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脚筋断了了半个月了晚上跑马了有什么影响吗

书名: 爱人攻其不备
男女主角:程沛淇
系列名:爱情攻防
简介:她就是所谓的“千面女郎”,
扮演任何角色都入木三分,
没办法,谁叫她就是天生的演员,
所以,在“千奇百怪事务所”工作,
根本是得心应手,
轻轻松松她就成了所中的大王牌,
任何任务一到她手中,哪有不成功的?
可是,这次她可说是棋逢对手了,
因为这个当事人对女人可是“熟透”了,
她的任何“招数”,他都能有办法化解,
还对她猛放电,进攻她的“要害”,
这次,她不会就这样被他“彻底征服”了吧……
  对程沛淇来说,日子能过得开心、顺遂是最重要的。
  他不是一个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自寻烦恼的人。
  他是一个开朗、乐观,前途似锦,充满冲劲和活力,而且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年轻人。
  有着高学历背景的他,目前在一家知名的半导体公司担任研发工程师。
  因为程沛淇做事非常的慎重、认真,态度严谨,所以他的上司对他赞誉有加,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和肯定。
  这完全是出自于对程沛淇工作的肯定,绝对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拥有这家上市公司。
  虽然程沛淇出身良好、工作认真、待人亲切,但他也有时下年轻人常有的毛病——无法维持一段长久、稳固的感情,这总让老一辈的人摇头叹气。
  而这也是现在他单独坐在吧台前的原因。
  就在十五秒前,他愤怒的女朋友,或许该说是前女友比较恰当,在他举出了彼此不合适的地方之后,火大的走人,而且还非常不淑女的诅咒他,甚至还缺乏修养的比出了她的中指。
  “再一杯马丁尼吗?”
  一个年轻的、略有姿色的女酒保,不动声色的献上她的殷勤。
  虽然酒吧里是这么吵杂,音乐声大得可以震破每个人的耳膜,但她还是能利用擦拭台面的动作,得到她要的情报。
  这个一进来就让她眼睛一亮,舍不得将目光移开的英俊男人,半分钟前恢复了单身。
  他刚刚甩了一个身材、长相都像模特儿的美女。
  理由是——美人三日厌,我对你没感觉了。
  不过,对于被甩的那个美女,女酒保毫无同情心,在刚刚的那场演出里,她只看见了自己的机会,并且感到幸灾乐祸。
  “我今晚喝够了。”当然,也受够了。
  程沛淇微一昂首,手指率性的将头发往后耙。
  这个不经心的帅气动作,让女酒保的眼睛立刻冒出两颗爱心,觉得他既诱惑又性感。
  她不自觉得舔舔嘴唇,用她最温柔且性感的声音说:
  “真是可惜,不是吗?”
  “你是指酒吗?”程沛淇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是指那个女孩子,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很可惜。”
  女酒保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来,似乎真的为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破局,深感遗憾。
  “是吗?”程沛淇用桌上的纸巾擦着手,笑了笑,“我不觉得。”
  她盯着他,做了一个结论:
  “男人就是不懂得把握最好的。”
  程沛淇充满兴趣的扬扬眉,似乎对这个女酒保产生了某种兴趣。
  “怎么说?”
  “刚刚那个女孩子,绝对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她是个……”她停了一停,像是在考虑用什么形容词比较贴切似的,最后,她决定了,清晰的吐出四个字:“天生尤物。”
  “每个人的看法不同。”
  程沛淇摇摇头,带着些戏谑的表情,“我不认同你的说法,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天生尤物,不过,我尊重你的看法。”
  “所以,你是那个例外的男人?”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装着无辜的表情说着:“我不相信,是男人都喜欢的。”
  程沛淇很干脆的说:
  “你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了。”
  哈,天生尤物?天知道乔可丽花了多少钱,才雕塑出那张脸和身材来。
  她点头,“我看见了。这个举动值得我请你喝一杯,庆贺终于有个男人不是肤浅的视觉动物。”
  “的确是值得干杯的一件事。”
  他表情认真的对她勾勾手指,身体微微向前倾,“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
  女酒保也前倾身体靠近他,一种混合着烟味和古龙水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腔,奇怪的是两种味道不但不冲突,还意外的协调。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充满着吸引力和魅惑力,那英俊的脸上充满着期盼和渴望,仿佛知道她的名字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似的。
  女酒保咯咯娇笑,她为自己超凡的魅力感到自满,并且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爱情游戏的失败者。
  “我是维妮,你呢?”
  ***&&bbs..cn&&***&&bbs..cn&&***&&bbs..cn&&***
  在过去的十分钟之内,程沛淇至少打了三个哈欠,看了三次手表。
  基于礼貌,他打哈欠的动作并不明显,当然有一半的原因是他坐在贵宾席上,这是观赏舞台演出最好的位置,同时也是最容易被舞台上的人注意到的位置;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出戏挺无聊的,大概只有那些孩子们才会觉得有趣。
  唉,公司在挑选赞助对象的时候,应该要更谨慎一点的。
  送钱给这种随时会因为周转不灵而解散的儿童剧团,实在有点不智,而叫他来当这个散财童子,更是大大的错误。
  他从头到尾都只觉得无聊,想快点结束,将赞助支票交给团长而已。
  而那个团长……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真的很吵,那种啰嗦劲和不断重复的话题、抱怨和感激,绝对有办法让每个有意赞助剧团的人打退堂鼓。
  如果他不要在他旁边不断的说着现在坚持原则、拥有崇高理想的剧团多难经营的话,或许他还不会觉得无聊。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啰嗦团长唱感谢经,并礼貌性的回应几句“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想是的”……诸如此类敷衍的话,心里则想着——
  如果那个环保仙女的戏份多一点的话,会有趣的多。
  虽然穿着夸张的戏服,但她可真是个美人呀!
  这时,舞台上造型怪异,身上穿着保丽龙、塑胶袋,还有一大堆天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戏服的污染巫婆,正尖声怪笑着,拖着扫把大肆的破坏美丽的森林。
  没多久,美丽的环保仙女再度登场了。
  是的,她绝对是个美丽的女孩。
  他相信一旦她卸下了脸上的浓妆之后,应该会更加出色。
  基于对美丽事物的喜爱,所以他的耐心才得以充分发挥,将整出戏看完。
  然后,程沛淇将装有支票的信封交给团长,打定主意在团长还没将他的感激之情表达出十分之一前,随便掰个理由离开。
  “我们是目前历史最悠久的儿童剧团。”团长口沫横飞,比手划脚的说道,“我个人认为,传统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没错,我注意到这栋建筑物似乎也是历史悠久了。”
  “没错。这是日据时代的建筑,我们剧团从日据时代就成立了,跟现在那种随便……”
  程沛淇并不打算把这个美好的黄昏,浪费在听剧团的辉煌历史里,所以他很快的打断了团长的思古幽情——
  “那太好了,我对这种建筑有一种莫名的爱好,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参观?”
  团长显然没想到他会想参观这栋历史悠久,而且因为经费欠缺而到处损坏的危险建筑。
  “不方便吗?”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那当然是没问题。”
  团长换了角度想,或许他肯开出另外一张支票,让他们修一修办公室那间漏水三年的房间。
  “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不会不会。”
  “那就好。”他的眼光瞟向舞台,充满兴趣的问了一声:“那个舞台也很特别。”
  “是呀,那里原来是二楼的平台,我把它扩充出来之后,就拿来当小型演出的舞台,而后面的房间就改成演员的化妆、休息室。”
  团长一边说着,一边带程沛淇从旁边的小楼梯走上舞台,“这里的楼梯缺了一阶,小心脚下。”
  程沛淇含笑点头,依照他目前所看到的一切来说,那张支票对这个剧团还真是及时雨。
  ***&&bbs..cn&&***&&bbs..cn&&***&&bbs..cn&&***
  程沛淇的方向感很好,从来跟路痴扯不上关系,但是他却在这个地板歪斜、到处都是门的古老房子里迷路了。
  或许他不该那么早就甩掉啰嗦团长的。
  但那也怪不得他,因为他一看见环保仙女走过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跟着她。
  只见她脚步轻盈迅速,一下子就消失在某一道门后面。
  “该死的,这里为什么这么多门?”
  而且,大部分的门都坏的差不多了,阴暗的走廊上只有昏黄的六十瓦灯泡在照明,所有的光线都被厚重的窗幔隔绝在外。
  这时,一阵脚步声促使他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了一个人影闪了过去,进了其中一扇门。
  “请问……”他想抓住这个机会,问问怎么离开这里,或许也顺便问问环保仙女在哪里。
  所以,他迈开脚步跟着跑过去。
  程沛淇毫不犹豫的推开那扇半掩的门,那门出乎意料的沉重,他走进去的时候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只鞋子。
  正确的说,是一只蓝紫色的篮球鞋。
  他弯腰捡起鞋子,这个时候,门轻轻的关上了,喀啦一声,很轻微,他没有注意到。
  这个房间跟其他地方一样的阴暗,低低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小灯泡,拜那微弱的光线所赐,程沛淇才能看清楚自己进了什么样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深蓝色的铁架,上面放满了各种杂物,有夸张的衣服、奇怪的帽子、色彩鲜艳的鞋子,角落还有一棵奇形怪状、歪七扭八的假树。
  看来,这里似乎是间道具室。
  “死了!我迟到了!”
  一个清脆可爱的声音从成排的杂物铁架后传过来,因为东西堆得满满的,毫无空隙,所以他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因此他绕过铁架,寻找发出声音的人。
  在两排铁架夹出来的走道中,他看到一个娇小但却非常丰满的女人。
  根据他估计,她的上围至少有32C,腰很细,绝对不会超过24吋。
  他能看得这么清楚,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女人正在脱衣服,而且是面对着他。
  她迅速的拉掉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然后甩了甩一头柔软飘逸的秀发。
  这时候,她才发现有人闯入,手里拿着一只鞋子,脸上扬起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微笑,眼睛还近乎无礼的盯着她的胸部看!
  “嗨!”程沛淇跟她打了个招呼,丝毫没被她那有些错愕的表情影响。
  他发现,虽然她脸上充满着惊讶,但仍不能使她的美丽减少一丝一毫。
  典型的瓜子脸和略微削尖的下巴让她看起来秀气,但也显得单薄。
  一双圆滚滚,还带着些天真、热情的大眼睛,泄露了她还有些稚气的秘密。
  那挺直端正的鼻梁和红润的丰唇,替她的外貌加了不少分,微微上弯的唇形让她看起来像永远在笑似的……
  这个时候,环保仙女的形象开始变得模糊,程沛淇觉得奇怪的是,如果这个女孩曾经出现在舞台上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没注意到她的。
  他开始由上而下打量着她,然后,那堆在她脚边的戏服和可笑的帽子,为他解开了这个谜团。
  原来,这个女孩是那个破坏环境的巫婆!
  他露出了一个充满兴趣的笑容。
  呆了三秒钟之后,文海乔终于有了反应。
  “你不应该进来这里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铁架上抓下衣服,快速的穿上。
  “而且,你也不应该盯着我看。”
  “我好像有许多不应该。”他一脸无辜的说,“可是我迷路了,而你是我在这座迷宫里唯一遇到的人,所以我才跟着你进来,我没有想到你正在……呃,换衣服。呵呵,我一直是个幸运儿。”他优雅的一笑。
  闻言,她扮了个鬼脸,语气轻快的说:“不见得吧!”
  她又看了他一眼,“对了,我知道你是谁。”
  “是吗?”
  她点点头,“你知道居高临下,可以把每个人的表情看得很清楚吗?尤其是坐在贵宾席的人。”
  他一定就是大家说的,那个帅得不得了的赞助商了。
  的确,他是那种容易成为焦点,也习惯别人注目的男人。
  这种男人总是充满优越感,而他们的优越感又让他们更加吸引人。
  “很荣幸你注意到我了。”他有点受宠若惊。
  “你一直在打哈欠,我希望让你觉得无聊的是团长,而不是这出戏。”她有些调皮的皱皱鼻子,扮了一个鬼脸,“你知道吗?这个故事是我写的。”
  他不大习惯让人家失望,尤其对方是这么娇美可爱的青春少女,他猜她不会超过二十岁。
  但他也不是那种会为了讨好对方而说谎的男人,他有他的原则。
  “团长是个很健谈的人,而戏嘛,对国家未来的主人翁很有帮助。”
  她哈哈一笑,“我想你的意思是团长很啰嗦,而我的故事对你来说没有益处啰?”
  “至少……”他挥动着手,加强他的语气,“我知道垃圾分类的重要性了。”
  “所以也不算完全失败。”文海乔这样安慰自己,同时注意到他手上的鞋子,“那鞋子?”
  “鞋子?”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鞋子,“刚刚进来的时候踢到的,是你的吗?”
  果然是,因为她右脚上穿着一样款式的篮球鞋。
  她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快速的从他身边擦过去,奔到门边去,拉了拉把手,果然,锁上了。
  “完蛋了!”她大叫一声,转过身体,有点埋怨的盯着一脸惊讶的他。
  “出不去了啦!”文海乔一脸苦恼的说,“你以为地上为什么会有一只鞋子?”
  那是她用来挡门的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以为这是一只玻璃鞋。”
  “如果你知道捡起这只鞋的后果,是我们可能得关在里面一整夜,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惨了,她是绝对来不及到事务所的,都是这个多事的童话迷,他以为那鞋子是灰姑娘掉的吗?一点都不好笑。
  “关一整夜吗?”
  他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似乎不觉得困扰。
  “还不够惨是吗?”
  文海乔解释着:“这个门锁是工友王伯伯装的,他这个人最固执了,大家都跟他说装反了,可他还是坚持自己没错,怎么样都不肯拆下来重装,所以这个门只能从外面开。”
  “我猜这个王伯伯以前一定是个军人。”原来鞋子是用来挡门的。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很容易呀!”他笑着说:“你说他死不认错不是?”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们出不去了啦!”她有点懊恼的踹了门一脚,顺便看了一眼手表。
  七点多了,那表示剧团的人也差不多都离开了,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她被关住了,毕竟她一向是以准时离开出名的,大家一定以为她先走了。
  这下,可能真的得等到明天早上王伯伯来打扫时,才能出去了。
  “往好处想,你并不是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他把鞋子递给她,“穿上吧!”
  她接过鞋子,蹲着穿,一边反驳他:“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关在这里。”
  程沛淇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我已经为我做错的事受到惩罚了。”
  她挑挑眉毛,发出疑问。
  他假意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跟你关在一起了,不是吗?”
  “这句话很恶毒!”她摇着她可爱的手指头,用教训小孩似的口气说:“我会当作没听到。”
  居然说跟她关在一起是一种惩罚!?
  真是过分的男人!也不想想他们目前的处境是谁造成的。
  “我开玩笑的。事实上,我把这个状况当成一个奖赏。”程沛淇开心的说了:“老实说,我并不是自愿接下到这里送支票的工作的,不过目前看起来,还挺划算的。”
  文海乔白嫩的脸庞微微一红,故意装作不知道他那句话背后的含义。“怪人,我就不明白被困在这里有多划算。”
  至少对她而言,是损失惨重,她没准时出现在事务所,不知道会不会有新案子被陆露和纳娜抢走。
  “程沛淇。”他微笑着伸出手来,“看样子我们要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了。”
  “文海乔。”她也礼貌的回应了他,并且再强调一句:“这是个灾难。”
  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小鼻头、红润的双唇,他笑了,“我不这么认为。”
  目前为止,一切还不错,也很有意思。
  她对他展露了一个友谊的笑容,他也给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
  这个时候,她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瞪着他身后某个地方,退了一大步,发出了不太淑女的大叫:“蟑螂!”
  那个褐色的、世界上最丑陋的生物,此时在他后面的铁架上虎视眈眈的,两根长长的触角还微微的抖动着。
  “在哪里?”程沛淇连忙转过身去,面对那个丑陋的生物。
  “快点把它打死!”她推推他的背,催促着。
  “我以为女人都很爱护生命的。”他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和嘲笑的意味,“蟑螂并不可怕。”
  文海乔斩钉截铁的说:“它是不可怕,只是很恶心!我绝对不愿意跟一只蟑螂待在同一间房间,过一个晚上。”那会让她神经紧张,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担心它会爬到她身上来。
  “真搞不懂女人为什么怕蟑螂?”
  “你不怕?”她一嘟嘴,“那你快把它处理掉。”
  “既然我不怕它,它对我就没有威胁,我绝对不伤害对我无害的生命。”
  他话才一说完,那只蟑螂感激的朝它的恩人飞了过来,像是要表达它的谢意似的。
  文海乔发出恐怖的尖叫:
  “啊!快打死它!”
  可是,程沛淇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因为他正忙着大叫,两个人狼狈不堪的闪躲那只热情的蟑螂。
  “你干嘛啦!快点打死它!”
  “我绝对尊重生命,蟑螂也有生存权。”程沛淇虽然这么说,但声音终于还是透露出了一丝紧张的感觉。
  “蟑螂不是生命!”她吓得脸都白了,“它只是恶心的怪物,杀掉它是为民除害!”
  他固执的摇头,“那是偏见。”
  “我知道了,你怕蟑螂!”她瞪着他,得到了这个结论。
  如果不是那只蟑螂耀武扬威地乱飞的话,她一定会捧腹大笑的。
  程沛淇有点狼狈,却又死不肯承认的说:“我是尊重生命。”
  “天哪,一个会怕蟑螂的男人!?告诉我,你还怕什么?”
  他正想义正辞严地纠正她这种错误的说法时,唯一那颗灯泡突然失去了它的光明,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七点半了……”七点半是团长离开的时间,他会将总电源关掉,所以灯才会突然熄掉的。
  程沛淇没听见她的低喃,因为他吼得声嘶力竭,对黑暗的恐惧完全赶走了他的理智。
  “灯呢?灯怎么不亮呢?”
  唉,她跟一个怕蟑螂还怕黑的男人关在一起,果然是场灾难。
  程沛淇怕黑,而且是非常的怕黑,根本就是到了异常恐惧的地步了。
  这完全要归罪在他童年时期的悲惨经验上头。
  八岁那年,天真活泼可爱好动的他被绑匪掳走,关在完全没有光线的阴暗柜子里,长达七天。
  这造成了他对黑暗和狭小空间难以磨灭的恐惧,经过这些年来的努力,他总算克服了对狭小空间的恐惧,但是黑暗却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喂!喂!”文海乔在黑暗中摸索着,抓到了他胡乱挥动的手,察觉到那冰冷的手心。
  看样子,他真的是很害怕呢!
  “只是时间到了,总电源被团长关了而已,没事的。”
  他是怕黑还是怕鬼呀?
  说不定他以为灯突然熄掉是灵异现象。
  “我不能待在这里。”程沛淇力图镇静,但对黑暗的恐惧仍让他冷汗直流,“我不能没有光线。”
  他甩开她的手,朝他记忆中门的方向走去,却一头撞上铁架。
  “可恶!门在哪里?”
  “门锁起来了,记得吗?”
  文海乔努力想让他冷静下来,她实在看不出来大喊大叫对他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帮助。
  “我得出去,我一定得出去!”他需要光亮,他受不了完全黑暗的地方,他只想大叫。
  他用最大的意志力压抑住想狂吼的冲动,但是敏感的文海乔依然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程沛淇……”
  文海乔正想叫他放轻松时,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肩头传来,奸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似的。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一个东西在她手里抖动、挣扎着。
  她想到灯暗掉之前的那只蟑螂,尖叫一声,用力的甩手,然后一头往前冲,撞进了程沛淇怀里,他站立不稳的往后倒,撞倒了放满道具的铁架子,两个人一起跌进一堆衣服里。
  “啊啊啊……”文海乔受惊太过,只是不断的抓着程沛淇的衣服尖叫:“蟑螂、蟑螂!”
  “喂喂!”
  她的尖叫声快把他的耳膜给震破了,他也怕黑怕得要命,可他就没有冲着她的耳朵叫。
  “嘘嘘……”程沛淇安慰她,“没事了,没有蟑螂了。”
  “有有有!”她拚命的说着有,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在我肩上、在我手上,啊啊……”
  她感觉到头上似乎有些异样,又惊恐的叫了起来,趴在程沛淇身上把他抓得更紧了,“头上!它在我头上!啊啊……”
  程沛淇伸手一抓,拉下了一条感觉应该是手帕的东西,“不是蟑螂,是一块布。”
  “是蟑螂、是蟑螂!”她固执的摇头,声音有些发抖,“我叫你打死它的,呜呜……”
  这个时候,程沛淇已经完全的忘记了他的恐惧,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文海乔身上。
  “那不是蟑螂,只是一块布,你摸摸看。”他摸索着抓住她的手。
  而她却拚命想缩回来,“我不要、我不敢。”
  他强硬的把手怕塞进她手里,“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他怀里的她明显的放松下来,不再硬邦邦的像块木板。
  文海乔松了一大口气,想到刚刚的遭遇,依然心有余悸,不知道那只蟑螂飞到哪去了,会不会再出来袭击她。
  “我怕蟑螂、你怕黑,偏偏都倒楣的让我们遇上了,你还说这不是灾难?”
  “对喔,光!我要光!”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恐惧再度来袭。
  “不要又来了。”她唉叫一声。
  刚刚就是他老兄乱发神经,才把蟑螂引来,害她吓得屁滚尿流的。
  她得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要他别老想着自己怕黑,就没事了。
  她一打定主意,立刻惨叫一声,果然,程沛淇紧张的问了一声:“怎么了、怎么了?”
  又有蟑螂了吗?
  “不是,我头昏。”文海乔充分发挥她精湛的演技,虚弱万分的说:“我得吃点糖。”
  “吃糖?”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吃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姿势?
  虽然她的曲线非常适合他的怀抱,但是他屁股后面的铁架,还有乌漆抹黑的房间,统统都让他连一丝丝的遐想都没有。
  “我现在血糖太低,一定得吃点东西。”
  他呆了一呆,“没有东西吃会怎么样?”
  “我会因为血糖过低而休克,然后就会昏迷、死掉。”
  “不行!”他怎么能让可爱的文海乔死在自己怀里?
  “我带你出去!”
  她摇摇头,“门打不开的,也别想用撞的,那是防盗门。”
  只有团长才觉得不值钱的道具室,需要使用坚固的防盗门。
  “我记得刚刚好像有看到饼干。”她用恳求的语气说着:“你能帮我找吗?”
  “当然。”这个时候,恐惧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小心的抱起她,让她靠着墙坐好,轻盈的她像团棉花似的,软绵绵。
  “我马上去找。”
  这个时候,他就像是身负重任的骑士,只有他才能够拯救身处险境的公主。
  他随便拉过几件地上的衣服,小心的盖在文海乔身上,“我马上找,你不要乱动。”
  “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也没力气动。”
  程沛淇毅然的投身黑暗当中,一下子踢到东西,一下子又撞倒铁架,制造出一大堆吵杂的声音,而且还夹杂着他的诅咒。
  “该死的!”
  这里东西那么多,他不知道撞出了几个瘀青了,而那包该死的饼干仍然不见踪影。
  如果有灯光就好了。
  灯……黑暗,不行,他不能再去想这些事情了,文海乔需要他的帮助。
  她是个那么美丽的女孩呀!他对美女一向毫无招架之力的。
  就在程沛淇努力表现骑士精神时,文海乔满意的坐着,从裤子的口袋里抓出了一条巧克力,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是个非常健康,而且酷爱吃零食的女孩,她的口袋里总是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
  因为这样,她是剧团里最受小朋友欢迎的姊姊,虽然她老是演坏人,不过现在的孩子都很现实,谁给他糖吃,他就喜欢谁。
  听见程沛淇又传来一声闷哼,不知道他又撞到了什么,她有一点小小的抱歉。
  虽然她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这么做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得为他受的那些伤负责。
  “我找不到!这间该死的道具室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可以吃的!”
  他的声音充满愤怒和懊恼。
  文海乔把嘴里的巧克力吞下去,才幽幽的开口:
  “再仔细一点,一定有的。”
  她又听见他翻东西的声音,然后,他欢呼一声:
  “找到了!”
  他紧握着那个东西,冲到了她面前,兴高采烈的蹲了下来,然后一小簇火光突然在她面前亮了起来。
  原来,他找到的是个便宜的打火机。
  光亮来得那么突然,文海乔根本没时间反应,她手里拿着巧克力棒,正将它塞到嘴巴里去。
  “那是什么?”他瞪着她手里的巧克力,觉得他身上的瘀青来得太冤枉了,“绝对不是一根木炭,对吧?”
  “我可以解释的。”她含糊的说着,努力要将巧克力吞下去,“我忘了我的口袋里有东西,真的,我刚刚才想起来。”
  “把你的口袋翻出来。”他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过去的二十分钟,他是为了什么在忍受对黑暗的恐惧,还有那些该死的箱子和铁架?
  “你要吃吗?”
  她老实的将口袋的东西都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放在地上。
  有小巧包的棉花糖、水果糖、三根巧克力棒、一条苹果口味的软糖,甚至还有一包脱水芒果干。
  她乖巧的问:“左边的也要吗?”
  居然还有?真是被她打败了。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没有糖尿病对吧?”
  “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以我这么酷爱甜食看来,八成五十岁以后就会有了。”
  “爱吃甜食跟糖尿病没有绝对的关系。”
  慢着,他不应该跟她讨论糖尿病是什么造成的,他应该愤怒的指责她的欺骗的。
  可是,他没办法对一个笑起来那么可爱,而且正打算请他吃糖的女孩发火。
  “别生我的气喔,我只是想转移你的注意而已。”她笑着解释,然后友善的给了他一条水果软糖,“你看,现在是不是没想到要怕黑啦?”
  她的声音好温柔,那让他感到没那么生气了。
  “我不怕黑,我只是讨厌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而已。”
  算了,要不是她要吃糖,他也找不到这个打火机。
  “好了,现在有了火,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这打火机的油绝对不可能维持到天亮,还是赶紧出去好了。
  跟文海乔共度一夜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要是在别的地方,他相信会更好的。
  她耸耸肩,“没办法的。”
  “我不信。”这种时候男人就应该发挥功用了,如果他能够顺利把文海乔带出去,要掳获芳心应该不难。
  他举起打火机,看见了一个小窗子,“那边有个窗户。”
  道具室的天花板比较低,要爬上那个窗户不怎么困难,况且,还有一堆铁架能够踮脚。
  程沛淇站起来,将手举高,准备仔细看看那个窗户。
  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嘶嘶声,然后是一阵冰凉,感觉好像站在一阵雨里。
  那些水来得那么突然,淋得他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文海乔也叫了一声,赶紧闪避那些不断洒落的水柱,“我们的道具室,除了有坚固的防盗门之外,还有非常敏感的洒水系统!”
  她猜想得到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程沛淇打火机的热度开启了灭火的系统!
  笨蛋团长,真不知道他花这么多钱在道具室做什么!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关掉?”
  这个可恶的夜晚,就如文海乔所言,是个灾难,不,是个大灾难!
  不过是间道具室而已,需要装这么多灭火的洒水器吗?害他不管避到哪里都不能摆脱那些水。
  “我不知道。”文海乔说着,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警报应该会响,说不定等一下就有人来了。”
  “谢天谢地。”有人来,那代表他可以从这团混乱中脱身了。
  ***&&bbs..cn&&***&&bbs..cn&&***&&bbs..cn&&***
  程沛淇万万没有想到,谨慎的团长将警报系统自动连到消防局里。
  当他们湿淋淋的被消防队员发现时,情况实在有点尴尬,他只得为这个大乌龙不断地道歉。
  而文海乔觉得有趣,仍然是挂着那个好可爱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似的。
  程沛淇恼怒的瞪着她。
  真是个灾星,不管她多么的可爱、多么的美丽,他都应该离她远远的。
  这是理智告诉他的话,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把那个该死的理智抛到脑后去。
  他是非常自我的人,一向顺着直觉走。
  他想再见到她、再多认识她、再多了解她,或许有那个荣幸拥有她!
  “这给你,我得走了。”
  正当他忙着解释这场灾难的起因时,文海乔从围着他的消防员中间钻进来,手里拿着一条从剧团拿出来的大浴巾,往他怀里一塞。
  “擦一擦吧,很冷呢!”她已经换下了湿衣服,而他却还冷得脸色发白。
  “真是充满惊奇的一个夜晚,不是吗?”文海乔露齿一笑。
  充满惊奇?这女孩在脱离了困境之后,居然可以笑着看这场灾难!?程沛淇感到不可思议。断地道歉。
  而文海乔觉得有趣,仍然是挂着那个好可爱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似的。
  程沛淇恼怒的瞪着她。
  真是个灾星,不管她多么的可爱、多么的美丽,他都应该离她远远的。
  这是理智告诉他的话,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把那个该死的理智抛到脑后去。
  他是非常自我的人,一向顺着直觉走。
  他想再见到她、再多认识她、再多了解她,或许有那个荣幸拥有她!
  “这给你,我得走了。”
  正当他忙着解释这场灾难的起因时,文海乔从围着他的消防员中间钻进来,手里拿着一条从剧团拿出来的大浴巾,往他怀里一塞。
  “擦一擦吧,很冷呢!”她已经换下了湿衣服,而他却还冷得脸色发白。
  “真是充满惊奇的一个夜晚,不是吗?”文海乔露齿一笑。
  充满惊奇?这女孩在脱离了困境之后,居然可以笑着看这场灾难!?程沛淇感到不可思议。
  他惊讶地看着她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去,想起过去一个半小时来的经历,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
  的确是挺有趣的。
  ***&&bbs..cn&&***&&bbs..cn&&***&&bbs..cn&&***
  一个淡蓝色的信封。静静的躺在干净异常,各式物品都摆放整齐的办公桌上。
  墙上挂着手织波斯地毯的办公室里有些阴暗,唯一的光线来自于玻璃窗外七彩的霓虹灯,那忽蓝忽绿的灯光映得室内的人的脸也跟着忽蓝忽绿。
  这里是“千奇百怪事务所”。它算是一家有求必应的事务所,只要有人需要它,什么服务它都能提供。
  而其中最受到顾客厚爱的一项业务就是——角色出租。
  妻子、情人……不管你缺的是什么,千奇百怪事务所都能为你找到一个。
  现在,文海乔就站在千奇百怪事务所的豪华办公室里。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话,她应该在七点半的时候,准时出现在这里,接受她的新任务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只能一脸不高兴的走来走去。
  “不公平!不公平!”文海乔叫嚷着。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康齐,脸上带着纵容的笑,说道:“是你迟到了。”
  “我不是迟到,我是被困住了,这不一样。”她急忙解释着,“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的案子交给陆露。”
  她不喜欢陆露,也不喜欢纳娜,从她认识她们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她们太骄傲、太小心眼,也太爱比较了。
  所以,因为受困而将案子拱手让给陆露,她觉得非常的不甘心。
  “准时,一直是我所强调的。”康齐用手指头敲敲桌面上那个浅蓝色的信封,“你绝对不能让客户等!”
  打从这个女孩拿着报纸上的征人广告,走进他办公室的第一天起,他看着她的眼光一直是慈爱。而且充满欣赏的。
  因为,文海乔是个天生的演员,而且非常的出色,即使没有掌声,仍不影响她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她和萤光幕上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明星不同,她提供给观众的是更实际的东西——
  她可以扮演任何一个人所需要的角色。
  而且,她做得非常好,所以他对她的表现一直很满意,从来没有挑剔过。
  他对她除了欣赏之外,更带着一份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毕竟文海乔也是他故人之女,每次看到她,他总会想起自己那欢愉放纵的青春时代。
  文海乔有点不服气的噘着嘴,“好吧,看样子陆露是接定这个案子了。”
  “没错,反正你也需要放假了。”他将信封移给她,“你的薪水,还有到加勒比海的来回机票,以及度假村的招待券。”
  “我不需要放假。”她拿走信封,笑着拍了拍,“你把机票换成现金给我会好一点。”
  “不,你需要去度个假,这不但是我的希望,也是你上一个客户的希望。”康齐说道,“你会惊喜的发现,你的报酬比当初说定的还要多。”
  他示意她打开来看,而她也这么做了。
  “三十万?”她惊讶了,“这比原来说好的多了十万。”
  “那多出来的十万,可以说是一种收买吧。”他交握着双手,“海乔,你告诉我,你对伍泉有什么感觉?”
  “我要有什么感觉?”她不解的说,“我听不懂。”
  她要对那个有本土摇滚天王之称的歌手有什么感觉?
  她的任务早在星期二那个宣布伍泉和珠光解除婚约的记者会结束之后,就跟着结束了。
  “例如说……心动的感觉。”康齐说得非常认真,“如果有,那么我会说这十万是不应该收下的。”
  “我对伍泉?”她大笑着摇头,“没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的客户很担心,深怕走了一个珠光,又来一个文海乔。”他继续说道,“你应该有感觉,伍泉很喜欢你。”或许说迷恋比较恰当,否则他不会取消跟珠光的婚约。
  事情是这样的——伍泉有一个非常尽责的经纪人,在他发现伍泉因为跟三级片女星珠光订婚,而人气急遽下滑时,他知道他得做点事来补救。
  于是,他来到了千奇百怪事务所,这个什么奇怪或是不合常理的案子都接的事务所。
  经纪人希望伍泉对珠光的迷恋可以消失,所以他来事务所求助——当然是瞒着伍泉的。
  于是,文海乔登场,完美的将伍泉的目光从珠光身上移开。
  结果,伍泉真的抛弃了珠光,却转而爱上海乔,经纪人气得跳脚,这才多付了十万和机票,希望海乔滚远一点,不要再跟伍泉纠缠不休。
  解释完了之后,康齐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所以,你该放个假了。”
  “我喜欢我的工作。”更喜欢这优渥的报酬,她不想因为伍泉喜欢她,而得避到国外去。
  “是的,我相信你很喜欢你的工作,但这次你做得并不好。”康齐语气虽然温和,却仍有指责的意味,“你不应该让目标爱上你。”
  “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控制。”文海乔无奈的说。
  是呀,伍泉是个好人,可问题是那只是工作而已,她对他没有感觉。
  莫名其妙的,她想到了今晚的新朋友程沛淇,想到他千辛万苦的弄来了火光之后,却因为看到她在吃巧克力而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让她至今仍印象深刻。
  “所以,我才说这次你做得不好,你并没有完美退场,我的‘替身天使’。”
  他总是亲匿的喊她替身天使,这一点就让陆露和纳娜老是喊着不公平了。
  毕竟,她们最常做的工作就跟文海乔一样,扮演着人家需要的角色,为什么比较资深的她们,却从来没听过老板喊她们替身天使?
  “出去走走吧!我得替你收尾。”
  他的工作就是保护他的女孩们,不让她们碰到麻烦。尤其是他的替身天使,如果她对伍泉没兴趣,那很好,他会处理的。
  “看样子,我一定得去度假了。”她有些忧虑的皱起眉头,“可是我……”
  “海乔,放心的去,我会处理你所有的事。”他特别强调“所有的”这三个字,然后叹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气,“也包括你妈妈的。”
  妈妈,是呀,需要人家照顾的妈妈、苦命的妈妈,一想到这里,文海乔那充满活力的脸就稍微黯淡了下来。
  “好吧,我去。”
  收下多出来的十万,对她很有帮助的,她一直是个现实的女人,因为生活教会她太多事了。
  “乖孩子。”他赞许的朝她微笑点头,目送她出去。
  她走出办公室,那扇看起来普通,但事实上却是性能绝佳的隔音门在她身后关上。
  她对着门上的单向玻璃掠了掠头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换个角度想,免钱的度假村,似乎可以为这个灾难的夜晚划下完美的句点。”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那个怕黑的程沛淇,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会再见面了吧?她想。
  一个能力好、尽责的秘书,绝对是大老板们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而年近四十的高小姐也一直以自己的高能力为傲,但是,现在她却有点沮丧的坐在她的位置上,不大甘心的盯着那扇刚关上的门。
  她阻止不了那个怒气冲冲,而且没有预约的年轻人闯进董事长办公室。
  “再怎么说,儿子要跟爸爸说几句话,是用不着排队的。”
  高小姐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这并不算失职,虽然如此,她还是闷闷不乐的继续敲打着文件资料。
  这时,抓着一张公告冲进董事长办公室的程沛淇,将那张被他抓皱的人事公告,扔在他父亲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意思?”
  程立仁看了一眼他怒气冲冲的儿子,放下了手里正在批示的公文。
  “喔,你看到了。恭喜于家晋没?”
  “我为什么得恭喜于家晋?”他双手拍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恭喜他坐上了不属于他的位子?只有天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
  昨晚,研发室的兄弟们还在酒吧里帮他庆祝,恭喜他稳坐第二研发室主任的位子。
  大家都知道研发部的黄经理送出去的晋升名单里,程沛淇排在第一个。
  没想到今天人事命令一公布,新的第二研发室主任居然是于家晋那个猪头!
  “你说话应该小心一点。”程立仁对他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悦,“于家晋的工作表现不比你差,资历也比你深。”
  “不比我差,那还是比我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职务调动跟能力没关系,如果要说年资久才有资格升职的话,那李伯伯最有资格。”
  “什么李伯伯?”
  程沛淇有点烦躁的说:“打扫的一个伯伯,他做了三十年了,明年要申请退休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能剥夺我应得的!”
  程立仁说道:“你确定这个位子是你应得的?”
  “我为什么不确定?看看我每年的考绩、看看我的出勤状况、看看我的领导能力,再看看我的工作能力,为什么我不该是研发室的新主任?”
  这些都是他努力得来的,并不是靠着老板爸爸的庇护,他跟全公司的人都熟,就连打扫的伯伯都喜欢他。
  他的人脉广、人际关系好,公司大小事都知道、都会帮忙,他妈的,他甚至还常常睡在研发室里!
  这么热心有干劲,力求上进的员工,难道不应该得到升职的奖赏?
  “我看过了。”他点点头,“的确,如果你不是我儿子的话,恐怕十年后林总经理就要怕你抢走他的位子了。”
  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反应快,充满野心,工作能力强,是个权势型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想往高位爬,就跟当年白手起家的他一样。
  “可是,我不能让你当上研发室的主任,也绝不考虑任何让你升职的机会,你明白吗?就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
  “我不明白!”程沛淇恼怒的说,“是,我是你的儿子,但这并没有为我在这家公司带来任何特权!相反的,我要比别人辛苦,证明我靠的是能力,而不是血缘关系。”
  “我跟其他人一样,是经过严格的考试才进来的,我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上次日本的技术转移的案子是谁负责的?是我!如果我没有能力,为什么黄经理的晋升名单里我排在第一个!?
  你比谁都清楚黄经理有多公正,他会保荐我是因为我值得、我应得,不是因为我是你儿子!”
  当老板的儿子有什么好处?比别人努力辛苦就算了,居然还得不到认同!
  说什么不考虑任何让他升职的机会,难道真的要让他一辈子都当个小小的研发工程师吗?
  “我知道。”程立仁沉稳的说,“你说得没错,如果单看工作表现的话,第二研发室里你最有资格当上主任。”
  这句话让程沛淇比较不那么生气了,那代表他爸爸的确知道他表现杰出,是值得用升职来嘉奖的。
  “可是,我提升一个主任,不单看他的工作能力,我还要看他的私德,这一点,你不及格,这也就是你被刷下来的原因。”
  可怜的可丽,她哭得那么伤心,要她的程伯伯为她作主,就算不是冲着跟她爸爸是结拜兄弟的情分上,他也要好好地处理这件事。
  程沛淇皱起眉头,有些敌意地说:“太好了,你认为你的儿子是个不道德的人。”
  “没错,在感情的处理态度上,你是不道德。”程立仁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着,“如果你不能对一段感情负责,学习如何维持一段长期、和谐的关系,我怀疑你这个人禁不禁得起考验。”
  “这是两回事。我的感情不会影响我的工作表现!”他不满的大叫,“你的话说白一点,就是要逼我结婚。”
  “有一点。”
  毕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已经快三十岁了,却连一个固定的对象都没有。身为他的父亲,不能不为这种情况担心。
  而且,自从他回国工作之后,这几年下来,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他的儿子就是所谓的花花公子,他没看过他的哪段感情是超过一个月的。
  “太好笑了,我得用结婚证书来换你的人事命令?你在逼我另谋高就是吗?”
  “我不是要逼你结婚,如果你不想,难道我能押着你找人来娶吗?”程立仁解释着:“我只是希望看到你拥有一段稳固的、长久的关系,你得学习如何经营感情,如果你处理不好感情的问题,那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你所谓的不负责任是指什么?感情的事,我认为我处理得很好。”程沛淇自信的说。
  “我所谓的不负责任,就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去追求人家,然后短时间就分手!”
  “我原本是喜欢的,只是很快就不喜欢了。”
  “这就是不负责任了。”他头痛的说:“沛淇,你再这样下去,名声迟早会弄臭,之后有哪个好女孩敢爱你?”
  “我不担心她们不爱我,是她们要担心我的热情有多久。”他露出一个狡猾而自信的笑容,“一向如此。”
  程立仁摇头,“是的,那些女孩的态度把你宠坏了,但是你不会一直这么顺利,有一天你会自食其果。”
  “我不会的,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随时都能追得到,也随时都能不要。”
  看着儿子那充满自信,而且近乎残忍的笑容,程立仁感到很生气,“你太有把握了,世界不是绕着你转。”
  “我当然知道不是,如果是的话,研发室主应该是我。”
  程沛淇摇摇头,“我真不敢相信,我被刷下来,就因为我受不了跟同一个女人多相处几天?真是好笑!”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进程立仁脑海里,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他的儿子需要一次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他在感情上并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顺利。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程立仁露出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你应该知道我准备在日本成立一个小型的研究中心,或许你有兴趣成为负责人。”
  程沛淇双眼发亮,“我当然有兴趣,我以为这个计画你没考虑过我。”
  他当然有考虑过他,只是被同一个理由否决了。
  “这是你的机会,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把握。”
  兴奋的感觉一过,他看着他的父亲,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光是我有兴趣是不够的吧?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不愧是他的儿子,够敏锐。
  程立仁笑了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带回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孩,这个职位就是你的。”
  “那太容易了。”
  程沛淇觉得这个条件简单得比喝水还容易,他现在走出去,不用十分钟就能够弄到一个。
  “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爱我?怎么样才算及格?”他得弄清楚一点,免得被爸爸设计了而惨败,失去大好的机会。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儿子呀,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以为这是件容易的事情。”
  程沛淇笑了笑,耸了耸肩,用蛮不在乎的态度说着:“好,这是个艰难的任务。”
  “是的,因为我会给你一个对象。”程立仁狡诈的笑了,“我相信对你来说,这是没有差别的吧?”
  他将会学习到他并没有自己认定的那么魅力非凡,这世上总有人对他的魅力免疫的。
  就算目前没有,他也会去制造一个!
  程立仁是铁了心要给他这个花心儿子踢一个大铁板。
  “先说好,如果你中途放弃了,或者是那个女孩不爱你,都算你输。”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程沛淇充满信心的说着。
  程立仁含笑的看着他的儿子,“那就好。”
  ***&&bbs..cn&&***&&bbs..cn&&***&&bbs..cn&&***
  因为抱着一大叠沉重的报表,所以唐玛琳眼前的视线是受阻的,再加上那报表是那样的沉重,让娇小的她觉得手都要断掉了。
  她站在电梯里,听见电梯门打开,九楼到了,她赶紧要走出去,但在她身后的人大概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吧,匆匆忙忙的要挤出去,将唐玛琳往前撞了一下,于是,一场灾难发生了。
  她往前跌倒,手上那叠报表首当其冲地飞了出去,而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跌趴在地上,连眼镜都掉了。
  更惨的是,她听见那个罪魁祸首只匆匆的说一句对不起,也没扶起她,就走了。
  还好现在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动作慢吞吞、老是被讥笑毫无效率的她,否则她真是丢脸丢大了。
  唐玛琳赶紧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我的眼镜!”
  “在这里。”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她的眼镜就托在他手掌里,送到了她面前,“你没事吧?”
  她伸手去接,一抬头,接触到一双温柔而熟悉的眼眸,她忍不住心脏乱跳,口干舌燥,结结巴巴的说:“谢、谢……”
  是喻经理,那个英俊又斯文的喻罗,全办公室女孩的偶像,也是全公司最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汉!
  “下班了,你怎么还没走?”他蹲着,双手忙碌的帮她收拾散落一地的报表。
  “我还、还没做……做完。”她声若蚊蚋的说着,耳根子都红了。
  喻罗嗯了一声表示了解,他看了看报表,有些惊讶的说:“这是会计课的报表,可是我记得你是总务处的,不是吗?”
  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是偷偷的爱慕他,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这个不起眼的人,是隶属于总务处的。
  唐玛琳小声的解释着:
  “我、我今天刚好没事,所以就留下来帮大家的忙。”
  她的室友文海乔到西印度群岛去享受阳光了,过一阵子才会回来,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不如留在公司里做事。
  “大家?”喻罗环视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没看到还有其他人。”
  “嗯、嗯……”唐玛琳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支支吾吾的嗯了几声,忙碌于收拾报表的工作。
  “我知道了。”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们又把自己该做完的事丢给你,没加班就走了。”
  “是我自己要帮忙的。”
  唐玛琳没注意到喻罗用了“又”字,表示他似乎知道的不少,她只在乎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还有从鼻子里喷出来的紧张热气把眼镜给弄雾了。
  虽然她不会拒绝,可是也不会怪那些亮眼的女孩。谁叫自己不起眼,下意识就觉得被美女们使唤,是天经地义的事。
  海乔老是说她没用,应该要强硬的拒绝她们才对,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以前海乔还在这当小妹的时候,她们多少还顾忌着强悍的海乔,现在可就随意使唤她了。
  这时,当地一声,另一台电梯的门打开了,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原来你还在这里!”
  一个陌生的,但是很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很快的,那个人就走到她旁边,而且还踩住了一张她正要拿起来的报表。
  唐玛琳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火红的脸上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喻罗看到了,“喂,沛淇,你的脚!”
  “我的脚?”程沛淇有些疑惑的往下看,然后恍然大悟的拾起脚,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看到。”
  “没关系。”唐玛琳说得非常的小声,她想他应该听不到。
  这个人她也知道,因为常常听办公室的女孩们提起,他是喻经理的表弟,是英达半导体的小开,同时也是个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
  虽然如此,那些女孩还是争着要吸引他,期望能成为英达的少奶奶。
  不过,她还是喜欢温文儒雅的喻经理,白马王子就该是那样的,温柔、细心、体贴,而程沛淇看起来就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她不喜欢。
  “我想你怎么这么慢,干脆上来看看。你在干嘛?”
  他跟这个表哥一向很有话聊,每个月五号他们都会到一家没有招牌、没有店名,只招待熟客的钢琴酒吧吃饭。
  今天刚好是他们众会的日子,因为喻罗的车子送去保养了,所以他就顺路来他的公司接他,顺便要告诉喻罗,他那个天才老爸干的好事。
  他这个表哥头脑一流,才三十出头就当上这家金融理财中心的经理,当初自己要是跟他去念金融,说不定他现在也是经理级的人物了。
  “你看我在干嘛?”喻罗说道,“来帮忙吧!”
  程沛淇耸耸肩,“有何不可?”
  他非常干脆地弯腰捡拾文件,毫不介意是不是会弄脏、弄皱他昂贵的长裤。
  这一点让唐玛琳有点出乎意料,因为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个傲慢的富家子弟,实在不像是会帮这种忙的人。
  因为他的帮忙,他们收拾得非常的快,最后喻罗将报表分成两叠,和程沛淇各捧着一叠。
  “要放到哪里?”
  唐玛琳慌乱的指了一张长桌,头垂得低低的,不大敢看这两个出色的男人。
  “那里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吧?你吃饭了吗?”喻罗关心的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这是种邀请吗?”程沛淇笑着说,“真稀奇,你居然会开口问女孩子。”
  这个跟和尚一样清心寡欲的表哥,原来对这种不起眼的干扁女孩有兴趣,真是特别的嗜好。
  喻罗注意到唐玛琳的脸顿时红得像太阳,于是用手肘撞程沛淇,要他少开尊口。
  唐玛琳轻轻地摇摇头,赶紧拉开椅子,抓过计算机,埋进报表里。
  “走吧,人家要工作了。”程沛淇将他拉着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站成石头,她也不会跟你去吃饭的,毕竟你又不是我,有非凡的魅力,是女人都拒绝不了。”
  “沛淇,你那讨人厌的优越感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喻罗一边走,一边对他的表弟抱怨。
  “永远都不会。”
  程沛淇非常肯定的说着,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程沛淇捉弄的笑了笑,“她很特别吗?”
  虽说喻罗一向是个好人,不过,他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关心过,还管人家吃不吃饭,所以感到很好奇。
  喻罗想了一想,“我不知道,可她就是特别的显眼,尤其在一大群争奇斗艳的女孩中,我觉得她特别不同。”
  “是呀,特别的平凡、特别的不起眼、特别的不吸引人呀!”
  他瞪了程沛淇一眼,“她很胆小,也很害羞,像只小兔子,好像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她吓到。我一直在注意她,她很善良,真的,不是装出来的,这很可贵。”
  程沛淇盯着他,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说:“你真的很特别。”
  特别的怪!
  他就看不出来刚刚那个女孩哪里好,她毫无吸引人的地方,一开始他甚至还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呢!
  女人就是要够亮眼,就像文海乔那样,只要一看到她,就再也无法将眼光移开。
  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那份强烈的存在感,她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呐喊着「看我、看我”。
  而且,她实在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女孩。
  一想到她,程沛淇脸上不自觉的挂了一个怀念的笑容,或许那晚是充满灾难的,不过也是他这几年来情绪起伏最大的一晚。
  “喻罗,你居然喜欢那样的女孩,还真是奇葩。”
  “她叫唐玛琳,不要叫她那样的女孩子!沛淇,你要欣赏一个女人的内在,而不是只在乎她的外表。”他用教训的口吻说着。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和女朋友交往不长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些花瓶美人毫无内涵可言吗?
  “不是因为她们太无趣了吗?你说过的,不过,我觉得那是一个借口,一个你为自己喜新厌旧的个性所找的借口。”
  程沛淇笑嘻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手指筋断了怎么恢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