠着皇帝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我又蓄好了力,我回头看他,他眉眼里满是心疼。

“你想做什么大可去做,你要记住,朕永远在你身后”

“好”我点点头。“臣妾现在需要一瓶鹤顶红,还有您的一道圣旨”

皇帝是崇安的心魔,想要她彻底心灰意冷,那就只有皇帝亲手摧毁她着的念头。

“不用圣旨了,朕亲自跟你过去,弯弯的仇朕也想报”

我们来到冷宫,灰败的院子,老旧的木门时不时发出惨叫声,墙角不时窜出来几只耗子。

崇安依旧一身红衣,整个人收拾得一丝不苟言,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冷宫而少了自己的体面。

她坐在桌前,那木桌已经被耗子啃食得缺了一只角,此时缺了角的那一处被人用石头垫着。

“来了?”崇安边问边拔弄着桌上瘦弱的灯芯,皇帝将我放下来,我们在她面前坐下。

“嗯,来了”我回她,没有像之前对皇后那样的声嘶力竭,反而十分平静。

她打量了我一眼,貌似对我这样的表现很意外。“江映诗,你很让我意外”

“是吗?”她反问一句,然后笑了起来,不像之前刻意端着架子,反而让人觉得特别真实。

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我直接就把证据甩到了她眼前。

她看着那东西也毫不意外,说话时还不忘记刺皇后两句。“皇后那个蠢货,没了本宫果然做什么都不行”

“当然”她脸上极为骄傲。“这是本宫从曦国带来的,不仅是王鸢,就是贤妃也是本宫做的”

皇帝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他的体温有些扎人,让我想逃。

“你的目的是什么?”听到皇帝的这一句话,崇安也似才看见了皇帝一般。

“目的?”她冷笑着反问皇帝“我的目的是什么?大景的天子,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您难道不知道吗?”

言罢她不再看皇帝,扬眸看向窗外,整个人高傲得像是月宫折桂的仙子。

“本宫是曦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如今的曦国君周言,当年也只是给本宫提鞋的一个卑贱的庶子而已”

“若不是你”崇安突然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若不是有石头垫着,我真的怀疑这断了一脚的小破桌要当场报废。

“若不是你白长忆!本宫何至于到如此地步?这个贱人”她指向我。“这个贱人有这么好吗?”

“我为了你千里迢迢的过来,背井离乡,我一切的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可是你呢?你心里可曾有过我半分?”

“所以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

她红了眼眶又看向我:“你凭借着王鸢,从一进宫就是宠妃,你什么都得到了,你有什么资格义正言辞的指责我!”

“周浅沫!”皇帝怒了,是因为提到了王鸢还是我呢?看到他的反应,崇安反而更加高兴,退后两步,指着皇帝痴痴的笑着。

“你怕了,哈哈哈哈,你怕了,你怕我说出你的所作所为”

“是”得了皇帝这句话,原先守在外面的陈公公突然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

他们快速制住了崇安,崇安只是眼睛盯着我们,就那么笑,陈公公手里端着一杯酒就要给崇安喂下去。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眼看着皇帝要动真格了,我忙拉住皇帝的袖子一时间也是慌了。

“皇上,先不要这样,她……”

但我的话没起作用,皇帝铁了心要杀她,顷刻陈公公就将酒给她灌了下去,她的笑声一直没有停止,让人听了怵得慌。

我再抬头看向皇帝,一时间直觉得十分陌生,我的皇上不是最心软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丫头,她疯了,尽说些胡话,这里晦气,我们回去吧”

木然的任由皇帝抱着我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崇安忽然很大声的喊了我一下。

“江映诗!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而皇帝抱着我,也加快了步伐。

我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但对于我来说,只要大仇得报,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抱着我慢慢的走在宫道上,那架势让人怀疑我们不是去讨债回来,而是跟以前一样在宫道上散步。

我将头靠在皇帝怀里就这么看着他,已经记不清是多久没有跟他夜游宫道,多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温柔来。

“皇上”我开口叫他,然后问道:“臣妾之前跟您拜了堂,可以叫您一声夫君吗?”

他听到我的话有些意外,但等反应过来,脸上又是一阵欣喜,忙答应我:“好”

“夫君”我低低的唤了他一声,然后他应我。“我在”

得到他的回应,我一瞬间十分委屈,将头埋在他怀里小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时时感受到你的温柔”

“丫头,是朕错了,朕且跟你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是的,我跟他一切都晚了,他是造成王鸢命运的始作俑者,而我是其中的推波助澜者。

今后无论如何,王鸢都会成为横亘在我们中间,始终无法跨越的一条鸿沟。

皇帝软了声音哄我,嘴里一直跟我说着对不起,想他少年天子,这些年来何等的意气风发,又对谁人说过抱歉呢?

我借着月光看他,他一身青衣,简单的束发玉冠,是从何时开始,他就是这个模样了呢?

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清楚,也正是因此,这些年来我才会恍惚的以为我一直爱着的是怀王。

我以为我得宠是因为王鸢,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而已,事实是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我从未做过她人的影子,那怕是一天。

他一直保护着我,让我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而他却在我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活成了别人的影子。

我那时夜间发了高烧,一直说着糊涂话找他要糖,然后第二天他便成了这个模样,怀里一直揣着糖,但我却从未接受过。

也是从那以后,他喜欢上了揉我的头发,原来从始至终,蒙在鼓里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崇安没了,皇帝对外宣称她暴毙,然后就将她的罪行全部送到了曦国。

三个月后,周言来到了大景,他嘴上打着接崇安回家的名义,实际是来借兵的。

皇帝痛苦的答应了他,他临行前却始终要见我一面。

陈公公领着他进来时,我正跟大皇子拿着玩具逗喜乐玩,看见他进来,我就让玉清带着大皇子,玉溪抱着七公主下去了。

都不用我请,他自己就坐了下来,然后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对于他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阿映,许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成什么样子,周兄心里该是有点数”我将一杯茶倒在地下,然后笑着看向他“周兄,刚才那一杯是我敬你的,我如今的生活全都拜你所赐”

他尴尬的笑了笑,但好在脸皮厚,一时间又恢复如常了。

“我刚刚瞧着白长忆的模样,我心里害怕得慌,怕他年纪轻轻的就驾崩”

“若真是这样的情况,你不是该欢喜吗?”

听了我的话,他好像醍醐灌顶,扇子一拍,附和我的话。“也是,我一个其他国家的,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但半晌他又反应过来我是在绕他。“哎哎哎,怎么把天扯到这里去了,我此时来不是同你说这些的”

我侧目睨他一眼,将冷漠跟拒绝跟他聊天都写在脸上,但他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道。

“我们那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读书人……”

我表示不感兴趣,但一般优秀的说书人是不会管观众的状态。

“那个读书人啊,第一次科举没中,为了维持家中的开支,他去私塾做起了教书先生,一边教学一边备考”

“然后呢?”我本来不想答话,但他一直看着我,满脸都写着快问我下一句,我想着他好歹是盟国的君主,得给他一些面子。

“后来他又考,但没中,第二次没中,第三次没中,然后第四次中了,你猜怎么的”

显然我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一拍掌又兴致勃勃的讲了。“第四次他考中了进士,皇帝传他上朝做官呢,然后他发现,他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教书先生的工作,考取功名只是他这些年心里的执念。”

“等到他意识到这件事以后,想回头却发现怎么也回不了头了,他身上的重担能压死人”

“辞了官再找一家私塾不就好了,那儿的事那么多”

“你你你……”他或许是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拿扇子指着我,半天你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气急了吼出一句“孺子不可教”来,拔腿就要走,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来,扭头问我:“阿映,当年在北风口,你问我的事情,如今还想知道结果吗?”

我看着他却忽然释然了,结果如何那又怎样,我如今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样,知道了它又能改变什么呢?

于是我看向他,莞尔道:“不想了”

我让阿爹在城外买了一个庄园,园中什么都不种,专种桃树,也正是在那儿,阿爹给王鸢还有怀王立了一个衣冠冢。

竟然她们不能生同衾,那我们就让他们死同穴,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王鸢走后一个月,太后回到了宫里,王美人并没有陪同,应该是打定主意长伴青灯古佛了。

太后沧老了不少,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看得我心惊胆战,她最是疼爱王鸢,所以就如同一个丧女的母亲,十分痛苦。

她在宛云宫给王鸢诵了三个月的经,三个月后本想再启程回寺庙去,但却被我跟皇帝抱着喜乐拦下了。

说到底她如今也只是一个老人,按我阿爹的话来说就是,该享天伦之乐的。

更何况她对皇帝也不差,所以皇帝对她,其实是很愧疚的。

今年元芳园的桃长得很好,是我亲手打理的,成熟的时候我带着人去摘了好多。

跟画中的仙桃一对比,发现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后我吃了一个。

据玉清说,那天我吃了一个桃子,然后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呢喃着:“外貌一样,里面应该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啊”

当时把他们吓到了,以为我是被人下毒了。

喜乐长到一岁半就能下地走路了,跟王鸢不同的是,她跳得很。

一刻都闲不住,将皇帝养的金丝鹦鹉毛都拔了个干净,气得本来会很多话的鹦鹉忘记了其他,只记得一句话:“七公主,混蛋!”

再后来就会开口说话了,只会叫人,但偏偏说得又不清楚。

每日张着没有牙齿还没有长齐的小嘴。“华祖母”“母灰”“护华”“华兄”的叫。

太后一听见她叫,总会笑眯眯的把她搂在怀里,一口亲在她脑门上,她不知道“华”祖母为什么要亲她,但她却学会了这个技能。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见了人不说话,总是一大口“吧唧”亲在人脸上。

益林十分宠爱这个妹妹,每当她犯了错时总会偏袒她,所以她就有恃无恐。

三岁时将来宫里赴宴的官家小姐打得眼泪汪汪,她活脱脱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我气得要她罚站,然后玉清,玉溪,益林都在护她,她自己瞧着我是真的生气了。

蹒跚着步子走过来,头上发髻还一晃一晃的,走到我身边见我不理她,她便拉着我的衣袖,一扬小脸,眼眶通红,偏生说话又不清楚,又结巴得紧。“母……母灰,二……二吃……再也,不敢了,她笑房兄,二……二次……才哒她”

“真不敢了?”我强忍着笑问她

她将眼眶中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使劲点头,我这才让她钻进我怀里。

喜乐过完了五岁生辰那一天,阖宫上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那一年我们是在心惊胆战中过完的,生怕这孩子智商就停留在这了。

于是她仗着我们的小心,天天胡作非为,无聊了就扯玉清还有玉溪头上的珠花。

偏这个小姑奶奶拿着了她又不喜欢,于是便全都丢在锦鲤池里,为着这个,皇帝的锦鲤死掉了好多尾。

那是进贡来的,皇帝很气,但一想到是喜乐这个小姑奶奶做的,就生生的把气憋了回去。

喜乐七岁那一年,她自己跟皇帝请了旨去上书房学习。头一天,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太后更是亲手给她缝制了一个小布包,让她每日背着去。

第一天下学,人挤满了我的云柒宫,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中间的主角,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智商是不是受了影响。

那丫头兴致勃勃的给我们讲了一堆今天发生的事,然后告诉我们,她写的字很好,她被先生表扬了。

她拿出她写的字给我们一个个看,虽然写得歪七扭八的,但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名。

我看着那上面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我的名字,我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花瓶里的花就追着她想要打她。

这些年来她已经被我打出了经验,所以一看见我拿花,她就已经拔腿跑了。

太后怕她摔着,带着其他人追了出去,我却哭倒在了皇帝怀里,为的不是其他,只是这些年身上背着的担子突然放下了,我心里很轻松。

太后是在喜乐十岁那年走的,无灾无病,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头天晚上还跟着喜乐闹腾。

第二天早上宫人唤她起床,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并且再也不会醒过来。

喜乐十五岁那一年,行完及笄礼,皇帝就倒下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皇帝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驾崩之前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说他对不起怀王,对不起王鸢,更加对不起我。

怀王是他跟周言设下陷阱谋害的,他以为他一直爱的是王鸢,但却始终是他以为。

从他被太后收养的那一刻起,王鸢就成为了他的执念。后来他遇见了我,他开始慌了,他想把我培养成王鸢的样子,但我却是个桀骜的主。

渐渐的他不再束缚我,因为他知道,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顺他的意,还不如他顺了我的意。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我动的心,或许是当年的那一声声丫头,是我无数次对他的撒娇吧。

到了后来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以为自己爱的还是王鸢,太师府出事,王鸢主动抛出橄榄枝。

那时他也正在想用什么借口可以为太师府减轻一点罪责,于是他就当了一回昏君,只让世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红颜。

跟王鸢的相处中,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他却不敢面对自己,更加不敢面对我。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当初的我只是拿他当做怀王的替身,所以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就更加不敢付出。

贤妃的事让他很是慌乱,他一度想起来自己的生母,一尸两命的刘昭仪。

恰好王鸢又怀孕了,他想的是等王鸢这一胎好好的保了下来,然后再给我好好解释。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人,后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皇帝整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心软,如果说他做得最狠心的事,那就是当年害了怀王。

他如今求我原谅,但我这么些年已经释然,当年周言并没有因为我说不想听而闭嘴,他还是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但我此前就已经猜了个大概,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反而没那么激动。

如今看看皇帝手下的盛世,与先帝在时对比,这结果又有那么重要吗?后人来日评说,只会赞叹皇帝的丰功伟绩,又怎么会说他做错了呢?

因为幼时的经历,所以他对后宫的女人都格外怜惜,想让她们在宫里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但崇安毁了这一切,皇后被她挑唆出了本性,不再贤良淑德,只会睁着眼睛谋害别人。

如今想想,要是崇安当年没有过来,那么现在是否也会过得很好。

皇帝死后,益林登基。皇后的四皇子跟君昭仪的六皇子都封了封地,派出去了。

皇帝的妃子并没有几个,事实上,他除了刚登基的那一年就再也没有选过妃。

所以留到最后的就只有我,君昭仪,李宝林,还有一个在寺庙的王美人。

君昭仪跟儿子去了封地,李宝林殉了皇帝,我被尊为了太后,搬入了步寿宫。

益林上任,大赦天下,恢复了王家的科举之路,于是王鸢族弟所出的孩子一举中了状元。

喜乐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勾搭上了,偏就非他不嫁了,二人牵着手来求我跟皇帝赐婚。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竟以为我看着了怀王。喜乐则跟王鸢长得很像,两人站在哪儿,竟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玉溪不争气,看着两人当场就哭了。

皇帝很爽快的赐了婚,我才明白,这两小孩早已经相恋,只是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而已。

他们很快完婚,成亲的头一天晚上,我带着喜乐去了王鸢灵位前,告诉了她真相,她瘪着嘴,我以为她要哭了。

却没想到这死丫头蹦出去一句“不是亲娘,为什么我从小没少挨打”气得我又抄起了竹条。

那孩子对喜乐很好,夫妻恩爱有加,成婚不到两年就有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许是遗传了他娘的脾气,刚刚学会走路就来宫里找益林的孩子打架。

偏偏又打不赢,每次输了只会哭着来告我,然后益林父妇又领着孩子来让他们两比试。

益林家的大喜乐家的两岁出,喜乐家的只有被揍哭的份。

益林是在十八岁时成的亲,娶的是当年阿爹拜托在学堂上照顾他的那家小字的妹妹。

夫妻两个自由恋爱,我们没有干预,婚后恩爱异常,连为他生了两儿一女,益林登基以后没有纳妃,夫妻两举案齐眉。

母后的丧葬很大,举国同悲,朝中官员吊唁三月。

人人都夸赞皇兄孝顺,说母后有福气。

但其实只有我们兄妹两个知道,她一生都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或许从我阿娘走了以后,她就从未真正的开心过。

她有两个孩子,但都不是她亲生的,我从出生就抱到了她身边。

她叫我喜乐,我幼时她常常抱着我是,要我好好的,一生平安喜乐,于是我知道了我名字的由来。

我跟皇兄虽然都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却从来没有薄待过我们,我们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无私的母爱。

我出嫁时她告诉我,我不是她亲生的,我很诧异,因为此前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她难过,便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然后她抄起条子追了我半个佛堂。

最后逼着我跪在我生母灵前听她讲话。

“你阿娘是世界上最温柔,最美好的女子”

这是她的原话,我对我阿娘的印象就只是靠着她的嘴来传述。

我出嫁后每时回宫,她便要拉着我摆上好久我阿娘的事,每每一提及阿娘,她便会欢喜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

于是那时候,我才发现她老了,她开始啰里啰嗦,开始需要人陪伴。

于是我跟夫君努力生了一个小子,等他学会走路,就天天教他来宫里闹事,并且还精准定位母后,每次闹完事就让他去找外祖母告状。

等到我下次进宫的时候,母后气得又拿起陪伴我多年的竹条追了我好长时间。

她六十大寿的时候,因为太高兴,在我阿娘宫里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沉沉的。

整日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再追着我打了。

我折了一枝红梅放在她桌案前,本来昏昏欲睡的母后见着那梅花就忽然来了精神,坐起来一把将我拉住。

我正诧异着呢,抬眸一看,母后眼中含泪,只盯着我看。

“弯弯,梅花开了,我带你去看好吗?”

我看向皇兄,眼里写满了无助,母后这个样子我只见过一次,那就是父皇走的时候。

母后在没有当上太后之前,一直是父皇的贵妃,父皇想过封她为皇后,可是她却不愿意。

我记得我那时曾问过她,皇后何等的尊荣,为什么她不愿意当皇后。她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正在题诗的毛笔,然后含了笑告诉我:“皇后被束缚的太多了,母妃做不来”

她虽是没有当皇后,但皇后该做的,她是一样没落。

她帮父皇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管的,管来管去就无非是那几个嫔妃而已。

每一次过节都是父皇最开心的时间,皇亲贵戚进宫里参加宫宴,母后往往为了照顾父皇的面子,在众人面前跟他总是恩爱许多。

“好”我答应她,弯弯是我阿娘的小字,自出嫁后我听她念叨了无数次。

听了我的回答,她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告诉我她要梳妆,让我等等她。

她坐在妆台前,跟了她许久的玉清姑姑为她着妆,手指止不住颤抖,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下来。

但母后却像没察觉玉清姑姑的失态一样,只顾紧紧的拉着我,眼睛也一直盯着我不放,好似我会跑了一样。

着好妆,她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红色的骑装,我看着很是诧异,扭头看向皇兄,他只顾靠在皇嫂身上,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母后穿着那一袭红衣很是让我惊艳,我从未见过她穿如此明媚的颜色,自我有记忆起,她就是一袭月白色衣裙,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以至于在她跟我说起来阿娘时,我都有几分幌惚。

“弯弯”她唤我,脸上一抹明媚的笑,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们走吧”

她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朝外面去,皇兄跟其他人只能跟在后面。

从步寿宫到倚梅园本来不远的距离,可我们硬是走了大半个时辰,她已经没有多大气力了,每走几步就要歇一下,总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怕我跑了一样。

到了倚梅园,看着满园绽开的梅花,她却忽然哭了,扭头朝我说:“弯弯,这梅花开的可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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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哥哥,你刚刚有说过沢田哥哥讨厌战斗……”就算是自由时间,柯南也不想放过任何能够打听到情报的机会,即使对方有着很恐怖的气场,但他相信,在这个空间里,他是不能够伤害自己的。

  “嗯?我是有说过,怎么?”reborn挑了挑眉,他早就看出面前的这个小鬼并不是什么普通小孩,不过倒也没挑明,反而是有些看好戏意味在里头。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去做黑手党?江户川柯南顿了顿,虽然他没有说完全,但reborn却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于是便淡淡回答了句。

  “因为只能是他。”

  “…可是把一个本是向光而生的少年拉入黑暗这样真的好吗?”柯南皱了皱眉,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调一下子就上来了,惹得一旁人都有些疑惑地望向他们这儿。

  “如果他不战斗,死的就是他身边的人。当沢田纲吉身份被爆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选择权。要么战斗,要么死。”reborn顿了顿“里世界可不会善良到因为你不想所以就放过你。”

  “……”柯南哑口无言。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与里世界完全不符合的少年坠入黑暗,但他同样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因为其代价是他无法想象的庞大。

  灰原哀淡淡地瞥了眼明显情绪不是很高的江户川柯南,开口道。

  “大侦探,事已至此。与其想着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不如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位少年即将创造的奇迹。我想他或许能够改变整个里世界。”

  “……什么依据?”

  “女性的第六感。”

  “我知道了。”柯南无言,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一旁的公安卧底,而对方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很投入,并未发现自己的视线。作罢他又将目光放向了聊的很欢快的女生那边。

  “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希望那位母亲能够不要受到太大的打击。”

  “应该没事吧,有angel和那个叫铃木的开朗女生在,她们不会让对方太过伤心难过的。”

  “希望如此。”即使嘴上这么说着,柯南紧皱的眉也还是没有松开,他总有预感,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与沢田纲吉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但是那个沢田喵的父亲真的很讨厌诶,刚才和小不点说话的态度我也很不喜欢。”

  三大高校的少年们再一次地聚集起来,菊丸英二气鼓鼓地道,他愤愤不平地表情占据了整张脸。

  “我也是,而且之前这个空间让他回答对沢田的印象的时候,他也没能说出口吧,犹豫了那么久……”向日皱皱眉没再说下去。

  “纲吉平日里的家长会,都是母亲来开的。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在学校露过一次面,所以导致很多人都误以为他的父亲已经…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父亲估计只是工作很忙而已。”柳翻开笔记本很冷静地分析道,不过也就表面看着冷静罢了。在属于沢田纲吉的笔记上,沢田家光四个大字被圈了出来,并且周围甚至有些笔尖戳破了的痕迹,可见画圈的人是用了多么大的劲儿。

  “工作忙又怎么样。”切原冷哼了声。

  “没错,就算工作忙,也不是看到孩子受伤还能笑得出来,以此为豪的借口!”真田弦一郎黑着脸,被剪的很短的指甲在掌心中留下了很深的一道道月牙印。

  “沢田家光…是叫这个名字吧。他明显跟那个叫reborn的小孩关系不错,本大爷不止一次看到他们聊的很欢。”迹部淡淡道。

  “……猴子山大王你确定是聊的很欢而不是在暗讽?”越前的无语。

  “……别叫本大爷那个不华丽的称呼!”

  “呵呵,小景很关注沢田呢。”不二笑眯眯地补充道。

  “不二你也是!!…咳、只不过是看不惯身为家长的作风罢了。而且,沢田纲吉的父亲绝对和那个叫彭格列的Mafia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说?”

  “是因为气场吧,他刚刚和越前说话的时候,气势不容小看。”手冢扶了扶眼镜“而且,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富有着很强的力量。他现在的坐姿,看似随意,实则有危险便能立刻反应过来并进行攻击。”出生于警察世家的他冷静分析道,一旁同样是警察世家的真田赞同地点头。

  “……那个,其实我有个问题。”看他们讨论的激烈,凤长太郎小声举着手出声道。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他,凤咽了咽口水,在冥户加油打气的背景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沢田君的那个视频中可以看出,他的转折点是在初中的时候吧。在初中以前,他都是作为一名普通的少年生活的,那这个契机,究竟是谁带来的呢?”

  “……他的父亲?”

  “又或者是那个称自己是沢田家庭教师的小孩。”

  “也有可能是彭格列的上一任首领呢。”

  “真是的、这些年轻孩子怎么可能了解作为父亲的心嘛……”彭格列的雄狮很显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再把这群少年关心他儿子责怪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沢田家光也只是轻轻嘟囔了一句。

  “家光。”这时reborn冷不丁地喊了声他。

  “怎么了老友,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这句话还没有完整说完,就被reborn打断了。

  “等阿纲正式接管彭格列后,你退休吧。”少年模样的杀手没有管曾经的朋友脸上露出的惊愕表情,他像是对死刑犯宣判最后的结果般,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你在说什么?”沢田家光猛然提高的声调惹得本就隐晦地注意着这边的人纷纷转过脑袋以正脸光明正大地看着。不过好歹是经历过很多的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沢田家光定了定神,属于里世界雄狮的危险气势毫无纰漏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你没听错,等九代目退位后,门外顾问首领的位置你也让出来吧。”被众人或是惊讶或是严肃目光盯着的reborn依旧坦然自若,他丝毫没有被他们影响或是被沢田家光身上的气势吓到。

  门外顾问……?那是什么?。一些敏锐的警察很快就捕捉到了关键字眼,他们皱眉思索着,不过还没等他们探索多久,就有人为其解答了疑惑。

  “…reborn,阿纲继承后我自然也会离开彭格列,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我找到我认为合适的新门外顾问首领后!你要让我立马退位,很抱歉,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沢田家光收起了那副用来掩饰的吊儿郎当的态度,语气中泛着冷意。

  “很简单,我不可能让我优秀的弟子继承彭格列后还处于危险中。”

  “你是说我会让阿纲陷入危险?!你在开什么玩笑reborn。”

  “你还不明白吗家光,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危险。”

  “…什么?”沢田家光愣住了。

  “门外顾问那块我不管,光是只效忠你的那群人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了。”reborn淡淡道。

  “……你是说…怎么可能?”沢田家光皱了皱眉,很显然他不相信reborn的话。

  “对,他们对你的忠心是不需要怀疑的。”reborn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的,并且在沢田家光想要出口反驳的时候狠狠地堵上了他的嘴。“但就是因为太过忠心了,所以他们认为沢田纲吉是阻碍你的存在。”

  “指环争夺战中,你所支持的是xanxus吧。”

  “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作为父亲,不支持自己的孩子却选择了xanxus,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见沢田家光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reborn嗤笑了声接着道“换句话来说,亲生父亲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不爱他。”

  “我怎么可能不爱阿纲?!”沢田家光下意识反驳道。

  就你这表现怎么让人相信你爱自己的孩子啊……。一些人心中默默吐槽着。

  reborn没有管沢田家光否定的话语,自顾自地接着说:“他们本以为在指环争夺战的时候阿纲会输,这样即使是作为获胜方的xanxus,没有彭格列血脉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彭格列。因此他们就可以顺水推舟地将你推到boss的座位上。”

  “我没有打算成为彭格列的首领……”

  “可是阿纲赢了。这很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作为拥有彭格列血液的合法继承人,又是你不爱的孩子,他们自然不会服从。所以就只能在以后沢田纲吉继位了后暗中寻找机会做掉他,这样你一样可以顺利坐上boss之位。”

  坐在高处漫不经心地听着的六道骸哼哼两声。“不愧是阴险肮脏的黑手党。”

  “师傅明明你也是黑手党……呃、”

  “这都是你的猜测reborn。”沢田家光抿嘴沉声道。

  “没错,不过这也是不能完全排除的可能性。”reborn大方承认了这就是自己的推测。

  “至于门外顾问首领一职,你也不用太过操心。毕竟我会成为新一任门外顾问首领的。”继刚才,他再一次扔下了一颗重弹。无视了沢田家光露出的惊讶表情,reborn玩着自己有魅力的鬓角漫不经心说着。

  “我想彭格列那群长老们也会很欢迎我坐上彭格列二把手的位置吧。”

  ……二把手!?也就是一个Mafia除首领外最有话语权的角色么。沢田纲吉他父亲竟如此厉害……不过这个叫reborn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角色?竟然能如此轻松应对这样的狠角色,而且对沢田家光放出来的令人寒颤的杀气也丝毫没有动摇之意。警察方和安室透都皱了皱眉心中暗想着。

  “…这可不像你,reborn。”没有管周围,沢田家光有些疲惫地合上眼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也会感到惊讶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不过……在外自由够了就会偶尔想找处令人舒心的地方呆着。”并未正面回答,reborn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迪诺:终究,还是错付了。)

  “这样么……”沢田家光也不知道有没有信这个答案,总之他不再说话了。

  在一旁屏住呼吸看着高手对决的少年们很显然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了,桃城武神神秘秘地扯了扯狱寺隼人的衣服,小声问道。

  “诶、狱寺,你不是很尊敬那个叫沢田的嘛。他爸爸被那小孩怼了你不帮忙吗?”

  狱寺被扯烦了掀开眼皮先是瞪了一眼这动手动脚的前辈,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啧、我所尊敬的十代目,而不是他爸。再说了十代目不是很喜欢他的爸爸我又为什么要去帮他。…还有,reborn先生才不是你嘴里的所谓小孩,他是里世界公认的第一杀手。”

  “……!!就那个比小不点还要小不点的?不会吧!!?”菊丸英二一个不注意嗓门拉大了,导致整个观影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随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气正在朝他逼近,惹得菊丸整个人汗毛竖起。

  “七的三次方,既然介绍了死气之火。不妨也介绍一下其他的吧。”reborn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随后说道。

  然而感受到杀意的七的三次方管理员愣是抖了抖才小心翼翼地出声。

  『是,是我的疏忽,…请各位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将为大家解答一些疑惑。』

  柯南和安室透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椅子上。

  『首先请各位先听一首诗

  “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海、虹、和贝?”

  『看来大家已经猜到了关键的点。这首诗中的海,虹,贝分别为维持世界的三大基石。

  象征海的玛雷指环——现为密鲁菲欧雷所有。

  象征虹的彩虹之子奶嘴——现诅咒已被沢田纲吉所破解,原本因诅咒而变成婴儿形态来守护奶嘴的世界上七位最强之人将在时间中渐渐成长直至变回遭受诅咒之前的模样。

  象征着贝的彭格列指环——现由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所有。

  “…阿纲还打破了诅咒?这是什么热血少年漫的主角啊喂!”切原吐槽道。

  “不愧是纲吉,很厉害呢。”幸村笑了笑称赞道。

  “做的不错。”真田拉了拉帽檐一脸严肃。

  “……所以难道就没人吐槽世界的稳定居然是由一群黑手党来守护的这件事吗?”柯南依旧觉得很难以置信。(27:我懂你!)

  “守护世界的黑手党么…不可思议。”目暮喃喃着。

  贝代表着纵向时空轴,即从过去到未来的世代的继承。

  海代表着横向时空轴,即横向扩展的平行世界。

  虹则代表无处不在、无处停歇,即不受纵横时空的约束,而是以点的任意形式存在。

  “穿越时空、平行世界……”安室透表情微沉。

  “什么是平行世界啊部长?”好奇宝宝切原一脸渴求的目光看着幸村。而后者也如其所愿解答了困惑。

  “平行世界就是、嗯……比方说,赤也你在这个世界是打网球的对吧?那在另一个世界的你说不定就选择了打篮球,也有可能是排球…或是什么都没有选择。总之就是有无数种可能性,不过重合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听明白了吗?”

        “嗯嗯嗯、我知道了幸村部长!不过我还是希望其他世界的我也能选择打网球,因为网王有那——么好玩!”切原毫不掩饰属于少年人的单纯情感令在场不少大人都善意的笑了。

  “所以说那个叫reborn的小孩就是所谓的彩虹之子咯?”仁王挑了挑眉。

  上一届的彩虹之子分别都是在各自的领域获得了最强的称号,而选拔彩虹之子的标准也是如此。必须得是最强,并且同时能够保护好自己性命以及奶嘴的存在才算合格。

  关于诅咒我们在以后视频里会专门提到的…您看这样可以吗reborn先生?』

  …你怎么回事啊!语气都卑微了不少啊喂!!

  不过reborn倒是很满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于是七的三次方管理员火速离开了现场中间不带一丝停顿,它或许是生怕晚一秒“得嘞”二字就会从自己嘴里不受控制地出现。

  浓烟散去,只见被云雀打倒在地的哥拉·莫斯卡再一次地飞了起来,它像是失控般体内的导弹不分敌我地攻击起了在场的所有人。只剩一只手臂的哥拉·莫斯卡战斗力却意外地没有减弱,它胸口处喷射出的莹绿色火焰肆意破坏着操场内部而后背的导弹也随之发出,一时间竟危险得无法近其身。

  敌方的云之守护者暴走了!

  “啊咧、这个不是当时介绍那位叫云雀恭弥的少年时所放的影像嘛,怎么又接后续了?”高木不明所以地问出声。

  “可能…这接下来的一幕与标题决心有关吧?”佐藤不确定地说出自己心中所设想的答案并看向了也许知道正确答案的山本他们。

  “…哦哦、原来决心说的是这个!”山本倒是没怎么在意一旁投来的目光,他随口说了两句后却没见狱寺的应和,便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狱寺…你在干嘛啊?…这些你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猛然激动的语气令不少人都侧目。只见狱寺隼人一脸惊慌地想要藏起自己刚才还在神神秘秘捣鼓着的东西,但可惜的是在场人的视力都不错,硬是凭借着视频播放出来的光看清楚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

  ……那是、那竟然是一本相册!里面搜罗了沢田纲吉从小到现在模样的各种角度,模样照片!!可谓稀有中的稀有。

  “…你他、棒球笨蛋,就不能小声一点吗?!”狱寺隼人小心地抱着手中无价的相册,怒视面带歉意的山本武。

  “抱歉抱歉,不过这些你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是我问这个空间要的,你就在心中默念想要十代目的照片合集就好。”狱寺隼人声音小到如蜜蜂嗡嗡,可奈何在场的人都不是一些省油的灯,大家或是读唇语或是从知道了的人那儿得到答案。都纷纷效仿起了狱寺隼人说的那样,在心中默念起了自己想到的东西,一时之间除了沢田家光,其他人手上都拥有了一本名为《沢田纲吉成长日记》的相册合集。

  “这个、好可爱!!”

  “这张也是,戴着兔耳朵的纲吉也太可爱了吧!”

  “…kufufu,真是无聊。”

  “啊咧凤梨师傅,请你不要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藏起兔子boss戴着猫耳的幼年照片好吗?”

  “好了,大家都静一静接着看视频吧。”reborn将一张笑容灿烂的纲吉照片收进口袋中后不大不小地轻咳了声道。

  随即,空间立马又安静了下来,视频也得以继续播放。

  乱飞的导弹将周遭一切事物都破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就连不远处教学楼的窗户都无法避免地被炸裂了。哥拉·莫斯卡胸口处的压缩粒子炮无差别的扫射着一切,云守战场周围围绕着的铁丝网也被完全破坏干净。

  然而就在这时,为了躲避乱飞的导弹而不小心闯入云守战场的库洛姆在脚底触碰到地面的同时,只听“滴”的一声,重量感应机关被触发了。

  爆炸声接连响起,就在狱寺他们认为库洛姆已经凶多吉少的时候,两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飞奔向了库洛姆并将其扑在地上,分别用各自的身躯把本向着少女的伤害遮挡的严严实实。本以为危险就此解除,但自动大炮缓缓转向他们这也就表明了他们在无意间进入了射程范围,而后面的莫斯卡也慢慢朝着这里走来,前后皆是死路。无法进退的三人再次低下脑袋,千种的手护住了库洛姆的后脑勺,犬的手臂也遮住了少女露出的腰肢,他们在尽可能的想办法想让她存活下来。

  绝望一时间在众人间蔓延开来。

  “怎,怎么办啊迹部,库洛姆有危险了!”向日岳人紧张兮兮地扯着迹部的衣服颤抖着道。

  “冷静点向日,你看看人家当事人都没什么表示。”迹部无语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看坐在六道骸身边,一脸淡定的少女。

  炮弹与离子炮同时射向三人,猛然间一袭金橘色的火焰冲破黑暗如同一座坚硬的城墙般高高竖起隔绝了一切大大小小的伤害。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沢田纲吉宛若神明降世,在危机之际保护了身处危险的三人。等到自动大炮装置的弹尽,莫斯卡胸口也喷不出离子炮后,沢田纲吉才慢慢将耀眼的火焰熄灭。

  面对众人的瞩目,沢田纲吉只是冷静地抬头看向那一齐朝着自己的数枚导弹,他眼神一凝,双手握拳燃起金橘色的死气之火,肆溅的火星形成大面积的火光照印在漆黑的天空中仿佛是一双灼热的炎焰大空之翼。高热度的火焰将空中的导弹逐一击下,而沢田纲吉则是毫发无损地在空中灵敏飞动着。面对莫斯卡迎面而来的弹药沢田纲吉没有闪躲,他举起了一只手,焰火自动成为保护罩为他阻隔了一切危害,就这样他飞速袭向莫斯卡并将其另一只手臂也拆了下来。

  沢田纲吉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一时竟让敌我双方都看的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着赞叹之语。当事人一手捏着机器臂慢慢起身,一改往日的软乎语气,他道。

  “你的对手是我。”语落,金橘色的火焰攀上并在刹那间将整个机器臂都给吞噬了,空气中机械烧焦后的刺鼻气味瞬间蔓延了开来。

  就在沢田纲吉把燃起的破铜烂铁随意丢到一旁去的时候,哥拉·莫斯卡仿佛在这期间将沢田纲吉锁定成为了主要的歼灭目标,各种攻击不再散开,而是集中的朝向一点,这措手不及的攻击方式令沢田纲吉有些吃力地后退闪开了所有导弹。

  躲完了一波还有另一波,接连不断的攻击让沢田纲吉不断闪躲,随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小段空隙时间火焰推动着他的身躯高速移动到莫斯卡的面前,轻松侧身躲开了猛地喷出的离子炮,沢田纲吉一个极速上身正准备朝对方来一击时,不料敌人却比他更快地来到了上方,不过蓄力的时间过长导致沢田纲吉很好的把握住了时机再次急速上升随后猛地俯身下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面朝自己的哥拉·莫斯卡。

  带着灼热火焰的拳头直直砸向胸口的正凝聚着离子炮的凹处把莫斯卡直接从高空处砸落至地面。

  不过即使是这一面倒的局势,敌方的boss却依旧看不出丝毫慌张,甚至还好心情地勾起了抹笑容。

  “感觉他在谋划着什么。”安室透喃喃道。

  “这个模式下的阿纲真的好帅啊!”小迷弟切原的眼神热切,他握着双拳脸蛋微微泛红。很显然是激动的。

  “绝对冷静、么,纲吉还真厉害。”幸村浅浅一笑称赞着。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莫斯卡一动也不动地倒在了运动场上,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莫斯卡却再一次出乎意料的“苏醒”了。不过很显然,为了歼灭沢田纲吉而用光了所有武器的莫斯卡不再拥有足以毁灭敌人的实力,只是抬了一只手,沢田纲吉被推后了几米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停住了对方的动作。疑惑间,沢田纲吉右手拳头燃起火焰,他高高抬起右臂猛地一手下落硬生生劈开了莫斯卡的身体。

  但是胜利之余,沢田纲吉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紧接着,在他眼里:一个全身被束缚起来的老人从莫斯卡的体内以放慢了几十倍的速度缓缓落在了地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片脏话一齐发出,在场人或多或少都理解并联系起来了刚才那个敌方首领意义不明的微笑。

  沢田纲吉,这个善良的孩子被陷害了。

  “……那个老人,死了吗?”小兰声音颤抖地询问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也没顾上看着自己儿子发愣的沢田奈奈。

  “不清楚,不过……”可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毛利小五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头一次以严肃靠谱的模样展现在众人面前,此时的他,或许没有人会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那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了。

  世界在沢田纲吉的眼里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色彩,黑白充斥着他惊愕到不断收缩的瞳孔。金橘色的耀眼火焰熄灭,铁制的手铠也变回了毛线手套的模样。沢田纲吉无法再维持那冷静沉稳的样子,他的面色甚至呈现出青灰色,一双暖棕色的眸子此时明显失去了高光。他颤抖着唇喃喃出声。

  “这、这个人……”

  一张照片猛地从脑海中闪过。

  沢田纲吉的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坐在了倒地的人面前,他的大脑很混乱,说出的话也是胡乱不清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为什么会从莫斯卡的身体里冒出来?”

  带着急救箱的reborn来到老人跟前,他的表情冷凝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莫斯卡的构造我以前看到过一次、看来九代目是被当成了哥拉·莫斯卡的动力源。”

  “…动力源?”沢田纲吉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对九代目动手了。”站在一旁看戏似的xanxus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并且给予了沢田纲吉愧疚无措的内心猛烈一击。

  “是我……”在reborn说出了这不是能够紧急处理就能够解决的伤口以及xanxus不断唑唑逼人的言语下,巨大的愧疚之意简直是要把沢田纲吉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他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着的掌心,仿佛那不是什么戴着白色针织手套的双手,而是沾满着鲜红血液的充满罪孽的掌心。

  “是我,是我…把九代目…”

  “…不对!”吃力的声音猛地将沢田纲吉拉出了黑暗的死循环,同一时间xanxus和reborn也有些意外地瞪大了双眸。

  只见原本还在昏迷中的老人睁开了他那双疲惫的眸子,他的眼中满是歉意和温柔。

  “终于见面了啊…纲吉。”

  “…抱歉、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的软弱。”在沢田纲吉面带惊讶的神情下,老人没有停顿。

  “我的软弱,让xanxus从…长眠中醒来。”

  “长眠是什么意思?xanxus应该是在摇篮事件之后就离开了家族,处于彭格列的严密监视之下才对。”reborn冷静地问道。

  “摇篮事件?”沢田纲吉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家庭教师。

  “指的是八年前那次彭格列有史以来最大的政变。其主谋就是九代目的儿子xanxus。”

  随着reborn的讲解,回忆的画面以陈旧模糊的画质展开,只见在熊熊燃烧着的大火中,一个身披黑色西装的背影冷漠地看着房屋的倒塌,无动于衷。那身影不难看出就是现在敌方的首领——xanxus。

  “但这个可怕的事实成为了最高机密,只有高层和当时参与战斗的彭格列超级精锐部队知道。”

  “xanxus的时间停在了八年前…他一直保持着当时的状态沉睡,这让他那可怕的愤怒和执着增幅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九代目的话令沢田纲吉十分不解,然而老人此时的身体却已经无法再支撑他继续说下去了,他痛苦的咳出声,身体也不禁疼得蜷缩起来。

  “没,没事吧!!振作一点!”

  “我一直…一直听reborn提起你的事。”在沢田纲吉担忧的目光下,老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像是你喜欢的女生、学校里的事情,朋友的事情…你有着一颗善良的心,这实在是不适合当Mafia的首领。”

  “……九代目!”老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因此沢田纲吉不得不俯身凑近去听他讲话。

  “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有开心的战斗过…”老人慢慢地举起他那颤抖的手。

  “一直紧皱着眉头,宛如祈祷般挥舞着拳头…”他手指缓缓靠近沢田纲吉那皱起的眉。

  “所以、我才选择让你成为彭格列第十代目首领…”

  这句话的出口,令在场两人都愣了下。沢田纲吉更是在心中茫然地想道。

  ……他没有选择xanxus…

  老人指尖燃起了一簇温柔的火苗,金橘色的死气之火点燃的同时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般,让沢田纲吉眉峰一松,有些恍惚地想道。

  好温暖、也好令人怀念……

  他瞳孔地震,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般,语气有些颤抖。

  温柔的女声和男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们嘴里呼唤着的是同一个人的名字。

  白雾般笼罩着的回忆似乎被解开了锁链,幼年的沢田纲吉因父母的呼唤而跑向他们,他抬头望着不断喊着自己名字的双亲随后被一声温柔的老人声音所吸引了。

  '过来吧、纲吉。'

  穿着夏威夷风短袖的老者温柔地朝着年幼的沢田纲吉笑着,他双手微张,似作要抱他。

  紧接着画面一转,沢田纲吉便乖巧地窝在老者怀中,他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喊着自己名字的,不是很熟的老人,而周围,自己的父母都宠溺地看着他在笑。

  ……我见过这个人。

  回过神来,沢田纲吉的双眸都已经湿润了,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看着老者,而后者很显然已经无法再撑起这小簇火苗了,本就不大的橙色火焰越发变小令沢田纲吉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落泪了。

  火焰越来越小了…不是吧。

  “但是、我很庆幸…选择了你。”老者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随后便合上眼再次昏了过去,无力的手臂伴随熄灭的火焰被沢田纲吉急忙握住才避免了垂到地上。

  “等一下、!不是吧…!等等啊…九代目!”悲伤的嘶吼声充斥着整个操场,就连reborn也微微垂下了脑袋不作声。

  “九代目……”沢田纲吉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居然敢对九代目下手、”

  “你对九代目做出的卑劣行径,是对他的亲生儿子xanxus、以及对彭格列的崇高精神做出的挑衅。”尽管如此,敌方的首领xanxus似乎也无任何触动,仿佛快要不行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般,他的语气冷酷到了极点。

  “别想蒙混过关。”

  “九代目胸口上的烧伤就是最大的证据。”

  “面对你做出的事情,指环争夺战已经没有意义了。为了我那身为首领的父亲,也为了彭格列的未来…”

  “我要击败你、为他报仇。”

  “这也太过分了吧!!明明不是纲吉的错啊!”因xanxus的举动而下意识将沢田纲吉归于同伴的桃城武发出愤怒的声响。

  “栽赃嫁祸么…确实是好手段。”不二周助睁开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寒光流转。

  “可恶、小兔子接下来会怎么办啊!”菊丸担心的就差站起来团团转了。

  “…切,你们青学还真是不冷静啊。”闻言向日岳人不禁出声嘲讽道。

  “…再说别人前,先注意一下自己吧岳人。”忍足扶了扶平光镜无言。

  “嘁!!”因担心而不断抖着脚的向日哼了声。

  “那个老者,应该会没事的。”不愧是军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彭格列作为一个Mafia家族,它相对应的医疗部队应该也有一定水平的,不用太担心。”柳冷静的猜测着。

  不管如何,因柳的一番话而冷静不少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军师的话不能不相信。

  ?那个少年说的话居然那么有用吗?这是不明所以的警察们。

  面对xanxus咄咄逼人的话语,属于沢田一派的人们都怒了,而reborn也了然。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只是赢下指环争夺战 成为下任首领。知道摇篮事件这件事的人还是会反对xanxus上任,以后也会有抗拒心理。”

  “但是、只要让阿纲成为反派,自己成为哀兵为九代目复仇,那就不一样了。”

  “这样就能得到多数家族成员的支持。而且,表现得比本应成为十代目的阿纲更强,就能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这样的话,排除反对势力也是轻而易举。”

  “这些都是安排好的陷阱。他算准了,只要莫斯卡失控,阿纲的守护者陷入危机,那阿纲自己肯定会来救人。”

  简单的几句话,就将xanxus恐怖的计划全都给剖露了出来。

  “哼、令人憎恨的Mafia……”

  “怎么会……就为了这种事、”沢田纲吉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深海中,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各位,请不要凭空臆断。”

  “一切发言,我们都会记录在案。”

  此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裁判切尔贝罗默默上前,阻止了在场人的发言。她们的语气中隐含着威胁。

  “随你们的便、我已经忍不了了。”用着婴儿稚嫩的声线所说出来的话语却令这两个裁判都忍不住心生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我会遵守和九代目的约定,不插手学生的较量。”reborn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位深不可测的家庭教师动怒了。

  “不过呢,虽然我是这么说的。但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讨厌战斗的学生会怎么办。”

  从刚才起便一直默不作声的沢田纲吉起身,他的语气沉稳冷静,就仿佛进入了超死气模式般,但那双暖棕色的眸子却告示着众人此时的他并没有进入绝对冷静的战斗模式。

  “把那枚戒指还给我。”

  “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成为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他的眼角微泛着红,话语间却没有了哽咽声,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沢田纲吉紧皱着眉,包容的眼瞳中被愤怒以及决心所占据。

  “说得好,阿纲。”reborn称赞着。

  而面对沢田纲吉吐露出来的决心,xanxus表示不屑一顾,他冷哼了声道。

  “我会把你铭刻在彭格列的历史上,就说:有一个愚蠢的小鬼胆敢和xanxus作对。”

  “十代目的意志……”

  “就是我们的意志!”

  属于沢田纲吉这一派的守护者们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这是我的个人意志。”拒绝群聚的云雀举着一根拐子淡淡撇清了与其他人的界线。

  “xixixi、不错啊。”

  而遭受到挑衅的xanxus派守护者们也丝毫不甘示弱。

  “把叛乱者们…全都干掉!”xanxus宣判道。

  “请等一下!”然而就在此刻,身为裁判的切尔贝罗再次出声阻止了。

  “为九代目复仇的战斗,由我们来主持。”

  “我们有义务见证彭格列指环的去向。”

  “说什么呢!xanxus的走狗!”狱寺不满。

  “请慎言、我们两人有九代目的手谕。”说着其中一个粉发黑皮女人掏出了一封印有大空死气之火的信件。

  “没有我们的认证,无权转移指环 ”

  “我们将这场决定谁将成为下任彭格列首领的战斗命名为——大空指环争夺战。”

  “也就是之前进行的七指环争夺战的最后一战,您意下如何,xanxus先生。”

  “还不错。”xanxus看着沢田纲吉紧抿着的唇满意地笑了。

  “那么明天晚上,请各位到并盛中集合。”

  “里世界第一杀手么…果然气场很强大。”凭那婴儿的躯体都能发出令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慑住的气魄……。安室透隐隐绷紧了神经。

  “阿纲那句话实在是太酷了!冲啊阿纲!把那讨厌的家伙打败!”因这句话而感受到一阵冷意的丸井抖了抖身体有些奇怪。

  “不过为什么要明天晚上打啊?”一位警察疑惑出声。

  “笨蛋,刚打完一场战斗身体已经很疲劳了,能够休息一天,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另一位男警察敲了敲提问人的脑袋回答道。

  “这就是沢田纲吉的决心么。”迹部景吾眯了眯眼想到。哼、还算华丽。

  『第三章:大空之战』

关于本文里沢田家光支持xanxus一说是私设,不用较真。因为漫画里九代目说的是支持纲吉,那既然还要用比赛的方式来竞选下一任首领,也就只能是现任彭格列首领与二把手的意见相斥了。所以就这么设了。

关于更文时间:我看评论区有人问了,这边统一说一下,合集介绍里面有写是不定期更新,因为我也不知道就是说什么时候更新。如果定在一个点我必须要更新,那我就会觉得我是在逼自己完成一个任务,那就会失去产粮的乐趣了。

最后一个问题:离婚吗?

答:是不离婚。不为什么,纲吉现在已经不需要沢田家光了这是事实,他也不会原谅他啊什么的,就是以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去看他。

但沢田奈奈却需要沢田家光,因为她爱他。从漫画中也能得出,毕竟一个女人,丈夫一年里没有几天是回家的,还没有离婚,孩子是一点,爱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沢田奈奈不能没有沢田家光。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纲吉的童年就没有父亲的参与,我不希望他以后的人生里,家庭也是不完整的。

所以不会离婚,但冷战还是有的。等出观影厅之后,让沢田家光自己去求得奈奈原谅吧,反正到时候他也被纲吉辞退了,有钱有时间,让他自己耗去。

高考延期了,真的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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