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踏上归途,只为再次拥抱。
“今年是我和宋亚轩的第几年了?”这是我喝酒喝到睡过去前,看着天花板问季禾禾的最后一个问题。
趴在桌子上彻底睡过去之前,我听见季禾禾叹了口气,“唉,你这算什么事啊江未晚。”
今年是我和宋亚轩认识的第三年零三个月,而今天,也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这个向季禾禾问的问题的答案,我比谁都清楚。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刚二十岁。
那个暑假,大二的我靠着还不错的本科,正在北京某有名红圈所实习,也正因如此,我才能遇见宋亚轩。
在那个暑假,宋亚轩和他的团队找上了我律所的大导师帮忙。
那会宋亚轩虽然才22,但已经是内娱顶流青年偶像了,一边读顶尖大学的表演专业,一边和组合一起横扫各个音乐榜和舞台大赏,他们七个也算是内娱做得最成功的男子团体。
那时,宋亚轩的口碑出了点小问题。
宋亚轩那段时间因为嗓子的原因,有个常驻节目用了预录。其实这件事本身很正常,但在节目播出的前一天央广总局下了新要求,假唱一律要处罚。
宋亚轩参与的这个节目因为录的早,就被放了过去。
节目播出后营销号和黑粉群起而攻之,带着不明真相的路人和普通粉丝打起了舆论战。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澄清就好了,但背后的推手很努力,节目组也不大聪明,竟然想借着这事给节目炒热度,等反应过来风向不对时已是为时已晚,那时让大家这样争执不休的早就已经不是事件本身了。
吵了一个星期,有人开始造谣宋亚轩就是因为蹦迪喝酒抽烟,嗓子才会被搞坏。
曾经同剧组的一个小糊豆跳出来发疯乱咬,把宋亚轩整个人诋毁了个遍,甚至幕后推手还找到了宋亚轩已经脱粉的站姐去帮他给这些无根无据的黑料做伪证。
事情发酵到这步田地,宋亚轩的团队找上了我们。
第一次在律所见到宋亚轩时,他帽子压的很低,只是坐在经纪人身旁听着经纪人女士和我们律所带我的大律和他的助理律师在一旁聊。
我律所的导师也在我读书的大学兼任教授,对我是寄予厚望,我也知道要把握机会,在一旁边听边记,一边学一边顺便把助理律师来不及做得梳理和分析给做了。
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时,我感受到了一股频频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是宋亚轩。
他虽然全程没开口,只是听,偶尔拿起手机摆弄几下,但他总是看向我。
我没去管,因为我感受得到,那眼神里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好奇。
第一次见面中,我们唯一的交流就是中午我出去拿饭,会议室里双方团队还在沟通,我自己一个人正面对着眼前三个大袋子的外卖而犯难。
突然,宋亚轩出现在了我身边,朝我笑了笑,伸胳膊提起两个袋子就先我一步往会议室走了。
而我在回去之前顺手给他泡了杯金银花茶,金银花对嗓子好,而且我看见他杯子里的金银花都泡了一天了,肯定早没味道了。
递给他时,他看着自己和别人杯子里飘起的花瓣,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保持礼貌笑了笑。
第二次正式见面,是在庆功宴上。
我们律所的办事效率的确高,半个月搞定了给造谣生事者的律师函,搞定了各种证明的公示,搞定了和宋亚轩合作的品牌方们之前提出的各种毁约。
同时,我们和公关公司合作了一波,借着宋亚轩当时亲自来律所,还穿了一身黑,压低着帽子好像很低落地走进律所这件事给他卖了一波惨,再次强调了一下私生问题,把宋亚轩这个名字口碑拉回至跟原有程度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程度。
庆功宴上,宋亚轩没再穿成一身黑,而一身休闲装倒更符合了荧幕上的活力四射的可爱形象。
这次聚会不算大,十几个相关人员围了一桌,都在认认真真地相互恭喜。
我还蛮适应这种场合的,带我实习的大律带着我一个个认人,觥筹交错间我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
我知道在这个场合,能多喝几杯才是好事,这才证明人家愿意认识你,也幸好我遗传了我爸还算不错的酒量,面色保持平和地站到了最后。
大律很照顾我,带着我喝也是为了我的人脉,和最后一个人打完招呼就帮我要了杯牛奶叫我去休息了。
我笑着道了谢,乖乖坐到角落里捧着杯牛奶休息。
我正发着呆,忽然感觉身旁的沙发下陷了一块。
我侧脸去看,宋亚轩坐了过来,眉眼弯弯地看着我,“怎么不喝啊。”说着还朝我手里的牛奶努了努嘴。
或许是我当时喝的有点晕,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这个啊,”我捂了捂手里的牛奶,“我喝牛奶会不舒服,小时候落的毛病了。”
“那,小宋老师给你换杯别的吧。”
他递给我的时候,宋亚轩温热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那一刻我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听着自己疯狂加速的心跳就意识到了,完了,我对宋亚轩心动了。
后面的故事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他对我很好奇,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多大啦?”
我看的出他不算个善于交际的,但幸好我还算擅长,我们什么都聊,但该聊的不该聊的界限划得也清晰。
我们微信上一开始聊的不多,主要就是朋友圈相互评评论。
有一次我朋友圈晒了我们厨艺课做的饼干,宋亚轩主动来来找我说想吃,我们两个之间学校不远,我就让他来找我拿。
其实说完让他来我就后悔了,万一被认出来可就麻烦大了,但他还真来了,裹得像个黑粽子来的。
在拿完第一次饼干后,他就没再多找我要吃的了,但他开始经常来我们学校找我吃饭,非说我们学校食堂好吃得他舍不得走。
于是我们俩约饭的时候一边唠一边吃,他天天蹭我的饭卡,我们慢慢也就熟悉了起来。
我界限感把握得很清晰,我知道我喜欢他,但,我也知道我们仅限于朋友这步,是最好的选择。
我以为我们就会一直这样做朋友,但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他会主动给我发他唱歌的视频,让我夸他唱的好听然后开心得嗷嗷笑,像个开水壶;他会在我对着他碗里的宫保鸡丁眼睛发亮时揉揉我的头,然后把菜夹到我碗里;他会主动微信上找我打视频,虽然可能只是他静音在对面练台词,我在视频里安安静静研究法条。
我感受得到,那段时间我们间的距离已经近到有些出格。
我其实早就认识了宋亚轩,或者说,其实我早就认识了时代少年团。
高中时,我不是那种多么努力的学生,我喜欢追星,我喜欢出去玩,我喜欢吃好吃的,而这群大男孩,也占据我高中时期的青春里很大一部分。
他知道我是他们粉丝,周年演唱会前,他告诉我他给我留了位置。他知道我也有朋友喜欢他们,但他还是特意给我强调,只有一个位置。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位置很难留,毕竟他们团现在每个人都红得发紫,所以还挺感动宋亚轩这么努力才给我留了位置。
结果我到了才发现,我真是瞎感动他给我留的位置根本不在观众席,在演唱会的二层家属席,那可不留不出来位置吗。
多亏那不止我一个这么被骗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来了,她说,她是马嘉祺蒙来的,马嘉祺只说想她来听他唱歌,她还以为是live house一类的地方。
看完演唱会,他们七个一起来了家属席,宋亚轩冲着一个刚刚跟我聊哲学聊得极其上头的叔叔叫了声爸,另一个刚刚和我聊怎么做西红柿炒蛋才最好吃的阿姨叫了声妈。
我对于当代哲学刚要进行一番评论的嘴硬生生停了下来。
宋亚轩妆还没卸,脸上有点小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
他旁边的刘耀文顶了顶腮,搭在宋亚轩肩膀上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是什么,但他脸上调侃的笑意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宋亚轩笑着推了刘耀文一把朝我走了过来。
我用余光瞄到,在宋亚轩身后,贺峻霖刚推门进来要冲上来拍宋亚轩,就被刘耀文一把拉到了旁边,摘耳返摘到一半的手也被迫停了下来,看到我之后一脸八卦地拉住刘耀文跑到了一旁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
宋亚轩站到我面前,弯腰脸对脸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说:“咋样,这地方视野是不是不错?”
我咬咬牙,控制住了想抽上宋亚轩的手“那的确是,我觉得这个场合一点都不社死呢,谢谢小宋老师啊。”
“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他就跟听不出我的咬牙切齿似的,往我旁边一坐,笑意盈盈地开始给他爸妈介绍我,“江未晚,我提过的。”
我瞬间瞳孔放大,我靠,提过的!?
“哈哈哈刚刚我们聊的好的很,不用你介绍了,你起开,我和小江还没聊完呢。”宋爸爸把宋亚轩往后一扒拉就要继续跟我唠。
宋亚轩不干了,又坐直起来,跟他爸说:“先把她让给我一会,以后你俩有的是机会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宋叔叔听见这句“有的是机会”,喜笑颜开地看着宋亚轩站起来,在兄弟们的一片起哄声中把我拉出了门外。
在一个楼道拐角,宋亚轩把我按到墙上,环顾一圈,看周围没人,微微弯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一脸期待地问“我刚唱那歌好听不?”
我看着他因为期待而略微抿起的嘴,没忍住笑了出来,“宋亚轩,你明明知道我肯定说好听的。”
宋亚轩的胳膊往我旁边的墙上一撑,嘴一撇说道“那说明你轩哥唱啥都好听。”
“对啊,你的确唱什么都好听”,我微微昂头笑着看他。
宋亚轩被我看愣住了一秒,然后立刻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他往我旁边一翻身,和我并排靠着墙站着。他站到我身旁的前一秒,我看到了他那压不住的向上丸的嘴角。
安静了几秒后宋亚轩又开口了。
“咱俩玩个游戏呗江未晚,快问快答,我问问题你说嗯,停住了嗯不出来了,就算你输。”
“你这算什么快问快答啊,我连选择都没有诶。”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宋亚轩语气里有些焦急地冲我说。
“好嘛好嘛。”我从来没拒绝过他。
宋亚轩见得逞了,满意地宣布开始游戏。
“宋亚轩宇宙第一大帅哥。”
“嗯。”我憋着笑回答。
“你快一点回答噢,犹豫了算输的!”
“宋亚轩唱歌比别人都好听。”
“嗯。”我之前夸过另一个乐队小主唱,他当天就给我连甩三首原创弹唱。
“嗯。”他还在记仇我中学时候,追星管他叫女儿这件事。
“鱼香肉丝比宫保鸡丁好吃。”
“嗯。”他真的非常不认可我对宫保鸡丁的爱超过鱼香肉丝这件事,我俩为这个事吵了好几次了,但为了赢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嗯了下去。
“江未晚喜欢宋亚轩。”
“嗯……嗯?”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宋亚轩。
直到今天我都还记得当时那个场面。
宋亚轩在我“嗯”出来的一瞬间,从我身侧转身翻到我面前,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在我耳边带着气音说“宋亚轩也喜欢江未晚。”我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就感觉到一片温热覆上了我的唇。
他在我的唇上一下下轻吻着,唇齿厮磨间我听到他说,“在一起吧晚晚。”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被宋亚轩堵上了嘴。
事实证明,不要和主唱接吻,真的会喘不上来气,被亲久了也真的会腿软。
我半挂在宋亚轩身上,把头埋在他身前不敢抬头,被亲到这个地步,靠,太丢人了!
宋亚轩难得没嘲笑我,双手紧紧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肩头不说话。
和宋亚轩认识的第三个月,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这三年恋爱的开头,我们相处方式如往常一样。
他会趁着没课,偶尔跑到我们学校来陪我听令人昏昏欲睡的刑法课,虽然每次都是坐在最后一排,把帽子压低,半撑着脑袋打瞌睡。
他会和我报备他今天的行程,大到可能会有新歌出,小到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吃了什么。
他也会常常在视频的时候说想我,问我什么时候能去公司看看他。
他做了很多很多,但他好像还是觉得不够,不是因为他多么善于自我检讨,是因为,我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去回应爱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给我送的礼物,我只能一遍遍告诉他不要送了,然后去搜价格,找出等价的礼物回送。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表达出的对我的喜欢,我不清楚他喜欢我什么,我明明长得没有多么出众,也对他所热爱的音乐一窍不通。
我不知道怎么在他抱怨我不够想他的时候,适当地主动点撒个娇,表达出我对他日日夜夜的惦念。
从我刚开始记事,我有一个不算温柔的母亲。我管她叫妈妈,但我们很少讲话,唯一的交流就是逢年过节她给我送礼物。
直到高二的时候,她和我父亲离了婚,她没有争我的抚养权。
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前,我对她和对母亲这个概念都很模糊,但在直到她只要钱不要我的时候,我的感情很复杂。
我一点也不惊讶她的选择,但我很惊讶,我竟然能对此毫无波澜。
她和我父亲从未在我面前让我感受到他们是相爱的,我也从未感受到她对我有作为母亲的爱,妈妈这个模糊的概念在这一刻清晰了,我从未把她当做我的母亲。
最终父亲向我坦白,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亲生母亲一生下我就离家出走,回了老家,她和我姥姥在老家出了车祸,两个人都当场去世。
我有两个母亲,却又好像一个都没有。
实际上,我不缺爱,我的父亲和其他家人都很爱我,我也有很多温暖的朋友。
但是如何成为一个好的恋人,我没能从我的父母身上学到什么有用的经验。
所以我很怕突然的离开,上一段早恋结束,也不过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的爱我不能回应,我害怕一段美好的感情在我的手中会如流沙一点点消逝,我也害怕我会真的陷入进那迷蒙的爱,不知如何脱身,变成我自己最讨厌的优柔寡断的模样,所以是我主动在他犹豫不决时提出了分手。
所以刚开始恋爱时,面对着宋亚轩,我不会回应,也不敢回应。
也正因如此,哪怕此时此刻,我是因为宋亚轩才会喝成这样,我也依旧感谢他。
是他,用了三年,一点点教会了我怎么去爱。
在一起之后,我第一次在宋亚轩的强烈要求下,我去他们练习室看他训练。
我坐在练习室外面的沙发刷手机等他,等了没一会他蹦哒着就出来了,捋了把头发甩来甩坐在了沙发对面的矮桌上。
“你咋不进来找我啊,要不是昕哥告诉我你来了你就在外面傻等着啊。”
我看他这一头汗,脸还红着就出来了,顺手拽了两张纸递给他,“里面全是你队友,多尴尬。”
宋亚轩在撩起刘海擦汗的前一秒忽然停了手,然后把纸塞到了我手上,“你给我擦嘛~”把脸往前一送,一脸期待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只是拿纸巾仔仔细细擦着,一边擦一边念叨:“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头发还湿着就出来,容易头疼知道不?我下周有个活动要搞,没时间找你,但我看下肯定回你消息的。”
我说了一串,宋亚轩只是一直“嗯嗯嗯”,一看就没仔细听,我气得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听见没?”
宋亚轩瞪大眼睛捂着脑门看着我,嘴一扁,一脸哀怨的看着我。
突然,我听到哐当一声,再一转头,楼道拐角处从墙后摔出来了六个人。
我第一反应是想往后躲,这谈恋爱腻歪到一半被他兄弟兼我偶像看到,太尴尬了好吗。
我还没动,宋亚轩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
我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声,听着他把六个兄弟轰回了练习室。
等到周围安静了,我才敢悄悄抬头往楼梯口瞄了一眼。
“他们走了,诶,下次直接进来找我知道不?”宋亚轩一下下抚着我的头,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轻声说道。
后来我再去他们公司,他都会提前和工作人员说好,见到我就带我直接去找他。
我俩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他们团里晚上有直播工作,于是他只能中午趁着午休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像往常一样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午休结束,他让我戴着耳机别挂,说情人节得多聊会,等他拍摄中途一有休息就来找我聊。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还是在电话这一边点了点头,就这么一直挂着。
我下午工作不少,有两个文件要看,还有一个翻译。
之前的实习有个案子没完,这个案子和很多案子都不一样,为了它,我这个学期就先推了社团和活动,就为了把案子跟下来。
做着做着我就忘了还和宋亚轩打着电话这件事,出去过情人节的同学准备出门时拍了拍我的肩。“你不出去过节吗宝儿?”
我一愣,只是揉了揉看电脑看到酸涩的眼睛笑了笑回答:“这不找不着对象吗,和谁过啊。”
“你之前那个师兄呢,他不追你追的挺凶的吗,他前两天还问我你会不会花粉过敏呢,他竟然没邀请你?”
怎么没请,被我推了而已,但我也没直说:“哎呀,我的大宝贝儿啊您就赶紧出去踏实约会吧,你亲爱的会长男朋友在楼下站半天了~”我用着黏黏腻腻的语气站在舍友身后推她往外走。
送出去了舍友,我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伸懒腰,却被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你找不着对象?嗯?”耳机里传来宋亚轩的声音,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音色,我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极其明显的不爽。
“还学长?江未晚你现在最好立刻诚实交代罪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不知道?”
“咱俩这不是不能公开嘛,我说了我有对象他们肯定要吵着见你的。学长这个…我拒绝他了嘛,要不我怎么可能还这么乖乖坐在宿舍里啊。”
“可是他们都觉得你没有男朋友,我怎么办嘛晚晚。”其实现在的我来看,很明显当时宋亚轩那傲娇的语气说明他其实已经消气了,只是想让我哄哄他罢了,但当时的我却没听出来。
“可是咱们的确见不了面也不能告诉别人啊。”我说完这句话,对面陷入了一段沉默。
我有点懵,我没说错啊,他是偶像咋公开嘛。
我当时还发着懵,就突然被宋亚轩来了一句,“所以,你是在怪我吗?和我在一起之前我也是个偶像,你应该知道咱俩就是公开不了的。”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啊。
偶像不能谈恋爱,上升期更不能谈,所以在一起之前我就在犹豫,这样的行为对粉丝也是伤害不是吗。
当时我听了他那句话,以为他是误会了我在责怪他,逼他公开,于是赶紧解释:“我没有想公开的,真的,我知道你工作有需要,我肯定支持你,我真的没有想要公开的意思。”
但是,说完这句话,我莫名觉得通话的气氛更加凝固了些。
“你,不想公开吗?我的意思是,和我公开。”宋亚轩慢慢地说,加上那句“和我”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真的没想公开的,你是偶像,谈恋爱是偶像失格,公开之后全网一起监督到时候万一感情出现问题还要再向公众解释,谈影响资源,分也影响资源,我知道的啊。”
当时的我说出这段话时真的只是想解释清楚,但,宋亚轩在那一刻好像很生气。
“江未晚,你为什么会不想公开呢?”宋亚轩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怒气和失望,说完这句就匆匆留下一句还要工作,挂掉电话走了。
我当时真的很难受,我最讨厌的就是吵架,从小到大都是。
我家里人每次吵架他们不会对着我大喊大叫,只是都会流泪,可是,那样的感觉着实糟糕,每一场架都像两个人之间增加了一条鸿沟。
这是我和宋亚轩第一次吵架,最后的解决结果,就是在还有一分钟情人节就要过去的时候,他给我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晚晚,我是个偶像,简单来讲,我现在本就不该恋爱。”他的语气很温柔很温柔,那那晚窗外的沉沉夜色十分相配。
“但有人告诉我,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在不合适的时间遇见了合适的人,可在我这样的生活环境里,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遇见一个想爱的人了。”
这是艺人面对的现实状况,他们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一场活动就能见到很多同行和各个活动的工作人员,但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能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了,娱乐圈以外,还有太多太多的领域了。
他语气里有些愧疚,“可能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个承诺,三年,给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就公开,光明正大地恋爱。”
他说的好真诚,我也很心动,但可怕的是,在那一刻,我并未沉浸在感动的情绪里,我只是在拼命提醒我自己,要再清醒点,我不能沦陷。
宋亚轩说的那句三年到今天我仍记得清清楚楚,但我从未将它看做一件多么郑重的事,至今依旧如此。
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的结果,后来我们也会吵,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争吵都因为我对吵架这件事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恐惧,被我能解释的就和他讲道理,讲不了理的就任由这件事慢慢被淡忘。
这两年里,在宋亚轩的温暖下,我即使依旧别别扭扭,但也算慢慢学会了去享受他给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会在他低落的时候主动去安慰他,给他买礼物也逐渐不再去追求所谓的等价。
他手很好看,所以会给他买我觉得好看的戒指,让他做人形奇迹轩轩。
我还会买他自己代言的香水或者兄弟们代言的产品送给他,毕竟要冲销量。
也会常常买几箱新发现的好吃的零食寄给他们,团一帮人一起分着吃。
他也陪着我慢慢从学校走进了职场,我在今年正式进了我大二就实习过的那家律所,也就是我遇见宋亚轩的地方。
一切仿佛都在越来越好,但是,结局依旧如此,我们还是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起因其实还是我的问题。
一个月之前,我们公司搞年会,律所里的哥哥姐姐们都对我很热情,极其关心我的人生大事,把律所上上下下的青年才俊都给我介绍了一遍。
我面对着大家,又不能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毕竟如果说出来,他们就会让带来吃饭 了。不带来,他们肯定不相信我有对象,带来也不可能让宋亚轩用我男朋友的身份出现,至于带个假的,那还不如不带。
我只能笑着委婉拒绝,把只搞事业不搞对象的人设立得妥妥的。
谈笑之间,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我听见了律所我顶头上司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诶,快看是谁来了。”
我一个激灵过后缓缓转身,是宋亚轩。
其实细想也不奇怪,我和宋亚轩半个月没见面了,上个星期他说给我个惊喜,而我们公司这次年会是三十周年,请了不少之前合作很愉快的客户,宋亚轩之前那个案子就算在娱乐圈里给我们公司打开了一块市场。原来宋亚轩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都认识吧,咱们的老客户了。”我们老板是这么介绍他的。
周围人一片打招呼和寒暄的声音,大家对娱乐圈的人并不像他们圈子里那样一口一个“老师”阿谀奉承,宋亚轩也年纪小,大家于是都“小宋,小宋”叫的亲切。
我跟着尬笑,“小宋”笑得阳光明媚地问道:“前辈们刚刚在聊什么,感觉很开心喔。”
我周围很多前辈都差不多是小宋妈妈或者姐姐的年纪了,看他这一笑,自然是都好说话的很:“这不,给我们小江找对象呢,小江条件这么好,实在难给她挑到能配的上她的,谁能追着真是福气。”
我看着宋亚轩的表情,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已经开始不爽了。
“小江律师还没有男朋友吗?”
“哎呦,你看小宋都觉得奇怪,竟然还没对象,小江,我刚给你讲的那个学长周末一定要去和他吃饭哈,他现在读着研呢你不是也保研了吗,正好了解一下行情嘛。”
我看着非诉部的姐姐这么热情,再看看宋亚轩黑得好像不明显但其实很明显的脸,只能笑笑。
“诶,小宋怎么样,这个职业不好谈恋爱吧,之后需要的话来找姐姐,姐姐给你介绍噢。”我们部门的另一位姐姐看我尴尬,站出来帮我转移了话题中心。
“不用啦姐姐,”宋亚轩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说:“我有女朋友啦,不能公开而已啦。”
明明他一直和那位姐姐对视着,但我就是莫名觉得他在看我,一直在看我。
活动结束后,宋亚轩给我发了消息,说在楼下车里等我。
我知道的,他对这件事一直很在意,但我真的不想也不敢面对那么尴尬难办的局面,我家里人本身也不支持我和艺人谈恋爱,万一暴露太给宋亚轩添麻烦。
更何况,哪有什么永远呢,谁都不敢担保我和宋亚轩一定能走到最后。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后悄悄上了车,车上只有宋亚轩。
“怎么,这么怕被别人看见?”宋亚轩语气嘲讽地问我。
其实刚刚在年会又要应酬又得喝酒,我本来就烦得很,于是本来还想哄哄他的那点心思全被气没了。
“对啊,”我往靠背上放松地一躺,不去看宋亚轩,“你不怕吗?”
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会冒出来这么一句,一时语塞,空气中都宁静了几秒。
“你还是没告诉他们你有男朋友了是吗?”宋亚轩声音有些生硬地问。
这个理由,我早给宋亚轩讲了太多遍,无非他的事业,我曝光后的危害,我不想再解释了。
我只是淡淡地说:“我说不出来。”
“这个话我都说的出来,你为什么说不出来!”我被惊地一愣,宋亚轩的声音可以说是有些歇斯底里,我看到他红着眼眶朝我喊道,“我为了你,我推了所有有关恋爱的工作,推掉了所有营销,我一个艺人,我周边的朋友都知道,你一个律师你为什么不可以!”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大声说话,哪怕是之前因为我要出国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吵得这么凶过。
“告诉别人你有男朋友这么难吗?拒绝别人这么难吗?每次我有绯闻,你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跟看不见一样,我出差,你也没有一点不舍,在别人面前就跟没有我这个人一样。”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江未晚。”他哑着嗓子问我,可面对着他的控诉,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不是不爱他,我也不是不相信他爱我,只是,我不知道这份爱的保质期还有几天,我还能不能接住这份爱。
所以我对他的一切都保持着所谓的绝对信任,我不吵不闹不想给他添麻烦,我不吃醋不表达不舍,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在恋爱里任性无比的人。
我觉得众所周知的事情最难以延续,我怕周围人一知道,宋亚轩就不爱我了,周围人一知道,他的形象就会受损,周围人一知道,我们就要分手了。
我把纸递给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有些狼狈地跑下了车。
那天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联系对方。
直到,我们分手的前一天,我又见到他了。
我见到他时,他正搂着一个美女在酒吧喝酒,我去那捞我为情所困的朋友回家。
我看到他的时候,只是傻站在原地,我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一面,有酒吧里掀起刘海,举着酒杯,在女人堆里谈笑风生的一面。
喝多了的季禾禾挂在我身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却看见了宋亚轩,差点就要喊出来宋亚轩的名字,却被我一把堵住了嘴。
回家后,安顿好我亲爱的朋友季禾禾女士,我才腾出功夫给宋亚轩打了个电话。
“喂,有事吗?”宋亚轩接起来就是这么一句,我听到电话对面很吵闹。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地说,“没事,就是正式地来和你讲分手。”
对面依旧很吵闹,但是宋亚轩的说话声却是消失了。
“我想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刚刚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她,我是知道你会来,才随便找了个人陪我演戏的。”他声音里有些僵硬。
“我这不是一时冲动,你的演技也还不足以骗过我,你刚刚那副纨绔的样子装的的确不像。但,我们该分开了,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就这样吧,谢谢你宋亚轩,我还有事,先挂了。”我说完最后一句,感觉全身都脱了力,指尖颤抖着按下了挂断键。
我没骗宋亚轩,我的确有点事,我得下楼买酒。
我把超市看着顺眼的酒,不管红色白的都买了不少。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刻的场面,在我的姐妹终于略微清醒后,我一脸冷静地在她眼前开了瓶啤的,“现在轮到我喝了,喝多了你得看着点我。”
我一边喝一边哭,季禾禾并不劝我,她看得出我现在才是那个需要喝点酒消愁的。
但她没再喝一口,只是听着我哭,把我揽进怀里顺着我的背。
我爱宋亚轩,但我又不敢爱他,怕的就是会有这一天,我不想为了爱情变成我自己最厌恶的懦弱模样。
我哭我和宋亚轩的三年,也哭我自己明明知道结果不会好,为什么还要允许自己这么荒唐地谈这么一段没有未来的恋爱。
喝到半夜,我这才终于睡过去,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这么能喝不是个好事。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醒了,昨晚这酒喝的我头疼。
我请了一天假,我这个全勤选手难得请假,老板批的极其痛快,甚至问我要不要多给几天休息休息,但今天就是周五,三天够了。
我虽然难受,但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再难受工作我也得做。
我一个上午没碰手机,里面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不想面对。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不得不说,放下手机人真的会变得轻松。
晚上季禾禾拿去了我的手机,要给我订票“明天陪姐出去玩,别跟一个男人较劲了。”刚给我按亮手机,一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就给她吓了一跳。
她长大了嘴一脸震惊,“我去宋亚轩太狠了吧,从短信到微信到微博全给你发了一圈消息。”
我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我想到了他会找我。
我没觉得他真的已经对我毫无感情了,只是我觉得这么下去这条道我俩一点光都看不着,我俩对同一个问题的看法,三年里一直差异甚远,生活中还有那么多决定要做,这一件事无所谓,但如果以后事事都如此,那两个人必然不会长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了,也不用再给我发信息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段时间。”我给宋亚轩发了微信,都是成年人了,早不玩消失那套了。
虽然第二天我没搭理宋亚轩,但我也没能和季禾禾一块出去浪,她被严浩翔拎走了,这俩人纠纠缠缠一年多了,任谁都看得出严浩翔有多爱她,那天去喝酒也就是耍个性子,这俩人之间的感情才是情比金坚,什么大风大浪都扛得住。
“小晚,我们今天上午见到宋亚轩了。”严浩翔皱着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们觉得,你们得聊聊。”
“翔哥放心,”我一如往常回答他的问题,笑着答:“翔哥放心吧,结束一段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当然要谈谈了。”
严浩翔一听我这话里的意思有点着急,“小宋有多喜欢你,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这行想做一个合格的爱人实在是困难,他有什么不对的你得跟他直说。”
“rapper的语速果然够快,”我半开玩笑地说,“放心吧翔哥,我办事还算靠谱啦。”
我轻轻锤了下严浩翔的肩,“光关心我和宋亚轩干嘛,现在重要的是你,得好好对我家禾禾知道不?”
他大概看出了我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不想让人打扰,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便扭头带着季禾禾离开了。
那天我和宋亚轩报过平安后,宋亚轩果然没再打扰我,我也算是踏踏实实休息了两天。
周一上班,工作一整天给我整的腰酸背痛,一想到回去还有考研课要看就头疼。
下楼后我紧了紧衣服,今天外面风真不小,“好冷”。
“是啊,马上要过年啦。”身后有人和我搭话,一转头,是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男同事。
“不用啦。”我礼貌回绝了,“学长住东边,我住西边,开车也太麻烦您啦。”
学长没再坚持,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我忽然感觉身上被披了件衣服,衣服上还有残存的提问,低头一看,是宋亚轩最常穿的那件。
我有些怔愣住。这个声音从半个月前开始冷战,我就没再听过了。
我莫名不想反抗,乖乖跟了上去。
坐在车上,宋亚轩打开了车里的暖气。
我先开了口,这不是疑问句,我俩该聊聊了。
“反正分手我是不会同意的。”宋亚轩眼神里有股莫名的坚定。
“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的确,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是哪能让他喜欢,明明他周围有得是比我好看,比我懂音乐懂艺术的美女。
“我一开始特别好奇你,”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咱俩没差几岁,我太久没见过和我不同工作领域的同龄人了。我当时看着你对键盘那么认真地敲敲打打,我就很好奇,一个在这么优秀律所实习的同龄人,她的人生,她的处事方式会不会和我不一样。”
“你这个原因倒是清奇,”我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诶那接触完觉得有不一样吗?”
“那当然了,”宋亚轩说得还挺开心,“你努力,有规划,处事待人都优秀,细腻善良有不失分寸,我当时老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有点惊讶宋亚轩的这番话,他这样年少有为的人,也会自卑吗?
他就像有读心术,“所以你好像总是很没安全感,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安心,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只能拼命对你好,别的女孩都想要的光明正大我也努力给你,哪怕是艺人,我对身边人也从来不隐瞒不搞暧昧。”
他说着说着,语气中似是逐渐出现了些许茫然,“看起来没安全感的是你,但其实这段感情里没有出路的是我才对。你时刻都能抽身而出,日日担心会被抛弃没安全感的明明就是我。”
他声音闷闷的,“我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了晚晚。”
“宋亚轩,我很爱你。”我全身放松下来,抱着手里的热水杯低着头,“也很感谢你,我是个特别没安全感的人。”
接下来的路上,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给别人讲述我的故事。
“所以我特别感谢你,你教会了我爱,教会了我尝试放下戒心对待别人。”
我有些感慨,说出来了,真的好轻松啊。
我是轻松了,宋亚轩却是周身的气压逐渐变低。
在我到家下车的前一秒,宋亚轩忽然哽咽着说,“只要你还爱我,什么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晚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今天刚有品牌活动结束,我看着他一身黑西装,有些恍惚,没说什么就回了家。
马上过年了,他们几个要为了春晚排练,这段时间我们没再见到面,但他坚持每天都在给我发消息,就像分手之前一样。
除夕夜,我和家人一起看着春晚,看着他和兄弟一起在台上发光发热。
他的节目一过,我就开始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趣,开始和我爸我爷爷斗地主。
快十二点了,我给宋亚轩打了电话。按理来说他这会应该正一个团呆在一起,听说今年他们家人还都一起来了,特别热闹,但我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另一头意外的安静。
“怎么了晚晚?”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喘。
“开门你就知道了。”他语气里的期待让我心里一惊。
我赶紧换了鞋,随便抓了件长外套就往外跑,奶奶在后面焦急地问:“干嘛去啊晚晚,这就吃饺子了。”
“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们先吃,我很快回来的。”
我现在在我家里人这边的房子,宋亚轩只知道我出租屋的地址。
我只能说幸好是在同一个小区,要不过了十二点我都不一定赶的过去。
三分钟,我赶到了我出租屋的门口。
“宋亚轩!”我站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弯腰支着膝盖叫他。
“你是不是傻啊你!我过年肯定回那边啊你来这等我干嘛!”我骂他都骂的断断续续的,平常这条路我用走的要走上十分钟,为了他二倍速都不止。
宋亚轩一见到我就直接扑了上来。
我被他用双臂紧紧箍在怀里,“晚晚,我好想你。”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温热的气息打在我冻的冰冷的耳朵上,这才感到一丝暖意。
“对不起。”我靠在了这个我心心念念了太久的爱人身上,一个没控制住眼泪自己就掉了下来。
“别哭啊晚晚,”宋亚轩大概是被我忽如其来的眼泪吓到了,赶紧在我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给我顺气。
“是不是太冷了,咱进屋说好不好。”宋亚轩很贴心提前帮我找好了理由,有台阶我当然要下,抱着前男友莫名其妙开始哭,太丢人了。
进了屋,宋亚轩才注意到我穿着薄薄的睡裤就来了,毕竟北方暖气很足,在屋里哪有穿那么厚的。
我坐下了,他也找了条毯子来给我盖上了已经冻的冰凉的双腿。
他坐在我的旁边,给我细细擦着泪,我瘪着嘴,就那么眼睛红红的盯着宋亚轩往下一个劲的掉眼泪。
“晚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宋亚轩很有耐心地一边给我顺气,一边说“我已经找了公司,我已经25了,也已经独立了工作室,我已经沟通好了,随时可以公开。”
我一听见他这么说,不由自主又要开始哭。
“晚晚,我知道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我们间的问题也一直不是公开这件事本身,哪怕我不是艺人你也会这样。”宋亚轩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是我们不急,只要你愿意,未来我们就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一起去学该如何相爱。”
我看着宋亚轩的眼睛,面对感情退缩了二十多年的我,忽然有了面对未知的勇气。
于谁而言,当下做出的选择都是一场豪赌,我本没有赌注,是宋亚轩给了我放心下注的资本。
我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如此爱我。
如果是他,我想试着和他一起奔赴向我们共同的未来。
本文彩蛋1k字甜饼小番外 包括小宋老师除夕夜跟着小江回家+复合后宋亚轩的冤种兄弟们是如何说漏嘴的,投粮票即刻开读,各位按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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