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经济学:阿罗德阿罗的不可能定理性定理说明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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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经济学奖最年轻得主——肯尼斯·约瑟夫·阿罗
优质期刊推荐张五常:经济学要怎样学才对
张五常:经济学要怎样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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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要怎样学才对
(本文是不久前在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郑州大学作的讲话,讲题一样,处理与内容略有不同。记忆所及,这里把三次的内容合并,补加一些,较有零碎地整理一番。)
各位同窗:
天要跟你们谈的是怎样学好经济学,把本人当年的经验择其优而舍其劣,也就是我今天认为经济学应该怎样学才对。首先要说的,是如果你跟着我建议的方法学,在
大学考试,或到外地争取什么博士,凶多吉少。我走的是实证经济学的路,着重于理论的适用性,不花巧,写出来的学术文章不一定可以打进今天的国际学报。昔日
可以,今天或多或少有点困难,虽然某些学报编辑记得我这个人,可能给个面子。当年在东方发表的文章,今天还有人记得,但在「格局」与思想上,与今天的是不
不容易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经济学很传统,从史密斯到李嘉图到米尔到马歇尔到鲁宾
逊夫人到凯恩斯到费沙等,我都读得认真。跟着是森穆逊、阿罗、史德拉、佛利民、艾智仁、赫舒拉发、普纳、高斯等较为近期的,也读得认真。可以说,一九六五
年之前的文献我读得多而透。六五到六九年间,我转攻材料性的读物。一九六九之后,本人不再进图书馆,要什么材料由助手替我找寻。大约一九七二起,我谢绝替
学报评审文章。行内朋友找我研讨,懂得一定奉陪。一九八二回港任职后,通讯没有今天那样方便,交谈是减少了。喜欢魂游四方,不熟知我的人不容易跟我交谈。
像巴赛尔那种情愿跟着我魂游的行内君子不多。
我认为一个人在求学时要多读他家之作,但当本人
进入了创作时期,要注重的还是本人怎样想。我的经济学底子很传统,比今天的新秀传统得多了。熟读传统,有欣赏的也有不欣赏的。选择本人认为可取的发展下
去,过程中修正了不少认为有不足之处的前贤之见,而好些认为一无是处的,淘汰了。
这样的发展
不是很有意思吗?夸夸其谈的背后,知道本人沧海一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一士谔谔地走本人的路,走了三十年,心照不宣,对本人的进度是挺满意
的。但当我偶尔翻阅今天的经济学报,不容易见到本人熟知的传统。术语好些还是以前的,但看不到传统的思想。新秀们放弃了传统,我则认为史密斯的传统怎样也
不要放弃。
回头说本人的经济学着重于适用性,是指解释力,解释人的行为,解释由于人的行为而
惹起的各种景象。我认为解释景象是经济学的独一用途,没有其它。福利经济学是废物。不是说不应该关注社会福利,而是任何人都可以是「专家」,不需求读过经
济。二百多年来,经济学无法证明,从某甲手上拿了一元,交到某乙的手上,社会福利会改进或改退。
经济可以协助赚钱吗?可以找到一份较好的工作,或减少受骗的机会,但我没有遇到过一位富豪是经济学家。我本人母亲的投资命中率比我高,但她连书也没有读
过,不识字。经济学可以协助政府决策吗?可以解释怎样的政策会有怎样的后果,但如果关怀政府会否接受你的建议,不被气死才奇怪。
释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但这里说的是科学解释(scientific
explanation)。一门科学往往由一些没有学过的人想出来。我们是后学,学经济是学经济科学了。科学有科学的规格。任何人接受这规格,赞同其中的
理论,那么任何人对同一景象的解释,大致上应该相反。物理、化学、生物学都有这样的普通性。这方面,经济学比较麻烦:自称是经济学家的五花八门,懂的不懂
的各持己见,忽略了经济科学的规格。史德拉(G. J.
Stigler)曾经对我说:「如果你说本人是个物理学家,听者会回应:『物理学我不懂。』不再说下去。但如果你说本人是个经济学家,听者会回应:『经济
学吗?我不懂,但我认为……』跟着滔滔不绝。」
其实作为科学,经济在规格上与物理或其它自然
科学没有什么不同。方法是一样的,而其可靠性也没有多大分别。后者很多人不赞同,认为经济不是一门精确的科学(not an exact
science)。他们认为经济学的推断往往模棱两可,或各各不同,没有像物理学那种精确的解释力。
此我曾经举出一个简单的例子,今天一些美国的教授「盗」而用之,使我高兴。四十年前在美国教先生时,我说:「如果我把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有行人的街道上,没
有风吹,也没有警察,我敢打赌,这张钞票会不翼而飞,不见了。有谁敢跟我打赌?一百博一?一万博一?要赌的请站出来。」这就是了。物理学、生物学、心思
学、化学,都无从推断或解释那张百元钞票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在人类发明的一切科学中,只要经济学可以推断,可以解释,而其精确性与物理或化学等自然科学是
一样的。当然,在某些情况下,该钞票可以相当持久地留在地上,正如秋天的黄叶无风自落,但秋风起黄叶却可飘到天上去。
些情况」的指定是重要的。科学方法称之为验证条件(test
conditions),经济学则称为局限条件(constraints)。这就带来揣测与预测之分。揣测是要指定条件的。条件是真实世界的条件,可以观
察到。条件不对,揣测的效果往往不同。揣测与解释是同一回事。在我指定的条件下,揣测百元钞票会在街道上不翼而飞,逻辑说,等于我解释了该钞票为什么会消
失。揣测是prediction,是解释,永远有条件。经济揣测要指明局限条件,有时不言自明,用不着说出来,但有时不说清楚条件为何听者或读者会被误
导。不管条件的推断不是揣测,而是预测,forecast是也。这是看水晶球,或者是看风水。不是科学,但置信水晶球的人甚众。风水先生这个行业有了数千
年,历久不衰。
举个例子吧。我称「推断」股市走势的图表派为风水派。什么三角形呀,什么双肩
呀,等等,是没有条件指定的。这是预测。从经济学的角度看,预测股市的图表派没有指明局限条件及局限的转变。这是看风水,有人为之发达,也有人为之破产,
但人还是人,不少置信,所以风水先生有支出。
科学是没有水晶球的。我懂得的经济学也没有。
科学是有法则的,逻辑的法则,科学的方法(The Methodology of Science)是也。逻辑属哲学系,可能是人类最湛深的学问,深得有点发神经,不主张同窗们钻进去。然而,基本的「方法」逻辑重要,尤其是对中国的青年来说,多多少少总要知一点。
我曾经是二十世纪哲学逻辑大师加纳(R. Carnap)的先生,不是入室弟子,但算是得到少林方丈指点过一两手。是二十世纪大名鼎鼎的维也纳学派的思想,在三卷本的《经济解释》的首卷中
的第一章——《科学的方法》——我从经济实证的角度解释过了。写于一九八八年,那章写得称意而重要,同窗们要一读再读。说重要,由于那是我知道的独一的从
经济实证的角度论科学方法。科学方法的哲学逻辑走进了象牙之塔,走进了一个圣殿,其中的大师君子不能分身参与实证科学(empirical
science)的研讨工作。我学了象牙塔内的一小点就跑出来,作了多年的实证研讨,然后回顾塔中所学,以本人的实证或验证经验与逻辑哲学互相印证,写成
该章很长,这里不重述。要说的重点,是科学不是求对,也不是求错,而是求可以被理想
推翻。可以被理想推翻但没有被推翻,科学理论就算是被证明或验证(confirmed)了。A the
it can only be
confirmed——同窗们要记着这句话。Proving与confirming不同,在实证科学中有着奇妙而重要的分别。前者是证明了,不可能错,正
如数学上证明了的定理。后者呢?以中白话之也可说是证明,较为正确是验证了是对的,没有错。但验证了的对,还可能错,对了有数次还可能错。可以被理想推翻
(可以错)但没有被推翻,英文字是confirm——还可能是错的证明。文明不同,严厉来说,中文没有这个字。
本人在经济科学方法上的次要贡献,是指出与坚持,验证理论一定要用可以观察到的变量。浅得离奇,对得无话可说,但经济学者普通不注重。或者说,他们认为那
样浅,是小儿科,没有想深一层,无从验证的却认为是验证了。说什么意图,谈什么意欲,又或者搞什么博弈、什么偷懒出术的,在真实世界看得到吗?不是说人不
会博弈,但在观察上我们怎可以知道?我看着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女,目不转睛,意图相当明显,但我可没有动手动脚,你怎可以知道我的意图是什么?要以我的行为
验证你的理论,你只能说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美女,由于是理想,可以观察到,而如果换了一个男的,我忙顾左右,也可以观察到,也是理想。如果你发明了一个
「异性相吸」的理论,你只能从上述的可以观察到的行为验证。我不认为今天盛行的博弈理论是可取的实证科学,由于其中无从观察的变量太多,不能验证。
般而言,科学的起点是一些武断的假设,称公理(postulate或axiom)。通常不真实,往往笼统。所谓公理,是参与的人不准在公理上争辩。经济学
的第一个公理是一切人的行为都是个人选择的结果。跟着的第二个公理,是每个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局限条件的约束下争取最大的利益——我曾经称之为「无私的
假设」——又称局限下争取极大化(constrained
maximization)。这就带来一个难题:「极大化」用什么来量度呢?财富(wealth)、支出(income)、盈利(profit)、租值
(rent)、功用(utility)——都有经济学者采用。
出自洛杉矶加大与芝加哥大学的
传统,我首先淘汰了盈利,由于盈利是不测的播种,逻辑说不可以刻意地争取。行内最普遍地采用的是「功用」,但我个人从开始就避之则吉。这是由于功用是空中
楼阁,二百年前由边沁(J.
Bentham)想象出来,真实世界不存在。功用是个变量(variable),科学理论往往有无从观察的变量存在。从开始写博士论文起,我知道验证只能
靠可以观察到的变量,无从观察的以少为妙。功用不是真有其物,多个香炉多只鬼,可以不用当然不用。
虽如此,同窗们对功用的理念是要深化认识的。不需求用,但要知道其中玄机。这是由于功用理论经过多年发展,带来了两方面的重要思想。其一是以数字陈列选
择。不管用什么名目来陈列,这陈列重要,而熟知功用陈列的哲理,对极大化的思想有助。其二是近代的功用陈列,用序数(ordinal
numbers)。序数是以数字分高下,不比较数字之间的差距,也即是说数字不可以加起来。从选择的角度解释行为,选择的陈列重要,而从边际转变的角度论
选择,我们是不需求顾及数字之间的差距的。
用上功用理论的理念,却放弃了以功用作为量度选择
的工具,在经济学行内不止我一人,但恐怕不及一掌之数。我认为功用量度内行内盛行,次要是数学方程式可以写得漂亮。我的兴味是理论的适用性。真实世界不存
在的变量,以少为妙,可以不用不应该用。在从事解释行为或景象的经济学者中,喜欢以功用量度而又用得最出色的,应该是贝加(G. S.
Becker)。个人认为,贝加可以解释的,我可以不用功用方程式也解释得到,而用上功用量度,好些时会中套套逻辑(tautology)之计,高明如贝
加也不一定避得开。
方程式,方程式!同窗们要用我当然不反对,但千万不要由于好看或显得有学
问而用之。好看,却比不下流畅的文字。学问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方程式是不能把学问加上去的。同窗们要学数,花一两年工夫值得。普通学子没有戴维德或
高斯或奈特的天赋,数学于是对思想有助。如果有史密斯的天赋,学数更是多此一举了。
化,我有时用财富,有时用支出,有时用租值。各有各的方便之处,也各有各的困难。「财富」的困难是要靠利息率的存在,而没有市场则没有利息率。「支出」的
困难是秒秒不同,这秒高那秒低,不一定是选这秒的。「租值」的困难是要在特别情况下才可以用。我本人三者皆用,看情况而定,而如果集中于边际转变来处理选
择,大有可为:解释行为只须从边际看。这些我在《经济解释》的卷二————
分析得清楚,这里不说了。在量度极大化这个话题上,于今回顾,当年有三项读物给我深远影响:A. A. Alchian,The Meaning of
Utility Measurement;R. Strotz,Cardinal Utility;I. Fisher,The Theory of
Interest。后者开头的一百五十多页最重要,非读不可。
同窗们要花相当长的工夫去掌握量度极大化的几种价值选择。不是价(price),而是价值(value)。价是另一回事,属于局限那边,是后话。
不能肯定同窗们要花多少时日,才能充分地掌握量度「极大化」的几种价值,懂得遇上怎样的成绩要选用哪一种。首先是要掌握前文提到的几种价值概念。我引荐了几项读物,而本人的心得都写进了三卷本的的
首两卷中。不要轻视这些价值概念。东方的经济学发展了二百多年,到今天,大致上这些概念可取而重要。准绳上,这些概念的正确掌握,几个月的工夫足够。困难
是不同读物有不同的说法,而不同教授所说的也往往不同。真实太多不懂的人写书或教学了。能通透地掌握价值概念的经济学者不多,而能掌握局限条件
(constraints,价值的另一面)的更少。
经济是一门注重概念的科学。可取的理论不
多,也不难,远不及自然科学那样湛深,但概念的变化多,普通性大,而概念掌握得稍有差池,简单理论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这样,从事者逼着把理论搞得复杂,
用上「拓朴」等湛深数学。是今天的「主流」吧,但我没有见到这样的文章,对基础概念掌握不足的,能成功地解释景象。同窗要掌握正确的概念,但读物胡说,老
师不懂,很麻烦。同窗们于是要讲一点际遇,明师难求,懂得选择读物是最少的要求了。
经济解释是解释人的行为,以及人的行为惹起的各种景象。史密斯的伟大传统说人的行为是个人选择的结果,我们接受,而加上小孩子也能明白的数学理念,「在局
限条件下争取极大化」这个公理就成为新古典经济学的传统。这公理直白,浅的,没有玄机,困难是概念的掌握:极大化的量度价值概念与局限变化的概念。局限是
约束,经济学翻为成本、代价、价格等,牵涉到资源、产出的边际下降,而在社会中则要加上最难处理的产权及买卖费用。
这就带到经济解释的重心所在。一切经济解释都环绕着如下一个成绩:某些局限变了,人的行为会怎样变呢?想深一层,人的行为变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它局限会变,人的行为又会怎样变呢?社会的全体又如何?本来是简单的学问,一下子复杂起来。
限有变,人的行为跟着变,但要解释或推断这行为的变动,行为不可以乱变一通,不可以像阿康那种「无定向风」。要解释或推断行为,行为一定要遭到约束,而在
科学上——任何科学——约束行为的规律就是理论了。经济学的结构是简单的:局限怎样变,人的行为一定会跟着怎样变,而约束这「一定」的规律,次要是那大名
鼎鼎的需求定律(The Law of
Demand)。经济学有不少定律,或有不少理论,但大部分可有可无,只要需求定律不可或缺。没有需求定律就没有东方经济学,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准绳上,
一切其它经济定律都可用需求定律代替,又或者一切其它经济理论都可从需求定律变化出来。任何理论,不论微观或宏观,某一点违犯了需求定律,该理论一定错!
所以同窗们要学好经济理论,一半以上工夫要集中于需求定律。其它的多知一点不妨,但如果同窗对需求定律的理解与领会,可以给我打上七非常,其它的理论一概
不知也算到位,是个及格的经济学家了。
需求定律说,任何物品,何时何地,价格下降其需求量一
定上升。不容许有任何例外,由于如果有例外,理论就不可以被人的行为推翻,无从验证,所以不能解释人的行为。同窗们都知道,经济课本说有吉芬物品这回事。
吉芬物品是指那些价格下降需求量跟着下降的物品,或价格愈高需求量愈大——这是推翻了需求定律。逻辑说,吉芬物品可以存在,正如逻辑说万有引力可以失灵。
这就是困难:如果吉芬物品被容许在真实世界存在,而我们不能事前划分哪些是吉芬物品哪些不是,那么人的任何选择行为都不可能被需求定律推翻,也即是说该定
律无从验证,于是半点解释力也没有。一切的经济学概念及其它理论皆要与需求定律挂钩,没有该定律,经济学的整个架构就会倒塌上去。
世纪五六十年代时,不少价格理论大师尝试在逻辑上把吉芬物品推出门外,都不成功。我在六十年代搞起了风浪,指出在几个不同的假设下,吉芬物品可以被拒诸门
外,但由于用上无从观察的变量,不妥。后来还是接纳了史德拉与艾智仁的办法,把需求定律作为一个公理(a
postulate),武断地不容许吉芬物品存在。一九六六年,在加州长堤大学任教职,我对同事E.
Dvorak指出,逻辑上,吉芬物品不能在市场成交,只可以在一人世界或永远不交换的物品出现,把他吓了一跳,大叫天赋。但既然吉芬物品可以武断地废除,
我的天赋不值钱。虽如是,三十多年后我还是把该推理写进的第四章第六节。(这里要向同窗解释一点。今天的经济学教科书,吉芬物品普通存在。教科书是为了赚钱,或最少要有出版社收容,否决吉芬物品的存在不容易卖出去。可见普通大学里的教授,对经济解释是没有兴味的。)
顾平生,在需求定律这个重要话题上,对我影响最大的读物是佛利民的《马歇尔需求曲线》(M. Friedman, The Marshallian
Curve)。虽然有好几处我不赞同其分析,但该文对需求的经济思想真实好,今天的同窗还要一读再读。全体而言,需求定律分析得最详尽的,应该是我于二
○○一年发表的。
该卷分析的何谓价、何谓量、不变量的选择、品尝不变的假设、消费者盈余、否决剪刀论,等等,大部分不能从其它读物找到。不全是我的发明,而是经过多年从读
物及师友间的吸纳,经过本人不断地在街头巷尾找景象印证,左改进右改进,日夕思想到过了退休之年,知道打通了经脉,全盘掌握,毫无沙石,才动笔写出来的。
里有一个要点——非常重要而又头痛的——同窗们要留意。这是需求定律(或需求曲线)所说的需求量(quantity
demanded),是一个无从观察的变量(variable),真实世界不存在。我们可以观察到的变量是成交量(quantity
transacted),不是需求量。需求量是一个意图之量,是经济学者想象出来的,不真有其物。于是,经济学分析的短缺(shortage)或剩余
(surplus)都是空中楼阁,真实世界不存在,靠这些理念作经济解释不可能不是废物。
说过,一个假说(hypothesis)的验证必定要用上两个或以上的可以观察到的变量,但理论的起点往往要用无从观察的变量,然后经过逻辑,推出可以观
察的变量才能作假说的验证。这样看经济分析,可以避免的话,无从观察的变量愈少愈好。需求定律中的需求量无从观察,但这定律不可或缺,所以需求量是经济学
中独一的我不能不接受的无从观察之物。处理经济解释的一个重点,是要懂得怎样把真实世界没有其物的需求量(一个概念上的变量),按着逻辑的规格,带到可以
观察的成交量或其它景象那边去。的第六章对这个成绩交代过、解释过怎样处理。
以为需求量可以观察到,或以成交量作为需求量的研讨分析,有数,都是废物。
恩斯曾经说:「比起其它科学,经济学困难吗?不难,是容易的学问,但杰出者甚少。」我赞同这判断。凯氏认为经济学难以杰出,由于某程度上从事者需求是个哲
学家、史学家、数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周身刀的。这观点我不一定赞同。我认为经济学难达大成,次要是概念不容易掌握,理论太多,搞得太复杂,而最大的
困难是从事者对真实世界知得少,知得太少了。像戴维德、高斯那种人,不懂或不用数,理论知得不多,但他们对基础理念有充分的掌握,对世事知得多,足够。
我们不需求有这些大师的天赋才可以达到师级的层面,但要懂得学习的方法。我本人走过不少冤枉路,迷途知返好几次,可幸及时惊觉,回头是岸,再走。尝试又尝试,终于找到本人的路,打上去。教同窗,我只能把本人的经验申诉一下。
认为重要的起点,是入门者要知道经济学的基础理论架构,跟着是掌握这架构中的概念与简单理论。有了基础,不妨尝试比较复杂的理论。天赋奇高可以不管复杂
的,但我的经验,是猛攻一阵复杂的,再回到简单的基础会有新的理解。三十岁前,我来来回回好几次,到三十五岁,知道基础架构的掌握充分,概念的理解通透,
就再不管复杂的理论了。
这架构就是前文说过的:一、人的行为是个人选择的结果;二、选择的第一个公理,是在局限下争取个人利益极大化;三、量度极大化的价值概念与局限概念皆重要,掌握不能有差池;四、局限转变惹起的行为转变,要遭到约束,而这约束次要是需求定律。
就带来我个人认为是经济学最难处理的地方。局限转变带来的行为转变,要受需求定律的约束。需求定律是约束价格的转变与需求量的转变。因此,要解释行为,任
何局限转变,处理的人必须或明或暗地把局限的转变翻为一个价的转变。不容易。更头痛的是,很多行为不经过市场,需求量不一定是市场成交的物品。可幸的是,
需求定律的用途,不限于市场物品。任何有价值的物品这定律都可以用,包括名誉、友谊、信仰等。不在市场成交,没有市价或价格,用需求定律可以不用市价。非
市场的物品,价格变为代价,也即是成本了。
本」是cost的中译,不大正确。较佳的译法是「机会成本」,有点不妥,由于经济学没有不是机会成本的成本。最好的译法应该是「代价」,但说「消费代价」
中文不容易接受。比起其它科学,经济学是格外注重概念的,而其中最难掌握得好是成本的概念。懂得把任何局限转变翻为成本转变,也即是翻为代价转变,需求定
律的运用就过了最困难的一关。可以相当复杂:一项局限的转变可以牵涉到好几方面的需求,因此牵涉到好几方面的代价转变。学而时习之,游刃有余,我本人到四
十岁后,得心应手,任何局限转变,想到与某方面的需求有关时,代价的升升降降立刻知道。
济解释》的卷二(《供应的行为》)对成本有详尽的解释,而卷三(《制度的选择》)分析产权与制度,带到社会成本(代价)那方面去,也说得详尽。同窗要注
意,有些价值,可以倒转过来看为成本,例如租值。又例如利息是支出,转换角度可以作为成本看。三十年前,与老师艾智仁研讨某话题,书信来来回回好几次,其
中一次我写道:「利息不是成本的局部,而是成本的全部。(Interest is not a part of cost, but the
whole of cost)」他回信大赞,显然认为我学满了师。
本的正确概念本来就不容易掌握(见《供应的行为》),而加上产权成绩、买卖费用、非市场物品等,「成本」或「局限」的转变来得更复杂了。然而,要经过需求
定律来解释人的行为,我们一定要把局限的转变翻为价或代价的转变。要记着,凡是转变,不管是代价还是行为,一定是「边际」的,所以解释行为或景象要从边际
转变的角度动手。这又带到序数量度或陈列选择给我们的方便了。那些批评买卖费用难以量度或无从量度,因此没有用场的众君子,是经济解释的门外汉。
一件事不妨一提。杨小凯曾经批评我不懂得边际分析,但巴赛尔却说边际分析我用得出神入化。二者有冲突吗?不一定。小凯是搞数学经济的,没有作过实证经济研
究,从始至终停留在象牙塔内。我是搞实证研讨的,数学的边际分析只学几天就认为足够(考理论当年永远第一),早就跑出象牙塔,走到真实世界中,落手落脚地
搞起来。在真实世界看边际转变,可以小若沙尘,可以巨似泰山。数学的边际分析与验证的边际处理是两回事。
就带来我要说的理论经济学的重点。要解释行为,局限的转变不可以子虚乌有,其转变一定要有可以观察到的理想支持,而如果买卖费用等转变不容易一分一毫地量
度,以序数陈列转变的或大或小有可为。然而,局限转变不易领会,翻为一个价或代价的转变也困难。可以做到,不易。这里要说的重点,是处理真实世界的局限转
变,普通不是一个市价转变那么简单,绝大部分不可能从课堂上学得,也不是博士之后坐在办公室内可以知道。同窗们从开始学经济时就要走到真实世界去,在街头
巷尾四处跑,猎奇地观察,不断地试行以学得的简单理论解释,即是要试行推出假说,然后把观察到的景象作验证。要多做,甚至天天做,开头会觉得经济理论没有
什么解释力,但坚持下去,「破案」的实例会愈来愈多,过了几年会觉得复杂的世界普通有简单的理论解释。
难以自相矛盾的景象。一切实证自然科学,不管是物理、生物或化学,先生从中学起就要做实验室工作。经济也是实证科学,但就是进入了大学也没有实验室课程。
真实世界是经济学的实验室,大家生活在其中,但大学的教授可没有规定先生要四处观察,不断地试行解释,而那些所谓「实验」课程,只不过拿着些不知怎样弄出
来的数字,作些什么统计分析。
实的故事支持我的赞扬。二十世纪的价格理论大师史德拉(G. J. Stigler),是鲁宾逊夫人(J.
Robinson)之后的高举以不同的需求弹性系数解释价格分歧(price
discrimination)的专家。有一次,在芝加哥大学研讨院教价格分歧时,史德拉说:「我们不可能在一间商店内,同时同地,异样物品,找到两个不
同的价格。」一位坐在课室后排的同窗,举手说:「就在校园邻近的那间电影院,阐明普通人入场二元二角半,先生一元二角半,同院同工夫,电影一样,座位是先
到先选的。」史德拉无法回应,在讲台下行来行去,行了几分钟,忽然大声对该同窗说:「告诉你吧,今天早晨我会把该电影院烧掉!」
学们都知道,在任何顾客可以还价还价的商店内,价格分歧是必然的效果。拿得经济学诺贝尔奖的史德拉怎可以不知道呢?理想上,一九八三到八五,连续三年的年
宵我带先生到香港的街头卖桔,试行价格分歧,因此知道,虽然不同弹性系数在逻辑上支持价格分歧的行为,但实践上不同顾客有不同的讯息费用,也有不同的还价
还价的工夫成本,而这些局限的不同,对价格分歧的决定性比弹性系数的不同重要得多。
篇今天还很大名的文章,写于七十年代后期,三位作者在原稿中举出石油运输的例子来支持他们的理论。他们说:「石油公司拥有本人的输油管,不租用,但运油船
却租用,不拥有。」我当时是几家石油公司的顾问,写信给作者,说:「一切石油公司都拥有本人的油船队;租用输油管内行内盛行。」文章发表时,三位作者只取
消了石油运输的例子,原文的理论假说不改!这等于史德拉把电影院烧掉了。捆绑销售是大标题,没有一个作者真的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全线逼销也精彩,但除了
区区在下,没有经济学者知道这种逼销只限于消费商或批发商与零售商之间,而且一定是短暂的。Signaling也是曾获诺奖的题材,其理论却解释不了最明
显的有关景象:玉石原件出售,购买者要看石皮而猜其内——卖家不把原件切开,添加了讯息费用。睁大眼睛看世界,signaling这项胡闹经济题材不会存
真实世界的现场观察与讨论,是经济学最风趣的地方,也是对经济解释协助最大的。二百多年前,史密斯是这样搞起经济学的。同窗们要回到史前辈的传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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