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道歉广场舞惊道;国师有何话说

正文 四十五回:假道士虎力弄玄 带发僧大圣显能
作者:汉字圈 && /g,'\n'));}});" href="javascript:void(0);">加入书架 && 状态:连载中
&&&&改进版西游记 原著者:吴承恩 删增者:汉字圈
&&&&第四十五回:假道士虎力弄玄 带发僧大圣显能
&&&&却说孙大圣左手把猪八戒捻一把,右手把沙和尚捻一把,他二人都省悟,坐在高处,倥着脸,不言不语。凭那些道士点灯着火,前后照着,他三个就如泥塑金装一般模样。虎力大仙道:“没有歹人,如何把供献都吃了?”鹿力大仙道:“却像人吃的勾当,有皮的都剥了皮,有核的都吐出核,却怎么不见个人形?”羊力大仙道:“师兄勿疑,想是我们虔心志坚,在此昼夜打坐诵经,前后申文,断然惊动道家天尊。想是大道爷爷圣驾降临,受用了这些供养。趁今仙神未返,鹤驾在斯,我等可拜告天尊,恳求些金丹法水,增些法力,长些寿年。”鹿力大仙道:“别是惊动了佛祖?”羊力大仙道:“佛祖来,能吃这些荤供?早收了我们去了。”虎力大仙道:“说的是,想是道祖驾临。”教:“徒弟们焚香、动乐、诵经!一壁厢取法衣来,等我步罡拜祷。”那些小道士俱尊命,焚香的焚香,取乐器的取乐器。只听当的一声磬响,齐念《道德金刚经》。虎力大仙披了法衣,擎着玉简,对面前舞蹈扬尘,拜伏于地,朝上启奏道:
&&&&诚惶诚恐,稽首归依。臣等兴教,仰望清虚。道主佛副,合柔至金。敕修宝殿,御制座闱。广陈供养,高挂幡旗。通宵秉烛,镇日香菲。一诚达上,寸敬虔归。今蒙降驾,未返仙车,望赐金丹,望舍法水,进与朝廷,长寿安康。
&&&&八戒闻言,心中忐忑,默对行者道:“这是我们的不是,吃了东西,且不走路,只等这般祷祝,却怎么答应?”行者捻了一把沙僧道:“叫老君舍水赐丹呢。”沙僧忽地开口,叫声:“晚辈小仙,且休拜祝,我先问你。你既道佛同敬,为何百般羞辱和尚?”那些大小道土,听见上首金身说出责人的话,一个个抖衣而颤道:“爷爷呀!活天尊临凡,活天尊临凡!”虎力大仙战惊惊应话道:“不是晚辈有意羞辱和尚,是他们自己不长劲。早年间,三个和尚国师领着几百个和尚求雨,四十九天寸功未建。不但耗去了君王的无数钱粮,还对神圣不敬。”沙僧道:“怎么对神灵不敬?”虎力大仙道:“设坛求雨的时候,这些和尚把画有佛祖、菩萨的挂轴,和写有佛祖、菩萨的符咒都当了手纸使用;还有,他们这些和尚一点也不敬仰你老,晚辈就惩罚了他们。”沙僧道:“既这样,本尊也不怪罪你了。只是不曾带得金丹圣水,待改日再来垂赐。”众道士云:“师父,万不可放天尊爷爷,好歹求个长生的法儿!”鹿力大仙上前,又拜云:
&&&&扬尘顿首,谨办丹诚。微臣归命,俯仰天圣。自来此界,兴道修佛。国王心喜,敬重玄龄。罗天大醮,彻夜看经。幸天尊之不弃,降圣驾而临庭。俯求垂念,仰望恩荣。是必留些圣水,与晚辈弟子们延寿长生。
&&&&沙僧捻着行者,默默道:“哥呀,要得紧,又来祷告了。”行者道:“与他些罢。”八戒寂寂道:“哪里有得?”大圣道:“我有办法。”那道士吹打已毕,大圣学着沙僧的腔调,开言道:“那晚辈小仙,不须拜伏。我欲不留些圣水与你们,恐灭了苗裔;若要与你,又特容易了。”那些道士只顾拜伏,哪里辨得谁的声音,都一齐叩头道:“万望天尊念晚辈弟子恭敬之意,千乞喜赐些须,我晚辈弟子广宣道义,奏国王普敬天尊。”大圣道:“既如此,取器皿来。”那道士都一齐顿首谢恩。三老道便命徒孙抬来一口大缸,放在供桌前。行者道:“你们都出殿前,掩上格子,不可泄了天机,好留与你些圣水。”众道一齐跪伏丹墀之下,掩了殿门。八戒鼓嘴问道:“上哪弄圣水去?”那行者扭脸叽咕了一句话,八戒喜欢道:“哥啊,我把你做这几年兄弟,只这些儿不曾弄我。我才吃了些东西,道要干那个事儿哩。”那呆子往前挪了挪身子,揭衣服,应着下边大缸,忽喇喇,就似吕梁洪倒下坂来。大圣推了推沙和尚,沙僧也笑着撒了一通。依旧整衣端坐在上道:“小仙领圣水。”
&&&&那些道士推开格子,磕头礼拜谢恩,抬出缸去,教:“徒弟,取个钟子来尝尝。”小道士即便拿了一个茶钟,递与老道士。道士舀出一钟来,喝下口去,只情抹唇咂嘴。鹿力大仙道:“师兄好吃么?”老道士努着嘴道:“不甚好吃,有些酸涩之味。”鹿力和羊力道:“等我们尝尝。”也各喝了一钟,道:“有些猪尿臊气。”行者坐在上面,听见说出这话儿来,已此识破了,道:“我弄个手段,索性留个名罢。”大叫云:
&&&&假道,假道,你好胡思!哪个三圣,肯降凡基?吾将真性,说与你知。大唐僧众,奉旨来西。良宵无事,下降宫闱。吃了供养,闲坐嘻嘻。蒙你叩拜,何以答之?些须下水,与你解渴!
&&&&那道士闻得此言,拦住门,一齐动叉钯、扫帚、瓦块、石头,没头没脸,往里面乱打。好大圣,左手挟了八戒,右手挟了沙僧,闯出门,驾着祥光,径转智渊寺,不敢惊动师父,偷偷睡下不题。
&&&&却说本城城隍和土地,,忙得正欢,原来两处合在一起,侍候唐僧的护法神衹哩。城隍庙里灯火辉煌,三七、五六的,酒喝得热闹。大伽蓝醉熏熏的道:“土地老哥,派出的哨探回来没有?”土地道:“刚刚回来。”大伽蓝道:“那大圣有什么动静?”土地道:“大圣弟兄三个去了一趟三圣观,羞辱了三个假道士一阵后,已回智渊寺睡觉去了。”大伽蓝道:“叫那小鬼过来,细细说来。”土地就叫小哨鬼进来详述了一遍。众护法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二伽蓝道:“这八戒、沙僧也够下流的,竟用臊尿侍候那三个混球。”三伽蓝道:“这三个家伙还不算忘本,好歹还供着佛祖的金身。”大伽蓝道:“我就搞不明白,他把佛道两祖放在两边,中间却供着观音。”五伽蓝道:“我想这三个小兽在灵山西园时,观音菩萨给过他恩罢。”四伽蓝道:“把菩萨供在中间,我估莫他三个没安什么好心。”六伽蓝道:“当初谁发现这三个小兽偷吃了佛祖的点心?”二伽蓝道:“是灵吉菩萨。当时菩萨去佛祖那回报情况,佛祖不在,却巧碰着这三个小兽,蹲在厢房里大口大口的吃果品。菩萨就找来西园的护持,把这三个小兽关进了山洞。佛祖责成刑法处,便问了这三个小兽偷吃圣果的罪,每个扙四十鞭,警闭五年。谁知这三个小兽弄玄虚,偷跑了出来,在这里遭蹋和尚起来。”城隍道:“这三个假道士不只遭蹋和尚,还遭蹋比丘尼呢。城里城外,十多处庵堂,排班轮流伺候他们三个。这几年中,年青的比丘尼都生过孩子,有的还不止生一个。”大伽蓝道:“禽兽!女尼生的孩子呢?”城隍道:“这些孩子哪能长成,都被他三个活吃了,说是炼功呢!”三伽蓝道:“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二伽蓝道:“连深山里没习过法的野虎也不如。”六伽蓝道:“这些禽兽越习法越不如禽兽了,真是可悲。”城隍道:“这些女尼躲又躲不掉,跑又跑不了,有几个都气成疯子傻子了。”四伽蓝道:“灵山败类,不但亵渎佛祖,还嫁祸太上老君。原来他供佛祖、老君和观音,是生着恶意的呢,是把他们当挡箭牌使的!”五伽蓝道:“这事要不要去告诉佛祖?”四伽蓝道:“还什么告诉佛祖,咱们直接把这禽兽弄死完事!”土地道:“你们未必是他三个的对手。呼风唤雨,说来就来。只不知他们的手段,在哪学的?”五伽蓝道:“佛祖常在西园打坐习法,园中的好多飞禽走兽也都跟着演习;佛祖也热衷于教习他们法术。久而久之,这些动物都入了法门,习得一身法术。土地老哥说的对,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二伽蓝道:“这些畜生为何不先学佛祖的仁义,然后再学法术呢?”三伽蓝道:“畜生必竟是畜生,他能学得了佛祖的道德?”六伽蓝道:“别光说什么仁义、道德,眼下该乍办?”四伽蓝道:“忙什么!我们只情喝酒。走着瞧罢,大圣未必叫这三个畜生活下去。”众护法齐声道:“我们怎么把大圣给忘了,喝酒!喝酒!”一群护法在城堭庙里连夜取乐不题。
&&&&早是五鼓三点,那国王设朝,聚集两班文武,但见绛纱灯火光明,宝鼎香云靉叇。此时唐三藏醒来,叫:“徒弟,徒弟,伏侍我倒换关文去来。”行者与沙僧、八戒急起身,穿了衣服,侍立左右道:“上告师父,这君王信道不信佛,恐言语差错,不肯倒换关文,我等护持师父,都进朝去也。”唐僧大喜。行者教悟净带了通关文牒,教悟能拿了锡杖,将行囊马匹交与智渊寺僧看守。径到五凤楼前,对黄门官作礼,报了姓名,言是东土大唐取经的和尚,来此倒换关文,烦为转奏。那阁门大使,进朝俯伏金阶奏曰:“外面有四个和尚,说是东土大唐取经的,欲来倒换关文,现在五凤楼前候旨。”国王闻奏,不悦道:“天下的和尚都是呼不得风,唤不得雨的人,还有何经可取?不与倒换关文!念他远路之僧,就不加罪与他,叫他快快原路返回。”旁边闪过当驾的太师,启奏道:“东土大唐,乃东胜神州辖地,号曰中华大国,到此有几万里之遥,路多妖怪。这和尚一定有些法力,方敢西来。望陛下看中华之僧,且召来验牒放行,庶不失善缘之意。”国王准奏,把唐僧等宣至金銮殿下。师徒们排列阶前,捧文牒与国王。
&&&&国王展开方看,又见黄门官来奏:“三位国师来也。”慌得国王收了关文,急下龙座,着近侍的设了绣墩,躬身迎接。三藏回头观看,见那大仙,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两班文武控背躬身,不敢仰视。他上了金銮殿,对国王径不行礼。那国王道:“国师,朕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降?”老道士云:“有一事奉告,故来也。那四个和尚是哪国来的?”国王道:“是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来此倒换关文。”那三道士鼓掌大笑道:“我说他走了,原来还在这里。”国王惊道:“国师有何话说?他才来报了名,就拒他倒换关文,要他原路返回。怎奈当驾太师所奏有理,朕因看远来之意,方才召入验牒,不期国师有此问。想是他冒犯尊颜,有得罪处也?”道士笑云:“陛下不知,他昨日来的,在南门外弄玄虚,打杀我两个徒孙;夜间又闯进观来,把三圣像毁坏,却假扮了金身,偷吃了御赐供养。我等被他蒙蔽了,只道是天尊下降,求些圣水金丹,进与陛下,指望延寿长生,不期他遗些小便,哄瞒我等。我等各喝了一盅,尝出滋味,正欲下手擒拿,他却走了。今日还在此间,正所谓‘冤家路窄’ 也!”那国王闻言发怒,欲诛四众。大圣进前一步,厉声高叫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僧等启奏。”国王道:“你冲撞国师,国师之言,岂有差谬!”行者道:“他说我昨日到城外打杀他两个徒弟,是谁知证?我等且屈认了,着两个和尚偿命,还放两个去取经。他说我毁坏了三圣,闹了观宇,这又是栽害我也。再说,观中都供奉三清,他怎说毁坏了什么三圣?”国王道:“你是远路和尚,恐还不知。那西天什么如来,已弃佛革新,也随了道宗;国师还说,三清之位,本来就有两个虚席,正好道祖领着如来和观音来普世,所以叫三圣。”行者笑道:“国师在愚弄你呢,从没听说如来又随了道宗。”国王道:“你从东土来取经,刚走来半道,哪里知道我们西牛的事。我且问你,怎说国师栽害你?”行者道:“我僧乃东土之人,乍来此处,街道尚且不通,如何夜里就知他观中之事?既遗下小便,就该当时捉住,却这早晚坐名害人。天下假名托姓的无限,怎么就说是我?望陛下回嗔详察。”那国王本来昏乱,被行者说了一遍,他就决断不定。
&&&&正疑惑之间,又见黄门官来奏:“陛下,门外有许多乡老听宣。”国王道:“有何事干?”即命宣来。宣至殿前,有三四十名乡老,朝上磕头道:“万岁,今年一春少雨,但恐夏月干荒,特来启奏,请哪位国师爷爷祈一场甘雨,普济黎民。”国王道:“乡老且退,就有雨来也。”乡老谢恩而出。国王道:“唐朝僧众,朕敬道弃佛为何?只为当年求雨,我朝僧人,立了四十九天大坛,更未求得一点;幸天降国师,拯援涂炭。你今远来,冒犯国师,本当即时问罪,姑且恕你,敢与我国师赌胜求雨吗?若祈得一场甘雨,济度万民,朕即饶你罪名,倒换关文,放你西去。若赌不过,无雨,就将汝等推赴杀场,典刑示众。”行者笑道:“小和尚也晓得些儿求祷。”
&&&&国王见说,即命打扫坛场,一壁厢教:“摆驾,寡人亲上五凤楼观看。”当时多官摆驾,须臾上楼坐了。唐三藏随行者、沙僧、八戒,侍立楼下,那三国师陪国王坐在楼上。少时间,一员官楼下跪报:“坛场诸色皆备,请国师爷爷登坛。”那虎力大仙,欠身拱手,辞了国王,径下楼来。行者向前拦住道:“先生哪里去?”大仙道:“登坛祈雨。”行者道:“你也忒自重了,更不让我远乡之僧。也罢,这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先生先去,必须对君前讲开。”大仙道:“讲什么?”行者道:“我与你都上坛祈雨,知雨是你的,是我的?不见是谁的功绩了。”国王在上听见,心中暗喜道:“那小和尚说话,倒有些筋节。”沙僧听见,暗笑道:“不知他一肚子筋节,还不曾拿出来哩!”大仙道:“不消讲,陛下自然知之。”行者道:“虽然知之,奈我远来之僧,未曾与你相会,那时彼此混赖,不成勾当,须讲开方好行事。”大仙道:“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行者道:“妙啊!我僧是不曾见!请了!请了!”
&&&&大仙拽开步前进,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那里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台左右插着二十八宿旗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惶。炉边靠着一个令牌,牌上正面镌的是雷神名号,背面镌着佛家的六字真言,叫“唵、嘛、呢、叭、咪、吽”。 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清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个铁牌,牌的正面镌着雷霆都司的符字,牌的背面镌着“南海观自在无量大法” 九个大字。左右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每一桩边,立两个道士,各执铁锤,伺候着打桩。台后面有许多道士,在那里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像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土地赞教之神。那大仙走进去,更不谦逊,直上高台立定。旁边有个小道士,捧了几张黄纸,书就的符字,一口宝剑,递与大仙。虎力执着宝剑,念声咒语,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那底下两三个道士,拿过一个执符的像生,一道文书,亦点火焚之。那上面乒的一声令牌响,只见那半空里,悠悠的风色飘来。猪八戒口里作念道:“不好了,不好了!这道士果然有本事,令牌响了一下,果然就刮风!”行者道:“兄弟悄悄的,你们少与我说话,只管护持师父,等我干事去来。”
&&&&好大圣,拔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就变作一个假行者,立在唐僧身边,他的真身,起到半空中,高叫:“那司风的是哪个?”慌得那风婆婆捻住布袋,巽二郎扎住口绳,上前施礼道:“大圣好!我们是天庭甘雨司符咒部的,专管大明洲下界设坛祈求风雷雨雪事。我是风婆婆,他是巽二郎。下方仙道因祭符诵咒求风,我们只好劳动了。”行者道:“我保护唐朝圣僧西天取经,路过车迟国,与那老道赌胜祈雨,你怎么不助老孙,反助那虎力?我且饶你,把风收了,若有一些风儿,把那道士的胡子吹得动动,各打二十铁棒!”风婆婆道:“不敢!不敢!”遂而没些风气。八戒忍不住,乱嚷道:“那先儿请退!令牌已响,怎么不见一些风儿?你下来,让我们上去。”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遮满。孙大圣又当头叫道:“布云的是哪个?”慌得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当面施礼,言了司属。行者又将前事说了一遍,那云童、雾子也收了云雾,一天万里更无云。八戒笑道:“这先儿只好哄哄这皇帝,搪塞黎民,全没些真本事!令牌响了两下,如何又不见云生?”那道士心中焦躁,仗宝剑,解散了头发,念着咒,烧了符,再一令牌打将下去,只见雷公、电母当空不悦道:“无风无云,还行什么雷电符令,这不应着‘晴天干打雷,闪光不下雨’ 了 吗!”说着迎着大圣,便施礼,道:“大圣爷爷何干?”大圣道:“何干!为何要助虎妖?”雷公道:“不是我助,是他在坛上行了佛道雷令,推根还在太上老君和如来佛那里。”大圣道:“别管老君如来,且都住了,同候老孙行事。”果然雷也不鸣,电也不闪。那道士愈加着忙,又添香、烧符、念咒、打下令牌,半空中又有雨师领着一班水兵而至。行者当头喝道:“都别忙!”雨师见是行者拦阻,忙近前施礼道:“小神也是得了符令才来施雨的。”大圣又把原由说了,雨师道:“放心大圣,一滴雨也不给他施。”大圣忙把符咒部的风、云、雷、雨各执事唤在一处道:“那道士四声令牌已毕,却轮到老孙下去干事了,但我不会发符、烧檄、打甚令牌,你列位却要助我行行。”雨师道:“大圣吩咐,谁敢不从!但只是得一个号令,方敢依令而行;不然,风、云、雷、电连着快了,显得大圣无款也。”行者道:“我将棍子为号罢。”那雷公大惊道:“爷爷呀!我们怎吃得你那金箍棒?”行者道:“不是打你们,但看我把棍子往上一指,就要刮风。”那风婆婆、巽二郎没口的就答应道:“就放风!”大圣道:“棍子第二指,就要布云。”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道:“就布云,就布云!”大圣道:“棍子第三指,就要雷电皆鸣。”那雷公、电母道:“奉承!奉承!”大圣道:“棍子第四指,就要下雨。”那雨师道:“遵命!遵命!”大圣道:“棍子第五指,就要大日晴天,却莫违误。”
&&&&吩咐已毕,遂按下云头,隐着身回到下边,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行者遂在旁边高叫道:“先生请了,四声令牌已响毕,更没有风云雷雨,该让我了。”那虎精无奈,不敢久占,只得下了台让他,努着嘴,径往楼上见驾。行者道:“等我跟他去,看他说些甚的。”只听得那国王问道:“寡人这里洗耳诚听,你在那里四声令响,不见风雨,何也?”道士云:“今日雨师们不在家。”行者厉声道:“陛下,雨师们俱在家,只是这国师法术不灵,请他不来。等和尚请来你看。”国王道:“即去登坛,寡人还在此候雨。”行者见说,急抽身到坛所,扯着唐僧道:“师父请上台。”唐僧道:“徒弟,我却不会祈雨。”八戒笑道:“他害你了,若还没雨,拿上柴蓬,一把火了帐!”行者道:“你不会求雨,好的会念经,等我助你。”那长老才举步登坛,到上面,端然坐下,定性归神,默念那《多心经》。正坐处,忽见一员官,跑步来问:“那和尚,怎么不打令牌,不烧符檄?”行者高声答道:“不用!不用!”
&&&&行者听得老师父经文念尽,却去耳朵内取出铁棒,迎风幌一幌,就有丈二长短,碗来粗细。将棍望空一指,那风婆婆见了,急忙扯开皮袋,巽二郎解放口绳,只听得呼呼风响,瞒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看起来,真个好风,却比那寻常不同也。但见:
&&&&折柳伤花,摧林倒树。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憾柱。天边红日无光,地下黄砂有翅。演武厅前武将惊,会文阁内文官惧。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绣缨,宰相乌纱飘展翅。当驾有言不敢谈,黄门执本无由递。金鱼玉带不依班,象简罗衫无品叙。彩阁翠屏尽损伤,绿窗朱户皆狼狈。金銮殿瓦走砖飞,锦云堂门歪槅碎。这阵狂风果是凶,刮得那君王父子难相会,六街三市没人踪,万户千门皆紧闭!
&&&&正是那狂风大作,孙行者又显神通,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只见那:
&&&&推云童子,布雾郎君。推云童子显神威,骨都都触石垂天;布雾郎君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茫茫三市暗,冉冉六街昏。因风离海上,随雨出昆仑。顷刻漫天地,须臾蔽世尘。宛然如混沌,不见凤楼门。
&&&&此时昏雾朦胧,浓云靉叇,孙行者又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慌得那:
&&&&雷公奋怒,电母生嗔。雷公奋怒,倒骑火兽下天关;电母生嗔,乱掣金蛇离斗府。唿喇喇施霹雳,震碎了铁叉山;淅沥沥闪红绡,飞出了东洋大海。呼呼隐隐滚车声,烨烨煌煌飘稻米。万萌万物精神改,多少昆虫蜇已开。君臣楼上心惊骇,商贾闻声胆怯忙。
&&&&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唬得那满城人,户户焚香,家家化纸。孙行者高呼:“天上诸神听清,仔细替我查那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多打死几个示众!”那雷越发振响起来。行者又把铁棒望上一指,只见那:
&&&&师施号令,雨漫乾坤。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检,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神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望下浇。
&&&&这场雨,自巳时下起,只下到午时初刻还未住点。下得那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那国王传旨道:“雨够了,雨够了!十分再多,又渰坏了禾苗,反为不美。”五凤楼下听事官冒雨来报:“圣僧,雨够了。”行者闻言,将金箍往上又一指,仰脸高呼道:“众位雨师辛苦了,请回!请回!”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国王满心欢喜,文武尽皆称赞道:“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 就是我国师往日求雨,若要晴,细雨儿还下半日,便不清爽;怎么这和尚要晴就晴,顷刻间杲杲日出,万里无云也。”
&&&&国王教回銮,倒换关文,打发唐僧过去。正用御宝时,又被那三个国师上前阻拦道:“陛下,这场雨全非和尚之功,还是我道门之力。”国王道:“你才说雨神不在家,不曾有雨,他走上去,以静功祈祷,就雨下来,怎么又与他争功何也?”虎力大仙道:“我上坛发了文书,烧了符檄,击了令牌,那雨师谁敢不来!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雾、雷电、雨各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会,所以就雨。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雨神下的雨,怎么算作他的功劳?”那国王昏乱,听此言,却又疑惑没了主张。不知国王做出什么决定,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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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噫有这般事原来那东廊下有一个小道士才睡下,忽然起来道:“我的手铃儿忘记在殿上,若失落了,明日师父见责。{小说网与那同睡者道:“你睡着,等我寻去。”急忙中不穿底衣。止扯一领直裰,径到正殿中寻铃。摸来摸去,铃儿摸着了,正欲&&&&那阁门大使,进朝俯伏金阶奏曰:“外面有四个和尚,说是东土大唐取经的,欲来倒换关文,现在五凤楼前候旨。”国王闻奏道:“这和尚没处寻死,却来这里寻死那巡捕官员,怎么不拿他解来?”旁边闪过当驾的太师,启奏道:“东土大唐,乃南赡部洲,号曰中华大国,到此有万里之遥,路多妖怪。这和尚一定有些法力,方敢西来。望陛下看中华之远僧,且召来验牒放行,庶不失善缘之意。”国王准奏,把唐僧等宣至金銮殿下。师徒们排列阶前,捧关文递与国王。国王展开方看,又见黄门官来奏:“三位国师来也。”慌得国王收了关文,急下龙座,着近侍的设了绣墩,躬身迎接。三藏等回头观看,见那大仙,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两班官控背躬身,不敢仰视。他上了金銮殿,对国王径不行礼。那国王道:“国师,朕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降?”老道士云:“有一事奉告,故来也。那四个和尚是那国来的?”国王道:“是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经的,来此倒换关文。”那三道士鼓掌大笑道:“我说他走了,原来还在这里”国王惊道:“国师有何话说?他才来报了姓名,正欲拿送国师使用,怎奈当驾太师所奏有理,朕因看远来之意,不灭中华善缘,方才召入验牒。不期国师有此问,想是他冒犯尊颜,有得罪处也?”道士笑云:“陛下不,他昨日来的,在东门外打杀了我两个徒弟,放了五百个囚僧,扌卒碎车辆,夜间闯进观来,把三清圣象毁坏,偷吃了御赐供养。我等被他蒙蔽了,只道是天尊下降,求些圣水金丹,进与陛下,指望延寿长生。不期他遗些小便,哄瞒我等。我等各喝了一口,尝出滋味,正欲下手擒拿,他却走了。今日还在此间,正所谓冤家路儿窄也”那国王闻言发怒,欲诛四众。孙大圣合掌开言,厉声高叫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僧等启奏。”国王道:“你冲撞了国师,国师之言,岂有差谬”行者道:“他说我昨日到城外打杀他两个徒弟,是谁证?我等且屈认了,着两个和尚偿命,还放两个去取经。他又说我扌卒碎车辆,放了囚僧,此事亦无见证,料不该死,再着一个和尚领罪罢了。他说我毁了三清,闹了观宇,这又是栽害我也。”国王道:“怎见栽害?”行者道:“我僧乃东土之人,乍来此处,街道尚且不通,如何夜里就他观中之事?既遗下小便,就该当时捉住,却这早晚坐名害人。天下假名托姓的无限,怎么就说是我?望陛下回嗔详察。”那国王本来昏乱,被行者说了一遍,他就决断不定。&&&&正疑惑之间,又见黄门官来奏:“陛下,门外有许多乡老听宣。”国王道:“有何事干?”即命宣来。宣至殿前,有三四十名乡老朝上磕头道:“万岁,今年一春无雨,但恐夏月干荒,特来启奏,请那位国师爷爷祈一场甘雨,普济黎民。”国王道:“乡老且退,就有雨来也。”乡老谢恩而出。国王道:“唐朝僧众,朕敬道灭僧为何?只为当年求雨,我朝僧人更未尝求得一点;幸天降国师,拯援涂炭。你今远来,冒犯国师,本当即时问罪。姑且恕你,敢与我国师赌胜求雨么?若祈得一场甘雨,济度万民,朕即饶你罪名,倒换关文,放你西去。若赌不过,无雨,就将汝等推赴杀场典刑示众。”行者笑道:“小和尚也晓得些儿求祷。”国王见说,即命打扫坛场,一壁厢教:“摆驾,寡人亲上五凤楼观看。”当时多官摆驾,须臾上楼坐了。唐三藏随着行者、沙僧、八戒,侍立楼下,那三道士陪国王坐在楼上。少时间,一员官飞马来报:“坛场诸色皆备,请国师爷爷登坛。”&&&&那虎力大仙,欠身拱手,辞了国王,径下楼来。行者向前拦住道:“先生那里去?”大仙道:“登坛祈雨。”行者道:“你也忒自重了,更不让我远乡之僧。也罢,这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先生先去,必须对君前讲开。”大仙道:“讲什么?”行者道:“我与你都上坛祈雨,雨是你的,是我的?不见是谁的功绩了。”国王在上听见,心中暗喜道:“那小和尚说话倒有些筋节。”沙僧听见,暗笑道:“不一肚子筋节,还不曾拿出来哩”大仙道:“不消讲,陛下自然之。”行者道:“虽然之,奈我远来之僧,未曾与你相会。那时彼此混赖,不成勾当,须讲开方好行事。”大仙道:“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行者笑道:“妙啊我僧是不曾见请了,请了”&&&&大仙拽开步前进,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抬头观看,那里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台左右插着二十八宿旗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煌。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的是雷神名号。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清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左右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每一桩边,立两个道士,各执铁锤,伺候着打桩。台后面有许多道士,在那里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象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土地赞教之神。&&&&那大仙走进去,更不谦逊,直上高台立定。旁边有个小道士,捧了几张黄纸书就的符字,一口宝剑,递与大仙。大仙执着宝剑,念声咒语,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那底下两三个道士,拿过一个执符的象生,一道文书,亦点火焚之。那上面乒的一声令牌响,只见那半空里,悠悠的风色飘来。猪八戒口里作念道:“不好了,不好了这道士果然有本事令牌响了一下,果然就刮风”行者道:“兄弟悄悄的,你们再莫与我说话,只管护持师父,等我干事去来。”好大圣,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就变作一个“假行者”,立在唐僧手下。他的真身出了元神,赶到半空中,高叫:“那司风的是那个?”慌得那风婆婆捻住布袋,巽二郎札住口绳,上前施礼。行者道:“我保护唐朝圣僧西天取经,路过车迟国,与那妖道赌胜祈雨,你怎么不助老孙,反助那道士?我且饶你,把风收了。若有一些风儿,把那道士的胡子吹得动动,各打二十铁棒”风婆婆道:“不敢,不敢”遂而没些风气。八戒忍不住乱嚷道:“那先儿请退令牌已响,怎么不见一些风儿?你下来,让我们上去”&&&&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遮满。孙大圣又当头叫道:“布云的是那个?”慌得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当面施礼。行者又将前事说了一遍,那云童、雾子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星耀耀,一天万里更无云。八戒笑道:“这先儿只好哄这皇帝,搪塞黎民,全没些真实本事令牌响了两下,如何又不见云生?”&&&&那道士心中焦躁,仗宝剑,解散了头发,念着咒,烧了符,再一令牌打将下去,只见那南天门里,邓天君领着雷公电母到当空,迎着行者施礼。行者又将前项事说了一遍,道:“你们怎么来的志诚是何法旨?”天君道:“那道士五雷法是个真的。他发了文书,烧了文檄,惊动玉帝,玉帝掷下旨意,径至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府下。我等奉旨前来,助雷电下雨。”行者道:“既如此,且都住了,同候老孙行事。”果然雷也不鸣,电也不灼。&&&&那道士愈加着忙,又添香、烧符、念咒、打下令牌。半空中,又有四海龙王,一齐拥至。行者当头喝道:“敖广,那里去?”那敖广、敖顺、敖钦、敖闰上前施礼。行者又将前项事说了一遍,道:“向日有劳,未曾成功;今日之事,望为助力。”龙王道:“遵命,遵命”行者又谢了敖顺道:“前日亏令郎缚怪,搭救师父。”龙王道:“那厮还锁在海中,未敢擅便,正欲请大圣发落。”行者道:“凭你怎么处治了罢,如今且助我一功。那道士四声令牌已毕,却轮到老孙下去干事了。但我不会发符烧檄,打甚令牌,你列位却要助我行行。”邓天君道:“大圣吩咐,谁敢不从但只是得一个号令,方敢依令而行;不然,雷雨乱了,显得大圣无款也。”行者道:“我将棍子为号罢。”那雷公大惊道:“爷爷呀我们怎吃得这棍子?”行者道:“不是打你们,但看我这棍子往上一指,就要刮风。”那风婆婆、巽二郎没口的答应道:“就放风”“棍子第二指,就要布云。”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道:“就布云,就布云”“棍子第三指,就要雷鸣电灼。”那雷公、电母道:“奉承,奉承”“棍子第四指,就要下雨。”那龙王道:“遵命,遵命”“棍子第五指,就要大日晴天。却莫违误。”&&&&吩咐已毕,遂按下云头,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那些人肉眼凡胎,那里晓得?行者遂在旁边高叫道:“先生请了,四声令牌俱已响毕,更没有风云雷雨,该让我了。”那道士无奈,不敢久占,只得下了台让他,努着嘴,径往楼上见驾。行者道:“等我跟他去,看他说些甚的。”只听得那国王问道:“寡人这里洗耳诚听,你那里四声令响,不见风雨,何也?”道士云:“今日龙神都不在家。”行者厉声道:“陛下,龙神俱在家,只是这国师法不灵,请他不来。等和尚请来你看。”国王道:“即去登坛,寡人还在此候雨。”行者得旨,急抽身到坛所,扯着唐僧道:“师父请上台。”唐僧道:“徒弟,我却不会祈雨。”八戒笑道:“他害你了,若还没雨,拿上柴蓬,一把火了帐”行者道:“你不会求雨,好的会念经,等我助你。”那长老才举步登坛,到上面端然坐下,定性归神,默念那《密多心经》。正坐处,忽见一员官,飞马来问:“那和尚,怎么不打令牌,不烧符檄?”行者高声答道:“不用,不用我们是静功祈祷。”那官去回奏不题。&&&&行者听得老师父**念尽,却去耳朵内取出铁棒,迎风幌了一幌,就有丈二长短,碗来粗细,将棍望空一指,那风婆婆见了,急忙扯开皮袋,巽二郎解放口绳。只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看起来,真个好风,却比那寻常之风不同也,但见——&&&&折柳伤花,摧林倒树。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天边红日无光,地下黄砂有翅。演武厅前武将惊,会文阁内文官惧。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绣缨,宰相乌纱飘展翅。当驾有言不敢谈,黄门执本无由递。金鱼玉带不依班,象简罗衫无品叙。彩阁翠屏尽损伤,绿窗朱户皆狼狈。金銮殿瓦走砖飞,锦云堂门歪鬲碎。这阵狂风果是凶,刮得那君王父子难相会;六街三市没人踪,万户千门皆紧闭&&&&正是那狂风大作,孙行者又显神通,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只见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推云童子显神威,骨都都触石遮天;布雾郎君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茫茫三市暗,冉冉六街昏。因风离海上,随雨出昆仑。顷刻漫天地,须臾蔽世尘。宛然如混沌,不见凤楼门。&&&&此时昏雾朦胧,浓云叆叇。孙行者又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慌得那——&&&&雷公奋怒,电母生嗔。雷公奋怒,倒骑火兽下天关;电母生嗔,乱掣金蛇离斗府。唿喇喇施霹雳,振碎了铁叉山;淅沥沥闪红绡,飞出了东洋海。呼呼隐隐滚车声,烨烨煌煌飘稻米。万萌万物精神改,多少昆虫蛰已开。君臣楼上心惊骇,商贾闻声胆怯忙。&&&&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唬得那满城人,户户焚香,家家化纸。孙行者高呼:“老邓仔细替我看那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多打死几个示众”那雷越发振响起来。行者却又把铁棒望上一指,只见那——&&&&龙施号令,雨漫乾坤。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神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望下浇。&&&&这场雨,自辰时下起,只下到午时前后,下得那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那国王传旨道:“雨彀了,雨彀了十分再多,又淹坏了禾苗,反为不美。”五凤楼下听事官策马冒雨来报:“圣僧,雨彀了。”行者闻言,将金箍棒往上又一指,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国王满心欢喜,文武尽皆称赞道:“好和尚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就是我国师求雨虽灵,若要晴,细雨儿还下半日,便不清爽。怎么这和尚要晴就晴,顷刻间杲杲日出,万里就无云也?”&&&&国王教回銮,倒换关文,打发唐僧过去。正用御宝时,又被那三个道士上前阻住道:“陛下,这场雨全非和尚之功,还是我道门之力。”国王道:“你才说龙王不在家,不曾有雨,他走上去,以静功祈祷,就雨下来,怎么又与他争功,何也?”虎力大仙道:“我上坛发了文书,烧了符檄,击了令牌,那龙王谁敢不来?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雷雨五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会,所以就雨。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龙下的雨,怎么算作他的功果?”那国王昏乱,听此言,却又疑惑未定。&&&&行者近前一步,合掌奏道:“陛下,这些旁门法术,也不成个功果,算不得我的他的。如今有四海龙王,现在空中,我僧未曾发放,他还不敢遽退。那国师若能叫得龙王现身,就算他的功劳。”国王大喜道:“寡人做了二十三年皇帝,更不曾看见活龙是怎么模样。你两家各显法力,不论僧道,但叫得来的,就是有功;叫不出的,有罪。”那道士怎么有那样本事?就叫,那龙王见大圣在此,也不敢出头。道士云:“我辈不能,你是叫来。”那大圣仰面朝空,厉声高叫:“敖广何在?弟兄们都现原身来看”那龙王听唤,即忙现了本身。四条龙,在半空中度雾穿云,飞舞向金銮殿上,但见——&&&&飞腾变化,绕雾盘云。玉爪垂钩白,银鳞舞镜明。髯飘素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磕额崔巍,圆睛幌亮。隐显莫能测,飞扬不可评。祷雨随时布雨,求晴即便天晴。这才是有灵有圣真龙象,祥瑞缤纷绕殿庭。&&&&那国王在殿上焚香。众公卿在阶前礼拜。国王道:“有劳贵体降临,请回,寡人改日醮谢。”行者道:“列位众神各自归去,这国王改日醮谢哩。”那龙王径自归海,众神各各回天。这正是:广大无边真妙法,至真了性劈旁门。&&&&话说陈家庄众信人等,将猪羊牲醴与行者八戒,喧喧嚷嚷,直抬至灵感庙里排下,将童男女设在上首。行者回头,看见那供桌上香花蜡烛,正面一个金字牌位,上写灵感大王之神,更无别的神象。众信摆列停当,一齐朝上叩头道:“大王爷爷,今年今月今日今时,陈家庄祭陈澄等众信,年甲不齐,谨遵年例,供献童男一名陈关保,童女一名陈一秤金,猪羊牲醴如数,奉上大王享用,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祝罢,烧了纸马,各回本宅不题。&&&&那八戒见人散了,对行者道:“我们家去罢。”行者道:“你家在那里?”八戒道:“往老陈家睡觉去。”行者道:“呆子又乱谈了,既允了他,须与他了这愿心才是哩。”八戒道:“你倒不是呆子,反说我是呆子只哄他耍耍便罢,怎么就与他祭赛,当起真来”行者道:“莫胡说,为人为彻,一定等那大王来吃了,才是个全始全终;不然,又教他降灾贻害,反为不美。”正说间,只听得呼呼风响。八戒道:“不好了风响是那话儿来了”行者只叫:“莫言语,等我答应。”顷刻间,庙门外来了一个妖邪,你看他怎生模样——&&&&金甲金盔灿烂新,腰缠宝带绕红云。眼如晚出明星皎,牙似重排锯齿分。&&&&足下烟霞飘荡荡,身边雾霭暖熏熏。行时阵阵阴风冷,立处层层煞气温。&&&&却似卷帘扶驾将,犹如镇寺大门神。&&&&那怪物拦住庙门问道:“今年祭祀的是那家?”行者笑吟吟的答道:“承下问,庄头是陈澄、陈清家。”那怪闻答,心中疑似道:“这童男胆大,言谈伶俐,常来供养受用的,问一声不言语,再问声,唬了魂,用手去捉,已是死人。怎么今日这童男善能应对?”怪物不敢来拿,又问:“童男女叫甚名字?”行者笑道:“童男陈关保,童女一秤金。”怪物道:“这祭赛乃上年旧规,如今供献我,当吃你。”行者道:“不敢抗拒,请自在受用。”怪物听说,又不敢动手,拦住门喝道:“你莫顶嘴我常年先吃童男,今年倒要先吃童女”八戒慌了道:“大王还照旧罢,不要吃坏例子。”&&&&那怪不容分说,放开手,就捉八戒。呆子扑的跳下来,现了本相,掣钉钯,劈手一筑,那怪物缩了手,往前就走,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八戒道:“筑破甲了”行者也现本相看处,原来是冰盘大小两个鱼鳞,喝声“赶上”二人跳到空中。那怪物因来赴会,不曾带得兵器,空手在云端里问道:“你是那方和尚,到此欺人,破了我的香火,坏了我的名声”行者道:“这泼物原来不,我等乃东土大唐圣僧三藏奉钦差西天取经之徒弟。昨因夜寓陈家,闻有邪魔,假号灵感,年年要童男女祭赛,是我等慈悲,拯救生灵,捉你这泼物趁早实实供来一年吃两个童男女,你在这里称了几年大王,吃了多少男女?一个个算还我,饶你死罪”那怪闻言就走,被八戒又一钉钯,未曾打着,他化一阵狂风,钻入通天河内。行者道:“不消赶他了,这怪想是河中之物。且待明日设法拿他,送我师父过河。”八戒依言,径回庙里,把那猪羊祭醴,连桌面一齐搬到陈家。此时唐长老、沙和尚共陈家兄弟,正在厅中候信,忽见他二人将猪羊等物都丢在天井里。三藏迎来问道:“悟空,祭赛之事何如?”行者将那称名赶怪钻入河中之事,说了一遍,二老十分欢喜,即命打扫厢房,安排床铺,请他师徒就寝不题。&&&&却说那怪得命,回归水内,坐在宫中,默默无言,水中大小眷族问题:“大王每年享祭,回来欢喜,怎么今日烦恼?”那怪道:“常年享毕,还带些余物与汝等受用,今日连我也不曾吃得。造化低,撞着一个对头,几乎伤了性命。”众水族问:“大王,是那个?”那怪道:“是一个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往西天拜佛求经者,假变男女,坐在庙里。我被他现出本相,险些儿伤了性命。一向闻得人讲:唐三藏乃十世修行好人,但得吃他一块肉延寿长生。不期他手下有这般徒弟,我被他坏了名声,破了香火,有心要捉唐僧,只怕不得能彀。”那水族中,闪上一个斑衣鳜婆,对怪物跬跬拜拜笑道:“大王,要捉唐僧,有何难处但不捉住他,可赏我些酒肉?”那怪道:“你若有谋,合同用力,捉了唐僧,与你拜为兄妹,共席享之。”鳜婆拜谢了道:“久大王有呼风唤雨之神通,搅海翻江之势力,不可会降雪?”那怪道:“会降。”又道:“既会降雪,不可会作冷结冰?”那怪道:“更会”鳜婆鼓掌笑道:“如此极易,极易”那怪道:“你且将极易之功,讲来我听。”鳜婆道:“今夜有三更天气,大王不必迟疑,趁早作法,起一阵寒风,下一阵大雪,把通天河尽皆冻结。着我等善变化者,变作几个人形,在于路口,背包持伞,担担推车,不住的在冰上行走。那唐僧取经之心甚急,看见如此人行,断然踏冰而渡。大王稳坐河心,待他脚踪响处,迸裂寒冰,连他那徒弟们一齐坠落水中,一鼓可得也”那怪闻言。满心欢喜道:“甚妙,甚妙”即出水府,踏长空兴风作雪,结冷凝冻成冰不题。&&&&却说唐长老师徒四人歇在陈家,将近天晓,师徒们衾寒枕冷。八戒咳歌打战睡不得,叫道:“师兄,冷啊”行者道:“你这呆子,忒不长俊出家人寒暑不侵,怎么怕冷?”三藏道:徒弟,果然冷。你看,就是那——&&&&重衾无暖气,袖手似揣冰。此时败叶垂霜蕊,苍松挂冻铃。&&&&地裂因寒甚,池平为水凝。渔舟不见叟,山寺怎逢僧?&&&&樵子愁柴少,王孙喜炭增。征人须似铁,诗客笔如菱。&&&&皮袄犹嫌薄,貂裘尚恨轻。蒲团僵老衲,纸帐旅魂惊。&&&&绣被重裀褥,浑身战抖铃。&&&&师徒们都睡不得,爬起来穿了衣服,开门看处,呀外面白茫茫的,原来下雪哩行者道:“怪道你们害冷哩,却是这般大雪”四人眼同观看,好雪但见那——&&&&彤云密布,惨雾重浸。彤云密布,朔风凛凛号空;惨雾重浸,大雪纷纷盖地。真个是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须臾积粉,顷刻成盐。白鹦歌失素,皓鹤羽毛同。平添吴楚千江水,压倒东南几树梅。却便似战退玉龙三百万,果然如败鳞残甲满天飞。那里得东郭履,袁安卧,孙康映读;更不见子猷舟,王恭币,苏武餐毡。但只是几家村舍如银砌,万里江山似玉团。好雪柳絮漫桥,梨花盖舍。柳絮漫桥,桥边渔叟挂蓑衣;梨花盖舍,舍下野翁煨骨柮。客子难沽酒,苍头苦觅梅。洒洒潇潇裁蝶翘,飘飘荡荡剪鹅衣。团团滚滚随风势,迭迭层层道路迷。阵阵寒威穿小幕,飕飕冷气透幽帏。丰年祥瑞从天降,堪贺人间好事宜。&&&&那场雪,纷纷洒洒,果如剪玉飞绵。师徒们叹玩多时,只见陈家老者,着两个僮仆,扫开道路,又两个送出热汤洗面。须臾又送滚茶乳饼,又抬出炭火,俱到厢房,师徒们叙坐。长老问道:“老施,贵处时令,不可分春夏秋冬?”陈老笑道:“此间虽是僻地,但只风俗人物与上国不同,至于诸凡谷苗牲畜,都是同天共日,岂有不分四时之理?”三藏道:“既分四时,怎么如今就有这般大雪,这般寒冷?”陈老道:“此时虽是七月,昨日已交白露,就是八月节了。我这里常年八月间就有霜雪。”三藏道:“甚比我东土不同,我那里交冬节方有之。”&&&&正话间,又见僮仆来安桌子,请吃粥。粥罢之后&,雪比早间又大,须臾平地有二尺来深。三藏心焦垂泪,陈老道:“老爷放心,莫见雪深忧虑。我舍下颇有几石粮食,供养得老爷们半生。”三藏道:“老施不贫僧之苦。我当年蒙圣恩赐了旨意,摆大驾亲送出关,唐王御手擎杯奉饯,问道几时可回?贫僧不有山川之险,顺口回奏,只消三年,可取经回国。自别后,今已七八个年头,还未见佛面,恐违了钦限,又怕的是妖魔凶狠,所以焦虑。今日有缘得寓潭府,昨夜愚徒们略施小惠报答,实指望求一船只渡河。不期天降大雪,道路迷漫,不几时才得功成回故土也”陈老道:“老爷放心,正是多的日子过了,那里在这几日?且待天晴,化了冰,老拙倾家费产,必处置送老爷过河。”只见一僮又请进早。到厅上吃毕,叙不多时,又午相继而进。三藏见品物丰盛,再四不安道:“既蒙见留,只可以家常相待。”陈老道:“老爷,感蒙替祭救命之恩,虽逐日设筵奉款,也难酬难谢。”&&&&此后大雪方住,就有人行走。陈老见三藏不快,又打扫花园,大盆架火,请去雪洞里闲耍散闷。八戒笑道:“那老儿忒没算计春二三月好赏花园,这等大雪又冷,赏玩何物”行者道:“呆子不事雪景自然幽静,一则游赏,二来与师父宽怀。”陈老道:“正是,正是。”遂此邀请到园,但见——&&&&景值三秋,风光如腊。苍松结玉蕊,衰柳挂银花。阶下玉苔堆粉屑,窗前翠竹吐琼芽。巧石山头,养鱼池内。巧石山头,削削尖峰排玉笋;养鱼池内,清清活水作冰盘。临岸芙蓉娇色浅,傍崖木槿嫩枝垂。秋海棠,全然压倒;腊梅树,聊发新枝。牡丹亭、海榴亭、丹桂亭,亭亭尽鹅毛堆积;放怀处、款客处、遣兴处,处处皆蝶翅铺漫。两篱黄菊玉绡金,几树丹枫红间白。无数闲庭冷难到,且观雪洞冷如冰。那里边放一个兽面象足铜火盆,热烘烘炭火才生;那上下有几张虎皮搭苫漆交椅,软温温纸窗铺设。&&&&四壁上挂几轴名公画,却是那——&&&&七贤过关,寒江独钓,迭嶂层峦团雪景;苏武餐毡,折梅逢使,琼林玉树写寒文。说不尽那家近水亭鱼易买,雪迷山径酒难沽。真个可堪容膝处,算来何用访蓬壶?&&&&众人观玩良久,就于雪洞里坐下,对邻叟道取经之事,又捧香茶饮毕。陈老问:列位老爷,可饮酒么?”三藏道:“贫僧不饮,小徒略饮几杯素酒。”陈老大喜,即命:“取素果品,炖暖酒,与列位汤寒。”那僮仆即抬桌围炉,与两个邻叟各饮了几杯,收了家火。&&&&不觉天色将晚,又仍请到厅上晚,只听得街上行人都说:“好冷天啊把通天河冻住了”三藏闻言道:“悟空,冻住河,我们怎生是好?”陈老道:“乍寒乍冷,想是近河边浅水处冻结。”那行人道:“把八百里都冻的似镜面一般,路口上有人走哩”三藏听说有人走,就要去看。陈老道:“老爷莫忙,今日晚了,明日去看。”遂此别却邻叟,又晚毕,依然歇在厢房。&&&&及次日天晓,八戒起来道:“师兄,今夜更冷,想必河冻住也。”三藏迎着门,朝天礼拜道:“众位护教大神,弟子一向西来,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更无一声报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佑助,结冻河水,弟子空心权谢,待得经回,奏上唐皇,竭诚酬答。”礼拜毕,遂教悟净背马,趁冰过河。陈老又道:“莫忙,待几日雪融冰解,老拙这里办船相送。”沙僧道:“就行也不是话,再住也不是话。口说无凭,耳闻不如眼见。我背了马,且请师父亲去看看。”陈老道:“言之有理。”教:“小的们,快去背我们六匹马来且莫背唐僧老爷马。”就有六个小价跟随,一行人径往河边来看,真个是——&&&&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结江湖一片平。朔风凛凛,滑冻棱棱。池鱼偎密藻,野鸟恋枯槎。塞外征夫俱坠指,江头梢子乱敲牙。裂蛇腹,断鸟足,果然冰山千百尺。万壑冷浮银,一川寒浸玉。东方自信出僵蚕,北地果然有鼠窟。王祥卧,光武渡,一夜溪桥连底固。曲沼结棱层,深渊重迭沍。通天阔水更无波,皎洁冰漫如陆路。&&&&三藏与一行人到了河边,勒马观看,真个那路口上有人行走。三藏问道:“施,那些人上冰往那里去?”陈老道:“河那边乃西梁女国,这起人都是做买卖的。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利重本轻,所以人不顾生死而去。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数人一船,飘洋而过。见如今河道冻住,故舍命而步行也。”三藏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为利的,舍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为名,与他能差几何”教:“悟空,快回施家,收拾行囊,叩背马匹,趁此层冰,早奔西方去也。”行者笑吟吟答应。沙僧道:“师父啊,常言道,千日吃了千升米。今已托赖陈府上,且再住几日,待天晴化冻,办船而过,忙中恐有错也。”三藏道:“悟净,怎么这等愚见若是正二月,一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冻解。此时乃八月,一日冷似一日,如何可便望解冻却不又误了半载行程?”八戒跳下马来:“你们且休讲闲口,等老猪试看有多少厚薄。”行者道:“呆子,前夜试水,能去抛石,如今冰冻重漫,怎生试得?”八戒道:“师兄不,等我举钉钯筑他一下。假若筑破,就是冰薄,且不敢行;若筑不动,便是冰厚,如何不行?”三藏道:“正是,说得有理。”那呆子撩衣拽步,走上河边,双手举钯,尽力一筑,只听扑的一声,筑了九个白迹,手也振得生疼。呆子笑道:“去得,去得连底都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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