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公干的我泄了好几次,那家伙,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就知道自己快活,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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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11:09
我的二奶是警察[超经典] &&
月影宝马 发表在
华声论坛 .cn/forum-60-1.html
  一、 无聊
  睁开眼看着床对面的钟,已经十点了。睡懒觉的感觉就是爽,这已是我三年来的习惯了,虽然直接的后果是导致我微微的发福。
  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立时照了进来,眼睛的瞬间不适却很舒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按班就步地走到卫生间拉了泡尿,刷了牙,洗好脸,把洗脸水用来冲了马桶,节约用水,利国利民嘛,更何况现在的自来水太贵了。
  “老公电话,老公电话……”手机暧昧的铃声响起,拿起手机,是公司里打来的,说有客户找我。
  十分钟后我已驾车到公司,从楼梯快步跑到四楼的办公室,只花了两分钟就把客户打发走了,心情不觉一阵的轻松,大概又可以下班了。
  我在保险公司上班,是客户服务部的,主要就是解决一些纠纷与投诉问题,客户不满意时,我这调解专家就要随时上阵。开始做的第一年还好,勤勤恳恳的,做事认真,但从第二年起就变老油条了,做事吊尔郎当,能拖就拖,但做事的效率却出奇的高,在我眼中,这连哄带骗的工作很适合我。这个工作我已干了五年了,工资是低了点,月薪两千元,不过性价比挺高的,现在我一年上班下来,平均只有两个小时一天,还不包括双休节假日。这工作虽然没什么钱途,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的,有人问起你在哪上班啊,我则可以说我在保险公司上班,于是一般人都会说好工作,好工作。因为这工作自由,可以每天跑这跑那的,消磨我无聊的时光,所以对这份工作我虽然不在乎,但还是有点珍惜的。
  公司在这个商业城市中有着良好的业绩,在市级公司中,业绩一直保持着全省第一。
  我懒洋洋地躺在办公椅上,对边上的小鲍说道:“兄弟,中午上哪?”
  小鲍整理着手中刚发下的新条款,想了一会儿:“到商贸区的红高粱吧,那里新来的几个妹妹都还有点味。”
  我笑道:“要不要在她们当中找个老婆,你这光棍还想光到几时,你也不学学我,我女儿都五岁了,你要是在我那年龄结了,小孩已经可以上二年级了,你想想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多可怜,你还不快点给他找个妈妈?”
  小鲍放下手中的活,伸出手来对我道:“好了,走吧,我们的客户要等急了。”我们上班时间出去办私事时都这么说的。
  我从裤袋中摸出车钥匙扔给了他,小鲍高兴地一把接了过去,两人一起下了楼。营销部的刘天已在下面等了,这小子的鼻子很灵,每回都能逮到我们赚白食。
  小鲍看着我那辆黑奥迪脏兮兮的车身,笑骂道:“又一个星期没洗了吧,这么懒,洗车场在公司边上也不去洗,怪不得你老婆不高兴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对小鲍道:“我那是为国家做贡献,现在用水这么紧张,我才不浪费宝贵的水资源。”
  刘天坐在后排,凑了过来:“对,老张这是为国家做贡献,不过人生几何,把嫂夫人也搭进去也太不值了。”
  我横了刘天一眼,得意道:“为了祖国的未来,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小鲍一边开车一边说:“真是想不通,你老婆嫁了你这地主,还教什么书,她怎么就这么放心你,不看着你,不怕你花心啊?”
  我把坐椅调到了最适合我的位置,得意地笑着:“这就要看我张某人的手段了,你们可要好好学学,以后可用得上的。”
  刘天噫道:“得了吧,你那一套,我在小丽那试了好几次了,怎么用都不灵光。”
  我凝重地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和小鲍同时笑起:“那是你笨。”
  刘天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红高粱的布置每天都是这样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每天好像都在过年似的。我们在大堂拐角处的老地方坐下。来得早时,我们都坐这张台,因为这里可以看到进来的每一个人,而别人却不大会注意到这儿,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看美女的需要,孔老二说,食色,性也,我认为他老人家的总结对极了,吃东西和看美色是不能分开的。
  一个穿着火红工作服的服务员妹妹热情地端着两碟小菜风风火火地过了来,小鲍盯着她放肆地看着,那服务员妹妹不好意思地把目光避过小鲍,把菜单递给了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我,刘天见他那模样,用筷子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迫使他将目光收回,戏谑道:“小鲍,别把眼睛看花了。”
  小鲍定了定神,对服务员妹妹说:“有什么新菜?”
  那服务员妹妹显然是刚来的,生涩回答道:“请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小鲍看着她的背影,道:“身材挺好的,可惜样子只是一般啦。”
  刘天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骂道:“一般,一般也看这么久,没品位。今天你要陪我喝酒,不然你休想我家小丽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笑笑,对已经回转来的服务员妹妹道:“妹妹,来半斤高粱烧,一瓶大可乐。”说完将打勾好的菜单递给了她。
  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妹妹为我们倒上了酒水,刘天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高粱烧,看他那样子真是爽到天了,真搞不明白,酒真的有这么好喝吗?在保险公司的五年来,我是久经战阵的,酒没少喝,却从未认为酒好喝过,不就是含有酒精的水吗,眼一闭,把酒倒入喉咙灌下肚就完事了。多年下来,我酒量是越来越好,已很少喝醉,只是越来越讨厌酒了。
  喝了一口可乐,还是这玩意容易入口,虽然是垃圾饮料。
  大堂内钢琴的声音响起,我瞟了瞟那弹钢琴的妹妹,虽然不能算是美女,但她的穿着打扮给人以一种很清纯的感觉,大概是本地音乐学院的学生吧。
  小鲍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那弹钢琴的妹妹,好像对她很有意思样子,我开心地吃着烤猪蹄,不去打扰他,让他过过干瘾也好,可怜人啊,三十好几的,老大男了。
  刘天则边喝着酒边发着牢骚,都是些关于公司内部斗争的事情。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的职业好歹是个寓公,在保险公司做事只能算是第二职业吧,所以对公司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利益,一般都置身事外,与我不相干,但世上存在的像我这样的人毕竟只是一小撮,在求名求利的利益心驱驶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要选择斗争,谁让我们现在这时代是竞争的时代呢。
  吃饱喝足,我们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服务员妹妹小跑着跟了来,小鲍看着她,对我们说道:“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老远跑来,是不是要我的名片啊?”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花鬼,想得美,她是新来的,定是要叫你掏钱买单。”
  果然,那服务员妹妹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对不起,老板,不知你们谁买单?”
  我笑了笑,从口袋中摸出了我的一张签了名的名片,递给了她,道:“我买单。”
  她接过名片看了看,见我没动静,生硬地摆了个请的姿势,嘴上道:“张老板,收银台在那边。”
  我们三个一动不动,她显得十分窘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僵下去,对她道:“你将单子附上去就行了,我是这的老客了。”
  她犹不放心地看着我,幸好这时领班徐小姐走了过来,对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那服务员妹妹道:“小杨,这位是张老板,你去收银台结账吧。”
  小杨听了徐小姐的话才疑惑地走了过去。徐小姐笑脸道:“不好意思,新来的,不认识你们,不过下次不会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故意跟她开玩笑的,再见。”
  “三位慢走。”徐小姐职业化地有礼貌地跟我们道别。
回复时间: 11:09
  二、喧闹
  下午我与小鲍在郊区的渔记鱼塘钓鱼。我认为我是这世上最诚心的钓客,因为我钓的鱼都是自己拿回家做鱼汤给女儿吃的,不像有些人,自誉为钓客,视钓鱼为一项乐趣,自己却从不吃鱼。
  后天是星期六了,每个星期与女儿相聚就这么一天多点的时间。菜市场上的鱼我从来不给女儿吃,对这口自己看着鱼儿长大的鱼塘才是我所中意的。
  不一会儿功夫便钓上了九条尺把长的鲫鱼,看来差不多了。我收拾好鱼竿,看了看小鲍的战果,这小子也有七条了。他见我收了,也知趣地结束了战斗。
  回到家将鱼儿养入了玻璃大鱼缸中,我心中美美地想着,将它们饿上两天,星期六晚上女儿就可以喝上鲜美的鱼汤了,想起女儿,心中不觉一热。女儿生下时我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做父亲的感觉,随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我们之间更象朋友。
  腰间手机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刘天的,我接了起来:“哈惺驴旖玻皇鹿一!
  “老张,晚上去蹦迪?”刘天的声音响起。
  “不去,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断然道。
  “老张,最近兄弟口袋紧,再说今晚是我女朋友给小鲍介绍女朋友,你怎么也要赏个脸。”刘天揣揣地说。
  我犹豫了一阵子:“好吧,不过你去给我买两个耳塞来,我讨厌那里的声音。”
  “遵命,老大,我马上去办,白白。”刘天高兴地挂了电话。
  我无聊地打开电脑,上网看了一会儿新闻,感觉肚子有点饿时,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关了电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不觉有点感慨,这么大的房子,大多的时间就我一个人住,真是浪费,老婆学校那边虽然有时会过去一下,但我更多的时候宁可呆在家里。
  烧了碗清汤面,只放了点盐,吃多了饭店里的菜,这东西的味儿绝对不是山珍海味所能比拟的。
  刚将车发了起来,才猛然省悟不知要到哪,忙拿出手机拨刘天的号码,电话那头响起刘天的声音:“老张,我们已经在这了,你来了吗?”
  “去你的,我怎么知道什么地方,说吧,地点?”
  刘天愣了一下,旋即醒悟:“我怎忘了,你对这条路子没兴趣,我们在新青年,就是工行总行对面。”
  “知道了。”挂了电话,驱车过了去。
  新青年门口大得有点夸张霓虹灯闪烁着,刘天在门口等着,一见到我,兴奋叫道:“老张。”
  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小鲍对那妹妹可有意思?”
  刘天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这事情上,我永远看不透他,真是高深莫测。”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副耳塞来。
  我接过来扯掉了外包装,塞进了耳朵,进入迪厅,声音自然小得多多了。
  看着在五彩灯光下忘情地扭着屁股的红男绿女,我想我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虽然我才二十七岁,但与现在的年轻人已有明显的隔阂,犹其是在玩这方面。
  他们坐的台子很小,四个人刚好,看来我是多余的了。小鲍与刘天的女朋友在吃力地说着什么,我问刘天:“给小鲍介绍的那妹妹呢?”
  刘天张了张嘴,我一句话也听不清,我摆了摆手,示意未听清,刘天说了好几遍,我才醒悟耳中塞着东西,忙拿下了一只耳塞,只听刘天说道:“上WC了?”
  我点了点头,对刘天说:“我到吧台那边去了,你们玩吧。”
  坐在吧台边,要了一支孔雀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这里的气氛真的很不适合我,心中不禁生起了莫名的烦燥。
  转头朝刘天他们那边望去,却被到处骚动的人群给遮住了,刚要收回视线,眼睛却不听话地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她的动作干净有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跟着音乐的节奏尽情地摇摆着矫健的身姿,短短的碎发象吃了摇头丸似的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到处张扬,那脸蛋,那身材,我不自觉地嘿嘿笑着,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想不到今天还能看到一个美人儿,真是有眼福。
  一曲终了,音乐打住了,刚才摇头摆尾跳舞的人各自往自己的台子走去,迪厅里面立时充满了嘈杂的人声。
  那女人朝我这边走了来,我对她笑了笑,她却没反应,真没面子。
  她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我愣了一下,天,她喝这个,她的美丽在我心中不禁大打折扣,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走到刘天那边,四个人都在,谈得正欢,竟然没看到我站在边上。坐在左首的妹妹我不认识,大概是刘天女朋友小丽要介绍给小鲍的女人吧。
  我拿掉了耳塞,装作偶遇的样子大声道:“喂,兄弟们,有朋友啊,介绍介绍。”
  小鲍与刘天忙站了起来,刘天对她女朋友说道:“丽丽,给老张介绍一下你朋友。”
  丽丽与她朋友也站了起来,我看了看那妹妹,姿色倒还过得去,只是不知脾气如何,未待小丽介绍,我已伸出了手,对那妹妹说道:“你好,刘天与小鲍都是我同事,我叫张漠,同事都叫我老张。”
  那妹妹大方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那感觉很温软,十分舒服,只听得她软软的声音:“你好,我叫宋菲,叫我小宋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道:“你们玩,我先走一步了,这儿真的不适合我,再见。”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往门外走去,临走不忘往吧台看了一眼,那美女还在喝酒。
  在门口我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小鲍跑了出来。一见我,便讪笑道:“老张,不好意思,以后我一定要存钱,吃光用光的思想可要不得。”
  我笑了笑,道:“我们兄弟还谁跟谁,有事你就说,干嘛还拐弯抹角地找刘天向我支声?”
  小鲍讪讪道:“其他事我当然会开口了,可这找朋友的事,叫我怎么开口呢。”
  我大笑道:“都吹了这么多了,还装嫩。”我拿了二十张百元币递给了他,道:“这次中意了吧,以前你好象从没缺过钱的。”
  小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钱接了过去,道:“我一定会还你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得,”我下了决心,难得小鲍有中意的妹妹,我干脆好人做到底:“车钥匙要不要?”
  “那就多谢了。”小鲍兴奋道。
  我将车钥匙丢给了他,叮嘱道:“我以前教过你的你可记紧了。”
  小鲍握紧了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坚定道:“不成功,便成人。”
回复时间: 11:11
好长,先占个位置
----------------------------------------------如果我是巫婆.
我会日夜研究.
迟早有一天.
我会炼制出快乐.
回复时间: 11:12
  三、艳福
  走出喧闹的迪厅,习惯地走到了停车场,才猛地想起车钥匙都给了小鲍了。我笑了笑,暗自埋怨自己的记性,是不是脑子有点生锈了,看来年纪大了脑子是不行了。看了自己的车一眼,正要离开,却见一个人从迪厅出来,我眼睛一亮,不正是那迪厅中见到的美女吗。
  我看着她,她朝我的车走去,她要干什么?
  天,真是惨不忍睹,她竟然趴在我的车的车头上狂吐起来。我忙跑了过去,她呓了几声,竟已沉沉睡去。我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反应,真倒霉。
  算了,我就做回好事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到坏人可是很危险的。我将她架了起来,幸好,她自己身上吐的倒没多少,思想挺好的,把自己喝的东西大部分都奉献给了我的车。我取出餐巾纸帮她大致擦了擦,这时四周竟然静悄悄的没人。
  我扶着她,犹豫着,是给她开个房间呢,还是带回家?
  路灯下,我盯着她美丽的面孔,这么美的人儿,叫人不起非份之想还真有点难,我决定给她开个房间,可是摸了摸她的口袋,只有五张百元币,没摸出身份证来,总不能用我的身份证给她开房间吧,那要人误会怎么办,我还不想挑起家庭纠纷呢,还是回家吧,那儿才是我自己的地盘。
  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给小鲍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下把车先冲洗一下再开。
  扶着捡来的美人儿往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扔,上楼到房间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我可不敢让她上我房间睡,万一老婆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办。她浑然不觉,犹自沉睡着。我端详着她美丽的面容,有一种想上她的冲动,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便停止了这种念头。
  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全是那女人的影子,想着她明天醒来会有什么反应,几次压抑住上她的冲动,不断地告诫自己,她要是只带病的鸡怎么办,我可不愿得不偿失。
  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阵子,终于有了天光,看了看钟,六点多了。走下楼,那女人已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中直发毛,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
  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醒了。”
  她点了点头:“这是你家吗?”
  “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醉酒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带回来了。”我现在不充好人还什么时候充好人。
  “谢谢,那我走了。”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哪有谢我的意思。
  “好吧,不过你走之前能不能把头发梳一下。”我好心地提醒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这样出去给熟人看见了误会怎么办,在别人心目中我可是个好青年。
  她用手拢了拢头发:“洗手间在哪?”
  我指了指左边的门,便顾自坐下看报纸。
  十来分钟后,她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改颓唐之色,眉间隐约还有那么的一丝威严,给我的感觉是她绝不是鸡。
  她冲我笑了笑,我一呆,那笑绝对可以搅起我心中的火,想不到她可以这么漂亮的,那眼神,那气质,比之那些脸上画了美丽图画的明星们犹过之而无不及,我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呢,我现在开始后悔没有上她。
  她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我昨晚是不是很难看?”
  我忙说:“怎么会呢,要是难看我也不会捡你回来了,要知道,象你这样醉酒,就是相貌一般的女孩子也很危险的,报纸上这种事情多了。”
  她望着客厅中那幅喷绘的全家福,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家人?”
  “是,我爸爸妈妈,老婆小孩。”我回答。
  “看来你过得挺舒服的,就你一个人住吗?”
  “你怎么象查户口啊,我不一个人可不敢把你带家里来。”
  “你昨晚把我带这儿来到底安了什么心?”她盯着我说,那眼神好似要看到我的心坎里似的。
  我笑道:“当然不安好心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真实的女人,象你这样的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很后悔没有上你,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还真有点怕她的眼光。
  她吁了口气,显然已经断定我昨晚没对她做过什么,口气明显愉悦道:“谢谢,那我走了。”
  “我送你。”
  打开了防盗铁门,又打开院子的铁门,头伸出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时,才让她出去。
  她回头看了看我的房子,笑道:“你这儿独门独户的,你就是在里面杀人也没人会知道。”
  我无奈地笑道:“被人杀也没人会知道。”
  “再见。”
  “再见。”我机械地说。
  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回复时间: 11:13
  四、邂逅
  今天是星期六了,女儿已在“我的幼儿园”全托两年了,这儿收费是全市最高的,在这里一年,绝对抵得上普通幼儿园的五年,我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想这样折腾,可找遍市区,还真找不出一家环境比这好的幼儿园来,还是将就着吧。
  女儿见到我时,满脸愉悦地跑了过来,一声也不哼,紧紧地抱住了我。
  “开心吗?”我关切地问道。
  “哼。”女儿点了点头。
  这时女儿班主任姚雪微笑着走了过来:“维嘉很乖的,同学们都叫她小老师了。”
  “独立能力有没有进步?”我看着眼前还有点稚气的孩子王问道。
  “象她这种表现已经很可以了,她现在不关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能帮小朋友做事呢,是不是啊,维嘉?”
  我看了看女儿,她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看来小孩子总是经不住表扬的。
  女儿在汽车后排抱起了玩具熊坐好,嗲声说道:“爸爸,妈妈今天回来吗?”
  “不回来,你跳舞学得怎么样了?”
  “不好玩,天天都是那么几个动作,我要学武术。”
  我从后视镜看着女儿,柔声道:“维嘉乖,你先学跳舞,你跳舞学好了,爸爸亲自教你武术。你看看武术班的那几个小朋友,有几个学得好的,还不如你们舞蹈班的,你说是不是?”
  “对了,”一听到赞扬女儿立时十分兴奋:“武术班打拳打得最好的是老师,可我们舞蹈班跳舞跳得最好的是我,这是老师说的,她说我跳舞跳得比她好。”
  我讶然:“就是,那你还是好好学跳舞吧,等爷爷奶奶回来,你就跳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会表扬你的。”
  “那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含糊道。
  我开着车,许久没有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女儿本事好,已经睡着了。
  女儿喝着香浓的鱼汤,看她那津津有味的样子,我问道:“幼儿园的饭好吃吗?”
  女儿却不理我,顾自喝着,半晌才对我说:“有的时候好吃,有的时候不好吃。”
  我关爱地看着她:“是那几个菜你不喜欢吃吧。”
  女儿狡黠地笑着:“是的,要是天天有鱼汤喝就好了。”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鱼汤天天喝也会不好喝的。”
  女儿茫然地摇了摇头:“爸爸煮的真的很好喝,不会不好喝的。”
  我微笑:“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女儿低头喝着鱼汤,再不理我,她的眼中现在只有鱼汤。
  日子不觉过了一个月,我的心却一天天的空虚起来。父亲电话打来,他们果然在三亚的海边买了一幢别墅,正在装潢中,还在市区买了五间店面,告诉了我别墅的电话号码,叫我把身份证传真过去,说要办房产证,叮嘱我有空过去住一段时间。天下有这样的父母,我也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人说富不过三代,自改革开放以来,父亲是中国最先富起来的人之一,父亲说他爷爷就是富农,既然赶上了共产党的好政策,在他手上更是要继往开来的。可惜他养的儿子却是庸碌之辈,能将他的产业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可不是一般的强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就是傻的,父母亲也会义无反顾地罩着我一辈子的。
  无聊地拿起电话,给老婆办公室挂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老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儿好吗?”
  我冷笑着:“没妈的孩子会好到哪去,你辞职吧,家里又不缺你那几个钱。”
  老婆软声道:“我是对不起你和女儿,我不在家,你多担待一些,我这个班明年要高考了,辞职的事怎么也要等我把这个班带出来再说,好不好。”
  我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再见。”挂了电话。
  对老婆,我是又恨又爱。她现在是教坛新秀,很多论文在全国性的教育刊物上发表过,也没少获奖,是市一中的重点培养的对象。市报对她的评价是:在家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在校是个好老师。当时我看到这张报纸时,以我的好脾性,也忍不住把它撕了个粉碎。报上说得对极,可是她一年有几天是在家中渡过的,如果不是嫁给我,恐怕早就离婚了。
  脑袋晕沉沉的,那天被我带回家的女人又出现在脑中,我有一股想见到她的强烈愿望,但茫茫人海,到哪找去?
  手机响来,是小鲍的,传来小鲍焦急的声音:“老张,我驾照被扣了。”
  “这么不小心,怎么违章了?”
  “超速,南城路。”
  “这么倒霉,我都从没在那看到警察过,好吧,把处罚书上的民警名字报过来。”
  “杨金木。”
  “知道了,白白。”
  我马上打了我姑父手机,他是交巡警大队的指导员,这种事当然是当仁不让地找他了。
  手机一直不通,真没面子,直接去找他了。
  打电话叫来小鲍,直奔违章处理中心。现在开车比以前难开了,不再是罚款了事,还要扣分,办学习班,扣证已是寻常之事了。
  看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接受处罚的驾驶员,看来驾驶员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
  直上五楼指导员办公室,没人,问旁边办公室的人,我晕,上济南去了,去向济南的交警学习了,连与我有一面之识的大队长也一起去了。
  我无奈地对小鲍道:“我的两大王牌都不在,下面的小兵我可不认识,这次算了,等他们回来再来吧,不就是扣点分,罚点钱,扣证是不会有的。”
  小鲍笑了笑:“没关系,我找公司老徐去,他战友是刑侦队的,有几分面子。”
  出了处罚中心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我眼睛一亮,呼吸几乎停窒,不正是我晚上经常想的美人儿吗。
  她也看见了我,向我走了过来。
  我笑道:“你好,又见面了。”
  她笑着看着我:“到这办事?”
  我指着小鲍:“我朋友的驾照被扣了,来找熟人,熟人不在,你也来办事啊。”
  “是啊,你把处罚单给我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小鲍忙不迭地将处罚单递了过去,美人儿看了看:“还好,今天早上的事,还不会输到电脑去,你们等我一下。”
  有门,我和小鲍互相笑着看了一下。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有点发呆,看来我们还真有点缘份,她危难时我救她,我有事时她帮我。小鲍膝盖轻轻地顶了我一下,一脸的坏笑:“老张,看不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么漂亮的妹妹?”
  我微笑着没有回答。
  小鲍有点急了:“老张,别这样高深莫测,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以前见过罢了。”
  “不会吧,那她干嘛对你这么好?”
  “她对我很好吗?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的驾照,她可是为你去办事的。”
  “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啊,这种事,关系如果不是很好,谁会揽到自己身上呢。”
  这时,她走了来,笑着晃了晃手中驾照的副证,小鲍满脸堆笑地跑了过去。
  她将驾照递给了小鲍:“鲍文起,以后小心点,还好及时,不然已输到电脑扣分了,罚单已收回作废了。”
  小鲍忙不迭地说“谢谢。”
  “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她转身又朝处罚中心走去。
  “再见。”望着她的背影我若有所失。
  “走了,老张。”小鲍催促着。
  “你先打的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决定留下来等她,我不想再放过机会了,最起码也要和她成为朋友。 “好吧,再见。”小鲍异样地看了我一眼,知趣地去坐车了。
  我无聊地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时间过得特别慢,等人很折磨人,但等她更是折磨人。
  皇天终究不负我,她出来了,我心情一阵激动,脸上挤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一见我,大方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等你。”
  “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午饭。”
  “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是我请你,那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那你请我吧。”我打蛇顺棍上。
  她犹豫了一阵:“好吧。”
  我指了指我的车:“我的车在那边。”
  我们朝车子走去,我心中固然激动,脸上却是一脸的平淡。
  目的地,红高粱。
  我要了个包厢,只点了几个素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点素菜,可能是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吃清淡的吧。
  包厢中服务的是上次我和小鲍,刘天来时见过的那个新手小杨,不过现在看她熟练的样子已经是老手了。
  “张老板,这几个菜够了吗?”
  我厌恶地看了小杨一眼,我现在才发现“老板”这个词太庸俗了,一定要跟他们朱经理讲一下,以后叫我应该叫“先生”。
  我把菜单递给美人儿:“有什么补充的吗?”
  她接过菜单,柔柔地说道:“你点的菜已经够了,我喜欢吃素一点。”
  “就这样了,快点上来。”我接过她手上的菜单还给了小杨。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看着我,那腼腆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大方。
  菜上了来,我们还没有说一句话。
  小杨为我倒了啤酒,为她倒了酸奶。
  我拿出一张名片,签上了名字,递给了小杨,她乖巧地接了过去,全然不见了生涩。
  我看着酒,才有了话题:“你那天是不是头痛了一个上午?”
  “是的,你怎么知道?”
  “一般醉酒都这样,何况你喝的是二锅头。”
  她惊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二锅头?”
  我笑道:“那天我就坐在吧台边,我看见你在喝酒。”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那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没有,是你找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我那车的车头吐,我走到的时候你已经睡过去了。”
  她红着脸,半晌道:“那天真要谢谢你。你姓张对吧?”
  我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喉咙:“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未自我介绍呢。”
  “刚才那小姐叫你张老板,你不姓张姓什么?”她轻笑着。
  我讪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脑子是越来越迟钝了,还是年轻好。”
  她“扑哧”地一笑:“你说话怎么象老人家啊。”
  “我们公司的人都叫我老张,我不老不行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终于切入了我急于想知道的正题。 “我叫李朝霞,张老板呢?”
  我从口袋摸出一张名片:“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只是一个小职员。”
  她微笑着看了看我的名片:“还真是个小职员呢,不过看你过得挺潇洒的,这地球上恐怕也没多少人比得过你啊。”
  我实话实说地自我介绍着:“我是二世祖,赚钱的是我爸妈,我是这社会最典型的寄生虫。”
  “你不能这么说的,其实你是好人,真的,象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了。”李朝霞说得很诚恳。
  我汗颜,有人说我是好人。我讪笑着:“你不要这样说,我那天其实并未安好心。”
  “是嘛,”李朝霞说的很平淡:“可是那天你什么也没做,所以你是好人,法律的界定就是这样的,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无语。
  用完餐,李朝霞急着到收银台想要会账,收银台却说已经买单过了,弄得她一头雾水,疑惑地看了看我,我们始终在一起的,不会是我买单的,我解释道:“可能是我熟人吧,我们走吧。”
  临别时,她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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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移情
  晚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自与李朝霞见面后,我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恋爱的感觉。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管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上了李朝霞。如果这次我没有遇见她,可能我会慢慢将她淡忘,可是命运却让我再次遇见了她,让我不能自拔。我默默念着她的手机号码,怎么也拨不出去,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找她,更何况她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找她,她会怎么想……
  我头痛欲裂,沉沉昏睡过去。
  “老张,你看上去很憔悴,怎么啦?”小鲍关心地看着我。
  我挤出了一丝笑:“没事,最近有点睡不好。”
  小鲍坏笑着:“是不是那天那个妹妹啊,如果是我,也会这样的。”
  我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还是管好你的宋妹妹吧。”
  小鲍笑得更狂:“看来我说对了,要不然你何必恼羞成怒呢?”
  “小鲍啊,小心祸从口出啊。”我阴阴地威胁。
  “老张,这儿又没外人,咱哥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小鲍和我套起了近乎。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我问道。
  “是啊,我们不是好朋友,还谁是好朋友。”小鲍摆出一副和我关系很铁的样子。
  “好朋友是干什么用的?”我继续问他。
  “当然是拿来出卖的。”小鲍终于知道了我的意思,忙不迭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不过用得着兄弟我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记住这话,说不定哪天我真要叫你赴汤蹈火呢。”我邪笑着。
  拨了个电话到红高粱。
  “你好,红高粱大酒店。”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接朱总办公室。”
  “好的,请稍等。”
  “你好,红高粱。”传来的是朱纪才那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张漠,我要投诉。”
  “啊,张少爷啊,你投诉谁啊,我马上叫她滚蛋。”
  “妈的,老子投诉你啊,今后我到你餐厅来,服务员不许叫我张老板,要叫先生,知道吗?”
  “好吧,我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我们这儿做生意的人太多,前几年一直到现在还都流行叫老板,看来是要改了,那太俗气了。”
  “你也知道俗气,下次再不改的话,我可不到你那吃了。”
  “别,你可要给我报恩的机会,这样才对得起你爸爸。你这意见很好,可以提升我酒店的品位,不如你来做这里的老板,怎么样?”
  “得了吧,你舍得,你不怕你老婆打死你。”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还要包二奶吗?”
  “兄弟,饶了我吧,那可全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什么时候气管炎又犯了,是到外面花了被你老婆捉奸在床了吧,不然你怕什么。”
  “兄弟是有心无胆啊,倒是你,有这个条件。对了,我想把红高粱卖了,你有没有兴趣。”
  “好好的,干嘛卖掉?”
  “我这是可是变着法儿生钱,趁现在红火的时候卖个好价钱,我再开一家。我们这的人都图个新鲜,一定红火,等这边红高粱败了,我再买回来,叫新红高粱,老店新开,这样我就有两家酒店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你打的算盘挺响的,真是奸商啊,就是算盘落空也不会亏,我可不敢赚你的钱,好了,没功夫跟你扯了,今年的年夜饭我们不上你那吃了,不要给我们留包厢了。”
  “这怎么行,你们这不是看不起我吗?”
  “怎么看不起你了,我们上海南岛吃去,给你省点。”
  “还真上那边去了,我有空也过去看看。”
  “那你去吧,再见。”
  “再见。”
  真无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手机响起,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号码,我一激动,按错了键,把电话给挂了,忙拨了回去。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不想接我电话啊?”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有点咄咄逼人。
  “怎么敢呢,是见到你这号码太激动按错键了。”我解释道。
  “我说呢,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这么不给面子。”
  “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打你手机吗?”
  “我是有老婆的人,你这不是在勾引我吗?”
  “喂,我要脸红的。你下午有没有空,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能与你这个大美人在一起,没空也有空了,到哪?”
  “你敢不敢去。”
  “有大美人陪,刀山火海也去得,什么地方啊?”
  “保密。”
  “吊我胃口,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行,我还有事,你一点钟在有家超市门口等我。”
  “好啊,到时你拿一枝玫瑰还是一本杂志啊。”
  “你以为是地下党接头啊,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再见。”我望了一眼小鲍,他忙把脑袋耷拉下去。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对小鲍说道:“我下午有事不来了。”
  “知道了。”小鲍含糊应着:“不过,你的名片我用完了,再给我几张,我什么都不知道。”
  “敲诈我,”我阴阴道:“哪有用这么快的。”
  “人家也有女朋友了吗,说真的,用你那法子吃饭比我们钱总签字还潇洒,吃完饭把名片一递,让人看得一乍一乍的,多长脸,我估摸着宋菲就是看上了我这点,都沾着你的光了。”小鲍讨好地说着。
  “几张?”我摸出了一叠名片。
  “五张吧。”
  我在五张名片上分别签上了我的大名。
  坐在洗车场边上,一边让人擦皮鞋,一边看着我的爱车洗澡。这时公司钱总的车也来洗澡了,钱总肥胖的身躯从红旗车里钻了出来,我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钱总。”
  他打着哈哈:“小张啊,我好象有个把月没看见你了,最近挺忙吗?”
  “我有什么忙的,你见不到我是你太忙了,我可是经常看见你的,不过都是背影。”
  钱总看着我的车:“公司打算买新车,和你一个牌的,你看这车怎么样?”
  “一分钱一分货,还有什么说的呢。”
  “你今天怎么来洗车啦,我天天来洗车,可都没碰到你。”
  “要是这洗车的钱公司能给我报,我一定天天来。我的车好了,客户还在等我呢,再见,钱总。”
  “再见,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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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好人
  来到有家超市,才十一点钟,停好车,在超市旁的食为先小吃店要了一碗大排面,三两口便解决了,一看时间,不禁有点后悔,吃这么快干什么,才十一点十五分。
  逛了一下超市,给女儿买了两盒水彩笔,三张儿童歌曲的CD,就到超市的休闲吧喝茶了,看时间差不多时,才走出超市。
  车边上有人站着,正是李朝霞,手上拿着一大袋东西。怎么这么早,女人不是有迟到的习惯吗?
  我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车门锁,李朝霞朝我笑了笑,便坐到副驾驶室了。
  我钻进了车,一边发车一边对她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你打个手机来就不要等这么久了。”
  “其实我是看你起身了才早一步下来的,并没有等你。”李朝霞俏皮地笑着。
  看着令我震撼的笑,我用面无表情掩饰着自己:“你监视我?”
  “别说这么难听,我是偶而看见你,你看看,我要买这么多东西,可没时间监视你。”
  “目标?”
  “城西福利院。”
  我开着车,眼睛斜睨着她:“想不到你还是个慈善家,你在那工作啊?”
  “不是,不过我喜欢到那儿去,等下可能有事要求你,你可不能拒绝。”
  “你的事,我哪能拒绝呢,什么事,先透个底,万一我做不到,那脸丢大了。”
  “不行,不过对刚才的话你有权反悔。”
  “激将法啊,你还真行。”
  “对不起,谁让你是好人呢。”
  “那到时再说吧,我可不想丢脸。”
  福利院的绿化挺好的,四周虽然没有名贵的花草树木,却让我更觉得舒服。我拎着李朝霞的大包小包,边走边道:“我可是第一次到这来,不过感觉挺好的。”
  李朝霞面有喜色:“真的,但愿你能喜欢这地方。”
  李朝霞亲切地与这儿的护工打着招呼,看来这儿的人她都挺熟迎面走来一个胖胖的女人,看见我们,忙过了来,亲切地和李朝霞握着手:“小李啊,又来了。这位是?”
  “金院长,他是我拉来的赞助,张漠张老板。”
  “你好,你好。”金院长象捡到宝似的一个劲地与我握手,也太热情了吧。
  我虚假地敷衍着,心想,这福利院的油水倒挺足的,能把这院长养得跟我们钱总一样胖。
  金院长陪着我们不耐其烦地介绍着这几年来社会啦,政府啊,对这儿是怎么怎么的关怀。
  我敷衍着:“是啊,是啊,我们公司每年都要捐款捐物的。”
  李朝霞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搞错了,你们那是捐给贫困山区的。”
  我脸红了一下:“是吗,我不知道。”
  不远处隐隐传来幼儿的哭声,我问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小孩子怎么不上幼儿园呢?”刚说完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李朝霞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都象你啊,有幼儿园好上。”
  看着李朝霞恶狠狠的样子,我心中却十分受用,真是贱啊。
  金院长嘿嘿笑着,拉着李朝霞的手:“张老板真是幽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吧。”
  我正想说话,李朝霞已接过话茬:“我们快走,不要理他。”说完挽着金院长的手向那哭声处走去,我忙快步跟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阵抽搐,社会的世上的怪胎怎么都集中在这儿了,有白眼的,豁唇的,呆的,傻的,缺胳膊少腿的……十几个小孩子,就是没一个正常的。我脸上虚伪地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朝霞,心中歪笑着,这儿好比那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对比度真高。
  那些怪胎,不,有李朝霞在应该说是小家伙。他们看见我们,在哭的几个小家伙也不哭了,傻笑着口齿不清地叫着“阿姨”向李朝霞扑去,走去,爬去,真是惨不忍睹。我尽量地忍住心中的不适,傻笑着对正在与那些小家伙亲热的李朝霞说道:“小李啊,你买的东西是给他们的吧。”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朝霞转过头来对我一笑。
  我忙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
  出了福利院,我的心脏才开始加快起来,背心有微微的冷汗,大概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吧。坐进车里,长吁了口气。
  朝霞看着我笑道:“张老板,感觉怎么样啊?”
  将车发了起来:“我晚饭会吃不下的。”
  “想不到你还挺老实的,我第一次到这儿也是这个感觉。这样吧,晚饭我请。”朝霞豪爽地说着。
  “你耍我啊,不过美人儿相请,我是很愿意奉陪的。上哪?”我不禁热血沸腾。
  “现在是四点二十分,就上上次那家红高粱吧,要是又有你的熟人,我就不用付钱了。”她的算盘打得挺好的。
  到红高粱时才四点五十分,我公司下班时间都还没到呢,吃饭是早了点。
  领班徐小姐看到我们,马上走了过来:“先生,小姐,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问是要包厢还是大厅?”
  先生果然比老板好听多了,我微笑道:“包厢。”
  领我进了一个小包厢,里面的布置很新,看来是刚装潢的,有点浪漫的气息。我们面对面坐了,徐小姐在我们之间点了两支蜡烛,熄了灯,有礼貌道:“两位用点什么?”
  我不客气地点了一只大龙虾,两客鲍鱼,两客鱼翅等等海鲜,嘴上犹道:“有没有熊掌啊?”
  “先生,对不起,本店违法的事是不做的。”
  我笑了笑,示意她出去。
  李朝霞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你有钱,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摆阔?”
  “怎么会呢,你说你请客的。”
  “你。”朝霞瞪了我一眼,在我看来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好啊,你今天下午说还有事求我的,什么事啊?”
  “你也看到了,那些小家伙才是这个社会最可怜的,那个豁唇的,我想你能不能做点好事,出点钱,让他动个手术。”
  我盯着李朝霞看了半晌:“你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这么有爱心?”
  “不是,你不要瞎猜了。”
  “现在社会上不是有很多人愿意收养孤儿吗,他们怎么没人收养?”
  “你要不要收养?”
  “不要。你要不要?”
  “我没这个能力。其实收养孤儿跟买菜是一样的,先买的人把好的都挑走了,挑剩下的就没人要了,我们下午看到的就是挑剩下的。”
  我凝望着她在烛光里眼中的些许泪花,抓住她的手装激动:“你很伟大,不如我们开一家孤儿院吧。”
  “真的。”她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真的,我们收养孤儿,让社会上有几个闲钱的人来献爱心,我们则宣传他们怎么怎么的有爱心,一定能赚钱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你,”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幽幽道:“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好吧,不过我的爱心还没这么泛滥,但你的忙我一定帮,我是在帮你。”
  “那我是不是又欠你人情啦?”
  “没有,只要你能经常陪我吃饭,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一本正经地装深沉。
  “你是不是看上我啦,有钱人没好东西。”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没钱人一样不是好东西。”
  “好了,不跟你说了。”
  菜上齐了,朝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我看着她,心中发着感慨,古人诚不欺我也,美人儿当前,当真秀色可餐,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朝霞拿手巾擦了擦嘴,对我笑道:“其实我喜欢吃肉,犹其是海鲜,谢谢你啦,这餐你先请好不好?”
  “只要你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呢,吃饱了吗?”
  “没有。”
  “那再点几个。”
  “不用了,我请你蹦迪好不好?”
  “好啊,就让我张某人也年轻一回。”
  走出红高粱,朝霞对我笑道:“这店是不是你家开的,又不要钱?”
  “不是。”其实走时我将名片放在桌上了,自然有人会收拾。
  “那为什么不用付钱?”
  “保密。”我也要吊吊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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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阳萎
  迪厅的音乐不再嘈杂,甚至有些悦耳。
  我笨拙地扭着屁股,学着朝霞左右摇摆,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惹得朝霞直笑。
  朝霞拉着我的手到吧台处大声喊着:“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喝酒。”我大声回答。
  “不行,我上次欠了你一个人情,你今晚一定要喝醉,我送你回去。”
  我咬咬牙:“好吧,不过我不喝二锅头。”
  “好,那你要什么?”
  “五粮液,醉了不会头痛。”我从口袋拿了一叠钱给她:“等下你付钱。”
  “五粮液有吗?”我问酒保。
  “还有两瓶,要吗?”那酒保回答。
  “是不是正宗的?”我怀疑地说。
  “保证正宗,假一赔十。”酒保坚定地说。
  “那来瓶假的。”我笑着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拧开瓶盖,闻了闻,对朝霞说道:“付钱。”
  “谢谢,五百八一瓶。”
  我拿酒润了润嘴唇:“想我怎么喝?”
  “随便,在二十分钟内喝完就行了。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
  “你会开车?”
  “就你会啊,快点,我还要报恩呢,你可要给我机会的。”
  我将车钥匙给了她,一昂头,将两瓶酒灌了下去,对正看着我发楞的朝霞说道:“快走吧,等下要发作了。” “你真喝下去了。”朝霞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跑去。
  我躺在床上,脑子异常地清醒,记得在大学时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我第一次醉酒的时候骗来的,那时我一口气灌了半瓶四十几度的武洋大曲。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此事须躬行,从那以后我才知道酒后吐真言这话绝不适合我,酒后行骗才是最真。
  李朝霞细心地照料着我,我觉得十分幸福。
  她摸了摸我的头,在酒精的带动下,头有点烫,感觉着她细腻的手上传来的冰凉,十分的舒服。
  “你还醒着吗?”传来朝霞关切的声音。
  “唔。”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警惕地回答着。
  “我喝醉酒那天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没有。”
  “为什么,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吗?”
  我痴痴笑道:“不是,我是张漠。”
  “你对我了解吗?”
  “不了解。”
  “我喜欢你。”
  我心一颤,这是真的吗?我无语,我怀疑这句话。
  “为了我,你能跟你老婆离婚吗?”
  我茫然地看着床对面老婆的婚纱艺术照,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我目光离散地看着李朝霞:“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朝霞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好人。”
  我再不敢理她,闭上眼帘,装作睡过去。
  陡然一惊,朝霞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静静享受着,她的手最后在我胯下停住了,生涩抚摸着。
  我的心扑扑地跳着,产生着强烈的欲念,可惜下身就是没有反应。
  李朝霞吁了口气,对装睡的我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柳下惠,鲁男子呢,还把你当好人,原来是这样,真是好笑。”
  我心中充满了怒火,李朝霞,我一定要上你。人说酒能乱性,可我却是酒后性无能。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具有酒后清醒的能力,却失去了酒后性的能力,以致于朝霞认为我是性无能。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
  李朝霞端来了一碗浓浓的姜汤,我喝了一口,诧异道:“生姜哪来的?”
  李朝霞拿过了一张纸条:“你老婆留的,冰箱里有很多菜。”
  我看着纸条:“老公:我回来过了,这星期女儿我去接,想我的话到学校来,星期六星期日开运动会,我有空。”
  “你老婆在哪个学校教书啊,她的字挺好的。”
  “市一中。”
  “重点中学,这么厉害。”
  “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我伤感地说着。
  “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啊。”
  我看着她的假面,想起她的手在我身上的大胆,半晌才道:“说,你有没有趁我醉酒占我便宜?”
  李朝霞脸一红:“你怎么这样说话,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我笑道:“那你脸红干什么?”
  “哪象你这么厚脸皮,跟你的名字一样,又粘又韧。”
  我嘿嘿笑道:“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意思。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天边的朝霞,可望不可及吗?” 李朝霞看了看我,忽然站了起来:“我走了。”
  “等等,那个修补嘴唇的手术要多少钱?”
  “两万吧,具体还要看情形而定。”
  我走到房间保险柜中拿了两刀钱,对朝霞道:“这两万你先送去,不够跟我说一声。”
  “谢谢你。”朝霞眼眶有点红。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对了,这是昨天多下来的钱。”朝霞将钱放入了我手中。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爱又恨,她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有个女人用出卖肉体得来的钱资助孤儿。朝霞不是,我可以肯定。我想过跟踪她,可没有捉住机会,对我来说,她是个谜。
  两个星期没有跟她联系过了,我想通过时间我会将她忘记的,虽然她对我的伤害有点大。
  我在电脑上打着无聊的年终总结,新年又快到了,又一年,我又少活了一岁,乐观点的说法是又向天公挣了一年。
  手机响起,是李朝霞。
  “你好,我是张漠。”
  “张老板,我今天很高兴,我请你吃饭。”
  “好啊,上哪?”
  “你家,菜我买,我来烧,好不好?”
  “你会烧菜?”
  “你怀疑我。”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李朝霞十分自信。
  “晚上见,白白。”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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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醉梦
  李朝霞做菜确实不错,手艺和我妈做的差不多。
  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还做菜给我吃。”
  “小强的嘴唇补好了,有人表示要收养呢,谢谢你。”我发现这话她说得很诚挚,她的快乐大概是在这方面吧。
  “那要恭喜你了。”
  “喝点酒庆祝一下好不好?”
  “算了,酒又没有什么好喝的,喝点饮料吧。”
  “我想喝五粮液,我想知道五粮液喝醉后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朝霞眼睛瞟着酒柜。
  “你自己去拿吧,不过别喝醉了,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我心中却巴不得她喝醉,却又不得不装好人。
  朝霞提了一瓶五粮液过来,我拧开瓶盖,给她倒满,嘴上关心道:“少喝一点。”
  朝霞尝了一小口,皱眉道:“怎么这么难喝?”
  “酒本来是这样的,你一点一点喝,这叫品酒,那是酒仙级的人做的事。你那天喝二锅头那喝法叫灌酒,那酒灌下去是不是有点甜?”
  “是啊,你以前也是这样喝的吧。”
  “岂止,我现在也这样喝,一般尽量不让酒碰到舌头,直接灌到喉咙里,所以我不喜欢喝酒。”
  “你那天两瓶一下就喝光了,我还以为你是酒鬼呢。”
  “对了,你那天什么事这么开心,跑到那儿去喝酒。”我笑道。
  朝霞却黯然:“那天福利院的一个小孩死了,我想不到他会死的,他很乖的。”
  不就死个人,又不是自己亲人,要这样对自己吗?是太有爱心了吧。
  我劝解:“死就死了吧,佛家说早死早超生,轮回后说不定你在哪儿又能见到他。”
  “不说了,”朝霞给我挟了一口菜:“佛家有这样说吗?”
  “说是没有这么说,不过佛经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此,我只是做个总结罢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代宗师,能见到你真是万幸。”
  “得了,你还不如说我脸皮厚呢。你的菜做得很好,跟你妈学的?”我漫不经心边吃边说。
  朝霞脸色明显地一黯,我怔了一下,我又说到她的痛处了,她搞不好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不然怎会有如此的反映呢。
  “不是,”朝霞刚说完又道:“是的。”
  “喂,今天是你开心的日子,别这样,说说你的事,我对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殷切地看着她。
  她勉强笑了笑:“你面对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是不是觉得有点神秘。”
  “是的,和你相处,甚至有点刺激。”
  “那你还问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越有人想知道,我心里难受啊,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
  “有点神秘感不好吗?刚才你也说过,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有这么严重吗?”我打着哈哈。
  “威胁一下你不行啊,这还是你的原话呢。”
  “吃,吃,这么好的菜剩下可惜了。”我转变了话题。
  “你喝点好不好?”
  “哪有这样劝酒的。”
  “那要怎样劝?”
  “你先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这叫先干为敬,要是别人不喝,你再干一杯,别人还不喝的,你再干,一直干到他喝为止。”
  她仔细地听着我的淳淳善诱:“那我试试。”
  “别,你就是把这瓶酒都喝光了,我也不喝的。”
  “那你试试。”朝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甜的。轮到你喝了。”
  “我不喝。”我断然道。
  “那我喝。”朝霞以一杯灌了下去:“你喝不喝?”
  “我不喝。”
  看着她酒力发作的妖娆样子,我心痒痒的,我对她再没有了隔膜,即使她喝再多的酒。
  她酒醉,我则心醉。
  抱着怀中的美人儿,我犹自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朝霞醒了过来,和电视上类同的情节的反应差不多,拉来被子盖住了不着寸缕的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象才认识我似的。
  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装作惶恐道:“对不起,朝霞,我是男人,没有人能挡住你的诱惑的。”
  朝霞泪流满面,脸皮有些变形,却有着异样的美,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你这变态,你用什么东西搞我。”
  我眼中星星直冒,点燃了我的火,掀开被子,将朝霞压在身下,邪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柳下惠,鲁男子一样是性无能?”
  “你不是阳萎?”朝霞吃惊地看着我。
  “你以为我酒醉那天你做什么我不知道?”
  “你没醉?”朝霞更为惊恐。
  “醉了,正因为这样那东西才醒不来,可是这世上有种人,身体再怎么醉,他的脑子是不会醉的。”
  “你是伪君子。”朝霞已完全将我当成陌生人:“你坏了我清白。”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忍住了想再次上她的冲动。
  朝霞轻轻推开我,找回了自己的衣裤穿了起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跑了回来:“钥匙。”
  我扣好了西装的扣子,想搂她,被她推了开去,想不到她力气这么大,干嘛不把防盗门掀了呢?
  屋中又只有我一人了,心脏还在强烈地跳着,我是和朝霞有了一夜的缠绵,可又怎样,她从此不再会理我。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对朝霞做出这种事来,想想事前却是真的很想。
  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机响来也不接,我真的很混蛋。
  给朝霞试着打了十几个电话,她见是我的手机号码就不接,用另外的电话打,一听我的声音哼都不哼一声就挂了。
  我百无聊赖,一切都是我的错,最致命的,我不知道她住哪。如此过了两个月我才渐渐恢复过来,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过活,我还有老婆,女儿,爸爸,妈妈……他们都需要我。
  他们真的需要我吗?老婆不需要我,她心中只装着学生,女儿需要我,但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爸爸妈妈需要我,他们赚钱需要我来用……
  我定了到三亚的机票,趁着年轻是要出去散散心了,老呆在一个城市有碍健康啊。
  星期天晚上就把女儿送到了她班主任姚雪的家里,对她不好意思道:“我明天出趟远门,下星期没回来的话维嘉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没关系的,维嘉很乖的,你放心吧。”姚雪挺爽快的,谁让我逢年过节的就送她东西呢,她好意思拒绝吗。我从袋中拿出了张存折:“这里有五千元钱,密码就是维嘉的生日,你知道的,要用钱的话麻烦你取一下,有急事你就找她妈妈。”
  姚雪接过存折看了看:“我知道了,维嘉我会照顾好的。”
  我按门牌找到了爸妈的别墅,有两层半,这才真的是别墅,因为它座落在海边,独门独户,最重要的,这里够大,看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吧。
  按了一下门铃,门铃的喇叭响起了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这儿是张颂远家吗?”
  “是的,主人不在,请问先生是哪位?”
  “我叫张漠,是你家主人的儿子。”我对着监视探头道。
  “原来是少爷,请稍等,我就下来开门。”
  我只好等着,真麻烦,可视门铃都装了,怎么开门还要人下来。
  铁门徐徐向一边缩进,眼前是个笑容可鞠的黑瘦的女人,三四十岁光景,一见我,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少爷好。”
  真受不了,怎么象到了旧社会了,不过这称呼我喜欢。
  我瞄了她一眼:“这门上面不好开吗,还要人跑下来?”
  “对不起少爷,门是遥控的,不过少爷第一次来,我跑下来开这样应该有礼貌点。”
  “你认识我,就这样放我进来了?”
  “我看过少爷照片,不会错的。我叫陈楠,少爷叫我名字就好了。”说着接过了我的行李。
  “我爸妈呢?”
  “老爷跟太太进城去了,我马上去打电话,他们早就念叨少爷了,只是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来了。”
  “不忙,我先休息一下,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本地人。”
  “是吗?”我有点惊讶:“你们好象都经过培训啊?”
  “是的,少爷,我们都是经过新时代中介公司培训后出来的。”
  “新时代?”我哈哈大笑:“我怎么好象一下子回到旧社会了,不过我喜欢。对了,你们这批人要有什么条件吗,这新时代不会什么人都培训吧?”
  “是什么人都培训,不过最后都要经过考核,以考核的实际成绩让雇主来决定工资。”
  “你的工资是多少?”
  “两千,是最高的。”陈楠有点自豪。
  “不错,和我工资一样高。”
  “少爷,洗个澡吧,我给你去放水?”陈楠的眼神探询地看着我。
  “好吧,你去吧,这房子我好好看看。”
  这房子里面装修得挺豪华的,比我现在住的好多了,看着就是爽,看来爸妈的观念已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开始学会享受了。
  电子浴缸?去还真老土了,我第一次用这玩意。
  看着水上飘着的花瓣,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朝霞现在怎么样了?
回复时间: 11:17
  九、为善
  海浪的声音很好听,要是朝霞一起来听就好了,一想起朝霞,我怎么也睡不去,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朝霞的手机,通了,心中一阵激动。
  响了三声长音,电话接了起来:“喂。”
  “是我。”我刚说完,那边电话又挂了。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我苦笑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自怨中沉沉睡去。
  阳台上海风舒服地吹过,不时的有白色的大鸟飞过,要是有气枪就好了,这么多鸟随便打几枪定能打下几只来。远处一辆吉普车开来,邻近阳台上的陈楠已喊了起来:“少爷,老爷跟太太回来啦!”
  “是吗?”我欣喜地跑了下去。
  自动铁门缓缓地打开,我喜滋滋地看着爸妈下车。快半年没见了,现在终于见到了。
  爸爸一见我,阴沉着脸:“死小子了,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想高兴死你爸啊,我心脏可不大好。”
  “爸,妈。”当面叫与在电话中叫感觉就是不一样。
  “漠漠,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妈妈关心道。
  我苦笑了一下:“还能几个人,云英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维嘉我想下次再带来。”
  妈妈看着我:“对云英你要迁就一点,她也不容易啊。”
  我恼道:“她嫁给我这么好的人还想怎样,我已经够迁就她了,我叫她辞职她嘴上答应着可就是不辞职,唉,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以我家的条件你没学坏我已经谢天谢地啦,还强求什么呢,对了死小子,你有没有在外面乱搞?”爸爸总是不放心我。
  “怎么敢,”心中却又想起朝霞,眼中有着一丝的忧郁:“我们回去说吧。”
  爸爸边走边拍着我的肩膀:“有心事啊?”
  “没有,”我连忙否认:“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有过心事啊。”
  “还说没有,”妈妈笑道:“你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说吧,什么事,没事你也不会瘦了。”
  “我瘦了吗?”我摸了摸脸:“是睡眠不足,我以后注意点,玩电脑其实玩多了也不好玩。”
  “是这样啊,自己的身体可是要自己保重的,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就跟我们一样,得的都是死不了,治不好的绝症。”妈妈苦口婆心地说着。
  望着客厅高高的吊灯,心头怎么也静不下来,朝霞的影子怎么也抹不去。
  “死小子,是不是钱不够用了又不肯开口。”爸爸拿了遥控器开了电视。
  “不是,你儿子虽不会赚钱,可也不是乱用钱的人。”
  “好了,我也不来管你,有什么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该花钱的地方花,不要舍不得,反正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趁着年轻多花点,老了走不动时想花钱也难。”爸爸斥道。
  “知道,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天再热一点就好回去了,对了,上次老楼电话打来跟我说了捐款的事,说你只肯捐四百九十九元。”爸爸看着我,显然很不满意。
  “五百上报纸,我不想上报,就这样。”我有点不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好像还怪我捐得太少的样子。 “你啊你,怎么说你呢,要是我啊,一分都不捐,拿我们的钱做好事,名气他们得了,我们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自己找个值得帮助的人,他还会感激一阵子呢。”爸爸的话使我一阵愕然,爸爸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现在知道享受了就为富不仁了。
  “那我亏了,公司这边也捐了四百九十九元。”我低下了头,不就是这么点钱。
  “其实,”爸爸叹了口气:“做一个慈善家是很好,可以帮助人,又可出名,出名的事我可不想了,枪打出头鸟,政府要对付你可是很简单的,只要操操你的家底你就完了,想想我们那时富起来的有谁没偷税漏税过,到时你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现在安分点是最好的。钱我有,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钱层层下放后最后到谁的口袋了?”
  “不会被人贪污了吧?”这种事多了。
  爸爸摇了摇头:“你还记不记得和我一起在沙漠种过树的胡伯伯?”
  “有点印象,你们还有联系啊?”这胡伯伯叫胡汉升,我小时候经常用胡子扎我,这深仇大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通过其他战友找到我,向我借一千元钱。”爸爸眼神很深邃:“他可是硬汉子,不轻易开口的,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家肯定出大事了,开始时还不肯说,我再三逼他,才知道他老伴得了癌症,是晚期的。”
  “一千元钱怎么够医?”
  “他们根本就不想医,农村里靠种种田怎么医得起,他跟我明说了,他们只是想等死,他根本就不想还钱,所以找我借。”爸爸说着眼中有了点泪花。
  听着胡伯伯的故事,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那胡婶现在?”
  “晚了,都去了。”
  “怎会这样,胡伯伯可没有癌症啊?”
  “心病,他是憋不下心中那口气啊,老伴一走,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到的时候他走了。”
  “什么气啊?”
  “就是那些资助款,老胡家是够到资助条件的,他们村拨了两万资助款,村支书的弟弟摔断了腿,得了八千,村长妹妹的婆婆瘫痪在床,得了八千,其他的都是有关系的穷人分了,才胡也有,是一百,就找村里理论去了。”
  “胡伯伯不是轻易开口的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你以为老胡象你爸爸这样有钱吗。到了村里,倒好,村长支书都在,全不卖老胡的账,都说这钱分得合理,反正村长支书都把钱分下去了,没有贪污一分,叫他有本事到上面告去。”
  “是没贪污,钱分下去分得很合理。”我冷笑道。
  “老胡当年要是听我的话留在城里就好了。”爸爸懊恼道:“去做什么倒插门的女婿干嘛,受气啊”。
  “书上不是都说农民很朴实吗?”
  “屁,那是书上说的,朴实是有的,不过绝对不是老胡那村子。”爸爸若有所思道:“对没有厉害关系的人是朴实的,可是一旦有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就相反了。”
  “胡伯伯怎么侵害村里利益了?”
  “他不跟他老伴回去就不侵害村里利益了,他一回去,村里要分他田对吧,他生了两个儿子,这样村里就要分他四个人的田,他要是不回去,就不要分他四个人的田,对不对?”
  “对。”
  “他为什么做上门女婿?”
  “定是胡婶家人丁不旺。”
  “对,所以村里人就要欺他们。”
  “其实他该早点找你,你开辆轿车去看他一下也不至于如此啊。”我想起了爸爸给我说过的一件事,我小外公也是上门女婿,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有一次我一个当派出所所长的舅公要到那边公干,外公托他带点东西过去给小外公,在小外公家的门口闲坐了一会,并擦了擦手枪,没想到过了些时候小外公写信来感谢舅公,说从那天以后村里人都很看得起他了,还做了村里的文书。
  “晚了,”爸爸懊悔道:“他在部队里那么行,我以为他在村子里也行的,想不到晚景悲啊。”
  “他两个儿子呢?”
  “那是两个畜生,穷是穷,可穷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一点都不象老胡。”爸爸眼中有些愤怒:“老娘卧床,没人过问。”
  “不会这么绝吧?”我惊道:“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也好啊。”
  “那是他们媳妇好,生儿子给别人生了,不知道他们老了会怎样。”爸爸突然笑道:“不过老胡的后事是十分风光的,我和战友们是开着车去的,二十几轿车,整个村子都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看不起的老胡在死后会这么风光,这么多城里人给他送行。”
  “那又怎样,人都没了,现在都提倡厚养薄葬。”
  “不一样,老胡一下子成了村里最好的人,他的两个儿子倒是风光了一回,村里人都去巴结他们。”爸爸嘿嘿笑道:“老胡夫妇葬在最豪华的公墓里,我们就回来了,老胡那个村子与我们再无一点关系。”
  “这么说慈善总会在执行过程中还有漏洞?”
  “所以,经过老胡这事后我才不放心,做好事我自己去找,那样踏实。”爸爸开心道。
回复时间: 11:18
  十、梦魇
  海边的月色特别漂亮,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从小到大,我从未象现在这样忐忑不安。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李朝霞,这对我的家庭来说是致命的。
  想起朝霞在蹦迪时的热情奔放,醉酒时的妖娆,在福利院时对孤儿的爱心,再就是她给我的神秘感,我只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其他的一无所知。可能这种神秘感才是吸引我的最大原因,我特别想见到她。
  一下飞机,寒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温差也太大了点。
  这儿一切没变,唯一变的是我的心。
  “维嘉很乖,”姚雪边说着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存折还给我。
  透过窗户看着正开心地玩着的女儿,我心情也好了点:“姚老师,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姚雪满脸的笑意:“要不要我把维嘉叫出来?”
  “不用了,看她这么开心我也开心了,我先走了。”
  “慢走。”
  给老婆打了个电话,省得她挂念,云英很优秀,但她绝不是一个好老婆,我突然有了跟她离婚的念头。
  小鲍与刘天为我接风洗尘。
  看着小丽与宋菲,我喝了一口五粮液:“你们把老婆都带来了。”
  宋菲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小丽大方地站起:“老张,我先敬你一杯。”说完也不等我有反应,已将自己杯中的酸奶喝了下去。
  我斜睨着刘天:“你教的?”
  刘天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
  我对小丽轻笑道:“你这叫强奸。”
  小丽豪不示弱:“在你没喝之前叫强奸未遂。”
  “好,我就吃点亏,让你……啊。”看着红着脸的小丽,我暧昧地笑着将酒灌下,我第一次觉得酒这么好喝。
  “老张,这趟远门有没有什么礼物带回来啊?”刘天厚颜无耻道。
  “没有,”我笑道:“我们这现在什么东西没有,还要大老远的带,而且带回的都是我们这儿产的,累不累。”
  “话不是这么说,千里带鹅毛,礼轻情义重啊。”刘天大发感慨。
  “让我想想,”我思索着我有没有鹅毛之类的东西带回来:“有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飞机票:“这东西要不要?”
  “要,”刘天不假思索道:“我要来回双程的。”
  “拿去干嘛,又不能擦屁股。”
  老婆一放寒假我们一家三口就到三亚。
  老婆真的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媳妇,只可惜只是在这寒假的二十几天里,物以稀为贵,我只有好好惜了。
  女儿一下子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跑上跑下的忙得紧。老婆对陈楠的称呼很不适应,对我不悦道:“怎么象回到旧社会了,能不能让她改个称呼?”
  “不行,”我笑了笑:“你就当回到旧社会吧,现在流行返古。我们要去贿赂某位官时,一般称呼他儿子为公子。”
  “挺肉麻的,”妻不满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想,你就好好呆着,做你的贤妻良母外加好媳妇,还有就是少奶奶。”
  妻神情一黯:“我知道亏欠你很多,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谢谢你。”
  我不忍道:“你不要这样子,好象我欺负你似的,爸爸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又会来说我。其实说真的,要不是爸爸妈妈罩着你,我真不知我们现在会怎样了。”
  妻贴在我怀中:“我们有矛盾,但我们并没有磨擦。”
  “怎会没有磨擦,这几天我们不是天天在磨擦吗。”
  “你,”妻羞道:“下流。”
  看着妻的小儿女般的娇羞态,我心下大悦:“你如果觉得吃不消,我再娶个小老婆好不好?”
  “好啊,”妻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小心爸爸打断你的腿。”
  “嘀。”
  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爸爸回来了。女儿已兴奋地从楼梯边上的滑梯滑了下去。爸爸也真绝了,在楼梯边还做了个滑梯,说这样下楼方便,想来这样人性化的设计在全地球也不多。
  爸爸见到维嘉特别兴奋,一把抱起维嘉就用胡子去扎,我心中一怵,想起小时候的待遇,现在还心有余悸。维嘉欢笑着用小手挡住了爸爸的下巴,祖孙两人就在院中嘻笑着,好象我们不存在似的。
  半晌,爸爸才抬头道:“儿子,我有点事跟你说。”
  妻将女儿抱了过去。
  书房内,爸爸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语重心长道:“儿啊,你真的要这样混下去?”
  我低着头:“爸,我一向清闲惯了,真的没你那本事,就是守成也有问题。”
  “但你不会是败家子,”爸爸凝重道:“我让你到保险公司上班,就是要培养你处世的能力,我们家的产业太分散了,管理起来实在是吃力,我年纪也大了,你迟早要接手的。人说富不过三代,我不指望在你手上有什么发展,但不管以后如何,你终究要接过去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懂的。”
  “爸,你不要指望我,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什么苦,我没上进心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养我,如果不是有个好爸爸,我那点工资我还真不知怎么活呢。”
  “你过的是太平静了,可你到底为什么活着,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
  “算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希望不要太迟。”
  在海南过年很平静,没有亲戚来拜年,只有几个爸爸新交的本地的生意上的朋友来拜访过。爸爸要的就是这份平静,多少年的奔波已让他的心疲倦了。
  我很苦恼,以我的能力,爸爸的担子能接得下吗?想起爸爸处理事情时的繁杂模样,我头都大了,我是懒人啊。
回复时间: 11:19
  架不住爸爸的唠叨,还好大年初八就要上班的,初六就跑了回来,女儿则留在了那边陪她爷爷奶奶。
  一回来就到超市买了一大箱的青春宝,这东西沉默了几年最近又流行了。
  开车往亲戚家一户一户地送,礼节可是不能少的,传统嘛。我做事情的效率的确是够高的,十三家亲戚一天完工,绝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这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来,很久没来饥饿的感觉了。老婆回了娘家,她这么忙,她爸妈也需要去关爱一下,还是找小鲍吧。
  “老张,回来了。”手机中听小鲍的语气他显然很兴奋,不知有什么高兴事。
  “我饿了,你那儿有没有饭吃?”
  “你快过来吧就要开席了。”
  “有亲戚啊,那我不过来了。”
  “不是,是宋菲,就我们家几个人。”
  “好吧。”原来是新媳妇上门了。
  小鲍家就在园丁新村,他爸妈都是教书的。
  看着小鲍爸妈那高兴劲,显然对宋菲很满意。
  “怎么,小张,还买东西啊。”小鲍爸爸老鲍客气地说着。
  “应该的,应该的。”我说着将两盒青春宝放在过道边上,转头对宋菲道:“新媳妇上门啊,怪不得叔叔阿姨这么开心呢。”说得宋菲满脸通红,当着二老又不能反驳,看着她那样子,我快意已极。
  “老张,看她脸都红了,你就饶了她吧。”小鲍怜惜之情可见一斑。
  “好,好,还没过门就这样了,以后可不能得气管炎啊。”我哈哈笑着。
  宋菲脸更红了,只是小鲍爸爸妈妈笑得更开心。
  “明天什么节目?”填饱肚子我躺在小鲍的床上问小鲍,宋菲已经勤快地去帮她的公公婆婆收拾碗筷了。
  “后天要上班了,我想到钱总家里去一下。”
  “你还没去啊?”
  “你不也没去吗。”
  “我是不会去的,我辛辛苦苦为他干活,过年还要给他送礼,那还真划不来。”
  “那是你,我还想再呆几年,我的前途是光明的。”
  “对了,什么时候结婚?”
  “五一,饭店已经定好了。”
  “还要这么久?”
  “证已经领了。”小鲍神秘道。
  “这么快?”
  小鲍嘿嘿笑着:“这叫速战速决。”
  “还速战速决呢,也不看看你的年纪,还有脸说呢。”
  初八上班,我可没有迟到,天门红嘛,第一天上班怎么能迟到呢。
  钱总笑容可掬地站在公司大门口发着红包,过了年又肥了点,听小鲍说钱总在年初三时为了一笔大业务喝醉酒挂了两天点滴,真是可怜,我有点同情他,做一把手不容易啊,拿身体做本钱,我是决不干的。
  拿到红包给小鲍使了个眼色,小鲍会意地朝公司外的停车位走去。
  车边上是刘天,挎着一只黑包,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小鲍笑道:“你好象也想溜,是不是太早了。”
  “得了,你们不是一样,第一天上班不就是做做样子,报到一下就得了。”
  “走,上车。”
  刘天坐进车里才问道:“什么节目?”
  “不知道。”我与小鲍同时道。
  “你们真无聊,不如到小丽的美术馆吧,那儿在办新春书画展,有我的画呢。”刘天不无得意道。
  “算了吧,就你那点水平,骗骗我们还行,还不是靠小丽的关系才挂上墙的。”我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你们没看怎么知道,这两年我可是访遍名师,悬梁刺股,孜孜不倦,苦干加巧干才有所成就的。”刘天毫不示弱。
  “是干小丽吧。”小鲍进行了人身攻击,我与小鲍同时哈哈大笑。
  “你们,”刘天很愤怒:“到时看了就知道了。”
  “好好,我们相信你了,到时会给你面子的,怎么说也是一场兄弟。”我总算给了刘天一点甜头。
  “小鲍,停车。”刘天喊道。
  “快开过去,前面撞车了,等下堵车就麻烦了。”看着路边围着的人堆间隙中透出的一辆轿车的模糊轮廓,我立即纠正了刘天的错误。
  车子绕过人堆在小鲍认为不会被堵的距离停了下来,刘天从包里拿出了DV摄像机向人堆冲去。
  我们在车上等着。
  “怎么了,刘天又迷上这东西了?”
  “年前刚买的,新开的茅坑三日香,他天天出门都背这东西,好象记者一样。”
  “这东西好啊,日本佬色情业这么发达这东西可是功不可没的。我们不如去看一下,刘天能拍到什么好东西。”
  刚下车就听到人堆中传来的尖厉的女人骂声,看来是个泼妇,我不禁同情她的老公,为她老公祈祷。
  “这女人这么凶啊,好象只是骂骂,如果女人打架才好看呢,刘天拍下来的话绝对经典。”小鲍兴奋道。
  我的二奶是警察十五、二奶
  对姑父的处理那老妇自是感激得很,临去时还对我笑了笑,我看得出那笑容里的感激之色。
  “小子,东西丢了就走,也太目无长辈了。”姑父点了一根烟。
  “哪敢啊,谁叫你不在家。”我忙辩解道。
  “好了,今晚到我家吃饭吧。”
  “好啊。”这时刘天与小鲍走了过来。
  “是我同事。”我介绍道。
  “哦,”姑父看着刘天手中的DV摄像机:“你都拍下来了?”
  “是啊,”刘天兴奋道:“这么精彩的节目拿到电视台肯定得奖。”
  “这带子不要给别人知道,晚上你们一起到我家来吧,把带子带来。”姑父神色有点不自然。
  “姑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朝霞的人。”我想好了腹稿不失时机地问道。
  “认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鲍很中意她,想打听一下。”朋友是这样出卖的。
  姑父仔细看了看小鲍:“算了吧,那冷美人,说句泄气话,你不会成功的。记得晚上来。”姑父上了警车。
  我很兴奋,姑父定是认识李朝霞的,今晚就想法子套一下他,定能有所收获的。
  “1727,违章停车,快开走。”是警车喇叭里传来的姑父的声音。
  “你姑父真有意思。”刘天把DV摄像机放回了摄像包。
  “恭喜老张,有线索了。”小鲍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得了,晚上到我姑父家吃饭,你们去不去?”
  “去去,”小鲍忙不迭道:“以后证被扣也省得找你这个中间人,省得欠你人情。”
  “我去的,你姑父还叫把带子带去,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刘天皱眉说着。
  “好了,晚上去了再说吧。”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刚才这件事上 。
回复时间: 11:20
  妻又到学校去了,我又变成了寂寞的单身汉。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竟有无所适从之感,在姑父家受姑父的升官大计的影响,倒把打探李朝霞的正事给忘了,我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在减退,没有以前活络了。
  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胡乱地按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跳过,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过过场的东西。
  一则花店的广告吸引了我,过几天就是所谓的情人节了,想起情人节我心中就不快。妻对情人节是很重视的,总想我能在那天送点什么,制造点浪漫,可那天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在制造浪漫,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我认为2月14日制造的浪漫是最不浪漫的。再者,我一直认为情人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我们有七月七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就够了,这点我一直保持着正统,不过洋节。想想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过洋节呢,我们的春节这么热闹,为什么西方人不过我们的春节呢,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以为,妻是妻,情人是情人,情人可以成为妻子,但妻子只是情人的过去式,是不能混为一堂的。
  不过广告中的水晶盒倒挺漂亮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明天去看看,就在2月13日制造点浪漫吧,既能讨妻的欢心,又不违反我的原则。
  伊人花屋,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大概就一米五左右吧,如果不是看到她老成的笑意,我还以为是童工呢。
  她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便忙着插花。我很满意她的服务态度,不象有些地方,一进去就有人走过来:“欢迎光临,先生要买什么?”看都没看就要你买,是很扫兴的。
  花儿都挺漂亮的,我只认识玫瑰,郁金香,太阳花,满天星,康乃馨,其它一概不识。
  那小姑娘走了过来,好象跟我很熟络似的:“想要什么花,送女朋友吧。”
  “我是看了广告才来的,我是来看那个盒子的。”顺手拿了一枝玫瑰闻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好象花都是这种味道,为什么玫瑰就代表了爱情呢。
  “哦,在这边。”小姑娘指着角落里的一只纸箱。
  “怎么放那里,不放出来?”
  “刚到的货,还没拆呢。”小姑娘说着把那纸箱的封条撕了,拿了一只出来,撕去外包装递给了我。
  水晶盒是长方形的,晶莹剔透,中间镂空成一朵玫瑰的形状,很精致,很简单,但其做工的精致却是无法挑剔的,至少以我的眼光来说。
  看着水晶盒幻出的七彩光芒,这的确是个漂亮的盒子。小姑娘拿了一枝玫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水晶盒打了开来,将那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入,合上盖子,立时又是另一种迷幻般的感觉,这东西拿来哄女人真好。
  “多少钱?”我有点爱不释手。
  “这水晶盒叫玫瑰之约,是我们花店特意为情人节定做的,因为数量不多,所以价格有些偏高,要是买的话你就是这玫瑰之约的第一位顾客,但不打折。”小姑娘想吊起我的胃口。
  “多少钱?”我又问道。
  “1999元,别的地方没有的。”小姑娘很得意。
  “为什么?”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个价其实也没什么赚头,做得太少了。”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几岁了?”
  小姑娘脸红了一下:“二十五。”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冒昧的。”
  “没关系的,要不要包起来。”
  “好的。”这东西就拿来哄老婆吧,想了想,对那姑娘道:“再给我一个吧。”想起李朝霞,我应该送给她一个的,世界这么小,我一定可以碰到她的
  妻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窝在床上睡懒觉,妻的声音有点哽咽:“老公……”
  听着她的声音,我倒有点慌了:“什么事啊,有事快说。”
  “老公,你真好。”妻的电话已经挂了。
  我朝墙上的电子万年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什么?我再看了一眼,今天是2月14日,那个所谓的情人节,那么依妻刚才电话打来的语气上判断,她应该是刚刚才收到的,定是那花店的那个女人,叫她不要在情人节送她还要在情人节送,做生意的人怎能这样出尔反尔呢,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我能跟一个长得这么小的女人计较吗。
  手机“嘀”地响了一下,是妻的短信:“老公,情人节快乐!谢谢你的礼物。”
  情人节,不知李朝霞在哪里?我还真的挺想她的。
  手机又响起,不是公司有事来催吧。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接了起来:“你好,我是张漠。”
  没有声音,是谁打这种无聊的电话,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青春,真是罪大恶极,手按挂机键的同时,隐约听到一声:“喂!”
  我触电般地来了精神,这不是李朝霞的声音吗?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想不到她会给我打电话,随即兴奋起来,今天是情人节,难道她想让我当她情人不成 。
  买点什么好呢?还是买花吧,一个会买花的人他的品位是与众不同的,意识是超前的,虽然我不喜欢花,认为花不能吃是它的最大罪过,但人总是会变的,我也高雅一回吧。
  朝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等她等了两个小时。
  “走吧。”朝霞迫不急待道。
  我忙把车子里的康乃馨和领带拿出:“不好意思,领带我一直都系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系一下?”
  朝霞默默地接过,熟练地三两下就好了,递了过来:“自己套吧。”
  我把康乃馨朝朝霞一递:“你先拿着。”
  朝霞打的领结在我眼中简直是艺术品,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可以这样棱角分明的,虽然套在脖子上感觉有点揪。
  小心翼翼地跟着朝霞走入传染科的2号病房,我还真有点怕,听听传染两个字就够怕了。
  “表嫂。”朝霞对坐在病床边上的女人小声叫道。
  “你来了,你姨娘刚睡。”朝霞表嫂压低了声音。
  “医生怎么说?”朝霞关心地问道。
  “医生说最好上省城医院,”一丝忧愁爬上了那女人的脸:“主要还是钱,在这儿已用得差不多了。”
  “要多少钱?”
  “不知道,不会少的。”
  “朝霞。”病床上微弱的声音传来。
  “姨娘,”朝霞忙走了过去:“我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还没睡过去呢。”老人声音很小:“你说带朋友来看我的,你朋友呢?”
  “哦,我忘了。”朝霞满脸的笑魇对我道:“张漠,过来,我姨娘想看看你呢。”
  该我表演了,挤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走到病床边老人家的旁边,正要开口说话,可是看到朝霞姨娘的模样时,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笑容僵在了那儿,怎么会这么巧,这老人家不正是那天被宝马车刮擦了一下的卖菜老人吗,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怎么了。”朝霞发现我的表情不对。
  “没什么,”我忙笑脸对朝霞姨娘道:“姨娘,你好。”
  “是你啊,”老人笑了,对满脸羞红的朝霞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朝霞疑惑道:“姨娘,你认识他啊?”
  老人摇了摇头:“不认识,他一定会对你好的,听姨娘的话,你也老大不小了。”
  朝霞回头瞪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我,转头与老人说着家常话儿。
  我则在床尾看着病人标签。姓名:何芝兰,性别:女,年龄:51,护理级别:特级。
  不会吧,老人家看上去是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是51岁的人啊,是不是写错了。
  “张漠,”是美人唤我:“你先到车上等一下,我就下来。”
  “好吧,”对床上的老人家安慰道:“姨娘,你好好养病,能好起来的,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老人看上去十分开心,在朝霞咬牙切齿恨恨的目送下我走出了病房,当然不忘向朝霞的表嫂道一声别了:“表嫂,我先走了。”
  朝霞表嫂笑呵呵地目送我去,我不知道朝霞现在的样子会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都会是很美的。
  在车上听着轻柔的轻音乐,怎么也想不通朝霞跟她姨娘的感情怎会这么好呢,突地想起朝霞以前的一言一行,莫非……
  女人真的很烦,美女也不例外,CD的音乐已经第二遍响起,我美丽的人儿还没有来,让我好等。
  朝霞坐进车子看着我的眼神很冷,象要将我杀了似的,当然,她是好公民,不会干犯法的事。
  “上哪。”我揣揣地问道。
  “随便。”朝霞看着窗外,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车子在一家茶馆门口停了下来:“我想跟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吧。”
  茶馆包厢中我要了两杯铁观音,这时朝霞冰冷的脸喝铁观音是最适合的。
  “我姨娘要我嫁给你。”朝霞冷冰冰地说着。
  “真的。”我兴奋道,但随即便冷了下来,因为朝霞的眼神会杀人。
  “你说,为什么我姨娘对你会这么好?”话还是那么冷。
  “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她只说你是好人,听她的不会错的。”
  “你没跟她说我已经结婚了吗?”
  “我能说吗,只要她高兴我就很开心了,说到底,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朝霞眼圈有点红。
  “你们怎么象母女,到底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爸妈在我十三岁时车祸走了,那时起我就跟着姨娘过,她对我很好。”
  原来是这样,跟我猜的倒是差不多。
  “这样啊,我看病床床尾上的标签你姨娘51岁,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朝霞黯然道:“姨娘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姨父去的早,我有两个表哥,一家的生计全压在姨娘身上了。”
  “那你一定过得很苦了。”
  “没有,我原先住的房子拿来出租了,我是靠这点租金念完大学的。”
  “你念的是哪个大学啊?”
  “不说了,你倒给我说说我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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