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欧洲字母文字的字体大概有多少种漂亮字体点的字体? (注意了:我要的是“书写体”)不是印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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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欧洲字母文字的字体大概有多少种漂亮字体点的字体? (注意了:我要的是“书写体”)不是印刷体。
字体是大众的艺术,是艺术类的科研,是发现的设计——汉字字体设计学术研讨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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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体是大众的艺术,是艺术类的科研,是发现的设计——汉字字体设计学术研讨会(上)
字体是大众的艺术,是艺术类的科研,是发现的设计——汉字字体设计学术研讨会(上)
来源:视觉中国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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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午春意盎然,《装饰》杂志主办、视觉中国协办的“汉字字体设计”学术研讨会在视觉中国集团总部热烈召开。针对汉字字体设计现在面临的境遇与挑战,《装饰》杂志主编方晓风主持召开了本次研讨。
装饰杂志主编方晓风:我先介绍一下情况,今天请大家在百忙之中过来,是因为我们想做一个字体设计专题。《装饰》的特点是每个月都有一个特别策划、一个专题,篇幅大概是内容的1/4。去年余老师做展览的时候,就萌生这个想法了,觉得字体设计方面我们一直没有很认真地去组织讨论。另外,这几年中文字体的设计也比较活跃,我自己看微博,平面设计师在微博上展示自己字体设计的内容也不少。后来我就想,从杂志来讲,我们做专题也做了好几年,这一块没做过,我们想尝试做一下。所以我跟赵健老师先讨论了一下,请赵健老师帮我们推荐专题,组织了这个议题。《装饰》杂志主编方晓风今天不是一个太拘束的形式,大家可以谈得自由一点。这个议题也没有太大的约束,围绕字体设计,我们的专题名称初步想的是中文字体,因为我们想,西文字体可能又是一个比较大的话题,着重就是谈汉字的字体或者中文字体。
赵健:晓风原来跟我聊过这个事,我也挺感动的,晓风本身是研究建设的,但是晓风自己本身也关注文字的设计。平常我们也做交流,正好有这样一个契机,想请专家过来聊聊天,为这一期的内容做一些铺垫。还有一些人,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来不了。我们这几位都具有代表性,余老师有多年的经验,有非常好的设计和作品。曹方老师关注字体设计,也写了很多文章,很早就从事字体设计的专业活动。朱志伟老师是字体学者,我觉得学者节很有意思,就是学习和实践,而且他自己写字的水平很高的。王子源是中央美院的老师,他自己也很关注这个设计研究,包括版面的事情,他写了很多文章,也做过优秀的设计。他刚完成的博士论文,也是跟字体设计有关系。林书杰是书法博士,专门研究书法的,我为什么推荐他来呢,他对于现代科技和书法之间的关系有很多想法,他除了练习书法以外,他自己对于书法这门艺术在哲学高度上有自己的思考,他原来的很多论文是书法现象,所以他很自然地会想到一些普通的书法练习的艺术家之外的东西,那些东西恰好可能跟我们现代的字体设计之间会产生一些对话。李少波这几年也非常活跃,我们经常在一些媒体杂志上看到他关于字体设计的研究,他原来也是中央美院博士毕业,在字体这方面有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还有他专门的实践,黑体字写得非常好。虽然都是关注字体,但是每个人的点稍微有点不一样,希望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能够出现一些我们期待的东西。
方晓风:这个话题本身我们也没有太严格的界定,但是我觉得有几方面,可以从各位近期的工作谈起,这样的话我们这个交流可以更生动。李老师是在教科书体制外,他最近有这样的工作,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怎么提出的。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李少波
李少波:教科书这个课题,最开始是方正跟中央美院的一个合作,专门设计一款针对教科书里面小孩子识字功能的一款字体,这是2006年就开始了,到今年已经快七八年了,一直都在做,一直在往前推。这两年的成果出来之后,就申报了一些题目,在教育部也立了项,对我们这个也算是一个肯定。这个项目最开始主要是几方面,第一是一个反思,因为我们在设计里面,很多设计行为,还包括设计模式,它的设定方法我们觉得是有问题的,很多东西是因为习惯了,然后大家慢慢认为这个东西就是合理的了,但是回到最初去了解它,这种设定其实并不专业,或者没有标准。回过头来讲教科书体制,现在我们用到这款教科书体,就是在教科书里面用到的这款字体,都是同样的,是楷体字,而且字形是很统一的,包括香港、台湾,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款式。这是30年原来上海的一个叫华文的字模厂做的,它是一个柳体字,在书法里是一个经典的字体。我们的提问就由此开始,在书法里面,它可以说是一个经典,但是是不是意味着它的设计理念是合适,是不是适合用于儿童识字。所以我们这里也把儿童的习字做了一些研究,小孩的书写,我们混淆了几个概念。第一个是学会写字跟写好字,两个步骤把它混在一起了,我们把学走路和跑步混在一起了,教育部有相关的文件,专门有书法课,回到字体这一块,我们觉得现在的柳体字,它其实是很有难度的,因为它很经典,对于小孩子来书写这款字体是很有难度的。为什么有难度呢?柳体字是书法点的经典,经典就意味着是有技巧、有难度的,让小孩去临摹这样的一款字,小孩是很难做到的,承认都很难做到。另外我们说得简单一点,它有很多层面都不符合我们现有的逻辑,我们现在的工具是硬笔,但是这款字是毛笔,你用硬笔去临摹毛笔字,对小孩来说怎么可能。另外,它从知觉这块也有很多误区,像小孩对一个事物的认知其实跟成人完全不一样,很多时候教育者或者老师往往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给他界定一些东西,我们认为这个东西好,就认为小孩子一定会喜欢这个东西,或者一定适合小孩子,但是小孩子的认识规律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看一个东西,也是涉及到我们怎么设计字体或者提出一个概念,我们成人看一个东西,首先可能注意到的是细节,比如我们认一个人,我们会看这个人的眼睛怎么样,嘴巴怎么样,但是小孩子没有这种认知能力,他看的是外形,是胖胖的,或者是瘦瘦的,他不可能描述细节。我们把这个原理应用到字体里,传统我们对字的认知可能就是形式,对于功能这一块并不了解或者并不考虑它,既然我们有这样的科学规律去指导,就希望利用我刚才描述到的一些规律,把它利用到汉字里。比如刚才说到的外形认知,我们可能就在教科书体里面特别注重外形的设计,因为小孩子看字的第一印象就是外形,也就意味着我们在做这个字体的时候,应该去考虑外形。什么样的字的外形是最适合儿童的认知,这是我们的一个进入点。因为这个课题里面涉及到很多层面的东西,可能在这里面介绍的话也说不完。刚才讲的是我断断续续想到的思路,供大家批评和指点。
教科书是很复杂的东西,它可能涉及到很多层面,我们先是找到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是这款字体,然后再去找这款字体应该是什么样,给它一个定位,中国的教科书区别于日本的教科书,日本在这一块有专门的教科书,西文也是一样的,西文里面我们也做了很多研究。在日本,从上世纪初,由文部省专门组织专家研发,然后每隔一段时间进行审定、修订,所以他对这块抓得是非常到位的。但是中国作为一个重视书写的国度,它反倒在这块是或缺的。我们一开始就让小孩子,在学写字的阶段,就搞个那么难的东西,把素质教育和功能教育混合在一起,就给他一种挫折,让他从小就不高兴,觉得自己很自卑,我觉得这也是中国教育的一种折射。一开始让他写字,就觉得自己很笨,怎么写都写不好,怎么学都学不像,他就会有这样一个联系。
方晓风:你们这个现在开始印了吗,还没有用到教科书?
李少波:还没有,我们现在都是理论层面的研究。最终我们想提出一些标准,就是怎么设计这个东西,它应该是一种什么体,是不是楷体字。有人说过,最适合小孩子学习的,不是楷体,是隶书。在小学语文老师当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发现教小学生写字很难,所以他们现在用黑体字来代替,因为黑体字横平竖直,笔划没有任何变化,用这个反倒很有效果,这是他们在一线实验的结果。但是综合开讲,可能也有一些问题。所以我们现在也在思考,包括体形,包括将来设计的方法和细节,都会提出一种标准,这个标准当然会基于理论的东西,还有文化层面的一些考虑。
赵健:这个跟年级有关系吗,比如上到几年级,这个体就要换了。
李少波:有一点点关系。书法的教学跟习字的教学如果分开看的话,习字是两个功能,一个是认字,一个是写字,就是我能够认出这个字,通过字体的设计,能够帮他更好地识别这个字。另外一个,这个字体能够帮他在书写的时候能够更轻易地掌握笔顺的关系、字形的笔划特点和结构。你说的这个可能就涉及到,小学的阶段虽然是五个年级,但是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发展是非常快的,小孩子的成长,一下就变了,所以我们也在思考,这个字体可能就会有不一样的,所以我们现在有个概念叫做生长的字体,它会随着儿童成长,字体的难度也会慢慢增加,这可能也是字体里面原来没有过的一种思考,它的体形会不一样。
方晓风:对于字体的考虑,从功能上来讲,也是把它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识别,另外一个是美的典范。传统的字体可能更多的是典范,但是他可能在学习上、识别上,对小孩来说没有太多的……你们做过一些实验没有,比如在小孩之间去……
:原来我再北京的时候还没有,现在我们回去之后跟教育局做一些合作,我们在两个小学做实验,一个是采集他们的样本,发现还是蛮有意思的,小孩子书写的问题、错误,跟教育部的要求还有一些差距。我们现在的柳体字,传统的书法是讲究中间收紧,意味着所有的笔划要往九共各种间的各自靠拢,但是小孩子的字写得很松散。朱老师的博雅宋是比较松散的,跟传统的书法美学是有点不一样的。
林书杰:教育部颁布的文件里面有具体的要求。
李少波:现在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原来是把书法教学和习字教学混在一起,所以首先在观念上是一个错误,现在好了一点点,但是我们觉得还不够。希望这个字体出来之后,它不再是传统的完全用书法美学来看。原来的雕版字跟书法就一点不一样,雕版是讲究经济,它的字会更小一点,同时还要能够识别,字就会更放松一点。这种字恰好和小孩子书写的特点比较像,我们也在想,是不是可以找到这么一个平衡点,这样做一些思考。在小学里面我们也在做这个实验,但是还没有到拿一些字样给他们的程度。
方晓风:朱老师,我个人有一点好奇,去年我看你在微博上也发了,中国航母的字体也开始请你们来设计了,这也算是一个改变,因为以前像这种事,可能不一定想到字体,你可以给我们介绍介绍。
朱志伟:两年前海军方面找到我们,他们也是经过在网上调查,他们说,我们的飞机和军舰在气势上就比美国的要弱,人家那个一过来……他们说显得有点弱,我们要换字体,我们要找最权威的公司,最权威的设计师,请你来设计。我给他设计了两三个方案,一开始,比如数字设计一个长一点的,一个是宽一点的,最后他们选择了稍微宽一点的那个。还有黑体字,一开始给他们设计的是方的,后来他们提出来和数字相匹配,要长一点,这是我们满足客户提出需求的一个案例。怎么设计得要有气势?首先我觉得代表一个国家的海军,我本人的设计观念是,字体一定要端庄,在端庄当中去求气势,所以我就设计成这样。海军最后还是比较满意的,从海军首长到基层的官兵,他们反映都比较满意。后来特别是“2”,我一开始的设计是直接下来的,他们最后说,基层官兵说这个“2”腰上没劲。后来我说,我给你们设计一个有劲了。设计了7个方案,最后他们选中了一个。汉字有45个,原来是38个,后来他们不断的提需求,后来增加到45个。白字,带阴影,也有朋友问我,为什么设计成这样,全黑的不是更清晰吗?当时海军提出来,我们不希望在海上很容易的识别出来。所以做成白字,带阴影。海军说日本军舰 上的字好,日本和美国都
方晓风:将来准备不光是航母上用,是整个海军。
朱志伟:整个海军舰艇全用。有些军用船要伪装成民用船,比如海监,实际上上面是军人,他要用汉字。实际上舰艇编号是有规定的,比如两位数的都是战斗舰,三位数的都是补给舰。韩家英(音)是军事发烧友,军舰怎么回事他都清楚。
我们最近还在做一件事,就是和北京理工大学设计学院的张海仁(音)教授,他信佛,他画佛像,同时他还写字,我请他写了一套字,做成字库。他在写字的过程中,觉得我的书法一写在你的格里,书法气息都没了。上下连贯,行气,字和字之间的趣味性全都没了。所以我们想个办法,过去的字库,每个字在字库里面只能有一个,现在OPENTYPE字库技术,可以让每个字在字库里有好几个,让它和上下字不同的衔接和搭配。它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日本有一个样章,只有几十个字,没有一个完整的字库。后来我就跟张海仁教授说了一下,我个人的理解,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从词上面入手,我给您提供一个词表。他说,好。最近他说,我招个博士,专门做这件事。他把词表打印了,每个词表是87个词组,每个词组按4个字计算的话,每一页是348个字,繁简体共打印了1000页,约合348000字,如果包括字库本身的字,9000多字,那每一个字需要写6个造型,那就要写60000字,在写字的过程中即使一遍成功,还要写40余万字,这个工程量太大。他这个月10号去日本,别人给介绍了一下大阪大学搞汉字研究、图形研究的学者,他去了解一下日本在方面图形软件的问题,他下决心跟我们一起合作,把这个项目争取用三四年的时间,搞出一个项目,解决书法字库的上下衔接。
赵健:我带的第一个研究生,大概在十多年前,他写了一篇论文,当时他找不到题目,后来我说,你就研究汉字到底适合于横排还是适合于竖排,他就找了北大方正字库里面的楷体,粗的、细的,宋体、黑体,都做了一遍。怎么做呢?就是把它线性排列。比如这些字,把所有竖的笔划全部删掉,只留横的,让它进行竖排、横排,你就能够分辨出不同的字体,有的是横排的时候特别好看,有的时候竖排的时候特别好看。评价了之后,大部分的结果,目前我们书法里写的字,基本上都适合于竖排,很好看,因为它线性的感觉非常好。汉字的造型基本上是对称的,竖笔划比较重要,比较长,横笔划比较多,横的笔划不在字的中心,竖的笔划一般在中心,或者偏左,或者偏右,在一条线上的时候,竖笔划排列的时候,它的线性感非常强。
林书杰:美国有个学者研究过类似的这种,我们看了,包含有一种很是何人的生理结构,看的时候眼睛睁开的方式是最适合的。中国古代的汉典,包括我们写的这种东西,很多都是竖的。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个研究就认为古人用这样一个东西了,他做实验,横的看的和竖的看的,竖的看的获取的信息量巨大,原因就是跟我们的眼睛功能有关系。包括从书法角度来说,也很奇怪,又是相反的,书法大部分留下来的,在明代以前,大量都是横写的,手卷比较多,但是到王铎之后就是竖的非常多了。我想举这样一个例子,你们可能关心横和竖的问题,实际上我认为这是一个习惯。
王子源:我觉得这可能跟整个书法有关系,在之前之所以我们留的都是手卷,因为书法那时候的功能是书写。到了明以后,书法变得更有装饰性,所以那个时候很多书法家已经不是以书写的概念在书写,而是要装饰、装点、装潢。所以我个人觉得,有这个关系。
方晓风:我提一个小问题,比如手机阅读,现在实际上可以横着读,可以竖着读,但是我个人觉得,阅读软件还是默认屏幕竖着读,我如果看小说的话,它基本上默认是这样。有时候看网页,有的人会横过来看,网页是因为设计的关系,但是阅读来说,很多人还是喜欢这个版式。这可能跟眼睛的幅度是有关系的。
王子源:这跟环境有关系,我们今天读杂志读得多,大家知道,杂志一栏不超过14厘米,如果你把手机横过来读,它的宽度远远大于我们经常阅读的杂志的栏宽,所以比例不对。
林书杰:这也是一个习惯,我也是在琢磨这些问题,因为我们写字,比如我写四个字,竖下来很容易写,写横的时候就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现在很喜欢写横的。所以有一些东西是把它落到习惯的问题去理解,也是可以的。比如开始我们有一种字体可能竖着排很好看,转到横的,可能不太习惯,可能跟字的笔划、形态有关,但是我认为稍做一些调整以后,慢慢我们就习惯了。最初我看繁体字,然后转到看简体字,也是要有一个转化,很多同学和朋友他们看简体,然后转到简体,他们也是需要一个习惯,开始都觉得很不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你会觉得这是可以改变的。还有一个横和竖的问题怎么处理。
赵健:我觉得咱们国家的设计行业,尤其是谈到字体,刚才少波谈到教学书体这种东西,我觉得特别好的是,它真正能够服务于人。但是有些设计的规划,这么多年也是处在一种感觉,刚才书杰谈了很多感觉,说是感觉的问题、习惯的问题,它缺少一种科学性的测量,比如少波你设计这套小学生的字体,有没有考虑到,这款字应该多大适合于人的眼睛认知。比如一个小孩上一年级,他在读字的时候,读多少量的字就不能再继续读下去,这样会导致近视。比如像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关于字体设计的内容里都应该有这样的东西。比如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一页上的阅读量是多大,字应该运用到多大。包括方正的这些字库里面,比如博雅宋很细,适合于多少磅,再往下就不适合人体健康了。比如黑体字,它不能太大,太大对人有冲击。还有行距是多少适合于人阅读,我觉得都需要有这些东西。我曾经买过一本书,是武汉的还是哪个大学里面的,专门研究心理学的教授,他写过一本书,他的工作就是人对汉字的认知,每一个字对汉字的冲击是多大,比如国和今,进入这个人不认识这个字的情况下,这个字他停留多少秒钟以后,这个字他就可以认出来,甚至有这样的实验。这样的实验对我们搞字体研究的人是很有帮助的。我们在研究过程中,很多还没有串联起来,刚才您讲的那些,书法家想去研究日本的软件,能不能把书法串联起来,我觉得这个太好了。另外,我们处在这样一个时代,要把人的综合知识串联起来,尤其针对汉字的书写,这么复杂的一个系统,要有多方面的知识,不能只凭经验,或者只凭所谓的视觉审美来做。我认为这个部分将来需要加强。
还有一个特点是,传统的书写方法,它的语境是基于语言传播的,为了实现语言的传播,我们丰富语言的功能,我们就去写信,是在写。现在的书写方式变了,它是基于电子通讯,所以这种书写方式在电子时代的时候,跟我们传统的书写方式在功能和意义上不一样,甚至我们在一种新的电子媒体上去书写的时候,有可能把传统的最带有人性的书写的可能性,跨越了工业化生产和后工业,直接能够再一次在现代的媒介电子技术上,能够体现出它的新的价值。现在我们再去研究字体,应该把这些东西考虑进去,融合在一块,可能对汉字这么优秀、这么庞大复杂的一个体系,余老师以前教我们写字,是一个一个写,我们觉得只能一个一个写,而且字要一样大,现在朱老师考虑,能不能字不一样大。所以我们想听听余老师的看法,现在的字体设计和您当年的字体设计,是不是应该有一些区别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余秉楠
余秉楠:原来是铅字,铅字是受到制约的,它必须是一样大的。现在是电脑了,我就不大清楚了,因为我没这方面的经验,用电脑来控制。它可能就是可以有大有小。曾经第五次的方正大赛,其中有一个字,它就是像字母式的,可以互相拼起来,它用一个口字、一点、一横作为元素,像字母一样,可以往四面八方搭起来,这样出来的字就有大有小,看起来不难看,有另外一种味道。所以电脑可能就不受这个限制。
横排、竖排的问题,恐怕一个世纪以前就有结论了。中国人的竖排,我想可能是跟竹简有关系,因为竹简必须要从上往下写,他要是横写的话,翻开来就不好读,太长了。竖写的一拉开,可以拉得很长,读起来很方便。但是从国内外的一些实验来看,横排是符合人的生理特点,因为人的眼睛是水平长的,视觉广度就比较宽,上下的视角就比较小。行长也有视野的,正常的字,四号字的话,8公分到12公分这个宽度你读的时候不用摇头,头不动就可以看到后面,再换行也不会弄错。太长了以后就要摇头了,太短了以后,换得太快了,也很累,这都是有过实验的。所以我觉得这些问题,除非一些特殊情况可以改变一下,一般这种规律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考验,我觉得已经固定下来了。
李老师谈到小学课本的字,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我们小学的时候,练书法,练毛笔字,那是必修课,每天要交一张作业,小学是写大字,到初中开始写小楷,这都是用毛笔,跟工具有关系。现在毛笔用得比较少了,钢笔用得多,那么他也要改变。这个时代变了,课文还是楷体的话,小孩学的时候是有一点困难。
我也在想,从欧洲字体的历史来看,有一个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最早是英国的莫里斯,他是书籍设计的一个里程碑,工业化以后,生产方式改变了,改成了大工业的生产方式,他这个也跟着要变。变的时候,他比较著名的字体是Golden字体,他为了印一本书,他设计了一套字体,那是很经典的,一直到五六十年代还在用。从他开始,后面德国留下一种叫青叶风格(音)。那个时候也有一种字体,叫艾克马(音),艾克马也是一个人,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个字体一出来以后,就带动了青叶风格,包括建筑方式、服装、首饰,都是青叶风格,都变了。再往后就是美国有一个叫罗利斯(音)的,他给四季杂志专门设计了一种四季型(音)字体,很有力量的一种现代的字体。再往后一点,就是包豪斯推崇黑体字,作为印刷品的主要字体,带动了整个版面设计和印刷品的改革。所以我觉得字体的重要性从这里能看出来,它是平面设计、印刷品,甚至是整个设计,带动了各方面的设计,它是一个基础,一个动力。
我们的字体也经过了几个阶段,比较关键的几个转变。我们古代的字体,宋朝、明朝的雕版书,这个字是很好的。但是我们的活字印刷起步得比较晚,日本跑到前面了,日本把我们明朝的一些刻体叫明朝体,其实就是宋体,销售到我们中国来。这个字体用了几十年,一直到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时候,我们因为推广简体字,这些字就不能用了,因为都是繁体的。北京、上海就开始成立研究所、字模厂,就开始简体字的拯救、创新,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阶段,所以我们写了很多字,用的报纸、书,还是当时60年代初的字体。现在到了电脑出现以后,这个阶段我们还没有把它很好地转变过来,现在电脑里的字,大部分还是用铅字时代的字稿,没有脱离它。铅字有它的要求,有它的一些特点,它要考虑到印刷以后的泼墨。电脑就没有这些问题,而且电脑上的字可以有大有小。所以怎么样来适应电脑更加宽泛的能力,来产生一些有现代特点的字体,这个我觉得现在做得还不够。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跟上这个时代性,字体搞好了,突破了,能带动很多方面的设计,我在想这个问题。
刚才说到小学课本的字体,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怎么样适应现在的工具。我在上字体课,我的字体课也上了不少,一直到现在还在上这个课。上课的时候,我有几句话是交待给学生的。我说,一个是继承传统,一个是要和时代结合。跟时代结合,现在的工具不一样了,不能光是毛笔,现在的工具有电脑,有马克笔,有剪刀,什么工具都可以尝试。另外就是你要联想,写字不是一个干巴巴的东西,它是有内涵的,有风格的,你要可以联想到很多情景、时代特点,把这些东西联想起来,那么你这个字出来以后,它就是有一种内涵的东西。我主动是鼓动他们能够创新,不要光受到仿、楷、黑、宋这四大字体的限制。但是比较可惜的是,课程开到两个礼拜,从一点也不会写,到最后创作出一套字体来,这个速度太快了。两个礼拜实际上就是10天。
余秉楠:现在这样的话,也能出现一些好的字体,就是他创意很好,但是基本功不扎实。所以我觉得要打破这个情况的话,我听说现在中小学恢复了书法课,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学校,字体设计课两周、三周太少了,我在中央美院上字体课,它也是给两周。后来我说要延长,就给了三周,三周也不够。我觉得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像专业课似的排,起码排到七周、八周,还有一个办法是在课余搞选修课,选修课就是把有兴趣的学生集中起来,给他专门排课。
赵健:我们现在在讨论,以后书法是必修课。
方晓风:还有一个办法是,不一定课弄得特别多,但是你不管做什么平面设计,最后字体都应该单独做,比如你可以做个海报,但是不允许你用现成的字体做海报,这样的话,任何一个设计里面,他都要把这个作为一个基本组成放在里面,他自然就做起来了。现在都是用现成的字体。我刚做杂志的时候,接触了一些平面设计师,他们就讲,他们不愿意排中文的东西,有很多人都喜欢弄点英文,点西文。我说,为什么呢?他说,中文不好看。当时我还是挺震惊的,因为中文是象形文字,按道理中文的表现力应该比西文更好。好像在挺普遍的,这个说法不是一两个设计师这么说,怎么着都要弄点英文。为什么觉得排中文不好看,除了崇洋媚外这种因素之外,有没有其他因素?
曹方:有,外文是有它的网格因素在里面,还有它的几何因素在里面。中文里面的曲线这些东西容易传统,排出来容易很土。其实中文的设计完全可以参照外文设计的这种模式和方法,比如网格设计现在已经用了,还有很多设计师都是在学用网格来排中文,排出来还比较洋气。但是中文字体,怎么使得人重视起来这个问题,比如像小学生,现在他哪有意识去用毛笔写字,没有的,他已经养成了动不动就是用键盘,现在幼儿园都要让小孩学iPad。这个教育应该有明文规定,学生一开始不允许用键盘,可能这样会对他们有一定的好处。但是这个可能就要教育部来规定了,一般我们是做不到的。
李少波:用英文排版为什么好看一点,我觉得有几个方面的考虑。第一是汉字本身的问题,我们四大基本字体,都是上个时期铅字的时代,所以本身是有问题的,它跟这个时代脱节了,它不能满足这个时代的需要,这个东西很老了,有很传统的观念。还有一个是审美疲劳的问题,我记得当时在设计学院有一次讲座,把带去的东西摆出来,把包装的一份报纸就丢掉了,是湖南省的一份报纸,品质也不太好。系主任就捡起来,把它贴到墙上,最后把它收起来了,说这个太漂亮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做得很烂的报纸,我觉得这是审美疲劳。我们天天看的是简体字,觉得看腻了,英文一进来,觉得英文就洋气。我们原来在深圳做的时候,用繁体字,因为很多包装不是出版物,就可以用繁体字,能不用简化字的就尽量不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中国本身的平面设计发展得很快,但是我觉得很多是假象,并没有从内在去解决问题,所以现在字体没解决掉,它就开始有瓶颈了,就发现总跟日本是比不上的,差得很远。我们原来都把精力花在比较容易见效果的东西上面,比如图象、图形,但是在字体上,把这个掐断了。设计师对中文字体本身的美学挖掘不够,没有哪个设计师是说我用汉字排好这个版面,排出很漂亮的东西。子源做的东西和赵老师做的东西,是一个开始,开始研究汉字本身的这种排版的美学,怎么排,怎么用,字号、编排、行距、字距,跟每一种字体的关系,每一种字体背后的这些东西,研究这个东西,会对未来我们的设计师应用提供一些基础,这也是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汉字确实在这块太弱了,这几个方面的原因可能会是一个制约。现在这个问题很普遍,很多设计大师也不会用字体,而且做的字也不行,可能真正中国的设计在下一代,真正有跟日本去抗衡的东西。
方晓风:现在我觉得有一种危险,有可能将来外国人做的中文网站比中国人做得好看。现在苹果上有些中文网站,我感觉它的视觉效应已经超过我们做的。
余秉楠:有了好的字以后,还得用得好,还得会用,这些是版面设计的问题。我觉得美院对版面设计很重要,不是光平面设计这个专业重视它,真是整个学校都很重视。它每年夏天有一个小学期,一个月左右,小学期就开好多选修课,其中有一个版面设计课是我上的,每年都有,而且不招平面设计专业的,其他专业的都可以报名。所以我觉得他很重视,他觉得字体是所有专业的一门基础。搞建筑的也能用文字,有说明文,搞什么东西都要有字。关键是怎么样用好字,你不会写也可以,但是你会欣赏好坏,怎么样的用法,字距、行距、大小、排列,这些问题你都要懂。过去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现在商业美术那边是不学这个课的。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视觉传达设计专业教研室主任王子源
王子源: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严格来说,美院目前来看是没有字体设计课的?为什么没有字体设计课呢?因为教学时间不够。字体分字体设计以及字体应用。因为前两年教学压缩,所以我们就把整个的平面设计课程简化了,简化成现在所有的平面设计只有四大课程,第一个是字体编排,第二个是关于信息,第三个是关于品牌,第四个是新媒体,所以整个美院的字体课程只有这四个方向。我们之前有关于包装、广告这些课程,往往会把它融在这四个方向里。我经常跟方正的老师讲,字体除了字体本身以外,字体应用更重要,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这有一个现实条件,字体设计是非常专业性的一个长期的课程,我们手里现在拿到普通的黑体和宋体,在不同的设计师手里,我认为它会呈现的面貌不一样。所以由此来看,回过头来看字体课,它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就在我们有限的时间内要解决问题的话,如果要着眼于设计师用来传达,或者为了提升我们整体平面设计的水平,包括所有其他的专业门类,其实应用也非常重要。
我们回过头再来看字体,字体无非包括两种情况,一个是它的科学性、合理性,另外是它的审美性,我觉得这两个是作为字体来讲必须考虑的。我见过日本七几年的一个字体样本,我跟方正也讲过,它是一款字体,它的字体样本里,不单是有字体本身,他会给你有关于这个字体应用的字距与行距规范。比如博雅宋,这个本子是上口康明(音)做的,他会在模本里给你列出来,字距比如是20,行距是多少。这样的话,每一个设计师在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可以改,可以根据你的兴趣改,但是改动的余地有多大,你可以自己考虑,最起码他提供了从他的角度来看认为是最好的样本。我认为这是科学的,某种程度上是科学,这是根据个人来的科学。如果我们有这些样本的话,这些设计师,即使他不会做设计,他也会按照这样来做。你可以想像,这样整体来看,我们平面设计的水准会有特别大的提高。谈到工具,前两天他们送给我一个手写板,我直接手写在本子上,我手写的东西全部能跳到屏幕上。
林书杰:可以做一个像毛笔那样的更好了。它是特制的本子,不是我们普通的本子,相当于是一个扫描仪,把扫描到的东西直接传到电脑上。我们之前铅字的时代真的是已经过去了,举个例子来讲,我有一本1993年的TTC,日本的设计,日本的设计那个时候看起来,跟现在相比差得特别大,因为那个时代感觉还是工业风格更明显的,当前来看,就明显的感觉到人的性格,人的审美,在当下的设计里体现得更少。所以我觉得,还真是有必要去考虑有关于汉字的审美问题。
谈到审美,大家一定要回到传统,因为我们的选题现在也谈到传统问题。我当时在写这个论文的时候,我当时的论文是想谈在当代的文字应用,是文字应用的概念,不是纯字体的概念。我的考虑,我们如果来看应用。我在上学的时候,是最喜欢余老师的书籍课,因为那个时候的书籍课,我认为是最好的,就是放在橱窗里的书,那时候还是手工写的,那时候我对版面设计最直接的感受是那个时代建立的。我到了美院以后,我们编辑了很多当时比较大的、传播比较广的东西,当时是一个采访,其实是一个实验。当时我也很年轻,我发现,我在跟这个课程的时候,有一个特别大的感受,就是我们今天在面对所谓的自由版面时期的时候,其实我们恰恰回到最传统、最严格的基础设计。因为在那个课程里,每一次课程最开始做的是最严格的训练,字距、行距,每个人要把自己子叶的字距、行距标出来,每个人要把你做的不同变化,是字号大一点,长度小一点,我们当时做课程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学生对字的了解就像了解你的皮肤一样,你不用说今天我还看着脖子后面,我一摸就知道它在哪,我一看书籍,就知道这是几磅,它的行距大小是多少。如果每个人能有这样的体验的话,对字的应用会有非常好的感觉。
回到书法,其实也是这样的,我想这个过程可能跟书法的感觉是非常相近的。书法当初我们强调文质彬彬的概念,有这样的说法,当然也有不同的争论,对于字的功能大家有不同的争论,但是文质彬彬,就像我们今天所谓的当代设计也是一样的,我们今天的平面设计也好,或者文字应用也好,我们还是追求能够直接传达,希望能够快速的传达。所谓的快速传达的时候,就面临一个根本性问题,就是它传达得是否有效,是否美,我个人认为从教学来讲,这是最核心的问题。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市面上的书也好,平面设计也好,它传达了,但是它是不是很好的传达,是不是很美的传达,这个问题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到传统。我认为文字是一个交叉学科,谈到宋体,比如我看到的资料,在刻版年代,宋体刻书的价值跟欧体刻书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宋体刻一页是一两银子,欧体是四两银子,我们其实不难看到,可能是经济因素促进了宋体快速发展,因为它便宜。我们之前对字体的关注,可能太过于审美了,如果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的话会发现,字体是一个综合性的学科,那意味着我们现在对字体的设计研究,也应该进入交叉学科。
像教科书体,我有一个问题,中国人对字的概念,我们可以说楷体是一个过于老的字体,但是毋庸置疑,它是经典的字体。相当于我今天如果考虑一个工具的概念,我可以设立一个新字体,但是其实面临一个更高的挑战,因为你不单是要设计一个新的字体,你要设计一个更好看的新字体,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工具能够解决的问题。我看过少波的字,觉得非常好,质量也很好,所以就带来另外一个概念,其实质量是最重要的。质量的概念我觉得还要回到书法,因为书法对字的品鉴,我个人认为到现在为止是不能超越的。书法中的现象,每一个字的现象,包括有名的作品也好,包括乡野的作品也好,它的书法的品鉴力是非常细微、非常辩证、非常有逻辑性和哲学思维的。现在的字体设计师,你可以不动手做,但是你必须看,如果有这样的品鉴力,我相信他们也能做出好的作品。因为我们现在不可能要求每个学生都是很专业的字体设计师,这个其实不太现实。所以我们包括教学也好,美院的这些教学,希望能够把文字应用结合在一起,希望文字跟编辑能结合起来,希望文字能扩展到品牌,现在都不说网页。之前我见过一个德国设计师,他在韩国接受采访。问他,你对韩国的网页什么印象。他说韩国的网页,信息的堆砌感太重,结构感不清晰。其实不管是新媒体、旧媒体,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对于一个设计师或者一个老师来讲,对这些问题综合的思考还是蛮重要的。
李少波:刚才说到教科书的这个提问,我稍微解释一下。原来我做平面多一点,后来在字体上,一直对书法很感兴趣,介入到字体这一块以后,觉得特别有意思。因为字体跟平面的海报、包装,也可以说有同质性,但是它好像更直接的是完全另外一个世界。你只要去研究它,你就会发现,你光从平面设计这个角度,是没法去解释它的,因为它涉及到资源学,甚至人机工程学、视知觉。就像刚才说到的教科书体也是,刚才我讲了,它跟儿童视觉、生理、心理的关系,还有它本身的人机的关系。后来我们也发现,研究儿童的发育,儿童最难发育的是手腕,他们小时候写东西或者做一个东西,他很喜欢画这种线条,画这种简单重复的线条,越大了,可能越多这种复杂的线条,复杂的线条就需要手腕,但是简单的收条是用手轴,小孩子是用手轴多,用手腕少,因为手腕要很大的时候才会成熟。那就意味着,我们在写字的时候,要考虑生理上的问题,不能太复杂,字的细节,包括角度,不能太复杂。
林书杰:有没有年龄段的区别?
李少波:有,有专门的研究。另外,教科书里面考虑的不光是科学层面的东西,它是一个很复杂的体系,因为中国的国度,就必须要考虑传统的惯性,我们原来一直用楷体字,你现在突然推出黑体字,家长怎么能接受得了,所以要有一个综合的因素。另外是工具,我刚才讲的楷体,是指现在这种柳体的楷体,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将来要把楷体的这个体例去掉,教科书可能还是楷体,因为传统的政治,证书里楷体是作为官方文本,或者习字最基本的一个字体,所以这里有一个文化传统,也有一个审美的问题,这个字的功能现在是比较强的。只是说毛笔字跟现代的书写工具,还有原来设计这款字的时候,它是为了满足30年代媒介大发展,很繁荣,是为了满足当时的需要设计的,而不是为了教科书专门设计的。现在我们设计这款字体,要考虑心理、视觉、生理这块,也要考虑文化传统,也要考虑当下的时代性的工具的改变,甚至包括一些书法层面的考量,既要有功能,又要满足审美素质的提高,或者在这里把它定位成,除了功能之外,还有文化历史体认的问题,通过写这个字,还是能感觉到中国汉字文化里面的美学,而不是把这个东西一味地抛到书法里面去,这里面还是必须要包含这个东西。所以实际上它是一个跨领域的研究,实际上也是蛮有意思的。
赵健:回顾中国的平面设计发展这么多年,它跟我们国家的发展状况很相似,跟经济有关,跟市场热门有关的东西发展得特别快,但是有些基本的东西,文化层面的东西,它会发展得很少。在我们这个领域,字体设计就像木桶理论,这块板没长过,其他的长得很高,所以蓄水就蓄不进去。在西方平面设计的历史上,某一款字,会影响整体社会的审美。我们国家的历史,有很长一段时间,设计很繁荣,但是为什么感觉它没劲,没力量,也许我们是当老师的,我们的设计理论里面,就没有自己的语言,没有自己的话语,没有自己关于中国的视觉设计的核心的价值观和审美,它没有成为一个系统,有可能跟我们字体设计的理论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发展有关系,大家不关心这个东西。因为我们再怎么做,比如刚才谈到的中英文大家不喜欢的问题,这就覆盖了某一面,可能有些人知道它不好,但是他不愿意发展这个东西,或者我愿意拿来各种东西来替代它。
王子源:这不是中国本身的问题,包括所有的亚洲国家都有这个问题,包括韩国也有这个问题。
赵健:文化是弱势的。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好老师没有用,十个好老师也没有用,一个余秉楠老师还不够,整个社会的潮流是这样的。海外的一款打遍全世界,它能成功,为什么?它在某种程度上是西方文化的成功,是西方现代文化。中国人从早上一起来,采用的都是西方文化,所以你有什么话语权。如果我们有这样的契机,有文化的紧迫感,如果在字体上有所作为,就有可能我们的设计行业里面能够真正的出现自己的核心价值语言、核心价值观和审美。这个东西一个是接地气,第二个就是我们将来在跟孩子们讲,或者跟学生们讲,或者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能够真正的用自己的脑子在思维。不然的话,我们真正站在国际舞台上,没你说话的份,你只能听着。
王子源:我觉得这个问题也不用过分着急,终究有人要提出来,或者要做这个事情。就我个人了解,像日本60年代的时候,像严吉霍尔(音)的书,他们最早就翻译成日文的,这些西方的教材,在日本60年代的时候,他们把西方的引进进来是没错的,日本一直到80年代以来,他们的情况跟我们现在是一样的。
赵健:我愿意说是一样的,一样的就好了。我认为是不一样的,我认为中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怎么能一样呢?我那时候去荷兰学习,跟少波刚刚讲的非常像,包括外国人看到很差的一个中国的报纸,像我带去一本汉字的书,他就特别感兴趣。我也幻想说,有些问题是一样的,只要发展过来了,就是这样。其实我认为还有一些东西绝对是有差别的,就像梁漱溟先生说的,他在《中国文化的命运》里面大段引用了一位日本历史学家的话,他说中国的历史像一个巨大的非常安静的湖泊,这个湖泊能吞食很多文化,是非常有吞吐力的一种文化,最厉害的是元朝,当然还有很多关于西方的文化。所以我觉得,真的不能说一样,你要说一样,可能有些是安慰自己。但是在我们的经历当中,觉得确实有点不一样。
王子源:这五年来,我觉得对于汉字来讲,应该有些很好的起色,从设计来讲,应该有很好的起色。
方晓风:这里面有几个现象,方正搞自己的大赛,每年也都做成了,最后有个评选。微博上,我看见很多年轻人自发的在那里做,他可能也不见得马上能从这里面有什么利益,但是他作为一种爱好在做。但是我觉得,就像刚才余老师讲的,在设计史上比较大的几次字体的变革,它的确是跟整体审美的观念变化有关,实际上是价值观的转变。从衬欠(音)到没有衬欠,就是一种价值观的改变,衬欠效率很低,它追求一种更高效、更简明的视觉的效果。很多字体设计比赛,我们对中文字体的设计还是不温不火的,我们还是在一个美术字的范畴下来做一些设计,它是形式层面增加一些花样。
赵健:美术字的设计,这是余老师的问题,他的美术字影响太大了。
方晓风:美术字本身不是坏事,但是我觉得美术字跟字体设计还是应该有区别,这是两个概念,是不一样的。如果叫字体设计的话,字体就强调了它的系统性。美术字有时候我就可以单独做这几个字,它可能是一种花样,形式上的一个花样,一种特点,一种笔划的特点,把它一夸张,就变成美术字了。但是如果作为一套字体的话,它跟美术字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它要强调系统性,强调不同情况下的应用,既要有普世性,还要有一定的特殊性。我最早跟设计没有关系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用Word排版了,这是最简单的,Word排版我自己的体会,我最喜欢用的Word排版是宋体五号字,就是正文小字,小标题用黑体小四,有时候加粗。宋体字用到小四以上,我自己排版打印的话,我就觉得很难看。它这个难看,实际上跟它笔划密度、行间距都有关系。我们作为一个常规字库的时候,也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但是它到五号字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蛮好看的,这是我个人自己的一种体会。作为一个完整的字库设计,这种问题应该都要纳入到里面去,如果四号以上,是不是笔划的粗细,或者密度上应该怎么控制,应该有讲究,连我一个业余的人都能感觉到。我们这些方面还不是太细。
另外,我们在字体设计的时候,形式层面的考虑跟价值观的结合,其实是不明显的。我们目前的字体设计,还是更多的受到传统中国书法这个审美趋势的影响,这也说明书法的力量太强大了,你不自觉的就已经是这个思路了。但是换过来讲,如果参照西文的字体设计的特点来讲,我们对于字体在价值观层面的显现,我们这方面是不充分的,或者说基本上不太强的。因为西文,尤其到了电脑时代以后,西文字体也是有一个复活的过程,它的花体,手写的那种体,又回潮了,后现代的思想也是这样,并且电脑又提供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很有意思,工具有时候限制你,但是工具发展,有时候又给你提供另外一个平台,让你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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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太好了,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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