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四大神作那些作品让你忘不掉?

经典作品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我想就像父亲的经历对于儿子,母亲的经历对于女儿一样,经典作品对于我们并不是意味着完美,而是意味着忠诚。这里面或多或少地存在着种种偏见和缺点,但是这里面绝对没有欺骗,无论是它的荣耀还是它的耻辱,它都会和我们坦诚相见,让我们体验到了思维的美好和感受的亲切,我想经典作品应该是我们经历的榜样。我相信任何一位读者都是在用自己的经历阅读着这些作品,我们阅读它们是为了寻找自己曾经有过的忧伤和欢乐,失望和希望。当我们在这样的作品中发现了自己的思考时,当我们为别人的命运哭泣和欢笑时,我们就会惊喜地发现:别人的故事丰富了自己的经历。这就是为什么同样一部作品,我们不同时期阅读就会产生不同的感受。经典作品的优点是可以反复阅读,每一次的阅读都会使我们本来狭窄和贫乏的人生变得宽广和丰富,或者说使我们的心灵变得宽广和丰富。我们应该阅读经典作品,这样我们就会理解维克多·雨果和约翰·堂恩的精彩诗篇。维克多·雨果用简单的诗句向我们描述了心灵的面积究竟有多少,他说: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还要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还要宽阔的是人的心灵。约翰·堂恩的诗句为这宽阔的心灵又注入了同情和怜悯之心: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海浪冲刷掉一个土块,欧洲就少了一点;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敲响。二〇〇一年一月二十八日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文/余华川端康成和卡夫卡,来自东西方的两位作家,在1982年和1986年分别让我兴奋不已。虽然不久以后我发现他们的缺陷和他们的光辉一样明显。然而当我此刻再度回想他们时,犹如在阴天里回想阳光灿烂的情景。川端康成拥有两根如同冬天的枯树枝一样的手臂,他挂在嘴角的微笑有一种衰败的景象。从作品中看,他似乎一直迷恋少女。直到晚年的写作里,对少女的肌肤他依然有着少男般的憧憬。我曾经看到一部日本出版的川端康成影册,其中有一幅是他在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演说,面对他的第一排坐着几位身穿和服手持鲜花的日本少女。他还可能喜欢围棋,他的《名人》是一部激动人心的小说。《美的存在与发现》是他自杀前在夏威夷的文学演说,文中对阳光在玻璃杯上移动的描叙精美至极,显示了川端在晚年时感觉依然生机勃勃。文后对日本古典诗词的回顾与他的《我在美丽的日本》一样,仅仅只是体现了他是一位出众的鉴赏家。而作为小说家来说,这两篇文章缺乏对小说具有洞察力的见解,或许他这样做是企图说明自己作品的渊源,从而转弯抹角地回答还是不久以前对他们(新感觉派)的指责,指责认为他们是模仿表现主义、达达主义、莫朗等。这时候的川端有些虚弱不堪。1982年在浙江宁波甬江江畔一座破旧公寓里,我最初读到川端康成的作品,是他的《伊豆的舞女》。那次偶然的阅读,导致我一年之后正式开始的写作,和一直持续到1986年春天的对川端的忠贞不渝。那段时间我阅读了译为汉语的所有川端作品。他的作品我都是购买双份,一份保存起来,另一份放在枕边阅读。后来他的作品集出版时不断重复,但只要一本书中有一个短篇我藏书里没有,购买时我就毫不犹豫。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对川端的迷恋来自我写作之初对作家目光的发现。无数事实拥出经验,在作家目光之前摇晃,这意味着某种形式即将诞生。川端的目光显然是宽阔和悠长的。他在看到一位瘸腿的少女时给予了深切的同情,她与一个因为当兵去中国的青年男子订婚,这是战争给予她的短暂恩赐。未婚夫的战死,使婚约解除,她离开婆家独自行走,后来伫立在一幢新屋即将建立处,新屋暗示着一对新婚夫妇即将搬入居住。两个以上的、可能是截然无关的事实可以同时进入川端的目光,即婚约的解除与新屋的建成。《雪国》和《温泉旅馆》是川端的杰作,还有《伊豆的舞女》等几个短篇。《古都》对风俗的展示过于铺张,《千只鹤》里有一些惊人的感受,但通篇平平常常。川端的作品笼罩了我最初三年多的写作。那段时间我排斥了几乎所有别的作家,只接受普鲁斯特和曼斯菲尔德等少数几个多愁善感的作家。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1986年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卡夫卡。我是和一个朋友在杭州逛书店时看到一本《卡夫卡小说选》的。那是最后一本,我的朋友先买了。后来在这个朋友家聊天,说到《战争与和平》,他没有这套书。我说我可以设法搞到一套,同时我提出一个前提,就是要他把《卡夫卡小说选》给我。他的同意使我在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读到了《乡村医生》。那部短篇使我大吃一惊。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在我即将沦为文学迷信的殉葬品时,卡夫卡在川端康成的屠刀下拯救了我。我把这理解成命运的一次恩赐。《乡村医生》让我感到作家在面对形式时可以是自由自在的,形式似乎是“无政府主义”的,作家没有必要依赖一种直接的、既定的观念去理解形式。在某种意义上说,作家完全可以依据自己心情是否愉快来决定形式是否愉悦。在我想象力和情绪力日益枯竭的时候,卡夫卡解放了我,使我三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一套写作法则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堆破烂。不久以后我注意到了一种虚伪的形式(参见《虚伪的作品》一文)。这种形式使我的想象力重新获得自由,犹如田野上的风一样自由自在。只有这样,写作对我来说才如同普鲁斯特所说的:“有益于身心健康。”以后读到的《饥饿艺术家》、《在流放地》等小说,让我感到意义在小说中的魅力。川端康成显然是属于排斥意义的作家。而卡夫卡则恰恰相反,卡夫卡所有作品的出现都源于他的思想。他的思想和时代格格不入。我在了解到川端康成之后,再试图去了解日本文学,那么就会发现某种共同的标准,所以川端康成之后,再试图去了解日本文学,那么就会发现某种共同的标准,所以川端康成的出现没有丝毫偶然的因素。而卡夫卡的出现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文学史上的奇迹。从相片上看,卡夫卡脸型消瘦,锋利的下巴有些像匕首。那是一个内心异常脆弱过敏的作家。他对自己的隐私保护得非常好。即使他随便在纸片上涂下的素描,一旦被人发现也立即藏好。我看到过一些他的速写画,基本上是一些人物和椅子及写字台的关系。他的速写形式十分孤独,他只采用直线,在一切应该柔和的地方他一律采取坚硬的直线。这暗示了某种思维特征。他显然是善于进行长驱直入的思索的。他的思维异常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地直达人类的痛处。《审判》是卡夫卡三部长篇之一,非常出色。然而卡夫卡在对人物K的处理上过于随心所欲,从而多少破坏了他严谨的思想。川端康成过于沉湎在自然的景色和女人的肌肤的光泽之中。卡夫卡则始终听任他的思想使唤。因此作为小说家来说,他们显然没有福克纳来得完善。无论是川端康成,还是卡夫卡,他们都是极端个人主义的作家。他们的感受都是纯粹个人化的,他们感受的惊人之处也在于此。川端康成在《禽兽》的结尾,写到一个母亲凝视死去的女儿时的感受,他这样写:女儿的脸生平第一次化妆,真像是一位出嫁的新娘。而在卡夫卡的《乡村医生》中,医生看到患者的伤口时,感到有些像玫瑰花。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是两座博物馆,所要告诉我们的是文学史上曾经出现过什么;而不是两座银行,他们不供养任何后来者。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十七日以上三篇文章,摘自余华《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
一些随感
我在小升初的阶段读到余华老师写的《活着》一书,余华老师的书有一个显著的特色:自拿起便舍不得再放下,其通俗的语言文字中裹挟着人世间百般酸甜苦辣,而且能够探触到人内心深处的防线而后将之击溃。就如李健老师所言:“《活着》是看一遍哭一遍,无论多么铁石心肠一定会潸然泪下。”
心中燃起的向上的小火苗被社会冷酷地用密密麻麻的唾沫浇灭,余华老师仅用一句话揭露了何为“活着”:“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活着”。犹记书中的尾篇写道:“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霎那间,所有的幸福与苦难、所有的顺从与反抗、这个社会所有的产物都悄然无息地渗透进我们的心理防线,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张艺谋导演拍摄的影片《活着》匠心独具地选用二胡拉起一方渺渺空间,顷刻间,茫茫人生的种种无奈就流泄而出了。
诚然,我认为余华老师最值得一读的作品当属《在细雨中呼喊》,它像是一出黑白的沉默剧,全知视角和独特的叙事手法营造出了极强的代入感,但留白和距离,却又为这场沉默的悲剧增加了一抹哀伤凄凉之感;在这本书里,儿时的我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个概念。余华老师曾言:“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便会珍惜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这本书正是作者和每一个读者故乡、记忆、童年的例证。以下是我就《在细雨中呼喊》的一些书摘(与君共勉):“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回首往事或者怀念故乡,其实只是在现实里不知所措以后的故作镇静。”“现在眼前经常会出现模糊的幻觉,我似乎能够看到时间的流动。时间呈现为透明的灰暗,所有一切都包孕在这隐藏的灰暗之中。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土地上,事实上我们生活在时间里。田野、街道、河流、房屋是我们置身时间之中的伙伴。时间将我们推移向前或向后,并且改变着我们的模样。”“活着的人是无法看清太阳的,只有临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穿越光芒看清太阳。”“生者将死者埋葬以后,死者便永远躺在那里,而生者继续走动。这真实的场景是时间给予依然浪迹在现实里的人的暗示。”“成长的道路上,让人不知所措的真实接踵而来,所有的人都无处藏身。我们恐惧又茫然,我们根本一无所知,我们在黑暗中战栗,在恐惧中触摸至乐,欲望像潮水一样来临,势不可挡,对美的憧憬闪亮了梦境却又旋即破灭。因为禁忌而神秘,因为无知而恐惧,因为压抑而冲动,因为快乐而战栗,青春期的黑暗正在吞噬着我们,竹子拔节的喜悦让位于蛹虫化蝶的痛苦。”
提到余华,就不能不提《活着》,这部被70多万人打出9.4分高分的作品,绝对是余华最受欢迎的作品,以至于这部作品的光芒都遮蔽了其他作品。余华的朋友歌手李健曾表示,他最喜欢的是《在细雨中呼喊》,而余华本人则表示自己最喜欢的是《兄弟》。在采访中,余华曾透露这部《兄弟》是他的大制作。《兄弟》最早出版于2005年,是余华继《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之后的第四部长篇小说,与前作相隔了十年,从中也可见余华对这部作品的细致打磨。这部书确实是“大”,是余华作品中最厚的。当年创作《兄弟》时,余华原本的计划是写一部十万字左右的小说,谁知写着写着,竟写成了一部五十多万字的巨作。虽然在采访中,余华也调侃说到这部作品是因为太厚,所以没人看了。但是这本书是余华作品序列中极其特殊的存在。它的不仅篇幅最长,语言也最为放肆大胆。从影响力来看,尽管在国内并不如《活着》那样知名,却在海外备受赞誉。《兄弟》在国内出版后不久,国外便陆续出版了各个语种的译本,获得了很多奖项和荣誉。余华格外偏爱的《兄弟》到底讲了什么故事?这对兄弟,一个叫李光头,另一个叫宋钢。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并非亲兄弟。故事始于李光头的父亲一场不光彩的意外死亡,李光头的母亲李兰因此认识了宋钢的父亲宋凡平,两个残缺的家庭走到了一起,李光头和宋钢就这样成了一对没有血缘关系却无比亲密的兄弟。在那个贫瘠而混乱的年代,宋凡平和李兰过早的离世,让两兄弟经历了在孤独中相依为命的童年,他们“像野草一样被脚步踩了又踩,被车轮蹍了又蹍,可是仍然生机勃勃地成长起来了”。宋钢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行事体面,待人真诚,在工厂谋得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看起来前途光明。而李光头则仿佛继承了父亲的无赖基因,时常闯祸惹人嘲笑,他自己却毫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谁也想不到,命运弄人,若干年后,李光头成了刘镇首富,而宋钢却留下一纸遗书,在困顿潦倒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书中还有一个不能不提的角色,那就是林红,贯穿故事始终的女性角色,也连接起了兄弟俩的爱恨情仇。她有着不一般的姿色,从小是镇上的焦点,她内心深爱着宋钢,可宋钢的兄弟李光头却也深爱着林红,三角的畸形恋情,也让三个人的命运的发展偏离了预设的轨道。从懵懂少女、以死相逼嫁给心中所爱,到最终睡在自己恨的人的床上,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林红苦苦挣扎,却始终不圆满。很多读者都表示在读兄弟的故事时,常常又哭又笑,笑的时候,能让你笑死,哭的时候也能让你哭死。的确,余华讲故事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把快乐和悲伤都留给了读者。这部书确实大,正如余华在后记中写道:连结这两个时代的纽带就是这兄弟两人,他们的生活在裂变中裂变,他们的悲喜在爆发中爆发,他们的命运和这两个时代一样地天翻地覆,最终他们必须恩怨交集地自食其果。小人物裹挟在时代的潮流中,没有还手的能力,人也随着变形~虽然故事有大时代的背景、命运的大开大合,但这个故事并没因此变得不接地气,过于戏剧化。这部经过十年打磨的文字,还是值得大家去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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