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守望者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风之守望者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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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守望者
&&&&“啊——”走廊尽头传来尖叫。
&&&&她的神经被刺得跳了跳。实际上恐怖的叫声比恐怖本身更恐怖好么……
&&&&两个惊慌的女孩子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一边对着凌桑挥手：“啊啊啊这边也有妖怪啊——”
&&&&她依旧沉默。那么眼下就有三只巨大的不明物体了——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只剩下最后一条线路。“这里走！”她指明了方向，对另外两个女孩子喊。
&&&&谁特么能告诉她为什么中午的时候一个高抬腿踹掉某熊孩子的门牙要被罚站到放学最后一个才能走啊！还有谁特么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罚站原因不是“你踹掉了人家的门牙”而是“你‘微笑’着踹掉了人家的门牙”啊！
&&&&于是另外两个被熊孩子欺负的女孩子躺枪了与她一起留校，不过运气真是不止一点的糟糕——
&&&&三个女孩子在教学楼五楼走廊上奔跑，她们身后涌动着异样的咕噜咕噜的声响，三条巨大的青灰色软虫类生物从转角处跟随而来。虽说像是青虫的半透明身躯，但那头部明显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就像中午那个被踹掉门牙后的熊孩子一样。
&&&&“阿桑！等等啊！”两个女孩在她身后追赶着哀叫。这种情况下——就最担心是自己跑在最后面了吧。
&&&&“咔——”软虫妖怪们发出兴奋的嘶叫。
&&&&凌桑忽然右脚支在身前划出一米迅速刹车，睁大眼看着面前的是2mx2mx1m打包堆起来的空白试卷城墙——
&&&&到底有谁特么的能告诉她文印室是这样处理室内堆不下的试卷的！试卷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啊！
&&&&她手撑一跃就爬上了一米高的试卷纸张顶部，爬出一米后准备跳下去时听到了后侧女孩子的哭声。
&&&&“阿桑——”
&&&&她神经再跳了跳。一米高都爬不上来么……
&&&&其实三个女孩子都只有一米三左右，毕竟还只是小学生，凌桑其实还是很欣慰那两个女孩没有一开始就给她碍手碍脚。她爬回去再跳下试卷堆，那两个女孩子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明明扮演柔弱角色的人，总是自己啊……
&&&&她撞向文印室对面的办公室拼命拧着把手，但门已经锁死。
&&&&“咔——”嘶叫声绕过转口。
&&&&“阿桑！”
&&&&“等我一下就好。”她将右手食指指尖抵在锁孔上，忽而弹出一道气流，锁孔内部喀拉一声脆响，她猛地将门把压下打开，转身对后面两个小家伙喊道：“进来！”
&&&&那两个女孩在惊喜之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凌桑是怎么开锁的，随之凌桑也入内，将门关上锁死，后背靠在门背上呼出一口气。
&&&&“好恐怖……”两个女孩子低声抽泣。
&&&&“是呐。”她轻声应着，忽而感到脚底粘滑，俯头看下去是暗绿色的透明粘液渗进来，渐渐还从门缝下滑进来一个扁扁的白色圆圈，再逐渐膨胀成一个白色的圆滚滚的小球，小球翻转过来，眼珠子看着她——
&&&&她的神经再跳了跳。
&&&&随即若无其事地一脚踩下去：
&&&&【噗】
&&&&“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一个女孩子弱弱地提起。
&&&&“啊，什么都没有。”她露出温和的微笑，右脚脚尖还碾了碾。
&&&&门外踹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咔——”
&&&&门板颤动发出巨响，她的眼睁大瞳孔收缩。已经在撞门了么……分明感觉到后背门板碎裂的质感……
&&&&她可以瞬间反应过来逃离，然而她的视线定格在窗外——窗外——窗台上蹲立着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里是……五楼……吧。
&&&&窗户玻璃比门板更先炸裂。穿着质地极好甚至有光泽的黑色长袍发出猎猎的擦响，着装的主人跃进来几乎在半空平行掠过瞬间到了她上空。
&&&&银白色的长发在空中弥散似乎还散发出荧光，女人的皮肤白皙，西方人的脸部轮廓，连眼睛都是纯正的银白色，因此整个眼球就像是透明，而她的尖耳朵让凌桑瞬间就猜想到她是——精灵？！
&&&&身形轻捷的精灵俯头望了凌桑，开口是要说话——凌桑发誓她会好好记住精灵这种神奇的物种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please&squat。”
&&&&“……”
&&&&——说英文的啊！(╯‵□′)╯︵┻━┻
&&&&见凌桑没动静，下一秒美丽的精灵露出【你是白痴吗】的怜悯眼神看着她，即刻再从腰间抽出有着水晶色泽的银白色长剑，在半空中调整了身体幅度，勾起右腿一脚踏在凌桑头上将她按下去——
&&&&面着地真的一点也不有趣。不过那个精灵的意思应该是叫她趴下……
&&&&即刻后侧的门炸响。这一次像是彻底轰炸般地粉碎，不仅门板碎裂连周围的墙都化出比门板大得多的破洞。
&&&&大量的木屑与水泥砖块碎片砸在凌桑后背，刚才那一瞬还听到妖怪的惨叫，现在忽而一片寂静。
&&&&“clear&up。”
&&&&凌桑爬起来回过头，看见精灵依然风姿俊美地站在一片烟尘的废墟中正在用手机发短信。另外两个小孩没敢出声。
&&&&“你……好。”她弱弱地开口问候。
&&&&精灵缓缓转过身，有些惊异地看着凌桑，似乎调整了很久才说出相当标准的中文：“中国人？”
&&&&“……”请问你现在在哪个国家？
&&&&“已经处理完毕。”西方精灵吐出比语文老师更加标准的普通话，眼睛温和地眯起来露出美好的微笑，将剑插回剑鞘中，随即双手指尖贴合在胸前做出倒v字的祝福手势，虔诚地对她们俯身行礼，说出如诗歌般吟唱的语言：“如果是噩梦，就请忘记。”
&&&&当她再把身体直起来的时候，另外两个女孩忽而双眼没有了神色，全身神经都放松下来，双手自然地下垂，随后缓缓地走向那个被精灵轰出来的洞口，踏着满地废墟走出去。
&&&&凌桑还仰视着身格显然相当高的精灵。
&&&&“嗯？”精灵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孩子竟然没有被她的灵力所掌控，依然是温和地微笑着，她蹲下身右手抚摸在凌桑下巴上。“有微弱的灵力波动……妖怪想吃掉的是你吧。”
&&&&凌桑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你是……？”
&&&&“埃斯利亚。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呢，那么我就不强行消除你的记忆了。再不回家就天黑了。”精灵站起来转身走向窗台。
&&&&“埃……”对英文名秒忘的凌桑忽然卡壳，只得说道：“姐姐——”
&&&&精灵停驻。“貌似有必要告诉你，”银白色长发及腰的精灵回头莞尔而笑，“我是雄性。”
&&&&“……”
&&&&在凌桑继续卡壳的那一瞬，精灵跃出窗外，黑色长袍扬起，在视线内消失。如果他能穿白色的长袍一定会优美得像蝴蝶那样吧？这件黑色长袍穿着就更像是一套工作服……是来自哪里的精灵呢……
&&&&这个世界吗？
&&&&依旧没什么不同。就算是那一天她回到儿童福利中心已经彻底天黑，也似乎没有人知道之前始终少了一个孩子——倒是门卫的老头见一个小孩子慢慢地在昏暗地路灯下蹭着，连忙催她回来。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一天她看见的那只美妙的精灵——就像是梦幻中的构想一样——虽然遇见精灵之前的事件还是相当不美好。
&&&&现在已经是初三，那么回想起来——真的是很久的事了。而她至今都没有夫妻来领养，毕竟在多数人眼里，福利院的孩子定然是有什么异样的残疾，尽管凌桑看上去没有一点问题，还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俊秀一些，但就怕隐性的毛病发作带来负担。
&&&&实际上她确认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不过那时候任何事都轮不到她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她只需要作为一只玩偶作为这里的摆设而已，和其他孩子一样。
&&&&就要中考了。她的成绩并不好，毕竟从没人催促她要让她要学习，而且她就读的公立初中质量远远比不上私立——就像是垃圾中的垃圾那样。她一个人走在马路边埋头踏着有些破碎的盲道，还是有必要在这时候想想该挑选哪个合适点的技校了吧——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都是上技校的，找到一个工作可以自养后便是结束了。
&&&&于是一生也就从这里开始走向结束了。
&&&&啊不行，太堕落了太堕落了……她捂头。按照如今这样努力的程度，还是会有上那种最破烂的高中的希望吧。
&&&&不过……从最破烂的高中出来……又是进大专的技校而已吧……不管怎样都是前途渺茫啊……
&&&&“铛。铛。铛。”
&&&&是一个温和到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在前面模仿铃铛声，与此同时真的有铃铛配合着响了三下。她俯着的头看见了就在一米前的一双黑色的高筒套靴，做工相当精致结实看上去就是用来穿的而不是秀奇葩，靴子侧面上还印有金色的谜样花纹连缀很有动感的视觉吸引力。
&&&&“我不是让你来看我的鞋啊。”温和的声音再从上方响起，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凌桑这才迟钝地抬头，忽而眼眸瞳孔紧缩——
&&&&精灵……！
&&&&在她小学三年级时从碎裂的玻璃中飞跃而来的精灵，模样至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这一次穿的不是束身的黑袍而是松垮的月白色大衣——确实，这才更能显出属于精灵的高贵优雅。而他的右手食指上用丝线绕着一个铃铛，像是特地哄孩子开心那样。
&&&&“埃……”为了表明她还记得面前的精灵，她急忙想说出他的名字，但是——果然卡住了，不过好在她没有把第一个字也彻底卡掉。
&&&&“看来还记得我啊。”精灵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今天穿的不是很正式，也没有佩剑，应该只是随随便便地外出而已。“我来看望一下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凌桑。”她回应道。
&&&&“信息确认。”埃斯利亚点头，微笑着将上身略微俯下更靠近凌桑一些，右手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一封饼干拆开：“这是我刚刚从北美带来的喔……”
&&&&【刚刚】从【北美】带来的是么……话说怎么看包装都是奥利奥吧……这玩意儿中国超市里随处可见吧……虽然包装不一定是全英文的啦……
&&&&“啊，谢谢。”她顺从地接过一块夹心饼干，俯下头缓缓地将饼干扭了扭。
&&&&在这期间她的耳朵捕捉到周围微弱的对话声：
&&&&【信息确认。过去的观测如何？】
&&&&【三年抽样观测，确认灵力在人类中卓越并且稳定。】
&&&&【准备向材料部汇报。】
&&&&她听到了，但是没有做出反应。似乎找不到牛奶……虽然她一直见到这种东西实际上从没吃过……
&&&&“嗯？是这么吃的么？”明显没有受广告污染的精灵露出好奇的神色。
&&&&“嗯。”她伸出舌头添在白色的夹心上，然后把另一片递给精灵，“给你。”
&&&&她的眼睛很清澈，但是色泽黯淡，好像永远是这般平静一样，不会被周围更变的环境而改变平和的心境。
&&&&色泽柔和到让人没有力量拒绝。
&&&&“好。”精灵笑起来，用嘴叼住饼干取过去，再用手取下嘴里抿着的饼干，对着已经又把视线挪下去嚼饼干的凌桑问道，“好吃吗？”
&&&&“好吃。”她的声音一直很轻。
&&&&“那么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好不好？”
&&&&“好。”
&&&&“呐，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你会相信吗？”
&&&&“相——”刚刚把饼干的余味抿完，凌桑没有任何迟疑地回复时忽而看见精灵在她的余光中飞出去——
&&&&是被踹出去的没错吧？
&&&&精灵横飞到马路上迅速被一辆疾驰的车撞走——于是，车毫无知觉地继续疾驰而去——
&&&&等等，【于是】这个词怎么衔接得毫无违和感？
&&&&“这种过时的骗小孩的把戏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啊喂！”踹人的元凶冲着远去的车辆大吼。
&&&&凌桑蹲下身捡起洒落在地上的另一块夹心饼干，一边轻声说道：“不管过不过时，至少对我来说有效就好了。”
&&&&“嗯？”男人倒是被这女孩的话惊异到，回过身正视她。
&&&&男人有几乎一米九的高大身格，大致三十岁的外貌，穿着很普通的白色衬衫与深蓝牛仔裤，棕色蓬松短发金色的眼，皮肤是棕色的小麦肤色，看上去相当健壮，既不像中国人也不像西方人，倒是像中东那块的——印第安土著？
&&&&“他没事么？”凌桑把饼干吹干净了再叼在嘴里，仰头望着这个看上去比精灵视觉冲击力更强的大叔。
&&&&“啊，其他人看不见我们，所以他死在哪里都没关系。”男人慵懒地耸肩，随后一掌按在凌桑头上大笑一声，“不错啊小丫头，看见我们突然出现一点受惊感都没有，这个我喜欢。”
&&&&“有什么事么？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事吧。”她的目光平静到近乎迟钝。
&&&&“啊哈真是聪明的丫头，我叫蒙格洛.巴萨克，叫我蒙格洛就好。”男人再往凌桑头顶猛地一击表示欣慰，解释道：“我的时间有限，看你理解能力没问题，就与你直接交代了——我与埃斯利亚来自于sritana。”
&&&&“s星球么？”
&&&&“……”蒙格洛的左眼抽了抽，看来这女娃还是需要基本的扫盲——“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在这里，我就重点交代：我们考察过你的学校成绩表现，可以说以你的成绩，不出意外是没有高中愿意接纳你的。”
&&&&“我知道。”凌桑收敛眼眸。虽然太直白的话确实是很伤人，但至少是事实没错，她完全可以接受。
&&&&“所以，sritana学院愿意无条件接收你，你一定会考虑。”
&&&&“当然。”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口。
&&&&“好！答得漂亮！”蒙格洛再是一掌击在凌桑头顶，笑道，“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蒙格洛的脚下出现一个金色的图阵，构造像是均匀的五角星，扩散的圈点上布满中文无法辨认的符咒文字。随即在金光弥漫中高大男人的身形逐渐透明消失，脚下的阵法也一同消散。
&&&&眼前什么都没有。周围人很异样地看着她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许久。
&&&&她右手捂头，眼睛眯起来：“好痛……”
&&&&中考成绩揭晓。
&&&&凌桑发挥超常，分数完全可以够上最破烂的高中，运气好一些的话可以爬上普通高中——这是全校最轰动的事，历年来全校能够考上高中的人便是寥寥无几，凌桑成为了熊猫之一。
&&&&“阿桑！好样的！”同班的林桐从后面一拍她的后脑。
&&&&“是呐。”她轻声说着，再抬头看了男生一眼。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也就只能……读技校了吧。
&&&&“啊，三年了分开还真是舍不得呢。”林桐呼出一口气，“不过像他们那样哭哭啼啼真是难看死了。”
&&&&教室里已经哭声一片。
&&&&“呵，既然还是可以见面，那还伤感什么。”凌桑微笑。
&&&&“话说全班就你一个女生没哭了，需要我说些离别话吗？”
&&&&“不必了，”她依然微笑着，“哭哭啼啼的……真的难看死了呢。”
&&&&在最后离校的时候，她也只是与同学简短地道别，就像是平时回家，能够第二天上学再见面一样。
&&&&“阿桑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个眼睛红肿的女孩望着凌桑。
&&&&“大概她想把笑脸……留给我们啊。”另一个女孩接口。
&&&&在其余人眼里，凌桑是一个从来不会沮丧的温暖的女孩子。
&&&&自从中考制度改革后就是网上填报志愿，这些事没有父母的干预，而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不懂，只有她自己在摸索。当有正常高中可以填的时候&……鬼还去管那个s星球啊……
&&&&果断抛弃。
&&&&她毫不犹豫地填报志愿从高到低排列好。不管如何，最后一个高中，她是有把握的。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吧。
&&&&查询的那一天，她看着电脑屏幕眼睛抽搐。
&&&&【恭喜您被sritana学院录取，录取通知书将于三天内寄到您手中，请及时查询并按照步骤办理入学程序】
&&&&这金光闪闪的大字……
&&&&教育局官方系统被黑了对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她一头撞在桌子上。
&&&&“阿桑要读高中了啊……”工作人员都由衷的感慨。似乎这个女孩子当初小小的身姿在走廊上跑来跑起的身影还在眼前，而如今——已经是要上高中的大孩子了。
&&&&不过阿桑的身高至今还卡在一米五与一米六之间，发育有些滞后而显得相当细瘦，因此看上去倒不像是可以去上高中的人。
&&&&“不过貌似被什么奇怪的高中录取了……”凌桑呼出一口气。
&&&&但并没有过多的抱怨情绪，想起来有高中能够读也已经是万幸了吧。
&&&&回忆起那个印第安土著大叔的话，他的原话是“不出意外没有高中愿意接纳”，那么眼下的情况就是【出了意外】，一旦出了这个【意外】，想必他们也有能力让【意外】重新拨正为正常情况下——
&&&&不……她捂头。
&&&&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
&&&&一天后她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其实那是一只白色的大鸟飞进了窗口，引得一群孩子呀呀呀地大叫。像是鸽子的白鸟落在衣架上向四周张望，孩子们与大人都相当有兴趣要捉它，而它忽然再次扑棱棱地飞起笔直地向凌桑冲过来。
&&&&于是白鸟的下方追了一串的孩子。凌桑仰头望着白鸟俯冲，按照常理是不会撞上的，但是嘭的一声那只白鸟还是与凌桑撞个满脸，随即像是炸开一般白色羽毛蓬散飞扬——
&&&&“喔哦。”孩子们都惊奇地叫起来。
&&&&白色的柔软羽毛从空中飘落，凌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双手在面前握着的就是——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
&&&&右上角印着镀金的sritana，旁边还有印戳，看图案像是一面从中间整齐断裂的盾牌，右侧盾牌在上左侧在下，半面盾牌上各是相互倒置的一片羽毛，两个半面错开的盾边缘绘制的是无法辨认的咒文。
&&&&“印戳还真是清晰啊……”她的双手拇指抚摸着牛皮纸的纸面质感，露出微笑。
&&&&自己能够读高中了呢。
&&&&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高中，不过应该很厉害的样子。她把信封口拆开，抽出里面的一大叠文件。有一张看起来相当贵重的卡纸是录取通知书，其余的文件的话……她呆愣地眨眼看着。第一页是全英文的标题，打开第二页是全英文的小字体文件，第三页是……是什么文字来着？
&&&&于是……一封文件用每个国家的文字都翻译了一遍么？她迅速地把文件一张张翻下去，能辨认出来的文字只有日文和俄文，几乎是翻到最后几张才找到一张中文版本——
&&&&标题：【入学注意事项】
&&&&第一排：【看到这里，感谢你没有把资料摔在地上，这是对&sritana工作的支持】
&&&&眼皮抽了抽。支持个鬼……只是在欣赏各种文字而已……这一本世界文字大合集，一定是限量版应该相当值钱的样子。
&&&&她继续看下去。跳过一些官方术语以及注意事项，她直接将视线投入重点：
&&&&【sritana将于九月一日正式开学，正式开学前将确认新生第一学期负责人，因此请于八月二十五日九时提前到校，截至二十八日将进行为期三天的综合素质考察，请务必保证此期间身体状态最佳。所有新生将由服级学生带领入校，届时请确认来访人员是否配备sritana学院新生接待许可证】
&&&&貌似……很厉害的样子啊。
&&&&再向后翻便是繁体字的版本，再翻一页又是不认识的文字。
&&&&啊，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她翻找别的资料，终于找到缴费清单——唔，好便宜……学费完全是公立高中的水准……
&&&&看到清单后院长老头子哦呵呵地笑了，“真是个好高中啊好高中啊……”
&&&&话说，如此廉价的高中真的靠得住么。
&&&&录取通知书背后按照惯例是会印有学校概略图的。不过这个高中在背后印着的貌似是只有皇室才能享受的欧洲式广场，广场边缘摆放十二个巨大的白玉人形石雕展现缺少布料的优柔体态。广场两侧是园林风景区，视线透过广场则是一个像是来自于中世纪的古老钟楼。
&&&&啊，学校一定穷的要命才把国外奢侈的风景区拉过来当背景图撑一撑门面的吧。学校的形象到底会是如何地让人堪忧啊……
&&&&一想到院长还在那里“呵呵呵”就觉得已经注定，好在她是相当实在的人，因此也接受得十分心安。
&&&&八月二十四日，依然心安。
&&&&八月二十五日，无人出现，话说学长学姐把自己忘记了？
&&&&八月二十六日，依然无人出现。一定是忘记了。
&&&&八月二十七日，她在门口吹着风，看来忘记得彻彻底底。
&&&&“——我特么的还真相信了有这么个坑爹的学校存在啊！”
&&&&凌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出了如此惨绝人寰的咆哮。
&&&&如此折腾下来她必须补报志愿，错过了高中录取之后……果然只有技校可以填了么？不过以她这个分数技校倒是随便挑啦。翻了一晚上的技校资料，凌晨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滚到床上睡下，绝对是睡了没多久地，就听见楼下的一声呼唤：
&&&&“凌——桑——”
&&&&她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天刚蒙蒙亮。
&&&&她再把那声音回忆了一遍，是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相当清脆温和，可以判定他本人应该也是个相当清秀的小伙子。唔，什么情况？她跑到阳台打开窗户将头探出去，俯视而下楼下真的有一个人在向她挥手：
&&&&“你叫凌桑么？”清晨的光线刻画在这个年轻的男人的修长轮廓上，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款式看上去相当眼熟，不过这个人……确实是没见过。
&&&&“啊，是。”她应道。
&&&&“那么赶紧带上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哟，快一些，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楼下的年轻人很温和地催促道。
&&&&于是……上帝没有抛弃她么？
&&&&“嗯啊，马上好。”她连忙跑回室内，洗漱完毕抄起桌上的文件一路狂奔下楼。
&&&&那个男人等着她。她跑下去后才将这个男生的样貌看清楚一些：十八九岁的模样已经相当成熟，黑色的中短发干净利落，身格很高接近一米八，比较中性的脸，眼眸是棕黑色中夹杂着不明显的紫色，戴一副轻巧的银边眼镜。
&&&&除了这身蓝色长袍给她不详的预感意外其余方面……这个男生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啊。
&&&&“你好，这是我的接待许可证，请确认。”男生从衣服口袋中抽出一张卡片递给她，“我叫源溯。”
&&&&其实凌桑并不担心面前接待者的真假问题，不过为了明白他的名字如何书写，她还是认真地查看一遍。上面确实有他的名字，但是下一排的新生名字——却不是她。
&&&&“我叫凌桑。”她轻声说，仰头望着男生，示意他可能找错了。
&&&&“并没有问题，我并不是你的专属接待人，那个属于我管理的新生已经入学并且已经完成了负责人确认，所以上方就分配我尽快过来顺便把你也接过去。”源溯相当有耐心地解释。
&&&&只是【顺便】接过去啊……凌桑有些失落地，不过还是没有把太多情绪表露。
&&&&“久等了吧？”源溯抚摸她的头安慰她，“真是抱歉是我方的失误呢，原本要来接待你的那货一听说你是福利院的就立刻屁颠颠地跑到不知道哪家福利院最后给我们牵过来一个智障的小孩把我们闹得够呛——”
&&&&“……哎。”真是神一样的经历啊，她眨眼，随即眯眼笑起来：“不可能吧。”
&&&&她已经跟在源溯的身后走着，不远处就是车站。
&&&&“你信么？”源溯也笑起来。
&&&&“如果你不愿意说出别的理由的话……我也是可以勉强相信的。”她点头。
&&&&“唔，真是可爱的孩子呢……”源溯一推眼镜，将头俯下侧看着她，“sritana招生的话，人类都是最后一批被带领走的。这也是出于体质的考虑，毕竟人类在我们眼里会相对弱小一些。”
&&&&其实是担心伤害到这个人类女孩的心理，源溯才找一个理由的。不过这个看上去接受能力很好的女孩子相当聪明并不能太糊弄呢。与其让她在入学后大喊大叫倒不如一开始就慢慢地解释清楚吧。
&&&&“以前的话人类也是一同入学的，不过每年的情况下来就是第一天打残一半，第二天打残剩下一半的一半，第三天基本上全体阵亡——事后正式开学的时候往往百分之六十的人类会选择退学宁可去再重复读一年初三——”
&&&&“复读的结果相当惨吧。”她接口道。
&&&&“是啊。”源溯爽朗地笑起来，“等到中考的之后注定会再次被&sritana录取——”
&&&&“……”这等恶性循环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么。话说这样的学校也太恶趣味了一些吧。
&&&&“不要太紧张啊，所以如今人类是在最后一天接待，等到最激烈的竞争过去了，再与相对力量低下的人较量……可以将损伤程度减少到最低。”
&&&&源溯虽然是相当愉快地解说着，不过还是时刻注视着身边瘦小的女孩子。凌桑今天只是穿着很普通的夏季白色汗衫以及廉价的布料式的蓝色半截裤，头发长过了肩，很随便地用绑快餐盒的那种黄色橡皮经绑成一团。额头前的刘海是她自己剪的，因为那时候心血来潮想要追赶一下时髦结果好像剪得相当糟糕。
&&&&但是凌桑没有源溯意料中的那样表现出过多的不安。好像是默默地全部接受，垂着头望着地面走路，眼眸收敛色泽暗淡。
&&&&为什么就没有一般女孩子那样的朝气呢，哪怕是一惊一乍的也才是人类的常态。源溯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担心么？”
&&&&“啊……还好啊。”凌桑像是忽而醒过来地仰起头对着源溯微笑。
&&&&真是个温暖的女孩啊。源溯心里也相当宽慰地，点头说道：“如今的担忧都不能证明将来的你发展到如何。等你站到顶峰的时候再回首，还是会相当感慨……”
&&&&“感慨我一路半死过来竟然没有死透是么。”凌桑笑起来。
&&&&就像是一只纯良的兔子，源溯怜爱地看着她。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要进入sritana真的能适应么……这样柔弱，是会被欺压得相当结实的啊。
&&&&不知为什么这么快就激起自己属于男人的保护欲望了呢，这样的女孩子他是相当喜欢呵护的。啊，如果昨天没有一时冲动已经与一个资质相当好的学生确立了负责关系，他倒是很有可能愿意负责这个小家伙。
&&&&“是坐车去么？”已经到了公交车站，凌桑仰头问道。
&&&&“通常不会这么做。这次我带你去，下一次你可要自己努力学了，不然会一辈子回不了家哦。”源溯双手贴合拍两下，念出咒文后以他为中心忽而爆开旋风将两人围绕。
&&&&他还在担心会惊吓到这个孩子，但他很快发现凌桑只是很惊奇地看着，而她在巨大气浪的冲击下竟然没有任何的站立不稳。
&&&&不对，风在她的身上还掀起了逆向的气流，某种程度上对她来说是保护。那么这孩子，果然在人类中相当卓越啊……虽然这样的卓越在其他种族眼里相当不值一提。
&&&&风消散，而四周的场景已经全番变换。凌桑更是惊异地看到眼前的景色……就是录取通知书背后的那张风景原图。
&&&&在这里天已经大亮，根据太阳高度判定这里的时区与她原先所在的地方不一样，那么距离一定也相当远。
&&&&“这里是南门，最大的入口处。”源溯告诉她，“你能确保你今天状态是最好的吗？”
&&&&“我大概……每天状态都这样吧。”她点头。
&&&&“不过听说女人在一个月的固定时刻会掉hp……”源溯相当认真地用右手掂下巴。
&&&&“啊哈别在意这种细节……”凌桑尴尬地笑着，“我的血槽目前还是满的啦。”
&&&&“那么跟我过来。”源溯领她进入。
&&&&她张望着穿过白玉石铺制的广场，菱形广场边缘是姿态各异的玉石石像，虽然是妩媚的人形，但细看后每个石像都参杂着其他物种的成分像是人形化后的野兽。
&&&&“是十二守护神，不必害怕，基本上是不会苏醒的。”源溯解释道。
&&&&“……”等等，你刚才明明提供了它们【苏醒】的可能吧？
&&&&她加快脚步俯头跟在源溯身后急速走着，余光看到一侧的那个人首蛇身的娇艳女人石像逐渐泛起色泽，随即张开的双手贴合眯起眼微笑道：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呢】
&&&&声音虚无缥缈，但正正好好就很适合让她听到。她毛孔一紧随即再加快脚步跟上源溯，身后清和的笑声传来：【哟哟哟小孩子害怕了呢……】
&&&&他们穿过广场后的中世纪钟楼。楼下有近乎三米高的通道口，传过去就可以看见面前最主要的庞大建筑坐落——
&&&&“那是主教学楼。只要你掌握好这里的格局分布规律，一般是不会迷路的。”源溯再缓缓解释。
&&&&仅仅是这里的一个教学楼区域就抵得上凌桑先前初中的整个占地面积。真的是只有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基础设施吧……“学费这么少，真的没问题么？”她轻声喃喃。
&&&&“没有问题，因为你们将来为sritana创造的效益，要远远地高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学费。”
&&&&大概因为源溯不是中国人的缘故，说起话来也与精灵那样咬字很清晰，语速也很缓慢，因此凌桑听起来觉得相当舒适。
&&&&教学楼基底以这个视角望过去依然是菱形，而白色的建筑整体采用圆形弧度环绕成圈。笔直能望见的就是最大的教学楼主体，所有教室相连组成一个顺畅的优弧一共四楼；在优弧两侧的劣弧上坐落的是相对独立的小格局教室，一共两楼，作为辅助教室使用。
&&&&入校后最主要的路径就从两座辅助楼之间穿过，再笔直地连通主教楼的一楼正中央大厅。
&&&&而在环形的教学楼中间是一个小型广场，在广场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
&&&&“要加油了哦，我会尽量与后台商量为你提供最劣质的对手。”源溯露出沁人心脾的微笑。
&&&&“……啊。”虽然是相当感谢你的照顾啦，但也请你不要直接说出来啊。
&&&&“过来，在这里等着，时间刚刚好。”源溯安排她在围观群众外缘的某个看台等着，而他去与一个工作人员打声招呼，身形很快消失在一堆人群中。
&&&&凌桑将头侧过来再侧过去张望广场内的情景，但是……看不见啊。
&&&&身后有一个被固定好的临时摆放金属脚架，脚架下是叠放的资料物资，而上方挂满了衣服外套充当衣架使用。现在是秋季初期，天气还是相当燥热。
&&&&凌桑退到金属架后，用手推一推觉得还是相当结实，忽而右脚轻轻在地上一点，就顺利地跳起来右手攀上挂衣服的金属横档。
&&&&由于她在人群最后端，当她再轻巧地翻个身跃上那再有半米高的最顶端时，根本就无人在意她。她蹲着降低重心，双手握在前方的金属横档上——像一只青蛙。
&&&&不过一眼望过去视线相当不错。她看到广场内的是两个男生在对决，玉石广场在剧烈的冲击下已经碎裂，而广场外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离场地最近的那一圈人与其他观众不同，穿着是相当规整的深蓝色长袍或是白色长袍，那长袍的规格——与源溯穿的是同一种款识。
&&&&地位是由服饰来划分的么？她继续看着，场地内的两个男生仍然处于战斗的高峰期，刀刃摩擦气流爆开让她难以捕捉到两个人的身形。
&&&&好厉害。她睁大眼。
&&&&“可以了。”那站得离场地最近的一圈人中忽而有一个人举手。是一个蓝服的青年。场地内还在拼杀的两人缓冲后停下，喘着气相当期待地望着蓝服青年。
&&&&“你。”蓝服青年露出笑意，左手指向站在场地右侧的新生。
&&&&随即被点中的新生兴奋到崩坏地跑出场地要与蓝服青年来一个熊抱。围观学生响起赞叹，能被蓝服选中真是相当了不得的事呢。
&&&&剩余的那个学生还在场地中央。
&&&&“我要了！”几乎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那两个挑选者身上的则是白色制服，这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服饰一眼，其中一个就相当有礼貌地对另一个点头，那一个档次明显高一些的青年也很有礼貌地一笑后举起右手，“这里。”
&&&&剩余的那个学生也满足地跟着白服青年离开。
&&&&基本上就是如此自由的形式，每一个入学后的新生都会被学长或者学姐进行挑选来进行培养。
&&&&“凌——桑？”下方传来温柔的喊声。
&&&&“哎？”她俯头，马上认出来，惊奇地叫道：“埃斯利亚！”
&&&&“你自己爬上去的么？”精灵微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今天依旧是穿了一身黑色的制服，在多数为白服和蓝服的人群中显得相当突出。
&&&&“啊……不好意思啊。”她耸起肩膀笑着。这应该是相当不文明的行为吧……为了看热闹就这么做了呢。
&&&&“只是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艾斯利亚解释。一个人类如果在没有协助的情况下能够爬的这么高而且平衡性这么好，这灵敏度也真是令人惊讶了。
&&&&“等等啊，我先下来……”她将重心向后倾了一些，伸出后腿想要踩到支架下端的金属栏，不过……蹬了半天踩不到？
&&&&真是有够可爱。艾斯利亚再次笑起来，绕道架子背后伸出双手：“跳下来就好。”
&&&&她还真的毫不客气地跳下来，后背正好落在精灵的怀里被他稳稳抱住。学生们都投来相当羡慕的眼光。
&&&&“源溯说你还没吃午饭的吧，所以就托我带过来。他那边还需要处理一会儿。”艾斯利亚从宽大的袖口里抽出包装好的一块面包和一盒牛奶。
&&&&其实凌桑没有吃的是早饭。看来这里的时差真是相当大啊……
&&&&“喔哦——”远处的女生们发出更加羡慕的赞叹声。
&&&&“啊，谢谢。”她接过，拆开面包包装。
&&&&“源溯已经与你讲了一些基本常识了吧，”埃斯利亚在一边笑着，“你觉得如何呢，他说你好像什么都能接受一样……”
&&&&“大概。”
&&&&“有信心么？”
&&&&凌桑仰头望他，很迷茫地说道：“或许会有些吧……”
&&&&“那么我就告诉你了哟，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作为负责人的人选——已经寥寥无几了啊。”
&&&&她差些噎住。于是这货是专程来打击自己的么。
&&&&“所以，你一定要加油了。”埃斯利亚还自认为自己相当励志地拍了凌桑的头。
&&&&半小时后一个蓝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场地，用扩音器喊道：“下一场——来自秋田院的凌桑与来自武城部的青陡。”
&&&&“秋……田……院……？”凌桑慢慢的咬字，好奇怪的称呼，其实是【秋田福利院】吧……去掉两个字而已档次就瞬间提升了？
&&&&“呐，&作为人类，已经没有退路了。”埃斯利亚轻声交代。
&&&&“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对于负责人来讲，考察的并不仅仅是你的能力。”埃斯利亚将声音压得很低，“哟……我这可是把关键点都泄露给你了哟。”
&&&&“呜？”
&&&&“秋田院的凌桑。”台上再次响起播报。
&&&&“快些去吧。”埃斯利亚催她，将身体直起来，双手相互插在对侧的袖口里，双眼眯成一条缝。
&&&&她把始终撰在手里的资料交给埃斯利亚，从人群间挤进去。她的身格瘦小，因此被她挤过去的人只觉得像是周边有什么柔软的小动物经过——越来越多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了，前方的人稍微避让一些免得这孩子挤过来太吃力。
&&&&是人类啊，还是看上去这么柔弱的孩子。真的可以么？围观的人都没说话，毕竟说出太丧气的话可真是太失礼了。
&&&&埃斯利亚觉得录取通知书的重量不太对，举起来一看，这个是——
&&&&【技校报考指南】
&&&&……这是什么鬼。
&&&&“来了来了。”凌桑走到广场中央，举起右手。
&&&&“凌桑。”播报名字的蓝服工作者再念一次，不过中文发音极其不标准，“凌”字第四声，“桑”字第二声，听起来相当像日本口音。
&&&&“到。”她大喊一声。
&&&&周围的人忽而都笑了。凌桑缩了缩脖子，貌似喊得太大声了？
&&&&台面原本是被上一场比赛击打得破碎不堪，然而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完整地修复。当播报的蓝服看到凌桑的注意力全在自动修复的地板而不是对手身上时咳嗽一声：“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人类嘛，大家都是知道的，面对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总是会凌乱上半天。
&&&&“好。”凌桑笔直地望向站在对面的另一个女孩子——从外貌上可以辨认出那也是一个人类，不过长得比她高许多，穿戴也相当规整，束身的短装上还佩戴有匕首以及长刀。
&&&&在众人意料之中的，凌桑慌了手脚。
&&&&“你确定你打过招呼了么。”埃斯利亚双眼望着广场，轻声开口。而在他身后站着的就是刚回来的源溯。
&&&&“让人类与人类对决，已经是再公平不过了。每年招纳入的人类不多，青陡出自于人类武学世家，发展的空间并不大，排名也已经在末席。”
&&&&“即使是末席……也相当有杀伤力啊。”对于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女孩子而言。
&&&&“我已经尽力了。”源溯无奈地微笑。
&&&&“那就看看吧……”埃斯利亚点头。
&&&&这一场对决，在气场上几乎是毫无胜负疑问可言的。青陡露出微笑，本以为她会遇上其他种族的强大对手，原本还惶惶的心在见到凌桑这个同类之后忽而就平静了。必杀无疑。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将她的武学功底展现来获得等级更高的负责人的青睐。
&&&&她缓缓地向右侧踱步，右手搭在佩刀上，忽而将刀抽出——猛地掷在广场台面上，刀尖刺入地面直立。
&&&&对于一个看上去完全没有杀伤性的柔弱同胞——根本就不需要用上刀。她的举动也让围观的服级负责人满意地微笑。成熟大气干练，相当好的气质。
&&&&但是令青陡没有预料的是——凌桑也随着她的脚步开始偏转方向——在她气势的镇压下竟然还能正常地思考来做出正确的判断？！
&&&&凌桑的双眼也死死盯着她。
&&&&“呵。”她勾起微笑，既然没能吓倒那就去除这些花架式吧——她右脚猛然一踏地面纵身跃起，笔直地朝凌桑俯身冲刺，举起右手小鱼际向下劈出——
&&&&一击就可以完胜。但她忽而惊讶地睁大眼，右手劈空后失重落下——那个家伙竟然能避开？！
&&&&“不错呢。”埃斯利亚依然微笑着观看。
&&&&凌桑已经侧过身，提起右腿击向对方的腹部，动作一气呵成娴熟干练，然而身体忽而失去重心左脚一打滑，整个人向后倾倒。“嗷！”后脑着地惨叫。
&&&&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往观众席上泼。
&&&&“果然还是不行吗。”精灵继续眯着眼睛微笑。
&&&&“你倒应该想想她的后路了。”源溯右手捂头。
&&&&青陡一脚踏在凌桑的腹部：“就这种水平啊……”
&&&&凌桑翻身爬起。青陡喝了一声再像她冲刺，右手握拳挥出，凌桑急速后退勉强避让，拳头从她的左侧挥过，携带起的气浪让她忽而起了后怕——
&&&&惊恐，让她逐渐丧失了力气。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地输了啊。”精灵依然微笑着，但有了遗憾的表情。
&&&&勇气与决心，才是最让负责人看中的关键。
&&&&凌桑退到了场地边缘，而青陡也不再攻击。
&&&&“只要你自己下去，我就不再打扰你了。”青陡抽出腰间的匕首指向对方的喉咙。
&&&&明明胜负已经决定，但是在场的负责人却没有人来喊一声结束。没有人结束，就意味着在场的两人都没有人愿意接纳。
&&&&青陡其实是最焦急的。不过她将情绪收敛得极好，依旧沉稳地露出笑意。
&&&&不过没有人会知道能将收敛情绪这门技艺做得更精湛的，是凌桑。
&&&&这一点，埃斯利亚倒是看出来一些。能够在这种情境下凌桑还完全没有流露出恐惧的表情，竟然依旧平静地望着对方，大有【有本事你就砍】的挑衅。
&&&&刀尖刺入她的皮肤，但她依然没有后退，色泽暗淡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要了！”一个白服笑着开口，“武城部的小妹妹。”
&&&&青陡终于松口气，将匕首放下。瞥了凌桑一眼后就离开台面，跟着那个对她招手的白服离开。
&&&&凌桑还站在台上，四下一片寂静。
&&&&她将头垂下，绑在头发上的皮筋已经脱落，黑色的长发凌乱地从她身后披散，于是，果然没有人了呢。
&&&&在没人看得见的阴影下，她露出浅淡的微笑。
&&&&“可以回来了。”
&&&&在没人说话的时候埃斯利亚轻声说出一句话，就可以被上方的凌桑清楚地听到。她转身，相当尴尬地走回去挤出人群。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没有负责人愿意接待的新生。
&&&&历史以来，是第一个。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凌桑对着埃斯利亚鞠躬。
&&&&“呐……这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啊。”
&&&&下一场紧接着进行，因此多数人的注意力又已经转回去。
&&&&“这是倒数第三场。”源溯在一侧轻声地告诉埃斯利亚。
&&&&也就是说……只能等最后剩余的负责人来回头挑选这个剩下的被负责人了。
&&&&“跟我过来休息吧，虽然没有伤的太严重，但还是被惊吓了不少吧。”埃斯利亚拍了她的后脑，右手再抚摸到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一些。
&&&&凌桑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这是太迟钝了么……”埃斯利亚喃喃，对她点头后转身离场。
&&&&凌桑跟着他。
&&&&“源溯，你也来一趟。”埃斯利亚轻声念道。
&&&&“是。”源溯点头。
&&&&黑服是凌驾于蓝服的存在，所以学生都会对黑服精灵保持相当高的敬意。有些人除外就不提。
&&&&他们走入教学楼主楼下的大厅，确认负责关系的双方学生都会在这里进行登记——但目前显然与凌桑没有什么关系。大厅边缘一圈有临时摆放的座椅提供给学生休息，埃斯利亚让她在一个固定位置坐下等待，随即叫上源溯离开。
&&&&凌桑看着周围正在与自己专属的负责人谈笑的新生，呼出一口气再将头埋下出神。
&&&&“那个就是没有负责人的人类？”
&&&&“是啊，出现这种情况也是空前绝后了。”
&&&&尽管很轻声，但她还是听得见。看不见的脸埋在阴暗里，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嘿！凌桑！”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她抬头。
&&&&竟然是那个青陡。她笑着点头表示问好。
&&&&“啊……你真的是被招进来的？在我们那里，只有最顶尖的人才有资格进入sritana呢。”青陡虽然并没有摆出敌意，但说出的话还是会让人相当不舒服。
&&&&“啊，莫名其妙的呢。”她依然轻和地说着，温良到让人对她没有任何办法。
&&&&“喂，我说，”青陡右手手肘推了推她的腰，压低声音：“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反应太迟钝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指她始终不愿意离开台面的那件事么……
&&&&“没什么啊，”她依然笑着，“如果我直接就下台了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人愿意接纳你了吧。”
&&&&同样都是人类，同样在这个学校里处于力量的劣势，都是最有可能没有人愿意对之负责的人。
&&&&很明显那个愿意接纳青陡的白服是过于心软，生怕青陡真的将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女孩子逼上绝路——才决定要了她。
&&&&“……呜，抱歉哟。”青陡将声音放低。她有十六七岁的年纪，看上去比凌桑要年长一些，许多事理也是明白得很清楚的。各自沉默一会儿，她再推了推凌桑，“你还真不怕没有人愿意负责你么？”
&&&&sritana建立服级负责制度，使新生在一对一的照顾下可以最大程度地接受新环境，也可以最快地汲取上届学生所传授的经验——某种程度上这比直接从老师那里获得知识快得多。
&&&&没有人负责，那真是最糟糕不过的事。
&&&&“负责啊……”凌桑忽而笑出声，与她先前形象相当不协调地产生了莫名的戏谑，“要负责什么呢……我可是从没人负责过啊。”
&&&&秋田院……听起来还真是不错的名词。
&&&&至今都没有人领养的自己……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却希望有人负责呢？也不需要有人负责了——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啊。
&&&&“你……？”青陡有些不明白凌桑的意思。
&&&&“恩啦，没什么，”凌桑恢复常态地微笑，“我可是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对我负责的啊。”
&&&&一开始就知道。
&&&&一直都知道。
&&&&“青陡。”那个白服办完手续，对青陡招手。
&&&&“好！”青陡连忙站起来，而那个白服青年已经认出了凌桑，向她走过去，右手搭在她的头上揉着。
&&&&“你好。”凌桑笑着开口。
&&&&白服青年对她点头，随后领着青陡离开。
&&&&凌桑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依旧是没有多少表情地，闭上眼再将头埋下。安静地等着。
&&&&她是很容易打发时间的。
&&&&“你对那个小家伙的印象怎么样？”埃斯利亚在走廊前方走着，源溯跟在他身后。
&&&&“印象再好……我也已经是确认好负责关系的人了，老师。”源溯恭敬地开口。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埃斯利亚驻足，回过身对源溯说道：“据我所知，并不是每个往届学生都会当上责任人。”
&&&&“是的，无服级学生没有责任资格，而服级学生也只是部分能够成为责任人。”
&&&&“我也不是问你这些谁都清楚的常识。”埃斯利亚继续耐心地说道，“我想问的是……那个家伙至今还没出现吧。”
&&&&“你是指……”源溯皱眉。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我还是觉得你再去咨询一下那些还没有成为负责人的其他人比较好。”源溯连忙极速地讲话说出口想要打消埃斯利亚的这个念头，“凌桑相当讨人喜欢，一定会有人愿意接纳。即使没有——我也愿意将我旗下的那个新生转往别处，我来收下凌桑就可以。”
&&&&“呐呐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埃斯利亚的眼睛再眯成一条缝，笑的像一只银毛狐狸，“去说一说吧，那个家伙也就与你的关系好一些了吧。”
&&&&“……老师你这是为难我了。”源溯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还真没见你曾经对哪一个新生如此上心过。”
&&&&“啊呀啊呀这个孩子总给我很奇妙的感觉啊——不要怀疑精灵王族的直觉哟……交给其他人，唯恐会糟蹋了她呢……那样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啊……”
&&&&“那好，我就去说一说，不过也对空泽报太大希望。”源溯应允，“况且空泽他最近心绪还是相当糟糕。”
&&&&“所以是时候让他出来散散心了啊。”
&&&&“这么说倒也是。我会尽力。”源溯右手贴在左胸口对埃斯利亚俯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对一个人类太上心了么……埃斯利亚睁开眼睛。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呢，不仅仅是对那孩子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倒更是因为，那样柔弱的孩子总是让自己忍不住地想要去呵护啊。
&&&&只是【忍不住】而已，其实他是很清楚……凌桑，在博取了别人的喜爱之后——会偷偷地笑啊。
&&&&==========
&&&&他敲门。敲了三下后室内终于有了沉闷的回应：“谁。”
&&&&“空泽。”源溯开口。
&&&&室内的人能够轻易地辨认出这个声音属于谁，门锁忽而卡啦一声自动打开，源溯踏入房间。
&&&&房间宽阔简约没有过多的装饰，最里侧靠墙的是一张双人床，由于是秋季初期天气还没有彻底凉爽下来，空泽就直接侧躺在床上，被子全部被他掀到一边甚至有一大半已经落在地上。他穿着已经发皱的白色衬衣，深蓝色的牛仔裤也没有更换，此时慵懒地睁开眼看着这个据说是唯一一个能够近距离接触他的好友——
&&&&“什么事。”他再闭上眼。深蓝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脸没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蓝色的眼眸黯淡无光。
&&&&——这倒忽然让源溯想起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了。
&&&&“你都快睡死了。”源溯无奈地责怪他一句，将被子从地上扯起来扔回床上，再捡起地上的衣服，“我可不是你的私人管家。”
&&&&“难得放假半个月。”
&&&&“所以你就睡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自己还会多管闲事不定时地来看看他给他带一些东西吃的话——这是慢性自杀的节奏么？
&&&&“唔……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空泽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起来。你都快清净到没呼吸了。”源溯走到另一侧打开衣柜取出他的黑色长袍扔在床上，“我给你找到事情做了。”
&&&&“别吵我。”空泽的语气有了情绪，转身背对他不理睬。
&&&&“……”果然是不讨好么，不过这样糟糕的精神状态也着实是让人生气啊……“空泽殿！”源溯也有了怒意。
&&&&“嗯？”
&&&&源溯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能够这样直白地表达情绪也真是少见……空泽再将身子侧回来，然后从床上坐起勾起右腿，蓝色的眼疲惫地望着源溯，嘴角倒是起了笑意：“怎么了？”
&&&&“出去走走吧，否则上面会后悔放你半个月假期的。”如果真让他睡上半个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吧。
&&&&“没什么兴趣。”他转而冷笑。
&&&&“埃斯利亚可是让我拜托你一件事啊。”
&&&&“什么？”
&&&&“关于让你成为负责人的shi——”
&&&&最后一个发音还没完结，空泽就已经重重倒回床上继续蜷缩：“我要睡了，别吵我。”
&&&&“……”于是果断又回到原点了吗……“空泽殿！你敢再消沉一点吗！”源溯咆哮。
&&&&“啊啊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激动啊。”蓝色的眼再睁开。
&&&&“不是什么人！就是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源溯没有提及更多的事，但这样对着空泽吼也真的是第一次。
&&&&“啊……我只是懒一些罢了。”空泽再捂着头坐起来，“再说一遍，是什么事来着？”
&&&&源溯松口气。看这样子，空泽是已经答应了。
&&&&凌桑在主教楼大厅几乎睡过去。&朦胧中听到女生的尖叫以及男生们的惊呼，接着就是一片寂静——于是有什么诡异的事要发生了？
&&&&“空泽，还是请你先去见一下埃斯利亚。”源溯想要作最后的努力。
&&&&像是这样直接去见那个女孩子的话……这凶残的气场绝对是他想要把打扰他睡觉的哪家小孩直接摧残掉——
&&&&有一个温柔的精灵导师做缓冲是多么重要。如果是源溯自己去做劝导工作——空泽殿下绝对会把他也连带着一起摧残。
&&&&“不用劳烦他了。”空泽回复，继续气势凶残地继续往主教楼走。
&&&&“不，这一次他绝对很乐意你去劳烦他……”源溯在绝望中挣扎。
&&&&“我不乐意。”一口回绝。
&&&&“……”那位小妹妹，学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凌桑望着从远处走来的黑袍青年，主教楼大厅里的其余人看见全部避让开——一连消失一星期的空泽殿从前线撤下来后竟然突然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是这样要杀人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围观。全体避让围观。
&&&&凌桑有些晃神地望着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青年，但是已经有了黑服的资格，质地相当出色的黑服在他身上彻底显示出那强烈的视觉压迫感。他的深蓝色长发垂至后背，用头绳松垮地系在脖颈后。偏向东方人的轮廓，身格并不是太高但也有一米七以上，眼眸是湛蓝色，虽然像是海那般清澈但是总有一种海啸的预期——
&&&&是要去杀什么人吗……凌桑看着他从自己面前经过。
&&&&“喂喂空泽！”源溯连忙喊住他。走过头了啊！那个小家伙存在感实在过低真的可以一眼过滤掉啊！
&&&&“换一个地方，这里人多。”空泽蓝色的眼向后瞥，视线投在凌桑身上之后露出轻屑的冷笑。
&&&&“过来，凌桑。”源溯牵起凌桑的手。
&&&&“好。”她从椅子上跳下。望着黑服青年的背影向前走。刚刚……他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没错吧。
&&&&但她没有任何违抗意识地，只是顺从地跟着走。直接经过此时已经完成赛事的广场，如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看到黑服青年的出现全部愣在原地。
&&&&空泽转入右侧的副教楼，在走廊上停下。在这里没有其他人。
&&&&“你好。我叫凌桑。”还没等源溯提醒她，凌桑就已经很乖巧地对空泽一鞠躬表示敬意。她已经清楚蓝服的地位高于白服，而黑服的地位又高于蓝服——是最高能力的象征。
&&&&源溯相当欣慰，这小家伙还真是机灵的小鬼。现在只希望空泽的态度能够好一些了——
&&&&“你就是那个没人愿意招纳的小鬼？”
&&&&“……靠。”源溯还是没能忍住，念了一声。虽说空泽一向毒舌吧……但也不要这么彻底地瞬间暴露啊……他瞥了凌桑的面色，幸好凌桑依然很平静地直视着他。
&&&&其实凌桑这孩子是反应迟钝吧？这么久接触下来源溯只能这么下结论——从没见过一个比凌桑脾气更好的人了。
&&&&“对不起，是我无能。”凌桑道歉，再一鞠躬。
&&&&“为什么要对我道歉？”空泽高傲地抬眼俯视她，“我只是被催着出来散步顺便来看看是哪个奇葩打破了史上无人负责的记录。”
&&&&“……空泽。”源溯忍不住提醒他，一边按住凌桑的肩轻声告诉她，“空泽只是说说罢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呐……”
&&&&“你闭嘴。”
&&&&“……”说实话，源溯对空泽再一次不满了。
&&&&虽然平时确实毒舌了一些，但今天真是毒舌到巅峰啊……就不能看一看对象是谁么？就算真是打扰到他休息了起床气也不是这样的吧？
&&&&“我说我的，与你没有关系。”空泽再一次强调。
&&&&“……好。”他无奈地耸肩。学长真的尽力了。
&&&&凌桑依然没有任何被激怒的抵抗情绪产生，很顺服地听着空泽犀利的说教——这根本就算不上说教吧？完全是在挥发体内的黑暗能量吧？
&&&&“作为垃圾中的垃圾，就应该做好被人遗弃的觉悟。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么？”
&&&&“没有。”凌桑依然微笑着，俯头看着地面，“不会。”
&&&&“在心里咒骂我么？”空泽再冷笑，眼眸眯起色泽倒开始柔和。
&&&&“怎么会呢……作为最无能的人对别人的话语还会心存不满的话——那就是无可救药的垃圾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凌桑再抬起头望着他，没有任何的谦卑也没有矫作，“我没有资本来怀有任何的不满。”
&&&&这样的回复倒是让空泽与源溯一同沉默。而源溯也忽而明白空泽到底是什么不明的居心。
&&&&“你到很清楚你自己所处的位置。”空泽依然没有表情地说道，但至少已经结束刚才的摧残。
&&&&能有这样的觉悟……还是让他相当惊讶的。
&&&&只是一个看上去还这么瘦小的女孩子。
&&&&“是。”凌桑应道。
&&&&“我会考虑。”空泽点头，转身离开。
&&&&凌桑再度晃神。刚刚……他对自己点头了啊。她依然露着笑意，对空泽离开的背影一鞠躬，“谢谢！”
&&&&“喔，有希望了啊。”源溯欣慰地将右手拍在凌桑的头上。
&&&&“请问他有什么急事么？”为什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感觉。
&&&&“大概只是急着去填肚子而已。“源溯笑起来，“呐……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空泽是很好说话的人呐。”
&&&&她点头。
&&&&“不过目前负责人还没确定下里的话……还是我来代管安排你的事宜比较好。先跟我去看看宿舍怎么样？虽然可以选择不住宿，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要达到转移效果还是很困难的。”
&&&&“好~”源溯真是个好人呐，不过……“你自己也是负责人吧，我是不是给你额外添加负担了……”
&&&&“啊，没有呢。因为我旗下的那个新生是从初中部直接升上来的，已经相当有经验了所以暂时不需要我多做一些辅助，我目前还是相当空闲的。”
&&&&“那么真实麻烦你了。”
&&&&学校的格局凌桑至今还不清楚，因为实在是大到难以想象——不过听源溯解释所有建筑都是呈环形从主教楼向四面延展，所以迷路的时候大可沿着环形路径一直走，这个环走到原点还找不到的话就去下一个环找——
&&&&这真是效率低到惊人的防迷路措施啊。
&&&&宿舍在主教楼的后侧，沿着中轴线出去还要走上许久，穿过一片作为隔离带的树林道路就分叉成三条。
&&&&“这是主轴的路。”源溯用手比划连贯主教楼的道路，现在左边的就是一号馆与二号馆，右边的是三号馆。一号馆最大，接待白服学生以及无服学生；二号馆接待蓝服，规模小很多；三号馆接待黑服，包括黑服学生以及各种服级的教师，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为了空间需要，还是相当宽敞的，空泽就住在三号。他是高二部两个黑服之一。高二部的黑服很珍贵哦，所以你真的要努力一下了，空泽可不是谁都能勾搭上的。“
&&&&“嗯啊。”她应着。随后指着三号馆右侧的那栋建筑，是一个钟楼式的黑色塔形建筑，占地相当大感觉及其诡异，“那个是什么？”
&&&&“那是行政楼。黑服与行政部门接触比较多，所以行政楼也应该就因为这样设置在附近。不过三号馆以及行政楼的准入规则很高，没有允许不能擅自进入，我也是得到空泽特地给我的通行证才可以任意进入三号馆。”
&&&&“……喔。”还在消化如此强大信息量的凌桑不明觉厉地应一声。
&&&&“这里走。”源溯带她走向左边，“基本上右边区域——一般学生不愿意接近。”
&&&&黑服的人个个性情诡异到极点，源溯将经验总结下来也就是只有心理变态的人才能上升到黑服的这个高度。
&&&&空泽带凌桑进入一号馆。一号馆是欧式圆顶型建筑，墙面雪白，坐落在二号馆的左边，一道小路以及两边的树林作为隔离。相当宏大宽敞，与凌桑以前的学校比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地大气。
&&&&走入门口，大厅地板是大理石铺制，前台有一个老头子正在看报纸，源溯与他用非中文交流完毕后老头子从柜台下取出一叠的钥匙从中挑选出一把。源溯接过钥匙，对凌桑说道：“三楼，306。”
&&&&这一次都没有带行李，也只算作是先来看一看宿舍环境。打开房门，里面有三张床铺，比起普通的高中院校这里已经算是及其宽敞，甚至还有电视空调设备，连衣柜都是三个隔开。
&&&&“好棒。”她喃喃。
&&&&“sritana是最好的综合性院校，条件也是一流。”源溯解释完，将钥匙递给她：“现在已经结束了，你是想继续参观一会儿还是现在就回家？九月一号早上九点才是正式开学，到时候你的负责人会来接待你。”
&&&&“负责人啊……”她的声音再小下去。
&&&&“虽然不确定会不会是空泽，但我们一定可以保证你会有负责人。”只要上报，sritana一定会随机分配一个下来，只是负责人的质量……就没法保证了。
&&&&“我可以随便走走吗？”她问道。
&&&&“可以，只是那些明显标注着禁忌区的地方，你不要涉入。”
&&&&“好。”
&&&&========
&&&&“空泽殿，精神还不错啊。”
&&&&“啊，还好。”空泽拉开椅子坐下，桌子对面的人推给他三份资料摆在他面前。&“你叫我来就是给我看这个？”有任何兴趣。
&&&&“看一下吧，虽然你错过了负责赛，但看在你是黑服的份上，我们也不会计较你这些懒惰的行径。打起精神来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你，也是该成为负责人的时候了。”
&&&&“那么黑服有没有免除责任的特权呢？”
&&&&“……你也不至于懒到这种境地吧，连席勒都没有拒绝成为负责人，挑选了所有新生中资质最好的那个来培养。”
&&&&“嘁，还是要把我拖下水么？”他的嘴角逐渐勾起弧度。
&&&&“这里是三个新生资料，也是潜质最好的学生，虽然目前都已经有了负责人，但那些负责人的能力都比不上你——所以我们希望你能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收拢到旗下&，他们的资料都在这里。”对面的人再将资料往前一推。
&&&&蓝色的眼睛迅速扫过三个学生的名字。将资料收拢成一叠，站起来：“我会看看，另外给我找一个人类的资料。”
&&&&——那个人类的资料，真是少到可怜。
&&&&=====阿江滚过。嘿，同学，你忘记收藏了！======
&&&&“空泽殿也要挑选负责人了！”
&&&&继一个人类没有负责人愿意接纳之后，这个消息成为第二个轰炸性新闻。
&&&&“啊哈哈就算是黑服也没能逃脱行政部的命令啊。”一个白服男生大笑，随即猛地被一个白服女生拍在后脑，喊道：
&&&&“这叫机遇啊机遇——”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失望地仰头：“不过话说回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
&&&&第三个爆炸性新闻不久后传来：
&&&&“空泽殿负责的三个候选人已经被行政部内定了啊！”
&&&&——传播消息的永远是那几个超级崩坏的活跃分子，不过如果真的没有人能够快速传递消息的话——如此庞大的sritana确实会消息阻塞啊。
&&&&于是就没有第四条新闻了，毕竟内定嘛……就毫不喜闻乐见了。除了最后看看是哪个最优秀的学生胜出——其余的没有什么神秘性了啊。
&&&&凌桑靠在石柱下，其实什么都听得到啊。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她再默默离开，绕着主教楼走了一大圈后终于找到了那个蓝服青年。“源溯源溯！”她喊道，挥着手。
&&&&“呐……有事么？”其实源溯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凌桑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你与空泽的关系很好吧？”
&&&&“哎？”这是什么问题？顿了两秒之后源溯笑起来，“啊哈总之不是太糟啦。”
&&&&“那么就麻烦你告诉我一些……”凌桑忽而扯住源溯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过来说啦……”
&&&&“嗯？”
&&&&凌桑踮起脚，源溯也很配合地俯下身让她可以附在他耳边说话。
&&&&“……哈？”听完后源溯还是相当惊讶，随即笑起来：“不错不错啊你比我想的有前途多了~”
&&&&“快些告诉我啦！”凌桑露出尴尬的笑容。
&&&&——一开始机遇的降临只是因为运气，那么第二次的机遇绝不会白白地出现。
&&&&——从没有那么幸运的事。
&&&&——至少她从没遇见过。
&&&&“空泽殿。”她相当小心地，轻声地念出这个名字以及名字后加上的尊称。
&&&&空泽正在三楼教室外的走廊上，背靠着栏杆，无聊地翻看着那三个学生的资料——很辉煌的战绩。三个学生在小学部与初中部都取得相当出色的成就，几乎不相上下确实很难让人抉择。以这样的水平，在第一场的服级鉴定中就可以成功取得白袍中级以上的服级。
&&&&当听到那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时他还以为是幻听，直到凌桑再试着叫他一声“空泽殿”，他才注意到面前有一个人存在——将资料放下，露出完整的脸。
&&&&现在看上去，空泽倒是相当平静地没有任何可发作的情绪。
&&&&“凌——桑。”他念出这个名字。其实在这三份厚厚的资料里就夹有薄薄的几张异类的资料——太薄了，与面前的女孩子存在感一样低。
&&&&她的资料，实在是考据不到，没有任何背景，也找不到父母的名字——资料上称之为：孤子。
&&&&“什么事？”他眼睛眯起来，睫毛也是细长的蓝色。逆光的时候他的轮廓深刻，深蓝色的长发散射出荧光，恍然如同梦境般虚无到不可捉摸。
&&&&完全不能想象现实中就存在着这么美丽的人物存在……但这个世界，已经不在现实了吧。
&&&&“呐……”尽管鼓足了勇气，但此时还是难以启齿地，右脚提起来用脚尖蹭着地面，也不敢再看他，“我有事……”
&&&&“表白的话就不必了。”空泽还是相当实在。
&&&&“……”
&&&&——鬼才会向你表白啊！
&&&&“我会做饭！”凌桑猛地向空泽一鞠躬，几乎是喊出来，像是请求对方原谅那般急切又恳切：“我会洗衣服！我会洗碗！我会打扫卫生！我什么都会做！”
&&&&除了能力逊色，我什么都能做到。
&&&&所以……
&&&&所以。
&&&&所以……
&&&&空泽的脸上难得出现【你这娃娃是不是有病】的异样的表情。
&&&&“所以我不是什么优势都没有的！”她把最后的话喊出来，大口喘气。
&&&&说出来了……说完了。她还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
&&&&“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不小的优势。”空泽开口，语调平静。
&&&&她露出微笑，将身体直起来再望向他。空泽的双手架在栏杆上相当放松，眼眸里也没有太多的戾气。也是望着她。
&&&&“我知道了，回去吧。”他再开口。
&&&&“好！”她欢快地跑到走廊口再跑下楼梯。
&&&&这样才有一些属于女孩子的朝气啊。空泽眼睛再闭上仰头晒着傍晚残余的日光。天气还不错。
&&&&不过……是不是某个老好人把他给卖了？
&&&&------------
&&&&当源溯把凌桑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深夜。“再见了哟，下次是空泽还是其他人来接你，就看你的运气了。”源溯与她挥手说再见。
&&&&“嗯啊，再见。”她也挥手。
&&&&源溯的右脚脚尖点在地上，周围爆开旋风将他包裹，旋风携带着他一起消失。凌桑目送，回过身再看大门口——【秋田福利院】
&&&&还可以修整上两天。当回到平静的现实中，她都不相信还有那么一个额外的空间存在。呜，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是么……她呼出一口气。
&&&&她的房间并不大，毕竟资源有限，能让她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也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条件。她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多数衣服都是那些来探望她的人送来的——许多已经显小，但她还是没有扔掉，等到自己去那个学院寄宿的时候——就把这些衣服送给那些比她小上几岁的吵闹的孩子吧。
&&&&整个秋田的儿童中心，能够正常上学的也就只有寥寥几个，其余的或是没有自理能力或是行为极端无法上学，附近的学校也会抽调几个老师过来教一教，但每次调过来的老师都不同，教得内容也不一样，许多都是敷衍了事时间到了就完成任务般地走人，因此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所以凌桑能够完成初中学业并且顺利进入高中，是其他孩子相当羡慕的事。
&&&&其实很多孩子还不知道为什么要羡慕凌桑，不过别人都那么羡慕，那么自己也就应该羡慕没错了。
&&&&——但自己可是无比正常的小孩呢。至少凌桑是始终这样认为的，没有任何生理缺陷存在，她始终很健康，顶多是与其他的普通小孩子有一些稍微的不同罢了。
&&&&不同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总之在老师与其他学生的眼里，她就是很不同的。
&&&&把还能穿的而且还可以的衣服挑出来叠在桌子上，她疲惫地向后倾倒在床上。仔细想起来今天好像发生了许多事……好累。其实还很饿，毕竟至今只吃了那一个面包，可是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了——胃有些难受，她也只是去倒了些水喝，再回到床上倒下。
&&&&睡下吧……明天要晚点起来了呢。或许一觉醒过来就会发现时梦吧……自己还要对着《技校报考指南》出神也说不定啊……
&&&&第二天她眼抽筋地看着桌子上的《指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明明白白就是sritana的录取通知书摆在桌上。
&&&&捂头。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她已经饿的没多大力气，早饭依旧是食堂烧的大锅饭，她喝了粥再吃了两个肉包，隐约地听见空气中传来的说话声：
&&&&“喔哦，这么寒碜……真是糟糕死了啊。”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听上去很尖细，明显不是相当友善。
&&&&她继续一口咬在肉包上，狠狠地像是把那个声音嚼碎，但她还是相当平静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听见了哟……我就在你背后……“
&&&&她端起粥凑到唇边，继续无视。
&&&&“喂！你这个低贱的人类！还有胆量无视我吗！”
&&&&她将碗侧过去，仅仅是向后一掂——大半碗的粥就向后泼出去，刷啦一声妥妥地溅在了什么东西上——
&&&&“啊——”尖叫的不只是那个女生，还有作为工作人员的阿琪。
&&&&当然随即更多人惊叫起来，因为那碗粥分明不是泼在地上，而像是泼在一堵透明的墙上，液体和米饭还在缓缓向下流——而那面透明的墙，逐渐化出一个女生的人形，金色的中长发带着卷曲，前额的头发全部绑起来甩到后脑，身高有一米六以上，眼睛是外国血统的翡翠绿。至于穿着是相当漂亮的蓝色公主裙，不过被泼了之后已经相当狼狈——
&&&&嘛，泼在一般的衣服还还显示不出这么震撼的效果啊。
&&&&“你——！”女生尖叫起来，“你在干什么！”
&&&&整个大厅里的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国女孩惊吓不小，在一片混乱中凌桑闭上眼微笑，也没有回头看她地：“忽然就不想喝了，所以看见垃圾桶就想倒了。”
&&&&她的声音很小，在喧闹的大厅里根本就没法被别人听见——不过外国女生可是听得相当清楚，睁大了眼睛充满怒意，右手一掌从半空劈下——
&&&&“你知道招惹我是什么后果吗！”
&&&&“你不知道还来问我吗。”
&&&&右手劈出掀起气流，半空幻化出一把透明刀刃斩落，面前这张一米宽的木桌瞬间从中间断裂，切口整齐，缓了好几秒后才支撑不出向两边倒下——桌上的一大碗粥倾倒在地上顿时狼狈一片。
&&&&第二波尖叫声响起。而使出空手刃的女生一时惊愕——竟然没有劈到这个就在眼前的家伙分毫！
&&&&太大意了么？
&&&&凌桑已经跑出门外，女生喊一声“站住”就追出去。凌桑慌张地拐过街道转角，追赶的女生右手伸过头顶画个圈，嘴中念咒后圆圈忽而实体化成一圈细小的银铁链，她轻松地甩手就将铁链甩出将凌桑的双脚捆了个结实，凌桑急促地叫一声就向前扑倒，下巴磕在地上擦破了皮。她把眼睛眯起来，唔，好痛，眼泪快出来了啊……
&&&&“呐，我来找你也没有什么恶意嘛。”女生笑着走过来，“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反感啊。”
&&&&凌桑掀了掀双腿像是一条风干的人鱼，再顺势转过身，勾起双脚坐起来抬头望着来自西方的女生。
&&&&“从那个世界跑过来的话……也要打声招呼啊……”凌桑依然温和地笑着，相当无辜地将已经泛眼泪的眼睛睁大。
&&&&“呐，我叫薇薇安。你叫——凌桑？”西方女孩走到她面前俯视她，“这么弱的话——空泽殿可不会看上你啊。”
&&&&“……哎？”于是，面前这个西方女生就是空泽所属的三个候选人之一？
&&&&“别怕呀我只是来看看你——”薇薇安略俯下身双手搭在修长的大腿上，露出灿烂的笑脸，但是眼睛——
&&&&为什么凌桑觉得她会比自己哭得更快？
&&&&“空泽殿没有任何要做选择的意思，于是上面让我们相互较量了一场——你不知道吧？我赢了啊……是我赢了啊，可是空泽殿只是说他还在考虑——考虑什么呢？我终于打听到他从行政部取走你的备份资料了——”
&&&&凌桑眨眼。好艰辛……
&&&&这些，她都不会知道啊。
&&&&“唔……”她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么？话说……她始终都是躺枪的那一个吧！这到底与她有什么关系？
&&&&“是空泽殿看上你的模样了么？确实长得不错啊……”薇薇安的眼睛眯起来，优雅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那就把你的脸毁掉好啦……”
&&&&“……！！！”
&&&&这已经不需要安慰了吧！这简直是心理扭曲需要治疗了吧！
&&&&“你等等！”凌桑惊慌地叫着，双脚使劲挣着铁链想要逃脱。但薇薇安继续走过来透着谜样的笑脸，右手五指贴合化出透明的刀刃：
&&&&“真是愚蠢的人类啊，我可是迫不及待地要毁掉你这张漂亮的脸了呢……”
&&&&“别过来！”
&&&&挣不开铁链，她像一条鱼一样在地上打滚半天终于无效，仰头看见薇薇安扬起右手——
&&&&“别再过来了！”她喊叫。
&&&&右手劈下，同时气流爆开——一阵狂风席卷过巷道，薇薇安惊叫一声不得不用右手衣袖掩住脸。好劲烈的风！
&&&&在狂风中央的凌桑睁着眼，处于风眼中的她头发几乎没有拂动，双眼平静没有波澜，轻声开口：“说了，不要过来了。”
&&&&声音轻易地穿透了风。
&&&&“你找死！”薇薇安喝一声。她好歹也是新生中实力最强者之一，双手结印置于前胸再将手伸出——一道屏障勉强地支开，而她抽出右手将全部力量灌注于手刃——这一次，她是动真格了。
&&&&一道猛烈地尖锐气浪劈开杂乱无章的风，气流的冲撞让风更加猛烈地爆开，突兀地一声闷响后狂风忽而消散，凌桑急促地叫一声就没有了后续，当视线再度清晰后薇薇安看见那个人类向后撞击出了三米远——蜷缩在墙根下一动不动。
&&&&人类终究不过如此啊。薇薇安轻屑地挑起眼，再向前走，在人类面前蹲下：“喏，刚刚好大的风啊……”
&&&&凌桑竟然始终睁着眼睛毫无色泽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还能够眨眼的话——这样倒更像是死不瞑目啊。
&&&&逐渐地，凌桑白皙的面孔上，缓缓地，爬上微笑。
&&&&大家都觉得微笑着的凌桑很漂亮。
&&&&但这时候的微笑却让薇薇安感觉诡异到像是从石灰中浮出的笑脸面具——
&&&&“是啊，好大的风……”凌桑轻声接口，眯成一条缝的同样微笑着的眼眸忽而睁大。
&&&&“箜！”
&&&&一声爆破凭空炸裂，两边石墙在飓风的冲击下裂出缝隙，一道强气流从巷道中射击出直奔出口外的马路，路上行驶的车辆硬生生被气流冲击到向另一侧街道摩擦偏离一米以上，顿时刹车声叫喊声响成一片，街道口的人向巷道内望去只看见翻滚的白色飓风席卷上天空夹杂了大量的垃圾碎屑，而整个马路也被落下的尘埃洒得一片狼藉。
&&&&瞬间射击出的风，瞬间停息。
&&&&没有人相信刚才那个瞬间真实发生过，已经混乱的交通在一片谩骂声中堵塞，竟然无人去查看风的来源也没有人敢去查看。
&&&&打扫过后干净多了。
&&&&阴暗的巷道里，一双暗色的眼眸睁开。她坐起来将双腿勾起，脚上的链条已经散开碎裂。
&&&&但她依旧是坐在地上，双手环住双腿脚弯，俯下头将额头磕在膝盖上。
&&&&面前干净到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是做梦。是做梦……那曾经到现在的一切……是做梦就好了……
&&&&母亲会叫自己起床，结束这场梦吧。
&&&&母亲。
&&&&好冷。
&&&&她蜷缩在墙角下，许久之后巷道口才响起叫声：“凌桑！”
&&&&她像是睡过去了那般没有回应，直到被人抱起来——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工作人员阿琪。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阿琪还是一个有余韵残存的女人，到现在身体已经发福走形了——是老了吧，也没有那么好看了，也不再用劣质化妆品与自己讨厌的香水了……
&&&&“好怕……刚才……”她轻声喃喃，惊恐地眼睛再闭上。
&&&&“吓到了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么大的风——喏喏阿桑是最听话的孩子阿祖会保佑你的哦……”阿琪笑着。
&&&&阿桑是最听话的孩子……她心里默念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微笑呢……
&&&&阿琪啊，阿桑其实不是最乖的孩子啊，阿桑是最不乖的孩子啊……
&&&&你不知道阿桑干了多少坏事啊……
&&&&她温顺地蜷缩着，没有说话。
&&&&阿琪可以一把拎起小时候的自己，像抓小鸡一样，而现在阿琪还是可以一把抱起自己——是不是吃力很多了呢。
&&&&她晃了晃架在阿琪胳膊外的双脚，忽而从阿琪怀里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我没事哟。”
&&&&再一次的，露出让人没法产生任何防备的，舒心的笑意。
&&&&“凌——桑——”
&&&&这一次有人喊叫他的时候，还是凌晨三点。
&&&&……万恶的时差。
&&&&不过……喊她的人是谁？声音相当熟悉的样子……“来了！”她朝着窗外喊一声，拖起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拎下楼，隔着电动铁栏看见外面站着的是蓝服的青年——
&&&&“源溯？”她惊异。
&&&&“啊……空泽完全起不来啊……”源溯对她招手，“所以就拜托我来带你。”
&&&&凌桑惊喜地露出笑意。
&&&&“是啊，他决定是你。”不过源溯只是勉强地微笑，“行政部对他发牢骚了半天——所以，你也不要让他失望啊。”
&&&&“好。”她点头应下。
&&&&不知为什么，原本对负责人完全无所谓有没有的她，自从见到那一个黑服的蓝发青年后就开始坚持地执着——
&&&&从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得到什么。
&&&&这是……怎么了啊。
&&&&到达sritana，那里已经是清晨。“先去寝室存放物品，然后九点整到大厅与空泽见面就好——他应该可以勉强赶到的。”源溯也是实话实说。
&&&&“这里的九点整是……”她迷茫。
&&&&“啊，时差。”源溯反应过来，看了手表，“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就好了，到时候会有统一的通讯表发给你们。”
&&&&“好。”她拖着箱子朝宿舍楼走。306。将箱子拖着上了宿舍三楼，门开着，想必室友已经在内了，她在门口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一遍是否仪态还算端正，敲了三下门后将虚掩的门推开：“你好——”
&&&&“啊，你好。”
&&&&“啾~”
&&&&等等，伴着一个相当甜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不和谐的音调……掺杂在里面？
&&&&室内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头发全部扎起来绑在脑后显得相当干净利落，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以及普通的牛仔裤，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而且相当丰满又匀称，脸型是全然西方的轮廓，眼眸细长显得相当精明漂亮。
&&&&“我叫凌桑，是人类。”她相当温和地做自我介绍，像对方鞠躬问好，“请关——唔。”
&&&&瞬间窒息。她的脸埋在了对方胸前什么让人羡慕的地方。“好可爱的人类~”&这个看上去相当强悍的女生一脸销魂的女生双手揉着凌桑的脸，“姐姐我罩你~我是伊娜.冯彻斯特，是夜妖精哟~”
&&&&“啊，谢——谢谢。”她相当感动地从胸器中挣扎出来。
&&&&“我帮你搬行李喽~”伊娜相当热情地要去抓行李箱，凌桑连忙说“不必”，但伊娜已经轻易地将行李箱扛起来——
&&&&……果然是强悍的非人类啊。
&&&&由于时间有限，她也只能先胡乱地把衣服塞进衣柜，这时候又听到“啾——”的一声，环顾四周想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你是说这家伙么？”伊娜一脸无聊相地用手指了指最左边的床铺。
&&&&床铺上……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不明生物……
&&&&“啾~”
&&&&“请问这一坨是什么？”凌桑很恭敬地问伊娜。
&&&&“我也不知道，”伊娜耸肩，“我来的时候它就一直在这里了——应该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室友……吧。”
&&&&“……”室友……吗。“……真是很娇小的室友。”
&&&&伊娜闭上眼很认同地点头。
&&&&“啾~”
&&&&估摸一个小时将近，凌桑匆匆地跑出寝室前往主教楼的一楼大厅。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新生们并没有穿的相当招摇，服级的往届学生们多数为白服，其余一部分是蓝服，只有一个黑服杵在那里因此显得相当显眼——不对，那家伙明明是靠在墙上休眠吧？
&&&&寝室距离主教楼还是相当远，她一路跑过去到达后大口喘息。竟然让空泽先到了……这已经相当失礼了。
&&&&“对不起来晚了！”她对着休眠的空泽一个鞠躬。
&&&&四周忽然全体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凌桑身上——空泽殿下选择的……竟然就是这么柔弱的一个人类？竟然就为了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人类而放弃收纳最优秀的学生？
&&&&凌桑相当尴尬地将身体僵持在扳转九十度的状态。话说……大家这是怎么了？
&&&&休眠的空泽忽而将蓝色的眼睛睁开。四周瞬间恢复常态大家继续谈谈笑笑——不过这到处【啊哈哈】的状态也太诡异一些了吧……
&&&&“……不累么。”空泽眼眸向下瞥到还鞠躬九十度的凌桑。
&&&&凌桑将身体直起来，露出灿烂的笑脸：“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源溯对自己说……不要让他失望啊。
&&&&就算自己是人类，她也会努力做到人类的最好——
&&&&“我从没想过会不会失望。”空泽冷淡地开口，蓝色的眼眸布满了冰霜。
&&&&“……”她的笑容渐渐淡了，最后没有表情地平静地望着他——
&&&&“我只需要一个不给我添事的家伙罢了。我没兴趣也没精力调教学生，只怕精英会腐烂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全场都相当全神贯注地听着以至于此时再次寂静无声。
&&&&凌桑依然望着他，但是眼睛睁大，脸上表情已经茫然无措。
&&&&“所以对于一个人类，不管进步与否，能力限制都摆在那里，我不会有任何压力。别妄想能从我这里享受到优越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负责人。完全不是。”
&&&&全场持续寂静。空泽说的每个字都被所有人听得明明白白。刚开始对那个女孩子的羡慕已经完全转为了同情——
&&&&确实，以空泽的性情与忙碌程度，他是完全不会照顾到自己手下新生的。这样的话那个人类女孩相当于处在了自生自灭的边缘。
&&&&“可以不要在这种场合下说这样的话吗……”凌桑将头俯下，声音微弱细小，“可以让我再高兴一阵的啊……”
&&&&“我只是将事实阐述给你，你的心理状态我不负责。”空泽直起身从凌桑身侧经过，再冷淡地抛出一句：“领你去教室。”
&&&&“……”她不知道该作什么回复，只是跟在他身后离开大厅——大厅里剩下的人依旧沉寂许久。
&&&&“真是可怜呐……”终于有人感慨出来。
&&&&“只是一个人类而已……确实不会有多大的前途吧……也不用太惋惜啦。”
&&&&“要受空泽殿这样的冷眼才是最糟糕的啊。”
&&&&凌桑跟着空泽上主教楼二楼。其实这时候几乎所有新生与负责人还在大厅聊天扯扯家常培养感情之类，所以二楼走廊上暂时还没有其他人。
&&&&“空泽……殿。”她在空泽身后小碎步急促地走着，有些慌张地喊他，很轻声，但空泽已经能够听到并且停下。
&&&&“不用加最后那个无聊的词了。”他轻声开口。
&&&&“谢谢。”凌桑忽而平复了语气，相当郑重又极度平静地再对空泽一鞠躬。
&&&&“谢什么？”深蓝色长发的青年冷笑一声终于转过身，蓝色的眼眸收敛起锐利的色泽。
&&&&凌桑这一次全然没有畏惧地仰望着他，笑道：“如果你不这么说的话——舆论压力巨大吧，也感谢你给我一个台阶下啊。”
&&&&这样挑明了直说，最然犀利到令人心伤，可是就能一开始避免掉他人的暗地指责与猜忌。
&&&&所以，她一开始就相当配合地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反击——
&&&&空泽的瞳孔略微收缩。他真的从没有见到过能够将人这样透析的女孩子——应该说是善解人意，还是心计深到不可捉摸？
&&&&反言之……真是相当可怕的心理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空泽没有任何语言的变调，不过倒是认认真真地垂下眼眸打量她：“我自认为我没有哪里说错。”
&&&&“呐……空泽殿下还真是嘴硬的先锋啊……”凌桑两眼眯成一条缝笑起来。
&&&&“……”
&&&&为什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忽而反应不过来了？是不是因为以前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每次都应该是对方对他声嘶力竭咆哮一顿然后愤然离去让他从根本上获得解脱——
&&&&一定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从不按照常理出牌——
&&&&在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竟然充斥满各种诡异的猜测讯息……
&&&&“够了！”
&&&&当他把这两字喊出口的时候连自己都吃了一惊，而凌桑这次真的是相当错愕地望着他显得不知所措，随即反应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会再胡说了！”
&&&&“……”这是空泽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短的反射弧。不过刚才确实是没能控制住情绪而失态了……
&&&&他挥出左手一指，像是抡出砍刀般旋带起气流打出，整个黑服衣袖与下摆剧烈抖动一瞬后再度平息：“你的教室，待会儿滚进去。”
&&&&“好。”
&&&&“这是你的通讯表。”空泽将左手衣袖撩开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两个款识相同但是颜色不一样的手表，一只黑色金属框一只白色，他把白色手表摘下抛给凌桑，“拿它当手表用就好，与我有直接定位，有什么重要事件可以通过它与我取得联系。”
&&&&“啊……是。”
&&&&手表是银色金属的表带，表面很大呈现方形，底图是用一个银白色图阵，图阵上覆盖sritana的校徽。似乎中央有一条紧密的缝隙——她将上方的金属片掀开，而掀开的金属片下方竟然是一个液晶屏幕，此时屏幕显示着sritana官方时间她的原世界居住地所在时间，底盘镶嵌有极小的英文字母键盘以及数字键盘——
&&&&这是……微型计算机……？
&&&&每天对着这样的东西联络一定会长针眼……
&&&&“上手很容易，白痴都能在两天之内学会使用。”空泽最后解释，“希望你找我的时候不要问我太愚蠢的问题。”
&&&&她点头。
&&&&空泽离开。
&&&&她目送完，站在教室门口将表带扣在自己手腕上。咔哒清脆的一声后表带连接的缝隙自动接合，她惊异地转了转手腕——完全固定住摘不下来了。
&&&&最左侧的指示灯亮起绿光再熄灭，发出【哔——】的一声确认完毕。
&&&&科技总是悄悄地进步……
&&&&她第一个走入空无一人的教室。高一部c班。五分钟后开始有学生在负责人的带领下陆续进来，都用相当好奇的眼光望着她——她伏在桌上将头垂下。在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她了吧——她听得到其余学生惊奇的细小讨论声，她只能默默听着不说话。
&&&&“凌桑~”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她身边的座位有人坐下来。抬头看见的是伊娜，伊娜的头上还粘着那只白色的毛球：“啾~”
&&&&于是，剩下一个室友就这么随便地被带过来了？
&&&&“别在意那些嘴尖的家伙，呐，你给我听着就好……”伊娜压低声音对她做个“嘘”的手势，再打个响指，忽而就扭头爆吼一声右手一挥：“shut&up！碎碎念这种音频以为我接收不到吗！”
&&&&瞬间全场死寂，倒是凌桑掩面笑起来，伊娜头上的毛球欢快地“啾”一声响。
&&&&“那么你的音频应该调高些了，接受范围太广磨损率相当高啊。”全场只有一个女生高声将话顶回去。凌桑一眼就认出她——薇薇安，那个被风吹跑的女生。
&&&&“那么你需要人工磨损吗！”伊娜摘下头上的毛球就扔出去——
&&&&喂！你把毛球——啊呸你把室友扔出去了啊！
&&&&“啾~”毛球黏在了薇薇安的脸上。顺便一提，粘地相当牢固。
&&&&“啊啊啊这一坨是什么东西！”薇薇安惨叫着又不敢抓这一团毛茸茸又软绵绵的温热的不明生物。
&&&&毛球缓缓地蠕动上薇薇安的头顶，然后极其舒服地将两只黑色的圆眼睛眯起来，在她的头顶跳跳跳。很有弹性。
&&&&“你给我滚开！”当毛球再跳起来的时候，薇薇安甩手将毛球打出窗外——
&&&&凌桑的实现随着毛球的飞行呈抛物线掠出。话说……这真的是室友没错吧……
&&&&“啊，你把你同学扔出去了啊，这样真的好吗。”伊娜站起来双手环胸依然笑容灿烂。
&&&&——伊娜你真的拿你的室友当什么了！虽然长得像一个毛球但还真的当毛球来利用啊！
&&&&“这是从哪里捡过来的毛线团而已啊！”
&&&&“就算是毛线团你也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的同学！你给我认识清楚！”
&&&&——不对啊！你们两个都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只毛球是同学吧！
&&&&“好啦……”凌桑弱弱地举手，“谁去把我们的同学捡回来结束这件事吧……”
&&&&“你闭嘴！”伊娜与薇薇安同时扭头对凌桑爆吼。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随着讲台上一个中年男人更狂躁的吼声，两本词典般厚重的书飞驰而来一本击倒一个，倒下的人再撞倒桌椅顿时教室里震响一片。
&&&&围观的其余人全部闭上眼缩脖子。真是惨烈。
&&&&“都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们c班班导！我叫冥罗！敢在我视野下大声喧哗都给我滚出教室！”
&&&&……喧哗最大声的就是你吧。
&&&&“我们听得见。”一个男生轻声抗议。
&&&&“你们的肉体听得见有什么用！你们的灵魂听见了吗！你们的主神听见了吗！”
&&&&所有学生仰望天花板。……听得见吗？
&&&&讲台上的健壮男人四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偏长全部撩起来在脑后扎成短短的一大束，细长的眼睛轮廓中是金色的眼眸，最有特征的是他的右侧脸颊布满黑色的扭曲图腾应该是纹身，纹身一直沿着他的脖颈向下分布大概身上也会存在。
&&&&相当彪悍的纹身大叔。他的衣着是最高端的黑服，想必是不能招惹。
&&&&“都给我坐下！接下来我给你们扫盲！不是从这里异能开发学院初中部升上来的同学都给我听好了！”班导右手猛地拍在桌上发出巨响。
&&&&整个教室在嗡嗡作响你能听到吗亲爱的班导？
&&&&所有同学坐下来把眼睛眯起来似乎这样真的可以减少声音带来的冲击力——
&&&&“服级制度是公局沿袭下来的传统！只要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考取服级成为公局的成员！普通服级分为白服蓝服黑服！每一种服级都分为低阶中阶和高阶！你们在高一第一学期的任务就是全部给我考上白服听到了吗！一星期后就是第一次服级鉴定希望大家好好努力！那个捂耳朵的同学你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眯着眼的男生把双手从耳朵边挪开。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没有！”
&&&&“你太吵了！”
&&&&“……”
&&&&两边的b班与d班班导几乎同时敲了敲桌子：“c班班导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听到了——”隔壁两个班的学生一起掀起叫喊的巨浪。
&&&&“隔壁的你们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
&&&&真是相当磅礴的互动啊……全班惊叹。
&&&&“此外你们必须做到一眼分辨出对方服级是低阶中阶还是高阶！相当简单！看我这里！”班导左手搭上自己黑服的右肩。他的黑服两肩侧都有金色的条式，每侧都有三条相当分明。“三条是高阶！看清楚了吗！”
&&&&“清楚了！”全班咆哮。
&&&&班导是黑服高阶，在所有人眼里这已经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不过如此崩坏的神明还真是没办法在一开始就树立起学生正确的三观。
&&&&凌桑努力回忆，目前她见过的黑服已经有三个。精灵埃斯利亚的黑服上是三条，竟然也是高阶；而空泽的话——如果印象没错的话是一条……
&&&&黑服低阶。也就是说他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考取到黑服资格。
&&&&“在第一次服级鉴定后才是正式的开课！这几日请务必在负责人的指导下进行课程选择！第一次的考级就可以知道你们的实力差距！这几日多与负责人接触来获取经验！希望诸位成功！”
&&&&“是——”全班再咆哮。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