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令人感动到崩泪的脑洞小说?

我原创的短篇小说:《在农村等待死亡的老人》,曾经有影视公司买过版权,不过出价太低我就没卖……

过年是这个被群山包围的小村庄最热闹、也是最冷的时候。

陈阿婆佝偻着背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她穿了厚重的棉衣,戴了个粗毛线织成的帽子,上面布满了烧柴火积的灰。可能是皱纹太多,已经无法从她脸上分辨出情绪的波动,瘦骨嶙峋的双手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她一动不动,也不搓手取暖,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前乱石铺成的小路,像在期盼什么。

她身后低矮的平房里空无一人,屋子正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子,只有一副碗筷,几个素菜已经有点凉了。

今年,村子里已经有八个老人去世了。

其实,不算多,因为村子里什么都缺,缺水、缺土地、缺钱,最不缺的就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也大多是满头白发的老人。有的老人实在是动不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剩下的日子里,尽可能地烧香拜佛、默念祷告,希望在外谋生的儿女平平安安,希望眼前的子孙健康成才,希望自己还能撑到下一个家人团聚的除夕夜。

陈阿婆已经76岁了,她心里盘算着,害怕自己会是今年第九个离开的老人。

不是怕死,也不是眷恋尘世,而是因为孙子陈凡已经三年没回家了,她害怕自己撑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三年前,陈凡是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

父亲在陈凡小时候得了结肠癌,英年早逝,母亲也跟人跑了。陈凡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靠奶奶种地硬是供他上完了高中。陈凡的事迹迅速传到了镇上,拿到了政府奖励的1万块钱,横跨了半个中国去东北上大学。

陈凡是蒙蒙的表哥,蒙蒙家算是陈凡家唯一还保持联系的亲戚了。

蒙蒙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爸妈在外打工,只要一回家就经常对蒙蒙洗脑说:“你看你陈凡哥,学习好,懂事,对陈阿婆又孝顺,你要向他学习!”

虽然如此,蒙蒙从来不把陈凡当做“别人家的孩子”来抵触,相反,她一直把陈凡当做学习榜样,家里条件那么困难,能靠自己走出去是在值得敬佩。

在教育观念极度落后的农村,处处用红色的油漆在斑驳的砖瓦房上写满了“家庭的希望在孩子,孩子的希望在教育”的口号,可实际上认真读书的孩子根本没有几个。女孩子16岁就嫁人生孩子,男孩子不到18岁就出门打工混日子,在学校里读书的人反而混成了校园霸王,四处惹是生非。

陈凡和蒙蒙算是其中的异类,因为他们是为数不多在好好读书的人。陈凡一直扮演着蒙蒙身边的“大哥哥”角色,保护她不被学校里的小混混们欺负、辅导她功课、带她去河边抓鱼,两个人相伴着一起长大。

陈凡考上大学的那一年,蒙蒙也顺利被县高中录取。村里的女孩子能考上高中完全可以算是“光宗耀祖”事情,蒙蒙爸妈乐开了花,一咬牙花了两千块钱“巨款”给蒙蒙买了个时下最流行的智能手机作为奖励。

上高中以后蒙蒙学会了用智能手机,除了爸妈,她的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就是陈凡。在县城的学校机房接触到了电脑,让她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网络”这种神奇的存在。

“陈凡哥在大学里面见到的,一定是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吧。”蒙蒙常常想。

上高中的时候,蒙蒙一星期回家一次,顺便给陈阿婆带一个陈凡的电话。

陈阿婆拿不惯手机,蒙蒙就开着免提,搬张小凳子,和陈阿婆坐在陈凡家门口,借着时断时续的信号,慰藉着相隔千里的思念和牵挂。

“奶奶你身体还好吗?”

“几块地种不了就承包出去算了,你都这年纪了,怕太累了。”

“我不缺钱,有助学金的,你安心哈,真不缺钱。”

“学校伙食很好,我都长胖了。奶奶你在家也吃点好的,别经常吃剩菜。”

陈凡的每次电话,永远离不开这几句雷同的句式,都是问陈阿婆“身体好吗”、“家里好吗”、“别太辛苦”,然后自顾自地告诉陈阿婆“我不缺钱”、“身体很好”、“伙食好,一切都好”,叫陈阿婆放宽心。

可能是年纪大了,陈阿婆没力气什么说话,瘦弱矮小的身子斜靠在破旧的木门上,偶尔费力地回答道:“好”、“嗯”、“晓得”……说过最长的几句话,无非是“还有钱用没有啊”、“要好好读书啊”、“多吃点饭啊”……

越是亲近的人,反而没有太多话可以说。只要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你,仿佛就能感受到你的心跳,那是支撑我存在于世上最有力的理由。

大多时候,陈阿婆只是静静地听着陈凡讲话,一个又一个电话,陈凡讲着差不多的内容,陈阿婆也用仅有的几个词汇反复回应着,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安详和幸福。

突然响起了燃放的鞭炮声,蒙蒙被吓了一跳。

再拐个弯就到陈阿婆家了,她有点犹豫,脚步也放慢了不少。

陈凡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在电话里对陈阿婆说:“奶奶我今年暑假打工赚钱,不回家了哈”、“奶奶我要去实习,过年就不回家了哈”……陈阿婆每次都摆摆手,提高嗓音对着手机说:“好好好,少回来好,车费太贵了!”

她知道陈阿婆一定比谁都挂念陈凡,只是老人都习惯了把思念藏在心底,怕自己说到嘴边的话会给在外的游子徒增无谓的负担。

叹了口气,蒙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坐在家门口等她的陈阿婆。

“阿婆!”蒙蒙叫了一声,她隐约看到了陈阿婆脸上的欣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难受。

蒙蒙快步跑到了陈阿婆面前,把她扶起来带进屋子里,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阿婆,这么冷的天,你在屋里等我就可以了啊!”

陈阿婆稀疏的牙齿被冻得有点打颤,说:“不冷,烧了柴火。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咯!”

“当然会来呀,陈凡哥还等着和你说话呢。”蒙蒙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陈阿婆在快要熄灭的柴火边坐下。

蒙蒙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屋子里顿时被一股呛人的浓烟笼罩着。她拿出手机,对陈阿婆说:“阿婆,我打电话给陈凡哥了哈。”

陈凡的声音出现得有点突然,陈阿婆顿了顿,凑向手机应了一声:“诶!”她尽量提高着自己沙哑的嗓音,像是怕陈凡听不到一样。

“奶奶你身体还好吗?”

“几块地种不了就承包出去算了,你都这年纪了,怕太累了。”

“我不缺钱,有助学金的,你安心哈,真不缺钱。”

“学校伙食很好,我都长胖了。奶奶你在家也吃点好的,别经常吃剩菜。”

“过年了,你吃点好的!”

“我今年要去实习,过年就不回家了哈。”

你一个人在家要经常开灯,别怕费电,摔倒了不好。千万别喝冷水,要烧开过再喝……”

陈阿婆只是不断地答道“好”、 “晓得”、 “嗯”……

我们渐渐长大,他们却在陪伴我们成长的过程中逐渐丧失了生活能力,像是变成了需要我们时刻唠叨提醒的小孩子。

类似的对话,蒙蒙已经听了无数次,只是不知道陈凡的电话,陈阿婆还能接多少次。

挂掉电话,蒙蒙低着头,不敢正视陈阿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蒙蒙说:“阿婆,今天你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家都等着你呢。”

陈阿婆笑了笑,说:“大过年的,怎么好意思去你家哟!”

“没事的阿婆,人多热闹!明天陈凡哥还会打电话给你呢。”

“唉,电话费贵,叫他少打!”

蒙蒙努力克制住声音里的哽咽,却止不住眼里的潮湿,紧紧地握着陈阿婆的手。

这双手的温度,陈凡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两年前,陈凡检查出自己患了结肠癌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好像上帝刚刚给他打开了一扇门,走出去却发现外面其实是万丈深渊。

陈凡脑袋里一片空白,心被掏空一般无力地游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头,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在嘲笑他的生命还没来得及绚烂,就要如此短暂地划上句号。

他想退学回家,又怕陈阿婆受不了打击,眼前明明只有一条路,他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哭着求助了辅导员,靠着学校爱心社募捐的钱,在医院度过了最后的日子。

陈凡不想让陈阿婆在迟暮之年还要独自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一番挣扎过后,他决定一直瞒下去,不让陈阿婆知道。

于是他把自己打电话时会和陈阿婆说的话都提前录下来,相似的对话,反反复复录了50多段,还特地在每两句话中间留了一点时间,制造出他和陈阿婆在说话的“假象”。

陈阿婆接到的“电话”,其实,都是陈凡提前录好的。

蒙蒙是哭着听完陈凡的“计划”的,她没有理由拒绝去帮陈凡完成他最后的愿望。

陈凡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给蒙蒙,说:

“至少在我奶奶离开人世之前,别让她知道,我狠心丢下她先走了。”

“嗯。”蒙蒙暗自在心里答道,惆怅而坚定。

陈阿婆像往常一样,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家门口,呆呆地望着眼前由乱石铺成的小路。

她看到了小时候的陈凡,穿了一件被揉搓得早已掉色的短袖,单薄的肩膀上跨了一个浅绿色的单肩包,脸上和脚上都被泥水打湿,从门前的小路蹦跳着朝她怀里跑来。

昨晚刮起一阵春风,几束罕见的阳光终于撕开黑云撒了下来,照在土黄色的砖瓦上,带来了大自然的暖意。门口的青梅树竟然一夜间开了花,几只不知名的鸟莽撞地落在树枝上,摇落了初生待放的香气。

若是还能陪伴时,不叫余生空留恨。

本文由公众号李小狼原创首发

  北京大兴的王兰,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的父亲。

  王兰找到我,是在今年5月2日。她的父亲王心仁前一天早上骑着三轮车照常出门,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在大兴区域推送了寻人信息,但没有找到。

  我在寻人启事上看到过王心仁的照片。他头发稀疏尽白,目光茫然。

  5月1日父亲走失2小时后,王兰一家就开车四处寻找。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四十多辆车在街上找。五个多月了,一直没有音讯。

  我至今记得五月中旬跟王兰的一次通话。王兰让我把寻找她父亲的信息再次推送给廊坊附近的用户。

  我有些诧异。廊坊距离大兴有60多公里。为什么要往廊坊推送呢?

  王兰说,一天前,她去了寺庙,算卦的人说她父亲现在正在廊坊。

  后来我才意识到,无论是头条高科技的寻人,还是寺庙里的“大仙”,王兰追求的始终只是一丝希望。每一丝希望,都是一根稻草。高科技也好,迷信也罢,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找到父亲。

  所以当丈夫质疑她去找大仙时,她斩钉截铁地说:“谁能告诉我我爸在哪,我都去找。你说我也去找,谁说我都会去找。”

  老人就这么没了,不见了,消失了,带给家庭的悲痛,远远大于因病或其他原因离世。

  因为它让后辈承担着额外的道德和情绪压力。王兰的哥哥曾内疚地跟我说:“老人把你养这么大,你得给他养老送终吧。丢了,对得起自己良心么?”

  后来我们根据头条的1156份回访家属数据得知,走失老人死亡率接近10%,县乡走失老人死亡率则超过20%。因此,一旦我和同事们接到寻找走失老人的求助电话,就会立即行动起来。说争分夺秒也不夸张,毕竟这是一场与死亡展开的赛跑。

  但仍旧有些走失老人,再也回不了家了。

  8月30日,安徽灵璧76岁的曹昭亮走失4天后,在离家13公里的灰山村的一条旱沟里被找到了。曹的身体向下摊着,可能是摔进去的。清早放牛的村民发现了他的尸体,报了警。医院检查报告显示,曹昭亮死于饥饿干渴。

  事发2天前,曹昭亮的孙女曹佳找到了头条寻人。她告诉我,老人同时患有老年痴呆症和帕金森症,8月26日在家门口的宏泰电脑城附近走失。家人们本来打算好给老人买一个GPS定位器,但还没来得及买,老人就第二次走失了。

  在我们接触到的1156位走失老人中,像曹昭亮一样没等得及亲人找回就失去生命的老人还有112位。

  母亲节那天,我在邮箱里看到了一封感谢信。点开标题,才发现信中提到的“老母亲”已于上月23日去世。

  山西汾阳61岁的独居老人李冬兰,在2016年1月的一个傍晚离家出走了。她的儿子冯轩当时在浙江打工,事发第二天赶火车回家。冯轩和10个朋友一连找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结果。

  他们曾经路过一座离家3公里的桥,但最终决定沿桥往北继续找。实际上,李冬兰当时就在桥附近。她掉进河里了,天太冷,河水已经结冰。

  冯轩从没有想过,母亲可能陷在冰河里。开春之后,河水解冻,尸体浮上来,他收到了警方的通知。

  北京海淀65岁的陈玉竹,就住在我们公司附近的小区。为了做回访,我给她打过三四次电话。每次打电话过去,她都以为我有她丈夫赵西庆的消息。

  我们公司所在的中航广场,是附近难得的一片空地。黄昏的时候,经常有附近小区的居民过来遛弯。我想,赵西庆走丢以前,也许也来我们公司楼下转悠过。

  9月14日下午,赵西庆出门遛弯后再没回来。我们把他的寻人启事推送给了海淀一带的用户。一个月了,北京志愿者组织、电视台都帮忙找过,但毫无结果。

  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陈玉竹时,只听见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她没有新的线索,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还有轻微的老年痴呆,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

  我曾经在电话里听到过两到三次类似的哭声。不是大哭,但从不间断。你几乎能想象,某句话像一块巨石拦在了路中间,对方始终无法绕过。他们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似哭快要哭但最终忍不住哭了出来。这种哭声总是让我感到揪心。

  后来,我已经不敢给老太太打电话了。我害怕她问起:找到我们家老爷子了吗?

  我甚至在想,也许哪怕一个坏消息也比一直没有线索,或者突然燃起希望又迅疾破灭来得好。

  它至少会让家属的生活,恢复平常。

  就目前的公开数据来看,各家互联网公司类似的公益项目中,头条寻人是最成功的。但即使是我们,成功率也只有13.5%。也就说,推送100个寻人启事,能成功找回来大约13个人。

  毕竟,找走失的人,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大海寻针”这句俗语,说的就是找人的难度。所以,大部分找到的家属,都非常感激我们。这是我们团队尽管不断经历挫败但仍然鸡血满满的原因。

  当你看到那些喜出望外、又哭又笑的表情,觉得什么付出都值得。

  偶尔,我会想,一个失智老人眼中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当我们健康着,我们无法知道。而当我们失智,我们却无法让别人知道。

  寻找走失者的过程中,我时常想起我的奶奶。和许多老人一样,患老年痴呆症的奶奶也曾是一位频繁走失者。生前她常常对家人们说“我要回家”,神情就像说“我要吃饭”一样平常。

  失忆后,生活了一辈子的沙溪古镇,对奶奶来说,突然变成了一座迷宫。好在镇子小,找了丢,丢了找,也没有出太大的岔子。

  只有一次,险些发生了意外。

  那次奶奶从小叔家出来,说要上大伯家。那是一条直路,路程不到十分钟。但一会儿工夫,奶奶就不见了。我们立马往国道方向分头去找。那里来往车辆多,又没有护栏,非常危险。

  最终,我在四五公里外的国道旁找到了奶奶。时值仲夏,天热,奶奶穿着花衬衫怔在路边,暴露在毒辣的太阳下不知所措。我急忙迎上去,喊了一声“嫲”。她惶恐地看着我,脸上全是汗水。

  我问奶奶要去哪儿。奶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说:“回家。”

  她说的是“老家”——她的娘家,远在镇外的一个村庄。奶奶的父母过世多年,娘家的房子早已不存在了。

  “那边都没家了。”我冲她喊,生怕她听不见。

  她轻轻地摇头,说,她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呢。

  和走失老人团圆的家属们,有时会专程来公司给我们送奖杯和锦旗,上面写着“大爱无疆”或是“爱心典范”。我替他们感到高兴,但始终不敢松一口气,因为仍有许多生命迷失在回家的路上。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一个老人的离去,对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只是一个人的父亲、母亲、丈夫、妻子、爷爷、奶奶走丢了。

  这个世界失去了一个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失去了一个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家乡100公里的农妇,失去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小学退休老师,失去了一个一直期待和儿子达成谅解的父亲……

  我再也找不回故去的奶奶了。但我希望能帮助这些迷失在路上的老人们回家。

《我和一个女鬼谈恋爱》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宋岳一脸惊恐地说:“我昨晚下班回来,发现电视机被人打开了,我的袜子被人扔到了门外面,阳台上被人放了一盆花···”宋岳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那位仙风道骨的大师赶紧打住了他。

“是不是你女朋友搞的?”

“我没有女朋友啊。”宋岳拨浪鼓似地摇着头。

“我老妈在老家呢,没来,你听我说,大师,我怀疑是鬼。”宋岳抹了一把冷汗,此时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我几天前就发现不一样了,开始还没注意,后来越来越明显,比如我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就听到电视打开了,还有个女人在笑,但是当我出去时,电视却又没打开,搞到我晚上都睡不好觉,还有我家的门经常无缘无故地被打开,关上,我还以为是风,可是屋里明明没风,大师啊,你法术高超,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宋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得好不心酸。

大师看了看宋岳,也不像说谎的样子,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下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哪里?比如有脏东西的地方?”

宋岳愣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上班,什么地方都没去。”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怪事···”

大师话还没说完,宋岳一下子叫出来了:“大师,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上周二我和同事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自从那晚后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那估计就是那时招惹上的。”大师张开眼睛,盯着宋岳看,把宋岳看得汗毛耸立。

“可是鬼为什么不跟着我同事啊?”宋岳苦逼地说,要哭了。

“生辰八字报上来。”大师说。

宋岳赶紧报了上去,大师掐指一算大呼一声说:“你这是招鬼的命,你阴年生的,时辰又是阴年的子时,自然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宋岳吓了一大跳,被大师的那一声大喊吓得差点尿裤子。

“大师啊,我该怎么办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宋岳差点给大师磕头了。

“救你倒是可以,只是阴司和阳间差不多,事事都要钱打点啊。”

宋岳听后,赶紧掏兜,把身上的全部钱都拿出来了,还对大师说:“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取。”

大师见了红红绿绿的钞票,眼睛早就笑眯了起来,对宋岳说:“够啦,够啦,不够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说的。”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只有你能救我了。”宋岳一脸虔诚地说。

“现在中午,阳气盛,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我帮你把鬼招呼了,不过路费得你出啊,我一般不亲自出马的。”

于是大师就收拾了东西和宋岳去了。

他们站在门口的时候宋岳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吹得背脊阵阵发凉,宋岳早就双腿颤抖了,大师摆弄了一下身上的物件说:“我可告诉你,捉到之后你还要另给费的,用来安葬这个鬼的,也不是我得。”

大师咳嗽了一下说:“那就开门吧。”

宋岳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门,脑子里早过了无数遍恐怖的情景,比如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啦什么的,可是打开门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大师走进房间后啧啧地赞叹说:“房子真好,被鬼沾染了真可惜,你这种情况要多收费啊。”大师说完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还用屁股试了试沙发的弹性。

宋岳现在是大师的什么话都听,这时忙跑去厨房烧水泡茶。

大师左望望右看看,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说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个有钱的愣头青,肯定被什么一吓就吓傻了,非要说有鬼,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鬼,装神弄鬼的倒是见过,还天天见,大师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兜里已经有千把块了,待会装神弄鬼一番后再弄个千把块走。

大师对在厨房的宋岳说:“小兄弟啊,你这里是个女鬼,现在见到我后藏起来了,我休息好后帮你捉出来。”

大师还没听到宋岳回答,却听到了一个冷阴阴的声音说:“你猜得还不错,知道是个女鬼。”

大师猛地一个激灵,忙转身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兀自拍了拍胸口。

但是大师顿时觉得空气冷了下来,浑身都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大师这下真慌了神,骨碌着眼睛四处看,声音颤颤抖抖地喊:“兄弟,茶做好了吗?我口渴了。”

“他听不到的,任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又是一阵冷阴阴的笑声,像是从四面传过来,又像是就在耳边说的。

“你是谁?”大师冷汗直流。

“我不信,世界上没有鬼。”

“嘻嘻,那我就让你看看。”

这时大师发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越来越暗,冷风越来越急,可是现在明明是中午啊,还在房间里,大师感觉有一阵雾气漫了上来,遮住了他。这时他听到门在猛烈地撞击着,电视嘶嘶地响着,像是收不到信号一样。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从眼前飘过,他根本看不清楚。

“我让你招摇撞骗,我要杀死你——你——”你字一直在回应,像是断片了一样。

大师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忙哭爹喊娘地说:“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放了我吧。”

“嘻嘻,把你骗的钱拿出来。”女鬼说。

大师赶紧将从宋岳那里骗的钱都掏了出来。

“快滚吧,滚慢了,我就杀死你,嘻嘻。”

“啊!有鬼啊,啊——”大师像猪一样嚎叫着跑了出去,一路打着跟头。

宋岳这时端着茶出来了,但是出来一看,大师人不见了,茶几上放了一叠钱,那是他刚才给大师的。宋岳的手腿一软,差一点将手里的茶摔掉,看来大师被女鬼给吓跑了。宋岳喊了几声,可是只有自己的回音,顿时更加恐惧。

整个人似乎被钉在了那里,一会儿后,宋岳才拔腿就往门口跑,像逃命一样,似乎有人在后面拿刀追他。

可是冲到门口后,却怎么都打不开门,门被锁死了,像是一堵墙一样,宋岳的冷汗将衣服都打湿了,睁大眼睛四处看着,露出深深的恐惧。

滴答,滴答,厨房传来滴水的声音,越来越近,滴答滴答。

哗啦,电视机突然打开了,开始播放新闻,声音一下子就把宋岳震住了,他差一点就尿了裤子,他死死地盯住电视机,这电视机竟然自己会换台,从新闻栏目一直跳,直到跳到甄嬛传时才停下来。

宋岳啊地一声惨叫,又赶紧去开门,还是打不开,就开始踢门,用东西砸门,可是依旧打不开门。宋岳这时感觉有个影子在背后晃了一下,他顿时就停止了所有动作,整个人身体一软,就瘫倒在地上了,他昏迷了。

黑暗中传来甄嬛传的声音,宋岳慢慢睁开眼睛,但是刚张开眼睛一看,随即又是啊地一声大叫,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啊啊的惨叫声,但是这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渐渐没有了,宋岳又睁开眼睛,却发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眉目清爽的脸,那双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

“你终于醒啦。”一声婉转的声音问他说。

宋岳赶紧把整个身子缩起来,心以一百二十下的速度跳着。

那女鬼停顿了一下,突然抽泣起来,哭得很是伤心,这么一哭,才让宋岳稍微放松了一下,女人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一哭,还是相当有效的武器。

“你怎么哭啦?”宋岳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我就是想哭。”女鬼说。

“那你就是那个鬼咯?”宋岳胆战心惊地问。

“你以为我很想当鬼吗···”她还没说完,宋岳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果然是女鬼。

女鬼还在呜呜地哭着,宋岳终于问她说:“你会害我吗?”

这时女鬼转过头来,哀伤地盯着宋岳,她哭得雨带梨花,脸上挂满了泪珠子,她哽咽着声音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害人的吗?”

“可··可是你是鬼啊。”

“要是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女鬼蹙着眉头说。

“那··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宋岳结结巴巴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你这么一个能依附的人,别的人要不是阳气太盛,就是太丑太猥琐,我怎么能跟着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比较帅?”宋岳终于放下心来,还仗着胆子开了一个玩笑,但是玩笑刚出口就后悔不迭,万一这女鬼又突然把自己给咔擦了呢?

“臭美。”女鬼竟然这么说,这下把宋岳的恐惧打消了一大半了。

“那个大师呢?”宋岳问。

“是个屁的大师,被我轻轻一吓就屁滚尿流地逃了。”

“我又被骗了?”宋岳张大嘴巴问。

“是的。”女鬼突然破涕为笑:“大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宋岳问。

“梁京京。”女鬼愣了半响说:“好久没人叫过我名字了。”

话还没说完,宋岳就叫了一声:“梁京京。”

梁京京错愕地看着宋岳。

宋岳抹了一把冷汗说:“这几天你都快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梁京京低着声音说:“我一直想给你提示的,可是怕吓着你。”

“我的袜子也是你扔出去的?”宋岳的胆子大了起来。

“谁让你这么久不洗,都臭了。”梁京京斜着头说。

宋岳打了一个冷噤,赶紧闭嘴,在自己面前的毕竟是个鬼啊。

“请问你要住多久?”宋岳忐忑地问。

“看心情了。”女鬼笑嘻嘻地说。

宋岳就一脸苦逼的笑着,又不敢说不。

宋岳就这么和女鬼认识了,刚开始宋岳还不敢靠近这个女鬼,什么事情都顺着女鬼的心意,不敢妄动,生怕女鬼一时不高兴就加害自己,可是时间一长,宋岳终于知道这个女鬼是个善良的女鬼,不会加害自己,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慢慢地竟然和这个女鬼成为了朋友,他们开始了人鬼的同居生活,不过宋岳还是留了一个心,很多事情不敢问,比如她是怎么死的,毕竟鬼的脾性实在不了解。

梁京京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鬼,很爱笑,很爱干净,也很爱电视剧,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定是个美丽又有趣的姑娘,宋岳想到这里又禁不住遗憾,心里失落落的。

梁京京对终于可以现形十分满意,她说她快憋屈死了,以前只要宋岳一回来,她就只能躲起来,只有等宋岳睡着时才打开电视看看,在房间里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这下好了,再也不用藏起来。可是宋岳依旧有着恐惧的心理,毕竟家里住了一只女鬼,唯一的安慰是这只女鬼很漂亮,抵消了一点恐惧。

宋岳最害怕的就是梁京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梁京京的脸很白,女鬼大概都这个样,不过这种白给了梁京京一种高冷的气质。宋岳被梁京京突然吓了几次之后也渐渐不那么怕了,只是规定一点,就是宋岳在卫生间的时候梁京京不能突然出现,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得要多大心理承受力啊,梁京京同意了,也尽量不让自己的行为吓着宋岳。比如女鬼是可以穿墙而过的,可是宋岳规定必须要从门里过去,还要敲门,比如女鬼是可以隔空取物的,可是宋岳规定只能走过去拿,这些梁京京都答应了,刚开始还会背着宋岳做几次,可是被宋岳逮住几次后就再也不敢了。时间一久,梁京京倒不像是女鬼了,像是一个正常的女生。

这天宋岳下班回来,梁京京就跑过来说:”你下班啦?“然后赶紧帮宋岳挂衣服,把将拖鞋拿过来。

宋岳看了看电视,还在放甄嬛传,就问梁京京说:”又看了一天的电视?“

梁京京赶紧闭着嘴巴摇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宋岳就知道不好,赶紧跑去看,终于在厨房时见到一副一塌糊涂的景象,地上还有一个碗的碎片。

梁京京赶紧坐在沙发上,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宋岳这时胆子已经大了很多,再加上一股气愤,也不管梁京京是不是女鬼了,对梁京京很凶地说:”厨房怎么被你弄成这个样子?“

梁京京是个不会撒谎的女鬼,她可怜巴巴地对宋岳说:”我想做饭。“

”可是你又不吃饭,你做什么饭啊?“

”想给你做。“梁京京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宋岳的怒气一下子消掉了,不但如此,心底还涌起了一股温暖,但是旋即宋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人家可是女鬼,想什么呢?

宋岳就跑去厨房收拾,然后开始做饭,吃饭时梁京京就趴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咕哝着喉咙,一副很馋的样子。

”你看什么?你不是不能吃吗?“

梁京京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

宋岳被梁京京盯得抬不起头,也不敢吃饭了,心却扑腾地乱跳,就言不由衷地说:”别看我啦,看得我不好意思了。“

梁京京赶紧低下头去,低头的样子也很可爱,可以见到很长的眼睫毛。

“当鬼是什么感觉?”宋岳终于忍不住问。

梁京京抬头想了一下说:“其实没什么感觉,和活着时差不多,就感觉突然有了超能力。”

梁京京白了宋岳一眼,宋岳赶紧扒拉了一口饭。

“可是又感觉迷蒙,像是叶子一样,一直在飘。“

”京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是怎么死的?”宋岳反倒不怕了。

梁京京沉默了好久才说:“车祸。”,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时我才大四,在学校旁边被一辆超速的车撞到了。”

“你想你爸爸妈妈吗?”宋岳问出来就后悔了。

梁京京错愕了一下,很久没说话。

宋岳不再问了,心情变得很沉重,赶紧吃饭。梁京京失魂落魄地走到电视机前面,一个人看着电视。

第二天宋岳起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梁京京的脸。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我爸爸妈妈吗?“

”白天你要怎么出门?“

”你拿一把黑色的伞,我可以躲在伞里。“

宋岳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了一个公园里,伞里面的梁京京说:”我爸妈早上都会来这里散步。“

于是宋岳坐在了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公园里陆续来了几个老人。

“京京,待会你要给他们说什么吗?“

”我不能直接和他们对话。“

”那我可以,我可以当你的媒介。“

再一会儿后,梁京京的父母来了,他们看上去很老了,这是一种过于年纪的衰老,估计是痛失爱女造成的,老两口从公园的入口进来时,梁京京就在伞里啜泣了起来。

”京京,你要我帮你说什么吗?“

当老两口走过宋岳面前时,宋岳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赶紧抹了一下眼睛,老两口默默地从他面前经过,一阵秋风带起一个风旋儿,带起了一片落叶。

回来后梁京京都是沉默的,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宋岳想和她说几句话的,可是想来想去都说不出来。

许久后梁京京回头问宋岳说:”今晚我能和你睡吗?“

宋岳条件发射地问:”你不是不用睡觉吗?“

梁京京说:”我想我忘记了在床上睡觉的感觉。“

睡觉时宋岳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躺在旁边的梁京京似乎没有一点声息,宋岳别过头去看梁京京,她的鼻子真是小巧玲珑啊。

宋岳顿觉气氛很尴尬,想和梁京京说几句话的,可是话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梁京京将身子靠了过来,缩在他的怀里,宋岳抱着梁京京,只感觉冰凉一片,他抱着的是一个可怜的女鬼啊,可是宋岳的心却暖暖的。

睡到半夜,宋岳感觉浑身燥热,就悄悄瞥下眼睛看梁京京,梁京京低着头,没看他,于是他的目光就大胆地落在了梁京京隆起的胸脯上,顺便吞了一口口水,这时也不管她是否是女鬼了,可是刚想伸出罪恶之手,梁京京就一下子用她那双眼睛盯住了宋岳,宋岳都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打了个冷噤。

直到梁京京确认宋岳不敢造次后才又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窝在宋岳身上。

宋岳又怕又羞,早在心里骂自己禽兽无数次了,这么可怜的一个女鬼都不放过,真是比禽兽还不如。想着想着,就平静下来了,偶然回味,还有丝甜蜜。

那晚他们一晚上都没睡觉,大大睁着眼睛,宋岳想着不久前自己还对她怕得要命,这时却把她抱在了怀里,世事真是太难料了。

一天宋岳买了一件外套回来,一穿上就被梁京京嫌弃了。第二天梁京京就非让宋岳带她去商场,她要给宋岳挑选衣服。

那天估计是梁京京最快乐的日子了,她就算在黑伞里也玩得不亦乐乎,女人果然是这样啊,在逛街上,是人是鬼都一样。

“宋岳,去那里,去那里,你看那个衣服好漂亮。“梁京京在黑伞里命令说。

”你能别不说话吗?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是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反正别人又听不到我。“

在男装店时,服务员想来把宋岳的黑伞拿去保管,但是宋岳下意识地一下子将黑伞抱在怀里,这个动作他都没意识到,可是却被心如纤尘的梁京京察觉到了,因为她能感觉到她一下子撞到宋岳怀里的感觉,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保护。

宋岳完全是听梁京京命令的,穿哪个颜色,哪个款式,全凭梁京京说了算。在试衣间试衣服时,宋岳让梁京京别看他,梁京京撇了撇嘴说:”谁稀罕看你。“于是两人就在试衣间斗起嘴来,外面的服务员就以为宋岳有什么吩咐,一敲门,把宋岳和梁京京都吓了一跳。

梁京京选衣服的眼光的确要比宋岳高明得多,宋岳穿着梁京京选的衣服,一下子就精神百倍。

宋岳提着衣服从商场出来,正不巧遇见了宋岳的同事严娇,宋岳本想躲过去的,可是严娇却也见到了他,严娇走上来,指着宋岳手里的伞说:“大太阳的,你拿什么伞啊?”

宋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在伞里的梁京京问说:“她是谁,怎么这么讨厌?”

宋岳没有理梁京京,梁京京就在伞里面碎碎念。

严娇说:“最近叫你出来吃饭唱歌怎么都说有事啊?”

宋岳笑了笑说:“是真有事。”

在伞里的梁京京心里想道:“宋岳一下班就回来,也没见有什么事啊。”可是一想深,就禁不住心跳起来,心里喜滋滋的。

严娇说:“今晚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两个,不叫他们了。”

宋岳说:“今晚还真走不开,以后吧。”

严娇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宋岳会这么给她说,以前的宋岳可不是这样的,对自己热心着呢。

严娇尴尬地笑了笑,就对宋岳说:“那以后再约吧。”

宋岳点了点头,严娇有点不死心地问:“真有事?”

宋岳涨红了脸,捣蒜似地点着头。然后就走了,严娇在背后看得愣愣的。

刚走开梁京京就开始问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同事还特地强调单独吃饭?”

“哎呀,你不是吃醋了吧。”宋岳笑嘻嘻地问。

“吃··吃醋?我是鬼哎,我怎么会吃醋?”梁京京口不择言地说。

“那你问这么多干嘛?”宋岳竟然有点失落。

“我是怕你傻,又被骗了,那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看你老实···。”

宋岳打断梁京京说:“我知道啊。”

然后他们都沉默起来,直到到家也没说话。

梁京京在黑伞里陪着宋岳去了很多地方,她最喜欢的是下雨天,那样宋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出去了,而宋岳呢,去哪里都爱带着伞,不管晴天下雨,就算有人笑他,也只是笑笑,把那把伞保护得好好的。

但是有一次还是出了意外,那次他在外面吃饭,一时公司出了急事,他就赶紧跑去公司,却把伞忘掉了,等回过神来发觉伞丢了时,简直着急得不行,一口气跑到了吃饭的地方,一路跑一路喊梁京京的名字,泪水都差点急出来,幸好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发现伞还在,宋岳一靠近伞就被梁京京知道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我什么做错了,你不要我了。”说完就抑制不住地哭起来,这一下就把宋岳也弄哭了,旁边的人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竟然对着一把伞哭。

自此以后宋岳对梁京京更是上心,就再也没丢过伞了,他也成为了一个奇怪的带黑伞的男人,这是公司同事给他取的诨名,自然宋岳也带梁京京去过公司,不过在梁京京一次捣乱后宋岳就再也不敢带梁京京去公司了,为这梁京京还不高兴了几天。

不过梁京京也不只是只能捣乱,有一次还差点救了宋岳的命。

那次宋岳晚上回来,在小巷子里遇到了两个喝醉酒的男人,这两个酒疯子就平白无故地上来找茬,宋岳也是个暴脾气,三两句话说不对头就打了起来,宋岳自然打不过两个喝醉酒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还是梁京京露了一下手段,将两个人吓得一下子就酒醒了,然后夺路而逃。

宋岳就一路埋怨梁京京出手得太晚,而梁京京得意极了。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简直一刻也不能离开,那种甜蜜的感觉让他们忘乎所以,甚至忘记了两个人的区别。

那天宋岳下班回来,梁京京让宋岳闭上眼睛,并嘱咐他不许偷看,宋岳自然很听话地照做了,当梁京京告诉宋岳可以睁开眼睛时,宋岳看到了一屋子的烛光,梁京京竟然给他办了一个烛光晚餐。宋岳惊讶得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

宋岳一把将梁京京搂入怀里。

“快吃吧,做得好辛苦呢。”

于是梁京京就和宋岳坐在烛光中,宋岳吃着,梁京京看着,脸上都溢满了笑。

宋岳吃一口就抬起头来冲梁京京笑,一个劲儿地说好吃。

梁京京开始还是笑着,可是渐渐的就伤感起来,在烛光中的宋岳是多么温柔的一个男人啊,想着想着,泪水就扑出来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趁宋岳没看到时擦掉。然后继续笑着看着宋岳,心在一次一次地破碎。

宋岳吃着烛光晚餐时绝没想到这就是最后的晚餐,他哪里能想得到呢?心里一直都被甜蜜充溢着,虽然他知道终有一天梁京京会突然消失,可是他以为还有好久好久,可是他想不到离别来得这么快。

宋岳半夜起来时发现梁京京消失了,宋岳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不管怎么呼喊梁京京都没回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梁京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哪怕一步,可是现在梁京京却不见了,宋岳越想越害怕,心里一直存在的担忧终于越放越大,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梁京京,他开着车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找她,可是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找到。

宋岳绝望了,但也只得黯然地回来,这时他只能期望梁京京已经回来了。

宋岳刚打开门,就看到梁京京站在面前,她默默地站着,脸像雪一样白。

这么一霎,宋岳呆住了,他完全忘乎所以,心先是扑通一声落地,然后就开始对梁京京开始凶,对梁京京发泄脾气,像是连珠炮似地问梁京京,都不给梁京京说话的机会。

他狂风怒雨般地发泄着害怕与委屈,但是梁京京一点声音都没有。宋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竟然带着了哭腔。

“你以后出去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你以后不准离开我,好不好?”

梁京京却突然哭了出来,良久才说:“我昨天去我发生车祸的地方了。”

宋岳呆了半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傻傻地问说:“你去那里干什么?”

梁京京的眼睛里扑闪着泪花。

宋岳抓着梁京京的肩膀,红着眼睛说:“你以后别突然消失好不好?”

梁京京靠在宋岳肩膀上,像是在寻找一种依靠,许久许久才说:

“宋岳,你知道吗?当人死了后,对人情世故的感觉就越来越少,最后就会慢慢消失掉,就是说,我最后会慢慢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爱情,忘掉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梁京京大大的睁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都要忘记了时,你又让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宋岳,谢谢你,是你让我在人间的最后时间还能感受到爱与被爱。“

“等等,等等。“宋岳赶紧打住她说:”什么最后的时间?什么叫最后的时间?“

”宋岳,你知道的,是离别的时间了。“梁京京的泪水又出来了。

”我们这么艰难的相遇,就是为了这么轻易地离别?“宋岳迷惑不解。

梁京京哭得不行,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再也不能面对宋岳那双悲伤的眼睛。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走了。“

半响后梁京京才说:”恐怕不能了。“

“嗯。”梁京京点了一下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离别迟早要来,我只想让你多快乐一点。”

“不是,不是这样的。”宋岳痛苦的抱着头。

这时梁京京像是烟雾一样,一点一点飘散,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向中心飘散,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宋岳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梁京京的泪水不断涌出,划过脸颊,可是刚落下就化为了一缕烟。

宋岳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拥上前去,一把抱住梁京京,可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抱在怀里,这时宋岳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地一触,这是梁京京永别前的一记凉吻,宋岳刚想伸手去抓,一滴泪水正好落在他的手心,宋岳甚至能听到泪水落在手心的声音。

许久后的一个清晨,在宋岳来到那个公园,这对苍老的夫妻再一次遇到了这个年轻人,他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笑,他对这对老年夫妻说:“真巧,又在这里见到你们了。”

这对夫妻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终于放下警惕,对年轻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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