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晴陆少铭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男主艾志逸的艾天晴陆少铭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叫什么?

死去的初恋和恼人的女邻居(完结)死去五年的初恋出现在我的门外,与活着的时候一般无二。她说她和我还有未完成的事,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始终没有和我做那件事,却给我一个彩色的夏天。她回来是为了成全。楼上的女邻居,因为掉落在我家阳台的内裤,与我结怨,结识。“变态”与“邋遢女”都有着不普通的过去。两个女生的初次见面就擦出一点火药味。平淡的夏天加入一个“幽灵”,仍还是平淡的生活。可谁又能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呢? 1她登门造访的时候,我还在被窝里朦朦胧胧的呓语。星期日的早晨就来拜访,真是让人头大。一定又是楼上的女邻居。打算像往常一样,开门后,直接冲回卧室在补个回笼觉。反正那个一赖就是一天的女邻居也不会介意,而且我严重怀疑她每次这样做就是为了报复。报复她的内衣裤被窥之仇。女邻居叫艾智婷(她爸妈给的好名字,确实智商不太够),不爱化妆,经常会看到她油油的面孔,顶着杂乱的未过肩的头发。我们的这个公寓非常老旧,阳台是开放的。她晾晒的衣服(内衣裤),在夏日的微风的助力下,落在我的阳台好几回。碍于陌生男女之间的尴尬,我也不好意思去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经常找不到的关系,有一回,她像个泼妇一样,站在阳台大喊:哪个死变态老是偷女生内衣!具体内容不必赘述,不堪入耳就是了。她就没考虑过,是自己掉下来的吗。她声声咒骂,声声入耳,明明我不是那个变态,句句戳在我心里。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她家,告诉她实情。敲开她房门的时候,她站在里面气鼓鼓的,一点没有客气的样子。“干嘛!”“那个……我是你楼下的。”“怎么了?!”“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的那些是自己掉下来的。”她的表情疑惑。反应是真够慢的,我心说,刚才你在楼上因为什么大放厥词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用下巴示意她的上下两个位置。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终于锁定嫌疑人一样。“原来就是你!”她深吸一口气,我一看不好,这傻娘们整不好要骂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我是说你的那些内裤,是自己掉到我的阳台的,不是别人偷的,你的明白?”她眼神惊愕的点了点头。“我松手了啊,别再喊了,你的明白。”“嗯,嗯。”她发出呜呜的嗯声。我缓慢的松开手,以防这个泼妇不讲信用大喊,好便于及时制止。她还算守信,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声:“变态。”“你……”这泼妇的脸竟然变得绯红。“那……我的那些……都在你那里?”“扔了,我对收藏你那些东西没兴趣,拜托你把你的那些贴身东西,用夹子夹稳了。无端无故被你骂了一通。”她的那些个内裤,灰的、黑的,纯棉布,还有四个角的,谁会有兴趣。可能是因为害羞,她的捉贼气焰荡然无存。明眼人看得出来,她不服,现在的她不只丢了内裤,还丢了面子,还丢了涵养。“那谁知道了,可能有一些是掉的,还可能里面就有你偷的,变态。”我刚想出言反驳,四楼的大妈走了下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看我眼神怪怪的。该不是,她认为我是那个偷内衣的,现在来认错道歉的吧。“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次原谅你了。”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门被她关上了。关得我一愣。这该死的耍这种心机,反应怎么这么快。大妈最后斜了我一眼之后,撇着嘴的向楼下走去。我站在原地,只剩下“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四个字余音绕脑。我今后是不是会成为这些邻居眼中的变态。大妈的广播效应可不是开玩笑的。实在气不过,狠狠的踢了一脚她的门,然后大喊:“你的那些土掉渣的内裤,老头子都没兴趣!”她毫无反应,我只得悻悻离开。这是初识,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没成想这个马大哈的内裤,还能接着往下掉。看到的时候,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她的东西,上楼准备理论一番,顺便找回上次的场子。我想的很好,决定用出自己的最大的音量,能覆盖到多远就多远。除了让她难堪,也趁机恢复自己的清白。结果是计划全部泡汤。她得了急性阑尾炎,勉强开门之后,连站都站不住。把她送去医院,让她内疚去吧。如此亏欠一个好人。哼。这就是我们的相识,后来变得越来越熟络。主要是她自来熟,来到我家就是变客为主。她楼上的空调坏了,跑到我家吹风扇,开始大吃大喝,美美的买了一个星期的零食,她是风卷残云的扫荡,扫得我内心直滴血。我这种内向的人,一个人逛超市有多无聊她可是不知道。也许内向的人,总是可以吸引开朗的人来做朋友。但是要有些什么别的关系,对我来说实在不可能。首先她的内裤我就不喜欢!然而,前来叫门的不是我的女邻居。而是我的高中初恋!可她明明已经死了啊。 2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车祸——永远刻进脑海的刺耳刹车声,亲眼看到她的后脑重重的跌在公路上。不知不觉中,大量的血,在她身下慢慢晕开。她的离去使我的青春岁月痛苦不堪,让我从一个阳光开朗的男生,变成现在这么一个内向的宅男。我觉得这几天总是熬夜写书,我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嗯,就是这样。“好久不见。”此刻按住门扉的手,僵在那里,炎炎夏日的晨风,吹得我一阵冷,一阵热。这的的确确、的的确确是李嫦歌的声音,她还是那副模样,穿着校园学生风的衣服,双手摆弄着裙摆,显得局促,又那么可爱。这是多少人的青春,我又因为她成了多少人的假想敌,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会希望我死掉吧,最次也是希望我能退学。可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门口。“我的出现,让你很困惑吧。”“我好像精神分裂了。”我觉得我早就已经对这份感情释怀了啊。还能思念成疾吗?“你不是已经……”“我想我的确已经死了。”“那怎么又……”“我好像……又复活了。”这是白天,还是早晨,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不管你是谁,别拿电影那一套吓唬我,要报仇你找错人了。李嫦歌是车祸死亡的,司机我也不认识,我们也没有不为人知的矛盾,而且我爱她!”“真的是我。很难接受吗?”“等我一下。”我关上门,深深的呼了几口气,让自己清醒,镇定。再打开这扇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我会贴上谢绝见客,然后好好睡觉,睡它个地老天荒!还在。再次看到我,她脸上扬起笑容,那记忆中最靓丽的风景。不管怎么说,我要接受这件事了。“你为什么会回来呢?”“不可以先请我进去吗,这样说话,让我觉得好陌生。”我把她领进屋子。她有些拘谨的坐在凳子上。兴味盎然的环顾着我的屋子。不想被她看见屋子里的混乱。我把能拿出来的吃的、喝的,统统摆在了她面前。“你会想吃点东西的吧。”她轻轻拿起一颗巧克力,含在了嘴里。“你是怎么回来的?”判官看你太年轻了?“我也不知道诶。”她嘟着嘴。“回来是有目的?”“我还有许多心愿未了,可以陪我一起吗?”“你的心愿很多吗?”“不知道,我总觉的还有件事没有做,需要回来找你。是不是会很打扰你。”“怎么会,我现在说话有点过不了脑子,你会理解吧,毕竟你也有普通人的经验。”需要找我做的事吗,会是什么。可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不论心里多么挣扎,我还是决定问出那句话,“我可以摸你吗?”这么问一个女生好猥琐,好变态,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她把手伸到我面前。曾经握着这只手,在校园漫步的时候,还被年级主任给吼开过,“干什么呢你们,谈恋爱回家谈去。这是学校!”青春的回旋镖打在身上,真的又酸涩,又怀念。以为毕业后这两只牵着的手就没有人可以分开了,奈何忽略了死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好真实,不是我脑补的冷冰冰。我小心翼翼又问:“你还会消失吗?”“……会吧。”……“你又长高了。”“只长了一点。”“胡子也重了。”“都会这样的。”“很抱歉,没能和你一起成长。”她这句话让我忆起,她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心脏总是会被“再也见不到了。”这个事实锤击。那时候有一种“幻肢”的痛,总是不经意间忘记她已经不在了。真的再次见到,反而平淡了很多,没有当初想象中那种潸然泪下的感动。是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生前那个她吗?我问嫦歌有什么心愿,她说现在能想到就是和我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在和她说话的间隙,我紧急把房间好好的整理了一遍。还顺便去盥洗室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回是女邻居了。她为什么这个时候破坏气氛。我打算不回应,让她以为没人走了就算了。这死婆娘,没完没了。“朱念宇,我知道你在家,别装死,赶紧开门。”嫦歌小声说:“你惹到麻烦了?”“不,她不用惹,她本身就是麻烦。”“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事情。”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样子,她是不敲开门,不罢休了。无奈只能放她进来了。 3每当生活被女邻居侵扰之后,我都忍不住对她产生好奇,明明是爱打扮,爱逛街的年轻人,她却整天闷在屋子里,邋里邋遢。虽然我也是整天闷在屋子里,但那不一样啦,我是写东西挣钱的。她好像从来不上班,住的房子还比我的贵很多。难道她是一个富二代吗。可富二代又怎么住在我这个地段。她好像也没有朋友, 从来没见过她家里有人拜访,所以她才会经常性的骚扰我吧。我甚至觉得调侃我,贬低我是她生活中的一大乐趣。这么刻薄的毒舌,难怪没有朋友。来了也好,不是总说我废土单身20年。说我这样的,一定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所以才会觊觎她的内裤。真是自恋。她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装扮起来了,要参加婚礼啊。”我拜托你打扮一下才对,一看又是没洗脸,没洗头。把她让进屋子里后。艾智婷和李嫦歌进行了第一次见面。“嗨,你好。”嫦歌温声细语的非常礼貌客气的跟她招手打了一声招呼。哼,意外吧,惊喜吧,你眼中的死宅男,屋子里竟然有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啊、嗨……你好,你好。”她打着招呼,惊诧的看向我。“你妹妹吗?”开玩笑,本少爷三代单传,哪里会跑出个妹妹。但是我该怎么介绍呢,突然觉得这仿佛是一个世纪难题。“我曾经是她的女朋友。”嫦歌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曾经?女朋友?四五年前的女朋友!”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会是我曾经的女朋友。哼哼,知道我曾经的魅力的了吧。“朱念宇,你还真是变态啊。这么小的女孩子四五年前是你的女朋友,那时候她才多大,十几岁,绝对没成年。“你是不是有恋童癖,你的癖好是不是太多了些。”这该死的脑回路,和我设想的不太一样啊。她总能见缝插针找到对我不利的说辞。干了。“要你管。”她仔细打量着李嫦歌,眼神不是很友好。她在干嘛。她肯定已经把嫦歌假想成那种逃学、旷课,充满叛逆的社会太妹,甚至在她心里嫦歌可能是我找来的媛交妹。这毒妇看谁都不像好人。嫦歌没有在意她的目光,而是一脸认真的盯着我,然后说:“念宇,你都有什么癖好,是我还不知道呢。”诶?干什么,干什么,这八婆来了,我就没好事。当然不能在我的初恋面前,被她诋毁成内裤大盗。我抢先在她蠢蠢欲动的嘴巴前面。“别听她胡说,自己的东西保管不好,面子过不去,反过来诬赖别人。”“什么东西?”嫦歌的脸好奇中满满的求知欲。“嗯……这个……这个……她的内裤!”在初恋面前说出这个,实在不好启齿,牟足了劲才脱口而出。坐等艾智婷狡辩。然而她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上色这么快。还以为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呢。嫦歌掩嘴笑了起来,眼睛咪成一条弯月,“咯、咯,姐姐可要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贴身东西哦,老是被别人看到多难为情啊。”嗯?怎么有股茶味?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是不小心啦,女孩子当然不能随便把自己的私密暴露给男生。你也是哦,小妹妹。”“放心啦,姐姐,我很会整理自己的内务。”火药味?“就怕有些人会搞乱你的内务。”艾智婷说着乜斜了我一眼。说就说你这么看我是几个意思?我们三个一个笑脸,一个冷脸,还有一个一脸懵。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沉闷?凝重?压抑?我好像都能感觉得到。“既然你有客人来了,那我先回去了吧。别打扰到你们。”“奥,好的。”艾智婷不可置信瞪着我。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你说走的,我可没催你。然后她就倔哒倔哒的走了。 4一阵小小的风波。剩下我和嫦歌,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又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本该五年前就已经离世的人,在我的屋子里,悠闲的环顾,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你想找什么东西吗?”“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生活的。”说完之后嫦歌盯着窗外看了良久,然后转过身,露着些许辛酸的笑容说:“你好像比以前邋遢了。”“独居男人嘛,很正常。”“都自称男人了。”是啊,在我们当初的年纪,还都是男生女生呢。当年龄有了差距,时间有了空窗,我有一种审视自己18岁恋爱观的一种体验。原来我当初喜欢的女孩是这个样子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说的还有未了的事是什么呢?”“嗯,我也想不出来,一定要问这些吗?”这才是重点吧,高中女孩的思维总是那么跳跃。“你需要喝水吗?你肚子会不会饿?那个,你是需要睡觉的吧?你……”“把我当做正常人就好。”“那我们出去吃个午饭吧。”“咦,你还没有学会做饭吗?”“午饭还是去外面吧,顺便买一些东西回来。对了,你是要留宿在我这里的吧?还是说你有该去的地方?”她有些羞赧的点点头,“是的,要打扰你了,我没有地方去,更没有钱。”吃完饭,在步行街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还逛了商场,给嫦歌买了两个连衣裙。她的那身衣服我一定要让她换掉,不然死亡的记忆永远挥之不去,那天她就是穿着现在这一身倒在我眼前。迎着落日,我和她悠哉悠哉的走回了家。火红的太阳仿佛就在马路下坡延伸出去的前方,被两边的建筑物夹在中间。余晖映在嫦歌的脸上,身上,顺滑的秀发上。我开始接受她的存在,好像一切都是真实的,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好像很熟练嘛?”嫦歌笑嘻嘻的问了这么一句。“什么熟练?”“陪女孩子逛街啊。”“厉害吧,天生的。”“你要是练出来的,我也不会介意。”快到楼下的时候,远远的似乎瞥见我楼上的女邻居转身回到了屋子里。“你一直单身的吗?”嫦歌问。……“你楼上的姐姐,你看不出来吗?”我心说,知道你思维容易跳跃,也不是这么个跳法吧。“看出什么?”“没什么啦。随便说说。”回到屋子里,两个人逛街的精神气都泄了下去,坐在那里吹风扇。这时,就听到楼上“咣”的一声。过了一会又是椅子趿拉地的“呲呲”声。也不知道艾智婷在楼上捉什么妖。没有去理会她神经病行为,我和嫦歌继续聊着,聊着聊着,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随便吃了点东西,订了明天游乐园的入场券,直接睡觉。当然是分开啦。两居室!迷糊迷糊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楼上“叮了咣当”跟装修似的。断断续续,时不时的来上一会。这死八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实在懒得理她,只好拿枕头蒙住脑袋,堪堪入睡。 5猛的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提醒着——不早了。早上醒来的短暂头痛让我回忆不起自己的梦境。我好像是做了好长的梦,梦到过嫦歌,梦到过她车祸的那一天。清醒的瞬间,久违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胸部以下、胃部以上的痉挛反复提醒着自己: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不该生她的气。这样也许她就不会急着追我。五年了,那种伤痛又回来了。走出卧室,看到嫦歌坐在那里,我才会回味过来:昨天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今天的我好像比昨天难以接受嫦歌的死而复生。昨天为什么我会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呢。怀念、愧疚、喜悦、黯然一起涌上心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亦惑是激动的,喉咙被情绪用力的向上推着,哽咽着。仿佛在说:太好了,都是真的;又担忧着:不知道会有多久。“起的有些晚呦,念宇。即使一个人也不可以这样懒散的。”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好久没有这样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了。“啊,这个……其实我没平常没有这么晚。”话又说回来,昨天晚上楼上那个死八婆,到底在捉什么妖,吵得半宿没睡着。“早餐吃点什么吗?煎两个鸡蛋吧,配着面包和熏肉。”我是不怎么吃早餐的,也不太会做这些东西,所以一切从简。“好的呀。需要帮忙吗?”她偌大的眸子诚意满满的看着我。“等着就好。”“那我不客气了。”嫦歌乖乖的坐在那里喝着昨天买回来的牛奶,我则是钻进了厨房。“滋啦”一声,把鸡蛋打入锅里的时候,艾智婷专属频率的敲门声响起。嫦歌去开的门,应该是互相打了招呼,还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接着嫦歌来到厨房,告诉我那个女人又来了。看到我做的鸡蛋,她喜孜孜的说:“好香啊,厉害了,念宇,鸡蛋都没有糊。”被她一夸,瞬间来了感觉,作势就翻了一下锅,差点把鸡蛋甩出去。此时的艾智婷也正好来到厨房门口。“笨手笨脚的。”这女的是不是不挖苦我,就不会说话?“你来干嘛?”“来看你笨手笨手脚。”……“我早上也没吃饭,多做一份,十分感谢。”我忙着处理锅里的鸡蛋,没来及的抬头。嫦歌在边上轻轻拽着我的衣服角,示意着什么。我回头看了眼她俩。嫦歌的表情意思就是:看呀、看呀。“喔哦,你又是抽哪门子疯,你今天参加婚礼?”艾智婷穿着奶白色中袖针织衫和极显身材的牛仔短裤,不但有仔细梳洗,还画了非常精致的淡妆。真别说,还真别说,我都有点呆了,当然我不是看到她漂亮呆的,而是因为她反常的巨大反差。“怎么了吗?”艾智婷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自己。嫦歌的眼神像是说: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什么怎么了,你不是要吃鸡蛋,问你吃几个!”——机智如我,用不友好掩盖了自己的呆滞,反正我和她早就习惯针尖对麦芒了。“两个啦,吃个鸡蛋,什么态度嘛。失眠啊你。”我不由的心里一笑,换了装扮,说话感觉都变了,传说中的“木桶效应”吗。吃饭的时候,对艾智婷说了我们今天要去游乐园。“你们要去游乐园啊。我也好久没去过了。要是我跟去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和嫦歌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气氛略显尴尬。“算了,算了,我还是别打扰你们了。”“一起去吧,姐姐,没什么打扰的,人多了,才有意思。”嫦歌总是这样不忍拒绝别人。可是,她一定很想要独处的时间的吧。毕竟……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不在了。早上醒来的痛苦,让我意识到,不能再一次陷进去,五年了,我好不容易走了出来。现在只是为了实现她未了的愿望。可还是抑制不住时不时冒出的臆想,是不是可以这样很久很久。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感觉就是——患得患失。“真的不打扰吗,那我也买票了。”说着艾智婷就拿出手机订票,边操作边说:“今天莫名的想要去晒晒太阳呢,可能是夏天快要结束的原因吧。”她这种人怎么也说出这种感伤的话。 6乘着地铁来到游乐场。艾智婷没有选择跟我们一起做过山车,来到这里之后隐隐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低落。或许我们都各有心事吧。车体爬上高点的时候,我瞥见艾智婷站在下面,身影很落寞,其实她和我一样,也是孤独的人,她又为什么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生活呢。“哇吼!”“还没开始呢,你叫什么!”“哈哈,热身。”李嫦歌经典脑回路。“你现在坐这个东西会有感觉吗,我是说紧张啊,害怕这些。毕竟你又不担心再……”我不过脑的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到说这些不太合适。“没关系啦,不要太介怀,我们不是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吗。”说着话嫦歌抓紧了我的手。心里面“嘟”的一下,一种心灵的穿越,好像随着过山车的下坠我们就可以通过时间之门一起回到5年前。车体下落的瞬间,嫦歌大喊起来,然而我……我想叫叫不出来,我才发现我恐高。嫦歌大喊的是:“哇,朱念宇,你捏得我好疼啊。”在进行到半途的时候,我已经放弃挣扎了,不再与恐惧做抗争。掉下去或许也不错,我和嫦歌会在另一个世界开始。过山车自然没有让我们上了新闻。艾智婷看到下来的我们,对我说:“你看,我说不能玩这种东西吧,你脸都吓白了耶。”有点尴尬,我可不想再给她送上一个诋毁我胆小的理由,“失重啊,不回血,脸当然会白,是吧,嫦歌。”嫦歌揉着手,嘟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你说是就是喽。”下面的游戏艾智婷不再缺席,我们三个把游乐场里的海盗船、大摆锤,叫不上名字大大小小的娱乐设施全部玩了一遍。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渐渐变得稀稀拉拉,因为我们都觉得有点恶心。互相看着彼此弯腰难受的面孔,三人都是会心一笑。每个人脸上的阴霾的一扫而光。嫦歌的心愿了结了一个,她想不起来的需要和我一起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呢?是不是只要做完这件事,她就不会再出现。回家之后,那种眩晕的呕吐的感觉彻底消退。然而,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是什么呢?我实在描述不出这种氛围。艾智婷说:“嫦歌,你不用上学的吗,晚上不回家,家里面不会担心吗。”“就像婷姐姐不上班一样,我们都有不去做什么的理由。”嫦歌的一双眼睛像是看穿了艾智婷一样。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早就不在家生活了,现在住的地方离我老家有上千公里,嫦歌是怎么直接就出现在我门外的呢。再想想也是好笑,她都死而复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看样子,我已经渐渐把她按一个正常人去思考了。桌子上那一堆吃的还没有收起来。这两人好像很饿一样,互相盯着对方,拿着我的零食泄愤,大胃王比拼吗?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我的编辑打来电话。“念宇兄,好消息,你的书可以出版了。”“哇,梦编,我终于等到你的好消息了。”“先出8000册。”只有8000册吗,感觉有点少诶,但是能出版就是好事情了。“怎么样,开始为下一本做准备吗?”眼前这个情况我是没法准备新书了,“等等吧,最近……”只听到桌子那边她们两个因为一包零食争抢起来。我堵上一只耳朵以便听清编辑的话。“小宇,你那边好像很多女孩子啊,你这个宅男转性了吗,怪不得这些天没有你的消息,帝王待遇哦。”“嗯……这个,只是朋友,都是朋友。”“那你开心去吧,注意休息。”……“朱念宇,晚上我们喝酒。”“喝酒吗,为什么突然想起喝酒?”“庆祝你小说出版。”这都听得到?为我庆祝至于这么气哼哼的说出来吗。“念宇,我也很想喝,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酒呢。”看得出来,这两人还在较劲,现在是要在酒上找场子。艾智婷主动提出喝酒,酒量应该不会差到哪里,但是嫦歌真的会喝醉吗?我心说艾智婷哪怕你酒量再好,你真的要和她比拼一下吗?结果我们三个半吊子开始准备饭菜。本以为艾智婷是个能人呢,结果连嫦歌都不如。一切准备妥当,落座,喝酒。我觉得即将上演一场大戏,两个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势必要将对方喝倒。才喝了第一口,艾智婷被呛的直咳嗽,“咳、咳,好久没有喝酒了,要适应一下。”嫦歌则是被辣的直咧嘴,“原来酒是这个味道的啊,喝下去还挺舒服的。”一人一小杯,很快就见底了。她们两个的酒量也见底了,距离我们开始才刚刚过去10分钟。真是做饭3小时,吃饭10分钟。嫦歌说她有点困,要先睡了。艾智婷说她要回家,跌跌撞撞直奔着我的卧室。“喂、喂,你家在楼上啊。”“你来我家干嘛,是不是又偷内衣,你个变态。赶紧出去。”初印象和偏见还真是难以改变。“这是我家诶,你说你不能喝,你起的什么幺蛾子。”“你知道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她躺在我的床上,面部绯红,眼神迷离,口中微微带出一点酒气。哈,受情商是吧,喝点酒开始吐露心扉,碎碎念——你自以为无人能比的痛了是吧,你是天下间最伤心的女人了是吧。“比你知道,比你深刻,比你失去的彻底。”“哈哈,你个傻瓜,死宅恋童癖,又哪里懂这些。”喝多了也不忘挖苦我。“你知道等待失去是什么滋味吗?”这句话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去看了一眼嫦歌,她已经在床上酣睡了。红红的脸蛋,微微翕动的鼻子,匀称的呼吸。是不是去了那边的人,都会变得豁达,这两天,我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一点不开心的情绪。我和她明明如此靠近,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她被泡沫包裹着,不能触碰,一碰既碎,她也会随之消失不见。第二天早上,艾志婷蹑手蹑脚的打算偷偷回去,被我在客厅抓个正着。“我的床舒服吗?”“死变态,别说话。”丢下这句话,就要逃。嫦歌此时也睡眼惺忪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婷姐姐,昨晚没有回家吗?那你们怎么睡的。”艾志婷已经不抬头了,装作没听见,直接开门走了。“被她鸠占鹊巢,我睡的地板。”“干嘛不去我的屋子呢,你还怕我介意吗,以前你和我不是经常躺在升旗台上吗。”那时候我们平躺在升旗台上,吃着薯片,看着天空,无比惬意。“你喝多了,怕你睡不好。” 7时间在缓缓流逝,嫦歌已经回来半个多月了。我不知道嫦歌留给我的沙漏还剩下多少流沙。开始的时候,我还问问嫦歌,那件需要和我做的事是什么。渐渐的我不再想问了,更希望她永远都不会想起,或许那样,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我们一起下厨,洗衣服,打扫房间,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变得非常有生气。我们一起就餐,同一时间就寝,一起感受夏日清晨的阳光。一起行进着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们鸡飞狗跳尝试做出来的菜,吃得直想掉眼泪,却还是互相安慰:其实你做的还是不错的。嫦歌很爱干净,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她不知疲倦的疯狂打扫着房间,每当屋子里一尘不染的时候,她都喜笑颜开,喜滋滋的。可当我稍微弄乱了一些,嫦歌的责骂声立马飞入耳内。这段时间的就像是油彩涂抹出来的,让我原本灰白的生活空间,有了生机。大学毕业之后,我便一个人独居,与别人互动的越来越少,这也是为什么楼上的女邻居和我的编辑一直强调我是个宅男。艾智婷会经常性的来串门,房间里这样热闹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真的好想一直这样。“冰棍又没有了耶。”“没了吗,你怎么吃那么多冰。”嫦歌对冷饮的嗜好极其夸张,一天要吃上5、6根冰棍。“等我一下,我和你出去买。”我正在把即将出版的小说做最后的修订,梦编已经在催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性变化的关系,我觉得有些细节需要改动一下。“不用了,你给我钱,我自己就好。”“自己去没问题吗?”“哇,又不是小孩子,就一条街的距离。”“那好吧。”听到她的关门声,发觉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她又不是小孩子。我是她的长辈、监护人吗?到了嫦歌该回来的是时候,却迟迟不见她。这未免也太慢了吧,难道真的会迷路吗?我急忙跑到那家我们常去的超市,她不在那里。“老板,刚才有没有一个18岁左右的小姑娘来买冰棍。”“有来过,买了东西走了。”“她往哪边走了?”“那边。”老板手指着我家的方向。我沿着回去的路,不错过每一个路口的找,都不见嫦歌的身影。一种令人不悦的焦躁感油然而生,无声的告别吗,只有这一回,她离开我的视线。难道这场梦幻游戏的规则就是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吗。一旦如此,便再也见不到了。寻到楼下,艾智婷在阳台看到我,“你慌慌张张的找什么呢?”“嫦歌有去你家吗?”“没有啊。”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刺耳的120救护警报,让我心头一震。不会吧,人可以死两次吗?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小心,被车撞死两次。天呐,别让我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我转身冲着警报声跑去。“怎么了啊!你等等我!”我没有再理会艾智婷。救护车所在的地方,站了不少的人,我冲进人群的时候,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感觉自己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确认了一下被抬起来的人,不是她。庆幸不是嫦歌的同时,又感觉心灰意冷,回家的距离只有几百米,让我怎么才能相信她是迷路了。又是一起车祸,这是一种提示吗,暗示我,嫦歌消失了,像五年前一样。我坐在路边,消化着瞬间起伏的情绪。艾智婷已经跟了过来,“不是嫦歌吧。”我摇摇头。“你俩吵架了?”“没有。”“那你怎么这副死样子。那么大的人了,你还怕她丢了不成。”“你不懂。”“就你懂。装什么深情款款。人家或许回家了啊,在你这里呆了这么久,家里也会担心。”“她回家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还说没吵架。”她架着肩膀站在我旁边,在我的头上形成一片阴影。为什么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添堵。又是黄昏的落日,火红的太阳,同样的景色,却是不同的心境,那天跟她逛街买衣服回家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你那天喝醉,说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你失去了什么了?别跟我说是被渣男甩了。”她许久没有出声。终于不再叽哩哇啦了。“我喝醉会说这种话吗?”我没有抬头去看她,但是能感觉得到,她的语气有一些迟疑。“你和嫦歌无论是闹了什么别扭,都还有机会。”她也缓缓坐了下来。“你呢?是怎么回事。”“我是一个医生,你信不信。”“想不到你还是个医生,医生很少有你这么邋遢的。”她轻挥了我一拳,继续说:“正经的,我有过一个男朋友,我和他都是医生。那时,我们在非洲做志愿者,做这样的事让我们很开心。可是却遇上当地图塔族暴乱。短短三天就有10万人被屠杀。“路过的地方全是尸体,血水真的汇集成了河流,还有残肢断臂,还有一些更残忍的死法。你不会愿意听的。“那股腥气,在安全之后,过了好久好久,才从嗅觉上消失。“我和我的男朋友就处在暴乱发生地中心。我们就要撤到安全地带的时候;他为了救一个小孩,在交火密集的地方,被流弹击中。那个小孩也没救到,杀死小孩和我男朋友的却是另一个孩子。”她竟然有这样的经历,想不到我们有着类似的痛楚,我还以为她只是普通的恋爱分手,在那里自怜自哀。“抱歉啊。没想到是这样,你……唉。”我轻叹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前的失落真的让我无法分出心思去安慰她。“找到你了。”嫦歌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我倏的回头发现嫦歌愣愣的站在那里。“嫦歌这不是回来了。”我起身大步走过去。“你干嘛去了?”“看!小猫。”嫦歌怀里抱着一只黄色的橘猫,“刚才遇到它了,喂了点东西给它,回去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我们养下它吧。”“我真的拜托……”我抓住嫦歌的双肩,发出了有些严厉的声音。“不要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啊。”嫦歌有些忧心的打量我的表情。“……你怎么了?”当然是……不希望你会再次消失,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那最起码不要这么突然。“就知道你们两个在闹别扭,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真是够夸张地,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婷姐姐好像不是很高兴诶。”“她想起伤心事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倒是有事情发生。这边刚才又出了车祸。”“又吗?我们养下这只小猫吧。”我心里是不愿意养,我可不想哪一天听到:不能陪你了,让小猫代替我这样的话!“好吧,你喜欢的话。”“什么语气嘛,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养啦,养啦,哪里有不情愿。”“念宇,有一件事还没跟你说呢。”不是要说那件事了吧,要去完成最后的那件事了吗。她想起来了吗。嫦歌带着某种目的死而复生,一件和我未完成的事,假如她永远想不起来,会不会永远这样留在这个世上。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在自欺欺人。可还是带着一丝丝的侥幸,而这一丝丝侥幸可以完全击溃本来的理智,哪怕所有的旁观者都会说这不可能。“……要说吗?”“放心啦,我还要和你养猫呢。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哦?”“当时那一天,不是因为你生气,我才去追你的。”“那是什么?”“嗯……是我本身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爸妈同意不让我出国了,我们可以报考同一所学校。”当时我们刚刚因为这件事不开心,年少的时候什么都要围着爱情打转,所以把她出国视作对爱情的背叛。而我气哼哼的走,听到她的呼喊,在回头的刹那,看到她奔跑过来,刺耳的刹车声随后响起。现在想想干嘛要闹那一场别扭,去哪都可以,总比人不在了好。这之后我内心一直饱受折磨,怎么看都是因为我的一时置气,哪怕我走的慢那么一秒,都不会是这个结果。“不管你是因为有好消息,或是因为我生气,原因总是因为你在追我,才发生那样的事啊。”“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要是生气,我才不会追你呢,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我知道她是想让我释怀。回去一路上我们讨论该怎么养这个小猫,想了个名字,叫“念歌”。 8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双标,我把屋子弄乱一点,嫦歌会就地掐腰,“你、你、你的。”可是换做小猫她就表现出无限的耐心。转眼间,秋天就要到了。艾智婷自从那之后,来的次数变得很少,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么。嫦歌去楼上找她了,叫我不要跟着。我是真没想到,她会抛下我去找艾智婷。自己在屋子里时候,感觉一切都那么虚幻。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为什么我会接受的这么坦然呢。就好像是说——本来世界就是这样的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这种——坦然的相信——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晚饭时刻,嫦歌回来了。打开门的时候,她和艾智婷一起跟我说了生日快乐。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因为这些年习惯独处,也没有过生日这个习惯了,连自己都快忘记了。没想到嫦歌还会记得。“过生气当然要庆祝一下,庆祝当然要喝一点酒啦。”“还要喝?今天我生日,你们两个上回喝酒,遭罪的可是我。”“鸡尾酒啦,只有一点点度数。”我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或是酒精的关系,或是气氛的关系,让她们的脸上都呈上一抹红晕。嫦歌还是那种轻盈的少女模样,艾智婷又回归了她的不修边幅。“婷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打扮自己呢,那天打扮了之后,真的很好看呢,念宇看到的时候都呆了。”艾智婷瞄了我一眼,“他这种宅男,只要见到女的都会看呆的。”“我会看呆,只是因为她整天蓬头垢面的,突然来一次才会被惊讶到罢了。”“话说,你们两个好像都很宅耶。”“我和她可不一样。”“我和他可不一样。”我们又开始互相贬损,想到有共同之处,那更是——你跟我有一样的地方,就是你的不对。意识我们同时说了同样的话,更加深这种想法。眼神已经可以杀死对方800回了。“你们两个真一样。”嫦歌表现出不该属于她18岁该有的成熟无奈感。“喂,你们两个,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都要好好生活啊。”好好生活吗?桌子上的三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嫦歌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去过那个世界的人,心思好像会看得很开,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愁闷。不过她本身就是一个开朗的女孩。艾志婷呢,她的经历真的让人恻隐,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见到了那样的血腥暴乱,又在即将脱出的时候,失去了一路历险的伙伴,还是她的男朋友。不够坚强的人,精神会疯掉吧。这场饭局就在时而快乐,时而有些压抑,时而剑拔弩张中结束了。艾志婷回了楼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嫦歌来到我的房间,提议一起睡。我没有拘谨、激动、惊讶呀这些情绪,“好啊。”我知道她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想亵渎她的灵魂。结果就是我们像站军姿一样的躺着,一起盯着天花板,聊着过去,聊着现在,过程中我们牵起了对方的手。“要早点醒来……要醒来……醒……”“知道……醒……”直到根本听不清对方嘴里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话而沉沉入睡。 9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嫦歌的离开方式是这样的。醒来后,屋子里只有我自己了。她买的几件新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她的床上的,上面留了一个信笺。……念宇,你该醒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愿望,或者说我有太多愿望了。我也想不出和你有什么未了的事,要说有的话,就是我不该丢弃你,自己一个人走了。那天我带着喜悦奔向你,所以我不留遗憾,未了的事或许是为了把这个迟到五年的消息告诉你。你要好好吃饭,早睡早起,不要再颓废下去了。再这样子,就和我喜欢的你不一样了哦。请记得,有一个女生,一直在看着你,会一直喜欢你,请一直照着她喜欢的样子活下去好吗。我好想带着你一起走,可是那太自私了。你要有新生活了,智婷姐姐真的很好啊。想不到你竟然变得这么木讷,哼,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真叫人生气。快醒来吧,你、我都不可以在这里呆太久。真的再见了,念宇。……为什么就不能一起走呢。眼泪模糊了视线,打湿了纸张,我紧忙用手去擦拭。手触碰到的地方随之消失。眼前的事物越来越不清晰,四周的一切全都消失了,渐渐变得空白、虚无,刺眼的白让人无法张开眼睛。我缓缓抬起眼皮。眼前呈现的是艾志婷那张既担心,又喜悦的脸。我努力用干涩的喉咙挤出一句话,“嫦歌。”“唱什么歌?谁会在病房里唱歌。你不会被车撞傻了吧,朱念宇,你可是要还我医药费的啊。”我全想起来了,我出了车祸。一股不容质疑的力量撞击在我身上时候,真的感觉到了,灵魂在追着身体跑。我倒在地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躲过去。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哦——好——棵。”“不能喝,只能给你的嘴唇沾沾水,忍一忍吧”“你——九——哒——哦?”“是,你救我一回,我就你一回,扯平了。”她又趴着我耳边偷偷补了句,“变态。”她附下身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嫦歌,她在那里笑。好像又在说:“好好生活哦,我会看着你。”“我会的。”“……什么叫你会的?你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的还要跟我斗嘴,你没救了,朱念宇。”嫦歌在笑,我也在笑。这一笑,艾志婷还以为我在故意笑她。“早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就该补刀把你送走,世界也少了一个祸害,不对,是少了一个变态。”我实在说话困难,这个时候也不想反驳她,不过我好像发现了她的可爱。医生团队这时候走进了病房。“你先检查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把事情说一遍。”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眼前的嫦歌不见了。 10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后面又住了将近半个月的院。奇迹的是,在那样的撞击下,身体机能无碍。本来医生以为大脑出问题,颅内出血,竟然顺着鼻孔流了出来,最后只有脑震荡。那天傍晚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货车迎面相撞。艾志婷跟我说,看到我的时候,没见到什么汽车,只是围了一圈的人。司机应该造事逃逸了。自然我是被她救的。出院的时候她来接我,我们又开启了斗嘴模式。……“就不该救你。”“后悔已经晚了。”“唉,没办法,本小姐人美心善,况且我不想再看到……不想……”“不想再看到别人死在那你面前。”“你……”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怎么知道?”“嗯哼?”我大步流星继续往前走,她紧紧追过来。“喂,说话啊。哈,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哇,你个变态。”我决定永远保密,让她自己想去吧。回到熟悉的地方,我们生活的那栋楼,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多希望嫦歌是在屋子里等着我,越往上走,这种感觉越强烈,仿佛她真的在那里,这么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嫦歌不可能在了,不过,门口趴着一只小橘猫。我确信,这只流浪猫,一定是“念歌”。“有只小猫诶。”“我要收养她了,就叫‘念歌’。”“这么快决定啦?名字还都想好了。你现在真的好奇怪啊。”可是猫被艾智婷抢先一步抱起,“不好意思,先养在我那里,拿我垫付的医药费来赎回去。”“啊,你掉在我那里的小衣服,我记得……好像……没有完全处理掉,你想想用什么赎回去,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拿来干什么。”“朱念宇,你是混蛋吗。”“我是变态。”我突然嗓门提高。“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请不要故意往我家阳台丢你那些私密的衣物去引起我的注意了。”“你被车撞傻啦?”她嘴唇微张,一副云里雾里的问号脸。当她意识到楼上下来一个老太太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关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出院的关系,在她出手之前,我竟然没有把门关上。“你死定了,朱念宇。”“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你家怎么有人。”“嫦歌!”
“林峰,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赵小蔓恶狠狠地责问。“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知道,我正在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林峰边说边跑,今天是他和赵小蔓认识一周年纪念日,赵小蔓决定带他回家见父母。“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要房没房,要钱没钱,要车没车,反正我妈说了,要想娶我,得准备99.9万彩礼。”“赵小蔓,你是知道我,我一个送快递的,哪里来那么多钱呀。”“我不管,没有就去问你妈要。”赵小蔓赌气地说。林峰有些无语,认识这一年来,他的情况赵小蔓很清楚,他父母都只是农村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彩礼钱,但他是真的爱赵小蔓,只能好言安抚。“我限你十五分钟赶到,我在我家楼下等你,要是来不了,你就永远不要来了。”说完也不等林峰回答,把电话挂了。飞卢小说网提醒您:本小说及人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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