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肉一场录得伤亡惨重,加上紧凑的行程,邓超觉得自己都快神志不清了。
“手怎么样?”不同于镜头下的轻描淡写,最后一点力气用来抓起李晨的胳膊,认真地端详,都是大老爷们儿,可那道不算短的血口子还是让自己觉着有点儿心疼。
“没事儿了。”李晨也低头看自己的手,胳膊上的伤口盖了止血贴,刚刚纠缠在一起战斗的时候难免碰了几下,里面泛着丝丝的疼,从外面却看不出什么。反而是虎口和手腕又添了几处新伤,没流血,但已经有点肿起。
过去也没少伤过,何况现在的身体比原来健壮了那么多,这样程度的擦擦碰碰,既然说了没事儿,俩人就都没太往心里去。
“要不明天那场你当锦衣卫那队的队长吧,”俩人并肩走着,邓超和李晨商量,“主要精力放在控场上就行了,赫赫恺恺今天后半场存了体力,明天让他们俩主力,你那组还有隆哥,也是生力军。”
“算了,”李晨摇头,“恺恺今天伤得也不轻,明天能恢复多少不好说。还是按原计划,陈赫的队长,他控场比我强。我的角色照旧,要体力的事儿还是我来。”虽然极度的疲惫和困倦下,头晕乎乎的,李晨还是尽力做着分析。
“给你便宜都不知道占。”邓超皱眉,肩膀一侧,在李晨肩上一撞,李晨踉跄几步,又被邓超抓着胳膊拉住。“看,你还剩个屁体力!健了几天的身真当自己施瓦辛格了?”
俩人虽然撞了这一下,动静却不大,走在前面的别人都没觉察,李晨用手肘比划着顶向邓超腰间,邓超在他手腕上一扣按住,微肿的手腕骤然一疼,李晨嘶地吸了口气。
邓超这才发现他手上斑斑驳驳的青紫,顿时板了脸:“怎么成这样了?”
李晨甩甩手还笑:“真成老腊肉了,撕我那会儿三对一啊,你以为扛那么长时间容易的?”
邓超黑了脸不说话,一肚子都是对自己的埋怨。李晨斜了他一眼,猜到他想什么,赶紧拉开话:“诶,就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转手就把好容易赢来的金玫瑰送人了。”
这句的音量拔高了些,走在前面的陈赫一扭头,退了两步颠儿颠儿地蹭过来:“就是就是,都没捂热乎就送出去了,我也要嘉宾待遇,我也要玫瑰花!”话里虽然是向邓超的抱怨,手却自然地绕起了李晨的胳膊,轻轻摇了两下。
深夜的风透着那么股寒意,邓超脊梁有点儿发麻,夸张地哆嗦了一下:“滚,小气吧啦的,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你又没人送。”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才发觉有点过分,这家伙表面上贱兮兮的,实际心里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别再打击了他脆弱的小心肝儿,想咽回来却已经晚了。
陈赫却没往心里去,眉毛挑得高高的反驳:“谁说我没人送?谁说的谁说的?”
“你送谁?”李晨饶有兴味地看他,邓超心里也被勾出了个八卦的小火苗儿,搭着李晨的肩膀偏了半个头凑过来:“小样儿,又有主儿了?谁啊谁啊给哥说说?”
“当然是送我晨儿妈啦!”陈赫看见两人脸上的表情,肆无忌惮的仰头大笑。李晨木然地和邓超对了个无奈的眼神,甩甩胳膊,嫌弃地推开了挂在身上的两个人,径自往前走开。
回酒店洗澡睡觉,躺下去的时候电话铃响起,估计不是兄弟们就是节目组,邓超闭着眼摸起听筒:“喂?”
“超儿?”是李晨的声音。
邓超嗯了一声:“还不睡啊,有事儿?”
“那个……明天,陈赫是队长……”李晨的声音难得的拖泥带水犹犹豫豫,不过邓超依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晨儿,你知道的,我也只知道大的走向,到时候现场怎么走也没法控制,毕竟不是戏。”
“我知道,我是说……”从李晨的声音中,邓超隔着电话都能猜出他纠结的样子,“别跟晓明那次似的,太早就out他,他第一次做队长,弄好了能帮他把形象拔起来不少,你也知道,他心里其实挺在意这个。”
“好,在我可控范围之内,我尽力。”放下电话,刚刚浓厚的睡意无影无踪,当妈的真是为熊孩子操碎了心啊,不过,晨儿是个较真儿的人,他心里还看得清界限在哪里吗?
第二天一早的餐厅,邓超刚在李晨对面坐下,就被他满手的胶布吓了一跳:“昨晚上太黑了没看清,你这今天还能撕吗?”
“能。”李晨的答应干脆利落,把盘子里煎蛋叉起移给旁边陈赫的盘子里,动作却不如平常的稳,放下叉子,李晨对上邓超不信任的眼光,笑着搪塞:“手撕不了我还有嘴呢,又不是不能用嘴撕,对吧?”这句问的却是身边的人。
陈赫塞了一嘴的蛋,含糊地应着:“那是本天才的专利,晨哥估计你学不了。”
邓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头默默吃饭,心里默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少掺和,装看不见。
飞鱼服真好看,邓超毫不避讳地欣赏着对面的人,肤白貌美胸大腿长,他自己就长这样,也难怪把这个当择偶标准挂在嘴边儿。不过……视线转了五度落到旁边,脑袋大脖子粗,不像大款像伙夫,身高一米八,坐高一米六,同样的飞鱼服,瞧那脑袋扣上那帽子,一点儿美感都没有,这和肤白貌美胸大腿长的标准有一毛钱关系吗?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晨儿给迷晕的。
还不如我呢,想当年哥的裴东来也是艳压大理寺俘获万千少女心风靡一时势头无两……
邓厂公陷入了悠悠的回忆中,身后不知是谁踹了一脚过来:“要开机了。”
开机就开机,厂公一秒钟拈起标准兰花指,带着整个东厂的画风一变。
陈赫是想当好这个队长的,邓超看得心里有数,不管游戏输赢,每个蓝队队员出发时,他都在跑道边紧张地守着,完全不是原来撒娇卖萌玩最弱体的样子。
这不公平——恺恺和晨儿都在这货队里,他自己只需要做个沉甸甸的路障就够了,本队长却既要冲锋陷阵还要防着被撞下水。第二轮看到郑恺稳稳地刹车在红线前,邓超郁闷地想,没法好好玩耍了。
“我今天一定要……”李晨顶着牛角帽,还在琢磨措辞,邓超笑嘻嘻地撺掇:“来个猛的,我们都没看到过猛的。”最好猛猛的直接冲下水,这句话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不,一定来个最适合,最恰当的位置。”李晨没看他,心说你当我傻啊。前面的路障太多,又没有冲撞的目标,这次滑出去就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离最佳位置差得远,幸好还有郑恺占住离红线最近的位置。
一边遗憾着一边往起站,想扭过来坐稳,但是场地太滑,重心一偏,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地面上,事后郑恺跟别人的形容是——那地面儿颤的,比八级地震还厉害。
邓超一愣,觉得自己的胸口也像在地面上重重拍了一下似的。地上的李晨已经苦着脸抬起头来,那一脸求安慰的表情竟然有点儿……按流行的用语怎么形容来着?少女!对,满满的少女感!
邓超为了自己想到的这个词身上一抖,晨儿的目光所向,正对着自己、杜淳和地上盆里坐着的陈赫,看不出这个求安慰的少女表情是对谁发出的。邓超下意识地开始说话:“作为你的同事我很心疼你,但是作为对手,我很高兴。”
果然有效,李晨的目光从地平线附近又往上抬了些,这次看的只有邓超一个人了,但那嘟起的嘴唇又是怎么回事,邓超内心更加崩溃,这么卖萌简直犯规好吗!
水上这个游戏结束,虽然大家都一身湿,分别裹着毛巾,不过玩得还是很开心,回合式的游戏对体力消耗并不大。李晨双手叉腰站着,指尖探入救生衣下用力按着自己的胯骨,游戏时精神高度集中,现在刚刚那一摔的疼才鲜明起来。
“红花油带没带?”邓超凑过来在耳边问,李晨诧异地挑了挑眉,他不觉得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带了,录跑男,哪敢不自备医药箱。”
“那我不拿了,一会儿我上你屋去,帮你用红花油揉揉。”刚才那动静,估计磕得真不轻。
李晨心里一暖和,刚想说点儿什么,杜淳一个脑袋凑到俩人中间:“说什么呢?”
“说朕要去宠幸晨妃,让他一会儿洗干净了好好在屋里等着。”
“你们……太掉节操了!”杜淳恨恨地指着俩人一脸嫌弃。
“怎么了怎么了?”陈赫从水里爬上来,裹了条大毛巾也冲过来问。
邓超作势又要推他,陈赫警觉地往李晨身后一躲:“还来?晨哥晨哥快救我!”
李晨伸手一拦:“行了行了,都推下去一回了,赶紧回去洗澡,那么冷别再感冒了。”说着还威胁地瞪了邓超一眼。
陈赫从李晨肩膀上探出个头,看着邓超嚣张地笑,眼神里满都是“来啊,来欺负我啊”的挑衅。邓超带着一脑袋黑线转头就走,扔下一句:“你就护犊子吧你!”
李晨笑笑,不管邓超,催着扒在自己肩膀上那人:“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湖里太冷了,回头你腰又该疼了。”
陈赫的腰最近保养得很到位,春季的水虽然冷,不过只掉下去这么一会儿,回房间马上热腾腾冲个澡,一切安好。李晨就没那么幸运了,洗完澡就觉得手臂上的伤口奇痒难受,忍不住把止血贴撕了,下面的皮肉狰狞地扭曲着,本来只是简单的划伤,后来的激烈扭打却把伤口撕裂得越来越大,而且七扭八歪的不规则,边缘被水浸了之后,泛出失血的白色。
刚拿出一张新的止血贴想撕开,门铃响起,李晨攥着止血贴挽着袖管就去开门。
“小宝贝儿洗白白了等我呢?”厂公的角色玩上了瘾,邓超掐着嗓子笑得尖尖细细,一副调戏良家少男的架势。
“呕……”李晨无可奈何地作势恶心了一下,示意让他进来。
李晨刚从浴室出来,身上除了里面的内裤,只草草裹了件酒店的浴袍,胸肌的线条透过浴袍的领口鲜明地跃出来,邓超咧了咧嘴,趁他不备,伸指头戳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评价:“手感不错。”
李晨懒得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撕止血贴,邓超这才发现,追过去拉起他胳膊一看,逗比的态度收了起来:“晨儿,这伤怎么越来越厉害了,你别贴止血贴了,伤口撕成这样,赶紧去趟医院,你这弄不好得缝针。”
“哪有那么严重,瞧你说的!”李晨不以为然,仍旧撕开止血贴,把伤口盖在下面,“又不是脸上,大不了留个小疤,我身上疤还少了?没事儿。”
他走到桌边,从医药箱里又翻出几块创可贴,扔给邓超:“帮我撕开。”
邓超无奈地一条一条撕开递给他,李晨接过去把手上的小伤口一一裹好,然后又在左手虎口和右手手腕上贴了两块止痛的膏药。
“晨儿,你这真不成!”邓超端详着肿得高高的牛蹄子,“你这么瞎弄不行,回头发炎了就麻烦了。咱还是去趟医院吧,让导演组出个车送你去,也不远。”
“不去。”李晨断然拒绝,“去趟医院得耽误好半天,不能让大伙儿都等我。再说了,我晕针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到那儿要打个针,我回来还录不录了?”
他站起身就解浴袍上的带子,邓超揪着自己的领口一脸惊恐状:“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本公不是吃素的!”
“呸,我还吃肉的呢!”李晨裸露的腰腹间一片青紫,“我手疼,还真得让你帮我搽红花油了,要不晚上撕名牌怕就跑不动喽。”
邓超心里一沉,多年的老友,李晨说话的程度他一听就能明白,昨晚上监控室里给大家看伤口,多少有点卖萌求安慰的意思,未必有多严重,现在这么说却真是疼得厉害了。拿过红花油倒在手里搓匀,李晨已经躺平在床上。涂满药油的手小心地在那片青紫上滑动,手底下是线条分明的腹肌和隐约的人鱼线,抬头看到的是李晨紧蹙的眉头,轻咬的嘴唇,邓超的脑子里蹦出两个字——“禁谷欠”。
想想就得了,千万可别说漏嘴,跟那句四分之二似的,生活中可没有剪掉重来的机会——邓学霸在内心警告自己。
揉了一阵,红花油深深地渗入了肌理,热辣的疼痛变成暖洋洋的熨帖,李晨的眉头舒展开来,邓超不再说话,房间里静静的,不一会儿李晨的呼吸变得均匀深长,从昨天到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邓超停了手,从旁边拉起被子给李晨轻轻盖好,能睡会儿就让他多睡会儿吧,深陷在枕头里的脸,有一种毫无防备的纯真,认识这么多年,原来这个人从没改变。
一切人物性格及情节,衍生于节目中的人设,与真人本人无关。
最近爬了这个墙头,隔壁的罗秦文反正也快完了,不着急,先搞出这个小短篇再说。
好容易萌了热CP,居然还是逆的,我对我的冷逆CP一万年体质永远不抱希望了。永远都要自割大腿肉投喂,我去死一死算了。
目前cp方向为超晨,赫晨赫,清水,其实我是站ALL晨的我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