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和小亮跟小亮俩人去河边尿尿,小明和小亮说,这水真亮,小亮说。这水真深。 什么意思

404 Not Found
404 Not Found
The requested UR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
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404 Not Found
404 Not Found
The requested UR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
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404 Not Found
404 Not Found
The requested UR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
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下载作业帮安装包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一天,小亮与小明一起做数学题,小亮突然指着一道题兴奋地说:“真有意思!如果(x^2)+x+1=0,那么(x^2010)+(x^2009)+(x^2008)+……+(x^3)+(x^2)+x的值也等于零.”小亮说的对吗?
作业帮用户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x^2)+x+1=0(x^2010)+(x^2009)+(x^2008)+……+(x^3)+(x^2)+x∵∴从x^2010开始,每三个一组,共分670组恰好分完∵每组提取公因式后都会得到(x^2)+x+1的因式∴670组的结果都是0∵670个0相加还是0∴小亮说的对 【另外楼上所说x^2+x+1≠0是说不过去的,当x为负数时,x^2+x+1=0是成立的】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x^2)+x+1=0这个不可能=0
不对,因为(x^2)+x+1根本不可能等于0,所以也就没有后面的那些,不管是不是如果,因为前面的式子(x^2)+x+1不成立
对的!x^2010+x^2009+x^2008=x^2008*(x^2+x+1)=0
、、、、、、、、、、、、、、
x^3+x^2+x=x*(x^2+x+1)=0本题以3为一个循环,一共有=2010个数。且
能够整除三。所以每三项就等于0。.
=x^2008(x^2+x+1)+....+x(x^2+x+1)因x^2+x+1=0所以最终结果为0
(x^2010)+(x^2009)+(x^2008)+……+(x^3)+(x^2)+x=x^2008(x^2+x+1)+x^2005(x^2+x+1)+……+x(x^2+x+1)=(x^2+x+1)(x^2008+x^2005+……+x)因为:x^2+x+1=0,所以:原式为0
对的,先从后面分解,(x^3)+(x^2)+x=x[(x^2)+x+1]=0,再分解前面的,(x^2010)+(x^2009)+(x^2008)=(x^2008)[(x^2)+x+1]=0,在证明2010为3的倍数,所以是对的
扫描下载二维码小明从军记 第一集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读者请勿对号入座
&我是我爸最小的儿子,小明是我的乳名,我大名叫东方明,是我妈给我起的。我妈有文化,我爸是个大老粗。我妈以前是部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刚解放的时候,军队干部时兴到文工团找老婆,所以我爸就娶了我妈。我当兵那年还不满13岁,虽说细胳膊细腿的,秀秀气气像个小姑娘,可是个头倒也不算矮。不过要是真的体检,还是肯定被刷下来。可我爸是将军,当时正赶上文革,学校也不上课了,我一天到晚在外面疯跑,今天上房掏麻雀窝,明天下河摸鱼,晚上和几个小伙伴在大院办公楼里边玩捉迷藏,楼上楼下跑个不停,害得整栋大楼都无法办公。再不就是跟附近街上的半大小子们打群架。弄得管理处和保卫处的几个瞎参谋烂干事成天到我爸那里告状。当然,每次告状的直接后果就是我肯定得挨我爸一顿臭揍。我妈在一边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同时也觉得我一天到晚这般胡闹也不是个事,有心把我培养成个舞蹈演员──我姐就是得了我妈真传,后来到部队文工团跳舞去了──可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正经练功。我妈拿我一点辄也没有。正好,年底福州军区空军到我们这里招兵,我妈觉得只有军营管得了我,于是就背着我爸偷偷的跟接兵的小头头说了说,悄没声的就把我送到部队去了。
&其实当兵也是我的人生一大愿望。我爸下部队视察,很多次我都像个小尾巴似的死乞白赖地跟在后面。56式步枪冲锋枪班用机枪自不待言,就是已经撤装的苏联PП-46式连用机枪我都打过。我爸在家里有一间“作战室”,锁了门不让进。我就扒着窗台,抠着砖缝一层层爬到楼顶(爬房上树是我的特长),然后从天花板的窗口下去,桌上的沙盘墙上的地图我早就研究多少遍了。书架上的书刊我比我爸还熟悉。什么野战筑城,潜艇战战术,我都翻遍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每期空军杂志上4机对4机的战术研讨,还有“老飞行员谈空战”这个栏目。图文并茂,情节生动,就像看小人书一样带劲。在这间“作战室”里,我度过了多少不眠之夜啊!我妈以为把我送到部队就是野马戴上笼头,其实是放虎归山,正对我的脾气。哼!
&我好歹算是将门之子,到了部队以后,分的单位也相当不错。我爸在福州军区空军部队中有不少老战友,一个管着司令部的作业队,另一个管着政治部的文工团,正在招考文艺兵。这两位伯伯问我愿意去哪儿,我从广播里知道我军著名的”钢铁第一连”就驻扎在这个军区,很想到那里去。赶上解放台湾也可以立战功,挂勋章。将门虎子嘛,这点觉悟咱还有。可是两位伯伯说那个部队不归他们管,我只能在这两个单位当中挑选一个。我觉得文工团连枪都没有,太没意思,于是就去了作业队。
&要说这作业队可真是不一般,虽然不是作战连队,可是老兵多,技术军官多,是一支集空中侦察和技术侦察为一体的情报部门。别看级别不高仅仅相当于连级单位,可是当年还没取消军衔的时候,分队里大尉少校中校军官就好几位。个个都有一身降龙伏虎的绝技。金门马祖那是经常过去溜达,时不时的还跑几趟香港台湾什么的。有一回(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把台湾特务机关自己拍摄的绝密胶卷都给弄回来了。那胶卷到我们手里还是湿的!你说这些老兵哥哥们能耐有多大吧。搁在现在,那个顶个的都是007啊!上级首长把我分到这里,纯粹是看在我爸面子上的照顾。不过,就算是歪打正着吧,我在这里倒是“专业对口”了。怎么说呢,因为我所在的这个分队是搞照像侦察的,业务培训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习使用照相机,教员拿出来几台康太斯,禄来福来,蔡司,莱卡什么的,我在家里早就玩得烂熟了。后来又学习胶卷的冲洗,印相,放大。更是从前跟我哥一起经常摆弄的勾当。所以,业务技术当然就比其他几个农村兵搞得好,免不了受表扬,“进步”也就特别快。第二年三北地区军事演习,我们作业队要派一支小分队参加,队长点了我的名,让我上。在我们作业队,新兵参加演习可是没有先例。可我也真给队长作脸,不仅照像冲洗的本职工作任务完成出色,还给判读分队帮了不少忙。我们的任务是用空中侦察的方式检查演习部队特别是雷达部队的战地伪装。可当时我军侦察机装备的空中相机性能比较差,胶卷(就是后来的乐凯)晶粒粗,灰雾大,照片清晰度不高。而地面部队的伪装又搞的比较好,所以规定时限快到了,判读分队还是一无所获。为了不交白卷,就把一个“疑似目标”当作雷达阵地标在照片上准备上交。值班判读员的理由是,阴影显示雷达天线安放在田地中间,雷达车与地方的几辆民用车辆停放在一起作为伪装。我提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雷达车与天线距离过远,电缆长度不够。而且还要跨越铁路,当地又没有桥梁涵洞。这个雷达阵地的判读结论不成立。队长采纳了我的意见,上报没有发现目标。后来知道,目标雷达是一部314乙型中程警戒雷达,体积很小,隐藏在高大的乔木林中。我们没有发现是合理的。如果误报假目标,那才是出洋相了。随后,在我军地空导弹阵地的侦察照像过程中,我给队长大大地立了一功。像我们作业队这样的基层情报部门在当时根本得不到我军导弹阵地的空中照片,可队长实在是想弄一套留作资料。不过演习指挥部有严格规定,为了保密,所有的照片包括印废的照相纸都必须上交,总参三部的情报参谋就在暗室外面守着。可就是在这些老特务的眼皮底下,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特务居然胆大包天地偷偷多印了一套照片,足有200多张。我把多印的这一套照相纸曝光后不显影,又放回到盒子里,曝光前后的照相纸外观上根本无法区分,这样老特务手里的照片数量并没有增加。任务完成后我把这几盒“照相纸”带回来交给队长,在我们作业队自己的暗室里显影,定影,水洗,干燥。照片被判读分队镶嵌成一张1米×2米的大地图。由于侦察机飞行高度很低,照片比例尺相当大。导弹营的发射阵地就像一个个5分钱硬币那么大,连发射架都一清二楚。搞的队长喜出望外。年底评先进的时候,我顺理成章地成了“五好战士”。
&如果我就照着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今天说不定也混个师长旅长的干干。可是我老实了没几天,照像冲洗的新鲜劲儿一过去,调皮捣蛋的老毛病又犯了。咱就拣主要的说吧,我们作业队有几台从苏联进口的照像车,是野外作业用的。叫我偷着开出去一辆。到了福州市大街上,闯红灯被专门监察部队违章的警备司令部纠察队抓住,扣了车,写了检讨还不算,关了我3天紧闭还要队长到纠察队去领人。害得我们队长挨了一顿狠批。再有就是文革期间部队营房里满墙上用油漆刷写大标语,洗毛刷用剩下的汽油被我偷偷留起来,然后弄了几节钢管做成了手榴弹,点着了火一个接一个扔到后山沟里听响,巨大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司令部大院,大家还以为造反派又来冲击军事机关,警卫连,战勤连全体出动。最后当然是一场虚惊。情况逐级汇报上去,那天是副参谋长值班,这老胖子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桌子传令要对我严肃处理!
&这下子我可把祸闯大了,为这事上级给了我个警告处分,作业队这样的重要部门我也呆不成了。我爸那两个老战友觉得没把我管好,有点愧对我爸的意思。两个老伙计凑在一起一核计,决定让我到文工团去碰碰运气,如果能考上文艺兵,也算对我爸是个交待。
&别看我调皮捣蛋,当兵以来尽干些拉屎不揩腚的荒唐事儿,可文工团的刘副团长───现在叫做艺术总监───倒不讨厌我。他看我大大的眼睛高鼻梁瓜子脸,长得也还挺精神,先自有了三分喜欢。拿了一把皮尺从我脖子后面量到屁股蛋,又从屁股蛋量到脚后跟。然后把我的腿向上抬了抬,说我下身比上身长了足有20厘米,完全符合三长两小,也就是腿长,胳膊长,脖子长,头小,腰小的舞蹈演员的特点,而且脚弓高,跟腱长,腿形脚形开度和柔韧性也不错,要不是文革,应该学跳芭蕾舞。他还要我唱一支歌,那时候我嗓子还没变声,于是我就扯着童音来了一首“巍巍井冈山,养育着钢一连”。刘团副连连叫好,说我的嗓音就像个小喇叭,有培养前途。这麽着吧,你就到舞蹈队去吧,以后上台来个表演唱或者二人转什么的。就这样,我被录取了。
&文艺兵至少也是个准尉副排级,我这个捣蛋鬼调皮有功,因祸得福,倒成了干部了。
&原来我以为文工团也不过就是个半军事化单位,管理上当然不如正规连队,就是与我原来所在的司令部机关相比,也要差很多。特别是文革一开始,大家都闹革命去了,练功房也没人去了。刘团副(大家都叫他刘副官,讽刺他有职无权)这个所谓的艺术总监也靠边站了,在这样的单位,还不是自由自在吗。可谁知道刘副官这个人很不一般,每天天不亮他就把我们几个新来的小兵从热被窝里轰起来,然后练早功,又是压腿又是下腰的,不把我折腾一身汗不算完。另外还经常给我开“小灶”,对我特别”关照”,比方说吧,他让我跪在地上,脚面下垫上砖头,屁股坐在脚底上,这样脚面和小腿整个成了一条直线,听他讲艺术课的时候我就这种姿势。要不就是坐在地上,两腿尽量向外张开,脚跟下垫上好几块砖头,然后他推我的后腰,让我全身趴在地下,两脚却翘上天,你说难受不难受。每天经受这样的酷刑,还不能提意见,有一次我发了几句牢骚,给他听见了,他就罚我“坐一字”,就是劈横叉。坐在地上,尾巴骨着地,两条腿向两侧张开成一字形,脚尖绷直,挺胸抬头。我的妈呀,就是解放前革命先辈遭受国民党的迫害,也不过如此呀!
&除了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负担。本来我一直剃一个光葫芦头,刘副官偏要我留成齐耳短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这还不算,刘副官的“艺术指导”每天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个不停,从“一位擦地”开始讲起,什么“巴特曼汤猪”,什么“阿拉贝斯”───就是迎风展翅舞姿,我不但得熟记,还得照着做。那是一点都无法偷懒的,刘副官寸步不离地盯着我,甚至跪在地上给我纠正姿势。把我折腾得真正是两眼一睁,练到熄灯,每天累个臭死。刚想偷空歇会儿,刘副官的声乐训练又开始了,什么“咽音”啦,什么“发声要从眼球后面”啦,烦死人。我质问他为什么对别人不这般要求,专门和我过不去,他吭哧了半天,说他们年龄大了,就是我,也错过了学习形体芭蕾的最佳年龄段,所以更要加倍努力。其实我心里门儿清,刘副官是正规艺术院校毕业的,既是臭老九又是走资派。文革开始不久就被打倒了,要是在地方上,非得被红卫兵关进“牛棚”不可,虽说部队造反派放了他一马,可他也不敢对别人发号施令了。拿着我这个新兵蛋子开练呗。
&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一个将军的儿子不能被这个“牛鬼蛇神”给专了政。我时常给他搞点恶作剧。我把他宿舍里的纸篓放到门上面,里头装满砂土,他一推门纸篓掉下来就闹他个灰头土脸。有一天他讲艺术课之前,我先在讲桌上用浆糊写上一个字,然后弄些粉笔灰撒在上面,他来了以后教案没有地方放,就用嘴把讲桌上的粉笔灰吹去。这样,粘着粉笔灰的浆糊就显出一个大大的“屁”字。我事先已经把这个字告诉了战友们,瞧他站在上头一副尴尬相,大家前仰后合都笑痛了肚皮。当然,这种事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我干的。六月三伏天他罚我到太阳底下“坐一字”。坐就坐,将军的儿子我怕谁呀。我任凭汗水流遍全身,衣服全都湿透,愣是一动不动。南方天气多变,不一会天降暴雨,刘副官让我赶快进屋去。我还跟他较上劲了,说受罚时间不到。他跑到外面拉我,我打着坠不肯走。他没办法只好拿来雨衣两手撑着给我挡雨,一边还低声求我,说是地上凉,要感冒,什么什么的。我翻着白眼问他时间到了没有,他赶快说到了到了,我这才大模大样地起身回屋。虽然这次搞得我发了几天高烧,可也教他刘副官领教了将门虎子的厉害。
&现在看来,他这麽作践我,也不是为了满足一个下台干部的统治欲望,恐怕还是从工作出发。因为当时全国的艺术院校都停课闹革命去了,文工团除了我这个 “票友”以外,几年来根本就没有补充过一个像样的新演员,尤其是舞蹈演员奇缺。“艺术总监”心里挺着急,男演员还好办,可女演员年龄大了都结婚回家抱孩子去了。剩下几个,长期不练功也都成了胖大嫂,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团演出男角多,女角少。特别是舞蹈节目,更是满台光葫芦头。几次文艺会演都是由于节目内容单调,排名靠后。刘副官这麽调理我,是想让我这个娃娃兵来个男扮女装,出奇制胜,“一举扭转本团的落后面貌”(刘副官语)。
&要说这家伙不愧是个正牌大学生,他给我量身定做了一段芭蕾“剑舞”,伴奏用的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第二幕村前演兵那一段音乐。舞蹈动作虽说是速成培训的,可也有自己的特点。起码真正的芭蕾舞女演员无法像我跳得这样高,也没有这样灵活。退一步说,至少比团里那几个“胖大嫂”强得多吧。正式演出那一天,我身穿娘子军连长的深蓝色红军制服,短发整整齐齐,额头前面还梳了一撮刘海,脚蹬芭蕾舞鞋,紧身衣把腰一束,脸上再一化妆,眉清目秀婷婷玉立的还真像个女孩。音乐一起,我抽出宝剑足尖挺立一个亮相,跟着就是几个又高又飘的劈叉大跳,洪常青舞大刀那一段变奏,我的舞姿揉进许多太极剑的动作,如天马行空般飘逸,腰和腿的柔韧性在这里得到充分体现。小战士练习投弹那一段快板,“刘副官”给我设计的动作是芭蕾舞剧“天鹅湖”当中黑天鹅奥吉莉娅那32圈旋转。主力腿足尖着地,动力腿频繁摆动,一摆头转一圈,一摆头又转一圈。虽说我这个客串的舞蹈演员旋转得跌跌撞撞,但在当时那个年代,绝大多数战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芭蕾舞,在他们看来,我跳得就算很不错了。当娘子军连歌的主旋律响起的时候,我身形一晃,上下翻飞的宝剑突然变成双剑,在我手中舞成两朵银色的花。最后我一个苏秦背剑把双剑收在肘后,舞蹈以“阿拉贝斯”的造型结束。
&这个题材新颖,短小精悍,中西合璧而又充满火药味的节目很受观众欢迎,我敬礼谢幕的时候台下的战士们一面鼓掌一面喊“好不好!”,“好!”,“妙不妙!”,“妙!”,”再来一个要不要!”,“要!”。这时候我就找补一曲童声独唱“巍巍井冈山,养育着钢一连”。歌词是这样的:
&巍巍井冈山,
&养育着钢一连,
&毛代表就在我们的身边。
&朱军长走在连队的前面,
&走在前面。
&镰刀打碎旧世界,
&斧头开出新江山。
&为了红色政权,
&同白匪军决一死战!
&这原本是电影“碧海丹心”的主题歌,不过在那个年代这都成了“四旧”,不准放映。文艺舞台上只有8个样板戏,战士们还很难看到。歌曲也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那么几首歌,都把人耳朵磨出茧子来了。所以我这一歌一舞就算是“一炮走红”吧,成了我们团的保留节目,走到哪演到哪,到处受欢迎。
&这下子刘副官可神气起来了。在团里的地位也大大提升,除了我再也没人叫他刘副官。他领着我们四处巡演,走遍了福建前线。有一天我们到“钢铁第一连”所在部队演出,部队首长听完这首歌以后觉得歌词简直就是给他们这支英雄连队专门创作的。当即决定把它做为“钢铁第一连”的连歌,还叫我当场教唱。我连妆都没卸,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挥舞着双臂扯着童音教战士们唱歌。完事之后部队首长把我叫过去,问我是哪里的兵。我说我是东方英杰的儿子。首长拍着我的脑袋说老东的小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挥手把刘副官喊过来,说是基层连队非常需要文艺骨干,特别是像小明这样能唱能跳的宣传干事,让刘副官回去跟他们领导说一声,老东的儿子他留下了。
&我成为一名战斗兵伟大理想终于实现了!
&我军传统,凡是从机关来到部队的干部,必须下连当兵。托我爸的洪福,我直接就去了钢铁第一连。
&我到连队第一件事就是让理发员把我的齐耳短发又剃成了光葫芦头。可谁知道如今保家卫国的铁血军人被称为傻大兵,忸怩作态的艺人却捧作明星,真应了那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这世道变化快──-此为后话。
&由于首长的亲自关照,我被安排到钢铁第一连第一排第一班。这个班可是尖子班。是钢铁第一连的刀尖。由于福建前线地位特殊,我们连是全军少有的全训连队。不过我也无愧于自己的使命。射击,投弹,刺杀,游泳,土工作业这五大军事技术,像投弹,刺杀是力气活,我年纪小,身单力薄无法同其他战士相比。可射击和游泳我在连里是绝对拔尖。有一次我们同兄弟连队进行对抗射击竞赛。在不同距离上安放半身靶,全身靶,移动靶,机枪靶等等。看谁首先消灭对方的全部目标。裁判员红旗一挥,我用半自动步枪一枪就命中了对方的300米机枪靶。事后连长表扬我,可他哪里知道,我们家我爸就不用说了,我妈,我哥,我姐,当然还有我,甚至还包括上级配属的公务员,个个都是神枪手。我们家单独住一栋小楼,二楼客厅被我爸改造成为靶场,常年安放着两支捷克气步枪,是我爸专门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年到头实弹射击。四面墙上除了靶纸不准挂任何东西,便于我们瞄白墙。我姐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之后练得少了,有一次寒假回家连着两发子弹脱靶,大年初一被我爸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站军姿。然后整个寒假射击训练。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想不成为神枪手都不行。至于游泳我就更拿手了,我哥,我姐还有我,还不会走路就被我爸扔进河里扑腾水,三四岁就游得像模像样了。上学以后个个都成为浪里白条。而我不仅游泳速度快,还有一手绝活:潜泳。憋一口气可以连续潜泳70米,这都是以前玩水下捉迷藏练出来的。在连队里游泳只有连长可以勉强同我较量一番。可他是成年人呀。我们连长是个山东大汉,身高1米90,膀阔腰圆力大无比。有一次演习连进攻,遇到断崖我个子小上不去,连长一只手抓住我的腰带轻轻一提,就像扔一个背包似的把我连人带枪一齐扔上去了。
&要说连长真的是很喜欢我,比方说他探家回来,带的煎饼大枣什么的,都单独给我留一份。怕我人小抢不着。可是喜欢归喜欢,连长不让我参加夜间站岗。这我就不明白了,夜战是我军一大特长,连夜间站岗都不让,那我不成了少爷兵了。我问连长为什么,开头他不肯说,后来被我缠得没办法了,连长才告诉我,你们一班那个哨位是我连的前沿哨位,对面就是厦门湾,四周地形复杂,还经常有敌特出没。遇到特务我怕你这个小兵对付不了。还有,福建这个地方称为“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说不知道。“闽”就是蛇窝的意思,这里毒蛇特别多,我怕你夜间站岗黑咕隆咚的被蛇咬了。要是遇到眼镜王蛇,被它吞了也说不定。我说连长你这就是小看人了。我是什么人?将军的儿子!特务来了我抓他的俘虏,要是遇到蛇,谁咬谁那还不一定呢。连长我可告诉你,我也是钢一连的战士,抓特务立功的机会谁都无权剥夺。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也知道司令部政治部都被我闹遍了,你可别整得我在你这钢铁第一连再犯错误。这下连长急眼了,一伸手抓住我的后脖领子把我提了个四爪离地: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威胁我。老子是一连之长,你得乖乖的服从命令!
&尽管连长把门关的铁紧,可也经不住我像个跟屁虫似的成天在他耳朵边上嗡嗡。最后只好同意了。
&我当时的心情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
&两天以后,我的身影出现在钢一连前沿哨位上。
&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站岗,这里与金门岛隔海相望,直线距离只有5000多米。是真正的对敌斗争最前沿。国民党特务经常从这一带窜犯大陆,要是能抓住个把,至少是个三等功。那可是真正的军功章呀!立功喜报寄回家,那是多露脸呀!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牢牢把握。毛主席讲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我对这次执行任务相当重视,本来我是夜间2点到5点的岗,可是当天中午我放弃了午休,特地到现场仔细查看了地形。哨位是在一个半山坡上,四周怪石嶙峋,中间有一块平地,大约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平地的左前方有一座废弃的独立家屋,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其中还有一棵高大的枝繁叶茂的桂圆树。我准备把哨位从既设的警戒阵地转移到这棵桂圆树上,从明哨变成潜伏哨,敌特来了给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就是这个主意。
&“作战方案”确定之后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定,盼着太阳早点落山。晚饭后我利用自由活动的时间,把手中的钢枪又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尽管半自动步枪并不是连发武器,我还是把随身携带的100发子弹都薄薄地打了一层枪油,为的是射击时不会卡壳。夜里熄灯以后别人都睡了可我却精神十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我决定干脆提前40分钟上岗,一方面实在是按不住激动的心情,另一方面,我不按既定规律提前出动,也是实战中打乱敌方布署(如果敌特真的有什么布署的话)经常采用的方法。
&我没走白天走过的那条小路,而是从乱草丛中直接翻进战壕,同上一班岗交换了口令。一般情况下的口令是一组两位数字,如果情况紧急,口令将由4位数字组成。接班之后我就开始在自己身上忙活。我上哨的路上采摘了不少树枝,晚饭前还跟连部文书借了一瓶墨,现在我把树枝绑扎在身上,头上还顶了一个草圈。弄得全身就像一簇灌木丛。我把墨汁抹在刺刀上,遮盖住它的反光。脸上手上都用涂得漆黑。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桂圆树,舒舒服服地坐在树杈上。茂密的树冠遮盖了我的全身,我怀里抱着枪,子弹早就压好了。10发子弹当中的9发像一队待命出动的士兵一样在弹舱里整齐地排列着,另1发已经上了膛,等待着我的击发命令。只要我右手食指轻轻一动,它就会咆哮着冲出枪膛,击碎敌人的头颅!
&我透过茂密的树叶居高临下警惕地监视着前方,微风吹来,绑扎在我身上的树枝同桂圆树的枝条一起轻轻地摇动着,成熟的桂圆散发出一股股诱人的甜香。要在过去我早就伸手采摘桂圆吃上了,可是现在我决不会因为嘴馋而暴露目标。作为一名潜伏哨,我清楚自己的职责。正如我爸所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话太对了,几乎就是我爸传奇般经历的真实写照。当年我爸参军时跟我现在年龄差不多大,我爸是个流浪儿,一路要饭到了苏区。遇到扩红的干部我爸说是要入伙,人家问他叫什么名字,我爸说不上来。我爸从小父母双亡,根本没有名字。当时正好钱壮飞同志从那里路过,问及我爸的情况,就说,你从东边的大道上走来,就叫东方英杰吧。愿你成为革命队伍中的英雄豪杰。就这样,我爸有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钱壮飞同志给我爸取了名,我爸就跟着钱壮飞成了一名红军战士。
&几十年过去,如今他已经成为人民共和国的一位将军,我想他的战斗历程一定很不平凡吧。可是我爸对他的经历守口如瓶,更是绝口不提他自己的战功。我只是隐约听说他以前当过侦察兵,专门执行艰巨的特殊任务。这话我信。战场上的我爸我虽无缘得见,但篮球场上的我爸绝对是明星。我爸身材并不特别高大,但是宽肩细腰,长胳膊长腿,四肢灵活敏捷,十分有力。一攥拳,手臂上就暴突起一缕缕清晰的肌肉群。虽然身上脸上都有好几处伤疤,但这更加体现出一种粗旷彪悍的美。据说当年我妈就是这样看上我爸的。不过即使是我妈也对我爸的经历一无所知。在我们家只有我知道我爸往年战斗岁月中的一些片断。那还是我当兵前一年,国家档案局来了两个同志找我爸,他们一起在我们家二楼那间“作战室”里密谈了半天,我从外面墙上爬上去趴在顶棚上偷听。原来那两个人是来核实解放战争期间胡宗南进攻延安时,有关抢救一批中央机密文件的事情。那次行动我爸参加了。他们谈话声音太小我听不清,后来国家档案局寄来两本“档案工作”杂志,我在
“作战室”的书架上发现了。那上面详细刊登了事情的经过。
&1947年3月,胡宗南亲率20万大军重点进攻我陕甘宁边区。中央机关离开延安转战陕北。为了行动方便,把暂时不能带走的机密文件和档案装了满满20个木箱,埋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胡宗南的部队占领延安以后,四处围剿我中央机关。而且每到一地就乱刨乱挖,企图找到埋藏的文件。据群众报告,胡儿子(陕北老乡对胡宗南的蔑称)的兵已经多次到过那个小山村,村里村外都挖得不成样子,而且似乎要在这个村子长期驻扎下去。周副主席认为这样太危险,必须从敌人眼皮底下赶快把文件转移。任务交给了我爸
。其实我爸在编制上并不属于中直机关,只是从华东前线到延安向周副主席汇报工作没来得及返回,敌人的重点进攻就开始了,于是就编入了汪东兴率领的中央警卫部队。
&成语形容一个人势单力薄总是用单枪匹马这个词,可我爸当时领受这么艰巨的任务连单枪匹马的条件都不具备。枪虽然有一支三八大盖,但是仅有区区10发子弹。要驮运20大箱文件,汽车就不敢想了。可一支马队总是需要的。但是没有,只有一头驴,还是临时跟老乡借的。当地党组织派了两个支前民工“配合”我爸行动。我爸带领这样一支杂凑的小部队太阳落山以后秘密潜入那个山村。整整忙了一夜,运出了19箱文件。转移最后一箱文件时天色已将拂晓,被胡儿子的兵发现。我爸让两个民工赶着驴驮着文件赶快顺着山沟转移,自己却撩开长腿爬上坝顶在那些胡儿子的眼皮底下耀武扬威地跨着大步猛跑,整得那些短腿兵跟在我爸屁股后面一通狂追。我爸一口气接连翻过3道山梁,估计那两个民工已经走远,翻回身对着那些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乱兵啪啪啪连放三枪,两个当官的,一个机枪手被我爸的枪子当场掀翻了天灵盖。兵痞们知道碰上了老八路,吓得一个个滚跤跌蛋地往回跑。我爸后来说,当时要不是子弹太少,那几十个国民党短腿兵一个也跑不了。
&我爸凭着一支步枪10发子弹就打退了几十个敌人,我现在手中握有一支半自动,100发子弹,如果遇到特务还不抓他个仨俩的?
&突然,前方草丛中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引起了我的警觉,刷地一下把我脑子里的遐思一扫而光。我赶紧集中精神观察那边的动静。天色太黑看不到,听声音似乎有人顺着草丛往我的哨位那边爬行。似乎就藏在独立家屋后面了。真给连长说中了!特务真的来了!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一时间我的心猛然狂跳起来,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握枪的双手也在微微发抖,更糟糕的是裤裆里的感觉好像是要尿尿!怎么搞的!天天盼着抓特务,现在特务来了却如此不沉着,我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万分羞愧。快!快振作起来!战斗马上就要开始,我就要成为活捉敌特的英雄,生命在瞬间就要焕发出异常的光彩!
&我估计了一下双方的距离,最远不过8米,特务是背向我爬行的,肯定没有发现我。如果我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特务根本无路可逃。只要我的枪一响,附近哨位上的战友们立刻就会增援过来。于是我巫〗粽诺暮粑崆岽蚩O眨缓蟠庸鹪彩魃弦辉径拢诳罩形颐屠顾ㄍ频咸牛蟛娇绲蕉懒⒓椅莺竺妫障氪蠛耙簧敖汕共簧保 比捶⑾址孔雍竺娓久挥腥恕
&这下我可紧张了。难道特务地遁跑了?难道他乘我不备摸到我的潜伏哨位后面去了?我赶快转身向背后的黑暗中搜寻,但是四周都没有发现任何目标,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摇曳的树枝被月光投射在地面上那张牙舞爪的暗影。越是情况不明就越是觉得恐怖,黑暗中我心跳如鼓,气喘如牛,满面汗出如浆。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四下张望的时候,突然觉得耳朵后面一股凌厉的风声劈空而来。不好!特务是来摸哨的,想用冷兵器干掉我!我连忙向前跃出几大步,端着枪回身一望,总算是发现敌情了。不远处的草地上直立着一条细长的黑影,不住地来回扭动着。仔细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全身的毛孔都炸开来!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特务,是一条蛇!身体足有3米长,茶缸那么粗,前半身立在我面前足足有1米多高。几乎就跟我脸对着脸。这家伙脖子那里膨胀成蒲扇那么大的一团,嘴里还丝丝地吐着气,圆滚滚的蛇身黑森森地泛着油光,一对小眼睛就像荧荧闪烁的鬼火。眼镜王!这就是连长说过的那种毒蛇。据说这东西性情极为凶猛,一般的蛇,即使是毒蛇,也都害怕人,这家伙却经常主动攻击人,而且毒性极强。若是被它咬了,很快就会危及生命。我长这么大即使是在动物园里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毒蛇,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腿肚子直打哆嗦。毒蛇蠕动着缓缓向我逼进,我右手食指压在扳机上,按照连长教给我的刺杀动作要领,左腿弓,右腿蹬,双臂一用力,对准毒蛇那蒲扇般大小的脖子猛然来了个突刺!不想这家伙向右一闪,轻而易举地就从我的刺刀边上滑了过去,然后顺势向我的左胸攻了上来。我连忙一个防左刺,动作倒是挺标准,可毒蛇不仅躲开了我的招数,而且它居然顺着我的枪身贴上来了。我一看不好,急忙向后跃退。总算没被咬着。可毒蛇又绕到我右边,向我发起一连串的进攻。我的防右刺和刚才的防左刺一样不起作用,只要我一出枪,毒蛇就贴着枪身进攻。每次我都得向后退,退慢了还不行。我都快退到桂圆树底下了,再往后就是树林,要是在开阔地上不能把这家伙制服,退到树林里就更没指望了,那可是毒蛇的天下。我不能再和它纠缠下去,决定毙了这家伙。我一面招架着,一面抓住机会枪口对准毒蛇的脖子就搂了火。
&枪没响!再扣扳机,还是不响!糟糕!枪打不响,刺刀捅不着,我可是真慌神了。刚才虽然一个劲地向后退,可毕竟脚步还没乱,一板一眼都按照动作要领。现在是六神无主,脚底下直拌蒜,“枪法”也乱了营。最后我也不管什么要领不要领了,双手握住步枪就像儿时打架耍王八拳那样前后左右一通胡劈乱砍。挥舞中“啪”地一声枪管碰到了蛇身,这家伙像是被打痛了,噌地一下窜起老高,然后嘶嘶地吐着气,贴着地面扭动着身躯滑进了草丛深处。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人蛇大战!毒蛇虽然跑了,可我的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无法平静,张着嘴一个劲地直喘气。全身的军装都被冷汗湿透,粘呼呼的贴在身上。两条腿也直抽筋。双手握着枪半天才定下神来。关键时刻枪怎么会打不响呢!我低头一看,咳!原来我紧张过度,食指紧紧的压在护圈上了。根本没扣到扳机,当然枪不会响了。枪不响也好,没遇到敌情胡乱开枪是要受批评的。算了,把子弹退出来吧,别一不留神枪再走了火。
&我正要退子弹,忽然听到小路上由远及近的一串脚步声。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连长查哨来了。按规定我必须向连长报告情况。这我倒是早有准备。我赶快默诵了一遍报告词“连长同志,一号哨位没有发现情况,口令....”,咦?口令是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糟糕!上哨以后我一门心思想抓特务,刚才又和毒蛇干了一场,慌手慌脚的我把口令给忘了。刚刚平静的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忘口令是哨兵大忌,要是在战场上就可能付出血的代价。至少说明你不配做为一个军人。前两天一个新兵上哨忘口令,晚点名的时候被连长在队前好一通批评。我一个将军的儿子要是也让连长这么训一顿,这人咱可丢不起。怎么办?现在连长一步步向我走近,慌乱中我急中生智,大步向连长跑过去,立正,持枪敬礼,然后低声报告“连长同志,一号哨位没有发现情况,口令......”,说到这我低头向前跨了一步,脑袋几乎扎到连长怀里,鼻涕都蹭在连长胸前的军装上“××”,我低声咕哝了一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两位数字。口令是高度机密,交换口令当然要压低声音罗,这可是连长交代过的。不过连长好像对我的报告词没咋留心,主要是我这身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连长说小明你脸上抹的像窦尔敦,身上还枝枝叉叉的扎着靠旗,你想唱大戏呀?我一看连长不提口令的事了,赶快就坡下驴,顺着连长的话茬说这全是伪装,我这是潜伏哨,为抓特务预备的。连长一听挺高兴,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夸我警惕性高,有战备观念。然后嘱咐了我几句,就向下一个哨位走去了。
&望着连长的背影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上觉得累得不行。按照连长查哨的时间判断,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交班。看样子今天晚上特务不会来了。我打开弹仓把子弹退出来,一颗颗地卡进弹夹。1,2,3,4,5,6,7,8,9......,咦?怎么只有9发子弹?当初我压进枪膛的可是10发子弹呀!我再数一遍,还是9发。怎么平白无故会少了一发呢。我把子弹袋全翻遍了。一共10个弹夹,子弹袋里的9个弹夹都是10发子弹,唯独刚刚从枪里退出来的只有9发。我把全身上下掏了一遍,裤子口袋上衣兜里都没有。那一发子弹似乎就这样神秘地消失了。丢失武器那可是大错误,我自己要受处分不说,“钢铁第一连”这个英雄连队的荣誉都会让我给毁了。我怎么向全连同志们交代。回家怎么见我爸。想到这里我心里害怕极了,本来是想抓特务的,结果特务没抓着,自己反倒忘了口令又丢了子弹。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我心里觉得委屈得不行,在那一刻,我忽然特别的想家,想妈妈。现在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当时我急得都哭出声来了。我一边哭着一边四处寻找,可四下里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到哪去找呢。我一遍遍回忆今晚放哨的整个过程,子弹是接班后就压进去的,当时是10发。在桂圆树上我没动枪栓,子弹应该不会丢。我从树上跳下来....,对了,子弹已经上了膛,可我在空中又习惯性的拉了一下枪栓,那颗子弹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被我当作弹壳退出去了。现在它一定就在这片开阔地上。我赶快用一根树枝把这片空地划分成一个个方格,然后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撅着屁股一个方格一个方格的仔细搜寻。也不知过了多久,借着幽暗的月光星光天幕辉光,我看到地面上有一处微弱的亮点。我用手指轻轻一捏,果然是那粒丢失的子弹。我赶紧拾起来紧紧地攥着它,好像一松手它就会自己跑掉似的。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又累又困,好像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我一个劲的打哈欠。白天我没有午睡,晚上上岗之前兴奋过度,根本没睡着,在岗哨上又经历了与毒蛇的激烈战斗,后来又是忘口令,又是丢子弹的,我那点精神头实在无法承受这样一连串的非常事件,我背靠在桂圆树上,只想坐下去休息一会儿。我知道靠岗和坐岗都是不允许的。在哨位上打瞌睡就更不应该了。可是困意一阵阵袭来,眼皮重的像磨盘,两腿就像灌了铅。我顺着树干出溜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桂圆树,左手抱着枪,右手捏着那颗失而复得的子弹,终于迷迷糊糊地在哨位上睡着了。
&“小明从军记”第二集
& 我这篇“小明从军记”原本就打算写个短篇完事,没打算写续集,可如今情况有了变化,看来不写续集怕是不行了。列位也许注意到了,文章开头有个声明“本文内容纯属虚构,读者请勿对号入座”。其实小说当中每一个人物都有生活原型,有些形象几乎就是用白描手法塑造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说“文章纯属虚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正是因为文章与现实难以区分,所以为避免引起争议,正式发表之前特意呈送给我爸他老人家“审查”了一番。山高顶不过天,水大漫不过船,我爸到底还是一家之主。既然我爸在小说当中是个重要角色,从尊重个人名誉权的角度,也应该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我爸花了一天时间仔细研读了我的文章之后倒是没什么意见,老人家的评论是“基本属实,文笔尚可”。他当然不会有意见了,他被我塑造成一个光芒四射的正面人物,高兴还来不及,那里会有意见呢。虽然文章开头说我爸是个“大老粗”,他老人家也认可这是艺术创作的需要,并不计较。我爸的确没读过书,可是在部队这么多年自学成才,还曾经给国防大学的学员们讲过课,若说其文化水准相当于大专水平当不为过。另外我妈也很满意,因为我妈不但“有文化”,而且射击技术达到“神枪手”的水平。这让我妈感到很有面子。其实我妈只念过三年小学,虽然当年我爸组织的射击训练我妈也参加了,枪法确实也不错,不过距离神枪手的称号还是有一定差距。可是我妈这个形象经过我的拔高,成了同我爸平起平坐的人物,老太太挺知足。文中还提到我妈在篮球场上认识了我爸,这个细节勾起我妈许多幸福的回忆。我妈坐在我爸旁边,如数家珍般的提起很多跟我爸谈恋爱时候的往事,又说当年跟我爸结婚的日子本来定在春节大年初一,可1949年大年初一办喜事的那一天恰好就是2月14日,跟现在的“情人节”是同一天,可真是太巧了。我爸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眼深情地看着我妈,也是满脸的幸福和陶醉。说到高兴的地方,两位老人一齐开怀大笑,好像又回到半个世纪以前建国初期那火热的年代中。最后我妈说是要给我爸和我包一顿饺子(我爱人不在家),犒劳犒劳大伙。我爸说那就多包点,把小林和小华他们都喊过来,全家吃顿团员饭。小林就是“我哥”,小华就是“我姐”,如今也都长大成人孩子们都参加工作了。接到我的电话通知赶快全家出动,不一会的功夫纷纷遵旨来到。里里外外站了一屋子(我爸不发话没人敢坐)。我爸问都到齐了吗,我哥回身扫了一眼说小明的爱人在外地出差,我爱人上晚班,其他都到齐了。我儿子和我哥的女儿都是现役军人,不可能前来,自然就不包括在内了。我爸让大家都坐下,说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庆祝小明的小说胜利发表,所以咱们全家包饺子。我赶紧解释,文章是参加网络征文大赛,稿件正在您的审查中,还尚未发表。我爸对现代信息技术并不陌生,说在网络上发文章也就是举手之劳,既然写出来了那就算是发表了。大家一听我这个工程师居然写起小说来了,七嘴八舌的都要看看写得怎么样。特别是我姐的女儿,我的小侄女小洁诈唬的最凶。对了,在这儿得提提这位小姑奶奶。这小丫头可以说是继承了她爷爷奶奶也就是我爸和我妈全部的优秀基因,今年刚满21,个头却是我们全家最高的,达到创记录的1米82。小姑娘不但个子高,身材比例也极为匀称。长腿高胸,蜂腰削背,全身都展露出健美的青春曲线。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透露着清澈和真诚。两条长眉深入鬓角,长睫毛打着卷。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优雅的脸形,天鹅般的长颈。活脱一个标准的模特。我姐可是没少在她身上花功夫,小洁6岁开始接受正规的芭蕾舞训练,由于比一般的女孩子个子高,14岁就同中央芭蕾舞团的男演员演过对手戏。高考的时候我姐极力撺掇小洁报考艺术院校,将来向演艺界发展。可一不留神小丫头看电视剧“神探亨特”入了迷,自己悄悄地考上了警官学校,被我姐发现已经既成事实。如今小丫头警校毕业当了一名巡警。当初我侄女考警校暗地里跟我商量过,我表示坚决支持。我说咱家各军兵种都有(我爸是算是步兵,我姐夫是空军第18师的飞行中队长,当然现在早已退役。我姐是海军政治部文工团的,我哥当过边防军,我大嫂是武警医院的医生,他们的女儿,我的大侄女如今是二炮的现役军官,我儿子跟我姐是同一军种,现正在大连海军学院就读)如果再加上你这个警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武装力量在咱家可就全齐了。我姐提起这事就对我没有好脸色,说是我耽误了小洁的前程。小洁自己倒是很喜欢警察这个工作,特别赞赏现在这种黑色的新式警服。小丫头每天在大街上巡逻,走起路来风摆杨柳,就像走台步,惹得那些嘎小子们频频回头。有一回遇到几个老外问路,小洁一口婉转流利的英语跟那几个老外一通胡砍,老外形容她“就好像美丽的百灵鸟在林间歌唱”。小丫头一脸灿烂的笑容,说起话来眼波流转,整得那几个老外一个个神魂颠倒。告别的时候小洁大大方方地伸出左臂,还摆了个芭蕾舞女演员玉兰花般的手型,这几个老外没法不低下头去行吻手礼,轻吻小洁的手背。小洁则昂着头,目光微微向下,就好像高傲的女皇俯视着她的臣民。双方以这种欧洲中世纪传统的贵族礼节分手,在老外来说那真是太浪漫了。这事后来上了报纸,文章名字就叫“靓丽霸王花”。
& 如今这朵俏丽的鲜花就站在客厅地当间抑扬顿挫地朗读着我的那篇“小明从军记”。还别说,文章让这个小丫头唱歌般地这么一读,还真是增色不少。当她读到我姐被我爸“轰到冰天雪地里站军姿”那一段,小洁拉着长声问我姐,妈──,当初爷爷真的让你到雪堆里站军姿呀?我姐一直低着头杆饺子皮,现在停住手翻了我一眼,你别听你三叔胡说八道,看把他自己倒扯的,什么大大的眼睛高鼻梁瓜子脸,还眉清目秀,婷婷玉立。纯粹是王婆卖瓜。瞧他自己那份德行,吹牛不打底稿!小洁不同意了,说妈您不能不实事求是呀,谁不知道我叔是美男子呀,我们同学都说了,我叔是帅哥。说着还撒娇地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吧”地亲了一下。有这小丫头撑腰,我姐我不怕她。我说当年咱爸组织的射击训练,你不认真参加。完全是由于你自己的错误,所以才受到咱爸的严厉惩戒。而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要翻历史的案,你的阴谋是一定不会得逞滴。而且,我毕竟还是给你留了面子么,我只是写了你被咱爸罚站,咱爸当时训斥你的那些话,我就没有写上去么。小洁一听又来精神了,一个劲追问我,爷爷训斥我妈什么了,叔你快告诉我呀,爷爷训斥我妈什么了?是这样,我把一个包了一半的饺子放在案板上,站起身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来了个“毛主席挥手指前方”的标准动作,模仿我爸的音调说,小华你必须记住,不论你干什么,首先你是一个兵!兵!你懂吗!咱到底是在文工团干过,模仿起我爸的语调神态,还真是惟妙惟肖,除了我姐全家都乐了。就连我爸也抿着嘴笑了笑。小洁的笑声更是像银铃一般清脆响亮。见到自己的女儿不替自己讲话,况且还当着我姐夫的面,我姐更不高兴了。说小洁你别跟着你三叔瞎起哄,他把你妈描写成反面人物,你倒和他站在一起。俗话说母女情深,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此话到底不假,我姐一句话就把小洁从我这边拉过去了。小洁说三叔我妈招你惹你了你干吗非要说我妈坏话你还把我妈弄到网络上去批判你得给我妈彻底平反恢复名誉还得赔偿我妈精神损失费要不然我可跟你没完。这小丫头两片薄嘴唇就像呱达板一样一个劲数落我。我说小洁你可不能不讲道理,三叔最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你上学的时候三叔没少给你零花钱吧,上次你那条花裙子,还不是三叔给你买的。小洁说那不一样,零花钱是零花钱,花裙子是花裙子,但是你平白无故让我妈受批判,这是个原则问题,在原则问题上不能让步。我说文艺作品总得有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之分么,谁当正面人物,谁当反面人物,那只是革命分工的不同么,其实都是光荣的么。我姐抓住我的语病瞅空子给我放了一冷箭,说既然当反面人物那么光荣,那你自己咋不去当呢,为啥都让别人去当呢。我争辩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把打印稿拿过来拍打着让小洁娘儿两个看,你叔一开头就说自己一天到晚不上学,“上房掏麻雀窝,”还“下河摸鱼”,还“打群架”,最后还差点尿了裤子,你叔的缺点不都写上去了么,怎么是光让别人当反面人物呢。小洁说那我不管,你编派自己怎么都成,但是你编派我妈可不成。我说这怎么是编派呢,我写的这都是历史事实么,大哥你说对不对。看到小洁这一头没了指望,我到我哥那边寻找支持。没想到我哥也站在我姐那边,不仅不支持我,还跟我作对。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我哥在“小明从军记”里边的形象比我姐还不如。我姐好歹还算个人物,我哥的形象干瘪的连个人物都不是,心态不平衡也就可以理解了。我哥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慢条斯理地陈述他的观点,说小明你必须承认,咱们兄妹三人在小的时候,你是最讨人嫌的一个。哪一次在外头闯了祸,都跟你有关。小华是个女孩子,平时老实巴交,从不招惹是非,妈我说的对吧。我妈说一点都不错,你们小时候,就是小华最听话,每天放学回到家,就是不声不响的作功课,完了就帮我做饭,忙里忙外的,可给我帮了不少忙呢。就是就是,我哥接着我妈的话茬说,小华不过被咱爸说了那么几句,你就在文章里头编排人家,可你小时候犯了那么多错误,怎么就轻描淡写地只说自己上房掏麻雀窝和下河摸鱼呢?你还说小华要翻历史的案,我看你纯粹是在歪曲历史。我知道我哥这是偷换概念,可是一时又找不到有力的论据反驳他。我哥从边防军转业之后在地方上作政治工作,改革开放之后自己考了个本子下海当了律师。每天吃了原告吃被告,今天我算是领教了这位昔日团政委的厉害。小洁听说我还有更严重的错误,一个劲鼓动我哥说出来,我哥说那咱也“拣主要的说吧”,他引用了我文章中的一句话,来了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上小学三年级那一年,上课不听讲还手舞足蹈,被你们老师揪着耳朵到教室墙根去立壁角。你们老师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刚从学校毕业,年岁比小洁现在还小,你对人家怀恨在心,到野地里抓了一只四脚蛇,把两只前腿捏在手里,四脚蛇光露个脑袋被你捏在手里就像一条蛇,你那天中午乘人家低头批改作业不注意,轻手轻脚走到人家后边,把手里的四脚蛇猛然往那位女老师眼前一送,当时吓得那小姑娘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人都差点昏了过去,你自己一溜烟跑了。这事当时没有第二个人在场,那小老师也没看清楚是谁干的,可我一听这事情的经过就知道罪魁祸首准是你。今天咱爸咱妈全家都在,我也不审问你,当着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面,我哥伸手一指客厅墙上高高悬挂的毛主席大幅彩色画像,你是承认不承认吧。
&我哥这个刀笔吏真是厉害,我承认不承认都没好。面对我哥的凌厉攻势我只好从侧面迂回。我说你别扯太远了,咱爸的指示,今天是庆祝我的文章胜利发表。我哥说你那狗屁文章写得也不怎么地,也就是糊弄一下咱爸咱妈,在我这儿你可是糊弄不过去。我说你说我的文章写得不好,你拿出证据来。我哥说当然有证据。在你那文章里头,有一处重大败笔!听我哥这么一说,全家都引起注意,连我爸都把耳朵支棱起来了。小洁更是一股劲地催促我哥赶快把谜底揭开。我哥见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更加洋洋得意。不慌不忙的把我那份打印稿拿过来,翻到“我爸带领这样一支杂凑的小部队太阳落山以后秘密潜入那个山村。整整忙了一夜,运出了19箱文件。转移最后一箱文件时天色已将拂晓,被胡儿子的兵发现。”这一段,像个教授讲课似的给大家说道,众所周知,骡马在驮载物品的时候,必定要使用驮架,驮架两侧各自放置质量相等的物品,才能保持平衡。这就好比人挑担子,必须两头都有重物。所以,如果使用牲畜驮载文件,必定是每次驮运两箱。而你的文章却说“整整忙了一夜,运出了19箱文件”,大家知道,19是个素数,不能被2整除。那么,按照小明的逻辑,必定至少有一次,他那头毛驴只驮了1箱文件。试想,驮架只在一侧放有文件箱,那毛驴还站得稳么,还不摔成驴打滚么。小明,你给大家解释解释。不得不承认,我哥说的有道理。可我的确记得“档案工作”那本杂志上就是这样写的。不过自从我爸离休以后,“作战室”里所有的地图沙盘书刊文件都被我爸上交了。我上哪里给他找这个证明去?就算找到了,我哥这个刀笔吏也许又有新的歪道理。说不定他又会狡辩说,哦,闹了半天你写的文章全是从别人的书上抄来的呀。看来对付这个能言善辩的家伙不能只是一味退让,我当即来了个反守为攻,说大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嫌我文章写得不好,你自己写篇小说试试。我哥说我要写小说一定比你写得好,你要不信咱们当场就摆个擂台,也免得你不服气。说着把手中的文稿递给小洁,说小洁你来当裁判,从你三叔的小说里边随便挑选一段。我当场给他改一下,一定比你三叔的原文写得好。小洁说行,我当裁判一定公平合理。说着就从“小明从军记”当中挑出下面这一段文字“我爸让两个民工赶着驴驮着文件赶快顺着山沟转移,自己爬上坝顶在那些胡儿子的眼皮底下猛跑,整得那些短腿兵跟在我爸屁股后面一通猛追。我爸估计那两个民工已经走远,翻回身对着那一群乱兵啪啪啪连放三枪,两个当官的,一个机枪手被我爸的枪子当场掀翻了天灵盖。”
& 我哥拿起钢笔在文稿上增删涂抹了一番,把文章改成“我爸让两个民工赶着驴驮着文件赶快顺着山沟转移,自己却撩开长腿爬上坝顶在那些胡儿子的眼皮底下耀武扬威地跨着大步猛跑,整得那些短腿兵跟在我爸屁股后面一通狂追。我爸一口气接连翻过3道山梁,估计那两个民工已经走远,翻回身对着那些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乱兵啪啪啪连放三枪,两个当官的,一个机枪手被我爸的枪子当场掀翻了天灵盖。”
& 我哥说怎么样,是不是文章显得更有层次,更能体现咱爸的光辉形象。小洁说真是天外有天呀。我姐说那当然啦,你大叔是团政委,政治委员的学问当然在你三叔这个小干事的水平之上了。我妈和我姐夫也都点头赞许。一时间我哥倒是风光无限,这次庆祝活动好像是给他办的了。这时候幸亏我爸出来给我打圆场,说小明是个工程师,文学本不是他的强项,能把小说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家就不要求全责备了吧。一家之主开了口,我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紧接着话题又转移到稿费的归属方面。我当然主张文责自负,稿费自得。可是我哥我姐和小洁都不同意,特别是我哥,满嘴的歪道理,说网友们上网已经支付了电话费和上网费,所以,网络上的资源就应该完全不要钱。你们那个网站悬赏征文,本来就是出格的事情。所以你不得稿费便罢,得了也应该拿出来共产。在他们三面火力夹击之下,我只好签订了城下之盟。答应若文章入围得奖,稿费全额奉献出来,因为小洁和她们同学新年期间要去烧烤,资金尚无着落。若文章没有得奖,小洁她们烧烤的钱还是归我出。作为回报,小洁将把我的文章在她们同学当中广为散发,替我扬名。得,这次征文大赛无论如何我在经济上是肯定赔了。我说大哥你先别高兴太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这篇“小明从军记”我一口气写它20个续集,每一集里边都把你当作反面人物来批判,好好整治整治你这个刀笔吏。我哥说那好啊,你要真能把20个续集都写出来我还真谢谢你了,我把这21篇文章凑个长篇卖给演艺公司改编成电视剧,趁机发笔小财倒也未尝不可。
& 我们这儿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哐当一声我大妈风风火火地一推门进来了。
& 在这儿我得给各位介绍一下,“小明从军记”里边的“值班首长”离休以后告老回乡,现在跟我们家住在一个大院里。老人家比我爸大好几岁,我们称之为“大伯”,他老伴自然就是我“大妈”了。这老太太今年70多了,离休以后成天打门球扭大秧歌,身板倒还挺硬朗。
& 见到我大妈进来了,我们晚辈人都起身问好让座。我妈说老姐姐你赶得正好,我们正包饺子呢,就一块吃吧。我大妈说,嗨,我哪儿还有心思吃饺子呀,你们小明写的那个话本,我们老头子看了以后气得不得了。整整一天,谁也不搭理。后来我一问哪,原来老头子生小明的气了,说小明在文章里头骂他了。
& 我说大妈您弄错了吧。我写了篇小说是不假,可现在还在我爸这儿审查着呢。没拿出去给大伯看呀。
& 噢,是这么回事。我妈把话茬接过去说,你那篇小说你爸看完以后说写得不错,我就拿过去让你大伯大妈看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我说妈您这么急着拿过去干什么呀,文章不是还没定稿呢吗。我妈说你大伯大妈又不是外人,给他们看看怕什么。我说妈您不知道,我大伯在文章里头啊......;怎么啦?跟我姐一样,也让我当成反面人物了!
& 在这儿我似乎又得解释一下,当初我的原稿与论坛上发表的修改稿不一样,其中描写我私造手榴弹受处分那一段,是这样叙述的“......警卫连和战勤连全体出动,最后当然是一场虚惊。情况逐级汇报上去,那天是副参谋长值班,这老胖子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桌子传令要对我严肃处理。”这下我妈明白了。噢,敢情文章里的副参谋长就是你大伯呀。你看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哪能这样跟长辈说话呀。我说我这不是艺术创作吗,这样不是更能体现人物的真实情感吗。我妈说什么情感不情感的,你没大没小地排揎老人那就是不对。
& 还是我哥有急智,他把文稿拿过去飞快地改了几笔,对我说你赶快照这个样子修改一下,重新打印一份,拿过去给大伯看看。就说老人家一时眼花看错了。我说你让我说瞎话去?我哥说这怎么能叫说瞎话呢,这是善意的欺骗,你别废话快改吧。
& 我老大不高兴地打开电脑,把文章重新修改打印。然后拿着修改稿跟着我大妈往外走,心里别扭得不得了。走到门口转回身对全家大声疾呼:行政干预害死人哪,扼杀了多少艺术家呀!
& 我妈不耐烦了,说你快点去吧!到了那儿多给你大伯说几句好话赔个不是,你大伯八十多岁快九十的人了,别再着急上火闹出个好歹来!
& 我妈发了话我不敢怠慢,出了门搀着我大妈一溜小跑,直奔我大伯的府邸而去。离着老远就听见我大伯在那儿一个人发脾气:看我离休了!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连你这么个小兔崽子也来欺负我!还敢骂我是老胖子!看到我们推门进来了,老爷子坐在藤椅上住了口不再骂人,可是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搭理我。我大伯跟我当兵那些年相比,可是苍老多了,也发福多了。正是由于身体发福,所以我大伯最忌讳别人说他胖。我赶紧快步走过去冲着老人一躬到地,还模仿着陈佩斯演小品的口气跟老头问安:大伯───,您老人家吉祥!有日子没上您这儿请安来了,您老人家身子骨倒还硬朗,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毛主席保佑您老人家结结实实地再活一百岁!听说您看了小侄的文章动了肝火,这不就赶紧给您赔不是来了吗。
&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一通赞歌看来还真起了作用。老人不那么虎着脸了。我大妈也在一边帮忙敲边鼓,我说老头子,孩子都来看你来了,快别生气了。再说小明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在文章里头骂你呢,准是你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我大伯争辩说,我没看错,小明的文章里头明明白白地写着“副参谋长”,还说我是“老胖子”。我大妈说你们那个时候副参谋长不是有好几位呢吗,除你之外,还有王副参谋长,江副参谋长,这儿也没提你的名字呀,你怎么知道小明就是写的你呢?我大伯说怎么不知道,当初小明受处分,调离司令部,这事是我处理的。再说了,几位副参谋长里头,就数我最富态,老胖子不是说我是说谁?我赶紧把打印稿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去,说大伯您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老领导,我怎么能那样排揎您呢,这不嘛,文章在这儿呢,您老仔细过过目。我大伯说不用看!今天早上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把我说成老胖子。我大妈说,你再仔细瞅瞅,说不定就是你自己看错了。看就看!我大伯一把把稿件从我手里夺过去,颤巍巍地戴上老花镜,一张一张地翻到那一页,你们看,这不在这儿写着“......情况逐级汇报上去,值班首长......”我大伯一下愣住了,他实在弄不清楚“老胖子”怎么会变成“值班首长”,他把文稿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找着“老胖子”的字样。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力,不太肯定地对我大妈说,今天早上我确实看到“老胖子”那几个字了,怎么一到晚上就没有了呢?我大妈这下逮着理了,说你看看,你看看,白纸黑字能有错儿吗,分明是你自己眼神儿不济看走了眼,怎么样,冤枉人家孩子了不是?我大伯年事已高,对于这几年飞速发展起来的电脑技术一窍不通,他不知道现代办公软件可以很轻易地对文稿进行修改和编排,只是固执地认为文字印到书上,白纸黑字那就是神圣的。看到文稿上并没有对他不恭的语言,立刻就消了气,同时又觉得自己是长辈,让晚辈人受了“冤枉”,感到很不好意思,偷偷看了我一眼,想笑,又觉得有点下不来台。这时候我赶紧给老人家递话茬,说当年多亏了我大伯的严厉管教,我才有今天这般出息,可得感谢您老教导有方哪。我大伯总算找着台阶了,说可不是吗,你当兵那些年,可是没少给我惹祸,又扔手榴弹又炸楼房,可真叫人头疼哟。我大妈说小明的话本儿里头,不就是说他自己做了几个手榴弹吗,怎么还把楼房给炸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大伯说这是两回事,你当我单凭他扔几个手榴弹就处分他?还有一回,他把他们作业队办公楼给炸坏了。给他处分是两罪并罚,不信你问问小明。
& 实在对不住各位,关于我在部队炸坏楼房这个错误,我在“小明从军记”里面向各位隐瞒了。主要是怕把错误写得太多,影响“小明”这个人物的光辉形象。不过既然这是历史事实,况且又被我大伯说破了,不妨在此向各位坦白交代。
& 当年部队大搞“三打三防”,各单位都拼命挖防空洞。我们作业队后面就是山坡,也开挖了一个洞口。我们虽然不是专业工程兵,但各连队热情都很高,大家轮番上阵,昼夜不停地打眼,放炮,排渣,支撑。飞快地向山体里面掘进。那天晚上正好是我们作业队当班,大家挖着挖着突然碰到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正好堵住了即将开挖的坑道口。我们本想在石头上打个炮眼,填上点炸药把它炸掉。可谁知道这块石头坚硬无比,我们这些客串的风钻手技术不佳,在石头上打了十几个洞,都是钻进不到10厘米就卡住了。我们一大群人围着这块石头毫无办法,严重影响工程进度。这时候有人提议,干脆在石头底下掏个洞,放点炸药把它崩松,然后就可以囫囵个把它弄到砂石料堆放场那边去。这个提议大家都认为不错,于是我们七手八脚地把石头周围的土挖开,石头底下放炸药的洞也掏好了。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又出了个馊点子,说是这么大的石头要想囫囵个骨碌到砂石料场那边距离太远,足有50多米。不如索性多放点炸药,一下子把它崩过去,那就省事多了。年轻人少不更事又好凑热闹,根本不知道定向爆破难度有多大。这个其蠢无比的主意居然得到在场全体官兵的一致赞同。尤其是我,对这类事情最感兴趣。我自告奋勇当爆破手,原本打算在石头底下就放1管硝氨炸药,我自作主张地换成了肥皂那么大一块TNT!我以前在我爸“作战室”里边看到过有关爆破技术的叙述,于是照猫画虎地剪了一段导火索,一头插上拉火管,另一头插上雷管,然后用胶条把雷管绑扎在TNT炸药块上。我把爆炸物塞进大石头底下,填土埋好。捏住拉火管猛力一拽,看到嘶嘶的火星,知道导火索已经点燃,大家赶快四散跑开隐蔽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导火索燃尽,炸药被引爆,只听得“轰隆,咕咚,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阵巨响,那块大石头忽悠悠拔地而起,转瞬间不知去向。等到硝烟散尽,我们抖落掉身上的泥土,一个个从犄角旮旯里爬出来,探头探脑地抻着脖子往砂石料堆放场那边张望,可是料场上空空入也,那块大石头踪影全无。这捞什子跑哪儿去了?开始我们还直纳闷,及至回头一看才大吃一惊。原来石块倒是按照我们的意愿飞起来了,只不过飞行的方向出了点问题。这家伙根本没去砂石堆放场,而是一扭头扎进了我们作业队办公楼。这位巨大的不速之客从二楼会议室咕咚一声破墙而入。不仅把楼房撞了个大窟窿,而且还把屋子里面的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地碾了个稀巴烂。这家伙进屋以后还跳了几跳,把楼板戳了个洞。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没漏到一楼去算是运气。我们整整费了一个晚上的工夫,用大锤钢钎把这块石头大卸八块,才一点点地搬了出去。
& 这个错误太严重了,造成了直接的经济损失,难怪当时大伯要处分我。
& 不过,既然我在文章里面对我大伯并无不恭之处,老人家也就不再怪罪我了。不但如此,而且还认为我的文章写得不错,跟我爸对我文章的评价差不多。不像我哥,鸡蛋里面挑骨头。老人家一边翻看着文稿一边说,小明啊,在你这篇作文里头,把你爸写得确实不错。不过呢,以前我们两个一起共事的时候,摔起跤来,每次可都是我赢。我赶紧顺杆爬,说那是,那是,您老人家的少林功夫名不虚传呀!老人说小明啊你看看,你的文章里头,在某些方面是不是可以再加强加强。比如说,当年我们跟日本鬼子拼刺刀的时候......,说到这我大伯猛然提高了嗓音,还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两手扎煞着似乎不知道怎样形容当时那战火纷飞的壮烈情景,......那可是,那可是,那可是值得写出来呀!
&我在部队的时候,我大伯给我们作过“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专题报告,他老人家的经历我清楚。我大伯虽然比我爸年龄大很多,可是参军却比我爸晚。我大伯是1937年入伍的。那时候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装备都相当困难,我大伯加入的八路军129师769团那算是主力部队了,既便如此战斗兵还摊不上每人一支枪。甚至连军装都来不及换,当天入伍,当天就跟日本鬼子拼上刺刀了!那天他们这个连围住了鬼子一个小队,双方展开了极其惨烈的白刃战。鬼子虽少,却是困兽犹斗,加之刺杀技术训练有素,面对两倍于己的八路军居然能一时打成对峙。八路军人数虽多,可是武器装备差,由于平时供应不好,体力也不及日本兵。我们两三个战士抵住一个日本鬼子杀得昏天黑地。战斗处于胶着状态,一时难于取胜。一个老鬼子欺我大伯赤手空拳,想在他身上占个便宜,挺着刺刀连续猛攻。结果被我大伯贴身擒住,虽然鬼子的刺刀在我大伯胸前划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口子,可是我大伯把鬼子拦腰提起,一个大背胯狠狠地摔在岩石上,那鬼子脑袋啪嚓一下开了瓢,当场就蹬了腿。要说我军政治工作干部那真是过得硬,就在这么激烈的战斗中,政治指导员都没忘记自己宣传鼓动的职责。他一边格斗一边大声呼喊:同志们!向新战士学习!杀鬼子立大功啊!全连嗷地一声士气大振,只见八路军越战越勇,鬼子兵血肉横飞,不一会儿的工夫三下五除二,一个活口也没留,几十个日本兵统统见了阎王爷了!
&这场血战过后,上级表彰我大伯作战勇猛,给我大伯记了一大功。当天入伍,当天立功,这段战斗经历成了我大伯一生中绝无仅有的传奇。我说大伯您放心,咱们老一辈的革命传统我们一定继承发扬下去。我这篇“小明从军记”后头还有续集,到时候一定把您写进去。老人家一听挺高兴,哈哈笑着不住点头。
&这时候我妈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了。说他大伯快来尝尝小明给您包的饺子,蘑菇,白菜,虾仁,三鲜馅,可口香,您趁热快吃吧。
&我妈在这个时候出现,更加改善了气氛。我大伯连忙起身拄着拐棍迎上去,说小罗呀(我妈姓罗),你看你,天这么晚了还辛苦你跑一趟。我妈说没什么,我们家小明没惹您生气吧?这孩子从小到大都给您找麻烦。我大伯说哪里的话,小明也有让我高兴的时候。我大妈在一边插话:小明说了,下回写续集把老头子也写进去。我大伯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当年小明在我手下当兵的时候,你们知道为什么送他上军校深造吗?我大妈说还不是看在小明他爸的面子上,照顾呗。我大伯说,你们以为将军的儿子我就照顾呀,你们以为我是在走后门呀。告诉你们,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是因为什么呀?我妈不解的问道。这时候我大伯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神秘:这事过去30多年了。小明从来没有提起过。做得对。不该说的事情就是不要说。不过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说说也无妨。告诉你们吧,当初小明上军校,提干部,那是因为呀,他在部队立过一次二等功。这次立功只是口头表彰,没发立功喜报也没给小明挂勋章,连档案里都没写。斗争形势需要嘛,小明也甘当无名英雄。为什么给小明记功你们猜不着吧,哈哈,告诉你们,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小明协助我情报机关破获了一起重大敌特案件,真的抓住过特务!&
&&&&&&&&&&&&&&&&&&&&&&&&&&&&&&&&&&&&&&&&&&&&&&&&&&&&&&&&&&&&
楼主邀你扫码
参与上面帖子讨论
你尚未登录或可能已退出账号:(请先或者
【敬请阅读】
亲爱的网友们,、有更新哦!
请您务必审慎阅读、充分理解各条款内容,特别是免除或者限制责任的条款、法律适用和争议解决条款。免除或者限制责任将以粗体标识,您应重点阅读。
【特别提示】
如您继续使用我们的服务,表示您已充分阅读、理解并接受《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全部内容。阅读《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过程中,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可向平台客服咨询。如您不同意《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任何条款,可立即停止使用服务。
南京西祠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我已阅读并同意、中的全部内容!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今年小明8岁 小亮14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